“嗯?榆星?你醒了。”林惜此时正在和人谈事,听到踹门声,眼神中毫无波澜。
他们面前摆着茶具,看来甚是惬意
“哦?你们竟然认识。”颜徽语气中带着些许好奇。
“嗯。”俩人自顾自的聊天,明晃晃的刺到南厄的眼。
“林观尘,我们到底能不能聊一聊。”
林惜抬眼看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躲在南厄身后的林宥,不置可否:“是为了林宥的事。”
林惜垂目看着桌子对颜徽:“暝语兄可否改日再谈。”
颜徽站起身,拱了拱手:“那改日再聚,不过,观尘兄,此事可是和那群修士有过多牵扯,切记小心行事,在下就先告退了。”
南厄也转身嘱咐:“小五,你也出去,我俩单独聊一聊。”
林宥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看了看气愤剑拔弩张的两人,到底还是出去了。
“带上门。”
林宥很听话,现在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榆星,你知道我为什么那时候要将你取名为迩吗?”
南厄冷漠的道:“我不想知道!”
“迩有着亲近的意思啊,你那个时候,就像一只刺猬,对谁都有着距离感,有着那一层刺,虽保护了自己,但也没有称心的朋友。”
“林迩,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永远做我的林迩。”
南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的火气:“我不想和你吵架,你提的这些对现在的我来说没有意义了,我现在是南厄。”
林惜叹了口气:“林宥的卖身契不在我这里。”
南厄皱眉:“你不是家主吗!为什么不在你这里。”
林惜提了一个无关的问题:“南厄,你觉得现在坐在皇椅上的人怎么样?”
“糟糕透了,卫疆军的军饷已经好久没发了,但是你提他做什么?”
林惜点头:“嗯,很糟糕,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怕安商的父亲吗?”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当然和你没关系,和大楚的天下有关系。”
林惜拿起茶杯,饮了一口:“当今大楚天下皇姓为孟,但金銮殿的那位其实已经被架空了,而安商的父亲是唯一的异姓王,安商手里还有兵,他当然怕,怕安氏造反,安白颜沈陶,大楚五家,他都怕。”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想造反!”
“我当然不想,但是有人想啊!而今朝廷千疮百孔,都在选边站,这其中出现了一股不属于大楚五家的势力:江家,嗯,我有预感,他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南厄不理解:“为什么?”
“安商不想称帝,安家支持江家,安家手握兵权,沈织鸢心悦江行舟,沈家在顶江家,沈家掌有经济;怎么想,江行舟都熟不了。”
南厄幡然醒悟:“你,你的意思是让我支持江家。”
“那一天总会到来的,我不想你死。”
南厄沉默无言,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林惜是为自己好,但是,自己还要赎罪,在赎罪之前,自己的命真的重要吗?
门外想起了吵闹声:“林宥,你要走吗!我不准你走,你的卖身契在我这,我不准你走,你这辈子别想离开林府。”
南厄猛的推开门,就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正死死的掐着林宥的脖子,他有着一张和林惜六分像的脸。
但是他们给人的感觉不一样,林惜是淡漠,而这位林二公子给南厄的第一印象是阴翳。
他的指尖逐渐收紧,林宥的表**加痛苦:“我不准你离开我,你这辈子都属于我,你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像那个女人一样,你哪怕死都是我的人,是不是打断你的腿你才不会跑。”
南厄上去将他的手腕掰开,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林宥会变成这样。
林禅阴翳的盯着他:“你是谁?”
他又看上林宥:“你就是要跟他走是吗?过来!”
林宥哆哆嗖嗖的,他的脖子上还有着青紫的掐痕。
“够了。”一旁的林惜终于开口,他皱着眉头,严厉的道:“闹够了没有!”
“没有!我就是要闹,我就是有病,我从小到大从未拥有过什么东西,也从未被选择过,我现在才知道,想要的东西是要抢的,我就要他。”林禅指着林宥:“我只要他,我不和你抢家产,不和你抢家主,我什么都没有抢过,我只要他!”
南厄正色的看他:“林宥,你跟谁走?
林宥结结巴巴的:“我,我,我…我跟林迩走。”
南厄揉了揉他的头:“别怕,有我在。
林禅嫉妒的要发狂:“不要以为你赢了,卖身契还在我这,你带不走他,我有病,我就是有病,没人把我当正常人,我早就不是正常人了,我就要闹!”
说罢,他弯腰剧烈的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咳出来,林宥下意识的要过去扶,南厄拉住了他。
林禅恶狠狠的盯着林宥:“就算我死了,我也要他陪葬。”
南厄最终还是没能带走林宥,如果强行带走,恐怕会对自己不利。
子应城的春雪化了,柳枝也抽出了嫩芽,待柳絮满城时,皇后总会举行一年两度的大会。
届时,城内所有六品以上的才子佳人,老爷夫人都会受到邀请。
南厄转悠到后花园时,终于见到了这位一直活着传言中的江少爷。
这位的样貌很是俊俏,不过,不知为何,南厄觉得他似乎更像女子。
江行舟正和一位紫衣美人谈天说地,看起来是相识的。
一位青衫的美人脚步匆匆的向江行舟走去,是沈大小姐,那位传闻中的大楚才女。
“江少爷,倒是好久有没见你。”
美人目中含情,可惜,对象是个木头
江行舟低头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别来无恙,沈小姐。”
沈织鸢有些难堪,于是转向另一边:“这位小姐是?”
“织鸢,你怎么在这里,母后正找你呢!”这是当今太子孟临天。
待走进些,他才看清沈织鸢身边的人是江行舟,他顿生危机感,摆出一张臭脸:“你怎么在这里?”
“太子说笑了,臣不过是偶遇沈小姐便打了个招呼。”江行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好看吗?”林惜将嘴贴在他耳边问他
南厄吓了一跳,回头怼他:“管你什么事!”
他不开口,南厄还意识不到自己身边有人。
他懊恼自己的警戒性怎么会变得这么差。
却忘了,并不是他的警戒性变差,而是在以前,这种事发生过很多次。
“继续看。”林惜拿扇骨敲了敲他,低声提醒道。
南厄回头继续盯稍。
“雪儿姐姐。”这声音脆生生的,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岁盈郡主孟或醉。
含着金汤匙出生,天真烂漫,被保护的像个孩子,从未接触过世界的阴暗面,连封号都是对她的祝福。
仓盈庚忆,年岁有息,活像是南厄的对照组。
可是她才十五,他爹怎么会舍得让她来这种地方。
“咦!”孟或醉惊喜:“鸢儿姐姐,你怎么也在,好巧啊,太子哥哥也在。”
在孟或醉面前,孟临天撤回了一张臭脸,换上温和的笑。
沈织鸢抬手摸了摸孟或醉的脑袋:“醉醉怎么也来?”
孟或醉扬起脸:“我来找雪儿姐姐,哇!这里还有好多漂亮的哥哥姐姐。”
安商走过来,也同样摸了摸孟或醉的脑袋:“小孟,好久不见啦,最近都去哪里玩了。”
孟或醉抱住自己的脑袋:“颂真哥哥,不要摸我脑袋啦,会长不高的。”
安商轻笑:“好,不摸不摸,小孟以后一定会长的高高的。”
孟或醉好奇的张望:“咦?那是不是暝语哥哥和修庵哥哥?”
江行舟扶了扶衣袖:“没错,就是大祭司!”
南厄也是有些服气:“哈?皇后怎么把大祭司……,祭司不好好的待在祈安阁来这里干什么?”
林惜看着炸毛的南厄轻笑:“不看了?再凑近些,已经听不到声音了。”
南厄揉了揉耳朵:“不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不过,”南厄摸索着下巴:“你说,这颜徽和白宫是不是有什么?”
林惜夸夸:“嗯?你能看出来,变聪明了。”
南厄得意的哼了一声:“我明明一直都很聪明,话说他俩啥关系?”
“友人之上,恋人未满。”林惜展开扇子遮住微笑:“回大殿吗?晚宴马上开始。”
南厄叛逆的道:“不,我凭什么……”
林惜诱惑:“有樱桃肉,特别甜。”
“我去,”南厄妥协:“还有什么?”
林惜带着他向大殿走去:“还有艾草青团,金丝糕,冰糖枇杷,沙琪玛,姜撞奶…”
林惜停住脚步,南厄一时不查,只是馋,竟直直的撞了上去。
林惜用指尖抵住他的脑门:“这些甜食,喜欢吗?”
林惜指腹的温度灼烧着南厄的皮肤,南厄愣愣的抬头,林惜一张俊脸逐渐在眼前放大,一双桃花眼水光滟滟。
南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烫到似的迅速拉开身位,后背几乎贴到冰冷的廊柱真是个妖精,自己以前到底哪里觉得他像天上的仙人的。
林惜拿扇子挡住脸,让人看不清神色:“进去吧。”
接下来在晚宴上,南厄一直没给林惜好脸色,临走时也是不理不睬。
回家后南厄一直没有睡意,他不由的回想起以前的事。
从六岁到八岁,自己一直在流浪,他不认地区,也不认字,只知道这里很繁华,能够让自己活下去。
他的一身破布衫永远沾着灰,他的骨头缝永远是冷的。
就是那段时间遇见的林惜。
孤傲高贵的公子,洁白干净的衣服,精致的脸,漂亮的像是天上的仙人。
南厄下意识低着头,把满是泥污的脸往阴影里藏,生怕自己的脏污玷污了“仙人”的眼。
可那“仙人”却拉着丫鬟的手不肯走,定定立在他面前就算丫鬟再怎么努力劝阻。
“仙人”还是不动,说要他,要带他回家。
风吹动林惜的衣摆,像一片洁白的云,笼在南厄灰暗的世界上头。
但是“仙人”终究还是个孩子,南厄的生命也依旧是灰暗的。
唉,好无聊啊,我终于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了,嗯,这边是沿用的明朝制度,对,但是,只有这个是沿用的,剩下的是我自己独立的,嗯,不知道会写多长,就这样吧[摸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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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林宥可能和二少爷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