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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作者:长日高温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贺行风晚上不休息到处抓人闲聊,顶着他那张冰冷阴沉的脸,张口问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话,被随机抽到的人苦不堪言,继阳尊生前是怎么样的人?对晏景明好不好?这种问题怎么跟你说啊!


    虽然被投诉到掌门那里,贺行风也有自己的苦衷,晏景明在观雪楼抄书,他一进去不是又要被药晕,除了漫山头闲逛,贺行风也找不出别的事情干。


    大半夜蹲在自己门口的时候贺行风就被自己感动了,为了晏景明能全身心地抄书,他三过家门不入,以后谁再说他不好!


    不知道晏景明是看贺行风不在悠哉游哉起来,还是又发现了心仪的书籍,贺行风等到后半夜才见晏景明走出来,熟练得像是从自己家出门。


    贺行风目送晏景明走出去好远,过了桥,直到身影逐渐和夜色融为一体,贺行风才收回目光。


    贺行风把自己感动坏了,“以后谁再说一句我对他不好试试呢。”


    后来的几天晏景明确实没来了,整天窝在疏桐吹绿。


    晏景明不修炼,而他们两个人没有了师徒的纽带联系,晏景明怎么样修不修炼他根本没有立场参与,不能像上个马甲一样盯着训练,贺行风在观雪楼又很急了。


    晏景明现在娇气得和玻璃花似的,说不得打不得,甚至见面也不行,贺行风只能干着急。


    真的还不如叶风裳TAT


    说起叶风裳,清闲的这段时间,贺行风去看了几次叶风裳,再也没有修炼的可能了。叶风裳倒是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切,脾气性格甚至也温和了很多,之前天之骄子睥睨无双的劲头全然消失了。


    叶水佩却没有接受,贺行风同叶风裳交谈时就站在旁边,时时刻刻地看着叶风裳,对叶风裳永远保持着病态的紧张。


    一月之前还心高气傲的少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接受,甚至还能笑着宽慰叶水佩别那么紧张兮兮,贺行风想不出安慰的话,只能不停地给他塞筑基修补丹田的灵药。


    叶风裳每次都笑着收下,可贺行风下一次再去看,药依旧是原封不动地放着。叶风裳不碰,也不许叶水佩碰。


    说到底,这种事情谁能真的坦然接受。


    蔺阳作为下山的发起者,被他师尊关禁闭了,叶水佩叶风裳几乎是把闲人勿近写在脸上,言丰丰一个说话的都没有,偶尔无聊了就来找贺行风玩,。


    言丰丰跑到贺行风这里郁闷,在观雪楼一呆就是一天,贺行风给他说话也不理。


    你在别的地方被冷暴力就来冷暴力我是吧?言丰丰


    贺行风把他扔出去,隔几天再来,他知道言丰丰心里不是滋味没地方说,此后言丰丰一来,他就自动地开始检查言丰丰的剑练得如何,课业完成得如何,想着帮他把痛苦转移一下。


    晚课静不下来,言丰丰干脆就来贺行风这里上,贺行风检查课业,言丰丰汇报今天听来的消息,什么小佩从花溪径转去望仙谷修无情道了,弦一清气得半死也没办法,长洲仙君很高兴,他说小佩寡言少语,性格阴鸷,是修无情道的好料子。


    言丰丰语气惆怅,“可小佩之前的性格可和阴鸷扯不上半点关系。”


    贺行风说人都是会变的,然后在言丰丰的作业上用朱砂画出一个一个的圆圈。


    言丰丰若有所思点点头,说蔺阳的禁闭快到到头了,他终于高兴了一点,说自己以后可能不这么勤快地来烦贺行风了。


    贺行风说可算是把你送走了。


    结果到了蔺阳禁闭解除那天,言丰丰气冲冲跑来观雪楼,声泪俱下地控诉,“我做错什么了蔺阳不肯见我!程文水的离开是我的错吗?叶风裳的伤是我导致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开始疏远我。明明……”他用袖子狠狠地擦干净泪水,“明明那事已经翻篇了,我们以后应该更珍惜彼此才对啊……”


    可是所有人都像是忽然之间变了。


    严复雪曾经说言丰丰很是幸运,他没有经历身陷幻境中的恐惧和绝望,幸运地遇见了贺行风,一路上唱着歌,在黎明到来时找到了九死一生的朋友,和其他几个孩子比起来像是童话。


    这场五个人的空前劫难好像唯独将他赦免了。


    可真的是这样吗?程文水在幻境之中长眠,蔺阳在自责和悔恨中难以自拔,叶风裳身陷平庸无能的囹圄,叶水佩的紧张病态,当其余的人变得心事重重,开始躲闪言丰丰真诚热情的笑容,只有他还徘徊在五个人当初的承诺里,苦苦地追求昔日的友谊。


    说到底,他们都被困住了。


    “蔺阳认为自己有错,不再敢见你们,他也很痛苦,”贺行风停顿一下,“这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的错。只是……”


    只是看见彼此,幻境里的记忆就会重新浮现在眼前,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在提醒着不愿面对的事实,又怎么能当作无事发生。


    言丰丰十分消沉,“我再也不会有朋友了。”


    “不会的,”贺行风说。


    “不会的,”言丰丰摇摇头,“我怎么能看着他们挣扎着活在过去时,我却享受着新友谊带来的欢乐。”


    贺行风拍拍他的肩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先回去休息吧。”


    言丰丰走了过桥,又折返回来,“我师尊把我每天跑来这里上晚课的事情告诉给掌门了。”


    “这个用得着你跑回来通知一遍吗?说就说啊。”


    言丰丰接着说,“掌门很担心我叨扰你,我就说仙尊您每天其实很闲,很热衷于批改课业。”


    贺行风隐隐感觉不对,“你接着说。”


    “掌门看起来好像挺…意外?喜出望外?”言丰丰严谨地选择措辞。


    “喜出望外?”


    言丰丰点点头,“你明天就知道了,”说完挥挥手,“我真的走了。”


    “走吧,别再多想了。”贺行风叮嘱。


    言丰丰的话莫名其妙,贺行风也没放心上,送走了言丰丰,他又吩咐人去给叶风裳送了些药。


    翌日严复雪真的来敲门了。


    两个人在书房坐下,严复雪抿了一口茶,夸赞道,“实在是好茶。”


    贺行风不爱喝茶,平日里也没什么收藏茶叶的爱好,他看着严复雪杯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碧螺春,客气地笑笑,“掌门日理万机,这几日怎么得空来观雪楼?”


    严复雪也笑,“即便再忙也不能失了礼数。”


    贺行风笑不下去,直觉严复雪来找他没什么好事,“掌门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


    “唉,”严复雪放下茶杯,“那小辈就只说了,仙尊也知晓门派最近增设了晚课。”


    贺行风当然知道,整座山还有谁不知道,他没说话等着严复雪把话说完。


    “我听言丰丰说掌门对这个很感兴趣呢。”


    贺行风:?


    严复雪继续说,“所以我想让仙尊帮忙代一下晚课,一来仙尊威望高,对弟子们很有话语权,有仙尊在弟子们也能静下心修习,二来言丰丰说您平日多感无聊,这也算是给仙尊您解个闷。”


    ……贺行风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聘去做自习课老师。


    “不去。”贺行风想也不想。


    严复雪不放弃,既然贺行风会去救那五个小弟子,那就说明这个事也有的商量,就是要废一些口水。


    他接着劝说,眉宇间的疲惫不经意流露出来,言辞依旧诚恳,“仙尊,小辈也是万不得已才来求您帮忙。最近山外实在不太平,门派里的长老又要外出平祟又要看顾弟子们实在忙不过来。”


    贺行风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随你的吧。”


    “太谢谢仙尊了!”目的达成,严复雪喜形于色,站起身要走,“那就不打扰了,下次再来给您带些好茶叶。”


    ……


    贺行风:有时候我觉得你是故意这么说的


    “不着急,”贺行风悠哉游哉,“陪我坐一会儿,将茶饮完再走。”


    眼看着严复雪笑不出来他就想笑了。


    贺行风总是喜欢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或者晏景明身上使一点坏心眼。


    “晏景明最近怎么样了?”贺行风喝了一口茶,状似不经意间问了他一句。


    “景明…”严复雪放下茶杯,思索着,语气迟疑。


    贺行风便知道他根本这段时间没想起来过晏景明了。


    有时候晏景明也是命苦,接连两个师尊都是误人子弟,照这样发展下去就算晏景明入魔了都没人知道。转念一想,其实不用入魔,如果当时被阿姐拐走的人是晏景明,过了头七也没人知道。


    又是感觉自己笔下的人说话奇而怪之,想找一种古风小生的感觉,但是最后写出了久而仰之这种不伦不类的话[三花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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