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在计划内》 第1章 回国 黑夜似一个无形的大手,将万物都笼罩其中,那星星点点的路灯,照着无数人的路。 比路灯要亮的是万家灯火,但对于江映晚来说,属于她的灯火,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经熄灭。 十二年了,她又踏上了这片土地,这片土地承载了她所有的童真欢乐,所有的幸福喜悦,所有的悲痛恐惧。 黑色轿车在一幢法式的豪宅前停下,隔着黑色的铁门也能看见院子正中央那白色的爱神雕塑,那原本洁白的爱神也无法承受风雨岁月的摧残,变得残旧不堪。 这座爱神雕像同这幢宅子一样,是她的母亲江月华为了见证她那纯真浪漫的爱情而打造的,而她母亲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跌落在这座雕像面前,真正的为爱而生,因爱而死。 “到了,小姐。”荣清从驾驶位回过头看向江映晚,安静地等待着她的指示。 江映晚看着这幢她生活了十五年的宅子,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怀念,只有狠厉。“把门撞开。” 荣清收到指令,没有任何的质疑,脚踩油门,驱动着轿车如同巨兽一般朝铁门撞去,“嘭”的一声,那高耸的铁门顺势趴在地上,任由这巨兽从它的身躯上碾压而去。 门口的守卫被这一声巨响惊醒,来不及擦嘴角的口水,慌忙在后面追赶着,不停地喊道。“快停下,快停下,这是私人住宅,这是私人住宅……” 轿车倒也听话,在雕塑旁停下,荣清从车上下来时,已经有几个身着黑色西装,身材健硕,手里紧握着短棍的大汉围了上来。 荣清见着几个大汉也不怵,声音清冷。“一起上吧。” 几个保镖见下车的是一个女子,说话还挺嚣张,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荣清没有给他们笑太久的机会,迅速出手,将离他最近的男子撂倒在地,那男子却不再起身反击,只顾着蜷着身子嗷嗷叫痛。 其他几个人笑容都来不及收,一起朝荣清扑来,不过也一起陪着第一个男子倒在地上嗷嗷地喊疼。 解决了所有人,荣清才上前将车后座的门打开,江映晚踩着大红色高跟鞋从车上下来,她从头到脚都是红色,连头发都是耀眼的红,衬得她如红玫瑰般娇艳。 江映晚的高跟鞋踩在屋里的地板上,磨出“吱吱”的声音,屋里的两位“女主人”正在打电话报警,她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讥笑道。“报警你们要怎么说,说我私闯民宅?” 两位“女主人”转头望向江映晚,乖巧地将电话放下,一脸的错愕与惊慌,其中那个六十岁左右的妇人脸色一变,讨好地笑着朝江映晚走来。“是晚晚呀,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提前开门迎接你呀,何必开车撞门呢。” 张菊兰努力让自己的手不要发抖,她在心里暗示着自己,她已经不再是佣人,是这个家里的主人,是江映晚的长辈,量江映晚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可她还没走到江映晚面前,“啪”的一声,是巴掌印已经落在她的脸上的声音,她还来不及反应,第二个巴掌印又印在了她的另一边脸上。 “晚晚也是你叫的吗。”江映晚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满脸的厌恶。“接着打,不要停。” 荣清冷冷地站在张菊兰的面前,她的手掌像是设置了自动模式的机器,毫无感情波动地一下又一下扇到张菊兰的脸上。 一旁的刘雅琴看着妈妈被人打,冲上前要阻拦,可她哪里是荣清的对手,连荣清的身都近不了,转念她又朝江映晚冲去,江映晚也不退也不躲,伸手轻松地钳制她,看着她这张酷似刘宏涛的脸,无情地嘲笑道。 “怎么,住得很舒服是不是,住得你们两母女都忘记这座宅子姓江了。” 刘雅琴被江映晚的话激怒,她像一头野兽一样奋力朝江映晚疯狂进攻,却又徒劳。 “我要是你和你妈,才不会住在这座别的女人的房子里,怎么,我爸都舍不得给你们再买一套吗?”江映晚冷笑道,眼睛却是悲伤的,她在激怒刘雅琴的同时,也在刺伤着她自己。 她的父亲刘宏涛当然有钱再买一座这样的豪宅,多买几套也买得起,可他要立爱妻人设,各大媒体报到的都是他因思念爱妻,不舍得换居所,连房子里的一草一木都维持着原样。 就在一个月前,媒体爆出刘宏涛与张菊兰在这座宅子里拥抱的视频,他又在镜头前深情款款,称他自亡妻过世后一直走不出来,几度想要结束自己的性命,是张菊兰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陪他慢慢走出来,还称相信月华一定会体谅他的。 体谅,一个只剩下一坛灰的人,又怎会懂得体谅。 可江映晚是活生生的人,不过,她可不懂得体谅。 刘雅琴想反击,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眼泪储满眼眶,手上的气力消失,只是垂着手不甘心地看着江映晚,一句话也回不出来。 她一直不喜欢这座宅子,正如江映晚所说,这座宅子姓江,即使这十年来,这座宅子里都没有一个姓江的主人,也却改变不了它姓江的事实。 她曾经向刘宏涛提议过,把门口的门牌更换一下,爸爸却没有理会她,每一次她回来,看着门口那个江字,她便想起江映晚那高傲的表情,如天生的赢家一般。 是呀,随着那个门牌慢慢地老旧,她也确实遗忘了这座宅子姓江而不姓刘,这十年来她确实像主人一样生活在这座宅子里,可江映晚一回来,便用巴掌打破了她主人的权利。 那边荣清清脆的巴掌还在继续,没有人帮着计数,不知道扇了多少下。 张菊兰的脸已经越发地鼓胀,巴掌扇的频率太快,连呼痛的空隙都没给她留。 等刘宏涛迟迟到来时,荣清的巴掌仍在继续,荣清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手上的力道掌控得很好,痛且不致命。 见刘宏涛回来,刘雅琴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扑进刘宏涛怀里,泪眼凄凄地道。“爸,她,她不由分说冲进来就打人,你看把妈打成什么样了。” 刘雅琴是刘宏涛满意的女儿,她优秀听话,刘宏涛自然便愿意多分一些宠爱给她。要是平时,自己的宝贝女儿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自然得要安慰几分。 可此时,他却得挤着笑脸朝江映晚走去。 “晚晚,你回国怎么不提前通知爸爸一声,爸爸好去机场迎接你。” 刘宏涛一脸讨好,看得江映晚心里直作呕。 “我再不回来,这房子不但换了女主人,还换了大小姐,连姓也要换了吧。”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你才是爸爸的宝贝女儿,这个家里的所有一切都是你的。” 刘宏涛继续陪着笑,眼神里却藏着算计,从一个月前媒体报到开始,他便忧心江映晚会回国,可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有任何的动静,还以为她到处疯玩对这件事毫不在意,谁知今天却突然杀了回来。 江映晚给荣清眼神示意,荣清停下手来,被松开的张菊兰没有支撑,“哗”的一声倒在地上,终于眼泪和哭泣有了自由。 刘雅琴急忙跑过去把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的亲妈扶起来,随后是二重哭的节目,但碍于荣清还站在旁边,哭泣的音量不敢太大。 “爸,我要你把这个贱人赶出去,我绝不允许别的女人住进我妈的房子里。” 江映晚嚣张又任性,可刘宏涛却一副为难的样子,江映晚可没给他商量的余地,领着荣清上了楼,不久楼上便传来了噼哩嗙啷一阵响,楼上的佣人慌慌张张地下来。 “老爷,楼上的房间都被砸烂了。” 刘宏涛听言眼里满是气愤,却仍旧坐着不动,也没开口说一个字,旁边的人也一动也不敢动,张菊兰虽然很想上去阻止,可她向来害怕刘宏涛,没有得到丈夫的指令,她是什么都不敢乱为的。 只有刘雅琴忍不住冲了上去,江映晚正在砸“她”的房间,一下又一下如同砸进她的心里。 “怎么,我的房间你住得还挺满意的嘛。”江映晚轻蔑地看向刘雅琴,手中不知从哪里拿的奖杯,好像是她小的时候钢琴比赛拿的奖杯,此刻的奖杯倒是成了她的称手工具,她看中了什么便拿这个奖杯砸个洞做标记。 “我的床睡得挺舒服吧,我妈专门请国外大设计师定制的……” “还有这个,这个,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妈精心挑选的……” 一阵“嘭嘭”响后,屋里没有一件家具逃过了江映晚的魔手。 “刘雅琴,你以前不是挺不屑的吗,你以前不就觉得我就是命好才拥有的这一切吗,怎么,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命好,能捡我用过的东西用。” 江映晚还是一如既往地嚣张,是呀,她向来就是这样的嚣张,她小的时候有无数高定的娃娃,其中有一个小兔子特别的可爱,有一天不知道什么事情惹到她不开心,她生气地把小兔子扔进了泥坑里。 刘雅琴特别喜欢那只小兔子,不忍心这么可爱的小兔子的最终归宿是沦为垃圾,她把小兔子捡起来,仔细地洗干净宝贝似地放在床头。 可过了几天江映晚又哭着喊着要小兔子,江家所有的佣人把房子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不出意外在刘雅琴的房间里找了出来,那只小兔子被拿给江映晚时,江映晚却将小兔子扯成两段,说别人用过的东西她才不要呢。 那天刘雅琴被妈妈张菊兰拉着去给江映晚道歉,江映晚也是嘲讽道:“我的小兔子你还挺喜欢的嘛。” 从那一天起,刘雅琴便立誓要赢江映晚,江映晚有的,她也一定会拥有,直到江映晚出国后,她终于搬进了江映晚的房间,拥有了江映晚拥有的一切。 可今天,江映晚又将这一切砸碎,她怨恨,凭什么江映晚生下来就什么都拥有,而她却要跟妈妈过寄人篱下的生活,她怨恨江映晚在国外待得好好的,为什么又要回国把她的一切都砸碎。 可她怨恨,却又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呆呆地立在门边,看着江映晚高傲地离去,留下她和这一屋子的“破烂。” 第2章 餐厅 江映晚下楼时刘宏涛又殷勤地凑上前来,面上堆着的笑藏在一条又一条的褶子里。“晚晚,砸累了吧,你要砸房子,吩咐他们去砸不就好了,把我的小公主累着了,爸爸会心疼的。” 江映晚看着刘宏涛所说的他们,这幢房子里的佣人早已没有一个江映晚认识的面孔,在她出国的第二天,江家原来所有的佣人都被替换,她吩咐,她吩咐了,这些人还不是得看刘宏涛的眼色。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我不要的也不行。”江映晚还是原来那般的任性刁蛮恶毒,和十二年前的她毫无分别。 说完她便领着荣清往门外走去,留下刘宏涛在原地表情复杂。 如今他早已不是那个穷小子,已经没有几个人敢在刘宏涛面前甩脸色,可他的这个女儿,一回国就敢给他甩脸色,他的震怒已经犹如那快要喷发的火山口。 很快,他的震怒便平息下来,江映晚今天这般嚣张不知收敛的模样,就是他的杰作,同她那愚蠢的母亲一样。 刘宏涛回想起他那心爱的亡妻,是如何地死去,他的心里却莫名地愉悦。 荣清仍旧开着那辆车头都撞凹陷的轿车从被撞倒的大门上驶过,她直直地看着前方,忍住不往后视镜看,她知道,江映晚此刻在悄悄地掉眼泪,江映晚爱哭,也如十二年前一般。 不过很快江映晚便止住了眼泪,等到轿车驶出江家所在的街道,她便让荣清停住车,这辆轿车虽然还争气地能在路上行驶,可车头的灯已经被撞坏,这一片是豪宅区,绿林密布,虽有微弱的路灯,但行驶并不安全。 很快,一辆红色的敞篷车从前方驶来,在旁边停下,陆林远看着被撞坏的车头,急切地从车里一跃而下。“你们俩没事吧,车怎么撞成这样了,谁撞的。” 看着陆林远慌张的样子,江映晚眼眶里又有了泪光,还是荣清在一旁解释道。“我开车撞了江家大门。” 得知是撞了江家大门,陆林远心里大概已知晓,江映晚是去找她的父亲刘宏涛闹了,以江映晚的性格,不去找刘宏涛闹才怪。 江映晚坐上副驾,荣清只能委屈地窝在后面,江映晚撇着嘴,佯装生气道。“我们两个人,你就开这辆破跑车来接我们,坐都坐不下,你怎么不骑个自行车来。” “我可是背着我哥偷偷溜出来接你的。”陆林远陪着笑脸,其实也不用陪笑脸,从他收到江映晚的短信让他开车来接她时,他的笑就一直挂在嘴角,一点也不舍得放下来。 江映晚看着陆林远的穿着打扮,明明是量身定做的西装,穿在身上很合身,却始终让人觉得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样,陆林远这两年都被他哥哥陆林逸抓到公司上班,苦不堪言,没少跟江映晚抱怨。 “你又被你哥抓去应酬了。” 当初陆林逸让陆林远去陆氏集团任职时,还是江映晚给他出的主意,让他去销售部,至少销售不需要坐班,大不了业绩不达标被他家哥哥炒鱿鱼。 本来还挺安逸,后来他哥就给他定指标,每个季度必须要达到多少业绩,又是江映晚给他出的主意,直接给他找了个帮手,陆林远仍然游手好闲,所有的业绩都由这位帮手去完成,无论多少业绩都能达成,差点给他干成销冠。 可最近,他哥动不动就让他陪着一起应酬,这他又不能找人替代,他最不爱应酬,想躲却躲不掉,他找江映晚吐槽过好几次,江映晚也没给出个主意来。 陆林远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就一个字,“哥。” 陆林远按下免提,电话那头的声音极具威慑力。“你去哪了。” 明明对方也看不见,陆林远整个人都变得恭敬起来,他可不敢说他来接江映晚了,要是被他哥知道了,非关他禁闭不可。“哥,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其实自从陆林远上高中以后,便没被他哥关过禁闭,只是因为以前被关得太多,他一直都害怕,哪怕他今天已经二十七岁,也不例外。 他这装病的技俩向来百试百灵,这次也不例外,电话那头的语气立马切换成关心。“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了哥,老毛病了,我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陆林远从小就身体不好,又有哮喘,反正就是病秧子一个,只要他一说不舒服,全家都紧张到不行,他这亲哥也不例外。 江映晚在国内有一幢私人住宅,是让陆林远帮忙置办的,当初江映晚有意向要购置房产时,陆林远的哥哥也在置办房产,于是便在隔壁也给江映晚置办了一套。 陆林远本来要送江映晚进去的,可想起他哥的一贯作风,知道他不舒服肯定会通知家庭医生过来的,只能作罢,临别前他央求江映晚,等他爸妈旅行回来,让她帮忙说说情,说服他哥别让他再去公司上班了。 餐厅里,江映晚那一头火红的头发十分的抢眼,同样抢眼的还有她的着装,她的上衣是一条花丝巾,遮住胸前的春光胡乱地在背后打了个结,对她的香肩美背细腰不管不顾,这种大胆的穿着并没有什么,可她却配了一条与丝巾的花纹毫不搭配的花裙子,这条花裙子像是从哪个吉普赛老妇人身上扒下来的。 她纤细的脖颈上挂着一串硕大的珍珠项链,大到让人无法相信这条项链是真的,耳朵上戴着一对祖母绿的耳环,看上去成色极好,手 腕上却戴着叮叮当当的银手圈,十个指甲上都贴满了钻,指间一直夹着一根没点着的细支香烟,切牛排时香烟都没有放下。 她的脸蛋精致得如瓷娃娃一般,脸上的粉厚得像粉刷过的白墙,让人感觉她的美都是靠妆化出来的。 坐在她对面是从昨晚头疼到现在的刘宏涛,昨天江映晚砸完房子走了之后,刘宏涛带着妻女急慌忙乱地搬进了另一幢房产,这幢房产他本来要另做他用的。 现在他的头更疼了,餐厅里所有的视线都朝他这桌看过来,此时他十分后悔约江映晚出来吃饭。“你怎么穿成这样。” “怎么了,我这耳环可是成色上好的祖母绿,好贵的,还有我这项链也是,这么多这么大颗又无瑕的深海珍珠很难得的。”江映晚装模作样摸了摸耳环,又把玩着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得意得不得了。 刘宏涛被她气得想吐血,却又不好发作。“你这些年在国外都学了些什么。” “我还用得着学吗?爷爷留给我的遗产我一辈子都花不完。”江映晚看着刘宏涛黑透了的脸,却仍不收敛,还得意地说。“爸,等我满二十八岁继承了爷爷的遗产,不管你要豪宅还是游艇,豪车还是名表,我都给你买。” 江映晚刚过完二十七岁生日,她爷爷江振庭给她留下巨额遗产,却要等到她二十八岁才愿意给她,为此她很不满意。 刘宏涛的眼睛变得如狐狸一般幽暗,他试探道。“我要什么你都给吗?” “当然了。”江映晚的眼睛却天真清澈。“你可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 对呀,唯一的“亲人”了。 刘宏涛幽暗的眼睛也慢慢变得清明,不再头疼眼前江映晚的穿着举止,亲昵地给江映晚夹菜,如天下所有慈祥的父亲一般。 陆林逸和好友周景也在这家餐厅用餐,周景的目光不停地朝江映晚看去,不禁感叹道。“这么漂亮的美人,怎么跟了刘宏涛这样的老头,可惜了呀。” 感叹完,他又开始八卦陆林逸。“你要是以后跟刘雅琴结婚,她算不算是你的小妈。” 说完他也不顾陆林逸的黑脸,自顾自地乐着,不过他也没乐多久,因为他很快遭到了陆林逸的威胁。 “你要是再开我的玩笑,我就去跟你爸妈说你喜欢刘雅琴,让他们明天就去刘家提亲。”陆林逸一脸的严肃,怪吓人的。 周景收住了笑,他知道陆林逸有一百种方法让他父母非常乐意地去刘家提亲,但二十多年的好友,他还是要在陆林逸的面前皮一下。“人家刘小姐那么喜欢你,傻子都能看出来,你就一点也不领情。” 但被陆林逸瞪了一眼,他又立马见好就收,然后他又看向江映晚,又感叹道这么美的美人,怎么就没让他先遇上呢,怎么着跟他也比跟刘宏涛这个老头好吧。 陆林逸跟随周景的视线朝江映晚看去,收回视线又看着眼前的周景,他这个好友就跟那下山的猴子一样,看到玉米想摘玉米,看到桃子又丢了玉米去摘桃子,看到西瓜又去摘西瓜,这是又看到兔子了。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不好招惹。”陆林逸好心提醒,他也算是吃过漂亮女人,也不对,漂亮女孩的亏,比眼前这个女人要漂亮得多的女孩。 让陆林逸吃过亏的女孩其实就是江映晚,陆林逸的妈妈和江映晚的妈妈是好闺蜜,两家一直交往甚密,江映晚和陆林远还在肚子里时,双方家长还给他们订过娃娃亲。 在江映晚还是婴儿时,陆林逸也夸过这个妹妹好漂亮,可从江映晚会说话以后,他便觉得江映晚是个漂亮的恶魔,没有一个人从小就是恶魔,除非她是江映晚。 第3章 聚会 一个孩子能有多恶,陆林逸可是见识过她撒谎骗人,为了好玩捉弄人,打骂佣人,任何东西都要得到,得不到便要毁掉的种种恶行,只能说庆幸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孩子,杀伤力有限。 不过陆林逸对江映晚的印象还停留在江映晚九岁的时候,在江映晚九岁的时候,她的爷爷江振庭见自己唯一的孙女是这样的德行教养,愤怒地把她接到身边去规训,从那之后陆林逸没再见过江映晚,只是时不时从父母的口中能听见对江映晚的担忧。 江映晚在她爷爷江振庭的规训下还是有收敛的,可惜她的爷爷在她十五岁那年便去世了,她的妈妈也因伤心过度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没多久便跳楼自杀,江映晚随后便出国了。 就陆林逸所听说的,江映晚出国后没有了爷爷和父母的管教,彻底地放飞了自我,学也不好好上,天天跟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所有人都感慨江家到了江映晚这,也算是废了。 陆林逸对江映晚倒是不关心,唯一担心的是他那单纯的弟弟,也不知江映晚给他下了什么迷药,尽管江映晚从小便欺负他,他仍旧喜欢跟着她的屁股后面跑,就算江映晚出国后,他仍旧对江映晚心心念念,这几年上班挣的那点钱,全都花在去看江映晚的机票上和给江映晚买的礼物上了。 江映晚把刘宏涛送上车,看着车辆离开她的视线,她眼中的清澈消失不见,眼神如同这吹向她的冷风般冷冽。 冬天已经过去,但夏天却没有到来,江映晚没有添外套,她的那条丝巾根本就不御寒,她却像没事人一样立在风中。 周景尾随着江映晚出来,陆林远跟在他的身后,周景见美人单薄地站在风中,立马上前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 江映晚回过神来,笑得明媚动人。“谢谢。” 周景和陆林逸倒是形影不离,从上学的时候便如此,还以为他们认出了她,周景一开口,她知道自己是多虑了。 “这位漂亮的小姐,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周景把自己的外套给了江映晚,只穿了件单薄衬衣的他在风中强撑着他的绅士仪态。 江映晚仍是笑,也不知道报出自己是江映晚,周景会不会把她身上的外套拿回去,毕竟她小时候也没少捉弄他。 不过也是,她今天这妆化的他亲爹都差点没认出来,周景能认出她来才怪,看样子他应该也和其他人一样,把她当作傍上老头的女人了。 刚刚用餐的时候,其他桌虽然都是窃窃私语,江映晚也听出个大概,他们的内容大致一样,无非就是说她年纪轻轻,居然傍上一个都可以当她爸的老头,不要脸之类的。 荣清处理完事情赶了过来,把车停在江映晚的面前,江映晚将外套脱下来递回给周景,笑道。“谢谢你的外套,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会知道我的名字的。” 随后拉开车门,上车离开。 玉乔集团的董事长郭玉乔收藏了不少宝贝,为了请各位业界好友一同鉴赏,他筹备了这次的鉴赏会,并且此次鉴赏会中的所有珍宝都会在晚上的拍卖会中进行拍卖,拍卖所得全部都会捐给慈善机构。 这样的鉴赏会可不是谁都能来的,至少刘宏涛就没有收到邀请。 江振庭在世时,江氏集团也算得上是巨富,这十年来,江氏集团年年亏损,也得亏江振庭留下的产业够大,不然早就亏完了。 不过江家没有资格参加这次的鉴赏会,跟江映晚有什么关系,她有的是手段。 江映晚一袭黑色长裙,乖巧地跟在沈天明的身旁,这条裙子虽不是名家制作,却也将她那完美的身段显现出来,今天她倒是没有佩戴任何的饰品,只是她那一头红色的秀发,足够吸引眼球。 沈天明虽不如这里其他人般巨富,也不如其他人般权贵,他只是区区一个总经理,负责万和在国内所有的投资项目。 万和是十年前成立的一家投资公司,投资项目遍布全球,十年来,他的投资回报率高达百分之四十。 这家公司如迷一般的存在,至今都没有人知道这家公司背后的老板是男是女,是什么国籍,只知道若是哪家企业被万和看中,资产至少能翻几番。 “十点钟方向穿黑色西装的那个是刘彦文,能源行业的,他旁边的那位美女是他的秘书。”沈天明侧着头,凑近江映晚耳边为她一一介绍。“右边那位蓝色条纹的是盛鸣,餐饮旅游类的都在做,跟在他旁边的是他的新婚妻子,二婚。” 沈天明和江映晚交流的情形落在其他人眼里,是十分亲密的,男人在什么时候会愿意低头跟女人说话,要么是这女人足够迷人,要么是他的妻子。 江映晚当然不是沈天明的妻子,至少不是半年前沈天明婚礼上他亲吻的女人,那这个女人是谁,就是一个很有趣的话题。 每一个上前与沈天明攀谈的人,江映晚都得跟人介绍一下自己。“你好,我叫Iris,刚从国外回来。” 然后就是问她在国外念什么学校之类的,都是些同样的问题,都是想挖出她和沈天明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当江映晚说出她上的是什么学校时,她在每个人的眼里都看到了不屑,什么野鸡大学,没听过。 郭玉乔已经八十岁高龄,身体还算硬朗,无需搀扶无需拐杖,只是步履缓慢了些,当他走到江映晚面前时,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慈祥地问她。“你要是喜欢这幅画,我可以赠予你。” 江映晚和沈天明都很惊讶,看看面前的这幅画,又看看郭老爷子,这么大方的吗。 江映晚和沈天明的面前是一幅水墨画,高山耸立,除了旧一点,并没有什么特别,与旁边的玉瓶,隔壁的珠宝,全然不在一个档次。 但凡从这幅画前路过的人,都以为郭老爷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莫不是被人骗了吧。 江映晚有些迟疑,不知道郭老爷子是见只有他俩在这幅画前站着,还是认出了她。“郭总是要将这幅画送给沈总吗?” “江小姐,这幅画是要送给你。”郭玉乔神采亦亦,眼睛里带着亮光。 这倒让江映晚疑惑,他是怎么认出她的,她画着这么浓的妆。“郭爷爷,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你的眼睛,跟你爷爷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还有这幅画,你看到它挂在这,而没有其他人的疑惑。”郭玉乔看着眼前的画,仿佛这幅画里不是高山,而是他与江振庭年轻时闯荡的青春,他年岁已高,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记忆却更加清明,总会回忆起年轻的时候,真是岁月不饶人呀。 江映晚确实不疑惑这幅画为何会与其他珍品一起展览,这幅画她再熟悉不过,她在爷爷的书房见过无数的珍宝,爷爷患病的那两年,她看着那一件一件的珍宝从爷爷的书房里搬走,再也没有回来。 这幅画是江振庭时运不好时,听闻背后要靠山,便在一个小摊上买回了这幅画挂在书房里,后来江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也没有把这幅画换掉,爷爷称它是无价之宝。 珍宝哪有无价的,无价的是它的寓意。 “郭爷爷,你可不能坏了跟我爷爷的约定。” 江振庭与郭玉乔曾有过约定,若是以后他的孙女江映晚有能力,让她高价把这幅画再买回去,若是以后她无能,便让郭玉乔给这幅画找个有缘人。 江映晚人在国外,可国内谁都知道她靠着爷爷的信托基金在国外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而郭玉乔已愈渐衰老,他的儿孙也撑不起他的这一份家业,或许以后也得靠着信托和遗产浑浑噩噩地过完这一辈子。 郭玉乔还以为江映晚仍在国外不打算回来,于是趁着这次的展览会,看能不能找着这幅画的有缘人。 另一件珍宝面前,陆林逸正跟沈天明并肩站着,陆林逸问道。“净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沈天明没有听出陆林逸话里有话,只道是真的在问他怎么没带老婆一起来,老老实实地回答。“她出来不太方便。” 沈天明说的她不太方便,是因为陆净欢怀有身孕,不宜远行,所以这次来南枫市便没有带她,并且他参加完晚上的拍卖会,还得飞往另一个城市,太劳累了。 陆林逸并不知道这些,还以为沈天明是因为带了另一个女人出来,不能让他老婆知道,他看向江映晚问道。“那个女人是?” 陆林逸的这个话题倒是把沈天明问住了,在沈天明的印象里,江映晚跟陆家的人是极为熟悉的,虽然江映晚出国十二年,却也不至于认不出来。 沈天明当然不知道陆林逸跟江映晚有过过节的事,也不知道陆林逸与江映晚已经十八年没有见过,不认识也正常。 不过江映晚没有打算要公布她是江映晚,他只好敷衍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可这么一说就更奇怪了,陆林逸只好提醒他,“男人要说到做到。”说的当然是指沈天明当初在婚礼上的誓词。 沈天明听得莫名其妙,走到江映晚的身边,询问道。“我那大舅哥居然没认出来你。” 沈天明的妻子陆净欢是陆林逸的堂妹,沈天明和陆林逸是大学同学,谁也不服谁相互竞争的那种,沈天明倒是从来没有喊过陆林逸大舅哥或是哥之类的,两人都是互称对方沈总和陆总,但陆林逸是沈天明的大舅哥是事实。 还没等江映晚回答,沈天明反应了过来,陆林逸刚刚跟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是因为误会了他跟江映晚的关系,他本想去找陆林逸解释清楚,可陆林逸一下便没了人影。 再者说,他要怎么跟他解释呢,他又不能说江映晚是江映晚,他还不能说江映晚是他的老板。 第4章 项链 江映晚的妈妈江月华结婚时,她的爷爷江振庭特意托人定制了一件珠宝作为新婚礼物,那条项链上镶着一颗硕大的心型粉钻,江月华喜欢粉色,相信爱情,相信爱情能永恒,相信钻石能代表永恒。 这颗代表着永恒爱情的项链,此刻正在展台上,一百万起拍。 不知道她的妈妈在天有灵,还相不相信永恒的爱情。 江映晚把项链的照片发给刘宏涛,并打电话质问他。 “爸爸,为什么妈妈的项链会出现在拍卖会。”江映晚的声音气愤高亢,表情却非常冷静。“妈妈的珠宝不都在银行保险柜里吗“ ”这些不都是要留给我的吗?” 电话那头的刘宏涛传过来的话却可怜悲凉。“晚晚,爸爸也是没办法,你是不知道爸爸的难处,这些年公司年年亏损,爸爸需要资金来填补空缺,不然怎么能完好地将爷爷的公司交到你的手上呢。” 江映晚不得不佩服刘宏涛是好演员,或许她擅长骗人这点,就是遗传的刘宏涛,虽然她并不想承认。 “公司怎么会亏损呢,我不信,爷爷在的时候公司那么挣钱,大家都挣钱,你怎么会没挣钱呢。” 电话那头刘宏涛悲惨凄凄,这边的拍卖会却如火如荼,这条项链一千万、两千万、五千万、最后以八千万的价格成交,全场都沸腾了。 江映晚就是故意要让刘宏涛听到这一切,这条他十年前悄悄以一千万卖掉的这件珠宝,十年后居然能以八千万的高价成交,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 第二件拍品便是那幅字画,十万的起拍价,全场都安静,只是江映晚欢呼雀跃地举牌,“一百万。” 沈天明想拦都没拦住,直到拍卖师三锤定音,全场都看稀奇一样看着江映晚,没有任何人要参与竞争。 当然没有人跟她竞争,在这些懂画的人眼里,这幅画只值十万,因为起拍价就是十万,还是因为怕会流拍,给郭老爷子面子。 当晚同时参与竞拍的还有另一条项链,也是一款钻石项链,跟前面被拍走的项链比起来实在是失色太多,江映晚却举了牌,十万起拍价,江映晚一直喊到一百万,在场的另一位男士却直接喊到了两百万,江映晚便没再跟价,项链由那位男士以两百万的价格拍得。 那个拍下项链的男人还油腻地冲她笑,笑得江映晚好恶心。 结束后回到酒店套房,荣清已经在房间里等候,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荣清起身要去开门,江映晚示意她坐下,她自己上前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位酒店的侍者站在门口,手里托着一个丝绒的盒子。“Iris小姐,这是袁先生送给您的。” 江映晚接过侍者手中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刚刚拍卖的项链,上面还有一张纸条,写着三二零八房不见不散。 “他居然敢打你的主意。”沈天明看着江映晚手里的项链和纸条,气愤道。 他对袁衡的了解不多,却也听闻不少,袁衡是个一事无成的富二代,仗着自己父亲有钱胡作非为,闹出过不少事,最后都由他爸爸袁志强花钱摆平。 因为袁衡富家公子的身份,几乎所有高端的活动都有他的身影,他的套路很简单,看到漂亮又没什么阅历的女生,便像这样送一款昂贵的首饰,若是女生不收,他并没有任何损失,再想其他办法便是。 若是收下这昂贵的礼物,那便是答应了他,他自然就得了手,当然,不要觉得他大方,通常他得手了的女生也别想把这昂贵的礼物拿走。 女生若是收了礼物又不赴约,他也有的是办法,他只需报警称项链被窃,上一秒女生还沉浸在收到礼物的欢喜之中,下一秒便下了牢狱,到时他只需抛下一根稻草,只要答应他的条件,他便不再追究。 江映晚只是隐藏了自己真实的身份,便给自己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她看了看窗户上自己的倒影,她的裙子并不是什么品牌,妆容也足够妖艳,还有她拍的那幅画,摆明了就是不识货。 没有一个富家千金会像她这样的,袁衡自然就把她归为假名媛这一类,给自己取个英文名,便说自己是海归,为的还不就是获得更上层的男人的青睐。 江映晚长期在国外,袁衡这样的花花公子还入不了她要调查的名单,自然也就不知道这回事,但若是知道,她也会收下这条项链,她倒是要让他长长教训。 江映晚是戴着这条镶着红色钻石的项链去赴约的,也是爱心的形状,比那颗粉钻要小得多,且做工也很精良,一样的耀眼,把同样是红发的江映晚也衬得更加的耀眼。 电梯在二十六楼停下,门一打开,电梯里的目光便朝她看过来,陆林逸一眼便看出江映晚脖子上的项链,他心里疑惑,这个女人不是跟着沈天明来的吗,怎么又跟袁衡勾搭上了。 陆林逸心里暗暗道,一定要让周景那小子离她远一点,免得周景到时又得大半夜找他喝闷酒。 电梯里三十二层的按键亮着光,陆林逸也住三十二层,江映晚心里思索着,三十二层是顶层,这座酒店最豪华的房间就在这层,看来陆林逸在国内的地位比他弟弟陆林远描述得还要高得多得多。 到了三十二层,电梯门一开,便有一个大汉在门口等着,见到江映晚便招呼道。“江小姐,袁总已经在房间等候您多时。” 江映晚也没说话,只是跟在大汉身后,任由他在前面领路。 到了三二零八门口还有两个大汉在守着,两人一人握一个门把手,把门往里一推,便有种有去无回的感觉。 江映晚也不犯怵,不急不缓地走了进去,袁衡正穿着浴袍跷着腿靠在沙发上,见江映晚进来,脸上有着得逞的欢笑,伸手拍拍身旁,示意江映晚过去坐下。 江映晚不缓不慢地挪动着步子,却没有听话地过去坐下,而是站在袁衡的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有些光亮的秃顶。 袁衡见江映晚扭扭捏捏地不上前来,他倒是见过不少这样的女人,来都来了,还要欲拒还迎,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既然美人不过来,他便站起身,朝美人走去,袁衡在等待的期间已喝了不少酒,此时他满面红光,□□着张开双手朝江映晚而去。 袁衡往前一步,江映晚便一副害怕的样子往后退一步,两人一进一退,仍是同样的距离,直到江映晚快退到门口,袁衡满脸的兴奋地朝江映晚扑去,谁知江映晚倒是不退了,伸出长长的指甲朝袁衡就是一顿挠,高根鞋跟精准地朝袁衡的裆部踹去。 袁衡本来想要快活,此刻也不知快活不快活,夹着双腿在地上翻滚着。 江映晚拾起因为刚刚动作弧度过大掉落在地上的红色假发,从容地戴回头上,将裙子的肩带扯开,裙子的下摆也扯烂,伸手捂着胸口慌乱地朝门外跑去。 门口的几个大汉见江映晚衣衫凌乱地从里面冲出,心里还纳闷,怎么这么快,随后听到门里面袁衡凄惨的嚎叫声,立马反应过来,一个大汉朝江映晚追去,剩下的两个大汉进门去查看袁衡的情况。 江映晚跑开几步才有人追上来,她也不往出口跑,而是朝三二零六跑去,她用她那纤弱的身体去撞门,门“嘭”的一声,居然被撞开了。 陆林逸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突然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冲进来,见到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跪在他的身边惊魂未定,嘴里不停地向他呼救。“救救我,救救我……” 若不是那一头红色的头发,陆林逸差点都没认出来她,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已经不见,妆容也不再精致,眼睛里满是泪花。 陆林逸还以为这个叫Iris的女人知道戴着那条钻石项链去袁衡的房间意味着什么,看来是不知道,真是无知且愚蠢。 若是在别的地方,陆林逸自然会对这种女人视而不见的,不管她是愚蠢也好,精明也罢,都与他无关。 可这会人在他的房间,似乎把他也牵连进来,他无法说服自己就这样把人交出去。 追赶江映晚的大汉正乖乖地立在门口,向陆林逸的随行助理解释道。“那个女人伤了袁总,麻烦请陆总允许我进去将人带出来。” 郑军听完大汉的解释,回到屋内向陆林逸传话。 陆林逸并没有把江映晚交出去,而是让郑军报了警。 警察来之后便把江映晚带走了,先被带走的是袁衡,不是他是被救护车带走的。 警察局里,负责给江映晚做笔录的警员看着电脑里的证件,证件上的名字是Iris,可脸却不是江映晚,而是荣清。 做笔录的警员自然没有见过江映晚,他仔细对比着面前坐着的人和证件上的照片,虽然对面的人化着浓妆,不过仔细辨认五官却是一致,除了眼睛贴得大了一些,鼻梁的阴影深了一些。 警员默默地叹气,难怪拍证件照时不允许化妆,这跟易容有什么差别。 荣清做完笔录,袁家就派律师来了,表明都是误会,袁衡喝多了酒,耍酒疯呢,并没有要侵犯荣清的意思,当然也不会追责荣清踹伤袁衡的事。 荣清下手极为巧妙,她在袁衡身上留下的都是抓伤,全都是皮肉伤,只不过抓得比较深,大部分还都在脸上,而他那一脚却直击要害,不管以后袁衡还行不行,至少这两三个月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