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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太阳与月亮

作者:长乘陵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小逸……”


    “你不信吗?”萧袹逸看着祁昫言。


    “那我展示给你看。”一个更加成熟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男人的头发留得很长,只是把它梳了起来,粗大的双手搭在了祁昫言的腰上,比祁昫言高了半个头。祁昫言任由他抱着,转过头看着那人埋在自己肩上的侧脸,不经笑了,什么也没再说,手也附在了他的手上。静静的感受着他的体温


    “这不公平,我看不到你。”祁昫言有些抱怨。


    “我给你看了半边脸,难道不算?”萧袹逸挑眉,不管不顾的把头全埋在他肩上了。等到祁昫言发现那只小小的萧袹逸不见时,二人早就融合为了一体。


    “怎么,你还有个小小的另一个我?”


    “有点。”祁明言发现表达怪怪的,连忙解释,“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嫌弃我了吗?”上一句气势汹汹的,结果又像只失落的小狗,双眸垂了下去。


    “毕竟小小的你,更可爱点,当然,现在的你,很帅的,小逸。”


    “阿言,如果可以……”萧袹逸把祁昫言转过身,正对着自己,看着他,最终强行把他牵着往底下走,直到是一个封闭的密室,带他走了进去。又突然抱起了他,坐在了个石凳上,用头一直在祁昫言的怀里拱了拱。


    萧袹逸抬起了头,蹭着祁昫言的胸膛,声音嘶哑。


    “我一直都很可爱,哥哥……”萧袹逸把他抱紧了点,头再次埋在他的肩窝里。祁昫言轻抖了一下,微低头,看向了他的头顶,有一些热热的东西从肩上流到了衣服里。


    “你哭了?”


    “我没有。”萧袹逸声音带着哽咽,身体一抽一抽的。


    祁昫言搂住了他,抚摸着他的脑袋,接着又拍了拍他的背。安慰着他。


    “你一直都很可爱的,小逸,又帅又可爱。”


    “如果哥哥不喜欢的话,又有什么用?”


    “哥哥又不讨厌你,小逸。”


    也不知道祁昫言哪一句说错了话,萧袹逸哭的更凶了,眼泪浸湿了祁昫言的衣服,诉说着无奈,乖乖的待在对方的怀里。


    “小笨蛋,以为你长大了点,身高身体长了,脑子没长?”


    “哪有?我从小到大才哭过几次?”


    萧袹逸的脸颊气鼓鼓的,不甘示弱也不接受这个说法。


    “好好好,我的问题。”祁昫言环顾了四周,抬着头看向了他的脸,“小逸,脸生的很俊俏哦,长大,越来越好看了。”


    “换个话题吗?哥哥。”萧袹逸勒了勒他的腰,看着他的眼睛,笑容却深不见底。


    “那你也是沨能力者吗?”


    “真直白,还是老样子。”萧袹逸叹了口气,“要不这个问题再放一放?”


    “随你。”祁昫言好似见怪不怪了,“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密室的?”


    “感觉,”他挑眉,“感觉至上。”


    祁昫言实在没招了,扯了扯他的衣服,给他整理好:“你就没哪一天是正经的。”


    “哥哥喜欢正经老实的男人吗?”


    “小孩子家家,乱说。”祁昫言捏了捏萧袹逸的鼻子,以示他乱说话的惩罚。


    萧袹逸咧着嘴笑着:“挺软的。”


    “什么?”


    “我说,如果我就以这个样子跟你出去,你该怎么向那些人解释?”


    他低下头思索了一番:“你有想法?”


    “我们所在之地,正是助我之地。”


    不久后,所有人把一、二层楼排查完毕后,在庭院里等着祁昫言,当他到时,他正凭空控制着萧袹逸的身体飘在前面,不少人被吓了一跳,在他巧妙的语言下,萧袹逸也就被编成了“游民者”。


    游民者,简单来说便是在城墟区域或红雾区域的游民,同时注射过基因,但却只能待六天。


    又因为沨基因未觉醒,他们又不甘于在城市里晃悠,于是便在城镇和红雾边境排查,很少会进入里面帮助组织排查。


    大伙都看着萧袹逸叹了息,用一种可怜的眼神,赏赐给了萧袹逸,他也没做任何举动,像个小傻子一样呆呆地挠着头。祁昫言把他放了下来,让他自己站着。


    “人已经到齐,那么出发吧。”


    祁昫言领着众人转移到了院子的后院,他抬起了手,莫名出现的水元素汇聚在一起,沿着后院边缘的草地渗透到地里,将地包裹起来,手轻轻捻合后,那水便从外往内挤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被祁昫言停滞在空中,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室,由一所白门所封闭着,周围还被黑色藤蔓封闭着,形成了一张巨大的、诡异的脸,像极了一张恐惧所缠绕的脸。


    这一次出任务的阿维塔格外安静,只是一瞬的火焰便让藤蔓化成了灰,飘向了空中。祁昫言明显注意到了他的行动不像平常,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阿维塔。萧袹逸注意到了这点,但碍于游民者这个身份,怕影响到他,便没有上前。


    等藤蔓真至灰烬,阿维塔带上了帽子,走到了祁昫言的身边,示意他可以继续前进。当祁昫言拉开了门后,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通往地下的环形长廊。阿维塔打了一个响指,所有人的身旁便悬空有了一团火焰。


    “走吧。”这是阿维塔说的第一句话。


    走到长廊尽头,阿维塔像是对这里很熟悉一般,抬起了右手便把右排的火把点燃,火焰迅速地快速传递着,直到火光连成一点。为了加快行程,方慕云加快了风的流速,让众人只至3秒到达了长廊尽头。潮湿的空气让人放松,时不时的水滴声又让人不觉警惕。等到众人看清时,那并不是溶洞,是由雕刻而成的水晶溶洞,正对着他们的便是一轮巨大的月亮和一轮太阳的雕刻品。在两个艺术品之间,还存在着一个凹洞。


    方慕云停空而立,直到看清时,呆住了。


    此时祁昫言也收到了一条消息,慕谙晚不见了,他似乎早有预料,方慕云退到了空气距离,他才开口:


    “该说说你的目的了吧?慕谙晚?”


    “求您,解救我。”


    语完,不知从哪里冒出的白狐,将溶洞覆盖,顾大的身形占据了溶洞的半边天,慕谙晚从凹洞中出来,踩在了白狐的头上。


    “这好像是,基因实体化?”方慕云皱眉,“她不是青化阶段吗?”


    “不一定,或许她超前突破了,那也有可能。”阿维塔站在一旁平淡的解释,站在他们身后的隗枳璟和隗枳玥以及白凌看着这一幕,其他人不免有些惊艳。


    “青化阶段的人很多,但说得上是基因实体化的,那得有何等实力?”


    “目前,听说言校自从出仓后,身体状态不太稳定,能行吗?”


    “怕啥,这不还有三个队长吗,实力应该与这人的相差不大。”


    白狐的尾巴慢慢伸长,直冲众人的方向袭来,方慕云立刻转移了众人,阿维塔也趁机朝白狐发起了攻击,却被跳下来的慕谙晚抵挡住,隗枳玥悄悄的在地上扔了两颗粉色的珠子,珠子碎裂,粉末慢慢散开,粉末慢慢散开,隗枳璟也服下了一颗药,在白凌嘴里也喂了一颗,白凌有些措不及防。


    “难吃。”


    “好好看,把他的实力给摸清,别忘了还有其他人的。”


    等到药粉被众人吸入时,不一会儿有些人有了反应,重重的倒了下去。准确的来说有三个人没有昏迷的迹象。


    “这药只针对这些人,也就是说,要么把他们有这个药的解药,要么,就是对这药有抵抗力和免疫力。”隗枳玥解释道。“快点装晕吧。”


    三人倒在了地下,看着剩下三人,阿维塔单独对付着慕谙晚,祁昫言躲着白狐的功击,萧袹逸却纹丝不动的站在那。


    “那个游民者,怎么没受影响?”


    “或许他们身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萧袹逸的眼神往这边看了来,盯着这三个人,好似认识他们似的,眼神中带着愤怒,但又忍住了,转身往这边跑过来,坐在了众人的边上。


    三人被他的行为感到困惑。


    “你们三个原来清醒着的啊,”萧袹逸看着他们激烈的对战,仿佛他们三个的伪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过家家,“快闭上眼睛,不然一会吓死你们哦。”也不知道为什么,白凌他们突然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祁昫言言在雕壁上奔跑,看着萧袹逸坐在了那里,心便放了下来,不知道其他人为什么从会突然晕倒,但眼下也只能先解决慕谙晚,才能保证其他人目前的安全。这么想着他停下了脚步,向地上落去,在狐尾冲过来时,祁明言的剑从尾尖刺入,正当白狐痛苦的嚎叫时,他砍断了狐尾,以防攻击其他人。


    而在阿维塔那边,二人近身战斗着,不知慕谙晚说了什么,阿维塔恍了神,慕清晚的手刺进了他的胸膛。


    “阿维塔!”祁昫言飞奔向他落下的地方,迅速的抱住了他,他的声音有些慌张,“你还好吗?”祁昫言慌张,不知所措,手有些颤抖,“我给你止血,或许我的血可以给你治疗。”


    他自己说的话都不信,怎么可能治疗得了这种伤。


    阿维塔微微合着眼,虚弱的喘息着:“速战速决。”祁昫言扶着阿维塔靠在石头边休息,一步步走向慕谙晚,她伸出双手,想要环抱住他一样,只是瞬间,祁昫言便闪身到了慕谙晚的面前。抬手把她的头按在了雕刻的壁画之上,随之而来的是壁画的瞬间碎裂。


    “你不是想要解脱吗,我送你一程。”祁昫言对着她的耳旁,轻声说道,白狐反应过来朝他扑来巨爪时他甚至什么也没做,白狐的身形一顿,被分成了千万片,缓缓化成白光而散。


    血从慕谙晚的头顶流下,她有些不可置信,但又释怀了:“也好,年少有为嘛,能有这么厉害,死在你的手上,挺好的。”


    “只不过…”慕谙晚笑了笑,“你甚至连全力都没出,我们太高傲了,也低估你了。”


    “我们?”祁昫言笑了笑,“恐怕你不知道,我开的局,自然我是对弈者。”


    “您果真是高妙之人,小女子实在佩服不已。”慕谙晚把双手抓在了祁昫言的手上。


    抓出道道血痕,“只不过,小女子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慕谙晚拉住他的另一只手,有些脱力的举起。


    “不知,你是否能满足我的一个,小小的心愿?”


    他沉默的看着她,默许了。


    慕谙晚的眼神,看向了众人之中的一个身影。


    “他真的,什么都忘了吗?”慕谙晚嘲笑着自己的天真,但又抱有一丝希望。祁昫言放开了她,她径直朝众人飞去。直到方慕云面前,才缓缓落地,咬开了自己的舌尖,对倒在地上的他吻去。


    他睁开眼,从模糊到清晰,才看清眼前之人。


    “慕谙晚?”


    “嗯,是我。”


    “你怎么…”方慕云揉着头,皱着眉,慢慢地被慕谙晚扶着坐起来,但他还没说玩完,被她捂住了嘴,有些怔愣的看向她。


    “你还不清醒,不过时间不多了。”慕谙晚笑了笑。


    “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吗?”她捧着方慕云的脸,为他拭去灰尘。


    “是封闭室的那次?”


    “不是,看来你果真忘了。”她的语气里是无奈,又转过来看向祁昫言“请在给我一些时间,在故事结束之前。”


    [我的父亲是一名很厉害的工匠,他喜欢雕刻,刻出不同于其他人的雕画。但他的画时小时大,屋子里的石头、木头,一切能雕刻的事物,都被父亲做成了栩栩如生的事物,在我的母亲生下我时,他去买下了一块玉,我的母亲问他为什么不用更珍贵的材料庆祝我的到来,他说:


    “我的女儿,犹如普玉,虽生不平凡,但我希望她能在平凡的玉中,创造出不凡。”


    他把玉做成了项链,挂在了我小小的脖子上。


    从小到大,他的严厉和母亲的温柔形成了两股水,将我拥在水中央长大。我也一直想和父亲一样,成为一个不同的,世界最厉害的雕刻家,但他不允许我这么做,而我


    又偏偏这么做了。他发现了,我们家于是迁到了海边,离开了曾经住过十几年的家。


    有一天,我在沙滩边游逛,看着海浪的翻涌,那抹不理解和苦涩涌上了心头,让我不知不觉的向大海走去。


    大海很会蛊惑人心,我竟走到了淹没我身躯的地方,再次醒来,是一个少年跪在我旁边。


    “醒醒。”他拍了拍我的脸,等我看清时,是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少年,“你也不小了,你爸妈没说过深水区很危险吗?”


    “抱歉,不知不觉走到了那儿,不过,谢谢你。”


    “怕不是大海把你拐进去的?”少年挑眉。


    我顺着他的玩笑,开了下去,直到夕阳西下,我们二人坐在了沙滩上。


    “沙子里有小螃蟹,小心夹你屁股。”


    “那我先找到,再故意让它夹住你的,公平了。”


    “耍赖皮,哪里公平了?”


    二人笑了一会儿,我鼓起了勇气,询问他的名字。


    “你…叫什么?”


    “我啊,我叫方慕云。”他笑的开朗,  “我妈妈想让我沐浴日光,快乐成长,我的爸爸,想让我像只自由的飞鸟,在天空中,白云旁痛快的飞翔!”


    等他说完,也笑嘻嘻的看着我。


    “你呢?”


    “我…我叫慕谙晚,我的妈妈觉得月亮不一定比太阳差,所以取了谙,我的爸爸想用晚字警戒我,做事时不要为时以晚时才做。”


    “那我们俩真般配!”少年起了身,背对着太阳,看着女孩。


    “我做太阳,你做月亮,我们形影不离,我们缺一不可,如何?”


    “你想什么呢!我又不喜欢你!”


    “嘁,小气鬼。”


    就这样,我认识了这位救下我性命的少年。我们在海边相遇,形影不离,直到有天的晚上,我回到了家,与父亲大吵了一架。


    “小晚,你最近怎么回事,早出晚归的?”


    “小晚跟那慕云去玩啦,孩子长大了,多认识认识人,没什么不好的。”母亲拉着父亲,我的眼泪流下的那一刻,我18岁逃离了海边,回到家早已陈旧不堪的老家。


    “听说最高指挥官研究所此时已经有一年了,而且完善的差不多了,或许可以试试?”


    一对陌生人对话着。


    我听见了,我去尝试了,我做到了,我成功了,是一只可爱的小狐狸。我居然是水系的。


    地下室的旁边的溶洞,我发现并开辟了它,将一个瞧不起眼的角落里刻画了一个孤独的身影,那是我,我的不辞而别,他会怪我吗?或许我站在最高点,但或许他能看得到我了。


    我在万峪岭做了一个水隔离,将房子与红雾隔离开来,却不起作用,我的身体好痛,头要炸了,“我要食物”的念想不停的出现,我找到一种名为肉豆蔻的植物,能让人快速进入幻境,我在幻境里的经历,无数次无数次,突破到青化阶段,发现自己能分身,我靠着分身找回了现实的感觉,不料被一群自称第一小队的人找到。


    于是到了封闭室,我见到了日日夜夜思念的他,可是分身我居然难以控制,直到方慕云他们不再询问我之后,我才逐渐控制住了分身的我。


    在幻境期间,我痛不欲生,我想醒来,拼了命的醒来。


    我要回到我真正的身体里,去见我想见的人。


    以我的真面目,再次,见他一面…


    等我从这个小洞里醒来,却见到了一封躺在地上的,一封又一封重叠在一起的信,摆在地上,水在滴落下来,浸染了信纸,我在翻找中,看到了熟悉的字迹,旁边还有一具尸骨。


    亲爱的女儿:


    等你看到这封信时,也不知道是好久了,我和你妈妈在你离开我们这一天时,你就应该规划了你自己的路吧,你来决定,便默认你走了。


    妈妈想你了,你回来看看你妈妈,好吗?你瞧我这记性,老了啊,真是什么也记不得了,你妈妈啊,现在很开心的,但希望你回来陪陪她。


    爸爸不跟求你来看我,妈妈对你很好的,是不是呀?记得小晚小时候老喜欢总扯着妈妈的头发,你妈妈跟以前一样美,她不会老去了,可我老了。知道爸爸为什么不让小晚走向雕刻吗?


    雕刻成就了爸爸,也毁了爸爸,爸爸在你这年纪比你还皮,而且更跳,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你的爷爷奶奶,甚至有了点名气之后,打算再回去看看他们,却不料他们也早离我而去。爸爸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小晚,你会怪爸爸吗?


    爸爸找到了你,你睡在一个小小的洞里,但爸爸却发现,你变成了一个会被人追杀的新物种。


    你会被杀掉吗?或许你永远躲在这,他们就不会发现了,你安静的蜷缩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放下了心,想去陪陪你妈妈。方慕云那孩子挺好的,他在你走后不久,也搬走了。


    爸爸一个人孤独的站在了海边,突然回到了老家,才找到了你,你什么时候醒来呢?爸爸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如果不喜欢,那就砸了这里,离开这里吧。我不懂她如何表达,可能我太严厉了,让小晚讨厌了我。


    没关系,爸爸永远是爱你的。


    ——慕泽


    我的身体止不住的抖着,我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慢慢的爬着到了尸骨前,抱着。


    我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我当然知道……


    我把他当成了食物,吃的一干二净。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种恶心的怪物?


    为什么我要离开他们?


    等我眼泪再也哭不出,我才转身看到了巨大的壁画。


    “我做月亮……你做太阳……”


    以及那个孤独的小角落,她的手被比她大的两个人拉起,还在一旁画了一个小太阳。


    我忘记了这场红雨下了多久,我也忘记了我的泪,是否也被染红。


    最后属于我的太阳,也在他对我进行审训的时候。我撒了谎,谎称我为了活着,吃过许许多多的东西,其实我自己也不知自己吃了什么。当他沉默的站起身,我也就明白了,他已经忘了我。


    现在没人记得我了。]


    等到慕谙晚讲完时,她松了一口气,好似她也松开了自己。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我曾经的太阳。”


    方慕云被她牵起手,被她亲吻了额头。


    “再找一次,在海边升起的月亮吧。”


    说完,她在方慕云的手中变出了形似月牙的弯刀,贯穿了自己的心脏,方慕云瞳孔震缩,弯刀还在不断被深深的刺入着,她的嘴角却弯了起来,笑得很开心。


    “谢谢你,我的太阳。”


    她的嘴角溢出了血,他的眼泪顺着下巴,滴在了她的腿上,她的手像当年的他一样,为他拭去。


    “不…不,”他的声音抖得厉害,“不…小…晚…”


    慕谙晚摸着他的脸,又揉了揉他的头发:“记不得了没关系,我想,下次我们的相见,一定是在黎明升起的海边,所以一定要…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弯刀也随着收了回去,从她那伤口处肆意的,快速的生长着,血红色的树刚好在破碎的太阳和月亮之间升起,直至掩盖住整个溶洞。


    方慕云紧紧的抱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


    “别…别走,我的小月亮。”他好似想到什么,“言校,你一定能救她的,对吧?”


    “很抱歉……恐怕不行。”


    树撑破了溶洞恰巧一束月光映照在慕谙晚有些苍白的脸上。


    她垂着眸,笑着。


    他仰起头,哭着。


    无所事事的萧袹逸却在她刚在的小凹洞里找到了一个电子录音带,他把录音带播了出来。


    “海风吹,鱼儿漂,鲸儿轻轻落,生死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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