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语气既迷茫又沮丧。
傅杂先是揉了揉简单的发,随后坐起抱紧简单,轻声道:“任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被吓到,你应该开口骂人,而不是在这反思自己,你没有任何错,没有任何问题。”
简单虚心请教,“怎么骂啊?”
傅杂沉默了一会儿,“不会骂也不用硬骂,你只要明确绝对不是你的问题就够了,你只是运气不好罢了。”
“但是简单,我希望你答应我,至少在我这,你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别让自己难受好不好?”
简单从傅杂的怀里抬起头,心脏不听使唤,“扑通扑通”地开始乱跳,“傅学长,你对你的朋友都这样吗?”
傅杂嘴角弯了一下,看向简单时,眼神分外柔和,“我也不知道其实,简单,我并没有那么受欢迎。”
简单伸手掀开傅杂的刘海,痴痴地瞧着眼前这完整的充满异域感的面孔,笑着叹息了一声:“可你顶着这样一张脸,说自己不受欢迎,实在是有点不科学。”
傅杂被简单看得脸上发热,“你……很喜欢吗?”
简单坦然点头,“嗯,我很喜欢。”
简单说完,又补充道:“真的特别特别喜欢。”
简单说到最后,尤其是说到“喜欢”两个字的时候轻极了。
简单收回了手,瞧着傅杂脸红的样子,又把手覆在了傅杂的心口,傅杂心跳得快极了。
简单感受到了,眉眼弯弯,又弯成了分外耀眼,让傅杂移不开眼的模样,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是简单能永远这样开心就好了。
要是……
简单能在他身边永远这样开心就好了。
哎?
傅杂眨了眨眼,感觉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傅杂心跳得更快,他感觉简单整个人都好像笼罩在温暖的阳光里,让他总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傅杂恍惚间伸出了手,回神之际,又猛地停滞在了空中,有些茫然地看着简单。
傅杂那样渴望又无助的眼神,瞧得简单心里痒痒的,他转而握住傅杂的手,拿到脸侧,蹭了蹭傅杂的手心,“傅杂,我的腿其实是刚刚被我自己擦破的,你可以帮我消消毒吗?”
傅杂紧张道:“那我去拿药箱来。”
傅杂说完,伸手将简单举起,放到旁边,简单一脸震惊地看着傅杂,一百多斤,这么轻松,说举起就举起吗?
傅杂拿过药箱,就蹲在了简单面前,问简单:“伤口在哪儿?”
简单默默地把宽松的裤子卷起来,直到露出那块破皮的皮肤来,简单低头一看,也吓了一跳,那一块皮肤不知什么时候红肿成了一大片,看起来吓人极了。
傅杂眉头紧皱,心也跟着揪紧了,不该让他一个人待着的,他就应该在浴室门口,和他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的。
傅杂小心翼翼地给简单消毒,然后抹上止血消肿的药,接着用纱布好好给简单包扎,整个过程动作都轻极了,简单根本就没有喊疼的机会。
简单低头看了一眼这纱布,又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傅杂,他小声开口道:“其实刚刚没那么严重的。”
傅杂抬头也看了一眼简单,简单跟着愣了一下。
这眼神,怎么这么凶啊?
简单默默地闭了嘴,连坐姿都变得端正了许多。
傅杂叹了口气,起身放回药箱,随后快速地拿好自己的衣服,又搬了个塑料凳在浴室门口。
简单好奇地探头看傅杂,忍不住开口问:“傅杂,你拿这个凳子做什么?”
简单刚问完,傅杂就走过来牵着简单的手到了浴室门口,然后把简单轻推到了塑料凳上,简单困惑极了。
傅杂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积蓄勇气,终于在简单困惑不解的眼神里憋出一句:“我不敢一个人洗澡,必须得有人陪着我。”
简单惊讶,反应过来后,默默地低下了头,企图掩饰快憋不住的嘴角。
“所以,辛苦简学弟坐在这等等我。”
简单实在没忍住,“噗……不辛苦,傅学长快去吧。”
都这样了。
还说不喜欢他。
傅杂快速进了浴室,他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就和个红番茄似的。
傅杂正不好意思来着,门口的简单便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他从一个有些青涩的红番茄变成了一个熟透的红番茄。
傅杂无奈极了,“简单,别笑了。”
简单笑得更大声了。
等简单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时候,傅杂澡都洗完了。
傅杂推开了门,简单下意识转头去看,眼神都直了,他甚至都想吹流氓哨。
傅杂想遮都不知道该遮哪里,他慌张解释道:“拿的衣服不小心掉地上了,我马上拿新的穿上。”
简单坏笑着拦住了傅杂,调侃道:“别啊,这么好的身材,八块腹肌,还有人鱼线哎,当然要露出来给人好好欣赏啦~”
简单作势还要伸手去摸,却被傅杂握住了手腕,傅杂害羞极了,低声与简单说:“好了,别闹了。”
简单觉得可惜极了,抬头用那双星星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傅杂,“真的不可以吗?”
傅杂紧抿了一下唇,裸着的上半身都透露着股粉意,他松开了手,叹了口气,“那你快些,我们今天都累了,应该早点睡的。”
简单嘿嘿一笑,竟直接抱住了傅杂,将脸埋在了傅杂的胸前,傅杂的胸肌一下子变得僵硬,简单还出声抱怨道:“傅学长,你放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