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盆水从圭清瑶头顶浇到脚下。圭清瑶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绑在凳子上。抬头,眼前是一个没见过的彪形大汉。
圭清瑶往环视了一圈,想起自己被坏人囚禁了。
“放开我!”圭清瑶在凳子上试着挣扎了一下,但绳子丝毫未动,“你们要干什么?”
那彪形大汉并不说话,好像在等人过来。果然,没一会儿,之前诓自己进来的那个人进来了。
“哎呦我让你们弄醒他,没让你们弄坏了他呀。这凉水浇下去,不得生病啊,生病了价就不好了。”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到底想干什么?”圭清瑶又问了一遍。
那人走到圭清瑶跟前给他擦去头上、脸上的水滴,又抬起圭清瑶的下巴打量了一番,“不错,像你这种细皮嫩肉的男子少见,是个上等的货,赵家肯定要。”
圭清瑶奋力挣开那人的手,“你们要把我送去赵家,给赵家公子吸阳气吗?”
“你怎么知道?”这人有点吃惊,转头问彪形大汉:“不是说外地人吗?”
“说是外地人。”
“我不是外地的,就是本地的,你们抓错了,赶快放了我,要不然我家里人找不见我就会报官,到时候有你们好受的。”圭清瑶即可否认。
“再去细细打听打听。”诓圭清瑶的人吩咐。
“是。”
转头,诓骗的人又警告圭清瑶:“别急,不管你是外地人还是本地人,进了我这里,就不会让你轻轻松松出去。如果你是外地人,我就把你送去赵家,如果你是本地人......”那人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你觉得我会让你平安出去吗?”
圭清瑶只是愤怒地瞪着对方,但是又不敢骂他,害怕现在惹怒了他,万一之后他真的杀了自己,或者折磨自己,那岂不是逞一时之快了。但圭清瑶转念又想到,难不成还真的寄希望于邹进吗?他都已经自身难保、焦头烂额了,就算说认识自己又能怎么样呢?赵家不会放过他,其他人就更不会在意他了。既然这样,还不如硬气一点,自己现在是赵家需要的人,料他现在还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你混蛋!”圭清瑶骂道:“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我救人性命有什么报应?有也是福报,我接着就是了。”对于圭清瑶的话,诓骗的人没有任何感觉,反而还要安慰圭清瑶:“你也别生气,你去了也是救人的,这辈子就当积德了,下辈子转个有权有势的人家,你就知道懂了。”说完转身离开。
“你站住!别走!”但是任圭清瑶怎么喊都无济于事。
看屋里屋外没什么动静,圭清瑶靠着力气,一点点把凳子移到桌子旁边,然后用头把茶杯推到地上摔碎,等了一会儿看没人发现,又前后摇晃凳子,直到自己双膝跪地。圭清瑶艰难地移到碎杯旁边,用手使劲儿扒拉到碎片,接着便开始费劲地反手划拉绳子。
圭清瑶划拉一会儿歇一会儿,一直到晚上才把绳子解开。不敢多耽误,圭清瑶赶紧趴在门后和窗户后听动静,又挨着试了试,但都打不开。而且从当时进来的地方判断,这里好像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密室。看着没什么动静,圭清瑶又用力到处乱踢,依旧是没有回应。
圭清瑶索性坐到了床上,开始让自己先冷静下来。“邹进说赵家要选阳气足的女子给他家吸阳气,但自己明明是男子,为什么会被抓来呢?”圭清瑶忽然想到这个关键的问题,“难道自己被认出来是伪装男子了?不对,刚才那人明明说的是像我这样细皮嫩肉的男子,难不成赵家也要男子去吸阳气吗?”
确认了蝉儿的意愿,炎云瑞开始和邹进计划着如何才能不让赵家带走蝉儿。
“你先把你赵家的情况和我讲讲,特别是他们家有什么弱点,或者不为人知的地方,有弱点才好击破嘛。”炎云瑞说。
“这个真不好说,要不是因为蝉儿的事,我其实也说不出赵家半分不好。他们家虽然有钱,但是并不跋扈,平时遇上过节还会分给乡亲们食物,救济穷苦人家,乐善好施。”
“好人家还能干出吸人阳气这种事?”炎云瑞反驳。
“可能也是没有办法吧,毕竟要救儿子,再好的人遇到这种事,也得这么做。”
炎云瑞点点头,“你之前说是算卦先生告诉赵家人要找阳气足的女子,那那个算卦先生在哪儿?”
“我找过了,没打听到一点儿消息。”
“这就难了。”炎云瑞说:“本来还想去会会这个算卦先生,要是能说动他,那赵家救人还能换一个方法,但是他找不到,这就有点麻烦了。”
“对啊,能想到的办法我也都想了。”邹进说。
“那你还想什么办法了说来听听,省的我思考了。”
“我就还是想着求蝉儿的父母,想着找算卦先生,也想过去找赵家,但这个肯定行不通,我又救不了人家,怎么可能说服人家不选人呢。再说了,也确实有人上赶着去,我还能都阻止吗?”说到这里邹进又泄气了。
“说服赵家......”炎云瑞重复着这句话,“是啊,要是直接从赵家入手,就直接打消了他们这个念头,就相当于没有这回事了。只是,怎么才能打消赵家的念头呢?”
“打消赵家的念头?算了,还是打消我们这个念头吧。”
炎云瑞忽然想到了办法,“有了!”
一个人突然推门进来,下了圭清瑶一跳,外边完全听不到任何动静。
“快来人!”进来的人扔下饭菜就朝圭清瑶冲过去。
圭清瑶本想借着他没反应过来的的劲儿冲出去,但奈何力气太小。慌乱中,圭清瑶踢中了对方的□□,那人这才松开。只是刚跑出去,就和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正好又被逮住。
“小子,别费心思了,我这里,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诓骗圭清瑶的人丝毫没有担心。“来,重新给他拿一份饭菜,再给他好好收拾一下,让他干干净净地去赵家。”
“你是为了十两黄金才要把我送给赵家吗?”圭清瑶问。
那人嗤笑一声,“知道的不少啊。”
“如果你是为了钱,我可以给你,还可以给你更多。”圭清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这话。
“看来你很有钱。”
“我没有钱,我家里有钱。”
“你家里?你是哪家哪户啊?”
“我是……”圭清瑶灵机一动,“我是李相李家,李家你知道吗?我舅父可是巡抚。我劝你赶快放了我,我还可以念在你什么都没干的份上饶了你,不然,到时候就算我要饶了你,我舅父也不过放过你!”
“李相李家?”诓骗的人神色略有凝重,“那你舅父可是申平?”
圭清瑶迟疑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是!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赶快放了我!”
“哼!那你落在我手里,就算老天有眼了。”
“什么意思?”
“我不缺钱,更不是为了钱。”诓骗的人走到圭清瑶跟前,给圭清瑶整了整衣服,“十七年前,申平来到这里,当地县令大摆阵仗欢迎,当时我因为贪玩跑到了路中央,不想惊到了申平的马车,后来他不分青红皂白打死了我的父母。”诓骗的人戏谑地拍了拍圭清瑶的脸,“既然你是申平的外甥,今天落在我手里,那我可要想想,要不要把你送去赵家。”
圭清瑶原本想狐假虎威,没想到撒谎却碰上了钉子,立刻改口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我是骗你的,我不是什么申平的外甥,也不是什么李家的人,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圭清瑶脸上,“我看你不吃点苦头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啪---
又一个耳光甩过来,圭清瑶头都是懵的。
“大人,饭菜来了。”
“给我喂他吃,不许剩一粒米。剩多少打多少。那张脸给我留着。”
圭清瑶被塞了满嘴,躲一次一拳或是一脚,最后要不是两个人掯着,圭清瑶已经快站不起来了。
“看好了,等明天来给他洗澡。”
圭清瑶虚弱地倒在床上,刚才硬塞进去的饭堵到了嗓子眼,连着胃里胀痛。
哕---圭清瑶起身挪到门口拍门。哕---门没开,圭清瑶吐了一地。
回到床上,圭清瑶盯着房顶发呆,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想不出来,只有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起来洗澡了。”一个人推门进来。
圭清瑶完全没听到一点声响,只感觉浑身酸疼。
“别墨迹!”那人一把提前圭清瑶,把她拉下了床。
圭清瑶摔在地上大脑才逐渐清醒。
“我自己洗,不劳烦你动手了。”圭清瑶也认了,反正也是盘中餐,就不要再折腾自己了。
“赶紧的,这是衣服,抓紧洗完赶紧走。”
圭清瑶确认那人走了,又从里锁上门,搬了凳子把门抵住,才穿着内衣进了木桶洗澡。
刚洗完整理好,刚才的人便来了,看推门不开又开始撞。
“我没跑,别撞了。”圭清瑶喊道。接着慢条斯理地束好发才去开了门。
那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了圭清瑶一番,接着给她蒙上眼,把她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