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师,在这里!”
“好。”沈砚之闻声望过去。
离他五米处的地方,摆了反光板,后面稀稀拉拉站了十来人,都扛着长枪短炮。
往前一些,还有一排等着他的话筒。
他在门口停顿片刻,似有似无的朝门外面回看了一眼
——整个别墅客厅仍是空无一人,大门敞开,除却工作人员之外,再无其他身影。
沈砚之垂目,双手插进外套口袋,下巴藏到高领毛衣里面,只露出唇珠饱满,颜色淡白的上嘴唇。
薄薄一片,在衣领的遮挡下,若隐若现,同他人一般。
他迈步坐到了采访桌前的高凳上。
林导循着沈砚之的视线扫了一下,见人坐下后,迅速将话筒往前推了一些,抬手向后挥了挥,顷刻间所有灯光陆续聚焦到他身上。
沈砚之不太适应地皱了皱眉,缓了几秒后才看向冰冷的镜头。
前采已经开始。
“沈老师,据我了解,您应该是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公众视野?”
“嗯。”
“我们都知道沈老师是非常有名的编剧哦,创作过史无前例的艺术片,成就非同小可。……但就我了解,沈老师并没有公开过自己已婚的事情,现在来参加这个节目确实令人惊讶。”
不止如此,若非这档综艺,许多人对沈砚之的了解,几乎只停留在编剧的身份上,亦未见过真容。
沈砚之没接话。
他并不想在他多年不为人知的隐婚、如今却即将走向灭亡的事实上多说什么。
只是不愿说话时,面部轮廓十分流畅,没有什么表情。
面色冷冽到使人分不清是生气或是难过。
他生了好一副高岭之花的清冷样,眼尾恰到好处的上挑弧度,虽略显憔悴脆弱,仍艳若桃李。
看上去不好接近。
瞧他有些意兴阑珊,林导索性跳过长篇大论的寒暄,直奔主题:“刚才沈老师过来的时候,往回看了一眼,是不是在看苏导来没来?”
“不是。”沈砚之语气平淡。
即便是单独的采访,沈砚之嘴里也难得听到一句真话。
林导问:“沈老师是因为什么想离婚呢?”
话音刚落,室内的空气仿佛被摁下暂停键,各种摄影录像的机器设备运行发出的嗡嗡声传进沈砚之耳里,引起他一阵难以抑制的耳鸣。
脑海里赶不走的人影和那张朝夕相处的脸,都令沈砚之头疼至极。
他微微垂眸,再抬眼,声音更淡了:“感情不合。”
这真是一个好答案,一个万无一失、天衣无缝的回答。
沈砚之想。
无论因为什么,一段感情的破裂都可以用“感情不合”来进行冠冕堂皇的收尾。
至于其它,便犹似劣质香烟,只剩最基础的尼古丁的味道令人着迷,割舍不断。
可同时也令人痛苦,亦如同尼古丁,对身体的伤害始终无法逆转。
林导对这个回答没有深度挖掘的意思,转而问道:“沈老师结婚多久了?”
沈砚之一顿,古井无波的眼神终于微微泛起涟漪,他拧了眉心开始细算——从他跟苏鹤声结婚到如今……已经七年多了。
快要八年。
俗话都说“七年之痒”,当初他们从未在意过这几个简单的字词。
沈砚之哂笑,心想他们最终也没逃过。
“七年多了。”还有三个半月,一百零四天,就到了八周年纪念日。
林导:“沈老师二十五岁就结婚啦?”
沉默过后,沈砚之轻轻“嗯”了一声。
整个前采都很简单,节目组并没有为难沈砚之,尽量按照嘉宾的意愿来。
前采会在节目录制前播出,这样一来,所有的疑虑点都将变成看点,一一在之后的节目录制的过程中呈现。
**
前采录完,沈砚之自己吃过晚饭才回家,他没有开车出来,以他现在中度贫血的身体状况,随时随地侵袭的眩晕,很难做到独自开车。
他叫了辆车,敞开窗户让冷风侵袭他身上的温度,驱散掉车内一些令他难受的皮革味,低头看节目组给的文件。
《破镜》,是他马上要参加的一档离婚综艺,全程以录制为主,直播为辅的形式进行。
沈砚之希望在这档节目上,为他的婚姻画上一个体面的句号。
车上看文件难免头晕,沈砚之忍了又忍,还是关上了,靠着车窗游神。
那双微睁的眼睛,如平静的水潭,寂寥而落寞,竟没有活力。
白日里看不到万家灯火的具象,车窗外只有冰冷的墙壁和路边排排开的正盛的栾树。
生机勃勃的树木,倒显得这些建筑越发的无情。
沈砚之轻轻吐出一口气,阖目。
快到家时,手机响了一声,是他给那人设置的专属铃声,一用就是十来年。
沈砚没着急看,下车付完行程费后,才慢吞吞点开唯一的小红点。
鹤声②:【链接】
鹤声②:【?】
沈砚之随手点开链接,是苏鹤声转给他的前采路透的新闻原址链接。
他没打算回,即将摁灭手机时,又收到了消息。
鹤声②:【我到家了,你不在家吗?我没看见你。】
沈砚之盯着这句话看了许久,仿佛不认识这几个字一般,对话框中的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后又觉着没必要,只输了一句【就到】。
刚点了发送,沈砚之便站定在了家门口,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熟悉的入户门。
片刻后,才熟练地输完密码进去,家里罕见的一片敞亮,刚才给他发消息的人此刻正拿着车钥匙站在玄关处。
沈砚之愣了半秒,若无其事地换鞋。
玄关处的男人比一米八的沈砚之更高一些,更挺拔一些。手里握着还亮着屏幕的手机,见人进来似乎也惊了一下,而后便垂眼看沈砚之换鞋。
此时带着问题的沉默比任何时候都煎熬,明明谁都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偏偏谁都不先开口说话,气氛当真是沉寂到落根针都能听见。
想问话的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不问,需要解释的人也没主动张口解释。
像是两辆开往反方向的列车,偶尔碰面打了个招呼,仍不知道对方目的地在哪儿。
沈砚之换好鞋起身时,瞥见了苏鹤声的手机页面,赫然是他今天前采的截图。
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眸光一闪,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抬眼看了下他,然后往厨房走。
那一点截取的前采,估计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故意放出去的。
苏鹤声捏了捏手机,揣进口袋里,下意识跟着沈砚之进了厨房,沉声问他:“吃饭了吗?我做点什么给你吃?你胃不好,吃点面食怎么样?番茄——”
“吃过了。”
“那,那我给你烧点热水……”
“烧上了。”
“…吃水果吗?我给你去洗点水果——”
苏鹤声动作很快,赶在他之前打开了冰箱。
里面空荡荡,只有剩下的两个鸡蛋,冰箱里白色且微弱的灯光竟然十分晃眼,扑面而来的冷气飘进他的眼睛里,惊的他一个激灵。
他愣在原地,失神地望着冰箱——这里明明以前是满满当当的。
这才想起来,他很久没在家吃过饭了,更别提做饭和置办食材。
沈砚之瞧他那心不在焉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关上冰箱门,定眼望着眼前的男人,轻声说:“鹤声,我不吃凉水果的,你忘了吗?”
——鹤声,今天我生日,你忘了吗?
——鹤声,今天情人节,你忘了吗?
——鹤声,不是说周末休假一起吃饭……
苏鹤声好似没反应过来,只知道听沈砚之说话的时候要看着他。
可脑子里都是沈砚之说的话,与此刻他温柔却锋利如刀刃的言语重合。
那些话是什么时候说的来着……?
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无措。
现在这种情况,苏鹤声很难想起来。
苏鹤声好像不会说话了:“抱歉,砚之,我……”
“你太忙了。”沈砚之笑了下,说,“我理解的。”
总觉得这笑不是他想要的笑容。
苏鹤声抹了把脸,让自己回过神来,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冰箱里没有东西,你在外面吃的吗?”
“嗯。”
“跟朋友?”
“如果氮气和二氧化碳也算朋友的话。”
沈砚之倒了杯热水端出去,苏鹤声就跟在后面,掩饰什么似的一直说话:“在外面吃不会不舒服吗?”
“习惯了。”
沈砚之身体不好,食欲低胃口差,从前都是苏鹤声做饭陪着盯着才吃一些,否则都是敷衍了事,到头来身体难受。
“砚之……”
“鹤声。”沈砚之叫他,打断他未说出口的话,更是不想听他此时掩耳盗铃的关切,坐到沙发上冲他拉了下嘴角,下巴点了点身边的位置,“坐一会儿。”
苏鹤声听话地坐下来,显得有些木然,下意识想要去拉身边人的手,却被人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沈砚之说:“今天怎么回来了?”
“……”
该来的还是要来。
尽管苏鹤声此时对他看到的热点爆料,除了疑惑之外没有更深的感触,仍不可避免地因为眼下沈砚之的反应激起一阵心慌。
好似整个人都被莫名其妙送上了空中楼阁,悬崖边,稍不慎便走错了路,从而坠入万丈深渊。
他无法形容脑子里乱成一团的程度,说是空白也很恰当。
苏鹤声避而不谈:“今天收工早。”
“啊,那可以多休息几个小时。”沈砚之淡笑着抿了口热水。
苏鹤声实在受不了他们之间怪异的气场,分明坐的这样近,却总是像隔了层朦胧山雾一般,看不真切。
可他又死死盯着沈砚之,惊觉这人竟又消瘦了些许,唇色淡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肩背已经瘦削的犹如一张薄纸,整个人疲惫又虚弱。
苏鹤声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垂眸道:“……砚之,新闻需要处理吗?”
“什么新闻需要处理?”
“造谣……离婚的。”
沈砚之定定看着他,似乎在确认他说这话的严肃程度,少顷,道:“鹤声。”
“那不是造谣。”
苏鹤声再也无法忽视那个不愿承认的真相,顿了片刻,稳定好情绪后,才说,“你要离婚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怎么不是造谣呢?”
像是逃避什么似的,也不管沈砚之什么反应,拿出手机边翻电话边道:“没事的,你不用管了,也别担心,我叫人把热搜撤了,以免——”
“鹤声!”沈砚之略微抬高了声音,一字一顿地叫他的名字,等人看向他后,才放低声音继续说,“现在你知道了。”
苏鹤声瞬间哑然,张了张嘴,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薄雾,染上了些许茫然和疑惑。
他死死盯着沈砚之,认真探视他,时间久到好像要把他盯出朵花儿来。
半晌,苏鹤声才动了动嘴,声音仿佛失真地传出来:“你……你说什么?”
“你不是都看见了?”沈砚之握紧杯子,另一只手搭在沙发边沿扣着,“鹤声,我们离婚吧。”
“你应该收到了节目组的通知,邀请函已经发到了你的手机和短信上。”
是沈砚之要求的,给节目组的理由是感情不合到他都不想联系对方。
节目组只好应了他的要求。
苏鹤声掏出手机,说,“我没有。”还没打开,沈砚之又说:“不是这部。”
“——这是你的工作机。”
男人又在身上翻了翻,除了这一部手机之外,再没有其它。
沈砚之放下水杯,从沙发缝隙里捡了一部手机出来,递给苏鹤声。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掉的,一直在这里,我没动过。”
手机已经关机了,苏鹤声整个生活几乎被工作机尽数占尽,哪里还有用得到私人机的机会?
他打不开手机,手足无措之下朝沈砚之投去求助的目光。
沈砚之狠了狠心,抽出那只手机,声音柔和又冷静:“不需要打开。你现在知道就行了。”
“我不知道。”
“……”
“鹤声,逃避不像是你。”
沈砚之说:“离婚协议书我已经请律师拟写好了,目前来说,离婚是对于我们来说最合适的归宿,往后我们……各不相干。”
从回到家后,给沈砚之发消息开始,苏鹤声脑子里就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啪地一声断裂。
他仿佛过于震惊而微微颤抖,这样的消息对他来说是意料之外的,砸在身上的威力不亚于五雷轰顶。
在片场看到热搜开始就隐忍不发,放下手里所有事立刻回家的情绪,似乎正因为现下无法控制的事实答案,而呼之欲出。
他深深拧起眉:“为什么离婚?为什么突然要离婚?什么叫各不相干?沈砚之,你厌烦了就说走就走,未免太无情。”
“你把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当什么?你的玩笑?甚至我都没有知情权是吗?”
沈砚之被苏鹤声从沙发上一把拉起来:“婚姻在你看来是儿戏吗?!你说离婚就离婚?”
“我看见新闻,放下手里所有事赶回来,剧组所有人都在等我,是听你说离婚的吗?”
沈砚之有点头疼,苏鹤声的动作不知牵扯到了他哪里,沈砚之脸色一白,咬牙咽下一声闷哼。
他抬手握住苏鹤声的手腕,想要他冷静一点。
但显然,眼前的人已经逐渐开始暴走,失去理智。
没得到沈砚之的回答,苏鹤声瞬间红了眼眶,逼近沈砚之,咬牙切齿道:“还是说,砚之哥,你其实根本不爱我,只是看我追你追的可怜,所以被迫跟我结婚,又被迫跟我上床——”
“苏鹤声!”沈砚之忽然瞪大眼睛,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将手腕从苏鹤声的桎梏中挣脱出来,扬手就往男人脸上扇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苏鹤声的半边脸顷刻间便红透了。
沈砚之死死盯着苏鹤声,心口疼的慌,唰地拍开男人的手,皱眉不解地斥责:“不知所谓的东西!你在委屈什么?!”
沈砚之差点气的站不稳,他不明白为什么苏鹤声会倒打一耙,明明先不爱的是苏鹤声,他只是想放过他,也想放过自己。
他深思熟虑了两年,也挣扎了两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忍受苏鹤声不爱自己这个结论,于是总在逃避。
原本想冷静着好好谈谈,现在看来,几乎没有这个必要,苏鹤声也做不到冷静相谈。
沈砚之忍了忍情绪,双肩一耸,忽然泄了力道,扶住沙发扶手借力:“……你也知道你是放下了那么多工作回来的,那些你一直放不下的工作,现在因为一个热搜放下了,这不是能放下吗……”
“……什么意思?”苏鹤声拧眉,脑子里闪过些什么,但此情此景,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回想。
根本不想听沈砚之说了什么,苏鹤声握起扇了他巴掌的那只手,自顾自地说:“好了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你没必要离婚是不是?”
沈砚之浑身疲惫,头疼至极。
他想不明白苏鹤声有什么好不答应的,这两年他几乎都是一个人在生活,对于苏鹤声来说,有没有他根本没什么差别。
相比得而复失,他宁愿从没得到。
“算了,没什么,多说无益。”沈砚之另一只手捏了捏拳,不动声色地贴到上腹,又挪到腰侧,声音十分疲惫,“我们这样耗着没有任何意义?刚才是我过激了,不该动手。”
“但苏鹤声,我爱不爱你又怎么样?说爱你是能让你高兴一点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听得高兴吗?!”
“耗着?”
苏鹤声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砚之,整个人没有丝毫的活力,仿佛如炊烟一般,霎时就会一缕一缕地被吹散,随后香消玉殒。
苏鹤声无端升起一股害怕和惊恐来,可仍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砸昏了头脑。
他面容痛苦又紧张地捞过沈砚之,恨不得藏进身体里,手臂越收越紧,把脸埋进他的脖颈,缓慢吐息,犹如落魄的猛兽一般,颓唐却贪婪地嗅着猎物的味道。
像撒娇:“不是耗着,砚之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要离婚。”
沈砚之闭了闭眼,迅速平复急喘的呼吸,心脏疼的厉害,指尖发麻。
是从前苏鹤声的陪伴和爱护才让他感受到被爱,也是苏鹤声时时刻刻渗入五脏六腑的爱意,才会令现在的他觉得难受万分。
苏鹤声早已融入了他的骨血,倘若他要从自己世界里离开,无异于抽筋拔骨。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难过哽咽到几度说不出话来。
于是他抿紧唇瓣,等收拾好情绪后才出声:“鹤声,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沈砚之声音沙哑,用低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会突然不爱我了。
仿佛突然整个人从他世界里消失,他从此,恢复孑然一身的孤独。
这是另一种孤立无援。
下本预收[让我康康][让我康康][求你了][求你了]
《万人嫌带球跑后,他们追悔莫及》
【恶劣娇气作天作地坏脾气小孩但善良受VS冷淡隐忍小心眼爹系攻】
迟奈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孩子,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仗着家世在整个京城横行霸道,名声在外,二十三岁活得跟个十三岁小孩儿一样,旁人见了这人都退避三舍。
自打他爹给他找了个家教老师,这下好了,我行我素的迟奈,头一次在这家教老师身上栽了个大跟头。
他知道商明镜家境不好,受制于迟家,所以可劲儿地欺负他,不仅把人当成自己的私有物品,随叫随到,还逼迫他跟自己结婚。
直到商明镜有权有势了,撂挑子不干了,迟奈才发现所有事情都被他玩烂了,把家人玩到对自己彻底失望,还把自己玩进了医院。
碍于那点仅剩的羞耻和愧疚,迟奈跑了,带着肚子里不到一个月的孩子跑了。
——
商明镜在迟奈他爹手底下工作,受人之托去看管迟家的独苗。
独苗半夜跑出去喝酒,他只好放下工作,跟出去,把喝的烂醉的人扛回来,胃药醒酒汤的伺候着。
独苗跟人莫名其妙发狠地打架,他只能放下合作对象,赶着去阻拦。
总之,他对这不学无术的独苗小少爷厌恶至极。
直到,那坏孩子说喜欢他。
可上一秒要跟他结婚,下一秒就跑了,一跑就是两个月。
商明镜找到他的时候,曾经嚣张跋扈的大魔王,竟然变得小心翼翼不敢说话,浑身狼狈的从雨里钻进破烂的出租屋。
看他这副样子,他恨极了也高兴极了。
商明镜上前一把扣住迟奈的手腕,劲用的很大,将人抵在破旧的木门上,身子紧贴着他,像要把人整个圈进怀里,语气生硬且狠厉:“怎么跑了?觉得愧疚了?觉得以前一个人在外面自己闯的祸不够多是不是?”
迟奈瘦的快没人形了,红着眼,嘟嘟囔囔才说出一句:“对……对不起。”
排雷:
1.狗血带球跑但跑不远
2.本质上是个甜文?
3.病弱受,生子文,介意的宝贝赶紧跑
4.想到再说,雷萌自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