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检测到宿主生命迹象微弱,是否消耗所有金钱,换取恢复生命值?】
【扣除全部余额7859.82金,已恢复宿主全部生命值】
随着系统冰冷的提示音结束,陆招娣意识逐渐回笼。
心头的刺痛再一次清晰地袭入脑海。
“啊——”
陆招娣疼得受不了地叫出来,冷汗已打湿头发,细指抓紧身下的褥子,关节泛白,额头青筋暴起。
砰地一声,门被从外面猛地推开,门板撞在墙面上,反弹回去。
“招娣!”牧怀风冲在最前面,“招娣!”
“怀风哥哥,我疼……”汗水模糊陆招娣的眼睛,她咬牙,却忍不住哭出来。
明明之前在陆家村落崖,骨头寸断更疼,可是她看见牧怀风,心里就有无尽的委屈。
身体里是穿心的痛楚,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那无德系统依旧没给她止疼,而且依旧留着表面的伤口!
看着红色迅速从纱布下洇出,牧怀风恨不得自己变成止血药和止痛药。
他回头找太医:“止痛药!有吗?”
太医早就备好,立刻端上一大碗。
牧怀风托起陆招娣的头,她头发早已湿透。
陆招娣眉头紧蹙,大口咽下止痛药。
清河在一旁看着她,都忍不住红了鼻头,扁嘴哭了起来。
陆招娣才觉得好些,小心呼吸,免得牵扯到伤口。
她想了一刻,才想起自己中箭的时候是白天,此时已经是深夜,屋里的蜡烛已经燃完一半,而且这屋子金碧辉煌,不像是普通的屋子。
她干涸的嘴唇轻碰,虚弱地道歉:“抱歉,护心镜没用到。”
她忘记转身,冷箭是从背后射出来的。
牧怀风眼睛通红,赤鬼一般,他低下头握着她冰冷的手,贴在手心里,低声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很确定,刚才陆招娣就要死了,他差一点就失去她了!
清河吸了吸鼻子,嘟囔道:“姐姐,刚才,牧将军把我们、都赶出去,说不让我们打扰你,我还以为你……哇……”清河说不下去,突然仰头哭出来。
太医上前把过脉,连连称奇:“脉象平稳,姑娘无碍了。”
陆招娣轻轻“嗯”了一声:“我想休息了。”
她累得很。
似乎是因为牧怀风在身边,她突然变脆弱了。
当其他人都退出去,牧怀风停在门口,一直没有离开。
他听见屋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是陆招娣在找什么。
屋里的陆招娣开着交易系统的界面,在找能卖的东西,她想卖点钱,在交易系统买点退烧止血消炎的药。
只是找了一圈,却没有一个能卖的东西。
她打开门,见到牧怀风的同时,见他怀里有一个提示图标:妇科千金片。
那是在河内压的药片。
她第一次落了水,受了凉,第二次来月事的时候疼得不行,所以压了一些药片,他当时拿走一些。
没想到他一直带在身上。
她才想起,过几天她要来月事了。
不过,为什么牧怀风醒着,她却能通过系统看到他身上带的东西?不仅仅是药片,还有他自己用的烈性金疮药,她也能看见。
陆招娣不解地伸手,牧怀风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她的手探进他衣襟的口袋,才一把握住陆招娣的手指。
他面色发烫,低低问她:“你要找什么,我拿给你。”
他今日情绪大起大落,禁不住她这般带着暗示的动作。
陆招娣这才反应过来,低头退后,抽回手:“我想跟你借点银子。”
牧怀风立刻将荷包递给陆招娣:“说什么借,我的就是你的,你不必与我客气。”
他刚才看着陆招娣奄奄一息,痛苦得几乎要跟她一起去了。
现在陆招娣说想借银子,他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变卖成银子,送给她。
陆招娣捏着荷包,立刻关了门,她要去买药,疼痛已经慢慢开始蔓延。
胸口的伤随着呼吸,一下又一下地牵扯她的痛觉,她吃了药,却还是睡得不安稳。
牧怀风在外面,红着眼,一直听着屋里的动静,坐了一夜。
清晨时分,陆招娣醒来。
她想起自己上次受伤,也是牧怀风在床边守了几天。
刚这么想,外面传来轻声低问:“招娣,是哪里不舒服吗?”
“怀风哥哥,我没事,你快回去休息吧。”
“嗯。”牧怀风随口应下。
陆招娣知道他不会离开,于是让他进屋。
外面下着雾,牧怀风额前的头发都被打湿,连睫毛都挂着水珠。
陆招娣的心,突然被柔软地戳了一下,不疼,有点痒有点暖。
她这才发现他的眼睛红了,问他是怎么回事,太医有没有看过。
牧怀风摸了一下鼻子,没有说话。
太医说他是气急攻心。
他才惊觉,自己把陆招娣放在心里,比在陆家村的时候,更舍不下了。
只是陆招娣已经说过要等两年,他不想让她烦恼。
她僵着身体,领着他进屋:“要不你在这睡一会?”
牧怀风眼睛一亮!
陆招娣留他,是不是说明,自己在她心里,与其他人不一样?
牧怀风一句话没说,陆招娣就察觉气氛不一样了。
牧怀风倒没有真的睡觉,他将陆招娣安置回床上,坐在床边凳子上,与她讲昨天她晕倒的事情。
“逍遥王将太子拿下之后,皇后去打了太子,骂太子忘恩负义,连自己的兄弟都要杀。”
原来,六皇子的母妃是宫女没错,可那宫女是皇后的亲妹妹。
太子十七岁那年,有人在宴会上刺杀皇上,太子恰好挡在路上,于是被杀手捅了一刀,是六皇子的母妃拼死救下!
所以皇后才收六皇子在身边。
而太子,竟然忘了这件事情!
“皇后打太子打得极狠,连抽十来个巴掌,太子的脸都被皇后手上的戒指刮破了!”
陆招娣带着倦意听着,头发滑落下来,给她添了一些柔美。
牧怀风舍不得转开视线,又怕盯着看,惹得陆招娣不自在,只得看向陆招娣的手。
满屋子药汁的苦味,可牧怀风觉得这味道才让他稍稍安心。
他怕陆招娣累着。
只说了这几句,陆招娣就困得只直点头。
牧怀风将她放平,而后捧着她的手指,触到自己的唇。
睡得迷糊的陆招娣,感觉到指尖传来柔软,一时间,心也跟着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