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3天赌局遇新友,红拂秘辛闻
万仞岩的峭壁如刀削斧凿,墨色岩石上凿出的层层石阶蜿蜒向上,行至半山腰时,一片朱红楼宇竟突兀地铺展在岩壁间——正是北嵎有名的无艳楼。这座楼宇占地近十亩,依山而建,七栋阁楼以雕花连廊相接,飞檐翘角下悬着鎏金灯笼,传闻每到夜里,灯笼齐亮,暖光会将整片岩壁映得如同白昼。
行至正门,丈宽的“无艳楼”金匾悬在门楣上,题字笔锋张扬,透着几分江湖豪气。两排身着锦袍的伙计守在门前,见人便躬身相迎,礼数恭敬得挑不出半分错处。
刚踏入正门,喧闹便裹着脂粉香与酒香扑面而来。一层是赌场,数十张红木赌桌摆得满满当当,骰子撞击瓷碗的脆响、筹码碰撞的叮当声、赌徒们的吆喝声混在一起,震得人耳尖发麻。靠门的赌桌前,穿绸缎的富商正拍着筹码喊“压大”,身边的护卫垂手而立,眼神却不动声色地扫过全场;角落的酒桌旁,几个江湖客凑着头看牌,腰间剑鞘露着半截,却无半分戾气,只偶尔举杯时骂句“手气差”。周遭雅间垂着锦帘,隐约能看见人影晃动,穿短打的伙计端着银壶穿梭其间,给客人添酒时始终笑脸盈盈。
最引人注目的是大堂中央靠后的大黑板,明晃晃写着“论剑海”三字,下方列着诸多知名剑客的名字,旁边还标注着赔率。最里侧的柜台后,掌柜正拨着算盘,账本上密密麻麻记满“赌金”“赔率”,柜面摆着的“公平竞技”木牌擦得锃亮。
二楼传来咿呀唱腔,原是戏台正演到“日月才子破孔雀”,台上花旦水袖翻飞,台下看客拍着桌子叫好,茶座里的公子哥还往台上扔金箔;三楼是酒廊,雕花木窗敞开着,江风裹着酒香飘进来,客人倚着栏杆谈天说地,话题不离论剑海胜负与江湖宝物,句句透着“风雅”。四楼则是招待贵客的私密包厢,按天、地、玄、黄、人等单分类,天字阁仅有一间,据说只供无艳楼主招待贵客使用。整栋楼里,偶尔有眼生的黑衣护卫在角落巡逻,腰间刀鞘光秃秃的,没挂任何饰物,透着几分肃穆。
铁棘正算从一楼赌厅开始打听些消息,目光却被门口的一道身影吸引——一位衣着朴素的剑客踏门而入,灰布长衫洗得有些发白,却被跑堂们当成贵客,为首的跑堂立刻上前躬身引路,态度恭敬得与他的衣着格格不入。
“那人是谁啊,为何有如此待遇?”铁棘拉了拉身边一位正盯着赌局的赌徒,随口问道。
赌徒下意识顺着他指的方向瞥了一眼,又慌忙转回头盯着自己的筹码,含糊道:“估计是老板请来的打手,这年头哪个赌场没点厉害的人镇着?”话音刚落,他突然惊呼:“诶哟喂,怎么就封盘了!”便再顾不上铁棘,一门心思扑回了赌局。
铁棘摸了摸下巴,心里盘算着“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便抬脚凑了过去。只见那剑客正站在一张赌桌前,目光落在桌上的筹码与规则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正是剑归辰。
“哥们,这是赌啥呢?”铁棘拍了拍剑归辰的肩膀,自来熟地搭话。
剑归辰转头看他,笑了笑解释:“这里有用内力做赌注的赌局,虽然要求高点,反正这东西也能恢复,平常不打架放着也是放着,每天过来试试运气。”
“还有这种赌局的吗?”铁棘眼睛一亮,凑近了些,目光扫过桌上的赌注——有玉瓶、有暗器,还有些看不懂的金属器物。
“确实是的,我也很新奇,所以这几天每天都来一次。”剑归辰说着,指了指自己面前堆着的几枚翡翠筹码,“运气好还能得些丹药或者战斗器物。”
“看样子目前是赢多输少啊。”铁棘打趣道。
“还行吧最近的运气,大概是被蝴蝶兰前辈的好运气传染了。”剑归辰笑着,忽然想起什么,拱手道:“哦对了,在下剑归辰,阁下是?”
“原来是剑归辰先生,你与蝴蝶兰前辈的那场战斗可是让人津津乐道。”铁棘连忙回礼,语气里带着点佩服,“至于在下,只不过是一介二流侦探罢了,可以叫我铁棘。”
两人刚互通完姓名,之前引剑归辰进来的跑堂便快步走来,躬身道:“剑归辰贵客,楼主今日有请。若方便,还请随小的上四楼,楼主在天字阁等您。”
剑归辰点点头,转头看向铁棘:“要不要一起来?”
“对面不介意的话。”铁棘有些意动,却也不想唐突。
剑归辰便转向跑堂,问道:“请去回禀楼主,我欲与这位仁兄一同前往,可否便宜行事?”
跑堂面露难色,搓了搓手:这……没有楼主邀请,确实不得行。”他想了想,又提议:“贵客看这样如何,小的先带您去见楼主,由您向楼主说明情况。若是楼主同意,小的再将这位贵客带上天字阁如何?”
“也好,那这位铁棘兄先在这里等候片刻。”剑归辰转头对铁棘说,“如此可好?”
“一路顺风。”铁棘摆摆手,找了个空座坐下,目光又落回了热闹的赌桌。
跑堂领着剑归辰踏上木质楼梯,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四楼的天字阁依旧如上次那般雅致——酸枝木桌上摆着琉璃盏,盏中盛着半盏冷茶,一卷黑色封册摊在一旁;墙面嵌着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照亮案角那枚干枯的莲花瓣标本。无艳楼主身着深紫色织金锦袍,袖口的银质暗扣泛着冷光,正指尖捏着那片莲花瓣,低头凝视着,仿佛在思索什么。
听到脚步声,楼主抬起头,将莲花瓣轻轻放入锦盒,再塞进抽屉,抬手示意:“坐吧。你个人在我面前倒不用如此拘束,在目标抵达之前,剑归辰都是无艳楼的贵客。”
剑归辰依言坐下,开门见山:“不知楼主今日又是为何找我?”
“我欲请疏楼主人龙宿来一趟无艳楼。”楼主指尖敲了敲桌面,语气平静,“今日想必请柬便能到其人手中。文渊书阁坐而论道,好一个疏楼主人,倒是让人省去了找他的功夫。”
剑归辰闻言微怔——他对疏楼龙宿的了解,仅限于“三先天之一、儒门代表”的传闻,其余一概不知,便老实回答:“没听说过。”
“疏楼主人龙宿,是儒门天下这一纵横苦境的儒门组织的现任领头人。”楼主耐心解释,语气里带着点玩味,“华丽雍容,翩翩君子,足智多谋,机敏好辩。‘紫金箫,白玉琴,疏楼风月不减侯;宫灯明,昙华盛,自饮逍遥一世悠’——他的诗号,儒门中人无人不晓。”
他顿了顿,神色沉了些:“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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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在风雅逍遥的外衣下,又到底是什么呢?世人对他的褒奖,比起与他同等名声的其他两位,可是多的太多。他来北嵎真的只是为讲课宣儒而来?这一切迷惑太多,但他的能为和儒门天下,确是值得争取。若是可以,我希望也能与他达成一场交易;若是不可以……”他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有一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楼中可无用的好手。所以想请贵客再接下一件委托:若是明日龙宿暴起,欲杀我灭口,还请剑归辰救我一救。”
“这件事我接下了。”剑归辰点头应下,又想起楼下的铁棘,补充道,“另外楼主这里今日应该是来了另一位好手,虽然名声不显,但是实力却是尚佳,如今正在楼下。楼主可要见上一见?毕竟对方也是剑榜有名的对手,对于您来说,多雇一人的钱相较于安全来说也不算什么。”
“此事需保密。”楼主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决,“依龙宿性格,过多人手只会让他看出破绽。再说,我只需那一线可走的时机。”
“这样,那好吧。”剑归辰不再坚持,又好奇地问,“楼主打算跟对方做什么交易,方便透露吗?单纯只是好奇一问。”
“丑闻一件。”楼主淡淡道。
“丑闻?”剑归辰眉梢微挑。
“十二年前红拂山庄灭门惨案。”楼主的声音冷了几分,“曾经有人跟我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剑归辰摇摇头,表示自己从未听过这桩案子。
楼主倒也不恼,继续道:“红拂山庄是江湖上一大谜案,至今也不知凶手是谁。这样的案子江湖上到处都是,可偏偏红拂山庄能被江湖流传,仅仅是因为笑傲红尘罢了。”他提到“笑傲红尘”时,神情愈发冷漠,“笑傲红尘一手红尘剑法,名列剑榜第十七,素来嫉恶如仇,果断正直,而红拂山庄的先辈,正是抚养过他的恩人。如此惨案,笑傲红尘为此已追查十二年,江湖人尽皆知。若是让他知道了红拂山庄真正的凶手,他必然全力以赴,拼尽一身也在所不惜——这就是我与疏楼龙宿的交易。”
剑归辰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楼主为何强调“保密”——这般牵扯甚广的秘辛,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我便没什么问题了。”
楼主见状,便唤来跑堂,让其送剑归辰下楼。
不多时,铁棘便见剑归辰从楼梯口走下来,连忙起身迎上去:“谈的怎么样了?”
“谈了些生意,楼主看起来最近很忙。”剑归辰笑了笑,“他最近可能都不怎么想见新客人。”
“不得不说,赌博还真是会让人上瘾。”铁棘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几枚铜板,有些感慨。
“确实。”剑归辰附和道。
“话说辰兄要去哪里,可否透露一下?如果顺路的话,或许可以同行。”铁棘问道。
“我最近倒是都会在这附近,有事可以来找我。”剑归辰回答。
“可惜,在下要去桐庐寺。”铁棘有些遗憾,又补充道,“不过有需要的话,可以到听雨轩碰碰运气。那就日后再见吧!”说罢,他挥了挥手,转身走出了无艳楼。
剑归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也转身走向赌桌——今日的赌局,还没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