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一眼认出那是江砚辞的车,她像是见鬼了一样,转身就要走。
可她刚一瘸一拐走到路边,突然整个身子腾空而起。
“江砚辞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待林知夏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男人打横抱起。
“林知夏,我上次说得话你忘了是吗?”
江砚辞抱起她,冷厉的眸中都是警告和不满。
“什么时候开始起,你习惯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
迎上男人淬了冰似的目光,林知夏想起前天晚上他来找她时说过,若她敢再来这家餐厅,他就让她再像过去三年一样。
所以他是要把她再带回碧水湾别墅,再次将她关进那个华丽的笼子里了吗?
“江砚辞,我只是扭伤了脚这几天上楼不方便才暂且住在这里,而且我们已经在离婚了,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快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
林知夏不能再让自己失去自由,一边解释着,攥紧的两只拳头胡乱砸在男人宽阔的肩膀和坚硬的胸膛上。
可是不论她怎么剧烈的抗拒挣扎,到底还是被男人强硬的塞进了迈巴赫中。
“开车,回碧水湾。”
江砚辞关上车门就直接吩咐司机,林知夏推不开已经上锁的车门,只好退而求其次:
“江砚辞,那你送我回我的住处总行了吧?陈师傅,不回碧水湾,麻烦送我去瑞安小区。”
然而,没人理会她的要求。
江砚辞直接在一旁拿起平板看电子文件,司机也只听从他的命令,将车子继续开向碧水湾。
林知夏急了,差点脱口而出:
“江砚辞,你跟苏婉晴连孩……”
吱——
车子突然猛地一震,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突如其来的状况,打断了林知夏方才已经到嘴边的质问。
“怎么回事?”
江砚辞的注意力也完全被移开,严厉的质问司机。
“总裁,对不起,刚才不知是谁家的狗突然横穿马路,我怕撞到它所以急忙刹车了。”
“注意点!”
“是,总裁。”
司机重新启动了车子,朝着碧水湾继续稳速行驶。
江砚辞再回神时,发现林知夏的脸色发白,大概是刚才司机的急刹车吓到她了。
想到她昨天扭伤脚的事,他突然俯下身,直接把林知夏的阔腿裤卷起了一些,这才看到她那只绷着纱布的脚踝,好像肿的很厉害。
“老陈,去骨科医院。”
“不用了!”
见他吩咐司机,林知夏便知道他要做什么。
但她不想领他的情,也默默庆幸刚才的突发状况,没让她把那件事直接向他问出口。
既然已经决定跟他离婚,那么他以后跟谁在一起做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她只是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跟他商量:
“江砚辞,如果你是因为觉得我去餐厅做服务生给你丢脸了,那我暂且可以不去。”
毕竟,她和他很快就离婚没有关系了,以后就算她做再卑微的工作也跟他没有关系。
但现在,她只想回自己的住处。
“我们毕竟夫妻一场,请你尊重我一次,送我回小区,拜托了!”
江砚辞如墨的黑眸看着林知夏有些疲倦的脸色,她和他,似乎很久没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黑眸沉了沉,他最后还是对司机命令了一声:
“老陈。”
“是!”
司机聪明的会意,很快在前方路口掉回了方向。
二十分钟后,林知夏被江砚辞抱着上楼,回到她自己的出租屋。
他刚把她抱到床上,没多时,为她请来的骨科医生就到了。
医生帮林知夏把脚上的绷带取下来后做了一番检查,然后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叮嘱:
“脚踝韧带拉伤不算严重,没有伤到骨头,但有些软组织肿胀,所以患者一定要多卧床休息,并垫高患肢,避免负重,不然只会加重水肿。”
“这个药是专门消肿的,每天早晚敷两次,按照我说的做,大概一周左右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
“嗯。”
江砚辞接过医生递来的药,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林知夏,
“听见了?接下来一个礼拜你就好好躺着哪儿也别去。”
林知夏不想理他,只跟医生礼貌道了声谢。
待医生帮她处理好伤处离开后,林知夏仰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江砚辞,你现在可以走了。”
江砚辞深邃的目光看着躺在小床上的单薄身形,自他从国外回来,每次见她都觉得她比以前瘦了好多。
他没说话,转身出去,林知夏以为他走了,松了口气,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林知夏昏昏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撑起身,一天没吃东西,胃里空唠唠的,她想下床给自己煮碗面吃。
“别动!”
可是卧室门突然被推开,林知夏下床的动作僵住,扭头看到江砚辞端着一碗汤进来。
“你……怎么还没走?”
林知夏愣住,她以为他早就走了的。
“医生说你要多喝点骨头汤补充钙质,有助早日恢复。”
林知夏视线随着江砚辞的话,随即落到他端过来的那碗汤。
白瓷碗里,骨头汤泛着浓郁的奶白色,表层的浮油已经撇去,汤里点缀了几颗去核的红枣和山药片,碗中间的浮面上还飘着两朵香菜。
很有卖相的一碗骨头汤,看上去是花了心思的。
林知夏看着那碗汤,不禁想起几年前她有一次跟陶姝去爬山,不慎摔了一跤直接把小腿摔骨折了。
那段时间,江砚辞把工作搬到家里寸步不离的照顾卧床的她,还特地跟保姆刘婶请教怎么熬骨头汤。
在那之前,他从来没有下过厨。
为了她,他学会了煲汤,然后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会亲自给她煲骨头汤,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她很快就康复了。
“怎么不喝?”
见林知夏一直盯着那碗汤没有要动的意思,江砚辞剑眉微蹙,直接端着汤坐到了她床边,
“是不是,要我用嘴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