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不想和我结婚。”
晏非认真地看着波西尔,语气严肃而失望:“是什么改变了这一点?”
“你一直想和我结婚。”
波西尔微微挑眉,不解地看着晏非:“为什么看起来很失望?”
晏非沉默了一会,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询问波西尔:“你千方百计要来参加的宴会,怎么只顾着跟我在花园幽会?”
波西尔立刻生气了,他推开晏非:“如果你能不再纠缠我的话,我当然立刻就会去做。”
“这可不是纠缠你。”晏非耸了耸肩,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明明是你亲爱的雄主大人委托我照顾好你。”
他专门强调道:“你知道的,他就是我雄父。”
波西尔闷闷瞪了他一眼,不再搭话,默默发起脾气,却也没有再次要求晏非离开。
他假装看不见晏非,自顾自朝花园深处走去。
晏非也自顾自跟着他,看见他目标明确地来到花园一处突兀的空地上,忍不住好奇发问:“这才是你此行的目的?”
波西尔仍然不肯理会他,他环顾了一圈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一处矮小的围墙上。
“那里没有入口。”
晏非却突然开口,他转身往花园的凉亭走去,在其中的某一块大理石地砖前跪下,轻轻地敲了三敲,面前立刻出现了一个全息界面。
晏非看也不看那界面,只喊还在远处的波西尔:“上将,我找到了。”
波西尔轻轻撇了撇嘴,但还是迈步走上前来。
他修长的手指在界面上简单操作一番,密码就被破解了。
“上将撬锁的技术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超。”晏非夸他。
“晏非。”波西尔却愈发不高兴,“你可远不如以前绅士了。”
晏非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只能说明你越来越了解我了。”
波西尔不再看晏非,而是回到了那处突兀的贫瘠空地前,看着那空地被一个阴森森入口所替代,不由松了口气。
“这下面是什么?”晏非也跟着凑了上来,“你的秘密基地?”
“对。”波西尔从胸前的口袋取出一个微型手电筒,正准备往下走,听见晏非发问,翻了个白眼,“我在下面藏了三十多个雄虫小白脸,专门伺候我一个。”
晏非忍俊不禁地跟着笑了两声,见波西尔完全没有等他的意思,又赶紧追上去。
这个入口狭窄细长,仅能容纳成年雄虫侧身前进,晏非紧紧贴在波西尔身后,借着微型手电筒的光,只看见漫无止境的台阶。
“上将。”晏非还有心情继续方才的玩笑,“如果只是为了见情郎,这台阶未免设计地太多了些。”
波西尔却不乐意奉陪这个玩笑了,只沉默地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漫长的台阶终于结束,沉闷的空气中迎来一丝阴冷的风,湿漉漉的。
晏非用神识简单扫了一圈四周,压着声音提醒波西尔:“往右拐,大概五百步的距离,有个房间,里面有交谈的声音。”
“你的精神力已经可以覆盖到这个距离?”波西尔的声音带着几分诧异,“你……”
作为剑道天才,晏非的精神力……或者说“神识”可远远不止这么点范围,如果他想,用神识覆盖半个帝星,都不在话下。
但考虑到雄虫的精神力会相互干扰,相互觉察,再想想帝星那么多精神力贫瘠的可怜雄虫,晏非一直很绅士地收敛着自己的神识。
不过在波西尔面前,晏非还是很臭屁的:“是不是比你养的小白脸厉害多了?”
波西尔翻了个可爱的白眼,但还是按照晏非的提示向那个房间走去。
“听起来,里面应该有三四只雄虫,还有一只……”晏非蹙起眉,一把抓住了波西尔,“别往前走了。”
“有什么不妥?”
波西尔下意识停下了脚步,虽然帝国的雄虫多半无礼、无脑、无能,但晏非并不在此列,这种时候,波西尔很相信晏非的判断。
“额……”晏非的神色却有些尴尬,他轻轻挠了挠自己的鼻尖,“这个……不好说。”
“不好说?”波西尔也难免有点糊涂,他认识晏非很多年了,可从没见他露出过这种神色……
晏非自己也意识到这话不妥当,他轻咳一声:“这可能是贵族们私底下干……那个事的场所,危险,倒也不至于……就是有点……”
“什么事?”波西尔挑眉看向晏非,“这世上还有你不敢说的事?”
“□□。”晏非无语了,索性直截了当,“上将,你还是那么不擅长读懂言外之意啊。”
波西尔瘪了瘪嘴,不置可否地继续朝前走去。
“你什么时候转行做这个了?”晏非也只好继续跟上,“但我建议你还是小心一点,据我所知,贵族们玩得一向很花,这又是个巨大的……咳,这种场所,指不定会有那种药。”
“什么药?”波西尔对这个词似乎很敏感,立刻就追问起来,“你又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些什么?”晏非看出一丝不对劲,紧紧盯着波西尔的眼睛,“你选择嫁给利维尔,该不会是军部的秘密任务……而任务的主题,跟药有关?”
晏非认真回忆了一下近期发生的事情,但碍于他根本不关心政治和新闻,连元帅评选的事情都要过问医生,他并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线索。
波西尔看傻子一样看着晏非,那表情很明显在说——
“很不错的想象力,继续。”
晏非叹了口气,放弃了这个大胆的猜想,又忍不住感慨道:“上将,你远没有以前可爱了。”
波西尔还是不肯理他,他找到了晏非说的那个房间,二话不说直接上去踹门。
双S级别军雌的全力一脚,就算那门是帝国太空金属做的,也能被直接踹飞三米多远。
晏非自觉地捂上了耳朵,接着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和他最开始料想的一样,但又不太一样。
门后确实有着四只雄虫和一只雌虫,他们也确实在□□,唯一不同的是……
那只被捆在地上,赤身**、满身伤痕,几乎奄奄一息的可怜雌虫,正绝望护着自己膨胀的肚子。
那是一只怀了虫蛋的……雌虫。
不同于晏非的震惊,波西尔却好像早已经预料到门后会发生的一切。
他全然不顾在场其余几位雄虫的震惊目光,只径直上前,动作利落地解开外套,遮住了那只神态癫狂的雌虫身体。
他安抚地摸了摸那只雌虫的头发,用他惯用的,那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伽蓝·科德拉尔,你已经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