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你这个疯女人到底是谁派过来害我的?”
“燕飞哥哥,你怎么打我……”宁心捂着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宁棠就是故意挑拨,她见不得我们过得比她好!”
张燕飞现在满脑子都是“资本家女儿”,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的辩解。
指着门口厉声吼道:“挑拨?你资本家出身是真,被抄家下放到农村也是真,我告诉你,你要是害得我评选落下来,老子饶不了你!”
宁心抹了把眼泪,这才反应过来,燕飞哥哥不是讨厌她,而是担心评选不上。
她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提前知道不少消息。
比如最近隔壁市因为夏天干燥,山上起了山火,特别大,当时被发现时已经晚了,连着两个山头全被烧光。
大火漫天而来,带走许多人生命。
当时许樵风听到消息后,是特种大队里最先带队出发的人,好几天才把山火扑灭,就是因为这件事,上面领导特别看重他。
若是她把这件事提前告诉张燕飞,这机遇岂不是他们的了?
思及此,宁心眼睛一转,抓着张燕飞胳膊,语气急迫又带着笃定:
“燕飞哥哥,你先别生气!”
“我知道个能让你立大功的机会,隔壁市要起山火,也就这两天的事,这事别人不知道。
你要是提前带着队里人过去支援,等火灭了,那就是实打实的功劳,到时候别说评选,说不定还能直接提拔!”
张燕飞猛地甩开她手,他也是疯了,居然还真听她说完。
“你怎么能保证一定会起山火?要是消息不准,我擅自调人,轻则受处分,重则直接滚蛋!”
“我怎么舍得骗你?”宁心急得跺脚,恨不得把一颗心刨出来给爱人看。
“我远方亲戚在隔壁市住,他之前跟我说的,最近天气太热,山上有那么多树木,要是着了,没人发现,肯定蔓延得特别快。”
“燕飞哥哥要是不相信,今晚就请假去隔壁市山上守着看看呗。”
张燕飞盯着宁心看了半天,发现她眼里全是爱慕,没有一丝作假,这才有些相信。
要是真能立个大功,别说资本家出身的事,就算以后他有别的麻烦,都能被抵了。
“你说的是真的?”张燕飞声音软下来,眼神里多了动摇。
宁心见他用特别温柔的眼神看自己,立马就脸红起来,一点点试探坐在他腿上,委屈地表忠心。
“哼,我跟你一条心,怎么会拿这种事骗你?你就信我这一次,等你立功了,咱们以后的日子才好过啊。”
“而且,宁棠她从小就嫉妒我,看不惯我,只要我有的东西,她就一定要抢走。”
“当初许樵风来我们家,宁棠见许樵风多跟我说了两句话,她就嫉妒得不行,趁着人家许樵风喝多,偷偷爬上了床呢!
切,我才看不上许樵风,在我眼里,只有燕飞哥哥你这样温柔的男人才是最好的,他那么凶,简直都比不上你一个手指盖!”
这话把张燕飞哄爽了。
他虽然跟许樵风同级别,但他是许老司令孙子,自己不过是普通家庭出身,平日里在许樵风面前总矮半个头。
这会儿听宁心把许樵风贬低得一文不值,还把自己捧得那么高,心里那点戾气全没了。
伸手搂住宁心的腰,伸手进去摸了摸:“还算你有眼光。”
上辈子尝过男人滋味的宁心腰肢立马就软了。
脸颊泛着薄红,一双眸子水雾雾的,嘤咛一声:“哥哥好坏。”
浪子这么多年,张燕飞跟那些女人从来都是嘴上占便宜,根本没吃过猪肉,一下子被勾得呼吸发重。
捏了捏手里沉甸甸重量,眼睛里冒着狼光。
再加上宁心有意纵容。
一直到晚上,屋子里还弥漫着石楠花的气味。
……
从庞博家离开后。
一直到回家,许樵风和宁棠都没怎么说话。
陪着爷爷奶奶聊了半个小时后,刚回到二楼房间,宁棠拿着自己的东西就要离开去隔壁房间。
许樵风眸子扫过去,拦住宁棠:“你站住,我有事要跟你说。”
“这是我攒的钱,还有每个月津贴票子,你收好。”
说着,递过去一个铁盒子,里面沉甸甸的,显然很贵重。
宁棠皱眉,想都没想就拒绝:“我已经在医院工作了,每个月赚的钱可以养活自己,不需要花你的钱。”
他们本就是协议婚姻,能安排她进医院,有自己的事业已经很好了。
再拿许樵风的工资,她恐怕会睡不着。
人要知足,才会幸福。
许樵风没收回手,语气比平时冷了些:“拿着。”
“你现在是许家的媳妇,管着我的钱,天经地义。”
再说要是穿得太寒酸,不是给他丢人吗。
他还没不是人到苛待自己的媳妇和孩子,只要她顶着“许樵风妻子”的头衔一天,他就有责任照顾好。
宁棠抬眼,撞进他认真的眼睛里。
没有敷衍,没有算计,没有厌烦。
她沉默了几秒,终于还是伸手接过铁盒,轻声说了句谢谢。
有了这么一遭,两人关系总算没白天那么僵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许樵风拿着被躺在地上,宁棠原本想回隔壁睡,但是被男人以奶奶担心为理由给拦下来了。
一晚上过去。
失眠好几天,许樵风难得睡了次好觉。
白天在队里刚训练完,就被庞博拉着去百货大楼,他媳妇生日快到了,喊他去买礼物,多个人多个想法。
许樵风原本想拒绝,在听到也给嫂子送一个的话时,莫名答应下来。
“队长,你说我媳妇喜欢红的发卡还是绿的?她上次跟我提过一嘴,但是我忘记啥颜色了。”
许樵风没说话,目光却直直盯着柜台里的女士小羊皮手表。
“你倒是说句话,给点意见啊。”庞博推他一下,顺着目光看过去,立马笑了,“呦,看上这个了?给嫂子买的吧?”
“这个行,嫂子肯定喜欢,最近老流行了,我要是资金足也给我媳妇买一个了。”
正说着,旁边突然伸出个胳膊指着许樵风看上的表说道:“这个,给我包起来。”
“谁啊,懂不懂先来后到?”庞博嘿了一声,在看到张燕飞时,明显愣了下。
他对着许樵风歉意一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揍。
“妹夫,不好意思了,谁先付钱就是谁的。”
许樵风淡淡点了点头,“那你付钱吧。”
“这表多少钱?”
“你好同志,这表是瑞士进口的,三百元。”
张燕飞的表情龟裂一瞬。
许樵风默默补刀:“你买不买?不买我买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钱和票子。
售货员也看出张燕飞打肿脸充胖子,立马笑着给许樵风把手表装好。
一旁的庞博憋着笑,跟在许樵风身后往外走的时候,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许队,你这张嘴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太会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