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晚的妈妈江月华结婚时,她的爷爷江振庭特意托人定制了一件珠宝作为新婚礼物,那条项链上镶着一颗硕大的心型粉钻,江月华喜欢粉色,相信爱情,相信爱情能永恒,相信钻石能代表永恒。
这颗代表着永恒爱情的项链,此刻正在展台上,一百万起拍。
不知道她的妈妈在天有灵,还相不相信永恒的爱情。
江映晚把项链的照片发给刘宏涛,并打电话质问他。
“爸爸,为什么妈妈的项链会出现在拍卖会。”江映晚的声音气愤高亢,表情却非常冷静。“妈妈的珠宝不都在银行保险柜里吗“
”这些不都是要留给我的吗?”
电话那头的刘宏涛传过来的话却可怜悲凉。“晚晚,爸爸也是没办法,你是不知道爸爸的难处,这些年公司年年亏损,爸爸需要资金来填补空缺,不然怎么能完好地将爷爷的公司交到你的手上呢。”
江映晚不得不佩服刘宏涛是好演员,或许她擅长骗人这点,就是遗传的刘宏涛,虽然她并不想承认。
“公司怎么会亏损呢,我不信,爷爷在的时候公司那么挣钱,大家都挣钱,你怎么会没挣钱呢。”
电话那头刘宏涛悲惨凄凄,这边的拍卖会却如火如荼,这条项链一千万、两千万、五千万、最后以八千万的价格成交,全场都沸腾了。
江映晚就是故意要让刘宏涛听到这一切,这条他十年前悄悄以一千万卖掉的这件珠宝,十年后居然能以八千万的高价成交,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
第二件拍品便是那幅字画,十万的起拍价,全场都安静,只是江映晚欢呼雀跃地举牌,“一百万。”
沈天明想拦都没拦住,直到拍卖师三锤定音,全场都看稀奇一样看着江映晚,没有任何人要参与竞争。
当然没有人跟她竞争,在这些懂画的人眼里,这幅画只值十万,因为起拍价就是十万,还是因为怕会流拍,给郭老爷子面子。
当晚同时参与竞拍的还有另一条项链,也是一款钻石项链,跟前面被拍走的项链比起来实在是失色太多,江映晚却举了牌,十万起拍价,江映晚一直喊到一百万,在场的另一位男士却直接喊到了两百万,江映晚便没再跟价,项链由那位男士以两百万的价格拍得。
那个拍下项链的男人还油腻地冲她笑,笑得江映晚好恶心。
结束后回到酒店套房,荣清已经在房间里等候,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荣清起身要去开门,江映晚示意她坐下,她自己上前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位酒店的侍者站在门口,手里托着一个丝绒的盒子。“Iris小姐,这是袁先生送给您的。”
江映晚接过侍者手中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刚刚拍卖的项链,上面还有一张纸条,写着三二零八房不见不散。
“他居然敢打你的主意。”沈天明看着江映晚手里的项链和纸条,气愤道。
他对袁衡的了解不多,却也听闻不少,袁衡是个一事无成的富二代,仗着自己父亲有钱胡作非为,闹出过不少事,最后都由他爸爸袁志强花钱摆平。
因为袁衡富家公子的身份,几乎所有高端的活动都有他的身影,他的套路很简单,看到漂亮又没什么阅历的女生,便像这样送一款昂贵的首饰,若是女生不收,他并没有任何损失,再想其他办法便是。
若是收下这昂贵的礼物,那便是答应了他,他自然就得了手,当然,不要觉得他大方,通常他得手了的女生也别想把这昂贵的礼物拿走。
女生若是收了礼物又不赴约,他也有的是办法,他只需报警称项链被窃,上一秒女生还沉浸在收到礼物的欢喜之中,下一秒便下了牢狱,到时他只需抛下一根稻草,只要答应他的条件,他便不再追究。
江映晚只是隐藏了自己真实的身份,便给自己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她看了看窗户上自己的倒影,她的裙子并不是什么品牌,妆容也足够妖艳,还有她拍的那幅画,摆明了就是不识货。
没有一个富家千金会像她这样的,袁衡自然就把她归为假名媛这一类,给自己取个英文名,便说自己是海归,为的还不就是获得更上层的男人的青睐。
江映晚长期在国外,袁衡这样的花花公子还入不了她要调查的名单,自然也就不知道这回事,但若是知道,她也会收下这条项链,她倒是要让他长长教训。
江映晚是戴着这条镶着红色钻石的项链去赴约的,也是爱心的形状,比那颗粉钻要小得多,且做工也很精良,一样的耀眼,把同样是红发的江映晚也衬得更加的耀眼。
电梯在二十六楼停下,门一打开,电梯里的目光便朝她看过来,陆林逸一眼便看出江映晚脖子上的项链,他心里疑惑,这个女人不是跟着沈天明来的吗,怎么又跟袁衡勾搭上了。
陆林逸心里暗暗道,一定要让周景那小子离她远一点,免得周景到时又得大半夜找他喝闷酒。
电梯里三十二层的按键亮着光,陆林逸也住三十二层,江映晚心里思索着,三十二层是顶层,这座酒店最豪华的房间就在这层,看来陆林逸在国内的地位比他弟弟陆林远描述得还要高得多得多。
到了三十二层,电梯门一开,便有一个大汉在门口等着,见到江映晚便招呼道。“江小姐,袁总已经在房间等候您多时。”
江映晚也没说话,只是跟在大汉身后,任由他在前面领路。
到了三二零八门口还有两个大汉在守着,两人一人握一个门把手,把门往里一推,便有种有去无回的感觉。
江映晚也不犯怵,不急不缓地走了进去,袁衡正穿着浴袍跷着腿靠在沙发上,见江映晚进来,脸上有着得逞的欢笑,伸手拍拍身旁,示意江映晚过去坐下。
江映晚不缓不慢地挪动着步子,却没有听话地过去坐下,而是站在袁衡的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有些光亮的秃顶。
袁衡见江映晚扭扭捏捏地不上前来,他倒是见过不少这样的女人,来都来了,还要欲拒还迎,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既然美人不过来,他便站起身,朝美人走去,袁衡在等待的期间已喝了不少酒,此时他满面红光,□□着张开双手朝江映晚而去。
袁衡往前一步,江映晚便一副害怕的样子往后退一步,两人一进一退,仍是同样的距离,直到江映晚快退到门口,袁衡满脸的兴奋地朝江映晚扑去,谁知江映晚倒是不退了,伸出长长的指甲朝袁衡就是一顿挠,高根鞋跟精准地朝袁衡的裆部踹去。
袁衡本来想要快活,此刻也不知快活不快活,夹着双腿在地上翻滚着。
江映晚拾起因为刚刚动作弧度过大掉落在地上的红色假发,从容地戴回头上,将裙子的肩带扯开,裙子的下摆也扯烂,伸手捂着胸口慌乱地朝门外跑去。
门口的几个大汉见江映晚衣衫凌乱地从里面冲出,心里还纳闷,怎么这么快,随后听到门里面袁衡凄惨的嚎叫声,立马反应过来,一个大汉朝江映晚追去,剩下的两个大汉进门去查看袁衡的情况。
江映晚跑开几步才有人追上来,她也不往出口跑,而是朝三二零六跑去,她用她那纤弱的身体去撞门,门“嘭”的一声,居然被撞开了。
陆林逸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突然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冲进来,见到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跪在他的身边惊魂未定,嘴里不停地向他呼救。“救救我,救救我……”
若不是那一头红色的头发,陆林逸差点都没认出来她,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已经不见,妆容也不再精致,眼睛里满是泪花。
陆林逸还以为这个叫Iris的女人知道戴着那条钻石项链去袁衡的房间意味着什么,看来是不知道,真是无知且愚蠢。
若是在别的地方,陆林逸自然会对这种女人视而不见的,不管她是愚蠢也好,精明也罢,都与他无关。
可这会人在他的房间,似乎把他也牵连进来,他无法说服自己就这样把人交出去。
追赶江映晚的大汉正乖乖地立在门口,向陆林逸的随行助理解释道。“那个女人伤了袁总,麻烦请陆总允许我进去将人带出来。”
郑军听完大汉的解释,回到屋内向陆林逸传话。
陆林逸并没有把江映晚交出去,而是让郑军报了警。
警察来之后便把江映晚带走了,先被带走的是袁衡,不是他是被救护车带走的。
警察局里,负责给江映晚做笔录的警员看着电脑里的证件,证件上的名字是Iris,可脸却不是江映晚,而是荣清。
做笔录的警员自然没有见过江映晚,他仔细对比着面前坐着的人和证件上的照片,虽然对面的人化着浓妆,不过仔细辨认五官却是一致,除了眼睛贴得大了一些,鼻梁的阴影深了一些。
警员默默地叹气,难怪拍证件照时不允许化妆,这跟易容有什么差别。
荣清做完笔录,袁家就派律师来了,表明都是误会,袁衡喝多了酒,耍酒疯呢,并没有要侵犯荣清的意思,当然也不会追责荣清踹伤袁衡的事。
荣清下手极为巧妙,她在袁衡身上留下的都是抓伤,全都是皮肉伤,只不过抓得比较深,大部分还都在脸上,而他那一脚却直击要害,不管以后袁衡还行不行,至少这两三个月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