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小学生春游
唐乐言也没想那么多，毕竟江教授天天在家里健身，比赛肯定不会输，便跟着上了船，踏上去的一瞬间，船在浅水处晃荡了几下，他差点没站稳要摔下去。
江序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人拎到船上。
这船很窄，只能容纳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坐，唐乐言坐在前面，手里抓着船桨，扭过头兴奋地对江序说：“江教授，一会儿我喊一二一，你跟着我的节奏划！”
说完又冲着其他人大喊：“我们准备好啦，开始吧，看谁先滑到对岸！”
话音刚落，参加比赛的众人便开始卖力地挥动船桨，向着终点进发，平静的湖面上一层层波纹骤起，岸上的人集体喊加油。
唐乐言使劲划着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岸，几乎要蹦出火星子，快到湖心的时候，他有点喘不过气了，停下来左右扭头看了一眼，兴奋地说：“江教授，我们好快啊！”
江序在他背后嗯了一声，丝毫没有气喘的样子。
他偷懒的功夫，旁边的好几艘船追了上来，唐乐言又赶紧抓起双桨，吭哧吭哧地卖力划了起来。
“江教授，加油啊，身体前后摆才划得快，他们快追上来啦！”唐乐言自己划得吃力，还有心思指导别人。
路程进行了四分之三，有三艘船几乎是齐头并进，唐乐言左看右看急得不行，咬着牙坚持着，江序听着他的喘气音，默默提高了划桨的频率。
“到了到了！我们是第一！”船头刚刚触到岸边，唐乐言立马从船头站起来，三两步跳到岸上，叉着腰咧开嘴对着他的手下败将们狂笑。
其他人见唐乐言已经上了岸，也不再卖力往岸边冲了，划着桨左右绕着湖边玩儿。
唐乐言在岸上站了会儿，也没人喝彩什么的，只有风吹树叶的刷刷声，他撇了撇嘴，又跳回船上，船身动了动，惹起一片涟漪。
“他们就是嫉妒我第一名！”唐乐言回到船上还嘟着嘴，眯着眼睛一艘船一艘船地审视。
江序有点热，外套脱了放在穿上只穿着短袖，把船划离了岸边：“谁让你那么兴奋，跟个小孩儿一样。”
“你不懂！得第一名就是很高兴啊。”唐乐言嘟囔着，“好不容易的。”
“我确实不知道，拿太多次了。”江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惹得唐乐言猛地扭过头一脸怨念盯了他一眼。
江序看着唐乐言的小表情，勾起了嘴角。
刚刚的比赛唐乐言算是突破极限了，胳膊逐渐酸痛起来，甚至有些发抖，他索性把双手搭在船桨上，也不使劲儿，脑袋左看右看欣赏风景，忽然唱起了歌。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反正其他人隔得远，唐乐言用大白嗓在湖中央唱得陶醉，没跑调但也不怎么好听。
江序脸上挂着笑，有意逗他：“小学生春游吗？我是带队老师？”
唐乐言感觉江序和自己一起的时候不像在别人面前那样冷冰冰的，特别好，他转过头：“序老师，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吧。”说完自己愣了两秒。
江序也愣了，但很快冷静下来，以唐乐言这大大咧咧的性格和线上的对话，不太像知道这事。果然，又听见唐乐言笑嘻嘻地说：“我才不叫你序老师呢，我小学毕业的时候你也才十七八呢，不也是小屁孩儿。”
江序伸手从后面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还小屁孩儿上了，没大没小。”
唐乐言哎呦一声捂住了头，缩了缩脖子，嘿嘿笑着转头看了江序一眼，见江序嘴角勾着，丹凤眼弯成好看的形状，他突然不吱声了，转过头清了清嗓子，又开始唱儿歌。
嚎了一会儿，嗓子也累了，他哼哼唧唧了两下彻底安静了。
“江教授，往那边划吧，我想去那边看看。”没过一会儿，他又看见岸边有人牵着狗散步，想去瞧瞧。
“哪边？”
“那边。”唐乐言懒得抬胳膊，扬了扬下巴。
江序无奈地伸出手，从后面贴着他的脸侧指去，“那边？”
“就那……”唐乐言一个大转头，船身晃荡了一下，嘴唇擦过江序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小臂。
他突然神经质一般窜起来，船晃荡地更厉害了，唐乐言没站稳，在船上左偏右倒打着摆子，江序连忙伸手去拉，但还没抓到，人叫喊着扑通一声跌进了水里。
水花炸开，溅湿了江序的半个身子，他慌得不行，连忙去看。
唐乐言在水里扑腾，看样子已经呛了好几口水，在湖面上的游玩的人见这里出了状况都往他们这边划来。
“乐言，抓住船桨！”江序把船桨伸过去，唐乐言却没听见似得，惊慌地在水里扑腾，沉沉浮浮间和船越来越远。
“江教授……咕噜……救命，我……咕噜……不会游泳！”几乎是拼尽全力说出这句话，唐乐言没了力气，手也不再扑腾，整个人几乎快沉了下去。
江序一颗心都揪了起来，立马放下船桨，衣服都没脱直接跳下了船。
湖水冰凉刺骨，江序几下游到唐乐言身边，一手把已经呛水的人捞起来，绕过腋下，托住他的下巴让头露出水面。
唐乐言在他怀里软绵绵的，江序看了一眼，只见他小脸惨白双眼紧闭，暗道一声不好，加速游到岸边。
大家手忙脚乱地把呛水昏迷的唐乐言拉上去，江序上了岸，也不管自己还**的，眼镜上满是水珠，拨开众人便冲了进去。
赵天和扶着唐乐言坐在地上猛拍他的后背，还不断摇晃他的肩膀。
唐乐言却一直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嘴唇发紫。
“起开！瞎搞什么？”江序当场就恼了，把赵天和拽起来，揽着唐乐言的肩膀先是让他侧卧在草地上，口鼻朝下，用力拍打他的后背。
逼出一部分水之后，又探他的鼻息，还是没喘气。江序皱紧了眉头，嘴抿成一条直线，立刻把人平躺过来，双手交叠，一下一下按压他的胸口正中央，口中数着次数，按下三十次之后将他的头后仰，捏住鼻子，抬起他的下巴，俯下身口对口吹气。
重复了两次之后，唐乐言胸口有了起伏，浑身抽搐了一下，哇的一声，鼻腔和嘴里都呛出一大口水，缓缓睁开了眼睛。
终于是醒了过来。
周围的众人欢呼起来，公园的医务人员现在才赶到，给唐乐言简单检查了一下身体之后表示急救很及时，并无大碍。
黄昏余晖还未消散，公园晚上有篝火活动，不过这么一折腾，众人也没了玩的兴致，收拾好烧烤的东西便准备打道回府。
唐乐言身上穿着江序那件没落水的外套，裹着从后座拿的毛毯，哆嗦着坐在车里吹着暖气。
驾驶座上江序盯着前方的路，湿透的短袖贴着皮肤，勾勒出健硕利落的肌肉线条，唐乐言瞥了一眼，把毯子解开，小声道：“江教授，毯子给你。”
“你盖着，我开车呢。”江序头发还湿着，有水珠顺着侧脸滑下来，唐乐言看着那颗水珠滴到江序锁骨上，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别过头，目视前方。
“谢谢你救我。”沉默了片刻，唐乐言眉毛耷拉着道谢，“不然我真的死那儿了。”
江序瞥了他一眼：“以后别那么一惊一乍的，知道吗？”
“嗯。”湿毛衣贴在身上不好受，唐乐言丧着脸，哆嗦了一下，“我是不是很扫大家的兴啊。”
“你再扫兴能有我扫兴？我可是看出来了，我到哪儿，你们这些学生自动离我五米远。”江序看着他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勾起嘴角。
唐乐言心里顿时平衡了，把手机放到暖风口晾着，好在手机防水功能不错，没过多久就正常开机了。
车开得很快，回到家，两人各自一个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唐乐言被热乎乎的蒸汽包围，半天不肯出来。
等他磨磨蹭蹭穿好衣服，吹干头发跑下楼，江序刚好把一杯褐色液体放到餐桌上。
“过来把这个喝了。”
“不会是药吧。”唐乐言撇了撇嘴不太愿意，“我还没感冒呢。”
江序自己又盛了一杯，喝了一大口：“我煮的姜汁可乐。”
唐乐言这才乐颠颠地跑过去，捧起玻璃杯咕嘟咕嘟喝完了，又瞥见江序的手机放在餐坐上，还没有熄灭的屏幕上显示着姜汁可乐的配方和做法。
江序顺着他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收起手机，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吹干了吗？别感冒了。”
“吹干啦。”唐乐言感觉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暖融融的，“江教授你也别感冒了。”
“嗯，今天吓坏了吧，快上去睡觉。”江序又拍了拍他的头。
次卧的空调还是坏的，唐乐言自觉地来到主卧，铺了两人份的床，在被窝里惬意地刷着手机。
不一会儿，江序也进来关了灯，在他身边躺下，闭着眼睛，似乎很快就睡着了。
唐乐言熄掉手机屏幕，闭上眼睛，只感觉身体还在随着水波晃荡，脑海里浮现出自己昏迷前的最后一个画面。
他在一浮一沉间看见江序毫不犹豫地跳下船。
闭眼躺了一会儿，唐乐言翻了个身，偷偷睁开眼，适应了黑夜之后能够依稀看见江序高挺的鼻梁和利落的下巴线条，他裹着被子偷偷向前蠕动了两下，贴近了江序的胳膊。
唐乐言鼻子抽了两下，雪松味混合着一种熟悉安心的感觉窜进身体，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江序闭着眼转过身，把唐乐言抱在了怀里，大手在他的后颈处摩挲了两下。
江教授带小孩辛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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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小学生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