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约翰高兴的说，“我是说——我也不太确定，你知道吧？我从没跟这个年龄的孩子们相处过，这不像是员工手册，没有那上面的固定条例，我很难明白我做的到底对不对。”
布鲁斯收起那封贺卡：
“那这会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就在心里为对方建立了人物画像——个性跳脱，缺少社会经验，具备同情心……当然，也可能是为了拉近关系。
“是的，是的，”约翰活动着身体，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响声，“我一直记得你曾说过的话……我知道我曾经让你失望过，我总有些时候控制不住我的脑袋，但我发誓我已经不再那么’激进‘了，你、利兰教授都明白……所以你会让我重新回到你的‘活动’中的，对吗？”
他眨了眨眼睛，恳求道：
“拜托了，蝙蝠侠？”
布鲁斯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紧了紧，从对方嘴里流露出来那个词让他感到有些荒谬。
……怎么谁都知道他的第二重身份？
约翰见他不语，脸上的笑容微微往下坠了些。
“我最近给你发过很多次邀请，邀请你去酒吧邀请参与申请加入你的夜间活动，但是你都没有回我，布鲁斯，”他缩在中控台下方的腿不安的动了动，“所以说……我以为你今天这么晚来到大楼或许是需要我的帮助什么的，嘿，还记得我们曾默契搭档过的那段时光吗？”
他顿了顿，补充道：
“我们是同一艘船上的两个人。”
默契？搭档？
毫无疑问，这些词让布鲁斯感到惊讶，动摇着他曾经的判断，他联想到了科波特，此前，两个科波特之间的差异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他甚至开始怀疑——在自己的世界中是否也存在着约翰？
这会不会是同位体之间的差异？
对方有没有可能就是他认识的某个人？
不得不说，眼前之人确实在某些程度上带给了他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顷刻间，许多的人名从他的脑中划过，但他一时间却也难以找到与眼前人匹配的对象。
但无论如何，带上这样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人参与行动是不理智的。
布鲁斯垂下眼帘，委婉地说：
“……抱歉，约翰，我恐怕不是这个意思。”
车厢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约翰的表情变得失落，他的肩膀微微耷拉着，看上去有些泄气：
“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布鲁斯。”
他忽然又露出一个笑容，语调变得高昂了许多：
“但是，嘿……这无伤大雅，我是说，也许我可能误解了你的意思，但我们依旧是最默契的朋友，对吗？”
布鲁斯看着他，缓缓答应道：
“是的，你说的没错，约翰。”
绿眼睛的男人看上去显然松了口气，他解开安全带，侧过身，朝着布鲁斯伸出手——
“一辈子的朋友，”他的白牙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拉勾发誓。”
布鲁斯沉默了一阵，看着约翰那期待的表情，最终将手伸了出去：
“拉勾发誓。”
他们的小指在空中轻轻一勾，而就在这时，布鲁斯忽然听到了一个短促的机械音：
“滴。”
那声音像是直接自空中响起的。
他猛地收回手，警惕的环视四周——
一切如常。
怎么回事？
“……怎么了？”约翰惊讶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吗？布鲁斯？”
布鲁斯深深的皱起眉，紧急的检查起车上的各个角落，尝试找到那道声音具体的来源。
但是一无所获。
他没能找到想象中的炸弹，瞬爆雷，又或是别的什么危险物品。
“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布鲁斯问。
约翰一愣：
“呃……似乎没有，布鲁斯。”
没有？
布鲁斯狐疑的看着他，随后主动打开车门，来到外面进行检查。
就在他这么做的时候，约翰也下了车。
“或许我不该打扰你……但是，出了什么事？布鲁斯？我想我可以帮上忙。”
布鲁斯停下动作，定定的看着他：
“不，我想我不需要，我一个人处理就好，约翰。”
看着对方失望的表情，他抿了抿嘴，补了一句：
“或许可以把你的帮助留到下次……”
那人的表情重新振奋起来，他笑了笑，拍了下车身：
“好的，没问题，兄弟，随叫随到……”
说了一半，他似乎是终于想起了自己原本的职责。
“哦，对，既然你用不上我，那我想我得走了，”约翰急匆匆的转过身，“我最好不要被主管发现擅离职守……祝你一切顺利，下次再见，布鲁斯——”
“再见。”
布鲁斯目送他离开。
—————————
五分钟后。
布鲁斯换上了蝙蝠侠的装扮，开着蝙蝠车，低调的驶向可以通往冰山餐厅的码头。
他原本是打算使用伪装身份在那附近先探听一阵情报的，但刚才的奇怪声音还是让他很不放心，索性换了辆车，以蝙蝠侠的身份前往。
值得庆幸的是，这座餐厅内部的布局和他原本的世界之中的相差不大。换句话说，布鲁斯对于这块场地有着一定的了解，在经验的加持下，他如同幽灵般地潜入了餐厅，避开了监视器，藏匿于一座门廊的上方。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戒备森严，能看到许多支全副武装的队伍正在走廊之中巡逻着。
交谈声自不远处传来。
“最近的生面孔是不是太多了些？”一个秃头的，满脸疤痕，肚子上堆积着肥肉的男人抱怨道，“那些新人到底是从哪被塞进来的？一个个趾高气昂的样子，真是碍眼。”
与他对话的是一个身形健硕的男人，他看上去更年轻一些，地位也更高。
“闭嘴干你的活，艾文。”他不耐烦的说，“老大自然有他的安排，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
“活被分了，手头没钱……”肥胖的男人嘟囔了两句，最终还是没能抗住另一人的逼视，悻悻的闭上了嘴。
布鲁斯在阴影之中观察了许久，他敏锐的从那些人的交流中探听到了一些信息，利用钩爪枪和套索，他很快就弄清楚了守卫巡逻的路线和规律，在他们交接班的空隙和视线盲区中快速穿行。
外侧的这些企鹅人的手下所知甚少，他真正的目标在核心区域。
而就在他发射钩爪，准备跳到高处的横梁之时——
毫无预兆的，一阵强烈的晕眩感猛地袭来。
视野变得模糊，发白，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变形，耳边响起了刺耳的嗡鸣声。
所有的感官都在发出警报。
一瞬间，布鲁斯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闭了闭眼睛，踉跄走了几步，用手撑在墙面之上，勉强撑住身体，避免自己因此摔倒。
而当他再次睁开眼，视线重新聚焦之时——
他的瞳孔骤缩。
世界彻底变了。
深色地面之上，竟漂浮着一个半透明的，散发着白光的箭头，而就在不远处，甚至有几个棱形的白色图标，那下面则有着文字注释。
*可解锁的房门
*废弃的打火机
一种可怕的荒谬感如同电流般窜上脊背。
眼前的一切，简直就像是——
……一个虚拟游戏。
布鲁斯能听见心声的能力不是凭空出现的[让我康康]
约翰的台词都是我去游戏里找的[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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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