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就没这么好待遇了。
时间回到宁棠搬空宁家跑路当晚。
说了好半天,也不见宁心松嘴,气得宁母想打又心疼,于是去找宁棠撒气,刚出门,看到空荡荡的外面,整个人都呆愣了。
除了承重墙和不方便挪动的大件家具,几乎全没了!
“宁棠!”宁母拔高声音喊,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张,“你又作什么妖?”
“外面东西怎么全都没了!”
快步冲到宁棠房间,窗户还开着,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人早就消失不见。
宁母这下心里拔凉拔凉,又跑到自己放首饰和贵重物品的房间,打开保险箱,里面光秃秃,连个毛儿都没剩下。
眼前一黑,差点没晕死过去。
原本还在生闷气的宁心听到动静赶过来,推开门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脑袋空白一瞬。
“妈,咱家的东西都哪去了?”
“还能哪去,都叫宁棠那个小贱蹄子给卷跑了!”宁母眼睛通红,“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居然敢带人进来偷东西。”
在宁母眼里,这些东西想要悄无声息拿走绝不可能是宁棠一个人所为,肯定有团伙。
“不行,不能让她跑了,赶紧报警,我要抓她这个偷家的贼!”
等宁心反应过来的时候,宁母已经报完警了。
没一会,公安局和街道办的人就来了。
刘主任扫视一圈乱糟糟屋内,皱眉道:“你是说,家里这些东西,全是被宁棠偷走了?”
“可不是嘛,刘主任您看看,保险柜都被她撬了,我攒了十几年的金镯子和首饰全没了,养了她这么多年,连半张钱票都没留下!”
“您再看看这屋子里没有被闯进来痕迹,肯定是她给小偷打开的门,不然这么多东西,她一个丫头片子怎么搬得动?”
刘主任没急着下判断,仔细看了看保险箱,没有明显撬动痕迹,倒像是用密码打开的。
转头看向从开始就沉默的宁心,厉声问:“这些真是宁棠做的?”
此时宁心还没从重生里缓过来,按照上辈子记忆,根本没这么一遭啊。
难道是她影响了原本的轨迹?
宁心有些不确定:“应该……是吧。”
刘主任眼底写满不相信。
宁家是沪市出了名的大资本家,最近正好上面有风声要清算她们,怎么那么巧,就在要清算前,家里东西全没了?
况且宁棠那孩子他从小看到大,平时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就算给她一百个胆子,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刘主任和众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数。
没再多说,只留下一句有消息会通知你们,便带人离开了。
刚出去,他就吩咐下面人:“盯着点宁家,这怎么看都像是自导自演的戏码,若是发现宁家母女要离开沪市,直接通知街道办,抓典型!”
而屋子里的宁心还不知道这件事。
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带着家里仅有的钱去东北军区找上辈子的爱人。
宁心还记得,上辈子两人相濡以沫时的誓言,不管在哪里,一定要陪伴在对方身侧。
生生世世,永不分开。
这一次,就让她来主动说爱吧!
宁母不同意,不管怎么撒泼打滚,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
宁心刚到火车站,还在心里幻想见到爱人时的开场白,突然被身后一身暴呵打断。
“宁心,站住!”
她回头一看,手里的行李差点掉在地上,只见街道办的两个红袖章干事快步朝她走来,脸色严肃地吓人。
“你们……找我干什么?”
“干什么?”其中一个女人抓住她肩膀,“你妈刚报警说家里东西被偷,你转头就跑?这有点太巧了吧,跟我们回去说清楚!”
这年头,资本家人人喊打。
不管宁心怎么解释,两人根本不为所动,架着她就往外面走。
被她吵烦了,再一个巴掌甩过去。
打得宁心眼睛直冒金星。
被关了一晚上,大清早就被人从禁闭室抓出去,路上遇到也被抓来的宁母,此时她跟昨晚美妇形象大不相同。
头发乱得像杂草,衣服上印着鞋印,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看到宁心时,立马嚎出声来。
“心心,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等一会从这里离开,你赶紧走,别回来!去找宁棠这个小贱人,把咱们家的东西全抢回来!”
不等说完,宁母就被拉着去隔壁剃头了,一会她就要被当作典型游街。
昨晚在禁闭室里,她已经尝过反抗的滋味,现在只想少受点罪。
很快,巷口围满了人,对着宁母指指点点。
手里臭鸡蛋烂白菜一点不心疼地往她身上砸,有的甚至还把小孩子拉过的尿布也丢上去,正好落在宁母脸上。
宁母哭都不敢大声哭,一张嘴,那味道就往鼻子里钻。
看着宁母被押着游行的队伍渐渐走远,宁心攥紧拳头,心里再三保证先去东北找爱人,再回来给母亲报仇。
于是,她带着全部身家,坐上去东北的火车。
一下火车,按照上辈子记忆,直奔军区大院。
还没到门口,鬼鬼祟祟的她就被拦住。
“什么人?没有介绍信不许进。”
“我找张燕飞。”
“你是张队长什么人?”
“我是他对象。”
“扯淡,张队长浪子一个,片叶不留身,怎么可能会找你当对象?”
警卫上上下下打量宁心。
好几天火车长途跋涉,衣服皱巴巴像抹布,简直像是从泥巴里捞出来的。
压根不信她的话,嗤笑一声:“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把你抓起来!”
宁心在火车上被偷了钱包,身无分文,要是被赶走,就彻底没地方去了。
她急了。
突然想到许樵风也住在这,连忙道:“那你去把许樵风喊出来,我是他未婚妻。”
昨天许队长刚领证,今早还带着新媳妇出门了,宁心的话落在警卫耳朵里,就跟神经病没两样。
一会张燕飞女朋友,一会许樵风未婚妻。
这人出门没吃药吧。
但怕得罪人,还是给许老司令家里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文雅,一听这话,憋了一早上的气总算找地方撒了。
警卫被骂得够呛,挂断电话,扯着罪魁祸首宁心的衣服,把人从大院门口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