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清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玄清宗,还是不敢相信地问道:“小姐,我们真的要回太一宗吗?”
“不,不是我们!”张熹微斜躺在宽敞的轿子里,逍遥地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
当初张熹微嫁到玄清宗时,她爹张宗正怕她吃亏,不止陪嫁了不少好东西,还给她塞了不少侍女。
而她每次再是和顾重九闹矛盾,顶多也就是使使小性子,带着碧清和苏姑姑去不远的镇上住几天。
而这次,张熹微带走了所有陪嫁侍女,甚至还带走了不少陪嫁的法宝丹药。
好像真的……不会再回去。
可这怎么可能呢?
碧清想不明白,喃喃道:“难道小姐真的不回玄清宗了吗?”
“回,怎么不回呢?”张熹微笑了一声,开口说道“要知道我的护生法器可还在玄清宗镇着,那可是我的大宝贝。”
“那……小姐我们多久回去呢?”碧清以为是张熹微舍不得顾重九,试探地问道。
张熹微突然坐直身子,伸出魔爪捧起碧清圆嘟嘟的脸蛋揉了揉。
“小……姐”碧清俏生生的五官活生生被她捏成了包子皱成了一团。
她放开手,嬉笑着说道“碧清啊,这次你带着大伙回太一宗,你小姐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小姐,你……你不带碧清吗?”碧清怔了怔,反应过来立刻伤心地问道。
“带不了,这次我和苏姑姑要赶路。”她终于正色。
碧清立刻不放心地追问道:“小姐你要去做什么?”
“那自然是逆天改命。”张熹微微微一笑,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枚如镜子一般的玉鉴。
用灵力催动的瞬间,金光一闪,很快玉鉴里就出现了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
“爹!”
张宗正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盅,冷哼一声没说话。
他对这门婚事本就不满。
他的女儿要嫁也要嫁的是满心满眼都是她一人的夫君,而那顾重九明显不是。
可是张熹微当初就跟中了邪一样,就是追着那混账东西跑,还一门心思非得嫁给他,为了讨顾重九的欢心,甚至不惜将自己的护生灵玉借出去。
为这事,父女两人闹得极不愉快。
所以这些年张熹微也甚少联系他,每次联系也是报喜不报忧,替那顾重九遮掩说好话。
每次,父女两都闹得不欢而散。
久而久之,张熹微干脆都不再联系他这个父亲。
“爹!”张熹微又唤了声。
张宗正没好气地说道“我跟你说你要是再替他说……”
她接打断了他的话“我要和顾重九解契合离。”
一语出,一片寂静。
“此话当真?”张宗正反应过来,立刻问道。
结果还不等张熹微说话,他狠狠地一拍桌子“那混账东西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爹啊,你女儿我要是不想让人欺负,谁欺负得了?”张熹微连忙安抚道“爹,我先将碧清她们送回来安置,等我办完手头上的事,便回玄清宗去拿回我的护生灵玉,与顾重九解契。”
张宗正“多重要的事?比和那混账东西解契还重要?”
“是的,比解契还重要!”张熹微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真的不会为了解契这点小事耽误了大事,所以她斩钉截铁地说道“爹你放心,只要办完事,我就回去和顾重九解契合离。”
今日一大早,她就让碧清去查了查,发现顾重九的徒弟中当真有一个叫做谢妄的弟子,也有那个桑昊玉,此时,这两人一起外出做宗门任务还没回来。
如果梦是真的,那么按照时间来看,这几日正是两个梦中最重要的转折时节。
谢妄一行人清理邪祟的简单差事出了岔子,落入了一方古怪的绝域里。
任何修士进入其中,灵力都会飞速流逝,更可怕的是绝域里弥漫着噬魂阴风,能侵蚀修士的神魂本源,一旦灵力枯竭,便只剩下魂飞魄散。
而唯一的生路,便是绝域中心的一座上古祭坛,唯有修炼无垢神术之人以自身灵力为引,启动祭坛,找到生门方可逃出去。
两个梦境最重要的转折来了。
那个叫谢妄的弟子就是修炼无垢神术的弟子,他为了救同伴出去自毁道基,最后却被同门背叛抛弃,
临死前吸收了绝域里万古积累的寂灭之气,无垢道体被生生淬炼成无间魔体。
谢妄反杀了对他出手的同门,然后去了魔域。
两年后再次出现,将一身魔力隐藏,弄了个新身份,各种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无数天材地宝,也和身为女主的白今瑶展开了一系列的爱恨纠葛。
而第二个梦里。
谢妄自毁道基同伴背叛抛弃时,桑昊玉主动站了出来,以血为祭时毁了阵眼,得到了一方古朴的青铜阵盘。
这周天星辰盘不仅可逆转星辰,最主要是里面存在一方小世界,里面的一年外面一天。
从此以后原本资质平平的桑昊玉修为便不可阻挡。
各种原本是谢妄得到的天材地宝,皆落入了他的囊中。
而谢妄根基尽毁,没有逃出绝域,从此以后再未曾出现,应该是灰飞烟灭了。
梳理完这些信息,张熹微更加不想再耽搁时间。
她身中的逍遥绝无药可解,但除了与人双修以外,唯一能解的便是修炼了无垢神术之人。
而全天下,能修炼无垢神术的只有谢妄一人。
如果去晚了,谢妄若是被留在绝域里,那她身上的毒便真的只能凑合找个男人解了。
她决不能接受。
还有周天星辰盘,她势必要夺到手里。
她自小经脉有异,修为受阻,张宗正为她砸了无数天材地宝才勉强结了个丹。
可这修真界金丹遍地走,相比起她的容颜,这修为可就太拉后腿了,在玄清宗里她甚至不如那些没门弟子的修为高。
想要不被人欺辱想要反抗她既定的命运,区区金丹期绝对不够。
她得变强,只要得到那方周天星辰盘,那她炼体的分身便有如神助。
还有一点她必须赶去的原因。
在第一个梦里,她筋脉被废囚禁而死,死后被草席裹尸草草掩盖。
是那个叫谢妄的弟子为她修了坟墓,还带着梅酿来,为她上了一炷香。
而她搜遍记忆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甚至在梦境里,两人也根本没有打过几次照面,没有任何的深交。
她不会让谢妄死,至少要解了她的毒还有疑惑之后,再死。
所以今天早晨她故意去找顾重九大闹一场,表现出负气离家。
如此才没有人来妨碍她接下来的计划。
中午一到镇子里,张熹微便让碧清扮着她带着侍女们朝太一宗走去,而她乔装打扮后带着苏姑姑朝相反的方向御剑离去。
她用了好几张高级符箓,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二日早上到达枣庄镇。
此时的镇子上方黑云密布不见一丝日光,村子里到处门窗紧闭,连狗吠都听不到一声。
阴森森黑寂寂。
张熹微和苏姑姑两人穿过房屋时,能看到破烂的窗户后有不少眼睛正盯着她们两个不速之客。
终于,两人来到那座高大破败的祠堂。
它的门扉早已腐烂倒塌,只留下一个黑黢黢的入口,门槛内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外面虽然死寂,尚有一丝人间气息,而里面,只有化不开的、如同实质的黑暗与阴森。
张熹微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他们一行人果然已经误入绝域。
希望她还来得及。
留下苏姑姑在外面接应,张熹微戴上能遮掩真容的兔子面具,头也不回地跳进了入口。
祠堂内部的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要广阔,仿佛踏入了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暗空间。
就在足尖落地的瞬间,张熹微只觉得周身原本如臂指使的灵力流转变得越来越慢,她赶紧运转心法抵抗,朝前走去。
这异空间没有方向,一旦进入,出口便消失,反正怎么走都会走到祭坛。
只是,她不知道此时里面进展到什么样了,只希望能赶在谢妄道基毁灭沦为废人之前。
蚀魂阴风如同无形的潮水,在这绝域里一波猛过一波。
一行玄清宗的弟子们牙关紧咬,仅凭最后一点微薄灵力在苦苦支撑。
剩下的几位师弟的情况更为不堪,有人眼神开始涣散,神魂如风中残烛,摇曳欲熄。
“撑……撑不住了……”方星阑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发出绝望的呜咽。
“那是什么?”
意识即将溃散神魂即将被侵蚀的一群人,终于看到了一处微光。
只见不远处,一点微光在无尽的黑暗中顽强闪烁。
众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爆发出最后的力气,相互搀扶着,踉跄地冲向微光所在。
相比于他们的狼狈,其中一位少年的身形格外出挑。
谢妄的五官极为清俊,一双眸子澄澈明亮,显得格外干净坦荡,同样素净的天青色弟子常服,穿在他身上却格外的干净挺拔。
如春日青竹,已有凌云之势。
他不仅自己能行走,甚至还有余力扶着方星阑。
近了,更近了。
只见那微光源自一座古朴残破的圆形祭坛,祭坛通体白色石材砌成,上面密密麻麻铭刻着早已失传的古老符文。
微光正是从祭坛中央的一块碑文上散发出来的。
“这上面写的什么?”走进后,众人七嘴八舌地问道。
“修无垢神功者……”方星阑扶着谢妄的手臂,盯着石碑喃喃“以神功为引,燃……燃道基之力,方可激活此坛”他瞪大眼艰难地辨认着碑文“然……然施术者,道体必损根基半毁,仙途永绝。”
“无垢神功……”方星阑喃喃后退,随即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猛地抱住脑袋,指甲几乎要抠进头皮,呜咽最终化为崩溃的痛哭“那是传说中的功法,失传上千年了,我们……我们怎么可能会……完了…我们都完了!”
这声哭嚎,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所有人紧绷的心弦。
一瞬间,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十多人。
有人像被抽去了脊梁骨,软软地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地望着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神魂被寸寸磨灭、最终化为虚无的结局。
“不……我不想死在这里……我父亲母亲还在等我回去……”年纪最轻的小师弟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眼泪混合着脸上的尘土和血污,狼狈不堪。
“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有的……我不相信我们会这样死!只要毁了这方祭坛,我们一定能出去的一定能的……”带头的师兄咬牙彭鸿才,嘶吼着,催动手中的长剑直直地朝祭坛刺去。
可那长剑在刚触碰到祭坛铭文时就一瞬灰飞烟灭。
宛如众人注定的结局。
有人开始语无伦次地祈求漫天神佛,有人则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仿佛连哭泣的力气都已失去。
谢妄沉默地看着这些绝望的同门,闭了闭眼。
他知道出手会有风险。
可……他如何眼睁睁看着同门们去死?
“师兄,”下一瞬他开口,清晰地穿透了呜咽的阴风和一众的崩溃“让我试试。”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权衡利弊,只有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谢师弟……你做什么?”方星阑反应最快,起身踉跄几步抓住了谢妄的手臂。
谢妄对他微微一笑,坚定地说道:“师兄,我不想大家死,我想试试让大家都活下去!”
他的声音清越温柔,却像带着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如神祗临世,悲怜终生。
“可……可……”方星阑干裂的唇瓣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谢妄不再看众人,转身,独自一人面向那方能吞噬一切的祭坛走去。
直到走到祭坛边缘,再也走不下。
少年微微仰起头,阴风更加猛烈吹拂,将他宽大的袖袍和墨色的发丝向后掠去,猎猎作响,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如孤峰青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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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少年双手在身前,结出了一个古朴的法印。
一股难以言喻的纯净气息以他为中心缓缓弥漫开来。这气息不带丝毫杂质,仿佛是开天辟地之初的第一缕光,是涤荡世间一切污浊的清泉。
他站在那里,周身流转着温润光华,面容平静而坚定,如同浊世净莲落入了祭坛之上。
就在众人心如死灰之际,祭坛之上,异变陡生。
谢妄周身那纯净的微光与祭坛古老的符文接触的刹那,“嗡”的一声低沉却仿佛来自远古的嗡鸣响起。
祭坛底座上,一道原本黯淡无光的符文,如同沉睡的巨龙被惊醒,骤然亮起。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光芒如同流淌的岩浆,迅速在石材上蔓延,勾勒出玄奥而神秘的轨迹。
“亮了,祭坛亮了!”彭鸿才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声音甚至因极致的激动而尖锐变调。
“是……是无垢神功,谢师弟……居然会无垢神功!” 方星阑看着谢妄周身那与祭坛交相辉映的光晕,激动得浑身颤抖。
希望如同野火般瞬间燎原。
所有人都挣扎着爬起,眼中重新燃起炽热的光芒,死死盯住祭坛和那个带来生机的清瘦少年。
然而,这希望之火只燃烧了短短一瞬。
祭坛符文的光芒在亮起大约三分之一的范围后,速度明显减缓,甚至开始微微闪烁,明灭不定。
而谢妄脸色已苍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他周身的纯净光晕也开始不稳,显然已是强弩之末,灵力即将耗尽。
“不够,他的灵力不够支撑完全激活祭坛。”彭鸿才立刻发现了问题,刚刚燃起的希望眼看又要熄灭,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所有人。
“不能停,停下来我们都得死。” 不知是谁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
这句话如同魔咒,点燃了众人心中最后的疯狂。
“把我们的灵力给他,助谢师弟催动阵法。”
“对,给他,全都给他。”
下一刻,这些刚刚还在绝望深渊挣扎的同门们,如同扑向火焰的飞蛾,疯狂地冲向祭坛。他们不顾一切地不顾功法属性的冲突,将自身残存的带着各种杂质的灵力,强行灌入谢妄体内。
清瘦的少年承受不住这样的剧痛,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
方星阑见状终于反应过来,一边跑一边用尽力气大吼着,试图阻止这些人疯狂的行为“快住手……,快停下来,他的无垢道体根本承受不住如此驳杂的灵力灌注……他承受不住的……你们快停下来啊……谢师弟会死的,会死的啊……”
“不……谢师弟一定可以的!”
彭鸿才大吼道,这话一出顿时让众人愈加不顾一切。
“谢师弟你坚持一下……你一定可以救我们出去的。”
“谢师弟……求求你坚持一下,我还不想死……”
“谢师兄…求求你……坚持一下。”
他们嘴上说着求求谢妄的话,手上却不管不顾地将灵力朝少年单薄的身上灌输,根本不管他能不能承受。
无数股的灵力在少年脆弱不堪的经脉中横冲直撞!
如同一万柄烧红的特梳子一遍遍刮过脆弱的筋脉。
谢妄疼得面容扭曲。
血液从他口中不断涌出,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经脉在寸寸断裂,苦修多年的无垢道基在加速崩毁,神魂在那无数股外力的冲击下,如同瓷器布满了裂痕。
他痛得想死。
可他的身体被同门们强行“支撑”着,连死都无法做到。
祭坛的光芒在这些疯狂灵力的“滋养”下,确实再次亮起,甚至蔓延过了大半范围。
光芒越来越盛,将这片黑暗绝域映照得如同白昼。
谢妄微微仰着头,望着那那些他拼死也要守护的同门们疯狂而扭曲的面容。
痛苦太甚,无法承受的献血生生被逼出少年的七窍。
他明明想救他们生……而他们却只想让他死。
等张熹微赶到时,就看到了这一幕。
身形单薄的少年被架在半空中,痛得四肢扭曲。
而一行行血泪正从他的眼眶滚落。
而此时玄清宗,玉清宫偏殿。
顾重九守着白今瑶,等到师姐替她把完脉,他守着她喝完药,这才放下心。
白今瑶看着丰神俊朗的男人,怯怯地问道:“师尊,明日,你还会来看我吗?”
“那是自然。”顾重九点了点头,安抚道“每日我都会过来,所以你只要安心休息。”
他唇边甚至含了一丝笑,体贴入微,关切至极。
是张熹微从未见过的模样。
等看到白今瑶闭上眼。
顾重九这才放心离开。
只是等他关上门,转过身才发现三师姐郑灵凡正在不远处的廊下。
郑灵凡擅医术,天下闻名的圣手。
“师姐,今瑶可有大碍?”顾重九心口一紧,几步上前,问道。
郑灵凡摇了摇头“她的伤原本就只是看着严重,并未伤及根本,又得到了及时的医治,无甚大碍。”
顾重九问道:“那师姐等我可是有事?”
郑灵凡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两日可曾去过翠微宫?”
一听到翠微宫三个字,顾重九就习惯性地皱了眉头。
看到他的神情郑灵凡也懂了,只好提醒道:“宗门都在说熹微带着侍女离开了翠微宫,你可有想过去寻她回来?”
顾重九沉默。
这是根本没有打算去接人的意思?
郑灵凡摇了摇头,说道:“我听说熹微这次不仅带走了所有侍女,更是带走了所有陪嫁之物。”
“怎么可能?”顾重九立刻否决“她不过耍耍性子,气消了便会回来,带走那些东西做什么?”
不过是做做样子吓唬他的手段而已。
他这样想着,不过脚步却还是下意识地朝翠微宫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