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年蹙眉,不满,“我在试炼中还得分心保护它?”
“除了你,没有人会攻击传影鸟。”
“……哦。”
她放松身体往后靠着树干歇息,从乾坤袋里摸出丹药,下意识拿到眼前看,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视野全黑看不见。
她把瓶子放到身侧对着传影鸟的方向,问道:“这上面写了什么?”
“试炼外的人不能和里面的人交流相关问题。”
这熟悉的“门规如此”。
她嘴角抽了抽,转过脸对着传影鸟,面无表情开口:“像你这么讨人厌的不多见,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
秘境外。
夜槐安说完,示意控制传影鸟的长老掐了传音诀。
听到夏瑾年说这话,他有些怔愣,不过眨眼又恢复原样,神情平淡地退回原位。
温惠是清楚两人,关于夏瑾年被罚钱的那档子事的。也清楚钱财在夏瑾年心中重过千斤的地位,她说讨厌夜槐安可能还是碍于大家都在看,往轻了说的。
倒是其他人听了这话,一脸八卦看过来,其中包括掌门。
“你们认识?”
“一面之缘。”夜槐安看着光幕内的人,微微垂眸。
那时摊手和他说“我灵力全无”的人,不过过去九个月多一点,就已经筑基了,想不注意都难。
秘境内。
夏瑾年没法偷这会的懒了,收回瓶子,调整体内灵力提高恢复速度,至少先把眼睛治好,把漏风的身体修补一下,其它的再说。
一盏茶不到,她的眼睛恢复正常,她停了动作抬手,温凉的掌心在眼皮上敷了一会才抬头睁眼。
衣服被诡藤抽成碎布,满身血污和藤蔓的绿色汁液。
她身形清瘦,失血过多而肤色苍白。现在衣服几乎是挂在身上的,大片新长出来的血肉裸露在外,精瘦有力的肌肉线条叫人生不出旖旎的幻想。
她看向一边被她打下来的传影鸟,趴在地上,灰扑扑的羽毛在发抖,害怕,又不得不地看着她。
她冷漠的神情一松,主动伸手把鸟捞过来,放在手心上,另一只手轻轻拢在它的背上,履行“补过”,给它治疗。
治疗好了,她就把鸟放旁边了,低头时看见自己一身破烂,“我要换身衣服,就没必要跟过来了吧?”
传影鸟待在原地,她绕到树后换衣服。
传影鸟等了许久,仍不见人回来,秘境外负责控制的长老心中暗叫不好。
传影鸟还没从翅膀受伤中缓过来,用两条腿走到树后,空空如也。
秘境外众人皆是无语,又来这出。
“走地鸡,在看什么呢?”
此时传影鸟身后传来嘲笑声,一回头,换好衣服的夏瑾年正倚着树干,面带戏谑。
传影鸟听不懂,而她也不是说给它听的。
夏瑾年看着傍晚的天色,就地躺下,和传影鸟面对面,她抬手,指尖凝出一颗拇指大小的灵力球,随着她收回手滚落在传影鸟跟前,她自己翻了个身。
“自己玩吧,别吵我。”
“啾?”传影鸟跳到她手上,叫了一声表示不解。
“我要睡觉。”她指了指天空,“刚刚差点被打死了,现在需要休息。敢吵醒我,你就等着变烤鸡。”
传影鸟背后的长老咆哮:是鸟不是鸡!
传影鸟听不懂,没有长老刻意操控,完全被灵力球吸引,光幕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照亮灵力球的模样。
一众和妖兽搏斗的弟子中,猝不及防闯入一颗灵力球,格外吸睛。
“这个弟子行为真的是……怪得很。”有长老无奈笑道。
温惠看着灵力球也是哭笑不得,但看她前面还有心思捉弄人就知道她没什么大事,心里放松许多。
秘境内,夏瑾年一直睡到后半夜,还不见醒。已经有人在质疑一直让传影鸟跟着她,看她睡大觉是否合理了。
恰逢此刻,传影鸟的视线终于舍得从灵力球身上移开,往林间看去,是一只妖兽压着脚步悄然接近,暗摸摸地瞧着像虎又像豹,半边的身上都附着幽幽发着暗光的苔藓。
危机已至,传影鸟看看背后睡着的人,又看向这头妖兽,距离已经不到五米。
秘境外。
“这弟子心未免也太大了。”
温惠暗暗捏了把汗。
别睡了!妖兽都到脸上了!快点给我起来啊!
传影鸟叼起灵力球,再看向身后的夏瑾年,已然不见了人影。
再看妖兽,夏瑾年正骑在它背上,声音听不出喜怒。
“不是说了不准吵我睡觉吗?”
紧接着,她无视妖兽的挣扎,提拳照着它的脑袋就是一下,妖兽挨了打先是晕了一下,随后反应越加剧烈起来。
夏瑾年拳头也不是吃素的,何况刚刚被吵醒现在还在气头上。
这只和变异狼相同等级的妖兽,挨了几拳,有些晕头转向,想撞树把她从背后弄下来。
见它忽然猛地朝一旁的树跑去,她瞥它一眼,看穿意图,踩着它背上,在它撞树时跳开。
趁它把自己撞晕乎时,她不急不缓走到它身侧,灵力覆盖右拳,猛地当头砸下。
这只妖兽腿抽动几下,没了生气。
“……死了?”她气是消了,但看着面前的尸体不太相信,以为自己睡懵了头,或是妖兽背后的苔藓致幻。
她疑惑地收回手,退开看了一下。
妖兽的脑袋几乎被她砸进土里,头骨都裂了。
这次她没有偷袭,没有分析妖兽弱点,甚至没有用武器,纯粹是她的蛮力。
“……我有这么厉害?”夏瑾年懵懵地回头看了眼传影鸟。
“我是不是又中幻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