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到底谁上谁
听见这句话，唐乐言整个人瞬间僵住了，坐在副驾驶连气都不敢喘，几分钟之后，他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说什么？”
“你跟我上一次床，我就相信你真的是gay，”红灯亮了，江序松开油门，缓缓踩下刹车，食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你之前做的一切都一笔勾销。”
原来不是我耳朵出了问题，是这个人脑子出了问题！
唐乐言嘴角抽搐了半晌，眉头紧皱，有些恼怒地说：“姓江的，你好歹是个教授，手段就这么卑劣吗！”
江序侧过脸，镜片折射出街灯，眼神冰冷，缓缓开口：
“你果然调查过我，今天遇到你，不是巧合吧。”
唐乐言心脏倏地收紧，全身鸡皮疙瘩瞬间起立。
糟了，要暴露了！
他大脑飞速运转，强装镇定，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你把我从我租的房子里赶出去，还扬言要举报我打工，我调查你怎么了！还有，在gay吧就是纯偶遇！我倒是没想到堂堂一个教授，居然是这么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你这样和厕所里那个混蛋有什么区别？！”
江序盯了他一眼，挑了挑眉，似乎是接受了这个有些虚张声势地回答，冷哼一声：
“我可没有强迫别人的爱好，选择权在你手上，如果你是装的，你最好趁早承认，我可以放你一马。”
车里的空调温度明明是最适宜的24度，唐乐言却感觉浑身直冒冷汗，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每一句话都像是踩在钢丝上，他咽了咽唾沫，斟酌了半晌，反问道：
“难道是gay就必须和你上床吗？这是什么逻辑……”
江序缓缓把车开进自己家，正对着前方说道：“诺瓦，打开车库门。”
唐乐言愣了愣，白色卷帘门打开，才发觉他并不是在对自己讲话。
这是什么？智能家电？
“跟我上床你不吃亏吧，”将车停稳，江序侧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放心，选择权在你手上，只要你承认你不是gay，我立马放你走，只是那份PDF…… 你这辈子都别想删了。”
这人也太欠揍了，装模作样地说什么让我选，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怎么拒绝？！好想痛扁他一顿！唐乐言攥紧拳头，内心有个头顶喷火的小人在咆哮。
另一个小人扑上去拉住他，苦口婆心地劝，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只差这临门一脚，跨过这个坎，就是光明的未来！
唐乐言不断地深呼吸，最后闭了闭眼，一咬牙：
“上就上！”
反正上男人我又不吃亏！
听到这个回答，江序愣了愣，本想让这小子知难而退，没想到这人脑子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居然真敢答应？
江序挑眉盯着唐乐言，目光扫过他的嘴唇，回想起在厕所隔间里的那个威士忌酸的吻，忽然感觉嗓子有些发紧。
那件事过去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让自己有感觉的人，沉默片刻，哑声说道：“那就下车。”
这可是你自找的。
唐乐言涨红了脸，心一横，跳下车甩上车门，气势汹汹地跟在江序后面进了他家。
江序的家只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素，白色的地砖和墙面，黑色皮质沙发和玻璃茶几，整洁地就像没有住人的样板房一样，唐乐言环视了一圈，好像找不到除了黑白之外的第三种颜色。
“诺瓦，开灯，然后把二楼浴室的热水打开。”江序一边换拖鞋一边说。
唐乐言站在门口，内心打鼓。
江序看了他一眼，甩给他一双一次性拖鞋：“换好鞋子再进来，别把我家搞脏了。”
唐乐言换上拖鞋，额头的汗都已经流下来了，江序站在楼梯上，抱胸看着他：
“怎么，反悔了？”
算了，反正不吃亏，忍一忍就过去了。唐乐言深呼吸了一口气，抬眼瞪了他一眼，跟了上去。
看着江序的背影，唐乐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移，还未干透的西装面料随着他上楼的动作勾勒出臀部的肌肉，一看就经常锻炼。
听说男的和男的都是用这个地方……真有这功能吗？
唐乐言不禁有些忐忑，自己一点经验都没有，一来就这么高难度，万一把人弄伤了，他不会打人吧。
江序还不知道自己的屁股已经被肖想了，指了指客房浴室的方向：“先洗一洗，洗完别穿你这破T恤了，里面有浴袍，收拾干净了再来主卧找我。”
唐乐言磨磨蹭蹭足足洗了二十分钟，期间还用手机登录某网站想学习一下，但刚点开一个视频，就被里面的画面吓个半死，手机都差点摔在地上。
他慌忙地退出视频，坐在马桶上沉思良久，最后穿上白色浴袍，站在主卧门前，心脏跳得快飞出去了。
这时，主卧的门忽然自己缓缓打开了，他以为是江序开的门，吓的一哆嗦，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往里看去。
却发现江序半靠在床上，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放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黑色浴袍领口敞开着，露出胸肌。
唐乐言低下头看看自己，然后不动声色地把浴袍拉紧了，尴尬地咳了两声。
江序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站在门口，因为洗澡时间太长而全身泛着粉红，眼神暗了暗，把笔记本电脑放到一边，勾起唇角：
“裹那么紧干什么？过来。”
唐乐言双手攥紧又松开，一副视死如归的眼神走了进去。
加油，速战速决吧！
卧室里有一股雪松的味道，暖黄色的灯光柔和明亮，他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江序站了起来，取下眼镜放到床头，把他往怀里一拉，一只手握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扣上他的后脑勺，嘴唇贴了上来。
薄荷味和清淡的烟味侵入口腔。
这人的吻技真好。唐乐言迷迷糊糊地想，逐渐感觉身体有些热，双手不断在江序坚实的背部游走，然后逐渐往下，隔着浴袍捏住了江序的屁股。
江序整个人僵硬了一瞬，赶紧拽着唐乐言的后脖颈，把人拉开。
这混小子眼睛垂着，眼角泛红，嘴唇湿漉漉的，微微张着，气喘吁吁，一副意乱情迷的样子，手却还试图撩起他的浴袍下摆，继续进攻。
江序几乎要气笑了，他一把钳住那双不安分的手，把人往床上一甩，胳膊撑到唐乐言的耳侧，俯视着他，哑声说道：
“你在干什么？”
唐乐言大眼睛盯着他，有些疑惑的眨了眨：
“不是你让我上你吗？”
“……”
那一瞬间，江序表情变幻莫测，然后他冷笑一声，欺身压了下去，把热气喷到唐乐言耳边：
“我他妈的什么时候说让你上我了，而且，就你这小身板，你凭什么觉得你能上我？嗯？”
随即，一只手伸到唐乐言的浴袍里，捏了捏他的屁股。
手感果然不错。
唐乐言浑身血液瞬间倒流，脑内轰的一声炸开了。
完了，完了，完了，自己理解错了！
原来和他上床不是让我上他，
而是，他要上我！
江序已经把他的浴袍解开了，嘴唇又贴了上来，手还在他两股间按了按。
唐乐言浑身鸡皮疙瘩过电般窜了起来，汗毛全部竖立，用尽全身力气奋力一推。
完全推不动！
他狂冒冷汗，剧烈挣扎，双腿乱蹬：
“放开我！我不……”
江序闻言抬起头来，眼神很暗，盯着他：
“你不什么？”
我不是gay啊！唐乐言内心咆哮，但话到嘴边，理智及时勒住了缰绳，又绕了个弯：
“我不想和你上床了！你这种随便约的人脏得很，我怕得病！放开我！”
空气瞬间凝固了，江序顿了好几秒，眼神中的**消退，逐渐变得冰冷，默默从他身上退下来，坐在床边，点了根烟：
“呵呵，我从来不约，也没你想的那些病，你是我带回来的第一个人。”
桎梏解除，唐乐言蹭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把敞开的浴袍系上，江序转过头，薄荷味的烟吐在他脸上，惹得他一阵咳嗽。
“知道我为什么想上你吗？”江序没戴眼镜，一双丹凤眼盯着他，冷笑道：“因为你死鸭子嘴硬装gay的样子真他妈的欠cao，不过，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唐乐言被这几句荤话气得几乎要吐血，胸口剧烈起伏，双手都在颤抖，他站起来，冲出卧室，留下一句：
“你才欠cao，你全家都欠cao！”
随即他一路下楼，跑到大门，拧下门把手，想要推门出去。
白色的大门却纹丝不动。
就在唐乐言和这门做斗争的时候，江序不声不响地站到了他的身后，说：“诺瓦，把门打开，让他出去。”
门咔哒一声，自动打开了，唐乐言头也不回就要往外跑。
暴雨已至，狂风不止，街景隐藏在一片雨帘之中，倏地一片惨白之后，轰隆隆的雷声闷响，唐乐言抬起的脚瞬间收了回来，他心脏微缩，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愣在了当场。
江序靠在门边，双手抱胸，幽幽地说：
“直男装gay，天打雷劈。”
唐乐言转头瞪了他一眼：“我只是不想和你上床而已！”
“呵呵，”江序冷笑一声，看了一眼外面的瓢泼大雨，又一道惊雷震耳，唐乐言浑身跟着抖了一下，江序挑了挑眉，下巴朝屋内扬了扬，
“算了，我就好心收留你一晚。”
唐乐言瞬间警惕地看着他。
“放心，我不会强上你的，”江序转身进了屋，“自己滚去客房。”
唐乐言在门外犹豫了半晌，在又一道闪电划过之时，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门在他身后咔哒一声自动落了锁。
他躺在二楼客房的床上，望着天花板，江序家的窗帘遮光性很好，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亮，他整个人蒙在被子里，但轰隆隆的雷声却一个劲地钻进耳朵，雷声炸一下，他就抖一下。
幸好后半夜暴雨渐停，他终于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小唐：我以为我在上面才答应的！[化了]
江教授：呵呵，谁给你的勇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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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到底谁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