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崩塌了,全部都烂了,除了李应安外我最信任的人就这样被揭露真面目,这份突然的转变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割了我的脖子几刀,我窒息得喘不过气,每每回想起曾经,它都会成为一种讽刺,嘲笑着我。
我来人间五年,从未这样难受过,好像自小橘离开后,我似乎也要变得熬不住了。
“我知道你平日里最信他,他变成这样又不是你做的,你不需要为他伤心,这份联系趁早断,他这种人会被法律给制裁的。”
面对这样情绪低迷的我,李应安苦口婆心地安慰我,就是希望我能坚强地走出来。
我没有让他失望,没有再哭哭啼啼,而是坚决地点点头:文良熙一定会遭到报应。
从此,我的朋友便只有李应安一个。
除此之外,李应安还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身处医院的李阑大脑损伤严重,上天眷顾她,虽未剥夺她的生命,不幸的是因为遭受脑创伤,丧失主动交流与认知能力,已经进入持续性植物状态,成为安静的植物人。
这个消息是琪琪带过来的。
今夜回家的路上李应安碰到琪琪,琪琪哭着告诉他这个消息的。
因为植物人需要家属照顾,李阑这种情况属于特殊情况,特殊情况自然要被特殊安排,又了解到李阑的家庭情况,警方这边主动提议,要求志愿者对其进行照顾,所以在住院费与人工服务这一方面暂时不需要多加顾虑。
但李阑的母亲离不了半步,毕竟她就只有李阑一个女儿,她必须半步不离地等待她的女儿苏醒。所以家里的黄黄便没人照顾,琪琪又喜欢,索性就交给琪琪一家。
成为植物人,并不代表李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这确实要比公布她死亡好一些。
不知是该做喜还是做忧的我只勉为其难地叹了一口气,把今晚得知的所有消息,无论是好是坏全部都清除干净,这样我才能保证今晚上的睡眠不受其他事物干扰,我才能在明日不受杂念纷扰应对一切该来的事情。
不出我所料的话,隋语声失踪的消息应该会传给邓喻。
至于文良熙,多半是要去安慰或是被警方传唤,毕竟他与隋语声的关系最好,朋友突然于人间蒸发,他该被喊去参与调查。
我倒要去看看文良熙会怎么解释。
所以次日一早,我便早早地前往超市。
超市里没有邓喻的身影……
真是我想错了,邓喻那么疼爱孩子,隋语声的消失一定会让她备受打击,她又怎么会再忙于工作。
“小枫,你没有去邓姐家中看看吗?”
替邓喻班的女人见到我十分诧异,同事都知道我与邓喻关系不错,且我的年龄与隋语声相仿,她们自然而然认为我们是朋友。
我故作懵懂,向在场的两个同事摇头。
见我一副什么都不了解的模样,她立马露出要讲八卦的神态,把我拉进身旁,压低声音说道:“昨晚负责人打电话来让我给邓姐替班,说她请假了,我多嘴问了一句,负责人就告诉我说邓姐的孩子犯了事,被警察请去局里喝茶了,可是人却失踪不见了。”
这几句话印证了我昨晚的猜测,警察果然在得知口供消息后便立马锁定隋语声,隋语声的失踪于他们而言只会是最常见的畏罪潜逃,或许通缉令都下达了,但是让他们最想不到的却是隋语声已经在昨夜里遇害了。
文良熙,你又会编造什么谎言脱身呢?
耳边的声音早已消失,周遭的人与物仿若凝固在冰雕里,连我自己也发着呆,这里流动着的只有窗外街道上喧嚷不绝的声音。
我的反应被女人看去,她大概以为我还沉浸在这初次接触的消息当中,随后她像是可怜我,拍拍我的肩:“有时间去看看。”
肩膀的微颤牵连着我的脖颈,我直视着窗外长街上逐渐增多的人,失神地点点头。
“李枫。”
滕峥的热情在我这里可是出了名的,他的出现让店内的一切都活了过来,周围人影绰绰,所有被冰封的东西都在顷刻间融化。
他喘着粗气跑来,在我身边稍缓,微微拧着眉跟我说我知道的事情:“我听我妈说隋语声不见了,原因是他虐猫被发现了?”
相比隋语声这件现在不知道被几个人传遍的事情,我更好奇滕峥的妈妈是怎么知道隋语声失踪这件事情的,不由得打探关系。
原来,滕峥的母亲和邓喻曾就读于同一所高中,虽未在一个班级,但大学选择了同所学校的同个专业,于是便慢慢联络起来。
本来不是同室友的关系,女人在结婚生孩子之后自然就会淡忘同学友谊,两人的联系方式日渐冷清。可自从滕峥被拐,滕峥的妈妈利用多条渠道求助,网络必不可少,邓喻看见后也帮过忙。通过这件事情两人再次联系,滕峥的妈妈也得知邓喻虽组建家庭却不想生孩子的事情,关系又慢慢地好起来。
现在隋语声忽然消失,邓喻也像曾经的滕峥妈妈那样发布网络恳求网友帮助,正巧被滕峥妈妈看见了,于是便上门询问情况。
滕峥这才从他妈妈口中得知这件事情。
“真没想到他竟然虐猫,他明明都在救助室里工作,真是让一只狼去看羊圈啊。”
不止是滕峥,对于隋语声虐猫之事,每个人听后的第一反应似乎都是不信,隋语声伪装得太好,好到已经具备一定的迷惑性。
“那文良熙呢,”滕峥问道,“他知不知道这件事啊,他和隋语声关系那么好。”
谈及文良熙,首先闯入我大脑的就是昨晚撞见隋语声被他一刀毙命的场面,如今回想起来时,我依旧是浑身湿冷,头皮发麻。
我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对着滕峥指责真正的凶手文良熙,我是个异类,但不想让别人把我看作是个异类,我还不能暴露自己。
所以我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也不解释究竟是我不知道,还是确认文良熙也不知道。
但滕峥估计是认为我在替文良熙说话。
“他真是把别人都耍得团团转啊,亏得文良熙和他最要好,他倒好,自己跑得没了一点儿痕迹,还要连累文良熙被请喝茶。”
我默默地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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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滕峥。如果我没有昨晚的那段印象,或许现在我也会像滕峥这般义愤填膺,可我已然知晓文良熙的为人……
胳膊被轻轻敲打,滕峥挑着唇角,眼睛来回端详我:“死气沉沉的,怎么没以前那股子活泼劲儿了,最近遇见什么麻烦了?”
但凡从滕峥嘴中听见打趣的语气,无论我现在是什么心情,都会在心中白他一眼。
与此同时,心中的阴霾也散开一大半。
这是我自上次去医院探病后第一次见活泼乱蹦的滕峥,想起他上次为何受伤,愧疚感顿时如涨潮的海水扑面而来,哪怕他现在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整个人比那最强壮的兔子还要活泼,我也得多多关心他几句。
我面无表情地靠近他,伸手,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把手掌贴在他的肚皮上,然后缓缓地自上而下、自东向西抚摸着,搜寻着。
我在找他的伤口,而滕峥显然误会了。
“你在对我性骚扰啊,”滕峥冷不丁退后,受尽屈辱的模样明晃晃地挂在脸上,他紧抱双臂,惊恐地盯着我,“你不要以为咱俩关系好你就能对我为所欲为啊,我可是钢铁直男。直男你懂吗,我喜欢小姑娘的!”
伸出去的手还没收回,我就听见滕峥对我长篇大论一套,不禁皱了皱眉。
待我明白滕峥话中直白的意思,伸出去还没来得及缩回的手骤然蜷贴在胸前,思忖过后又快快放在背后,生怕被滕峥误会我真有那个意思!
神经病。
你喜欢人类小姑娘,我还喜欢猫界三花小美女呢。
我就算谈人也不谈你。
越想越气的我抬腿踢了他一脚:我就是想摸一摸你身上的伤口,谁想着骚扰你啊!
“你关心我啊,”滕峥松气,在明白我的意思之后,他甚至撩起衣服给我看,“我的身体还是特别能打的,愈合得很快吧?”
上一秒还担心我骚扰他,下一秒登时就面不改色地掀起衣服给我展示,我被眼前的转变冲击得差点儿让嗓子里赌的气憋死我。
我没好脸色地大体扫一眼,确实如他所言恢复得很快,那几道子导致的伤口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愈合成疤,不久就会消失了。
见状,我观察一下四周,旋即让他赶紧把衣服整理一下,总不能在我工作的地方露着肚子大摇大摆吧,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
我压压手腕,示意他把衣服放好:你来找我不会就只是想告诉我隋语声的事情吧?
“也不是,”滕峥说,“我想着在你下班那会儿带你去邓姨家里看看,这是我妈想让我去的,我想着自己一个人比较孤单,又想着你和邓姨是同事,平时因为工作问题和她儿子的关系也相处得也不错,一起呗。”
我没有立即答应滕峥,而是想了想——
或许我可以借着这件事情,从邓喻那边深入了解一下情况,文良熙既被请喝茶,那邓喻定是也能从文良熙那里得知一些什么。
既如此,这一趟就不是毫无意义,即便什么都没有听得到,那也是可以听八卦的。
我答应了滕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