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黄沙在空中狂舞,墨心一行人乘坐的马车在通往埃萨赫的荒漠道路上颠簸前行,车轮碾过沙地发出单调的吱呀声。
“无聊,真是无聊啊——”凯伦瘫在座椅上,拖着长腔发出哀嚎,两只长耳朵无力地垂在脑后。
“你若实在无聊,不妨去替下那可怜的驮兽。”索拉瑞斯慵懒地靠在车厢壁上,连眼皮都未曾抬起,“想必它一定不会觉得待在马车里是件无聊的事。”
凯伦立刻噤声,悻悻地缩回角落。
“如果我们没有被追杀就好了,”安从墨心的衣领间探出头,呸呸地吐掉嘴里的沙粒,“就能坐那个,那个什么……蒸汽火车去埃萨赫了。”
墨心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似乎想到些什么:“凯伦叔,你之前说曾是索拉殿下的剑术老师?”
“正是!”凯伦瞬间精神抖擞,一个挺身立上桌面,毛茸茸的短爪郑重地握住那柄迷你木剑,“在下当年可是整个阿尔坎最负盛名的骑士,剑术造诣无人能及!”说着便挥舞起木剑,架势十足。
巴斯蒂安看不下去,戳了一下那兔子:“是在被殿下击败之前最富盛名的剑士,自那之后,你就是第二了,凯伦。”
兔子的动作顿时僵住,讪讪地收回了正在挥舞的小木剑,
墨心被这段往事勾起了兴致,转头望向那个始终闭目养神的银发身影,唇角扬起狡黠的弧度:“那么,最负盛名的剑士殿下,可否有兴趣指点我几招剑术?”
“没兴趣。”索拉瑞斯眼睛未睁,拒绝得干脆利落。
墨心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理他。
凯伦趴在桌子上左右看了看他们两个。
“咳咳”他重重地咳嗽两声,眼神示意墨心。
墨心“噗呲”一下笑出声来,刚刚被索拉瑞斯拒绝的那点不愉快烟消云散。
她把凯伦托在手心里,举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地方:“最富盛名的剑士阁下,您还愿意收徒吗?”
"当然,亲爱的小姐。"凯伦将一只毛茸茸的前爪按在胸前,郑重其事地欠身行礼,"我必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这份庄重的姿态感染了墨心。她握拳置于心口,朝着掌中的兔子老师深深鞠躬:"我必竭尽全力,认真学习您的每一招每一式。"
s一场简陋却真诚的拜师仪式,就这样在颠簸前行的马车里完成了。
夜幕降临时,他们找了一处山洞点燃火堆。
墨心掏出猎人工会给的干粮,分给大家。
轮到索拉瑞斯的时候,他拒绝了,“我不吃放了三天以上的食物。”
“那您就饿着吧!公!主!殿!下!”墨心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新绰号。
“殿下确实很少进食。”安从墨心的手腕上抬起脑袋,“他过去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
用过简单的晚餐后,凯伦蹦跳着来到空地,举起他的小木剑:"来吧,第一课现在开始......"
墨心将破晓之刃拿在手中,银白的锋刃在火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光华。
“下盘要稳。”兔子老师迈着短腿走过墨心双腿之间,用小木剑轻轻敲打她的脚踝。
“手臂要绷紧。”他又用木剑点了点她的手腕。
“现在,先练习挥剑一千次。”
“一千次?!”墨心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脚边的兔子。
“一千次,不多不少,”凯伦没有回头,举起他的毛绒爪子挥了挥,“当年索拉瑞斯殿下训练的时候,可是每天五千下。”
兔子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也不监督墨心是否在好好挥剑。
安游走在她身侧,竖起身体,昂着头:“殿下初学剑的时候只有五岁,那时他不仅要完成每日五千次的挥剑,还要修习其他课程。”
“……所以他才能成为帝国的太阳?”
“是,也不是。”巴斯蒂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甩动着他的长尾巴,“但我劝你少问关于殿下的事。”
“还不能信任我?”
“这是为你的性命着想。”猞猁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警告,转身没入黑暗。
留下还在原地挥舞着镰刀的墨心。
……
一个阿尔坎时后,墨心揉揉酸痛的臂膀,看着已经休息的大家。钻进了黄沙里。
不一会儿,墨心拎回来一只肥硕的沙漠兔,举到索拉瑞斯的面前。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强忍住那句几乎脱口而出的:“嗟,来食。”
她将猎物举到对方面前:“公主殿下,您的晚餐。十分钟前刚断气,足够新鲜,符合您的要求。”她晃了晃手中的战利品,“可惜我不会处理。”
索拉瑞斯抬眸看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竟不知你还有这份闲心。”
“这不是看不惯有人饿着。”墨心对他的嘲讽报以假笑。“还有,别让凯伦看见,不然他要兔死兔悲了。”
“给我。”他接过兔子,从腰侧抽出匕首。
少顷,索拉瑞斯处理好了这只啮齿动物。
墨心递给他根削好的树枝。
“再来一根。”索拉瑞斯吩咐。
墨心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索拉瑞斯将处理好的沙漠兔一分为二,穿上树枝,放在火堆上烤起来。
滴下的油脂在火堆里噼啪作响。
索拉瑞斯将其中一半递给墨心。
这下轮到她惊讶了。
“没想到我能龙口夺食。”墨心接过他手中一半的兔肉。
“……你还是少说话为妙。”
索拉瑞斯举起兔子,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动作优雅,仿佛在高等餐厅进食。
火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跳跃,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映得格外深邃。
墨心静静地注视着他,忽然轻声问道:“童年,很辛苦吧。”
男人的动作微微一顿,放下手中的食物,开口:“他们又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察觉到气氛骤变,墨心连忙低头啃了一口兔肉。
“不必同情我。”索拉瑞斯冷冷抛下这句话,两三下吃完剩余的兔肉,转身融如黑暗之中。
徒留墨心和手中的兔子,以及噼啪作响的火堆。
墨心感觉自己是被什么东西舔醒的,她睁开眼,面前是一颗因靠近而显得硕大无比的蛇头。
饶是现在见多识广的她,早上刚醒来看到这一幕,也被吓得不轻。
她推开安,心有余悸。
“下次叫我喊我名字就好了。”
“好的,珂罗娜。”安嘻嘻笑了一声,爬上了她的手腕盘好。
车队再次启程,不久,一座巍峨的城池出现在道路尽头。令人意外的是,城门处既无守卫盘查,也无车马拥堵,他们就这般长驱直入。
墨心刚下马车,眼前的景象告诉她什么是黄沙之城:
道路两侧的屋子挤挤挨挨,厚重的沙石墙壁被风沙磨圆了棱角,露出不平整的砌砖。
植被少的可怜,路上行人裹着头巾,步伐匆匆。
“这就是镜双城……”墨心喃喃自语。
突然,一个黑衣人猛地撞了她一下,身后随即传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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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呼:“我的钱袋!”
墨心转身看到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妇人跌坐在地。而那个窃贼正攥着钱袋夺路而逃。来不及多想,她手中破晓之刃瞬间化作长矛,脱手而出——
“嗖”的一声,锋利的矛尖将窃贼的兜帽牢牢钉在地上。
眼见逃脱无望,窃贼果断抛下钱袋,撕裂斗篷,朝着另一端的城门飞奔而去。
“站住!”墨心拔腿欲追,却在城门前被两名卫兵拦下。
“无通行证者,禁止进入上城区”
“什么?”墨心觉得荒谬至极,“刚才那个贼明明跑进去了!”
“抱歉,我们什么也没看见。”卫兵高昂着头,用鼻孔对着她,“没有通行证,严禁入内。”
墨心召回破晓之刃,镰刀形态刚刚显现,一只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按上她的肩头。
“好了,孩子,钱袋找回来就好。”正是那位老妇人。她年岁已高,脸上沟壑纵横,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来我家坐坐吧,带上你的同伴,我有谢礼要给你们。”
尽管说着感谢的话,老妇人眼中却不见半分感激,反而带着某种深不可测的审视。
墨心将征询的目光投向索拉瑞斯。
“那就去吧。”他简短地应允。
一进漆绘的木门,墨心开始打量起了室内的装横。
老妇人的居所外观与周边民居无异,但内部却大有讲究:
入目的是一个小型会客厅,四根石柱环绕在会客桌周围,支撑着天花板。
墙壁上皆挂着莲花状的壁灯,依稀可见左右两侧耳室里靠墙的书架和陈列的陶罐。
老妇人将他们引至会客厅。
坐下后,立即有佣人上来为他们倒了三杯茶水。
墨心看了一眼那浑浊的水,没有动手。
索拉瑞斯倒是饶有兴致的端起杯子仔细端详起来。
老妇人坐在主人位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叫我阿什瓦便好,不过是下城区的一介普通臣民罢了。”
墨心扫过室内的陈设和侍立的仆人,心下暗忖:这可不是普通老妇人该有的排场。
她双手交叠,抬起头望着主位上的阿什瓦:“阿什瓦婆婆,您将我们叫到这里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让我们坐在这里喝茶吧。”
阿什瓦朗声一笑,击掌两下,一位年轻的女佣双手呈上一根朴实无华的法杖。
她将权杖放在桌面上:“为感谢小姐夺回钱袋,我愿将此杖相赠。”
“这法杖有何来历,能让您如此着急脱手。”墨心不卑不亢地回复,“我不过是帮您拿回了钱袋,并非救了您的性命。”
“倒是个机灵的孩子。”阿什瓦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指尖细细摩挲着法杖,“此杖名为无痕,相传是由时间之神的眷属所使用,传到我这里已不可考究其来源。”
“无痕杖如其名,任何武器任何手段都不能在其上留下痕迹。所以传说还算是有几份可信度,怎么样孩子,够清楚了吗。”她对着墨心笑笑,那双眼睛却还是带着审视。
不得不承认,听到任何武器手段都无法在上留下痕迹时,墨心心动了。
但她还是拒绝了:“阿什瓦婆婆,叫我珂罗娜就好,照您所说,此法杖如此贵重,赠予素昧平生之人,是不是过于草率了。”
“我做事但凭眼缘。”阿什瓦缓缓起身,“倘若你觉得功劳不够匹配这份酬谢,不妨随我来。”
墨心跟随阿什瓦来到后院。
阿什瓦指着那水缸:“倘若你能在一周内将这水缸装满水,无痕之杖便归你所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