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陆大老板、陆二老板,今日刚回来就这么热闹?”掌柜的只当不知道刚才张婶子来闹事的事情,笑逐颜开地上前拱手。
陆招娣也换上笑脸,拱手迎上:“掌柜的怎么亲自来一趟?有什么事情,让人带个话就是,我去楼里相谈也无好。”
“岂敢岂敢。”掌柜的弯了腰,笑意加深,“陆大老板如今的身份,小人怎敢轻忽。”
琉璃公主的封号还没有正式封下来,不过千金买骨楼已经知道,公主的印信和腰牌都在陆招娣手里,逍遥王亲口认下的义妹,南朝再无的人有此殊荣。
想当年平南王满门俱灭才得来一个绮玥公主,如今陆招娣在南朝的地位尊贵,仅次于绮玥。
客套话说了许多,但掌柜的过来的主要原因是陆招娣上次在楼里竞标药方制作权有了结果。
“小老儿是知道陆大老板今日回来,所以赶过来蹭一顿饭。”
掌柜的有意与陆招娣来往,所以才特意赶过来。
他让后面的人将食盒送进屋里,都是镇上酒楼最好的菜。
这时,吴大娘出来与陆招娣说,灶上也可以上菜了。
陆招娣请掌柜的入座,与乡亲们一起吃了一顿。
饭后,掌柜的才找到机会,与陆招娣详说竞标药方制作权拍卖结果。
“一共拍了两百二十万两,一年的制作权,以及往后十年的优先竞价权。”掌柜双手奉上一块玉牌,“楼里挂了玉牌,银子去任意一家联号钱庄,凭玉牌都能取银子。”
陆招娣客气点头:“掌柜有心了。”
见陆招娣对于两百二十万两,情绪竟完全没有起伏,掌柜心中不禁佩服。
不愧是能一朝成为逍遥王义妹的人。要知道,在几个月前,陆招娣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女。
往后,陆招娣定然前途不可量。
掌柜笑呵呵:“那陆大老板往后有什么需要拍卖的,可一定要来我们楼里啊。”
“好,一定。”
掌柜刚想走,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有件事情,是南朝那边楼里传回的消息,我还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陆招娣感兴趣地抬手:“掌柜但说无妨。”
“听说有个南洋来的人,在四处收集药方,并且有来大周的意向。”掌柜补充道,“但是没有打听到,和麦克是什么关系。”
麦克前阵子进山去了,只在进山前托人带口信,说请陆招娣尽量等他。
送掌柜的离开,天色已经擦黑。陆招娣将玉牌交给喜妹。
喜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百二十万两?”
陆招娣淡淡点头:“我应该没有听错,明天就可以将大家的药材钱结了。”
这些钱财对于她来说,也得有命花。
若是她濒死,又恰好一个人,那就都是系统的。
所以,钱对于她来说,并不能说明什么。
谢承安睫羽一掀:“这批方子是你放出来的?”
这些银子里,有八十万是他谢家贡献的。
陆招娣愕然:“你还有医馆?”
“是有一些,医毒一家,况且谢家本就世代御医。”谢承安前几天刮了胡子,他喜欢抬手,摸到的是自己光溜的下巴,不习惯地又放下手,“你虽然只卖了一年的制作权,但是一年后怎么办?方子都给出去了,难不成还能收回?”
陆招娣眨了眨眼:“我有升级版的,成本更低。”
谢承安登时眼睛一亮:“我要升级版的。”
陆招娣弯了嘴角:“好。”
喜妹心里突然升起一些不确定:“阿姐,为什么安叔要什么,你就给?”
阿姐不会是喜欢上安叔了吧?
“安叔和别人不一样。”他是系统前宿主,他开辟的空间手术室,也只有他才能用。
喜妹误会了,以为陆招娣喜欢上谢承安。
谢承安在计划怎么把天姬带回来,要去一趟丰京。
“要不要带牧怀风?他现在与祁王府的关系一定很微妙,说不定他顺手就能帮我们把天姬带出来。”谢承安想得很美好。
牧怀风这次回去,肯定不乐观。
安平郡主千里迢迢来徽县,却在这里退婚,牧怀风没法解释,一定会被牧家强压着去祁王府。
只要进了祁王府,说不定就能把天姬运出来。
“我们去京城之前,你再拿一些药给安平郡主,免得那小妮子撑不到我们回来。”谢承安提醒陆招娣。
只是,没想到,当天晚上,有黑衣人去刺杀安平郡主!
秦钰和海龙他们都挂了彩,黑衣人来得太多了,他们抵挡得十分辛苦。
秦钰放了信号,让牧怀瑾带衙门的人来。
黑衣人的攻势更猛,打到了屋里。
安平胡乱穿着外衣,扣子都扣错了,披散着头发。
秦钰护在安平面前,海龙气急:“快带郡主离开!”
这些黑衣人起码有一百人。
到底是什么人,与安平有这么大的仇?
秦钰扯过床上的被子,裹住安平就往外冲。
海龙边杀边退,护送他们出去。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冲着秦钰呼啸而来。
安平什么都没想,一把抱紧秦钰的脖子,整个人挡在秦钰面前。
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箭矢就已然射穿安平的心脏!
之前,牧怀风说过,他见到陆招娣中箭的时候,觉得世界都崩了。
秦钰当时还无法理解,现在他看着软倒在怀里的安平,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断了!
他抱着安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想去拔箭,又不敢。
见安平心口中箭,一声呼哨,黑衣人如潮水一般退去。
海龙无暇顾及敌人,飞快上前查看安平的情况。
见她口眼紧闭,已是不行了。
他赶紧让人去找陆招娣!
他知道陆招娣曾经在濒死时又活过来,或许她那还有救命的药。
但在陆招娣来之前,他不敢将这话说出口,怕给了秦钰希望,又让他失望。
陆招娣得知安平心脏中箭,慌得跑丢一只鞋,焦急地拍开谢承安的门:“快跟我走,安平出事了!”
一听说自己的病人出事了,谢承安拉着陆招娣往外跑。
在马车上,谢承安一路吩咐,让人先去维持安平的性命。
等陆招娣买好所有手术需要的东西,和谢承安到院中,见秦钰被绑了手脚扔在院里。
房间里,安平的呼吸已经极弱,衣服和身下的被单全被血染红,已无血色。
陆招娣心一惊,看向谢承安:“还来得及吗?”
谢承安心知已经来晚了,双唇紧抿,眼中是背水一战的决心,向陆招娣伸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