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过半,前方出现了一段特别糟糕的路段,路面大面积塌陷,只剩下靠山体一侧一条狭窄的、布满碎石和坑洼的便道,仅容一车勉强通过。旁边就是陡峭的山坡。
这是超车或者甩开对方的绝佳地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徐燕风眼神一凛,猛地加油,想要抢先冲上那条狭窄的便道,只要卡住位置,关文晶就只能跟在他后面吃灰!
就在他的摩托车头即将切入便道的瞬间,关文晶动了!
她没有选择减速跟随,而是猛地向左一打方向,轿车竟然直接冲上了旁边坡度稍缓但同样遍布杂草碎石的山坡!车身在倾斜的坡面上剧烈颠簸,但四个轮子牢牢抓住地面,引擎发出沉闷的咆哮,以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硬生生地从外侧,沿着山坡完成了惊世骇俗的超越!
车轮卷起的泥土和草屑劈头盖脸地溅了徐燕风一身,他眼睁睁看着那辆黑色轿车在坡道上划出一道狂野的弧线,然后重重地落回路面,恰好抢在他之前,稳稳地占据了便道前方的位置!
徐燕风被迫紧急刹车,摩托车在碎石路上扭动,差点失控摔倒。他抬起头,看着前方轿车扬长而去的背影,以及驾驶室里关文晶通过后视镜投来的、那平静却仿佛带着一丝嘲弄的一瞥,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难以置信的愤怒涌上心头!
他被超了!以这种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方式!
“啊——!”徐燕风发出不甘的怒吼,油门拧到底,摩托车咆哮着追了上去。但失去了先机,在这段狭窄路上他根本无法超车,只能死死跟在轿车后面,吃着对方卷起的尘土。
形势瞬间逆转!
接下来的路程,成了关文晶的表演秀。她对路况的熟悉程度似乎不亚于徐燕风,甚至在某些险峻弯道的走线选择上更加大胆和老辣。轿车在她手中,时而稳如磐石,时而灵动如兔,将性能和操控发挥到了极致。
徐燕风拼尽全力,却始终无法再次拉近距离,反而因为急躁,在几个弯道出现了细微的失误,差点冲出路面。他引以为傲的车技,在关文晶这种近乎职业级别的驾驶面前,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无线电塔基站近在眼前,关文晶没有丝毫停顿,一个干净利落的甩尾调头,轮胎在地上留下两道清晰的胎痕,然后再次咆哮着冲向下山的道路。
徐燕风紧随其后调头,他的心已经沉了下去。下山的路更险,容错率更低,而关文晶依旧保持着惊人的速度和稳定性。他知道,自己翻盘的机会已经极其渺茫了。
绝望之下,在一个视野相对开阔的弯道,徐燕风做出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举动——他试图利用摩托车更窄的车身,从弯道内侧的草地强行超越!
然而,他低估了草地的湿滑和下方隐藏的石块。摩托车前轮猛地撞上一块半埋的石头,车身瞬间失控,带着凄厉的摩擦声,连人带车向前翻滚滑行出去,撞向路边的防护桩(如果还有的话)或者是陡峭的山坡!
“砰——哐当——!”
巨大的撞击声和金属摩擦声在山谷间刺耳地回荡。
前方,关文晶通过后视镜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幕。她的瞳孔微微收缩,脚几乎下意识地就要踩下刹车,但仅仅是一瞬间的犹豫,她的脚反而更重地压在了油门上,黑色轿车没有丝毫停留,如同暗夜的魅影,迅速消失在下山的路弯处。
几分钟后,黑色轿车稳稳地停在了比赛的起点,那条废弃公路的入口处。
关文晶熄了火,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她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微泛白的指关节泄露了她并非毫无波澜。她靠在车头上,目光投向山上那条寂静下来的、尘土尚未完全落定的山路,静静地等待着。
山风拂过,带来草木的气息和一丝……不祥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踉跄的身影,才推着一辆严重损毁、前轮扭曲、零件散落的摩托车,一瘸一拐地从山路拐角处出现。正是徐燕风。
他的骑行服多处破损,沾满泥土和草渍,头盔面罩裂开,脸上带着擦伤,嘴角甚至有一丝血迹。他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艰难,显然刚才那一下摔得不轻。
他推着几乎报废的摩托车,走到关文晶面前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抬起头,隔着破裂的面罩,用一种混合着剧痛、挫败、震惊以及深深难以置信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一身整洁、气定神闲的关文晶。
胜负,已分。
关文晶迎着他的目光,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暮色中格外清晰:
“你,输了。”
暮色渐浓,山风带着凉意吹过,卷起地上散落的尘土和草叶。
徐燕风胸口剧烈起伏,每一下呼吸都牵扯着身上的伤痛,但他此刻感觉更痛的是自尊心。他死死盯着关文晶,那双总是带着桀骜不驯光芒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的是屈辱和暴怒的火焰。破裂的头盔面罩下,他咬紧牙关,尝到了血腥味和泥土的涩味。
“呵……呵呵……”他发出低沉而沙哑的笑声,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戾,“关文晶……你他妈是来报复我的,是吧?”
他猛地抬手,指向山上,动作牵扯到伤处,让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但目光依旧死死钉在关文晶身上:“搞这么一出?就为了报我那‘一指之路’的仇?让我在你面前摔得像条死狗?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歇斯底里的味道:“看着我这样,你很得意是不是?!觉得你赢了?!我告诉你,你别得意得太早!”
徐燕风一把扯掉破损的头盔,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露出那张布满擦伤、汗水混着泥土、显得狼狈不堪却依旧狰狞的脸。
“这事没完!我们走着瞧!”他几乎是咆哮着喊出这句话,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将关文晶千刀万剐。“今天这跟头,我徐燕风记下了!你给老子等着!”
他不再看那辆几乎报废的摩托车,一瘸一拐地向前走了几步,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但身体的疼痛让他步伐蹒跚,反而更添了几分凄惨与顽固。
关文晶静静地听着他的咆哮,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仿佛他激烈的反应早在预料之中。直到他喊完,她才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近乎怜悯的审视。
“报复?”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轻缓,却带着一种让徐燕风更加恼火的冷静,“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随你。”
她向前走了一小步,目光扫过他狼狈的身躯和地上报废的摩托,最后重新落回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徐燕风,你以为我费这么大周折,只是为了看你摔这一跤?”她轻轻摇头,那眼神仿佛在看不成熟的孩子,“我只是想用你最在意、最引以为傲的方式,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总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可以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总会有人,能用你无法想象的方式,给你教训。”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针,刺入徐燕风狂躁的内心:“今天输的,不止是这场比赛。你输掉的,是你那点可怜的自以为是。”
“至于走着瞧?”关文晶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具压迫感的弧度,“我随时奉陪。不过,别忘了你输掉的赌注——从今以后,离我远点。以及,乖乖听尹理事长的话。”
她不再多言,转身拉开车门,动作干脆利落。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徐燕风在她身后不甘地嘶吼,拳头攥得发白。
关文晶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抛下一句:“你也记住你答应的事。如果反悔……”
她没有说完,但那股冰冷的威胁意味,却比任何狠话都更具分量。
黑色的轿车引擎再次启动,平稳地调头,然后毫不留恋地驶离了这片废弃之地,很快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中。
原地,只剩下徐燕风一个人,站在报废的摩托车旁,浑身疼痛,满心屈辱,对着空荡荡的山路发出压抑而愤怒的低吼。暮色将他孤独而狼狈的身影吞没。
他知道,他和关文晶之间,这场战争非但没有结束,反而因为这次惨败,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更加不可预测的阶段。而关文晶最后那未尽的威胁,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了他的头顶。
“关文晶……你等着……这事,绝对没完!”他对着空气,再次发誓,眼神中燃烧着不甘和更加深沉的执拗。
暮色渐浓,山风带着凉意吹过,卷起地上散落的尘土和草叶。
徐燕风胸口剧烈起伏,每一下呼吸都牵扯着身上的伤痛,但他此刻感觉更痛的是自尊心。他死死盯着关文晶,那双总是带着桀骜不驯光芒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的是屈辱和暴怒的火焰。破裂的头盔面罩下,他咬紧牙关,尝到了血腥味和泥土的涩味。
“呵……呵呵……”他发出低沉而沙哑的笑声,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戾,“关文晶……你他妈是来报复我的,是吧?”
他猛地抬手,指向山上,动作牵扯到伤处,让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但目光依旧死死钉在关文晶身上:“搞这么一出?就为了让我在你面前摔得像条死狗?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歇斯底里的味道:“看着我这样,你很得意是不是?!觉得你赢了?!我告诉你,你别得意得太早!”
徐燕风一把扯掉破损的头盔,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露出那张布满擦伤、汗水混着泥土、显得狼狈不堪却依旧狰狞的脸。
“这事没完!我们走着瞧!”他几乎是咆哮着喊出这句话,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将关文晶千刀万剐。“今天这跟头,我徐燕风记下了!你给老子等着!”
他不再看那辆几乎报废的摩托车,一瘸一拐地向前走了几步,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但身体的疼痛让他步伐蹒跚,反而更添了几分凄惨与顽固。
关文晶静静地听着他的咆哮,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仿佛他激烈的反应早在预料之中。直到他喊完,她才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近乎怜悯的审视。
“报复?”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轻缓,却带着一种让徐燕风更加恼火的冷静,“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随你。”
她向前走了一小步,目光扫过他狼狈的身躯和地上报废的摩托,最后重新落回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徐燕风,你以为我费这么大周折,只是为了看你摔这一跤?”她轻轻摇头,那眼神仿佛在看不成熟的孩子,“我只是想用你最在意、最引以为傲的方式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总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可以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总会有人,能用你无法想象的方式,给你教训。”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针,刺入徐燕风狂躁的内心:“今天输的,不止是这场比赛。你输掉的,是你那点可怜的自以为是。”
“至于走着瞧?”关文晶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具压迫感的弧度,“我随时奉陪。不过,别忘了你输掉的赌注——从今以后,离我远点。以及乖乖听尹教官的话。”
她不再多言,转身拉开车门,动作干脆利落。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徐燕风在她身后不甘地嘶吼,拳头攥得发白。
关文晶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抛下一句:“你也记住你答应的事。如果反悔……”
她没有说完,但那股冰冷的威胁意味,却比任何狠话都更具分量。
黑色的轿车引擎再次启动,平稳地调头,然后毫不留恋地驶离了这片废弃之地,很快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中。
原地,只剩下徐燕风一个人,站在报废的摩托车旁,浑身疼痛,满心屈辱,对着空荡荡的山路发出压抑而愤怒的低吼。暮色将他孤独而狼狈的身影吞没。
他知道,他和关文晶之间,这场战争非但没有结束,反而因为这次惨败,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更加不可预测的阶段。而关文晶最后那未尽的威胁,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了他的头顶。
“关文晶……你等着……这事,绝对没完!”他对着空气,再次发誓,眼神中燃烧着不甘和更加深沉的执拗。
自从第一次骚扰被高美娜强硬顶回并再次报警警告后,宋几何确实消停了两天。但这点时间的“冷静”,并非源于悔悟或恐惧,而是像毒蛇在发动下一次攻击前的蛰伏,他在观察,在盘算,更在积蓄更恶毒的念头。
警察的警告像耳边风,他那只认钱的大脑自动将其过滤为“流程性麻烦”。他反而更加确信,高美娜这种“有体面工作”、“注重名声”的女人,最怕的就是这种死缠烂打的纠缠。他觉得自己摸准了她的软肋——面子、事业、安宁的生活。他要做的,就是一点点剥掉她这些赖以生存的铠甲,让她在恐惧和疲惫中崩溃,最终要么掏钱消灾,要么……彻底消失。
【第二次骚扰】
这次,宋几何选择了一个他自认为更“高明”,更能打击高美娜核心利益的方式——直接攻击她的事业根基。
一个周五的下午,“魅力四射”美容院迎来了一周中最忙碌的时段。预约的客人络绎不绝,前台电话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香氛、咖啡和忙碌的气息。高美娜刚刚送走一位满意而归的VIP客户,正准备为下一位客人进行咨询。
就在这时,美容院的玻璃大门被猛地推开,撞在门后限位器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宋几何走了进来。
他今天显然刻意“打扮”过,穿着一件皱巴巴、与季节不符的旧西装,头发油腻,但眼神里却闪烁着一种孤注一掷的亢奋和恶意。他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冲向高美娜,而是径直走到接待区,一屁股坐在了供客人等待的豪华沙发上,双腿极其不雅地叉开,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廉价的香烟,旁若无人地叼上一根。
“先生,对不起,我们这里是无烟场所。”一位前台接待立刻上前,礼貌而坚定地制止。
宋几何斜睨了她一眼,嗤笑一声,倒是没点燃,但把烟拿在手里不断把玩,目光像毒蛇一样扫视着整个大厅,最终牢牢锁定在刚从咨询室出来的高美娜身上。
高美娜看到他,心脏瞬间揪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对身边略显不安的客人低声道歉,然后快步走向前台,低声对经理说了几句。
经理是一位干练的中年女性,她立刻走到宋几何面前,语气客气但不容置疑:“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如果没有,我们这里需要预约才能提供服务。或者,您需要我为您介绍一下我们的服务项目?”
宋几何抬起眼皮,用拿着烟的手指指了指高美娜,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附近几位等待的客人听清:“我找她。高美娜,高老师,对吧?我是来讨个说法的。”
“先生,如果您有任何私人事务,请在高老师下班后另行沟通。现在是工作时间,请不要影响我们正常营业和其他客人。”经理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加重。
“影响?”宋几何突然拔高了音量,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演技浮夸地指着高美娜,“她撞了人不想负责,这就不影响了吗?!各位!你们都看看!”他转向大厅里那些被惊动、纷纷投来目光的客人们,“这位高老师,看着人模人样,技术好像也不错,是吧?可心肠黑啊!开车撞了人,监控都看到了,她还不承认!把我撞出内伤了,现在医药费都不赔!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将派出所已经澄清的事实再次扭曲后泼向高美娜。污言秽语虽然没有直接出口,但那副受害者的委屈嘴脸和刻意引导的指控,极具煽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