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没有继承禅院的术式,仅仅因为自己是正室所出就要与我结婚?”
“谁说本少爷没有继承术式,不就是差个十种影法术。而且谁要和你这个不知面目的丑女结婚?你这个女人张口闭口都想嫁给本少爷,果然就是个骗子拜金女吧?”
上杉凛对禅院直哉的后半句不置可否。
毕竟,他那对爹妈确实很有实力,为此开出一张千万支票。
要不是她吸取加茂家的教训,要求禅院为她设下专门的结界,避开咒灵的窥视。
上杉凛不怀疑她现在已经和禅院直哉这个小崽子坦诚相见了。
少女面对小自己一岁的禅院直哉可没有对待加茂宪纪小朋友的温柔耐心。
她的手肘靠在桌上,捂住半张无甚表情的脸,口吻是冰冷的庆幸:“不是和你结婚就好。”
和人渣生下更多的人渣听起来就比地狱笑话三巨头商鞅耶稣霍金与路易十六还要地狱。
“什!”
这个女人居然敢说和他结婚不是什么好事!
圆桌对面的禅院直哉气得站起身。
要不是那身碍眼的咒纱,他早就揪起上杉凛的头发,将她提到自己面前,逼她重新作答。
“毕竟和废物生出的孩子只会是废物。”
“你这个一出去就会被咒灵扒开衣服,蚕食干净的废物也敢侮辱我?!”
迎着禅院直哉的怒吼,上杉凛侧身躲开一整张飞来的圆桌。
他们之间再没有障碍,暴躁的少年在抓住上杉凛的咒纱丢开之前,反被一只苍白的手先擒住胳膊。
随后,天翻地覆。
他反应过来时,他正躺在距离刚刚的自己足足一个身位的榻榻米上。
鬼知道上杉凛哪来的力气,随手就抛出过肩摔让禅院直哉狼狈的晕头转向。
尤其当他看见那片黑漆漆的咒纱仍完整无损地挂在连脸都不敢露的丑女身上,禅院直哉气得当场红温。
他翻身爬起。
再次面对上杉凛,禅院直哉阴恻恻地牵起冷笑:“我杀了你。”
…。
十五分钟后,上杉凛踢飞屋子里的最后一件钝器。
她在禅院直哉起身前,上前一脚踩住少年的手腕。
还有另一个手腕。
至于禅院直哉的腿,没关系,他已经累得连踹人的动作都像抚摸了。
“你这个臭女人居然敢这样对我!我警告你马上放开我!”
毫无还手之力的禅院直哉还在狗叫。
上杉凛笑得比他刚才发表战前宣言时还要阴。
她摸了摸自己的和服腰带:“你再叫,我就尿你嘴里。”
“你敢!”
言出法随,上杉作势解腰带。
随后诡异的寂静让上杉凛慢半拍地意识到禅院直哉真的闭嘴了。
哈。
果然是连女性如何如厕都不知道的顺直哥。
室内剑拔弩张,候在门外不远处的禅院侍女们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有人上前叩门询问:
“少爷,请问一切都好吗?”
禅院直哉顿时激烈反抗了两下。
然后,他发现自己实在无法挣脱,打算开口呼救。
上杉凛的脚尖当即毫不留情地碾过他的十指。
在禅院直哉发出惨叫以前,少女伸出食指点过双唇,示意他最好安静下来。
她的声音压得足够低,几乎让人以为是厥过去前的错觉:“你要是敢喊人,我就告诉她们,你打不过一个女人,还被我尿在嘴里。”
不得不说,上杉凛简单粗暴的威胁确实有用。
禅院直哉憋得脸又青又白,愣是一声不吭。
不知内情的侍女愈发急促地询问:“少爷,您听得见吗?是发生了什么吗?”
拍门声愈演愈烈。
若是此时,侍女不顾礼节冲入房内,她便会看到上杉凛像个女鬼一样披着不可窥视的咒纱,站在禅院直哉的身上,场面分外惊悚。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应声。
直到侍女惊慌失措地着手准备开门:“请问两位还在里面吗?如果没有回答的话,请容许我失礼了。”
禅院直哉正打算忍辱负重地青着脸,开口应答。
事先说明,他可不是为了给丑女开脱。
而是他们之间的事根本不该轮到一个侍女插手!
“还在喔。”可是上杉凛抢在他之前,轻飘飘地替他回答道。
她盯着禅院直哉五彩缤纷的神情,笑得很是善解人意:“直哉君正躺在我的身下,他实在太累了,还讲不了话。”
“是、是吗!原来是这样,真是对不起,打搅两位了!”
门外的侍女真不愧为禅院直哉贴身的侍女,平时就没少经历黄色废料事故。
她还以为自己不凑巧打搅了少爷的雅兴,火急火燎地退到一旁。
上杉凛随后闪身躲过一记狠踹。
“你这——”
禅院直哉借势扑上前。
他的拳头离上杉凛只差一层咒纱时,慌慌张张的侍女去而复返:“那个,很抱歉再次打扰二位,奴婢特来转告家主的话。”
“家主说,禅院的结界已经布好了,上杉小姐可以自由行动。”
侍女的话音未落,她终于听到自家少爷发出的动静。
是一声惨叫:“哇嗷!”
像是被什么扑倒,又像是从哪里摔倒。
“少年,您没事吧?!”禅院一族哄着宠着长大的少爷发出惨叫,侍女吓得连怎么被辞退的下场都想好了。
“没事没事,只是直哉君听到这个好消息高兴得差点得了马上风。”
上杉凛的嗓音一如既往平静温和。
年轻侍女顿时顾不上慌张,她带着烧红的脸颊,连忙快步退到听不清室内动静的远处。
侍女自然不知道自己因此错过上杉凛的巴掌扇在禅院直哉脸上发出的脆响。
“从小家里就告诉我,男人打多了就听话了,看来果然是这样啊。”
当上杉凛得知结界布好的天大好消息时,她的咒纱已经劈头盖脸罩住始料不及的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的视野迅速陷入极度的朦胧昏暗。
无耻的女人故技重施,按住他的手脚。
那层该死的咒纱牢牢贴在自己的脸上,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幸好她根本得罪不起本少爷!
直到禅院直哉翻着白眼,险些窒息昏倒,上杉凛才大发慈悲地扒开他脸上的织物:“直哉君被女人欺负得这么爽吗,都翻白眼吐舌头了。”
几乎飞出魂魄的禅院直哉一秒回神,他叫嚷着‘杀了你’‘丑女’、‘贱人’老三样。
却在看清上杉凛面目后,满嘴的脏话出现一瞬间的含糊:
“丑女,你是因为长得太丑去整过容吗?”
禅院直哉调动他最尖酸刻薄的细胞,努力吐出最伤人的毒液。
一直以来软硬不吃的上杉凛见鬼一样,反而受宠若惊:“你是在夸我长得好看吗?”
“但是这是我的妈生脸喔,你得感谢我妈妈把我生得这么好。”
上杉凛少见的含羞带怯,终于些微符合禅院直哉心目中女人该有的样子。
他还打算继续挖苦,却听到骑在身上的上杉凛笑盈盈地夸道:“其实,直哉君长得也很漂亮,没我漂亮就是了。”
“可惜就是生了张嘴。”
“这句话你也彼此彼此吧!”禅院直哉离奇愤怒。
十多岁的禅院直哉的精力与破坏欲都太过旺盛。
上杉凛居高临下地拍了拍少年没有红肿的半边脸:“你是小火龙吗,成天到晚眼睛喷火。”
“小火龙是嘴巴喷火吧。”
“耶,你居然知道!顺便一提,请问你是什么派?”
“……班基拉斯。”
提到感兴趣的话题,禅院直哉竟然不再乱动,而是将视线落在别处。
“那是什么,是让你在御三家之中选啦。”
“我知道!话说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来,很重又很热!”
上杉凛难得顺从地翻身滚到少年的身边,她呈大字躺下。
少女的胳膊与小腿隔着薄薄的咒纱,毫无避讳地压在禅院直哉的身上。
禅院直哉有过一瞬间暴起反杀对方的妄想,随后彻底成为脑中的妄想。
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大吵一架之后大打出手,双方都有够精疲力尽。
唯有两张嘴皮子上下一碰:“那你呢?你喜欢的御三家是谁?”
“不久前,坚定地转为了五条派。”
上杉凛盯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如实回答。
“哈?你喜欢六眼那个小白脸吗?”禅院直哉立马坐起来,他不爽地皱起眉:“为什么?”
上杉凛不可避免地想起面对咒灵连术式都使不出来的加茂宪纪与面前这个十种影法术都没能继承的禅院家主预备役。
因为我发现咱们御三家里头加茂家与禅院家好像要完蛋了。
上杉凛随后移开目光,她像个事后被女友诘问为什么还不娶她的渣男一样,选择避而不答。
禅院直哉气得踹她一脚,锲而不舍地追问:“为什么?”
“话说,我问你的是宝可梦的御三家吧?干嘛把话题扯到别的男人身上!”
上杉凛被呱噪的少年吵得脑瓜仁嗡嗡作响。
可是那种随时随地昏昏欲睡的丈夫不是存在于各类文学作品之中么。
上杉凛刚刚与禅院直哉剧烈运动一番,伴随着少年气急败坏的白噪音,她同样昏昏欲睡。
“…可恶!你既然那么喜欢小白脸,禅院家也有的是!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塞给禅院甚尔做小!”
“谁?”
提及禅院家的男人,上杉凛顿时来劲了。
她眼也不花了,声音也有力了:
“什么嘛,你怎么不早说你们禅院还有别的候补新郎,我差点试用期无责退货了。”
这让禅院直哉简直七窍生烟。
他将草草盖在身上的咒纱揉成一团,摔向上杉凛:“你果然有二心,贱人!”
撒娇一般的泄愤让上杉凛躲都没躲:“直哉君,我好像说过我卖身不卖心,喜欢谁是我的自由。”
出乎上杉凛意外的是这次禅院直哉的指尖都在颤抖:
“你!你难道卖过很多次吗?”
“事到如今你还想嫌弃是我个行为不检点的女人,说我不配进禅院家的大门吗?”
禅院直哉难得在张开嘴后,却主动咽下喷向别人的毒汁:“……谁管你。”
懒懒散散的上杉凛目送他默默起身,头也不回地拉开格门。
最后,禅院直哉松开门框的手顿了顿:“明天,洗干净再来见我。”
然而当天晚上,上杉凛已经打包告别禅院家。
起因是禅院直哉顶着的巴掌印实在太过耀眼,禅院的未来家主被女人打了的流言不胫而走。
作为罪魁祸首,她首当其冲清理出户。
再次蹲在京都街头,上杉凛很难不相信加茂与禅院的男人非常影响她的事业运。
直到又一辆豪车停在她面前:“请问是上杉小姐吗?”
“我是五条家的司机。”
浅吃一口还很幼小的女德先锋。
下章就是高专悟初登场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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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