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guys!”
“嘿,康尼!”亚当拥抱杰里迈亚后,热情的打招呼。
康拉德没有出声,仍看着别处。
“我来尝一口你们混的酒?”
贝莉离亚当最近,“当然。”她尴尬笑两声,把酒杯递给亚当。
“嘿,谢谢,贝莉。”
“Dad,你一定会很喜欢今年的烟花。”杰里迈亚叉腰,高兴地跟亚当交谈。
“这我相信的!”亚当回答,然后抬手,准备喝一口石榴玛格丽特。
“大家都去哪里了?”穿着一身红裙的苏珊娜从后院的门走进来。
表情在看到亚当的一瞬间就沉了下去。
“嘿!”亚当放下刚举到嘴边的手。
“亚当?”苏珊娜走进厨房,看起来表面很冷静,没有惊喜。
她把双手放在腰前,左手拇指和食指,扣着右手中指的指甲,保养得很好的指甲。
她终于挤出一点微笑。
“你终于下班了?”
“是啊,我不能错过和家人一起过国庆节。”亚当理所当然的笑着回答。
苏珊娜看着劳拉,脸上笑着。
她搓了一下手,“All right,我们回去参加派对吧!”
劳拉好像意识到什么,配合笑着,“好啊!走吧,孩子们。”
劳拉先朝后院走去,我们跟着陆续离开厨房。
康拉德在最后,他路过亚当身边的时候,“嘿,康尼,我能和你聊聊吗?”
我在客厅停下脚步,等康拉德,他面无表情回答,甚至没有看亚当:“我要去海滩了。”
随即拉着我,一起出了屋子。
“嘿,发生什么了?”我顿了一下,“你和亚当。”
康拉德摇摇头,拉着我去帮贝莉他们拿东西,岔开话题。
……
远处,杰里迈亚和贝莉正在搬一些凳子,年轻人们待会儿会在海滩玩一会儿。
“嘿,让我介绍一下贝莉特饮!”贝莉拿着那一壶石榴玛格丽特鸡尾酒,高兴地说。
“看起来很不错!”
“非常棒!”元媛们十分捧场。
康拉德拉着我在妮可旁边的椅子坐下。
琪琪跟贝莉说:“我们给你留了充气独角兽。”
贝莉笑着,“哦,谢谢,非常好。”我突然发觉贝莉有点异常兴奋了。
笑着皱眉看她一眼,嗯,表面看起来还不错。
杰里迈亚从我们身后走过来,手里提着一个蓝色的包,还带着一个人,“嘿,大家,看看我找到了谁?”
“嘿,卡姆!”贝莉兴奋打招呼。
大家也都跟着叫卡姆的名字。
康拉德递上一杯酒,“不了,谢谢,我不喝酒。”卡姆说。
“哦,对,那我就多喝一点了。”康拉德直接把酒递到自己嘴边。
我皱眉,有点担心。
杰里迈亚把包放下,和大家打完招呼,坐到琪琪旁边的空位。
卡姆则直接坐到了贝莉身边。
“那是什么?”卡姆问贝莉。
“这是石榴玛格丽特鸡尾酒。”
“那又不是喝酒比赛,康。”妮可看着康拉德说。
“是啊,给我留一点儿吧”杰里迈亚玩笑说。
“哦,我们来玩儿点喝酒游戏吧。”贝莉听完突然提议到。
“你真的想玩点喝酒游戏?”琪琪笑着,调皮地表情让人毫不怀疑她可能会使坏。
“为什么不?这可是国庆日啊!”贝莉端着酒杯,张开双臂,兴奋挥舞着说。
“来吧!”
“玩就玩!”
“我们来玩儿吧!”
大家都热烈相应。
将硬币弹进一个杯子里,没进去的喝酒,就这么简单。
就像青春的肆意一样,有时候简单得你无法想象。
直到太阳开始西落,我们才收拾东西从海边回去。
元媛们和贝莉,卡姆去后院的木亭子里继续聊天。
康拉德和杰里迈亚准备去后院的草地上玩儿橄榄球。
“嘿,我上楼一下,洗手间。”最后三个字,我贴着康拉德的耳朵说。
“去吧。”
我走到院子里,劳拉正站在后院特意摆出来放点心的桌子旁边。
看着门口。
我顺着视线看过去。
是苏珊娜正在搬东西,她拒绝了亚当的帮忙。
劳拉表情沉下来。
……
我上到二楼,去过洗手间,然后回房间换了一件长袖的衣服,打开门的瞬间,我听见了厕所里的争吵声。
震惊使我愣在当场。
“这是你的错,你不应该不问过她就给我打电话!”这是亚当的声音。
劳拉声音严肃,带着愠怒,“你的妻子快死了,你就不能来陪着她过她最喜欢的假日吗?”
亚当压低声音,也有点生气,“是她跟我说让我躲远点,我以为你知道。”
“她为什么要让你躲远点?”劳拉疑惑,“你干什么了?”
亚当沉默一瞬,声音尖利起来,但仍然很不算大声,“我犯错了,就像你早就预料到的一样。”
开门声传来。
我猛地退后一步,站在我房间门口。
亚当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快步离开了。
我还没消化这些信息,劳拉从厕所出来,看见了我。
我抬起头,眼眶里全是泪水。
“哦,honey,你都听到了?”
我点点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滴。
“真的吗?姨妈?苏珊娜?”我浑身发寒,长袖也没办法带来温暖。
苏珊娜,那么好的一个妈妈。
康拉德怎么办?
“对不起,honey。”劳拉声音也带上哭腔,伸手抱住我。
“我们应该怎么办?”我问出声,对了,医院,“联系医生了吗?”
我从劳拉怀里抬起头,眼含期待地问。
劳拉低垂着眼,摇摇头,“已经问过,没有什么用。”
可是,可是,马修都可以,苏珊娜为什么不可以。
这个念头让我立刻清醒了一些。
……
几周前,法国,苏黎世。
库博先生准备了私人飞机送我回考辛斯,就在我们即将关闭舱门,准备等待起飞的时候。
温德尔先生缓步走向我。
他递给我一个黑色丝绒盒子。
“这是你爸爸妈妈当年的结婚戒指,他一直戴在胸前,死前手里还握着它们。”
我打开盒子,那是一对男女对戒,穿在一条银质素链上。
这么多天以来,我从没问过关于他,我的父亲的事。
但是听到这里,眼眶不自觉地蓄起了泪水。
胸腔里是阵阵紧缩的闷痛,像什么揪着我。
“以后有什么困难,打里面的电话。”说完他就起身,拄着那根手杖,慢慢走了。
我伸手将眼泪都擦掉,拿起里面的便签纸,锐利的笔锋,游刃有余轨迹,写着一串电话,以及一句话。
“Que le bonheur vous apagne tout au long de votre vie.”
“幸福将伴随你一生。”
是一句法语。
我将东西收起来,放进随身的包里,看向无边无比的天空。
……
我知道,病和病也是不一样的。
可是,总得试试不是吗?
我放开劳拉,转身进屋,从书桌抽屉里拿出存放妈妈信件的小铁盒子,取出那个黑色丝绒盒子,找到温德尔先生的联系方式。
“劳拉,”我转过身,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纸条,“我可以联系温德尔先生,让他帮忙问问,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医生或方法。”
劳拉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惜,她再次摇了摇头,声音轻柔,又沉重:“哦,艾拉……”
……
劳拉先下楼去,我坐在房间里收拾心情。
等我下楼的时候,遇见了脸颊红红的贝莉,手里还端着没喝完的石榴玛格丽特酒。
劳拉从后院进来,皱起眉,语气带着关切又有些责备,“贝莉,你喝了多少那种玛格丽特?”
不等贝莉回答,她提高声音,“还有,谁允许你喝的?”
贝莉讷讷回答,“呃,是维多利亚。”
苏珊娜这时从后院进来,端起餐桌上的蛋糕,笑着示意贝莉,“蛋糕时间!”
劳拉回头还想说贝莉,“怎么了?现在是蛋糕时间!”
说完,贝莉就呵呵笑着,有微微摇晃地跟着苏珊娜出去。
我跟着贝莉,伸手稍微护住她。
苏珊娜站在台阶上问,“孩子们都去哪儿了?”
后院此时只有亚当,约翰和维多利亚在交谈。
约翰端着酒杯,幽默回答,“那我们可以多吃一点了。”
苏珊娜被逗笑,“就要这种精神,约翰,我永远的乐观主义者。”
她看一眼台阶,往下走。
我看着贝莉兴奋地往前冲,赶忙跟上。
就在她踏上第二阶台阶时,意外发生!
她脚下一拐,整个人踉跄着朝苏珊娜的方向冲去。“哇啊!”
“小心!”我离她最近,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抓住贝莉的手臂,用力将她往我这边拉。
贝莉的重量加上惯性,让我们俩一起失去了平衡。
苏珊娜被亚当扶住,蛋糕稳稳地在她手里。
我和贝莉两人一人一边,躺在台阶下的地面。
碰撞不重,但贝莉和苏珊娜都惊呼出声。
康拉德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蹲在我面前,脸上满是担忧,“艾拉!你没事吧?撞到哪里了?”
他的双手轻轻用力,握住我的肩膀和手臂,将我扶起来,然后四处检查着我是否有受伤。
另一边,杰里迈亚也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还有些晕乎乎的贝莉。“老天,贝莉,你还好吗?”他的语气紧张,目光迅速扫过她全身,确认她没有受伤。
苏珊娜松了口气,看向我们,尤其是贝莉,带着无奈的笑意。“看来某人的‘贝莉特饮’后劲十足啊。”
贝莉靠在我身上,咯咯地笑起来。“我没事!艾拉救了我……还有蛋糕!”
我看着她也忍不住笑了,摇了摇头,“免得你一头扎进奶油里。”
康拉德确认我没事后,表情松弛下来,他带着点调侃看向杰里迈亚,“看来你的秘方里,酒精含量是最高机密。”
杰里迈亚一边扶着贝莉让她站稳,一边无奈地耸肩,“我发誓,我按标准比例调的!”他的耳朵尖有点发红,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别的。
劳拉看着这场小混乱,脸上的担忧转为笑意,她走过来,轻轻点了点贝莉的额头,“下次不许喝这么多,小醉猫。”
“我才不是醉猫……”贝莉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底气不足。
“好了,插曲结束。现在,有人想吃蛋糕吗?”苏珊娜高高举起手中的樱桃蛋糕。
“要!”贝莉第一个响应,试图冲过去,又被杰里迈亚轻轻按住。
他扶着贝莉慢慢走到餐桌旁坐下,“你坐着吧,我去给你拿。”
“给我也来点!”
“看起来太棒了,苏珊娜!”
气氛重新变得热烈又欢快。
康拉德紧挨着我坐下,手臂自然地环在我身后。杰里迈亚则负责给贝莉端来了蛋糕和一大杯水。
我们围坐在后院临时的餐桌旁,盘子里的蛋糕甜蜜松软,奶油香甜不腻。
贝莉吃着蛋糕,渐渐安静下来,头一点一点地靠在椅子上。杰里迈亚就坐在她旁边,时不时看她一眼。
夕阳洒在到处都是的红白蓝装饰物上,苏珊娜和劳拉低声交谈着,亚当和约翰,维多利亚也聊得愉快。
大家都笑着,这一刻的温暖和欢笑,是如此真实而珍贵。
康拉德似乎察觉到我的走神,轻轻碰了碰我的手,递过来一叉子他盘子里带着额外樱桃的蛋糕,对我微微一笑。
这时候,史蒂文才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回来。
元媛们也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