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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GXGiottoX西蒙

作者:重度中二病患者没救的那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Giotto有时候觉得,自己或许太过纵容身边的人了。特别是当他被轮番折腾的精疲力竭,在G和科扎特之间再度力竭昏睡过去,意识模糊得连置身于谁的怀抱都分辨不清时,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G和柯扎特,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和谐了?


    思绪飘回半年前。


    那时,他将尚且青涩的蓝宝留在西西里坐镇后方,自己则带着其它核心成员义无反顾地北上,将彭格列的前沿指挥部直接设在了风起云涌的罗马。


    彭格列的势力向北推进绝非一帆风顺。从黑手党盘踞的码头,到贵族云集的沙龙,再到政客密谈的暗室,每一步都踏着看不见的硝烟。


    Giotto的名字开始频繁出现在某些大人物的密谈中,彭格列的徽记不仅象征着地下秩序,也成为了成为一股无法被忽视的政治影响力。


    然而树大招风。奥地利方面与北意旧贵族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联手展开了无休无止的针对与破坏。


    今天是一船即将出口的橄榄油被恶意掺入杂质,导致巨额赔偿与信誉受损;明天是核心仓库区莫名失火,依托商人的物资化为灰烬;后天是重要的运输路线被不明势力骚扰截断,补给线岌岌可危……


    这些手段卑劣却有效,像恼人的蚊蝇,持续消耗着彭格列的精力与耐心。


    而柯扎特,正是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带着西蒙家族的力量与无条件的信任悄然抵达。是他在Giotto专注于应对外部压力时,在背后默默协助G稳定局势,甚至数次直面与奥地利正规军的冲突,用磅礴的大地之火,挡下了射向彭格列核心的冷箭。


    ……他们大概成为了某种更紧密的同盟。


    此刻Giotto身上能剥离的物件早已被清理干净,唯独那枚彭格列指环仍牢牢戴在指间。


    看来终究没人敢触碰这条最后的底线。


    他靠在不知是谁的胸膛上,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扑进了灯火里的飞蛾,被过分的暖意熏得晕头转向,连翅膀都懒得再扇动一下,更别提提出任何像样的抗议。


    太堕落了。他迷迷糊糊地想。


    怪不得历史上那么多人想当昏君……


    谁不想被这般伺候着?


    这一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那是个异常疲惫的夜晚。


    那是一场与北意旧贵族及奥地利代表的冗长拉锯战。会议桌上,Giotto再次见到了奥卡·冯·霍恩海姆,那个曾在罗马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奥地利官员显然对被戴蒙·斯佩多摆了一道耿耿于怀。


    他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正如同解剖刀般试图穿透Giotto从容的外表,将他内心的筹码一块块剖析清楚。


    “看来,那位令人不快的幻术师今夜缺席了?我必须承认,我非常,非常讨厌他。”


    Giotto端起酒杯,将话题轻巧拨开。


    “我就将此言,当作是对我彭格列成员能力的另类嘉奖了。”


    几轮周旋后,奥卡终于图穷匕见,提出了用港口控制权换取和平的条件。


    “Primo,里斯特港的归属,并非没有商榷的余地。我们始终寻求和平的解决方案,不想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一旁的G语气强硬。


    “收起你们假惺惺的和平!港口是彭格列浴血夺回的,属于意大利,绝不会交给外人!”


    奥卡并不动怒,只是意味深长地扫了G一眼。


    “primo,您不会以为只有彭格列才拥有火焰吧?”


    G的拳头骤然握紧。他最清楚对方绝非危言耸听。在最近的几次冲突中,他直面过对方阵营中那些同样能操控火焰的神秘部队,甚至他的岚攻击,都被对方一一化解,仿佛专门研究过克制他的方法。


    Giotto面不改色,甚至轻轻笑了一声。


    “当然不。火焰从来都不是彭格列的专利,它属于这片土地。我们只是比大多数人更早觉醒了这份力量而已。”


    “看来primo已经遇到过了我们宝贵的同伴。即便如此,也非要与我们为敌吗?我知道您已成为西西里的无冕之王,但这个世界,比您想象的要大得多。”


    Giotto的声音平稳依旧,金色的眼眸中却掠过一丝锐光。


    “贵方那些使用火焰的部队,确实令人印象深刻。不过力量的本质不在于拥有,而在于如何使用,不是吗?”


    G知道primo绝非表面的波澜不惊。


    近些年,死气之炎的使用者似乎不再像过去那般罕见,甚至在G直面对手时,他的招式都能被精准预判和化解。


    他曾经对Giotto说过他的担忧:彭格列引以为傲的力量,似乎不再是夜空中唯一的星辰。


    Giotto不得不考虑更多复杂的因素,不仅仅是简单的黑x帮或是旧贵族,还有这些虎视眈眈的外国势力和他们手中未知的力量。


    “时代在变,Primo。这里也不同於西西里那片淳朴之地。您并非桌上唯一的玩家,固执己见并非明智之举。”


    Giotto背脊挺得笔直,如同永不弯曲的旗杆。


    “港口和资源都不能给你们。它属于意大利,属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必须是。”


    “真是遗憾。我依然希望,我们能寻求到和平的解决之道。”奥卡眼神像深渊般深不可测。但那话语背后的寒意,每个人都听得明白。


    那几个老狐狸锲而不舍地试图从他手中撬走新收复港口的控制权,整整一晚的唇枪舌剑,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精力。


    他不仅要应对**裸的威胁,还要在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的利益网络中维持平衡。这个国家至今四分五裂,他绝不能因自己一时的冲动,而成为引爆内战的导火索。


    Giotto心力交瘁地回到住所,沐浴后强打精神想去书房处理几份紧急文件,至少该给西西里写封信问问蓝宝那边的情况。


    他刚走到书房门口,却听见里面传来G难得平和的声音,正与柯扎特商谈着什么。


    他正想感谢柯扎特最近的倾力相助,但这份感激在听清门内对话的瞬间烟消云散。


    他的手刚触到门板就僵在了原地。


    “……以后,周一到周三是你的,周四到周六,归我。”


    这是G的声音,语气干脆利落,仿佛在部署战斗任务。


    随后是柯扎特的回应,他语气轻松得仿佛在敲定一笔艺术品买卖。


    “可以。很公平。但周日如果他状态还不错……得一起。”


    G似乎啧了一声,略显不耐,但还是应了下来:“行。”


    门外的Giotto一时以为自己因疲劳过度出现了严重的幻听。他难以置信地透过门缝,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还是忍不住一把推开了门。


    “你们在说什么?”


    G像是被当场抓获的做坏事的大型犬,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红透了,却强撑着面无表情,别开视线假装研究书架上的书籍排列。柯扎特则坦然自若地转过身,露出一个再自然不过的笑:“在安排日程,Gio。”


    “日程?什么日程?”


    Giotto皱眉,心底升起不妙的预感,他的超直感此刻正飞速向他预警。


    但他很快就用亲身经历深刻理解了。


    太荒唐了!Giotto几乎要厉声斥责这荒谬绝伦的行径。


    他们真当他是没有脾气的人偶,还是可以随意分配的战利品吗?


    然而,抗议的话语还没到嘴边,却被挡不住的困倦疲淹没。持续整日的神经紧绷和精力消耗抽干了他最后一丝气力。他甚至没看清是谁先动作,只感觉身体一轻,便被稳稳地抱了起来。


    他分不清自己正靠在谁的怀里,他现在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只能任由自己沉入黑暗,最后的念头带着不甘的愤懑:这笔账……等他睡醒了……


    实际上Giotto很难理智地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与G的故事开始得太早,早到几乎与青春期的躁动一同破土萌芽,连友情、亲情,还是别的什么都分不清。


    他只记得在西西里几乎能烫伤皮肤的阳光下,两个半大的少年奔跑在巴勒莫错综复杂的小巷里。他们或许刚刚打跑了来收取保护费的恶霸,或是与骚扰平民的溃兵军阀周旋了一场,身上总是带着深深浅浅的伤痕,听着身后传来民众劫后余生的欢呼:


    “是彭格列!”


    “自卫队来了!我们得救了!”


    成为英雄的兴奋与未平的肾上腺素在血管里灼烧。


    他们躲进废弃的仓库,或是找到某个连海鸥都罕至的隐秘海湾,有时甚至就是某条暗巷的尽头,像两只争夺地盘的幼兽用牙齿在彼此刚刚抽条的身体上留下印记。


    G的吻总是带着不服输的狠劲,如同他岚之火焰的属性,暴烈,灼热,仿佛要将Giotto的灵魂也烙上专属的印记。


    G是他的起点,是他的左右手,是融于骨血的习惯与安心。他从未想过生命中会没有G,就像从未想过西西里会没有太阳。


    后来,他遇见了西蒙·柯扎特。


    那感觉截然不同。


    如果说G是与他一同燃烧的火焰,那柯扎特就是让他这团火焰得以稳定燃烧的大地。


    或许是他血脉中大空属性与对方大地属性的天然契合,在一次次目光相接的瞬间,他无需言语便知对方是缺失的另一半圆环。


    他们之间的吸引力猛烈得几乎灼人。


    因此,当柯扎特在某个暮色四合的黄昏,于僻静的巷口直视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对他出“我爱你,Gio”时,他几乎想也没想,便顺应着内心的冲动,吻上了那双唇。


    Giotto不是没想过G会介意。


    事实上,最初的那段日子,G身上散发的敌意几乎能点燃整片柠檬林。


    但Giotto骨子里那份胡来惯了也被宠惯了的任性,加上年轻身体里奔腾不休的荷尔蒙和权力带来的膨胀感,让他懒得去深究那些复杂的情感纠葛。


    男人的**上头时,理智总得退居二线。


    于是,这几年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来了。他周旋在两个性格迥异却同样强势的男人之间,凭借着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本能和狡猾的平衡术,竟也维持着一种岌岌可危却又意外稳固的微妙三角。


    直到天平两端的人不再满足于被他掌控节奏。


    而那荒唐的日程,就在他疲于应对内外压力的某个节点被半强制地延续了下来


    Giotto忙得脚不沾地,有时甚至需要靠身边陪伴的人来分辨具体日期。他甚至偶尔会沉溺于三人共处时,被两股强大力量同时拉扯的刺激感,这让他战栗又沉迷。


    最让他感到自我厌恶的是,他那渴望着被占有的身体和被掌控的灵魂,竟可耻地适应了这种安排。


    他不知道柯扎特和G之间什么时候达成了这诡异的和平,但这显然不是他当下有余力去深入思考的问题,毕竟潜藏的危机从未远离。


    近期他不断遭遇小股携带死气之炎力量的奥地利军人的试探性袭击。虽然成功击退,但那与彭格列火炎极其相似的力量属性,让Giotto心中那股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


    此刻,他靠在起居室的软榻上,对坐在一旁处理文件的G叙述着白天的遭遇,眉宇间笼罩着化不开的凝重。


    “G,我觉得很不对劲。那些奥地利人……使用火焰的频率和熟练度都在提升。他们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北边那些旧势力,就是仗着有外力支持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现在奥地利人更是明目张胆地要求我们用本土的矿产资源去换取他们所谓的承认……


    G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好不容易才把这些从那些饿狼口中夺回来,希望这片土地上的人能活得有点尊严,不再水深火热……他们却想让你亲手再送出去。”


    就在这时,科扎特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恰好听到G最后几句话。他将杯子递给Giotto。


    “Gio,你操心的事太多了。是我们最近还不够努力,让你还有精力去想那么多?”


    Giotto还没来得及对这句不够努力提出抗议,他刚刚升起的警觉就被被更汹涌的情潮淹没。理智在告诫他这不合时宜,但连日紧绷的神经和被精心喂养出的身体依赖,竟让他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最终,依旧是疲惫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他困得连手指激都不想动,也分不清自己正在谁的怀里。


    应该是柯扎特吧……


    那家伙一直在他耳边,用近乎催眠的低沉嗓音重复着:


    “Gio,我爱你。你要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爱你,永远……”


    Giotto心想:


    吵死了……他现在只想睡觉。


    柯扎特搂着已经彻底昏睡过去的Giotto,轻柔地吻了吻怀中之人光洁的额头,那神情专注而深沉,与多年前G在那个四面漏风,堆满物资和伤病的仓库里,偶然撞见他偷吻睡着的Giotto时,如出一辙。


    G靠在床边,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良久,还是G打破了寂静,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像对同类的担忧。


    “如果他有一天找不到你……等他反应过来,我肯定会遭殃的。”


    柯扎特目光依旧流连在Giotto沉睡的容颜上。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独占他的。”


    又是一阵沉默,G的声音压得更低。


    “你决定了?关于那件事……什么都不跟他说?”


    “这是西蒙家族自己的战斗。”


    他的眼神里满是决绝。


    “在他察觉到玛雷指环的威胁之前,在我弄清楚那‘只能存二’的预言之前……我不会让他受到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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