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綦鸢将凌承是安排好住所便先行离开了。
晚宴——
费綦鸢扶着母亲丽夫人入座,并与她介绍道:“母亲,这位是冀州统领的六子凌承是,在我们府上暂住几日”
丽夫人温柔冲着凌承是笑道:“多年未见六郎竟长这么高了,你父亲...近来可还好?”
凌承是恭敬行礼:“回侯夫人的话,家父一切安好,劳烦侯夫人挂念。”
丽夫人与凌统领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只是因为家中长辈的强烈逼迫,二人最终不得已向家族低头。他们身上不止有对彼此的爱恨嗔痴,更有家族的荣耀以及自己的使命。
可惜,时间会抚平一切,在丽夫人嫁给费綦鸢他爹费恒峦的时候一切皆无法逆转,好在二人可以相敬如宾,好在凌统领他放下了一切。
丽夫人心头一颤:“(这孩子的眉眼,真像他。)”
丽夫人点头道:“好孩子,落座吧。”
费綦鸢坐在凌承是的旁桌,以便陪好远方的新朋友,美滋滋道:“六郎六郎,你初来盛京,也不知这些饭菜你能否吃得惯,但是我是按照我自己喜欢的菜式吩咐做的,你可要多吃些尝一尝啊。”
凌承是笑着回应:“多谢殿下挂心,我会多用一些的。”
丽夫人没吃多少便下去休息了。
费綦鸢总觉得母亲今天的状态不对,于是决定稍后前去询问一番,正在他心想之时一句温润还带着些许少年气的嗓音如沐春风般的划过他的耳朵:“殿下,明日我要去盛京郊头骑马赏花,殿下可愿同我一起?”
费綦鸢爽快答应了他:“好,本殿同你一起。”
晚宴结束费綦鸢便去找了丽夫人询问母亲的身体状况。
丽夫人,直言身体并无大碍,费綦鸢也不便说太多,于是侍奉完母亲便回了自己寝殿。
次日京郊.....
凌承是一早便在京郊等待费綦鸢,只见费綦鸢一身骑装从远处驰马而来,他一向爱穿宽松的衣衫,今日这身衣裳紧紧的束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纤细的腰枝,发髻高高的扎起,白皙的手握住缰绳,指引着马儿一步一步地向凌承是这边走来。
费綦鸢:“六郎来的竟如此早?久等了吧。”
凌承是忙行礼道:“不会,我们也才到,殿下肯赏光来与我同游已是荣幸之极。”
费綦鸢:“我听闻冀州男儿善游水,六郎今日怎有雅兴来这京郊踏马赏花了?”
凌承是笑道:“正如殿下一般,殿下对我冀州的山水感兴趣,我也会心系这京都的花儿到底有多娇啊。”
费綦鸢驾一声,骑马跑去:“那我就带凌将军去看看,我京都的花有多娇。”
凌承是见他回头,与他相视一笑,便追了上去。
阿岳大声唤了一句自家将军,突然被他身边的宏骈叫住:“诶诶,阿岳咱们别去打扰他们了,将军好不容易来一次,让他们好好相处一会吧。”
阿岳看凌承是渐渐模糊的背影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怕遇到危险,唉...好吧。”
郊区马场很大,二人跑一会就没影了,过了一会费綦鸢在一处花开最茂的一个口附近停了下来。
费綦鸢得意道:“嘿嘿,本殿下的秘密基地,一般人都不知道呢,你是我第一个带来的朋友。”
凌承是眸子如注了光一般,注释着费綦鸢:“殿下,你待臣真好。”
费綦鸢眼神躲闪道:“你,你别这么看我嘛,怪不好意思的。”
转身抓住凌承是的胳膊往前走,自顾自说着:“我和六郎其实很投缘的,通过这些天的了解我觉得我们有很多地方都相似,就如这赏花一事来说吧,我早就有意带你来这游玩,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感情好,昨日你竟主动邀我同游。”
凌承是全程嘴上挂着笑,他就听着费綦鸢在他身前碎碎念,他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中十分欢喜,竟有种莫名的幸福感,越入深巷花越密,一路上桃花遍地,在风的作用下开始摇摆掉落,落到了费綦鸢的肩上,头上。
出了花林好似又见了一片花海,各式各样的花映入凌承是的眼帘,花美,人更美。
凌承是见他停下道:“殿下得罪了。”
费綦鸢本还在疑惑,见他伸出手来,不禁闭上了双眼道:“六郎...”
凌承是开口道;“殿下,我在。”
温润的嗓音划过费綦鸢的耳畔,不知怎得他觉得凌承是离他越发的近了,他微微睁开眼看见凌承是的喉结正对着自己,还在发育的少年郎,身上正有些独属于男人的特征。
费綦鸢感觉自己要疯了,他的鼻息如热浪般喷洒在他的额头上,身上竟有些酥麻,紧张的他直咽口水。
凌承是,手握几朵散落的桃花道:“殿下,方才过来之时,你身上沾了许多桃花,臣帮你拂了下去。
费綦鸢脸红道:“多谢六郎了。”
凌承是:“哦,肩上还有几朵。”
抬手便要去拂掉,被费綦鸢挡住:“不麻烦六郎了。”
凌承是点头道:“也好,欸?殿下你脸怎么红了,身体可是不舒服?”
费綦鸢笑着打断了他:“六郎,我没事,我曾在前面设一小亭,不如我们坐到那里聊可好?”
凌承是坐到亭中道:“殿下,这些都是你自己装饰的吗?”
费綦鸢应道。
凌承是掏出一包点心:“上次偶然得知殿下喜欢吃这家的糕点,我便早起去买了来,怕殿下会饿。”
费綦鸢:“六郎可真是细心,既然这轻斋阁的点心都有了,也没有茶水用,那我就拿我珍藏已久的酒来与它相配吧。”
费綦鸢去亭边的玉兰树下挖了个洞,累的不行直呼六郎六郎,来帮帮他。
凌承是:“殿下这是把酒藏地下了呀。”
费綦鸢欲哭无泪道:“别提了,我父亲一向不准我喝酒,我说我今年都十六岁了,他也不准。”
凌承是笑了几声摇头道:“殿下啊。”
许是自幼习武的原因,凌承是力气很大,没两下便把地下那坛酒挖了出来,道:“殿下,看来我今日是有口福了。”
挖出酒,二人又坐回石凳上饮酒聊天。
二人聊了好一会,凌承是问道:“殿下最喜欢什么花?”
恰巧此时起了风,一朵白玉兰被吹到石桌上。
费綦鸢用纤长的手拾了起来:“巧了,我最爱玉兰花。”
凌承是:“殿下,为何呢?”
风渐渐停了,费綦鸢抿了一口酒道:“你看这玉兰可用纯白无暇一词修饰了,它生的又这样高,香味沁人心脾,总让人觉得心安。”
凌承是温柔看着费綦鸢道:“殿下,你不觉得,你与这花很像吗?”
在凌承是的印象里,费綦鸢总是眉眼含笑的,为人心思单纯,他生的也好看,皮肤白皙,一双桃花眼,总是水汪汪的,好似含情一般,眼角微微泛红,总在不经意间撩动着他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