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们,我不求能够再次回到娘娘身边侍奉,哪怕让我流浪在大街上,我就只是想好好地活着……”
我凑过去碰触它的手:“好,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
三花的两只前爪搭在我的爪上,它已经泣不成声:“谢谢你,小狸。你真好,你真是我们的大英雄……另外小橘的话,你毕竟是为它而来,从概率上来说它大概是遭遇不测了,但我希望你别放弃,人们总是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有时间你再去找找它,说不定那奇迹之神能够眷顾你的良苦用心呢?”
找小橘是件麻烦事情,不过我没有放弃的念头,可惜地下室只能场主一人进入,三花没法提供任何信息,我只能摸着黑寻找。
从伙伴们的口中收集到有用的信息,我已经在这里逗留将近三个小时,眼看离着黎明越来越近,我必须要在天亮前安全返回。
“我走了,”我不舍得它们,“你们尽量把自己照顾好些,尤其是你……三花。”
三花含泪向我点点头:“注意安全。”
我朝着地皮的方向逃出去,从那条我特意留着的缝隙中,我能看见外面的天色依旧昏暗着,距离天明大概还需要挺长的时间。
我趴在那条缝里,朝外观察几眼,确认没人后才变回人,用力打开头顶这张地皮。
夜越来越黑且静了,我想现在已经到了后半夜,辽阔而苍茫的天依旧无风,但不远处升起一缕烟雾,棉絮一样软,那里有光。
原来是月亮从云翳后面露出半颗脑袋。
“竟然出月亮了。”我轻声呢喃着,脑海中不断涌起地下室里被锁的三花的模样。
我想起三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我,濒危动物之所以成为濒危动物,其中不乏缺少自然因素,但人为因素也是必然。人类一定要肆意捕捉到我们成为濒危动物的那天才能保护我们吗?人类一定要失去才肯珍惜吗?
三花不理解。
同样的,我低下头,我也不理解。
我合上地皮,整理好周围的环境,确保那沉睡的男人在清醒时发觉不出,才离开。
往返的心情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我漫步在寂静的荒野中,满脑子都在思考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把地下室里,我的伙伴们救出。
除此之外,我还在想小橘,那个可怜的家伙还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谁都不知道买主买它的意义是什么,又为什么非指定它。
我像是被抽走魂魄一样,走着走着突然定下脚步,双眼失焦地望向前方。
我不太想以这样的方式见滕峥,那家伙也不知道现在睡没睡醒,若是见我一副落魄样,必然是要拿着手机对我拍拍拍,然后问东问西,我现在的心情不支持我与人闲聊,我只想化作一片秋天的落叶,随着凉爽的秋风四处飘落。
就做一会儿落叶吧,从这里随便走走。
我改变了回旅馆的方向,心无旁骛地朝着另一侧转弯,放空大脑不再去想任何事。
不知不觉的,天上的月亮早已更改了明显的轨迹,夜似乎更深了,也更冷了,春末的寒意在这无人的夜晚里凸显得淋漓尽致。
我有些累了,呼出一口气坐在石头上。
真巧,我仰着头转着张望,眼前几百米开外的地方竟然种植着一片枫叶林。它融合在浓夜中,已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仍是洇出枫叶的轮廓。但既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枫林里定要生长出一片带着嫩草清香的幽绿色。
我心情大好,卯足劲儿跑了过去。
我惊醒地上的虫子,使它们见了鬼似的疯狂逃窜,也扰乱树上栖息的鸟,惊得它们发出几声不满的叽啾,但我这个作恶的主人公可管不了这么多,我只顾着自娱自乐,围着这片寂静无声的枫叶林撒欢儿地奔跑着。
枫叶林面积太小,完全不够我在里面肆意撒泼,我绕着转了几圈,总觉不尽兴,于是我就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北跑,跑到一个我也不认识、但是环境很安谧的地方。
这里有绵延无尽的小矮山,还有池塘,以及一些我说不出名字的矮木丛和罕见的野草。我好奇心重,跑到山下向上望,我讲究既然来都来了的原则,所以几米的矮山我爬定了。
对于一只猫来说,爬山这活儿一定不在它话下,若是发出质疑那就是看不起那猫。
我蹲在山顶,于夜中眺望对面的布设。
山的那边竟然还有人居住。
我自高处俯瞰,在这广袤的黑夜里,眼前这块儿地上散布着错落的小房子,它们看着真小,也不整齐,一点儿也不美观,它像是世外桃源,隐藏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又像是这块儿地上的疮疤,留下暗暗的印记。
奇怪的,这大晚上还有几户人家的灯光亮着,呈现一个规则的形状,像一张网兜住整个村庄。零星的灯火从窗子里向外渗出,屋内走动的人影如同晃动的火苗般,微弱闪烁。
有人醒着,有人睡着,好生奇怪。
我不想关注这种无聊的问题,人类的生活习惯总是这样,参差不齐的睡觉时间每日都可常见,我没必要大惊小怪。况且我来这里是散心的,不是来考察当地生活、为自己添堵的,我不需要继续深入探讨这种情况。
当空的圆月渐渐偏移,东方的边际上蔓延着灰蒙蒙的薄雾,再留下去天就要亮了。
我不再停留,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旅馆。
由于我出门时没有戴房卡,没办法直接打开房门,要么我敲门唤醒沉睡的滕峥,要么我就得求助旅店前台,请他来手动开锁。
好在滕峥还不是我想象中的大懒猪,他昨晚睡得早,今天老早就起床了,此时此刻正在床上玩手机,听见门响立马就下床了。
“我靠,我一睁眼你人不见了,我还以为你被谁给掳走了呢,把我给吓一大跳!”
甫一开门,滕峥就对我吹胡子瞪眼,充满怨气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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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前不久见过的地下室都黑。
他一惊一乍的情绪惊不起我心中那泊湖水上的丁点儿涟漪,我不以为意,风轻云淡地瞥着他,戳破他的虚伪:你的意思是你很担心我走丢吗?那你怎么还有心情躺在床上刷视频。别装了,我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下一秒,滕峥就对我嬉皮笑脸,露出死皮赖脸的模样:“是男人就留男人面子。”
我懒得跟他继续搭腔,奔波一夜没能捞着休息的我,在嗅到温暖的气息后,顿时浑身的懒筋都蹦出来了,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话说,你不睡觉瞎跑哪儿溜达了?”
他狗皮膏药似的跟在我身后,我人都躺在床上闭上眼了,他还站在床边一动不动。
这种睡觉被监视的感觉让我不爽,去枫林散过的心顿时又像被扔进火里翻烤那样滚烫得炽热,烧得我全身上下没点儿好心情。
我强忍着袭来的倦意睁开一只眼,滕峥笑眯眯的脸正巧不偏不正地卡在眼中间,他像一滴油水,顺着点燃我全身,为我还未平复下去的心情火上浇油。
我不惯着他,反正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干脆抬起屁股朝下挪动几分,抬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快准地扫向他的膝盖,让他差点儿跪在床上。
俏皮的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目色不善地盯着他:睁眼瞎,没看见我要睡觉吗?
他举着手机,理解后偏开头,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来博可怜:“看见了啊,这天都要白了,你昨晚不睡觉到底干嘛去了?”
我深知以滕峥的执着程度,若我不把这个问题解决,我就别想在他的纠缠下睡觉。
我有气无力地躺回去,看着天花板上圆滚滚的大肚灯泡,想的却是一整晚我在废旧工工场那里经历的事情:睡不着,去散心。
滕峥蹙眉:“换地方换得水土不服?”
我持续性点着头,想象中脑子里装着的是滕峥,我要把他摇傻,然后扔到床上去。
“行了,别摇头晃脑的,我不跟你唠了还不行?”滕峥抬腿踢了我一脚,唤醒我朝他射过去的不满眼神后,才道,“这里没法点外卖,我不想吃昨天买的那些东西,我得出去看看有没有卖早餐的,你有什么忌口的东西,或者不愿意吃的,我给你捎一份。”
劳累一夜的我没有一点儿胃口,我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睡一觉:随你的便吧。
窸窸窣窣的房间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彻底安静下来,耳边不再充斥着聒噪,仿佛天又暗下,大地就要沉睡,一切都要静止了。
我再次想起昨晚上独自去探险的事情。
那个破旧且充满血腥味儿的废场,那只凶残嗜血的黑色藏獒,那个不见天日又散发着恶臭的地下室,还有那片静谧的枫林……
忽然,昏暗的房间里有双眼瞪得老圆。
我睁着眼,躺在床上,剧烈的呼吸引得我全身都在微微寒颤,我想到了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