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棠听见女人的话,脸颊瞬间烫得能煎鸡蛋了。
可低头看到许樵风毫无血色的脸,没说拒绝的话,只是一个劲儿觉得这样不好。
“不行,要是他现在清醒着我还能问问,他晕过去,不就成了占便宜么……”
女人都快被宁棠逗笑了。
“傻丫头,他命都快保不住了,你倒是操心上这个了。”
“再说了,就算他醒了后斤斤计较,也是我们女子家更吃亏一点好不好。”
“能亲到你这样的大美人,他偷着乐去吧。”
闻言,宁棠收起犹豫,像是做了天大的决定。
缓缓俯下身。
不敢睁开眼,睫毛轻轻颤抖。
鼻尖先碰到许樵风的气息,紧接着,是他身上一股淡淡的肥皂香和汗水味。
不难闻,相反,很有雄性荷尔蒙。
紧接着,宁棠一鼓作气,软唇轻轻贴上男人的薄唇。
也就一秒钟,就像触电似的要躲开。
旁边的女人立马按头:“别躲别躲,阳气还没来得及吸呢。”
原本就是轻轻一碰,被摁了一下后,两张唇瓣瞬间密不可分。
宁棠浑身一僵,睫毛颤得更厉害了,眼尾因为着急泛起红色。
怀里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的许樵风此时像是有所感觉,无人注意的地方里,手指悄然动了动……
十分钟过去。
却好像过了很久。
直到身边的女人松开手,宁棠才跟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后弹开。
抬手捂着嘴,看都不敢看许樵风一眼,脸颊红得快要滴血了:
“现在阳气够了吧?”
女人看宁棠这副样子,笑得眉眼弯弯,像是在看自己家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转身朝茅草屋里走去,没一会拿了包金针出来。
“喏,你不是从小就会施针吗?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分真本事。”
宁棠盯着那包金针,陷入回忆。
前世,她被宁母领回家后,因为宁家世代中医,要传承衣钵,再加上宁心撒泼打滚不想学习,宁母只能心不甘情不愿让她跟着学。
只有豆丁大的孩子,每天跟着师傅认穴位、练捻针,小手被扎得满是窟窿眼。
宁心还在一旁冷嘲热讽:“一个捡来的,还真把自己当宁家的人了?不过是一条捡我不要东西的狗罢了。”
可即便如此,她没有放弃。
当时她还小,满眼睛都是宁母这个母亲,她只想让她高兴,能有一天像夸宁心一样夸自己。
“发什么呆?”女人的声音拉回思绪,“再愣着,你男人可就快要死了,你就要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守活寡了。”
宁棠回过神,暗暗在心里自嘲自己。
都被宁家母女害死过一次,怎么重活一世,还陷在过去的破事里。
她赶紧捏着金针,轻轻掀开许樵风染血的衣服。
男人后背皮肤已经泛白,伤口边缘比白天的时候更肿了。
宁棠指尖顿了顿,深吸一口,按照小时候师傅教的“稳准轻”三字诀,快速将第一根金针稳稳抵在气海穴上。
指腹捻金针时,她动作放得很轻。
前世,她嫁给老光棍后就是在村里靠着医术混口饭吃,所以手法格外熟练。
每一针都精准落在穴位上。
许樵风趴在地上,虽然还没醒来,但原本止不住血的伤口已经被控制住了。
“还行,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有两下子。”
“再扎几针,免得出去后又晕过去。”
宁棠点头。
半个小时过去,刚扎完最后一针,许樵风的眼皮忽然动了动,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哼。
宁棠心头一紧。
怕被发现空间的存在,赶紧带着他出去了。
……
另一边。
晚上。
迟迟不见许樵风和宁棠身影,大家伙都在寻找。
找了两个小时,硬是没发现踪迹。
许樵风手底下的兵特别着急,尤其庞博:“咱们再找找,说不准宁医生跟我们队长出去救人,天黑在山里迷路了!”
上次在庞博家吃饭结束后,许樵风曾找他和董悦谈过话。
夫妻俩也都是聪明人,对外绝口不提两人的关系。
说完,庞博还要求张燕飞再带人去山里找一圈。
张燕飞点头,面上严肃,眼底却藏着狠意:“我已经让人往东边搜了,你放心,要是看到樵风,肯定带他和宁医生回来,就怕……”
话没说完,欲言又止的样子,惹得在场人心都跟着提起来了。
“就怕啥?张队长你赶紧说啊?”
张燕飞叹了口气,摇摇头:“算了,还是不说了,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说出来反倒会伤了和气。”
旁边的宁心见状,突然窜了出来,一副我来替他说的表情。
“火这么大,谁家里不是上有老下有小?”
“许樵风突然消失,一走就是一下午,又带了宁医生,亲近的人都知道他们什么关系,这不是明摆着要当逃兵吗!”
张燕飞装作阻拦的样子:“宁心,你别瞎说,我相信樵风不是这样的人。”
“哎呀,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
两人在这一唱一和的,在场的人瞬间炸开锅。
“不可能吧?许队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
“火这么大,要是真害怕了想走,也不是没可能……”
“对啊,而且听说宁医生是他亲戚,全队就他俩失踪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
四周指指点点声音响起。
庞博气得脸都红了,指着宁心大吼:“放你奶奶的孙子屁!”
“我们许队在火场里救了那么多人,每次我换班的时候他还坚守在岗位,怎么会当逃兵?”
“你再敢乱嚼舌根,别怪老子打女人!”
宁心被他吼得一缩脖。
下意识觉得心虚,但看周围人明显被煽动起来了,又立马梗着脖子反驳:
“我瞎说?那他人呢?不是逃兵是什么?果然有个当司令的爷爷就是不一样,就是比我们老百姓金贵!”
听到许老司令的名字,让原本坚信许樵风的人都有些摇摆不定。
张燕飞假意拉着宁心让她闭嘴,却帮腔道:“宁心,你别激动。”
“庞博,你也别生气,大家都是担心樵风,只是现在天黑山里危险,要是许樵风真跑了,咱们找也是白费时间,还不如去救火……”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