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晏深道,脸上神色却没有变化,“但你应该不会直接告诉我吧?”
“猜对了。”闻笛拍了两下手,“我们还是这样了解对方。”
晏深忽略了闻笛准备继续开下一个玩笑的意图,他还有更重要的问题:“你来的正好,有样东西困扰我几天了。”
“居然还有问题能困扰住晏大公子你吗?”闻笛故作吃惊道,“这就叫我好奇了。”
“你还是这样喜欢开我玩笑。”晏深无奈道。
他站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架,取出一封被夹在两本书之间、已经拆开了的信封。
晏深把信递给闻笛,后者取出信,读了两句,脸上的玩世不恭就消失了大半。
“欸……”闻笛不笑了,他看向晏深,“所以你马上就要娶妻了。”
他用着疑问句的词,语调却是肯定的,带了晏深觉察不到的落寞。
“你知道这不是我的决定。”晏深眉头皱起,有些着急道。
“你现在几岁了?”闻笛却突然问了个毫无相干的问题。
“19岁。”晏深下意识回答,感到莫名其妙,“你问这个干嘛?”
“晏大公子,”闻笛扬起抹调戏的笑意,“我可18岁了哦。”
晏深愣住了。
闻笛怎么会18岁了呢?他比自己小两岁难道他过了生辰?不对,他生辰明明在自己之后……
“我现在开始对你的新娘好奇了。”闻笛饶有兴致地盯着晏深的双眼,“你成亲那日我要来闹洞房。”
说罢,他也不待晏深反应过来,一溜烟地蹿出了院门。
“啊?”晏深呆住了,“等等,回来!”
他不记得了。
闻笛回到金堂给自己整出的院子,方才尽力压抑的情绪瞬间翻涌上来。
这个念头在他心间萦绕,叫他几乎喘不上气。
的确是不意外的,但接受不代表不难过。
看来晏家还是很看重他们的大公子的,还想着给他配一桩冥婚。
闻笛无意识地一下下瞧着桌面,目光虚无飘散,不知落在何处。
蓦然,他一下子坐正了,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以晏家的地位,想找个适龄的姑娘根本不难,但为什么这桩婚事要隔这么久的时间?
是对姑娘本身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还是……
晏深他到底怎么死的?
一座宅子,一路之隔,疑云同时笼罩两个“人”。
咚咚。
就在闻笛费心思考之时,虚掩的院门被敲响了,金堂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闻公子。”
闻笛一激灵,条件反射般朝门看去。犹豫一会,还是去开了门。
金堂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标准到有些吓人的笑容:“闻公子,老爷夫人曾交代老奴,若公子在婚礼前来了,定要转交给公子一样东西。”
他把一封请柬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塞进了闻笛的手里。
雨早就停了,天却还是阴的。
一声远处的雷鸣轰响,却不啻于炸在闻笛心头。
金堂背对着光,这让他看起来更加阴森可怖:“老爷夫人交代过,大公子的婚礼,一定要请闻公子来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