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影鸟那头的吵嚷终于停了,似乎是掌门出面制止了,但末了这人还说一句:
“好孩子,加油!”声音里充满慈爱。
夏瑾年没明白怎么回事,头脑发愣,确定不是自己在睡梦中,方才缓缓开口:“什么意思?我排到榜首了吗?”
她等了一会,等不来声音便知道那头掐了传音。低头,传影鸟正亲昵的黏着她。
“传影鸟喜欢灵力丰沛的地方,而我现在灵力尽失,你却还不走……”
夏瑾年想到之前传影鸟能被她一颗灵力球吸引到移不开眼。
她垂眸,伸手挠挠它的羽毛,“你……是不是喜欢我的灵力?”
传影鸟仰头瞧她,“啾!”
她尝试理解,“是?”
传影鸟不叫了,就瞅她,她在心里感慨自己果然没有御兽天赋,一点都看不懂它的意思。
她感觉身体恢复了好些,不再剧烈疼痛可以小幅度地活动,她便抱着它站起来。
“我的衣服上全是血,我已经没有衣服能换了,得去洗一下。”她解释道。
传影鸟缩在她怀里,这一次秘境外没有了质疑声,虽然她也不在乎。
她慢吞吞地挪动,还真让她找到一个湖。她便蹲在湖边俯身洗去衣服上的血,传影鸟待在她旁边衔着她的衣摆。
血色化在湖水中,就着夜色,她也看不太清。
但隐隐有种怪异感,她正想起身,一抬头一张足以吞下三棵颗大树的巨口,正对着她,强劲的吸力把她和鸟一块吸了进去。
一片漆黑中,夏瑾年躺在地上,鸟趴在她的身上。
“啾!”
“没死。”她抬手用手臂挡脸,没听懂它的话只随口应它。
鸟凑近能看清她手臂下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神情。
忽的,她察觉到什么,立刻翻身起来,单膝跪地,警惕地望着面前。
面前忽然燃起亮光,一张脸骤然出现在远处,还在靠近,正看着她。
她下意识后靠,看清这人手里拿的火折子,是个穿着宗门服饰的男弟子。
“这位师妹……你好像伤得很重?”他率先开口。
夏瑾年面无表情,也不回话。
这位师兄笑着开口,“没事的,这妖兽身体里能压制灵力,根本用不了术法。”说罢还晃了晃手中的火折子,想让她安心。
这对她来说都没差。
“这位师妹,怎么称呼?”
“夏瑾年。”她声音低哑,但总算开口。
“嗯……没听过呢。我姓何,也许你听过我的名字……”
“没有。”她十分干脆。
“……没有?”这人有些错愕,“今年筑基的人里没有见过你,你应该是……”
“筑基?这位师兄你弄错了吧?我才练气期堪堪圆满而已。”她也愣了。
“怎么会?”何师兄上前想要来拉她手确认,被她后撤躲开了。
她垂下头看了眼传影鸟,冷漠的神情被传到光幕上。
众人看了眼排行榜,这人第三。
再看夏瑾年,有人不禁发问:“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突破了?”
掌门认出了人,“何家的那小子居然在这?一直都没见到他人呢,我记得他的下注是第二多的。”他看了眼排名笑,“实力还是可以的。”
秘境内,她再抬头,面上表情却是担忧害怕,“何师兄……”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虽然灵力很弱,但确实是筑基无疑。”
夏瑾年不说话了,陷入思考。
“斗胆问一下师妹,你是怎么伤得这么重的?”他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说到这个,她的脸色瞬间阴郁下去。
“我遇到一张写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符被传走了,遇到妖兽侥幸逃了。”
“什么妖兽能让筑基的人这样狼狈?”这人似是因思考皱起眉,带着探究看她。
她睫毛微不可查的动了下,面上看着很生气,“遇到一只变异狼,后面被一只变异狈偷袭了,原本旁边的人趁机跑了,留我一个人周旋。”
何师兄闻言咋舌,“你是遇到了一张符纸然后被阵法传送走了……这么巧……我也是,但我们遇到的符纸写的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做的。”
“师兄知道是谁?”
“南宫荀。就是下注最多的那个人。”他想起她先前说不认识他,解释。
“师兄如何知晓?”
“我当时在密林里走着,忽然脚下亮了,我一抬头便看见一张符纸写的是"送你的挑战,祝你好运 ——南宫荀参上",还画了个笑脸,接着就被传送到了湖边。原本还有一个触手怪,我重伤杀了它,接着就被这只妖兽吞了。”何师兄颇有些愤懑,“师妹你也是重视吧?或许这妖兽专吃受伤的人,趁人之危真不是君子!”
“还有那个南宫荀,真是心术不正!没有一点师门规矩,手段下作!”
夏瑾年也恼,“都是这个混蛋!我诅咒他下注全输!”
何师兄挠挠鼻子,“换一个吧……我也下注他了。”
夏瑾年眨眨眼,想起来自己也下注他了一灵石,咳了两声。
随即她便转移注意力,观察四周,都是深粉的肉壁,还在缓缓蠕动,很是恶心,且十分厚实犹如真的墙壁。
“那我们要怎么出去呢?”她问。
“等这头妖兽张嘴不是为了进食时。”
“要等多久?”
“我已经在这待了有一天了。”他转头看她,幽幽道,“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