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我没干什么
晚上，唐乐言正坐在客厅里抱着抱枕看着电视等着江序回来吃饭，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我有饭局晚点回来，给你点了外卖半个小时之后到。”
……
唐乐言捏着手机，电视里的情景喜剧瞬间不好笑了，他忽然觉得好委屈，瘪了瘪嘴，啪叽一声吧手机扣在了桌上，又关了电视。
不多时，外卖送到了，他打开门接过外卖，看着送餐小哥骑着电瓶车离开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的形单影只地在城市之间穿梭。
遇到江序的时候还被威胁要举报，害的自己的小电驴和新轮胎都白买了，至今还放在公寓楼下的停车场吃灰。
都怪他！
外卖小哥的身影已经融入了夜色，唐乐言默默关了门。
他把外卖放到餐坐上，叹了口气就开始拆，可没想到今天的塑料袋竟然系得如此之紧，唐乐言扒开一看。
好家伙，打了三个死结！
人倒霉起来真是事事都要和自己作对，唐乐言深呼吸了几口，忍住想发火的冲动，找来把剪刀，用力扒着死结开始剪。
可奈何这破塑料袋的质量还很好，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一用力。
噗嗤一声，塑料袋终于是开了，他的右手食指也被划了一道不浅的口子，鲜血霎时间就涌了出来，滴在了已经打开的外卖餐盒上。
也许是剪刀很锋利，一开始倒没觉得多疼，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血一滴一滴顺着指尖滴落下去，过了半分钟，才后知后觉地觉察出火辣辣的疼痛感沿着手指蔓延。
心里的火却瞬间消失了，唐乐言跌坐在椅子上，半晌，感觉眼眶热热的，用手背一抹。
怎么哭了呢。
放在餐桌上的手机亮了，是江序发来的消息，问他有没有拿到外卖，有没有吃饭。他这才如梦初醒，吸了吸鼻子，支着受了伤的食指，缓慢地打字。
“拿到了。”
过了两分钟，江序也没回复，唐乐言忽然笑了一下，默默走到客厅拿出消毒工具开始给自己消毒，之后又拿着医用纱布把手指包了起来。
再回到餐桌的时候饭已经凉了，唐乐言吃了一点觉得味同嚼蜡，也没收拾，转头就去了地下室。
江序的藏酒很多，唐乐言却不怎么认识，他拿着手机查了半天，找到一瓶山崎威士忌18年，拍照识图价格一万多。
好，就这瓶了。
他毫不犹豫地开了瓶，先是在地下室喝了一杯，因为并没有心思细细品味，也没有心思自己调酒，纯饮威士忌的酒精感扑面而来，唐乐言脸瞬间皱了起来。
不过之后花果的香气便逐渐在舌尖蔓延，混合着木质的辛辣感充斥着口腔，唐乐言又喝了一杯，感觉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不痛快，某人还在外面参加什么饭局，鬼知道是什么饭局！
他看着酒瓶，又盯着一直没有被回复的信息，歪着头想了想，伸手打字。
发完消息，他哼了一声，转身上楼，先是在自己乱七八糟的那一侧站了片刻，之后又哼了一声，绕过床尾直接扑到了江序整理得干净平整的床铺上。
然后拉过江序的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唐乐言侧躺在被窝里，躺着江序的枕头，嗅着江序的被子，有一种被紧紧抱住的感觉。
就像每天晚上一样，可惜背后没有传来心跳声。
可能是平躺导致酒精很快顺着血液侵袭了大脑，唐乐言垂着眼睛，感觉有点发热，瞟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伸出手拿过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某视频网站。
大数据再一次发挥了它神奇的功能，他就搜了一次男男小电影当做学习资料，播放时间还不过五秒，唐乐言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进入网站，居然自动给他推送了满屏的男男视频。
“……”唐乐言嘴角一抽，就要打开搜索框，没想到却在首页看见了一个男优肩宽腰细，肌肉线条很是漂亮，竟……有三分像江序。
鬼使神差地，他点了进去。
一分钟之后他又退了出来，声音不太像，江序的声音应该更低一些，贴着耳边说话的话……
市中心的法餐餐厅，江序刚结束饭局，送走合作伙伴，最近他一直在忙着成立自己的科创公司，不仅是为了把自己的成果更好的产业化，同时也能够吸引更多大公司的科研项目投资。
但是生意嘛，拓展人脉，饭局是免不了的，今天见的是一对法国裔夫妇，男方是风投公司的高管，女方是龙头科技公司研究院的项目负责人，也就是江序的师姐，他们聊了一个晚上，相谈甚欢。
开车从餐厅离开，江序这才把免打扰陌生关闭，他点开唐乐言的微信，却发现两分钟前唐乐言发了一条消息。
“谢谢江教授。”
江教授？
江序皱了皱眉头，绿灯亮起，他放下手机目视前方，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踩下了油门。
二十分钟的车程只用了十分钟便到达了，江序打开家门环视一圈，一楼不见唐乐言的身影，只有餐桌上没有吃完的晚餐，还有一瓶已经打开过的山崎威士忌。
……这小子还挺会挑。
江序勾唇笑了笑，过去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了，今天晚上法餐喝的红酒，虽然味道不错，但他一直专注于与对方的沟通交流，没能好好品尝，也没能尽兴。
他把剩下的酒放到酒柜里，便到了二楼。
主卧没有开灯，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江序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却发现唐乐言的那一侧空空如也，而自己的被窝里拱起来一大团。
他轻笑一声，慢慢走了过去，却发现被子里的人在微微发着抖，似乎还在小声啜泣。
不会是哭了吧？江序瞬间想到唐乐言消息里的那个称呼，又想起这几天确实太忙了没有照顾好他，便蹙起眉头轻轻掀开了被子。
“乐言，你……”
被子里的人却像是被吓坏了，啜泣的声音都停了一瞬，随后一脸惊恐地看了他一秒，刷地一下迅速拉过被子又把自己罩了起来。
就这一秒的功夫，江序借着月色什么都看清了。
刚刚唐乐言满脸潮红，裤子脱了一半，蜷缩着像个虾米一样躺在自己的被子里，哪是在啜泣，分明是在哼哼唧唧。
红酒混威士忌，江序心跳有点过速，俯下身，不由分说地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唐乐言拼死拉住被子，最后只露了个头在外面，大眼睛看江序一瞬，又很快闭上了。
一副什么都没干的样子。
可惜眼皮都泛红了。
江序声音有点哑：“你……干什么呢？”
唐乐言闭眼装死，悄悄蠕动着把裤子提了上来。
江序却发现他的手上纱布的痕迹，皱着眉头拉过他拽着被子的手：“手怎么受伤了？”
“不……不要你管，去你的饭局吧！”唐乐言依然闭着眼。
江序弯下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乐言，看着我，我只是去见了两个朋友，是一对夫妻，找他们取取经，学习一下商业方面的知识。”
原来不是移情别恋了。闻言，唐乐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真的？”
“对。”江序点了点头，月光透过背后的窗户照进来，把他的投影罩在唐乐言身上，“所以你窝在我被子里干什么呢。”
“我……我，没干什么。”误会解除，话题又被绕回来了，唐乐言没有了被子作为结界，尴尬得舌头打结。
江序轻轻握了握他受伤的右手，低声在贴在他耳边说：“憋着难受吧，你手受伤了，要我帮你吗？”
“！”唐乐言瞳孔地震，江序的语气透着蛊惑，喷洒的热气似乎有电流一般随着他的耳廓一直蔓延到了尾椎，他咽了咽唾沫，抿着嘴唇抗争了半晌。
江序却默默起身，放开了手。
别走……
就在江序转身的一瞬间，唐乐言垂着眼，几乎是下意识地反手握住了他的衣角。
“帮……帮我。”
说完，羞地直接闭上了眼，睫毛微微颤动。
江序勾起嘴唇，俯身亲吻他泛红的眼皮，再滑到鼻尖，然后轻轻吻住了他的嘴唇。
唐乐言躺在被窝里正沉浸在亲吻之中时，忽然感觉到一双温热的大手握住了他，指腹有一些薄茧，是长期健身的痕迹，他瞬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又被江序压住封着嘴唇，只能发出微不可闻的细微呜咽。
……
十分钟之后，唐乐言的大脑恢复了清明，这才意识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他一言不发地一把推开江序。
用完就扔，十分没有道德。
腿//根还有些软绵绵的，唐乐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江序伸手要来扶他，却被瞪了一眼。
就是这面色潮//红，眼角含水，瞪人也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像是在撒娇。江序被甩开也不恼，反而心情很好地抽纸擦了擦手。
唐乐言看见他的动作更羞了，两步窜到浴室换了裤子，又窜回了自己的被窝里，把被子盖过头顶缩成一个球。
完了完了，小头控制大头……唐乐言，你在干嘛啊！
夜晚十分寂静，他听见江序的脚步渐远，于是传来水声，一会儿水声停了，脚步声又逐渐近了。
唐乐言心跳很快，旁边床垫陷下去的那一瞬间，更是快跳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感觉自己被抱住了，以一个球的形式。
他本来都习惯了这样的睡法，可今天，只感觉全身都僵硬了。
江序低沉的声音透过不算厚的被子传进他的耳朵。
“乐言，我不想等了，七天之后，可以告诉我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