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沥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两人找到车牌号,上了车。除了司机询问手机尾号以外,鸦雀无声。
罗讽看着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开口说道:“谢谢你回来看我。”
虞沥挑了挑眉,看向罗讽,他没有看他,一直注视着窗外。
虞沥的拳攥紧了些,嗯了一声。
罗讽回过头看着他,眼神里有些令人难受的破碎和无助,低声道:“我可以问问你,能不能以后帮帮我,和我住一间屋子吗。”
说完他的头又垂了下去:“算了,反正……”
虞沥一直皱着眉看着他,他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打断了他:“为什么?”
罗讽的手有点抖,喃喃道:“我……我……”
虞沥察觉罗讽的状态非常不对,开口引导道:“罗讽,你抬起头。”
罗讽闻言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令人害怕:“我……”
虞沥没有说话,一直看着对方。
一些关于黑色的痛苦回忆碎片化涌向罗讽的脑海,罗讽痛苦的抱住脑袋,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虞沥衣角。
虞沥没动,犹豫了一下,抬起手在对方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罗讽缓缓平复了下来,慢慢直起腰。
虞沥的手僵硬了一下,拿了下来。
罗讽看着他,张开口刚想说话,虞沥便道:“我答应你。”
罗讽攥着对方衣角的手没松,只是抖了一下。
虞沥把态度变得柔和了一些,问:“那你想要这样多久呢?我要和刘叔去说。”
罗讽皱了皱眉,没说话,虞沥也就这样一直看着他。
两人保持这种状态僵硬了一会儿,司机才提醒他们到地方了,罗讽意识到自己一直抓着对方的衣角,觉得非常不像话,迅速抽回并且轻咳了一声。
虞沥在后面没说话,也跟着下车。
两人往教室走的一路都非常尴尬,如果旁边经过一个路人是会以为他们根本不认识的程度。
到了教室,罗讽才想起来给苏茗打个电话。
电话迅速被接通了,然后是苏茗的国骂,大致内容是骂他上午为什么没来,没来为什么不请假,连消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不间断骂了他五分钟,罗讽把手机拿远,不时嗯一声,看起来很无奈也很绝望。
虞沥轻咳一声,罗讽朝他看了一眼,但他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耸了耸肩。
下午的军训迎来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个阴天。
集合时,他班一半男生都围成一圈,罗讽还觉得好奇,抓了个人问了一下。
那个人故作神秘地说道:“嘘,我们在求雨呢,打断了这个仪式可是对雨神不敬。”
罗讽:……
怎么他班的人都这么迷信。
集合令响了,他班那些男生都不管什么仪式完美完成了,蹿起身便往集合队伍里冲。
远处的教官气势汹汹地走来:“谁还没站好?谁还没站好?30个俯卧撑!”
那个被成为眼镜的男生倒霉地站了出来,开始颤颤巍巍地做俯卧撑。
男生群里有人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教官怒气冲冲走到那个人面前:“笑什么?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出列,30个俯卧撑。”
被罚的男生还想再耍赖,道:“孙哥,我就是笑了一下,以后我保证,再也不笑了!能不能……”
教官一瞪眼:“50个。”
那个男生当场败下阵来:“30个30个!我现在就做!”
教官哼了一声,他班有人想窃窃私语,都被教官威严的目光硬生生逼了回去。
罗讽对他们的表现没什么兴趣,困恹恹地站着。
等到休息铃响,他们班的人都欢呼一声解散了,罗讽慢悠悠地挪到一边坐着,直到眼前突然伸开一颗糖。
他沿着糖往上看,发现是那个油腻大哥,温韬。
罗讽没好气道:“干什么?”
温韬却在他旁边顺势坐了下来:“刚才看你精神有点不太好,来关心一下你。”
罗讽想说你是谁啊你有资格来关心我,表面哦了一声,但没接糖。
温韬维持着伸出手的手势,也没动。
谁知突然跑过来一个185大汉,一把拿走了温韬手里的糖。罗讽一看,是蒋介。
蒋介一遍吃着,一遍评价:“唔,看着挺好看的包装,吃起来有点酸,报吃。兄弟在哪买的,下次别买这个了。”
温韬额角狠狠抽了抽,但表面依旧装的很好:“请问你是……”
蒋介嘿嘿一笑:“我是罗讽好哥们,你给他的糖就是他的,我吃了不过分吧?”
温韬僵硬地笑了笑,仿佛还想再找什么话题,结果罗讽被蒋介抓着袖子带走,还回头对温韬笑道:“兄弟,谢谢你的糖,送的很好,下次别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