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张浅青色的纸张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纸张边缘印着立海大网球部的标志。
“你是在找这个吗？” 清朗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笑意。
切原猛地转头，看到两个穿着立海大校服的学长站在不远处。左边的学长一头红发很是吸睛，嘴角叼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手里还把玩着一个网球，右边的则是利落的光头，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入部申请表？”
切原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失望一扫而空，他快步走上前，手指忍不住想去碰那张纸。
“别急啊，小学弟。” 红发学长把申请表往后一收，挑了挑眉，“看你这么着急，要不要跟我们去看看部员训练？” “部员训练？” 这四个字像一道电流击中了切原，他几乎是立刻点头，墨绿的眸子闪着兴奋的光。
小海带有些兴奋，没过多久，丸井就后悔说出的这句话，小学弟可爱是可爱，实力也不错，就是这个性子过于跳脱了。
切原紧紧跟在他们身后，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忍不住询问些什么，“学长，你们也是正选吗？”
“我们不是正选哦，立海大今年的正选选拔赛还没开始。” 红发学长转过身，倒退着走路，脸上挂着狡黠的笑，“我叫丸井文太，他是胡狼桑原。”
训练场比他想象的更大，灯光明亮得有些晃眼，六个网球场并排排列，其中一个场地上，几道身影正在进行对抗训练。 “哇……” 切原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眼睛瞪得圆圆的。
场地上的人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网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精准的弧线，每一次击球都带着令人震撼的力量。
他很快就认出了球场上的身影有些眼熟。
切原从书包里掏出那张撕下来的杂志照片，仔细地将眼前的身影和照片上的人一一对比，没错，是他们，去年拿了全国冠军的家伙。
切原蹲在球场边的阴凉处，手指捏着从体育杂志上撕下来的半张照片，照片边缘被反复摩挲得有些起毛，上面印着去年全国网球大赛决赛中立海大正选队员的合影。
他再次把照片举到眼前，视线在照片上那几个穿着立海大土黄色队服的身影和不远处瘫坐在地上擦汗的几个学长之间来回切换。那几个学长刚被他一个个打败，此刻正耷拉着肩膀，汗水浸透的队服贴在背上，连说话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大半。
切原眯起眼睛，喉结动了动，心里那股憋了许久的劲儿终于找到了出口，他把照片胡乱塞回运动背包，拉链没拉严实就猛地站起身，球拍被他甩到肩上，金属拍框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什么嘛，全国冠军也就这样啊。” 他的声音不算大，可态度嚣张，也丝毫没有要掩饰的意图，在空旷的球场上格外显眼。刚说完，他就故意踢了踢脚边的网球袋，几颗黄色的网球滚出来，在地面上发出 “咚咚” 的声响，像是在附和他的话。他抬头看向那几个学长，下巴微微扬起，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可那双眼睛里却满是不加掩饰的得意。
他从国小就听说海大网球部的正选有多厉害，说他们是全国大赛的卫冕冠军，是不可战胜的神话。可今天，他亲手打败了去年参加过全国大赛的正选成员，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 “神话”，不也在他的球拍面前败下阵来吗？
“呵，还以为有多强呢。” 切原又嘟囔了一句，伸手扯了扯领口，试图让自己凉快些。他开始在球场上踱来踱去，目光扫过周围的网球场，像是在寻找下一个 “对手”。
球场另一侧的香樟树下，毛利和仁王早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靠在树干上看着不远处那个正 “耀武扬威” 的少年。毛利手里还拿着一瓶没拧开的运动饮料，手指在瓶身上轻轻敲着，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他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仁王，声音压得有些低，却难掩语气里的调侃：“小仁王，你看那海带头，有点像曾经的你们啊。”
仁王抬手拨了拨额前的银色发丝，他顺着毛利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切原对着空气挥了一下球拍，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像极了刚打赢胜仗的小恶魔。
“实力确实不错，” 仁王慢悠悠地开口，带着他特有的慵懒。他顿了顿，想起刚才看切原比赛时的场景，他打球时格外专注，眼神里的狠劲儿一点都不像个孩子，尤其是在落后的时候，非但没有慌，反而越打越凶，那种不服输的韧性，一直是切原独有的东西。
“虽然比不上你们几个，也不错了。” 毛利补充道，他拧开饮料瓶，喝了一口，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缓解了些许热气。他看向仁王，眼里带着几分好奇：“你说幸村看到他这模样，会怎么想？”
仁王听到 “幸村” 的名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他靠在树干上，双手抱在胸前，慢悠悠地说：“幸村肯定会喜欢。”
“喜欢什么？”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仁王回头，看到幸村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柳。
“在说这个国一生。” 仁王指了指切原，语气里带着笑意，“他刚才说全国冠军也就这样。”
注意到这边的切原脸颊瞬间红了，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被当场戳穿的窘迫和一丝不服气。
他抬起头，迎上幸村的目光，却在看到对方那双紫色眸子时微微一怔，那双眼睛很漂亮，像盛着星光，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洞察力，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心思。
就在这时，真田的声音自切原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边的国一生，你在干什么？” 他的怒吼隔着球场传来，震得切原耳膜微微发麻。
切原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把网球拍扛在肩上，下巴微微扬起，语气里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看不出来吗？我刚才已经打败了冠军立海大的正选，现在已经是全国第一了。”
事情飞速发展，已然演变为球场两侧分别是真田和切原。
很快，场地被清理出来，切原站在球场的一侧，手里紧紧握着网球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紧张的心情，但心脏还是跳得飞快。
对面的真田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的站姿标准而稳定，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山。
“切原君，你先发球。” 那个好看的美人声音从场边传来，切原看过去，没多说话，他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网球，指尖轻轻摩挲着球面。
切原擅长的是不规则发球，通过改变手腕的力度和角度，让球的落点变得难以预测。
这是他练了很久的招式，在比赛里几乎没有失手过。
切原调整好姿势，手臂向后扬起，网球在指尖转动，然后猛地发力 —— 网球像一道黄色的闪电，朝着真田的左脚踝飞去。球拍击球的瞬间，网状线与橡胶摩擦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在安静的训练场上格外刺耳。切原的眼睛紧紧盯着网球，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接下来的动作。他相信这个发球一定能让真田措手不及。然而，真田只是微微侧身，脚步几乎没有移动，手中的球拍精准地挡住了网球。
“华而不实。”
这是真田的评价，他轻易看穿了这个发球。真田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判断。
网球被反弹回去，沿着直线飞向切原的场地。切原瞳孔一缩，他完全没料到真田会这么轻易地接住这个发球，他下意识地挥拍，却慢了一步。
“15:0。” 柳莲二的声音从场边传来，他正低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切原凝了凝神，惊觉那颗明黄色小球已经从他左脚踝旁飞快略走。
仁王笑着拍了拍幸村，“真田已经完全学坏了啊，居然以牙还牙。”
切原冷着脸，指尖用力，发出第二颗球，这次的落点是，“真田的右脸。”柳淡声道。
切原的球商蛮高的，人在面对朝身体部位飞来的东西会有不可避免的恐惧和慌张，也会下意识躲开，这是本能。切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选择了这样的发球角度。他紧紧盯着真田，期待看到对方躲避的画面。
但真田却没有动。他甚至没有眨眼，只是微微偏头，球拍再次精准地挡住了网球。
网球被反弹回去，速度比刚才更快，角度也更刁钻。
切原这次有了准备，他快速移动脚步，挥拍回击，却还是慢了半拍 —— 网球落在了界内。
“30:0。” 又是一分。
对切原来说是似曾相识的一幕，发球，被得分。
切原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看着对面的真田，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他的发球在对方眼里，似乎根本不值一提。但少年人的好胜心不允许他轻易放弃。
第三球，不规则发球。
“说了多少遍了，华而不实。”
真田对此轻嗤一声，如果忽略掉他眼底的那抹欣赏与嘉许。
切原的肩膀垮了下来，他握着球拍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他从未遇到过这么强的对手，每一次回击都让他感到热血沸腾，那种想要超越对方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接下来的比赛，几乎成了真田的单方面碾压。切原尝试了各种招式，无论是发球还是回击，都被真田轻易化解。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意图，似乎都被对方看穿了。
过了太长时间，幸村和仁王都有些忘了小海带最初的样子，直到现在，那些模糊的记忆才逐渐清晰。
是啊，他们的小学弟最初也是这般惊才艳艳的样子，不输任何人的风采绝伦。
很快，5:0
“好了，可以了。”
幸村拍了拍手，真田点头，正欲下场，却被切原叫住。
“切原君，这局是弦一郎的发球局，你不会赢的。”
切原很是恼火，却也清楚，幸村说的是事实。
幸村提议道，“不如我替弦一郎上场和切原君打完这一场。”
切原看了看幸村，有些怀疑，“你可以吗？”
“切原君试试？”
幸村拿了真田手里的球拍挥了挥，动作优雅而流畅。
“那个，你不用脱外套吗？”
切原看着幸村身上的运动服外套，忍不住问道。现在虽然是九四月，但运动起来还是会热，更何况是激烈的网球比赛。
幸村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面对切原君，似乎还用不着。”
“是吗，你会后悔的。”
Yips，第一球，剥夺触感。
柳对切原的兴趣愈发增大，原来不只是真田，就连幸村对这个小学弟都青睐有加。
切原看着出界的球，满是疑惑，怎么会？
接住第二球的瞬间，精神力攻击下，球与拍相撞的瞬间，这个世界死寂无比。
切原敏锐的直觉发作，面前的人可不像看起来那么温柔无害，恐惧在心中蔓延，也只是一瞬，切原调整好一切，墨绿色的眸子仿佛染上火焰一般，兴奋和战意刺激的他手腕微微颤抖。
第三球，那双漂亮的眼睛失去了神采。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这是什么，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切原茫然站在那里。
“6:0”
等一切恢复如常时，切原耳边只留下这道声音，他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幸村摸了摸切原头顶，“切原君，欢迎你加入立海大网球部。”
“啰嗦，我怎么可能会加入网球部。”等切原反应过来烦躁的反驳时，幸村已经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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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是我们的小学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