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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深入

作者:鑫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东柱虽然很碍眼,但好在希澈跟誾男的发展也不错。


    廉张先视大山集团为囊中之物,等希澈娶了誾男,他等于把控了大山集团的第三代继承人。呵呵,加上许一导这位大山集团的女婿,大山集团的未来尽在他手中。


    所以,他绝不容许东柱毁掉这个计划。


    他还有一个更迫切的问题——瑞士银行的密码被人更改了,且此人不知道是谁。


    他对这个改密码的人毫无线索。那么他就只剩一条路,要夺得大山集团,从它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块肉。


    许一导于是再次踏入洼盈斋。


    “你要多久才能成为大山集团的副会长?”


    许一导沉默片刻,然后“吭哧吭哧”地道:“呃,这个……会长对我很信任,嗯,最近给了我一个项目——收购能源公社。”


    能源公社是一家能源公司,拥有独立的石油开发技术专利,在海外还有几片开发中的油田,专门生产石油和天然气产品。一旦大山能源吃下这块肉,肯定有利于集团的股价以及未来的盈利。


    “这么说,他从来没有承诺过你,要把你捧为副会长。”廉张先宛若一条嘶嘶吐舌的毒蛇,眯着眼,口囊里注满了毒液。


    许一导恭敬地点头,吞了吞口水。


    “这只老狐狸。”廉张先思索了一下,又有了新主意。


    “我会帮你拿下能源公社,你不必担心。这次功劳拿到手,当上副会长应该不成问题,对吗?”


    “肯定,我、谢谢廉老师。”许一导憨笑道。


    然而,事情不如想象中顺利。一个月后,大山能源的收购引发了议员们对其垄断行为的忧虑,还有记者揭发大山能源公司挂羊头卖狗肉,骗取大量政府补贴。


    作为大山能源公司代表的许一导被请上了听证会。


    女议员首先发难,“根据资料显示,你们公司选定的石油开发区域根本没有石油,你们公司在账本上的石油量是否存在造假?”


    “不是。”许一导回想起自己为了这家公司坐过牢,付出了多少血泪,难道就要在听证会里毁于一旦吗?他不甘心。


    可他就是想不出解决办法。这是最后一场听证会,一旦裁定公司欺诈,多年心血就会化为乌有。


    “你说不是就不是?诶!睁大眼睛看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


    白议员突然高声呼喊,“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之前的审查都有问题吗?你明摆着要攻击我们民主党监察不力。西……”


    “我哪有这么说过?你这个搅屎棍!闭嘴吧你。”一时间白纸飞扬,文件散落一地,议员们吵成一团,互不相让。


    坐在旁听席的东柱转动着手上的猫铃铛,悄然起身离去。


    听证会就这么过去了。


    许一导出来了,看到东柱与揭发大山能源黑料的记者在一旁交流甚欢。看到他出来后,两人停止说话,东柱恭敬地鞠躬。


    许一导向他微笑点头,然后离去,内心震怒不已。原来又是你在搞鬼!徐东柱!


    东柱是故意的吗?是的,但不是为了要陷害许一导,而是为了让之后的合作更顺利。这次报道是为了释除民众的疑虑,不久之后,记者会再报道大山能源的社会责任感,还会反驳当初的造假传闻。百利而无一害。


    晚上,东柱带着礼物前来拜访廉张先。廉张先早就从许一导那里得知东柱背后做的手脚,却还是笑着让人接过他的礼物。


    当他离开时,廉张先的下属过来询问:“请记者报道新闻是你的主意?”


    东柱解释道:“这是反其道而行。我特意让他报道黑料,可几天后会有反转。廉老师就拭目以待吧。”东柱神秘一笑。


    下属如是答复了廉张先。


    廉张先半信半疑,但想了半天,“给他一个机会吧。”


    两天后,舆论果然逆转了,东柱也因此入了廉张先的眼。廉张先打了个电话。


    东柱推开洼盈斋那扇雕花木门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让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这地方他不是第一次来,但每一次踏入,都像走进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廉张先的宅邸总是这样,表面上温文尔雅,骨子里藏着刀光剑影。他手里提着一个朴实的礼盒,看起来像极了街边小店的包装,却沉甸甸的,里面塞满了大山集团的“诚意”。


    “廉老师,这是大山集团的谢礼。”东柱微微躬身,将盒子递上前去。他的声音平稳,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棋子。


    廉张先眯着眼,接过盒子,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哦?白色衬衫?”他故意调侃道,那双老狐狸般的眼睛在东柱脸上扫来扫去,仿佛要看穿他的每一丝伪装。


    东柱没有慌张,只是平静地揭开盒盖。里面不是什么衣物,而是一沓沓崭新的美钞,绿油油的,叠得整整齐齐,像极了大韩民国那些低调却奢华的“礼节”。“会长叫我送来的,说是感谢廉老师在老爷子面前美言。大山集团又收获一个生意。”


    “呵呵,看来老弟还挺有诚意的。”廉张先大笑起来,挥挥手,叫来一个下属把盒子收走。那动作随意得像在处理一堆废纸,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他拍拍东柱的肩膀,“坐。”


    东柱顺势坐下,位置选在下座,姿态谦卑得无可挑剔。廉张先先坐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听说你跟訚男挺熟的。”


    东柱的心微微一沉,但他脸上依旧是那副谨慎的模样。“我们只是同事。”他答得滴水不漏,不想让廉张先抓到任何把柄。


    “听说你失忆了,她还到处奔走,为你找医生呢。”廉张先的语气像在闲聊家常,但东柱知道,这老头子的话里藏着钩子。


    东柱摇摇头,苦笑一声:“是会长帮我找的医生。现在慢慢能记起一些学生时期的记忆了。”他顿了顿,眼神低垂,似乎在回忆那段模糊的过去。其实他什么都没忘,只是装得像罢了。


    “唉,其实希澈跟你是好朋友,本来希澈知道你活着还很高兴。可知道你失忆之后,别看他没什么表情,其实啊伤心得很呐。”廉张先叹了口气,像是真心为侄子操心。


    东柱配合着露出感恩戴德的模样,眼睛微微湿润。


    “这小子就喜欢藏着不会说话,他喜欢訚男,都不敢到处去说,更别提上脚去追。唉,我都要愁死了。”廉张先一脸苦恼,摇头晃脑的,像个慈祥的长辈。


    东柱点点头,睁眼说瞎话道:“希澈这人我知道,不会说话,但胜在为人体贴、稳重,还孝顺长辈。能跟他做朋友是我的荣幸。”他说的这些,都是从过去的记忆里挖出来的。


    希澈的确是这样的人,安静得像一池死水,但那水底下藏着火山般的激情。只有东柱知道,那种激情曾经如何在他们两人之间燃烧。


    “哎呦,你过奖了。他哪有这么多优点啊?”廉张先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忙摆手,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这次叫你来啊。”东柱侧耳聆听,身体微微前倾。“是希望你帮一帮他,让他快点结婚,让我们早点抱孙。”


    “他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东柱点头称是,声音温和得像在附和一个长辈的期望。


    “我一定会全力撮合他和誾男,廉老师放心。”东柱的话说得真诚,但心里却翻腾着复杂的情绪。撮合?那不过是廉张先的把戏,他知道希澈的心思,从来都不是在訚男身上。訚男也不喜欢他吧?她喜欢的是自己。这个认知让他卑劣地松一口气。


    “那就好。今晚留在这里吃饭吧。希澈应该也很想见你。”廉张先拍板道,眼睛眯成一条缝。


    “好。”东柱摸上手腕的手表,那块表是希澈送的,表面上看起来普通,但里面刻着他们的秘密。


    他起身,随着廉张先的脚步走向饭厅。说来可笑,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在这里吃过一顿饭。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了,却在这时收到了廉张先的邀约。命运真是讽刺,他和希澈的过去,像一条暗河,悄无声息地流淌在表面和平之下。


    东柱垂着眼眸出门向右转,下属们拉开木门时,他隔着廉张先看到了希澈。希澈穿着宽松的卫衣,正帮着伯母摆好饭碗菜碟。那身影熟悉得让东柱的心跳微微加速。希澈的动作轻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手指在碗碟间游走,东柱一眼就看出,他今天的心情不错——肩膀放松,嘴角微微上扬。


    “呀,老公,这位是?”伯娘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股温暖的热情。她抬起头,看着东柱,眼睛里满是好奇。


    “哈哈,我来介绍,大山集团的徐东柱常务,年少有为啊,他也是希澈的中学同学。”廉张先大笑起来,拍拍东柱的背,像在炫耀自家宝贝。


    “是你啊!我听希澈说过很多遍,就是没见过真人。唉呀,真是失礼了。”伯娘热情道,赶紧擦擦手,迎上前来。她的笑容和煦,像一缕阳光,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东柱连忙鞠躬,“不会不会,您太客气了。”他抬起头时,眼神不经意地扫过希澈。希澈正低头摆盘子,但东柱注意到,他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在看他?


    “是你?听说你遭遇了很多事情,最近怎么样?听希澈说,你们成了邻居?”伯娘继续问道,眼睛亮晶晶的,像在打量一个准女婿。


    “爸,你让东柱先坐吧。之后再慢慢问。”希澈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关切。他抬起头,看向东柱的眼神一闪而过,那里面藏着隐晦的温暖。东柱的心微微一颤,他知道希澈在提醒他,别露馅。


    “坐坐坐。我再去厨房多做几道菜来。”伯娘说着,就要起身。


    “伯娘,你别,叫朴主厨做吧。”希澈赶紧道,声音温和。


    “啊,这……”伯娘犹疑地看着他,东柱见状,笑了笑:“不用特别加菜,我……”


    “十号,你去叫朴主厨做两个菜过来。”廉张先打断道,下属立刻应声而去。


    伯娘笑着坐下。她和煦亲切,笑容可掬,任谁都生不出厌恶之心来。也许她一生最大的错,就是嫁给了廉张先。但东柱不会去想这些,他现在只关注希澈。两人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交汇的瞬间,像一股电流,隐晦却强烈。长辈们没注意到,他们以为这是老同学的重逢。


    廉张先坐在主位,伯娘坐在老公的右一位,希澈的父亲坐在左一,希澈坐在左二,东柱在他的示意下坐在希澈的对面。位置刚好相对,东柱能清楚地看到希澈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饭局开始时,大家都安静地用餐,但伯娘和希澈的父亲对东柱很好奇。


    “东柱,你要不要喝些酒?”伯娘笑着问,端起酒壶。


    “不了,我要驾车。”东柱婉拒,眼神不经意地落在希澈的盘子上。希澈正夹起一块鱼肉,东柱知道,他最爱吃清蒸鱼,但不喜欢带刺的部分。果然,希澈皱着眉挑掉鱼刺,张口吃掉鱼肉时吃得津津有味。


    “东柱,你家中长辈还好吗?”希澈的父亲突然问,脸上是好奇的笑。


    “白阿姨身体康健,长姐一切安好,在修道院里沐浴主的荣光。”东柱答道,声音平静。


    “所以,你们家都信仰天主教?”伯娘追问。


    东柱微笑,“不是,我不信仰宗教。”他顿了顿,夹起一块菜,放到希澈的碗里。那动作自然得像呼吸,夹的正是希澈爱吃的青菜——不加太多调料的,脆生生的。


    希澈愣了一下,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谢谢。”他低声道,声音里藏着只有东柱能听出的颤动。长辈们没多想,廉张先还笑眯眯地说:“看,东柱多了解希澈啊!”


    “是啊,东柱一看就知道希澈的口味。”伯娘附和道,脸上是欣慰的笑。她以为这是老同学的默契,却不知这了解深到骨子里。


    第三道菜是红烧肉,东柱知道希澈不爱吃肥肉,所以,他不动声色地帮希澈挑掉碗里的肥肉,只留下瘦肉。希澈瞪了他一下,示意他别做得太过分,东柱微微一笑,手指在桌下轻轻握着他的手腕,又立刻放开,不敢明目张胆。


    饭局进行中,东柱和希澈的互动越来越多,却都藏在长辈的视线之下。希澈夹起一筷子菜,放到东柱的碗里:“这个你试试,我知道你不挑食,但这个酱料你中学时就说过好吃。”他的声音平淡,但眼神中那抹柔软,让东柱的心跳加速。


    “谢谢。”东柱回道,嘴角微微上扬。廉张先大笑:“哈哈,看你们俩,像亲兄弟一样!希澈平时不爱说话,今天倒是对东柱这么亲近。”


    希澈的父亲点头:“是啊,东柱一表人才,品性纯良,希澈能跟他做朋友是好事啊。”他们完全不知情,以为这是单纯的友情,却不知两人之间那股暗流涌动。


    东柱记得希澈的每一个习惯:他吃饭时喜欢先喝汤,东柱就自然地帮他盛了一碗,递过去时,手指不经意地碰了碰希澈的指尖。那触碰短暂,却像火花,点燃了他们隐藏的回忆。


    伯娘注意到东柱的细心:“东柱,你对希澈真了解啊,他不爱吃辣的,你刚才帮他挑菜时都避开了辣椒。”她笑着说,眼中是赞许。


    东柱谦虚地笑了笑:“中学时我们一起吃过很多顿饭,记住了。”其实不止中学,那些夜晚,他们在床上分享食物,亲密得像融为一体。希澈低头吃饭,但东柱看到他耳根微微红了,那是一种隐晦的回应。


    廉张先理解地点点头。“你们别问东问西了,让客人吃饭吧。”他打圆场,但眼神在东柱和希澈之间游走,似乎在评估什么。


    大伯娘不好意思地笑道:“哎呀,老公,我真是太好奇希澈认识的朋友了。看看东柱一表人才,品性纯良,希澈能跟他做朋友是好事啊。”


    廉张先笑笑,没有说话,是啊,好得能睡一张床的朋友。那时东柱对希澈的影响太大了。现在刚刚好。经过一番调教,两个人都能为他所用。


    妙啊。


    倒是大伯娘看出一些不一样的动静。才短短一个多月,东柱对希澈的了解竟然如此透彻,希澈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他一清二楚。她笑着问:“东柱,你知道希澈不爱喝碳酸饮料吧?刚才你帮他倒水时,就没碰那些汽水。”


    东柱点头:“是啊,他中学时喝了一次,就说胃不舒服。从那以后,我就记住了。”他说的轻松,但眼神扫向希澈时,两人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懂的微笑。


    那微笑隐晦,却带着亲密的温度。


    长辈们乐呵呵的,以为这是兄弟间的深情,却不知这了解来自于无数个亲密的夜晚,东柱的手曾经抚过希澈的每一寸肌肤,知道他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点。


    饭局继续,东柱和希澈的互动像一股暗流,在桌下悄然流动。希澈不经意地伸腿,脚尖碰了碰东柱的鞋,那是一种无声的问候。东柱回以同样的动作,两人脚在桌下轻轻纠缠,长辈们在上头聊天,浑然不知。


    伯娘还在说:“希澈这孩子,平时不爱表达,看到东柱来,他眼睛都亮了。你们俩的友情真让人羡慕。”


    “是啊。”廉张先附和,举杯敬酒,但他的眼神锐利,东柱知道他在观察。可他不怕,因为他们的亲密藏得太深,长辈们只会看到表面。


    东柱夹起一块鸡肉,放到希澈碗里:“这个你多吃点。”希澈低声道谢。甜品送上来时,东柱自然地帮希澈推开,换成水果。“这个适合你,不甜。”


    希澈笑了笑:“你总是记得这些。”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那沙哑让东柱想起过去的喘息。长辈们大笑:“看,东柱多体贴!希澈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福气。”


    希澈的父亲感慨:“东柱,你对希澈的了解,比我们这些家人还细致啊!”


    东柱谦虚道:“老同学嘛,互相了解。”但他的手在桌下,轻轻握了握希澈的手指,那一刻的亲密,像火苗在暗处燃烧。长辈们不知,以为他们只是好兄弟。


    廉张先看着这一切,暗想:妙啊,这两人被我捏在手里。却不知他们的亲密早已超出他的掌控。


    长辈们围坐,东柱和希澈并肩而坐,表面平静,底下却是暗潮涌动。廉张先说起往事,东柱附和,希澈偶尔插话,两人配合默契得像一对恋人。伯娘感慨:“你们俩真像一家人。”


    东柱笑了笑,心里却想:我们本就是。


    夜渐深,东柱起身告辞时,希澈送他到门边。长辈们在后头,东柱低声说:“今晚月色真好。”希澈一愣,羞涩地笑了。


    就这样,他们的亲密藏在长辈的不知中,像一出隐秘的戏剧,继续上演。东柱开车离开时,回想饭局的每一个细节,心里涌起甜蜜又酸涩的滋味。希澈啊——你会再次喜欢上訚男吗?抛弃我们的家、我们的孩子,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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