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席休云,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这句话说出后,郁文虞神情平淡地盯着席休云,等着女人的反应。
席休云放水杯的动作一顿, 即使早有预料, 但是当她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口一疼, 缓缓转过身,温柔的笑了一下, 说道:“阿虞是想回去住一段时间陪文溪姐吗?”
郁文虞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看见她那一抹强撑的笑容, 忍不住心疼,但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必歪曲我的意思,无论怎么说, 许知萧都是造成我母亲死亡的推手, 现在她尸骨未寒,我真的无法面对你。”
席休云嘴角扯的那抹笑容僵住,接着她垂下睫毛挡住了眼底的苦涩, 走到郁文虞的轮椅旁, 缓缓跪在郁文虞旁边。
女人原本清冷的嗓音带上苦涩沙哑, 乞求道:“阿虞, 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郁文虞闭了闭眼睛, 将泪水逼回去,微微侧了头不敢看席休云的脸,张口时已经带了哭腔的声音沙哑道:“不是离婚,只是分开一段时间,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席休云期待的眼神渐渐暗淡, 伸手想握住郁文虞的手, 但是被轻轻拂开, 席休云的手僵住,轻飘飘地问:“那要分开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分开长了就想离婚了。”
郁文虞猛的回头,看向席休云的眼底通红,神情有些失控,语气冷硬地说道:“席休云,你难道也要成为第二个许知萧吗?就像她逼死我母亲一样逼死我吗?”
席休云瞳孔骤缩,眼底情绪破碎,似是不可置信,又似悲痛。
许知萧不信任顾隽,不停地逼问顾隽,敏感多疑,将结局导向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可席休云又何尝不是被许知萧差点逼死过的人,一直以来她都在尝试将许知萧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消除。
席休云将头低下,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眼泪无声低落在地板上,沙哑道:“我知道了,我会等你的。”
郁文虞不忍心看席休云,怕自己下一秒后悔,连忙拿出手机拨通郁文溪的电话,叫她派人来接自己。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席休云的耳朵里,席休云任由眼泪滴落,跪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
直到关门声响起,直到汽车发动的声音远去,席休云才将脸埋进了手心,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分开后,事情并没有像郁文虞想的那样得到缓和,一面她心底深爱着席休云,也知道这件事和席休云没有关系,但另一面一想到许知萧对母亲做的那些事,而席休云又是许知萧的女儿。
午夜梦回时分,看着席休云那张和许知萧有几分相似的面孔,恨意就会爬上心尖。
郁文虞困在噩梦了,梦里她控制不住地做出伤害席休云的事情,郁文虞被折磨得快要疯了,也想冷静一下,所以提出分开一段时间。
离开席休云后,郁文虞整宿整宿地睡不着,心总是很慌,常常枯坐一宿,不出一个星期身体就受不住,身上开始疼痛,撑不住的时候只能通过安眠药才能睡一会儿。
可是郁文虞不知道,她尚且如此难过,那被她暂时放弃的席休云会有多崩溃,席休云本来就有躁郁症,这些年在药物和郁文虞的陪伴下才稳住病情。
如今郁文虞一走,堪堪稳住的病情裹挟着奔溃的情绪折磨着席休云,躁郁症无法根治,每一次的复发只会给病人带来更严重的后果,这一次,席休云出现了严重的幻觉。
她将自己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不接受治疗也不吃药,仿佛只有通过折磨自己这一条路才能让她的心活过来一点。
那些黑影环绕在身边,带着狰狞的面孔,尖叫着,席休云捂着耳朵但也摆脱不了分毫,酒精麻痹着大脑,浑浑噩噩间席休云仿佛看见了郁文虞。
席休云想过去抓住郁文虞,但是手腕脚腕处都被宛若藤蔓的黑影缠住,席休云焦急地呼喊郁文虞,但是那人却听不见她的声音,提了行李一步一步的离她越来越远。
脑海里出现了一句古怪的声音,低沉又带着嘶嘶啦啦的电流声,仿佛带了迷幻的说道:“快!用刀把它们割断啊!难道还想再一次失去她吗?”
席休云神情恍惚地将刀握住,脑海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快啊,她要是离开了就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刀刃缓缓靠近手腕处,疼痛让席休云一下恢复了理智,低头看着渗血的伤口,席休云顿住,呆呆地盯着手腕
郁家。
郁文虞坐在花园里,晒着久违的阳光,但是身体内还是一阵阵寒意,任凭如何都驱散不了。
这些天郁文虞一直觉得自己心里慌得厉害,而且经过这些天的折磨她也明白自己的爱,爱到离开席休云自己就变成了行尸走肉,除了精神和□□都在被折磨的痛苦以外,她再感受不到别的情绪。
但是郁文虞没想到她会再一次重蹈覆辙,年少时她方才明白自己对席休云的心意,席休云就疏远自己,而这一次,她堪堪说服自己,席休云却要真正的离开自己。
去往医院的路上,郁文虞一度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若不是郁文溪拦着,就要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可但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席休云的那一刻,郁文虞感觉她心都要碎掉了。
分别半个月不到,席休云就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病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因为她的血几乎快流干了,到医院抢救的时候险些救不回来。
郁文虞伏在席休云床边,泣不成声,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隐忍的哭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她忽然想到,那天她在急救室的时候席休云该有多无助,而自己为什么又愚蠢到要为了许知萧去伤害一个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爱着她的人。
可是。
人的感情倘若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郁文虞因为席休云是许知萧的女儿而疏远席休云,这件事谈不上谁对谁错,站在她们的角度,都有她们心中各自的痛苦。
郁文虞并不清楚许知萧对席休云做的那些事,也不知道席休云一直挣扎在泥塘中,更不明白自己对于席休云来说是那唯一让她可以喘息的存在。
郁文虞只知道许知萧是把她母亲逼死的罪魁祸首,是让她童年看着空荡的房间呼喊却得不到回应的人,是枕边人的亲生母亲。
这样复杂的感情让郁文虞难以面对,她只是想稍微躲开一下,不用很多,哪怕只是一会儿,让她可以听听自己的心究竟在说什么,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
连这么一点时间都不肯给她?
是她太贪心了,既想要母亲又想要席休云,所以才要把她们都夺走来惩罚自己吗?
席休云昏迷的这两天,郁文虞算是一步一步地走过了席休云的路,回到颐卿书院,那些点点滴滴的回忆就会一一浮现。
房间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是郁文虞还是可以看见席休云曾经在这个房间里是如何挣扎的。
她躺过的那片地板旁边,白色的墙体上密密麻麻的刻着郁文虞的名字,曾经用她带血的手指温柔地抚摸过每一个字。
她们床头的合照中,席休云将自己的脸划去,就连她自己都厌恶看见自己那副和许知萧相似的面孔。
她们房间的浴室里那面玻璃被砸裂开,缝隙里依稀可以看见干涸的血迹。
郁文虞仔细抚摸着每一处席休云留下的印记,在那面破碎的镜子前泣不成声。
这一次,郁文虞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满满一抽屉的药盒。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里面的说明书,郁文虞就接到电话,说席休云醒来了。
病房里。
席休云面色苍白,虚弱地让医生检查着,在光下,女人白得近乎透明,唇上一点颜色没有,看见郁文虞气喘吁吁地回来,席休云目光闪烁了一下,接着又暗淡下去,垂眸不看郁文虞。
医生和郁文虞叮嘱了很多,交代她不要刺激到席休云,郁文虞认真地点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席休云。
人都离开后,郁文虞依旧动作轻柔,仿佛是怕惊扰到席休云一般,坐在席休云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女人的手握住。
“席姐姐,对不起,我不该”
离开你三个字哽在嗓子眼迟迟说不出口,郁文虞张了张嘴。
席休云依旧没有看郁文虞,只是很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累了。”
郁文虞见席休云说累了,急忙帮席休云掖了掖被角,在女人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说道:“好的好的,那姐姐你快睡一会儿。”
席休云将眼睛闭上,默不作声。
郁文虞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怕压到席休云的伤口,于是也只是关了灯和衣躺在旁边的床上,借着月光看席休云模糊的侧颜。
因为等席休云康复的时间很长,所以郁文虞只能临时接过了云虞的事情,而现在就算席休云醒了也很虚弱无法处理公司的事情,好在有文特助的帮忙,郁文虞可以一边学习一边处理公司的事情。
但是绝大多数时间郁文虞都在病房里陪席休云,工作也尽量转移到线上,每次换药的时候看见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郁文虞都忍不住心疼。
席休云醒来以后变化很大,不太愿意说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昏睡,偶尔醒来也只是静静坐着,不会和郁文虞说什么。
郁文虞抿了抿唇,知道这一次席休云是真的伤了心,所以郁文虞也不会去问,只是在生活上细致地照顾,就像这些年席休云照顾她一样。
甚至也和家里阿姨学了煲汤做饭,给席休云煲汤,可是她得到只有席休云礼貌疏远的一声“谢谢”。
郁文虞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但她并不埋怨,因为她心里明白这些是她活该的,她不珍惜席休云的感情,也和许知萧一样,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所以她这样的人不配后悔。
她只希望席休云可以稍微开心一点,整日郁郁寡欢对她的恢复也不好。
等席休云稍微有了一些精神,不再终日昏睡的时候,郁文虞就会用轮椅推着她去医院楼下的花园里晒晒太阳。
花园里的奶奶看见这两天这两个女娃总是来这里晒太阳,不由感叹姐妹两个感情真好。
席休云垂了垂眸,没有说话,郁文虞弯了弯眉眼,解释道:“我们不是姐妹,她是我的妻子。”
奶奶震惊了一下,连忙给两人道歉,说自己只是知道,但身边很少遇见所以误会了。
郁文虞只是弯了弯唇角,说道:“没关系的,可能我们有妻妻像吧。”
席休云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羽睫下的眼神晦涩不已,静静等两人寒暄得差不多了才开口:“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郁文虞应了声,和奶奶道别,推着席休云回去,在路上心情颇好地说道:“看来奶奶也觉得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席休云咬了咬下唇,将喉咙里的艰涩咽下。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郁文虞陪着席休云恢复,直到席休云手腕上的伤口愈合,开始下床进行肢体的康复运动。
郁文虞眨了眨眼睛,神情有几分愉悦,这几天席休云对她的态度有所松动,除了“谢谢”和“我累了”也愿意和她说别的话了。
郁文虞扶着席休云慢慢走着,看着席休云恢复过来一些的面色和体重,心想,再过一段时间,等席休云完全恢复了,她们的生活也该回到过去了。
随着郁文虞对公司的事务处理得越来越得心应手,席休云的肢体上的恢复也差不多,这一天,席休云居然肯让郁文虞上床了。
郁文虞压住嘴角翘起的激动,但是开心还是忍不住从眼睛里泄出,眉眼弯弯,不敢确定地问道:“真的吗?我终于可以抱着你睡了?”
席休云脸颊上不明显的飞上两朵红晕,点了点头,挪了挪位置,让郁文虞上来。
郁文虞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床,轻轻地将席休云搂在怀里,感受到怀里人瘦得硌手,心疼道:“老婆,你太瘦了,现在我的厨艺进步了好多啊,以后我们慢慢养回来,好不好?”
然而得到的却是席休云长久的沉默。
郁文虞的心不上不下的,直到女人清浅的呼吸传来,郁文虞才轻轻探头查看,原来睡着了。
这段时间席休云似有若无的抗拒她都能察觉出来,她愿意给席休云时间慢慢接受自己,所以在席休云答应之前她不会对席休云做什么。
看着月光下女人轮廓分明的侧颜,滚了滚喉咙,想了想还是小心克制地吻了吻席休云的侧脸。
没一会儿困倦袭来,还带着一点头晕,不过郁文虞没有多想,以为是因为今晚可以抱着老婆睡的原因。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女人平稳的呼吸声,席休云缓缓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复杂,盯着郁文虞看了一会儿,眼底泪光浮现,轻轻抬头,将唇印在女人温软的唇上。
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下床,拿过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那条半个小时前的信息,又挣扎地看了一眼床上的郁文虞,指尖敲打屏幕,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自从母亲出事,郁文虞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缓缓睁开了眼睛,适应了一下窗外打进来的明亮的光,郁文虞勾了勾唇角,想去捞怀里的席休云,但是触手却是一片冰凉。
郁文虞一下子惊坐起,慌乱地看了一眼房间里,找不到席休云,就连桌上的手机也不在了。
郁文虞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睡得太久了,所以席休云觉得无聊出去转转呢,郁文虞强行压制住心底的不安,但是颤抖着手拨通了席休云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电话是空号。”
郁文虞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又播了一通电话,电话那头是机械女音冰冷的重复。
低头的瞬间,长发将郁文虞的脸挡住了,看不清女人的表情。
想到这些天席休云冷淡的态度,还有昨天晚上甜蜜的陷阱,郁文虞只觉得自己被骗得可笑,握着手机的手攥紧,隐隐泛白。
再抬头的时候眼底蕴浓浓的怒火,拨通了一个电话,冰冷的声音含着愠意,冷冷道:“就算把京城翻过来,都得把席休云给我找回来。”
挂断电话,郁文虞阴翳地盯着手机,微红的眼眶隐隐有几分疯态。
第六十二章
三年后。
屏幕上的女主持清晰地播报着新闻:“今天早上十点, 时隔三年,离婚风波后,影后席休云首次在公共场合出现, 流出的机场图中, 与身边一女子举止亲密, 据悉该女子是华投集团的执行总裁江疏”
郁文虞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将视频关掉, 面色冰冷地盯着手中的文件, 一旁文特助欲言又止。
自从三年前席休云悄无声息地离开后, 郁文虞就全盘接手了云虞,文特助留在云虞继续工作,她亲眼见证郁文虞是如何在席休云离开后变得性子阴晴不定的。
席休云离开后, 郁文虞一直在找她, 但是文特助知道由于有华投在背后,郁文虞很难找到席休云的踪迹,即使郁氏也在帮忙, 但抵不住席休云存心隐瞒。
后来《相伴余生》重新开播时候, 由于两人没有参加, 所以被爆出两人已经离婚了, 离婚原因不可知, 席休云出国,郁文虞接手云虞。
离婚的事情双方一直没有回应过,但郁文虞接手云虞和席休云不在国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自然而然离婚的事情也被默认了,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当初不看好的人出来唏嘘一片。
郁文虞自始至终没有回应, 只是彻底不拍戏了, 这三年云虞在郁文虞的管理下,比三年前更加强大,几乎垄断娱乐圈的资源。
大概是知道有一股力量在阻止她找席休云,所以郁文虞格外努力的扩大云虞,不仅涉及娱乐圈,更是在其他领域占有一席之地。
按理来说如今的云虞加上郁氏想查一个席休云不说易如反掌,但是起码应该有迹可循,但是这些年一直找不到,郁文虞不得不起疑心,看着手里的这份名单,郁文虞捏着文件一角的手隐隐泛白。
郁文虞抬头盯着文特助,犀利地目光落在文特助身上,缓声说道:“文特助,当初姐姐离开了,为什么你却坚定的留下来呢?”
文特助手心冒汗,她是真的不知道啊,老板完全没和她说,直接和江疏那边联系了就离开了,只告诉她让她留下来帮助郁文虞,那她不得留下来吗?
除了她,云虞里还有一些人是华投那边的,都是当初为了辅助席休云处理华投的事情的员工,文特助也没想过这现年那些人会一直给华投递消息,导致郁文虞找不到席休云。
昨天郁文虞刚查到了手底下的人和华投有关系,顺藤摸瓜地找到了这些人,大概猜到这些年在背后阻止她的就是华投,结果第二天席休云就回国了,还和江疏一起。
老婆跑了,和情敌一起亲密同行,这谁看了不得疯啊?
文特助吞咽了一下喉咙,解释道:“郁总,我只是一个打工人啊,在谁手底下都一样的,只是混口饭吃罢了。”
顶着郁文虞怀疑的眼神,文特助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
郁文虞盯了一会儿,心中有了定论,吩咐了几句,让文特助出去了。
文特助出去后,郁文虞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药,和着水吞了几篇下去。
席休云远在国外自己找不到,如今回京,难道还找不到吗?
强龙打不过地头蛇,华投固然厉害,但是总部远在A国,这也是为什么席休云出国后郁文虞找不到的原因,可是京城,是云虞和郁氏的地盘
郁氏。
秘书紧张地看着郁文溪,刚刚递了一份文件过去,是华投的合作。
郁文溪看了秘书一眼,问道:“你看着我干嘛?小宝说什么?”
“小郁总说,明晚的慈善晚宴想宴请华投的江总和席小姐参加。”
“那还不快点递请柬过去。”说完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秘书,说:“拿给小宝,告诉她,她情敌上门挑衅了。”
秘书接过文件,心道:你清高,得罪小郁总的事情让我做是吧?
郁文溪看着秘书离开的背影,失笑,她都不敢想她妹妹看见那个合作会气成什么样。
不过,一想到席休云也有做下面的那个的一天,郁文溪就忍不住缺德的大笑
江疏将手里的烫金的请帖递到席休云眼前,笑道:“诺,你老婆给你摆的鸿门宴,去不去啊?”
席休云抿了抿唇,接过来了江疏手里的请帖,说道:“回国不就是为了她吗,怎么可能不去,况且,她又不会吃了我。”
江疏“啧啧啧”了几声,摇了摇头,说道:“难说,你还递合作过去,她肯定把我当情敌了,明天晚上我才不去当冤大头呢,她找了你三年,人都快疯了,你还是想办法自保吧。”
说完江疏就很没义气的走了,临走还补充了一句:“算了,我也不求你保全自己了,但你好歹别晕过去。”
席休云:“”
她是落下病根身体有些不好,但不是快死了。
垂眸,羽睫挡住了眼底的情绪,席休云将脸掩在头发后,看不清表情。
时间很快来到郁氏慈善晚宴那天。
郁文虞早早将手里的工作结束了,在主办方位置坐着,目光似有若无的放在门口。
京城的人彼此心照不宣的一件事,那就是郁文虞看似只是云虞的总裁,但事实上她也管理着郁氏,而郁文溪也很乐意将公司的权力交到妹妹手里,人家两姐妹相亲相爱的,大家也不会说什么,都尊称她一声小郁总。
所以即使是郁氏主办的慈善晚宴,郁文虞坐在主办方也不会有什么不妥。
灯光下,香槟在酒杯里微微摇晃,折射出破碎的光,入口处出现了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
雪肤乌发,薄肩软腰,如墨的眉眼更添几分清冷,宛若天仙。
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看向郁文虞的方向,但是郁文虞只是端坐在那里,修长白皙的双腿叠交,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席休云。
知道内情的人纷纷扭头,收敛了直白震惊的目光,只敢悄悄打量,这两年郁文虞雷厉风行的手段众人可是切身感受过,摆明了人家设的局,他们没必要刷存在感。
自从进来后,席休云就感受到身上那股炽热的目光,侧了侧头,对上郁文虞的目光,顿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礼貌的微笑,疏离的点了点头。
三年,郁文虞瘦了,也更成熟了,眼窝越发深邃,浓艳的五官更加具有攻击性,红唇轻佻,席休云的心就乱了一拍。
不过郁文虞没有直接上去打招呼,也只是礼貌的举了举酒杯,唇角挂着礼貌的微笑。
席休云挽着江疏的臂弯,陪她和上来寒暄的人打着招呼,自始至终郁文虞都没有过来打扰,席休云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
转身的时候瞥了一眼,郁文虞已经不在那处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席休云抿了抿唇,和身边的人解释了一下,往洗手间去了。
今天晚上过来的时候没有吃饭,如今有些胃疼,可是宴会上的糕点看上去太甜了,胃里传来阵阵翻滚,席休云强忍着不适关上洗手间的门,才趴在马桶上干呕。
不知过了多久,席休云将胃里的酒吐完后又在镜子前整理了一番,才准备出去。
门刚打开,映入眼帘就是郁文虞的脸,女人冷着一张脸懒懒地靠在洗手间过道对面的墙上,见席休云将门打开,直起了身,一步一步走过来。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声音,席休云盯着郁文虞的脸,挪了一步,想趁郁文虞没过来之前离开,但是郁文虞速度更快。
女人长腿往前跨了一步,伸手拦住席休云想跑的身影,微微一带,轻轻推着进了洗手间。
“咔塔”。
落锁声在安静的洗手间格外明显,腰还被郁文虞禁锢着,席休云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最终席休云先打破了沉默,说道:“小郁总,好久不见。”
郁文虞紧紧盯着席休云,看着女人垂下眼帘不敢和自己对视,冰冷的语气一字一句地问道:“小郁总?”
席休云身侧的手微微攥紧,抬眸定定的看向郁文虞,神色淡定,说道:“是的,小郁总,我还得回去,劳驾您让一下。”
郁文虞没有回答,只是又看了好一会,棕色的瞳孔藏着看不清的情绪,嘴角扯起一抹凉薄的弧度,往旁边让了一步,说道:“好啊,席小姐,请。”
席休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见郁文虞让开,往前迈了一步,手刚刚触到门把手,就被另一只手用力的抓住。
接着就被按住了门上,身后贴上女人柔软的身躯,腰上环上一只手,席休云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耳垂就感受到一阵湿润,女人的犬齿轻轻磨着,低哑道:“席小姐还真是没礼貌呢,居然一句谢谢都不说。”
席休云僵在郁文虞怀里,腰上一阵酥软,动了动身体想要摆脱,但是这人的力气大的惊人,席休云挣扎不开分开,再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席休云咬了咬牙,克制地说道:“还请小郁总自重。”
郁文虞眼尾微红,扑在席休云颈侧的气息潮热,惹得席休云腿软,听见席休云的话眼神愈发冰冷。
从见面起这人就左一句“小郁总”,右一句“小郁总”,郁文虞难耐地磨了磨牙齿,声音中含着愠意:“席小姐,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我们还没离婚呢。”
席休云沉默了一下,轻轻说道:“分居三年,法律默认自动离婚,小郁总莫不是忘了?”
郁文虞冷笑一声,“是吗?”。
下一秒,席休云握着门把手的手蓦地攥紧,另一只手急忙去掰开郁文虞放在她腰的手。
郁文虞轻轻舔舐着女人的耳垂,渐渐向下,颈侧沾染了湿意,席休云呼吸急促,但是禁锢在腰上的手纹丝不动。
郁文虞将席休云挣扎的那只手捉住,按在门板上,指头扣进指缝里,原先按住席休云开门的那只手也缓缓向上,扣住席休云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炽热的吻落下。
唇瓣相触,激起阵阵战栗,郁文虞饶有耐心地舔舐着女人的唇瓣,盯着女人垂下的眼神,坏心眼地提醒道:“席小姐可不要手滑把门打开了,倒时候让旁人看见就不好了。”
说完将女人的唇封住,将那几声呜咽吞入,迫不及待地撬开贝齿,软舌在口中肆意作乱,逮住那节退缩的舌,吸吮,玩弄。
羞人的水渍声在安静的洗手间里“啧啧”作响,郁文虞轻轻揉着女人的耳垂,将小巧莹润耳垂揉的泛红。
席休云这个姿势并不好受,即使郁文虞贴心地没有将重量压在她身上,但是这个别扭的姿势久了还是很难受,席休云狠心咬了咬郁文虞的唇,郁文虞吃痛闷哼一声,但是没有放开她。
顾及着席休云手腕,郁文虞轻轻将席休云翻过来,缓了一口气,压在门上继续亲,由于刚刚席休云咬她,这个吻相比之前那个温柔的吻显得更加粗鲁。
“咚咚咚”
传来的敲门声将席休云从迷离的情绪里扯出来,席休云急忙推了推身前的郁文虞,然而郁文虞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吻越深。
“你好,里面有人吗?”
郁文虞停下,伏在席休云耳边,轻声道:“席小姐,你可要忍住别出声啊。”
说完含住席休云的耳垂,被揉搓良久的耳垂充血,格外敏感,被郁文虞这一含弄,□□声几乎破口而出,席休云急忙低头,咬在了郁文虞的肩上。
“奇怪,这门怎么锁着啊?”门外的人又敲了敲门,嘀嘀咕咕的离开了。
终于,郁文虞停下,舔了舔唇,似笑非笑地盯着席休云,席休云仰头靠在门上,眼神微微有些失焦,一副缓不过来的样子,轻轻喘着气。
过了一会儿,许是想起来自己是个什么处境,有些难堪,又或许是不愿意看郁文虞,将头偏了偏,闭上眼睛。
郁文虞眸底含着深色,动作轻柔地将席休云唇边吻花的口红擦去,声音又恢复到以前那副娇娇柔柔的样子:“姐姐,你明明还喜欢着我,为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席休云打断:“小郁总想多了,还有,这副娇娇柔柔的样子还请不要再演了,你不觉得太分裂了吗?”
郁文虞唇角的笑意僵住,将那副娇柔的样子彻底收起来,直起身,说道:“是吗?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怎么?换口味了,喜欢江总那样的?”
席休云咬了咬下唇,轻轻皱了皱眉,没有反驳,郁文虞的眼神渐渐冰冷。
“呵。”
“那席小姐方才咬破了我,不知道要怎么补偿一下呢?”郁文虞冷笑一声,轻轻拨弄着席休云垂在胸前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说道。
席休云终于转过了头,看着郁文虞的眼神充满着复杂,说道:“难道不是你先冒犯在先吗?”
郁文虞勾了勾唇角,眉眼弯弯,仿佛真的很开心,语气欢快道:
“是啊,那我肯定得补偿一下席小姐吧,呀,你看我刚才力气没收住,把席小姐弄疼了,不如我给席小姐涂点药酒?正好,席小姐也可以帮我处理一下。”
席休云微微摇了摇头,实在没想过郁文虞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这些话,拒绝到:“不用麻烦了,我想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说完就要走开,郁文虞突然拉住席休云的手,表情格外阴冷,但是很快又掩饰住,弯了弯眉眼说道:“别啊席小姐,不如留个联系方式,我请你吃一顿饭,我们好好聊一下?”
席休云仔细地看着郁文虞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不过吃过饭后,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郁文虞表情不变,乖乖地加了联系方式,后来也没有再为难席休云,补过妆后将人放出去,没有再生事端。
低头看着手里的名片,郁文虞捏住边角的手隐隐泛白。
直到宴会结束,郁文虞都没有再来找过席休云,席休云疲惫地结束晚宴,回去的车上,想起那个吻,抬手轻轻抚上了唇,上面仿佛还停留着郁文虞的温度。
江疏在旁边简直没眼看,撇了撇嘴说道:“别摸了,想她就回去找她呗,真不知道你在这折磨自己是为了什么。”
席休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向窗外的景象,江疏见她不说话,又说道:“你说你到底想没想清楚啊,明明是为了她回来的,但是又要拒绝她,到底是为什么。”
席休云垂了垂羽睫,挡住眼底的光,轻声说道:“我赌上性命,又隐忍三年,可不是为了她重逢那一刻的喜悦上头。”
江疏微微瞪大了眼睛,喃喃道:“你肯定是疯了,三年前,你,我靠,你真是疯子啊。”
席休云看向远方,眼底哪有郁文虞面前的心虚胆怯,说道:“是啊,我早就疯了。”
不疯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将郁文虞彻底拖下泥塘,让郁文虞受尽折磨,最后成为和她一样的疯子。
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这样,才可以让郁文虞永远不离开她。
有时候,反向囚禁也是囚禁,从某种意义上讲,许知萧的确成功了。
“下雨了。”席休云闭上了眼睛,靠在车窗上休息。
右手轻轻圈住左手的手腕,感受伤疤处传来的疼痛,以及疤痕下脉搏的跳动。
江疏看见席休云的动作,抿了抿唇,往窗外看去,天空飘起了细雨。
割腕后,一到下雨天伤疤就会疼,失血过多,席休云也难以再恢复,身体虚弱,右手常年没有力气。
其实在洗手间的时候,她不是演的,她是真的挣扎不开。
第六十三章
颐卿书院。
夜晚的京城危险又迷人, 从落地窗看下去,灯火通明,郁文虞开了一瓶红酒, 坐在窗边的地毯上。
没一会儿, 红酒就下去了半瓶, 郁文虞眼底有些迷离,拿出手机, 盯着看了好久, 终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好?”电话那头的女人的声音清冷, 郁文虞听得忍不住红了眼眶,将头低下,埋在膝盖前, 没出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问道:“小郁总?”
郁文虞清了清嗓子,将暗哑的声音按下,但是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不好意思, 喝多了, 席小姐不要介意。”
席休云抿了抿唇, 眉头轻轻皱起, 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攥紧, 轻声道:“夜深了,小郁总还是少喝一些,对身体不好,早些休息吧。”
郁文虞迟迟没有说话,席休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想要挂掉电话的时候, 又说道:“打扰席小姐了, 你也早些休息吧。”
说完电话挂断,席休云看着黑屏的屏幕迟迟不能回神,有些东西正在向她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
郁文虞将剩余的红酒倒出来,微仰起的下巴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月光下被映衬得凄美清冷,迷迷糊糊地缩在地毯上睡着了。
黑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来自落地窗外的灯光,灯光下窝着一个女人的身影,紧接着门被打开,过道的灯光倾泻进来,照亮了玄关。
黑暗中,一个身影悄悄靠近躺在地上的郁文虞,犹豫许久,轻轻摸了摸女人熟睡的脸庞,因为喝过酒,上面不甚明显的潮红。
席休云从沙发那边拿来一条毛毯盖在女人身上,想趁郁文虞睡着多看一会儿,但是没想到她刚刚把毛毯盖上,原本熟睡的女人蓦地睁开了眼睛。
席休云瞬间僵硬住,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怕你喝死过去过来看一眼?还是,不好意思,我梦游了。
谁家好人梦游跑到别人家给人盖毛毯?
但是郁文虞没有像席休云想象中的那样问她“你怎么来了?”,而是眨了眨眼睛,似乎习以为常地看了一眼,然后将人扯进了怀里。
女人混着红酒的气息打在席休云脸上,惹得阵阵战栗,郁文虞轻声问道:“你又来了?看来我真是醉得不清,感觉今天的你格外真实。”
来不及等席休云震惊,郁文虞炽热的吻就落了下来,接着就是熟练地往下,继而解开她衬衫的扣子,另一只手不规矩的往长裙里探去。
席休云被她吻得迷迷糊糊,直到腿侧的触感才让她一惊,虽然她也很想她,但不是现在急忙去推郁文虞,但是郁文虞没让她推开,轻轻咬了一口,盯着席休云的眼神有些迷茫,哑着嗓子问道:
“为什么,以前不都可以吗?”
这下席休云彻底清醒了,心中闪过很多猜测,但还是不可置信地问道:“以前可以什么?”
郁文虞的眼神更迷茫了,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一下,说道:“以前我们在这,这,车里,还有这里,都做过的。”
郁文虞抬了抬手,指着沙发,厨房,还有现在她们所处的落地窗。
席休云倒吸了一口凉气,轻声问道:“梦里吗?”
郁文虞扑哧一下笑出声,说道:“不然呢,我只是喝醉了,是梦还是现实我还是分得清的。”
被占了便宜的席休云:“”
你清楚个屁。
接着手上的动作又继续,吻上去之前说了一句:“还是梦里的你好,你都不知道她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有多伤我的心。”
冷冰冰的席休云:“”
几乎是毫无准备,就被占领了城池,席休云闷哼一声,骤的勾着郁文虞的脖子,将身体的力量靠在她身上。
郁文虞亮着一双眸子,激动的说道:“还是喝酒好啊,喝酒感觉更真实了。”
席休云喘了一口气,看着郁文虞的眼神有些哀怨。
郁文虞继续絮絮叨叨地说:“唉?我们不是每天都做吗?为什么感觉今天你好敏感啊?”
席休云额角跳了跳,忍无可忍地以吻封唇,将郁文虞的那些“污言秽语”堵在了喉咙里
阳光照进屋子里,躺在地毯上的郁文虞被迫醒来,轻轻按着太阳穴缓解昨天的酒劲,缓缓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家里。
她昨天居然在这里睡着了,也不知道昨天的那个是什么破酒,怎么才一瓶就醉了。
郁文虞晃晃悠悠地走到浴室去洗澡洗漱,脱下衣服的时候愣了愣,看着脖颈上的抓痕,骂道:“我靠,哪来的破蚊子啊,害的我把自己抓破相了。”
接着拿着手里的衣服“咦”了一句,仔细盯着衬衣上那片水痕似的东西,想到:这不会是我的口水吧?不是谁家好人口水会流到衣摆的位置啊?
但是时间快来不及了,郁文虞也来不及多想,把衣服丢尽脏衣篓里,急忙洗澡。
奇怪了,今天她这手臂怎么那么酸啊,什么时候做春梦也会有“后遗症”了?
另一边。
席休云一脸疲惫地泡在浴缸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起身,路过镜子时瞥了一眼里面的自己,就急忙错开了视线。
想到自己肩颈上那一片红痕,不由骂道:好你个郁文虞,这些年在梦里没少想乱七八糟的。
揉了揉酸软的腰,席休云咬了咬唇,没想到做个春梦还把郁文虞那破技术练好了,硬是把自己折腾到凌晨三点才歇下。
而且席休云都没敢休息,结束后就赶紧收拾了“案发现场”,然后忍着身上的酸软连夜回家。
回家后随便清洗了一下就去睡觉了,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好的原因,没睡几个小时就感觉累得很,只能起来泡澡。
席休云看了一下时间,给自己找了一些吃的,吃完继续补觉。
临近下午的时候,席休云被一通电话吵醒,迷迷糊糊看见是郁文虞的来电,头脑不清醒地应道:“老婆,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声音轻柔地问道:“还没醒吗?”
这一下直接把席休云吓清醒了,吞咽了一下喉咙,都怪郁文虞昨天做的时候硬要逼她喊老婆。
清了清嗓子,稳住声线:“不好意思,刚刚没睡醒。”
听着女人又恢复到冷冰冰的声音,郁文虞的心一下就沉下去了,问道:“不知席小姐今天晚上方不方便,我想请你吃个饭。”
席休云舔了舔唇,说道:“嗯,那你待会把地址发给我吧。”
“不如我去接席小姐?”
这是要她现在的地址的意思了,席休云垂了垂眸,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好。”
郁文虞不想逼迫她,只能答应她:“那也好,待会儿我把地址发过去。”
电话挂断后,席休云想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吻痕,抿了抿唇,要不是昨天不敢留下痕迹,她就该也种一些回去。
郁文虞心情颇好地勾了勾嘴角,吩咐文特助去定一个好位置
江疏将手里的文件袋递过来给席休云,说道:“诺,你要的这三年你老婆的情况。”接着又有些欲言又止。
席休云接过文件袋,没看江疏,说道:“想说什么就说。”
江疏舔了舔唇,说道:“不是我说你,你这未免也太狗了吧,她都被你伤成啥样了,再说你怎么敢的啊,你也不怕她和别人在一起了。”
席休云拆开文件袋,仔细浏览着里面的信息,说道:“我怕啊,但是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顿了顿,席休云看着文件上的字好一会儿,然后又抬眸看向江疏,说道:“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是个人渣。”
江疏摸了摸鼻子,她可没说啊,这是席休云自己说的。
“不过,我的确是个人渣。”
江疏:“”
您可别侮辱了人渣,您比人渣更渣,狗看了您做的事都不敢叫狗了。
席休云翻了一页:“你在心里骂我侮辱了人渣和狗是吧。”
江疏:我靠,这你都知道。
“哈哈哈,哪有哪有,我怎么敢呢。”
席休云继续看着文件,说道:“你不必骗我,我知道我做事太过卑劣,我会和她说清楚的。”
江疏瞪大了眼睛,“你真要和她说清楚?你不怕她真的不要你了?”
席休云顿住,垂下眼帘,说道:“我总不能把她选择的权力也剥夺了吧。”
江疏顿时激动地“靠”了一声,“哎呦喂,您可算做了件人事了。”下一秒对上席休云轻飘飘又冰冷的目光。
江疏:“”
她就不该多这个嘴一下子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江疏讪笑两声,尴尬地装作很忙地样子翻翻找找,说道:“那什么,我也该撤了哈,我去吃个饭,您忙,您忙,有事吩咐我就行。”
说完就拿着包跑了,心有余悸地想道:还好她没那个本事让席休云喜欢上,不然也忒惨了。
把一个人的翅膀全部折断,再圈养起来,啧啧啧,忒变态了。
江疏离开后,席休云收回了目光,垂了垂羽睫,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