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还蛮有趣的,Madeira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
月见里月还挺好奇Madeira为什么会这样想的:“人做事总得有个理由吧?”
“你说得对。”Madeira在镜子里敲敲镜面,笑意盈盈,“月见里,假如你就是凶手——在杀掉了老主教后,你选择了报警,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嘈杂的声音离月见里月远去了,他敏捷地躲开来往警1察们的视线,矮下身子钻入灌木丛中,趁着没人注意到这里的风吹草动,迅速朝着通往教堂暗门的窄路小跑起来。
这个近道只有老主教,月见里月,以及教堂的司事和执事知道,警方想发现这里还得费上些功夫。
对于Madeira的问题,他想也不想地回答:“因为警局比外面更安全。”
说完,月见里月自己都愣住了,同时他发现了两个比他先一步站在暗门入口前的不速之客——来者是一男一女,黑衣浅发,帽沿遮住了大半张脸,使他们看起来像两尊移动的阴影。
……倒是和面前古老的灰色石砌教堂的风格意外合拍,月见里月想。
他原本蹲在小道的灌木里,结果想的太深,一不留神踩到了地上的枯枝,干瘪的枝叶发出一声脆响。
“啊……”他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Madeira在他耳边叹气:“完了。”
——什么?
月见里月还没开口,便被一股近乎实体化的杀意激得瞬间寒毛炸起。
作为密教学徒,他意识海中的牌桌有一项非常实用的功能——即本能般应对危险的感知能力。
在月见里月发出响声的一刹那,新的卡槽出现在牌桌,外部一圈象征倒计时的圆环,散发着莹莹光辉。
【危险】
【危险】
【危险】
【直接对抗总是不明智的。但万不得已时,若不得不战,我将身陷囹圄。】
马德拉抬起头,和杀意的源头短暂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撞入一双寒气逼人的绿色眼眸中,盈盈如鬼火。
“虽然被发现了——但,不错不错,月见里。关于凶手报警的原因,我们想的一样呢。”
在这紧张刺激氛围里,Madeira歪了歪头,语气依然轻快:
“想要验证我们的猜想,有一个最为便捷的方式。”
话音落下,周围的树叶无风自动,然后是镜子裂开的声音。
原本光滑的镜面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迸出裂纹,繁殖一般迅速蔓延,直到完全碎裂,残渣落地。
镜子里的Madeira如旋风幽灵一样冲了出来,飘在半空中。
Madeira是只有月见里月才能看到的生灵,他温凉的手,轻轻搭在青年的肩上,半浮着凑近对方的耳朵。
他说:“去和他们说说话吧?月见里,那么多问题在等着你——你不好奇这两个人是来做什么的吗?”
在刚才踩到树枝后,对方的枪便指向了躲在灌木里的月见里月,但令月见里月惊奇的是,除了刚才的危险警告,牌桌上并没有出现新的,关于攻击的倒计时。
——就是对方不打算开枪的意思。
“……”月见里月一动不动地蹲着,有一段时间里,他就像尸体一样,连呼吸也消失了。大脑迅速思考着Madeira的话,然后,他活动了一下手指,扒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枝叶。
琴酒和贝尔摩德奉boss的命令来英国追踪盗窃了组织机密的叛党,这人最后的落脚点是在一所教堂附近。
他杀了教堂的老主教,将尸体扔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并快速报了警。这给二人的抓捕增添了很多麻烦。
“羔羊就躲在里面。”贝尔摩德垂眸笑了笑,“Gin,我们只需要一把钥匙或者一发子弹,只是外面那些警1察太烦人了。”
琴酒脸色很臭,冷嗤一声,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门锁,似乎在评估是撬锁和暴力破门两个选项哪一个才是最优解。
就在这时,暗门小径旁的灌木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树叶抖动和衣料摩擦声,此时并没有风。
琴酒和贝尔摩德飞速对视一眼,前者快速将枪口对准了发声处。
他们死死盯着那株无风自动的灌木。
短暂地对峙后,灌木里小心翼翼探出一个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们,头发上粘着几片叶子。
“居然没开枪。”他咕哝了一句,眼睛盯着琴酒手里的伯/莱/塔,“这么谨慎,难道是没装消声器?”
贝尔摩德&琴酒:“…………”
他们两个齐齐:“?”
这个穿着教士服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年轻教士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在二人身上来回逡巡。对琴酒那让人不寒而栗的枪口和贝尔摩德深不可测的微笑置若罔闻。
Madeira飘在月见里月身边,给他出主意:
“嗯……感觉气氛很紧张啊!”
他摸摸下巴:“我们这边先来示好怎么样?”
月见里月对着空气道:“好啊。”
无视了琴酒和贝尔摩德异样的目光,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钥匙。
他开始背诵工作时的台词:
“早上好,先生,女士——教堂现在还没到正式开放时间,如果你们需要祷告或者其他需求,或许我能帮上什么忙?”
说着,月见里月举起钥匙:“比如,开锁?”
相信比起撬锁或者暴力破门,大家还是愿意用动静最小的方式进入教堂的。
Madeira呱唧呱唧鼓掌,夸他:“做得好,这就是破冰行动!”
月见里月优雅地避开枪口,仰了仰下巴,将钥匙递到贝尔摩德手里。
他笑了笑:“女士,请?”
贝尔摩德掏出钥匙打开了有些年头的旧锁。
沉重的橡木门随着门轴吱呀一声转动被推开又合拢,将清晨灰白的光线和薄雾隔绝在外。
“看来执事和司事被警戒线挡在外面了。”月见里月嘀咕着,也不知道他在和什么东西说话,“他们本应来的更早些,好可恶的警1察……哦,今天主持礼拜的人只有我自己了。”
月见里月这样吐槽着,没什么紧张的情绪,这让贝尔摩德对他升起了点兴趣,而琴酒——他满意于月见里月对那群警1察的碎碎念,于是半纵容了对方的吵闹。
“我们很抱歉,神父,”贝尔摩德的声音响起,甜美、圆润,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这是为了安全起见。”
月见里月摆摆手:“没事,反正我无论如何都要来主持礼拜的。”
首先,既然Madeira的预言告诉他要“一切如常”,那月见里月最好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平时的工作——所以,临阵脱逃必然是不被允许的。
其次,前面忘了,后面忘了,总之这两位看起来很危险的客人,实在是非常对他的胃口……
月见里月咳嗽两声。
他的意思是性相。
密教学徒的牌桌上存在着一些基本概念,笼统来讲,可以分为卡牌,行动,性相,和准则四大类。
先前说过,学徒们可以操作的主要内容都以【卡牌】的形式呈现,大家通过将卡牌放入卡槽实现各种目的。
【行动】,是卡牌互动的主要场所,也是获取卡牌的绝大多数途径,这一概念要延伸到现实世界。
【性相】,即卡牌的属性,它说明了卡牌所属的类型,并决定了一张牌是否可以放入某个卡槽中。
最后是【准则】——共有九种,它们体现了学徒们研习的无形之术的思想、影响、特征,是所有无形之术的基础。
早在一开始看到贝尔摩德和琴酒的那一刻,眼睛便自动将二人的性相告诉了月见里月。
【一个神秘的女人:此人在易容,调酒和谎言上有很深的造诣。】
【性相-凡人?神秘主义者?蛾7:“没有杀死她的东西有时会使她更不寻常。”】
【杀手:“任务完成。”】
【性相-凡人?坚韧不拔?冷峻?刃7:该人不会因辉光的诱惑而动摇,且有三分之一几率能在攻击下逃出一命,即使该攻击对其他人而言是不可阻挡的。】
由于二人没有和月见里月交换名字的念头,卡牌的姓名栏处是代称,好在性相不会说谎。
在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后,月见里月夹在二人中间,以被胁迫的姿态被他们带进教堂里。
“呃,那个。”走到一半,月见里月开口了,“请等我一下。”
见两人没有出声,黑发教士松了口气,赶紧回到暗门口,伸手从门框顶部掏出一把细长的猎枪来。
“这个装了消声器。”小教士贴心道:“……请问你是否需要?”
贝尔摩德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琴酒则面无表情地垂眼看着月见里月,思考他是否在向自己挑衅。
月见里月把眼睁圆,与琴酒真诚对视。
Madeira在一旁煽风点火:
“没错,就是这个表情,月见里,真诚!”
他飘在半空,兴奋道:“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小剧场,与正文无关:
Madeira:对,保持这个表情,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月见里月:哇,好神奇!但这是为什么?
Madeira:因为大家不会和傻子计较。
月见里月:?
*我更!
月酱为大哥没有消音器而殚精竭虑,让我称赞此人的善良[点赞]
*文中关于卡牌,行动,性相,准则相关的概念来自密教模拟器的wiki,这本力图让朋友们都看懂……
*有关贝姐和大哥的性相,作者是根据游戏中猎人的特性稍作修改写出来的(摸下巴),感觉还蛮贴合!尤其是贝姐的那个神秘主义者,太贴了,只能说密教和柯南的适配性好高呀……
关于二人的介绍也是我模仿游戏文案乱写的,总之希望没有ooc[点赞]
*大家看文愉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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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行凶者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