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荣膺“御用按摩师”兼“免跪VIP”双重至尊荣耀后,我在御书房的行走轨迹,基本可以概括为:?
脚下自带隐形弹簧,内心流淌七彩泡泡?。
表面上,我依旧是那个眼观鼻鼻观心、专业素养过硬的侍墨女官。
但实际上?呵呵,我内心的粉红泡泡已经膨胀到快要冲破房顶,把御书房变成梦幻公主城堡了。
我觉得!
我和老板黄瑶臻女士之间的关系!
已经成功晋级为战略合作伙伴PLUS版!?
简称:心照不宣,双向奔赴(我猜的),距离捅破那层名为“君臣”的窗户纸,只差一阵恰到好处的东风(或者我哪天脑子一热)!
然而,生活就像老板桌上的奏折,永远不知道下一页写着什么惊(惊)喜(吓)。
就在我这个“泡泡龙”飘得快忘记自己姓啥的时候,一位不请自来的“送风使者”出现了。
……或者说,是?人形冷水机二号?(冷水机一号是那碗苦药汤)——闪亮登场!
来人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柳文轩。
据说在京城才子圈里颇有名气,人送外号“玉面小郎君”?
嗯,客观评价硬件配置:身高腿长,五官端正,一身月白锦袍衬得人模狗样(划掉)风度翩翩。
他是来汇报某项官员考核结果的。
汇报工作?
本来嘛,职场常态,理解万岁。?
但问题在于,这位柳公子汇报时的神态及附加动作……
他看向我家老板的眼神!
那叫一个?专注!炽热!?
仿佛女帝陛下就是他人生道路上的唯一灯塔,宇宙真理的终极化身!
说话时引经据典,滔滔不绝,逻辑清晰(不得不承认),语气抑扬顿挫堪比专业朗诵。?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快看我!快夸我!快pick me!”的强烈求偶(划掉)求关注信号。
活脱脱一只在顶级BOSS面前疯狂开屏、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展示华丽尾羽的雄孔雀!?
更要命的是!
我的老板!黄瑶臻女士!
她居然听得……很认真?!
那双平时看我时能洞察秋毫的琥珀色眸子,此刻正落在柳孔雀身上!
偶尔还会就他提出的某个(在我听来平平无奇)的观点,温和地询问一两句细节!
“柳爱卿见解独到。”
“嗯,此事确需斟酌。”
听听!这堪比春风拂面的语气!
这难得的帝王温和!(对我都没这么温和过!摔!)?
我!代·御用按摩师·泡泡龙·明玉!
站在老板身侧三尺之地,手里机械地整理着一沓永远理不完的文书,耳朵却竖得比超声波雷达还灵敏。
心里那坛陈年老醋“咕嘟咕嘟”疯狂发酵,酸气直冲天灵盖!?
好你个柳文轩!
好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雄孔雀!
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公然挖我代明玉盯了这么久、刷了无数好感度才解锁隐藏剧情的终极BOSS?!
虽然老板目前还不是我的私有财产(划掉)专属领地……但那也不行!
老板是我……是我精心伺候、努力刷KPI、准备竞聘上岗(?)的终身VIP客户!
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宝藏!
岂是你这只花孔雀能随便觊觎、妄图偷家的?!?
瞬间,我体内的“领地守护恶龙”模式全开。
进入一级警戒状态!?
磨墨的动作无意识地加重,上好的松烟墨在砚台里被碾得咯吱作响,像在替我的醋意配乐。
递笔的时候,手一抖,笔尖差点戳到老板尊贵的龙爪(幸好她缩手快!)。
整理早已码放整齐的奏折时,更是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动静之大,终于成功引起了?全场?(主要是女帝和秋云)的注意。
黄瑶臻女士在柳孔雀说话的间隙,终于舍得将目光从那身月白羽毛上移开,淡淡地、精准地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
三分询问,七分了然!
还带着一丝……仿佛看穿一切、洞悉我内心小剧场的兴味?!
像是在说:“哟,泡泡龙炸毛了?”
我立刻像个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小学生,飞快地低下头,假装研究文书上的花纹(虽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心里的小火山却轰隆隆喷发得更猛烈了:
看出来了?!她居然看出来了?!
看出来我在不爽这只孔雀了?!
那她还对孔雀那么温和!
老板!您这是在考验员工的忠诚度吗?!
还是觉得孔雀毛比我顺眼?!?
好不容易!
在我快用眼神把柳孔雀那身月白袍子烧出两个洞之前,他终于汇报完毕,躬身行礼准备告退。
临走前,这只该死的孔雀!还不忘用那双含情脉脉(我呸)、饱含敬慕(绝对不止)的眼神,再次深情款款地望了女帝一眼!
那眼神缠绵得,仿佛在朗诵一首永别的十四行诗!?
轰——!?
体内的醋坛子彻底炸了!酸液淹没理智!?
我气得差点把手里那块无辜的松烟墨锭直接捏成粉末。
柳文轩!我代明玉跟你势不两立!
夺BOSS之仇(单方面认定),不共戴天!?
此时,站在角落充当背景板的秋云姐姐,全程目睹了一切。
从代明玉脚下的“弹簧”变成“千斤坠”,从粉红泡泡变成乌黑醋云,再到那差点戳到龙爪的笔、那堪比拆迁的奏折声、以及此刻快要捏碎墨锭的狰狞表情……
秋云的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咬住下唇,用尽毕生功力才没当场笑出声,只能拼命掐自己大腿保持镇定,内心弹幕狂刷:
【我的天!代姑娘这醋劲儿……陛下您快管管……不,您好像还挺乐在其中?!】
方才柳孔雀残留的酸臭味,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安静驱散了,空气里只剩下她身上那股清冽的冷香,还有……我那堪比拖拉机发动机的心跳声。
她没有立刻重新投入奏折的海洋,而是姿态慵懒地将朱笔搁在白玉笔山上,好整以暇地向后靠进宽大的紫檀御椅里。
那双能穿透人心的眸子,精准地锁定在我身上,带着点……?似笑非笑??
那眼神,像猫儿看着爪子下无处可逃的小老鼠,充满了玩味和探究。
“怎么?”她开口了,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波澜。
可那尾音却像带着细细的小钩子,挠得人心尖发痒,“朕的侍墨女官,今日似乎……心气不大顺?”
明知故问!绝对是明知故问!
我憋着一肚子混合了醋味、委屈和被抓包羞耻的气,梗着脖子,闷声道:“……没有。” ?
否认三连第一式!
语气坚决,眼神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