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晚上七点,外面的天黑沉沉的。
今晚没有月亮,星星也稀疏。
别墅区的路灯按时亮起,为还未开灯的房间带去光亮。
微弱的光刚好够任时鸢看清怀里的人。
长长的睫毛,挺拔的鼻子,有一个圆润可爱的鼻头,唇瓣是粉红色。
任时鸢没有忍住,伸出手指摸了上去,湿湿的、软软的。
手指向耳边滑去,玩弄起了吴瑰的耳垂,也是软软的,十分有弹性。
这一觉太过舒服,吴瑰满足得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后,微微睁开眼睛。
半睡半醒,一时没察觉出身边有人。
任时鸢侧身撑着手臂,目光柔情,声音更是温柔得不像话,“醒了?棉棉!”
“嗯。嗯?”
正当吴瑰反应过来,从床上坐起,“你身体没事了?”
“谢谢棉棉,我已经好了!”
任时鸢坐直身体,从背后环抱住了吴瑰,“有棉棉在,我就一切都好。”
“有病看医生,我不是医生。”
吴瑰扭动着身体,“说实话,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别到时候真的出事了!”
“棉棉,你关心我。真好!”
任时鸢抱得更紧了,还得寸进尺亲了吴瑰的右脸。
“你干嘛!”
吴瑰一个激灵,往后一靠,手臂直接撞在了任时鸢的嘴上,任时鸢的嘴被磕得出了血。
“棉棉!”
任时鸢眨了眨眼,忍住嘴上的刺痛,嗓音带着亲颤。
“对不起,对不起!”
吴瑰情急之下,用手去擦拭任时鸢嘴角的血迹。
但是在碰到嘴唇的那一刹那,任时鸢抓住了吴瑰的手腕,低头抬眸,咬住了吴瑰的手指。
“好疼!”
吴瑰蹙起眉头,瑟缩了一下肩膀,眼睛像是被吸住般,眼前的画面放大,放大填满了吴瑰的眼睛。
房间里的灯没有亮,而是昏黄的,不是那么刺眼的。
浅黄色的灯光仿佛加速了任时鸢和吴瑰之间什么东西的发酵。
吴瑰的呼吸变得沉重了起来,他抚上了任时鸢的脸庞,任时鸢陶醉般蹭了蹭吴瑰的手心。
他在任时鸢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任时鸢的眼眶周围湿漉漉的,圈住了他。
只要吴瑰转身走出这个房间,他就能带着自己的影子逃出包围。
但是现在不想。
“任时鸢,我们来睡吧。”
口吻竭力表现得平静,手移动到任时鸢的下巴,手掌托起,让任时鸢的眼睛正对自己。
“好。”
任时鸢哑着声线,浅浅低头在吴瑰的手心落下一吻。
这一次,吴瑰主动用双手揽过他的脖颈,在任时鸢眉心也落下一吻,紧接着是鼻梁、脸颊、嘴唇。
每落下一吻,吴瑰都会看向任时鸢。
任时鸢没有闭上眼睛享受,他的眼神一直跟随着吴瑰的动作移动。
吴瑰此时此刻的每一次亲吻,都像是在往盛满了水的杯子里滴水。
虽然水分子间的引力会保证水不会外漏,但是一次一次的滴加,那高出杯子的部分早晚都会承受不住而溢出来。
两人的唇瓣,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微小但明显的的亮光。
吴瑰眼睛里填着笑意,大胆的回应,让任时鸢迷恋。
他们唇齿交缠,两个人都贪婪地向对方攫取着,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吴瑰因它而颤抖,那不是濒死的恐惧,是餍足于被掌控、被需要的满足。
任时鸢的手骨节分明,整个扣在吴瑰脖颈后方,手背上微微凸起的筋络,是他**的外放。
吴瑰深埋在任时鸢的肩膀上,大口呼吸着。
任时鸢宽大的手掌拥抱着吴瑰。
封闭的空间被撕开了一条缝隙。
无话,呼吸交错。
起伏的胸膛贴着起伏的胸膛。
任时鸢重重地亲了一口吴瑰的脸颊。
吴瑰绽放开的五指插进任时鸢的头发。
任时鸢脸上笑意更甚。
吴瑰险些支撑不住,不过好在任时鸢用左手一把揽在了吴瑰的腰上,让他不至于摔倒。
“棉棉,小心。”
对上任时鸢的目光,吴瑰觉得很是丢脸,居然因为这样的小把戏被逗弄。
“喜欢吗?”
“变态!”
吴瑰面红耳赤,恶狠狠地盯着任时鸢,也许吴瑰认为自己已经摆出最难看的表情。
任时鸢朗声笑着,扶着吴瑰平躺在了床上,脱下衬衫,侧目看到了肩膀上的伤痕,“棉棉,你弄疼我了。”
吴瑰闭着眼睛不想面对任时鸢又一轮的调戏,索性咬着唇干脆破罐破摔。
“不说话?”
任时鸢摆正吴瑰的脸庞,俯下身,吻了上去。
安静的卧室不再安静。
吴瑰仰着头发现头顶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灿烂的白色。
他的眼睛失了焦,吴瑰像是坠入了无边无际的空白,什么都没有,看不见死亡和生命。只有任时鸢滚烫的体温。
事后,浴缸。
吴瑰手里掐着烟蒂,胳膊搭在浴缸的边缘,面无表情和任时鸢对着半躺在浴缸,眼神淡淡的,看不出情绪,身体上的红痕星星点点分布着。
任时鸢坐在浴缸边的台子上,嘴里也咬着烟蒂,肩膀上的指甲印清晰可见,背上也不可避免。
“棉棉,搬回来吧。”
吴瑰没有说话,深深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在空中萦绕飘散,散尽了就代表它融入到空气中了。
烟圈一个一个出来,红光马上就要逼近他的皮肤了,吴瑰将它掐灭在烟灰缸里,“当情人吗?”
任时鸢拉过吴瑰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查你,是想要填补我们之间六年的空白,可以轻松知道你六年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但是你不能,因为你没有钱权。”
“什么意思,嘲笑我,好好好,任大总裁,您真厉害!”
吴瑰故意拖长音调,似笑非笑道。
“棉棉,当我知道你的消息之后,我无法控制自己,我必然会调动权力去寻找你、调查你。”
任时鸢边说边从墙上的架子上抽出一套睡袍给吴瑰裹了起来。
“当初吴玫出事你都没有想过来找我,就算是在大街上相遇,你也不会主动和我说话。因为你不需要我,在你的心里,六年前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把我排除在你生命之外。我对于你来说是陌生人,或许说连陌生人都不是。你会向陌生人求助,也不会向我求助。可是棉棉,我需要你用我,你用我吧。我的权力也是你的权力,棉棉。”
“说这些做什么!”
吴瑰挣扎着要起身离开。
任时鸢将一只手从背后伸到前面,顺着吴瑰的手腕,十指相扣,继续说道:“看着你的眼睛,我仿佛看到了幸福。所以我不由向你求爱,是我自私地把你拉到了任家这个复杂的地方!对不起,棉棉,我太自私,太卑鄙!但是别不要我,别不用我。求你。尽情地来花我的钱,来用我。”
任时鸢的告白,直白残酷,甚至于是带有缺陷的。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是那样危险、纯粹和猛烈。
“好,我搬回来。”
“真的吗?棉棉!”
任时鸢激动地回吻着吴瑰,一再收紧手臂,痴醉般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像是要将吴瑰揉进自己的身体。
吴瑰不反感他这样抱着自己,即使动弹不得。
这是他所需要的。
“为啥大风筝追爱这么爽?”
大风筝:“钱权貌体,缺一不可。”[墨镜]
瑰瑰:“[点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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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追爱法则第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