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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所谓成长

作者:阿布陈澜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燕儿依偎在长风的怀里,长风抱着她。两人并未言语,只是这样待着。如此安谧的时刻,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太少太少。


    “长风,”燕儿打破沉默。


    “嗯?”


    “如果这次,我们过不去怎么办?”燕儿说。


    “不会的,邪不胜正,我们一定可以战胜半天月,还四方城一个安宁。”长风温柔地抚摸着燕儿的头发说道。


    燕儿轻轻地叹了口气:“谁知道未来会怎样呢?如果可以选择,我真的很想找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远离江湖的是是非非,过些平平淡淡的日子。”


    “待一切风波平息之后,我们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去过世外桃源一般的日子。”长风说道。


    “我想去沙漠之甍。”燕儿说。


    “好,那我们就去沙漠之甍。”长风说。


    “就是不知能不能活到那一天。”燕儿低声说。


    长风笑着拍了拍燕儿的头顶:“说什么傻话,我们有刀剑合璧,加上赛华佗与冷月的双剑合璧,这次我们一定会平安渡过此劫的。”


    “但愿如此。”燕儿说。


    “燕儿,为何今日总说些丧气的话?”长风问。


    “现在的半天月,已经不是当初的半天月了。他的金佛不坏身已完全练成,神月教的势力也比从前壮大许多。如今的他,不但心狠手辣,功力更是深不可测。还有史邱岩,他与冷月的关系非同一般,对付他,实在是太为难冷月了,我怕……”燕儿说。


    “燕儿,别担心。史邱岩的事情,冷月说她可以化解,我们应该相信她,不是么?”长风说。


    “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怎能不担心。”燕儿喃喃地说。


    “既然一切都是未知,那么担心也于事无补。与其担心将来,不如好好把握当下。其实我觉得这里不错,风景秀丽、远离尘嚣,我们就暂且把这儿当作沙漠之甍。无论将来发生何事,至少此时此刻,我们是幸福的,对吗燕儿?你看,今晚的夜色多美。”长风抚摸着燕儿的头发,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头。


    燕儿仰头望着夜空那轮皎洁的明月,甜甜地笑着:“是啊,至少此时此刻,我们很幸福。今晚的夜色,真的好美。”


    如今的长风,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优柔寡断摇摆不定的闷蛋。燕儿的恐惧与不安,他已能安然抚慰,不再像从前那样每每令她倍感心伤。


    与其担心将来,不如好好珍惜当下。哪怕明天迎来的是腥风血雨,至少此时此刻,我们很幸福。


    这样,很好。


    古木天与边疆老人在花园的凉亭里饮酒赏月。


    “边疆老伙计,这回你的宝贝徒弟可遇上大麻烦了。”古木天喝了一口酒,眨着眼睛说。


    边疆老人捻着胡须说道:“一切魔障,皆为心魔。有些路必须自己走,有些坎也只能自己过。我相信小月儿的智慧,以及她与明日之间的感情。”


    “打赌吗?”古木天笑着说。


    “嘁,还用赌吗?肯定是我赢!”边疆老人神秘地眨了眨眼睛,问道,“咱俩以前打的赌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了!”古木天昂着头,得意洋洋地说。


    “那就好,哈哈!”边疆老人开心地笑了。


    “咱们真的不能帮帮小月儿吗?”古木天皱着眉头问。


    “不能帮,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咱们怎么能插手呢?”边疆老人说。


    “哼,我看你啊,就是不心疼小月儿,不心疼明日!亏你还是他们的师父!”古木天撅着嘴说。


    “你看你,又来了!你怎么一提到‘情’字,就这么不可理喻呢?!”边疆老人也撅着嘴说,“我怎么不心疼小月儿和明日了?这个劫数是小月儿的心魔,如果咱们硬要插手,那才是害了她呢!”


    “哼,我看你分明就是……”古木天撅着嘴说。


    “就是什么?啊?什么?”边疆老人接过话茬说道,“信不信咱们打赌?”


    “我懒得跟你赌!”古木天把头扭向一边。


    边疆老人拍拍老伙计的肩膀,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甭瞎操心了。咱们不能插手,只能盼着他们早日度过难关了。”


    古木天也点了点头,二人继续喝酒。


    “我一定会赢的,哼!”


    “赢的应该是我才对!”


    “哈哈哈哈哈……”


    将军府内。


    “欧阳明日……!”史邱岩俊秀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着,他拿着剑在院子里乱挥乱舞:“我哪里比不上他!为什么!为什么!冷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原谅我!”


    挥舞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了。史邱岩抬起头来,蓦然发现天空悬着一轮满月。满月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史邱岩在院子里坐了下来,望着夜空中那轮皎洁的圆月,思绪又飘回了他们恋爱的时候。


    那一天,是仲秋节。小岩请冷月吃饭,冷月给小岩买了月饼。


    “你知道吗?虽然我以前谈过很多女朋友,但她们从来也没陪我过过情人节、中秋节什么的,她们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离我而去。冷月,你会离开我吗?”小岩问。


    “不会的,我这不是陪你过仲秋了吗?”冷月温柔地说。


    “冷月,你真好。我可以叫你老婆吗?”小岩问。


    “可以。”冷月说。


    “老婆,你会离开我吗?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可怜,好孤独,我真的很怕你有一天会离开我……”小岩委屈地说。


    冷月将他搂入怀中,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除非你不爱我了,否则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冷月一向言出必行。她说会对他好,于是真的像小猫一样不离不弃的陪在他身边。无论是买票、考试还是吃饭,都陪着他,等着他。冷月像个大姐姐,甚至像个母亲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吃完饭送他回宿舍再自己走回去;如果他生病了,无论多晚无论多累,冷月都会陪着他去医院拿药或者打点滴。后来,他们住在一起了,小岩玩游戏冷月做家务,这种场景总让小岩想起在家被父母宠溺时的那种任性而又温暖的感觉。


    小岩从没见过冷月生气,冷月总能忍受他的孩子气,宽容他犯的错,理解他的不成熟。甚至他在冷月生病的时候去网吧打游戏,冷月也从未冲他发过脾气。冷月不仅不冲他发火,还会在她好些之后去网吧喊他一起吃饭。每当这种时候,看着冷月憔悴的脸色,他内心会闪过一丝内疚和心疼,但更多的是甜蜜和骄傲。甜蜜,是因为冷月的宠爱;骄傲,是因为他知道冷月不会离开他的。她是那样依赖他的存在。


    冷月只对史邱岩生过一次气。那晚,天空也挂着这样一轮皎洁的圆月。


    那是他们大学毕业后的第一次同学聚会,冷月忙着加班没去参加。聚会结束后,因为天色已晚,小岩与前女友玲玲又刚好顺路,于是他担当起了护花使者,将玲玲送回租的房子处。送到门口,玲玲请小岩去屋里坐,小岩觉得口渴了便想进去喝杯水。


    当晚小岩喝得有些醉,喝了水就坐在沙发上打起瞌睡来了。玲玲将小岩扶到床上,帮他脱了鞋子,看着这个原本深深爱着自己的男孩,玲玲忍不住上前吻了他一下。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玲玲的这一吻让小岩觉得异常舒服。他不由分说地把玲玲拉入怀中,两人热吻起来。


    “史邱岩,你这个混蛋!”


    一个熟悉的声音撕破了那弥漫着酒气的暧昧,像一盆凉水,将他的醉意瞬间泼到了九霄云外。


    “冷月……?”小岩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做什么。


    冷月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小岩慌乱之中趿拉着鞋子追了上去。


    “冷月你听我解释,我就亲了她一下,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说的是真的!我喝醉了!”小岩追上冷月,拉住她的手。


    冷月手一缩,小岩的手里便只剩下一只手套。


    “别碰我!”冷月指着小岩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从今天开始,我不认识你。”


    第二天,小岩给冷月打了几十个电话,她一个也没接,短信也不回,网络也不上。他想跑去她家,又怕被冷爸爸轰出来,只好跑到她家对面超市门口的广场,可怜巴巴地给她发短信:“月儿老婆,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现在就在你家对面的广场上,外面好冷,难道你真的不顾我的死活吗?我只想见你一面而已,出来见我一面吧!”


    五分钟后,冷月回了一条短信:“等我气消了再说,先回去吧,好好吃饭。”


    收到冷月的短信,小岩乖乖地回家了,不一会儿就见□□上了线。


    第三天的早上,小岩给冷月发了一条短信:“姐姐今天回来,我去车站接她,你陪我一起吗?”


    冷月回道:“我不去,接到姐姐之后,回个短信给我。”


    “她原谅我了!”小岩高兴地想。


    到了车站,接到姐姐之后,小岩兴奋地给冷月发了一条短信:“我接到姐姐了,晚上一起吃饭不?”


    小岩本以为冷月会答应与他们一起吃饭,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分手短信。


    “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无怨无悔,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或许玲玲更适合你,我真的很累,求你放过我,分手吧。祝你幸福。”


    史邱岩叹了口气,从往事中回过神来。


    “难道就因为酒醉之中吻了玲玲,冷月就要与我分手吗?虽然我喝醉了,可是我跟玲玲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啊,冷月,你不是说你相信我吗,为什么,你终究还是不肯原谅我?”


    “难道真的不能重来吗?”史邱岩喃喃地说。


    对方曾经那样爱着自己,如今是怎么了?难道没有人可以永远对自己好?亦或者,希望别人永远对自己好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种奢望?


    我们是那样的不知满足,总觉得对方可以更好再更好。然而我们却忘了,也不曾去想、不愿去想----自己究竟为对方做过什么?


    爱是流动的,是相互的。


    而成长,是不可逆的过程。


    翌日,皇宫大殿内。


    朝廷众臣竟然一个都没有上朝,仿佛一夜之间全部蒸发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半天月来回踱着步子,心想:“为什么会这样?这些人究竟是听见风声逃命去了,还是被皇甫仁和藏起来了?如果只是贪生怕死逃命去了还好,若是被皇甫仁和藏了起来,那可就……”


    半天月走到龙椅前,掀起披风,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


    “哼,皇甫仁和,你不过是个落荒而逃的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跟我斗?你以为把这些人藏起来,就可以东山再起吗?休想!如今整个皇宫,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我半天月的人,连朝堂也不例外,这样岂不更好?你们又能耐我何?哈哈哈……”


    打消了对皇甫仁和一干人等的担忧,半天月开始担心起史邱岩来了。


    “史邱岩怎么还没除掉皇甫仁和?他立了这么大的功,不会甘心只做个大将军的,可他却没有邀功请赏,这不符合常理。我让他去杀皇甫仁和,他只说全力搜捕,却至今也没有皇甫仁和的消息,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半天月越想越觉得可疑:“难道他对我存有异心,想跟皇甫仁和联手击败我,再除掉皇甫仁和他们,独占四方城?哼,史邱岩,你的野心可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啊!”


    半天月越想越觉得必须除掉史邱岩以绝后患。但是紧接着,他又推翻了这个念头。


    “不行,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如果就这样除掉史邱岩,教众们会觉得我半天月过河拆桥,进而削弱对我的忠心。况且史邱岩杀了皇甫仁和那么多手下,就算他有心投靠,皇甫仁和也未必容他!哼,史邱岩,你没那么容易得逞!待你除掉皇甫仁和之后,你就会功高盖主,因为不甘心屈居人下而企图谋权篡位,到时候,再杀你这个叛贼,就是天经地义的了,呵呵呵呵呵呵……”


    想到这里,半天月得意地笑了。


    “想跟我斗?下辈子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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