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自己如何醒来了。
你昏昏沉沉地好像被鲨鱼驮着在海里游了几天几夜，咬了一口青苹果，亲吻了梦中情人，隔壁房间安吉尔的黄眼睛。
“我爱你。”
是梦。
她没有这样和你说过。
你的心震颤着吓醒了。
可摸出手机，竟然才五点钟，想到节日刚结束，蛋糕店的大家都累了很久。
【今天大家公休。】
你不想做会被挂上路灯的资本家。
你反复确认自己没有打错，准备再睡时，有个年纪小的姑娘秒回。
【好的老板，没问题的老板】
真是年轻……
真能熬啊……
好困……
你缓缓闭上眼睛，手里还抱着安吉尔的外套，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睡着了。
意识消失前，你在想什么。
在想她。
想安吉尔。
外套上还有她身上的气味。
你说不出是什么，花香？风雨？还是危机？或者倦怠？只是她的气味啊。
还有你的气味……
你都不知道自己会笑，在睡梦中，你想拥抱她，想靠近她，想要亲吻她，或者被她亲吻。
却又害怕，即使在梦中，你也害怕太突然，吓走她，让她觉得不开心。
所以，你只是将那件外套紧紧地抱着，就像能抱到在隔壁的安吉尔。
好想她，好想和她约会。
好喜欢，好喜欢，安吉尔。
她和你一样，在梦里也想着你吗？
七点，早晨的厨房散发出一股红豆汤的香气，安吉尔为你做了早饭，真是。
出乎意料。
你愣着，直到她递了一碗给你。
饭桌上，你们各自喝着自己的红豆汤，没认真喝，所以吹都没有吹一口。
第一下就被烫到舌头了。
安吉尔侧过头，你看见她的肩膀耸动了，她在笑你，你却因为太烫，还无法说话。
但从昨夜开始的旖旎却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变淡，反而更加的，更加的。
在你含着惊醒泪光的眼睛，触碰到她像猫一样紧紧盯着你的时刻，你们之间的空间，更加的旖旎，甚至让人有些眩晕。
“吃饭，你老看我干嘛。”
那一刻，你想要同她告白说欢喜。
但最后，你咽下了，你还没有准备好，你不知道她准备好没有。
你害怕，安吉尔说。
“我不会奢望这样的生活。”
毕竟，她从游戏中来，她万一不会为你改变设定，她仍旧不愿意接受，那么，告白的你，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啊。
你真的很想告白。
你很想很想牵住她的手，像每一对情侣那样，你想她陪你拍照，想要带着安吉尔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想要宣告，她是你的女朋友。
想要炫耀，你爱她的这份情。
可，要是她不要呢？她还没准备好呢？那你，会不会伤害到她？让她逃走，从此再也不见？
是不是想太多了。
是不是太懦弱了。
只是因为太害怕失去，没有什么的话，你想什么时候告白？想什么时候问她，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呢？
买完金鱼后，做完红豆汤后，能够，牵住她的手后吗？
清晨的花鸟市场，你看见她，安吉尔在游曳鱼缸后，她像一只自由的猫，眼神盯着金鱼，却并不想要剥夺它们的自由。
“安吉尔。”
可你自愿成为她的俘虏。
她愿意吗？成为你的俘虏。
愿意，将心分成两半，愿意交换喜欢的心意吗？
光彩夺目，透过金鱼和水，看向你的眼神温柔缱绻。
她先问你了。
“为什么你的心跳得那么快，直到现在，两分零五秒，也没有停下来。”
“你在想什么，局长？”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她知道，还问。
你闭着眼睛，在花鸟市场里，近乎嘶吼吵架，对着安吉尔说：
“和我在一起吧。”
“我想牵着你的手。”
世界都变寂静了，而她没有说话，眼神充满惊讶，花鸟市场卖鱼的嬢嬢鼓掌，操着川里川气的腔调说普通话：
“这个就是爱情，小姑娘，阿姨送你们一条金鱼。”
回家了。
安吉尔拎着装着金鱼的塑料袋，而你牵着她的手，耳朵爆红。
“局长，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从来到这个世界。”
你牵着她的手，另一只没有牵住的手，戴着她摘下的红手套。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人群里，她靠在你的肩膀上，蹭了蹭你的脸颊。
你的女朋友，真的好像猫咪。
就连表达喜欢，表达亲近，也好像猫。
“喜欢我吗？”
“局长。”
你知道还问。
“喜欢。”
她勾住了你的小拇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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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鲨鱼海（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