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潼潼一起走出电梯的是江砚辞和苏婉晴。
见林知夏站在房门口,苏婉晴第一个迎了上来。
“知夏你回来啦?你有吃晚饭吗?如果没吃的话,我给你带了份慕斯蛋糕,是你以前爱吃的草莓口味。”
林知夏站在原地,看着苏婉晴笑容亲切地拎着一个蛋糕盒走到了她面前。
她的确没想到苏婉晴会来这里,毕竟这儿并不是江砚辞的房产,而是只属于潼潼的家。
“潼潼,怎么没有穿外套?”
没有理会苏婉晴,林知夏径直走到潼潼面前。
潼潼只穿了一条针织加雪纺的连衣裙,林知夏拉过潼潼小手儿时,女孩儿的指尖凉冰冰的。
“对不起啊潼潼!”
不等潼潼回应林知夏,苏婉晴再次回到潼潼身边,弯下身子轻轻握住潼潼的一双小肩膀,
“都怪阿姨,刚刚下车的时候忘记帮潼潼拿外套了,是阿姨太粗心了,潼潼刚才没有冷吧?”
面对苏婉晴的热情和关心,潼潼只是轻轻晃着小脑袋,也不说话。
倒是旁边一直沉默不言的男人开了口:
“没关系,我去车里给潼潼拿一下外套。”
江砚辞说完转身又进了直通地库的电梯,从头到尾没跟林知夏有任何交流。
林知夏也没有看他一眼,她的视线一直落在潼潼身上。
虽然潼潼因为有情绪障碍症很多时候不爱说话,但是在跟她一起相处的时间里,潼潼还是相对正常的。
可林知夏发现跟苏婉晴和江砚辞一起回来的潼潼,从进门开始就一言不发,一直低着头抱紧她怀里的小熊玩偶。
察觉到潼潼有些低落的情绪,林知夏直接拨开了苏婉晴攥着潼潼肩膀的那双手。
“潼潼,我们去洗澡吧,一会儿就要到讲故事的时间了。”
“好!”
直到林知夏拉着潼潼走向房间,女孩儿才乖巧地应了一声。
“知夏!”
见林知夏从头到尾不肯理她,苏婉晴不甘心地再次追了上来。
林知夏皱眉,犀利的目光落到苏婉晴拽住她的那只手上。
“刘婶,你先带潼潼去洗澡。”
不知道苏婉晴还要跟她说什么,林知夏先让刘婶带潼潼回了房间。
她随即用力拽开苏婉晴的手,转身坐到沙发里,顺手把公文包也放到沙发上。
“苏婉晴,你到底想说什么?”
“知夏,我就是希望你不要误会,今晚砚辞说要一起吃个饭,我突然想起这段时间你一直帮忙照顾潼潼也挺辛苦的,我就跟他说,让他把你和潼潼一起叫上,结果他只带了潼潼过去,但我猜一定是因为你那时候还没有回来,总之你千万不要误会。”
“我看,你是生怕我不误会吧?”
林知夏冷笑,打断了苏婉晴这番解释。
这女人口口声声怕她误会,可字里行间表达出的却是另一层意思。
不就是想告诉她,江砚辞是故意没叫她的吗?
“知夏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苏婉晴一脸无辜地继续解释着:
“我只是觉得三年前的事已经让我们都很痛苦了,才不想大家继续因为曾经那些不快耿耿于怀,所以知夏,如果砚辞他说了什么让你难过的话,还希望你,不要恨他……”
苏婉晴说着说着,手,抚向了她怀有身孕的腹部。
林知夏忽然又想起一天前那晚,江砚辞曾主动要跟她聊苏婉晴肚子里的孩子,可当时她拒绝了。
而此刻,苏婉晴扶着孕肚,说着不想她恨江砚辞的话,无疑是在暗示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江砚辞的。
林知夏捏紧指尖,原以为她真的可以心如止水的不在乎了。
可心脏却还是像被细密的尖针扎了一下,那种疼虽然不再钻心刺骨,但也丝丝入扣。
电梯“叮”的一声,
林知夏没回头也知道是江砚辞给潼潼取外套回来了。
她没再理会苏婉晴的虚情假意,立即起身回了潼潼的房间。
江砚辞注意到他一回来林知夏立即走开,他微微眯起的眸子仿若寒冬里的湖水,看似平静的表面下,蕴藏着深不见底的寒意。
“婉晴,你怎么了?”
收回目光,江砚辞发现苏婉晴一直低着头站在沙发前没动,他举步走了过去。
“我没事。”
他一靠近,苏婉晴忙抬手抹了下脸,眼眶通红的朝他笑了笑。
江砚辞盯着眼前那张强撑笑意的脸,不用多问就猜到一定是刚刚林知夏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现在的林知夏,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刻薄了。
“婉晴,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砚辞,你不用管我,但我真的不想失去知夏这个朋友,求你帮我去哄哄她劝劝她好不好,求你了!”
苏婉晴一边恳求一边把江砚辞推向潼潼的房间。
江砚辞拧紧眉头回头看着苏婉晴,经过一天前那晚的事,他本不想再跟林知夏说任何,可苏婉晴含着泪光求他的眼神,让他格外觉得林知夏无情无义。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还是转头走进了那扇门。
客厅里只剩下苏婉晴一个人时,她鬼鬼祟祟朝四处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了沙发里那个公文包上……
“林知夏,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江砚辞推门而入时,林知夏正要进里面浴室给潼潼送睡衣。
男人的质问止住了她的脚步,扭头撞上那双冷锐的眸,林知夏秀眉一紧,
“我怎么过分了?”
“你说你怎么了?你每天早晚忙得不着家,连顿饭都没有时间陪潼潼一起吃,婉晴好心陪潼潼出去让孩子开心,你却暗地里为难她,林知夏,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你做的龌龊事把人害成什么样子了?”
“你说够了吗?”
林知夏扬声打断了男人的质问和谴责,不难猜到一定是苏婉晴又跟他说了些什么,那个女人最擅长无中生有装可怜。
但不管苏婉晴说了什么,重要的是江砚辞信了,而且他只信苏婉晴。
深吸了口气,林知夏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个对自己毫无信任的男人,不值得再牵动她的情绪。
她只是冷静而又坚定地告诉他:
“江砚辞,如果你觉得她可怜,那就尽快跟我办手续,给苏婉晴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
“但你如果还要再拖着我,我会以你婚内搞大别的女人肚子为由,重新起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