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综艺前影后她失忆了》 1、第一章 c市高级私人医院里,充斥着严肃寂静的气氛,病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额头上缠着纱布,但依旧高雅贵气。 病床旁的郁文虞那一双好看的眉眼里,此刻却充斥着心疼与悲凄。 安静的病房里,郁文虞不知道已经祈祷了多少次,只希望席休云能够早一点醒过来。 即使医生说席休云只是车祸撞到头,有些轻微脑震荡,但郁文虞还是害怕席休云出意外。 …… “席姐姐,我好喜欢你啊,我以后嫁给你好不好,亲一下好不好嘛,好姐姐。” “席姐姐,我昨天喝多了,不太记得了。应该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席姐姐,我有喜欢的人了,你说我要不要和她告白啊!万一她不答应我怎么办?” “席姐姐,我的白月光好像有喜欢的人了,但不是我呜呜呜呜,怎么办我好喜欢她的。” “席姐姐,可以亲亲吗?” “我……我喜欢你……” “席姐姐,我不会……” “…………” 席休云脑子疼得厉害,一些零碎的,执念太重的片段不停地脑海里闪过。 纵使她能感受到手心被温暖包围着,但她还是被那些回忆困住,挣扎着醒不过来。 眼前一片漆黑,隐隐约约的亮光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席休云想要伸手握住那一丝亮光,企图脱离这里。 但手臂却没有一丝力气,她的肢体仿佛被卸去,她的意识无法支持她去支配她的身体。而脑子里声音愈演愈烈,几乎要将她撕裂。 “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愿意暴露你那些露骨的欲望吗?” 是谁? 席休云追随着脑海中的声音拼命看去,却只看到一道白光,席休云以为要看见了,却大脑一片空白。 …… 郁文虞看着席休云好看的眉眼发呆,喃喃自语 “姐姐,你什么时候才醒过来啊,你说过不会再丢下我的。” 就在郁文虞还在祈祷的时候,席休云的眼皮动了动,有醒过来的迹象,郁文虞赶紧让人通知医生过来。 不一会儿,席休云悠悠转醒,医生检查没什么大碍后,席休云适应了眼前的场景,没有说话,只是幽幽的盯着郁文虞。 席休云眸光冷凝,心底冷笑,这么紧张自己,是把自己当成那个弱不禁风的白月光了吗? 郁文虞见席休云不说话,以为席休云嗓子不舒服,连忙倒了一杯水,插了吸管递到席休云嘴边。 “老婆,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喝点水吧” “郁文虞,你很担心我吗?你的白月光不是回国了吗?怎么,不和我离婚去找你的白月光吗?” 席休云语不惊人死不休,郁文虞直接愣那儿了,席休云在说什么,什么白月光,她哪来的白月光?离什么婚? “老婆,你脑子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再来检查一下?” 郁文虞皱着眉头,明明席休云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懂,怎么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她老婆为何这样? “是么,究竟是找医生来给我检查一下还是找医生给我开个脑子有毛病的证明你好离婚?” 席休云依旧勇敢飞,出事自己背。 郁文虞被她三番两次的胡言乱语气到,想说她两句,但看见她头上还缠着纱布又忍下来。 瞪了席休云一眼,然后气呼呼的去找医生。 她怎么不知道席休云还有两幅面孔,合着温温柔柔的样子都是假象呗? 三年……郁文虞皱了皱眉,不知想到写什么,但又摇了摇头,飞快走去医生办公室。 席休云看着郁文虞离开的背影,眼神晦暗,神色又带着些懊恼,但最终也只是叹了一口气。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第二章 “你的意思是我老婆她忘掉了一部分记忆,是吗?”郁文虞被惊的失声,但又不得不控制着声音。 刚才医生给席休云做了更为详细的检查,情况不太好。 “郁小姐,不是忘记,席总的记忆是被她的想象取代了一部分,有一些她执念很深的事情,会在她如今的记忆里出现替换。” 医生看着郁文虞不太好的神色,字字斟酌。 “您刚刚提到的胡言乱语也许不是空口无凭,应该是您与席总之前的生活中谈到的话题。 席总应该是比较在意,并且展开了一些……联想,然后这些联想可能太过在意,就和真实发生的事做了替换。” “也就是说,她把想象当成了真实发生的事情,她现在所说所做更倾向于她的内心真实想法,是吗?” 郁文虞整理着思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的,席总的状态我们也说不一定,正常生活应该不影响,记忆也没有出现太大的偏差。 只是关于你们的部分记忆而已,至于恢复时期,我们也没有明确的时间。” 郁文虞垂下睫毛,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眼中晦涩不明,郁文虞抿了抿嘴唇,又问了一些生活上的注意事项就走了。 如果这才是席休云的话,那之前都是演的吗?骗她很好玩吗? 郁文虞回到病房,看见席休云靠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清风从来善待美人,缕缕清风不燥,撩起席休云耳边的碎发,也撩动着郁文虞的心。 岁月静好,美人画卷,郁文虞看着那张自己熟悉面庞,却也生不出气。 “老婆,下个星期我们还得参加综艺录制,要不推了吧?”郁文虞好声好气的说道。 郁文虞怕席休云恢复不好,想着把综艺推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反正她们也不缺那点违约金。 “没事,不用推,一个星期,我能恢复好。”你就那么不想和我一起出现在电视上吗? 剩下的这些话席休云没说,她知道郁文虞不会做出那些事,这些年的恩爱她也能感受到。 可年少的热忱爱恋,会在心底留下深刻的印记。 每每提到,她还是会吃这陈年老醋,即便当事人已经忘记。 郁文虞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席休云,这不是又挺正常的吗? 郁文虞头疼,到底哪个才是席休云。 她突然发现,她们结婚三年,二十多年一起长大,她竟然是不了解席休云的。 郁文虞守了席休云一天,没合过眼,如今越发的困,干脆脱了外套,爬上床抱着席休云一起睡。 左不过依旧是她老婆,真真假假又有什么所谓,还有一辈子,大不了慢慢了解。 郁文虞不再纠结,抱着自家老婆,很快进入梦乡。 留下席休云看着熟睡的郁文虞,只得叹一口气,眼里的防备渐渐卸下,黑色的眸子显出几分无措。 回想这些年,席休云觉得,其实她和郁文虞一直都很好啊,可是为什么一场车祸醒来后自己会如此失态。 而记忆里那个温柔体贴的自己又为什么总是那么虚幻。 席休云凑近郁文虞,轻吻着郁文虞软软的唇,熟悉的克制又涌上心头。 席休云皱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明明郁文虞是自己的老婆,而这三年她们也并非柏拉图,自己方才为什么会有那种疯狂克制的念头。 席休云抬手,摸了摸郁文虞的脸蛋,如此近的距离,郁文虞的皮肤细腻得看得见上面的小绒毛,连毛孔都没有。 虽然郁文虞什么都没说,但席休云隐隐能猜到,她大概是忘了些什么,才会出现如今这般的违和感。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 席休云也醒来有一段时间了,如今软玉在怀,身边是熟悉的气息,想着想着,她也沉沉的睡过去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3、第三章 春风和煦,窗外的树吐出新的绿意,浓浓的生的气息,万物生长,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绿意盎然,让人不自觉醉心于此。 窗外一片和谐,落地窗内,沙发上却交织春意,犹如嫩叶舒展枝丫,带着露水,越发的春意盎然。 郁文虞顾忌着席休云还没恢复,不敢太大动作,却给这人得寸进尺的机会。 席休云不似从前那般沉稳,却带着一丝控制,连带着动作都更加的让郁文虞承受不住。 郁文虞被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抱枕却高的让她把席休云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她怎么不知道,席休云也会有一天这么缠人,缠得她宛如一叶扁舟在海上浮浮沉沉。 明明划船的是席休云,自己是躺在船上不出力的那个人,最后却也渴的要命。 好不容易让席休云答应给她喝口水,这人又偏偏把抱枕垫高,自己喝得醉醺。 那副神态,郁文虞只觉得身子酥软,谪仙坠入泥塘,也不过如此了。 那么清冷禁欲的脸,此刻却染着情.欲,在她身下显出媚.态。 郁文虞觉得快到了,偏偏那人又停下来,只是待着不进去。 在她耳边低笑,那声音低哑,偏偏调笑的意味明显,只让人觉得坏的要命。 “刚才是谁说我不敢的,嗯?” 席休云的不主动引得郁文虞不得不迎合,又被她这句话说的不上不下的,气的想要起身走人。 而席休云却又看穿她的想法,划了一下船桨,小船一下飞快的动起来,郁文虞怕跌进海里,顿时不敢起身了。 被迫承受着小船飞速前进带来的风浪,风浪拍击着小船,摇摇晃晃,惹得郁文虞晕晕乎乎。 “席休云你混蛋……你闭嘴。”郁文虞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封上,接着又是一声闷哼,承受着来势更为凶猛的风浪袭击。 “听不见……” 郁文虞很委屈,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绝对不在车上挑衅席休云,她怎么会知道,席休云性格变了,连床上的习惯也会变。 …… 四个小时前 郁文虞带着可以出院的席休云,坐上了安排好的车,也坐上了她的不归路。 也许是两个人都思考过如今她们的相处模式,倒是没有什么别扭。 郁文虞想着,她倒要看看席休云有几幅面孔,既然席休云不演了,那她也不演小绵羊了。 婚后这些年,因为一些隐晦的原因,她们两个或多或少都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性格,为的无非就是可以好好经营她们的婚姻。 席休云一手温柔御姐演到飞起,她自己则是姐姐长,姐姐短,撒娇卖萌。 俨然一副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娇妻模样,如今这个局面,谁也别说谁。 反倒是席休云一场猝不及防的车祸,让她们可以脱下这些年的面具“坦诚相待”。 席休云看着郁文虞对自己那咬牙切齿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干嘛了? 不过席休云没有郁文虞想得那么多,她缺失了一部分记忆,压根记不得自己几年的“人设”。 所以席休云很不安分,上了车就把郁文虞拉到怀里贴贴。 郁文虞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席休云啊席休云,你果然是个hentai。 她还以为婚后席休云是真的性冷淡了,准备吃斋念佛。 原来是假象啊,她就说当初婚前那么没节制的一个人怎么会在婚后这么冷静,好家伙,搁这装呢。 郁文虞看破不说破但千里送人头,贱兮兮的凑过去在席休云耳边说了句话。 席休云挑了挑眉没说什么,看向她的眼神却似笑非笑的。 “难道我说错了吗,席姐姐~你是不是不敢啊,还是说,不行啊。” 郁文虞觉得自己说的没毛病,这些年和席休云在一起,虽然说没有床死。 但是除开刚结婚的那一年,她俩上床的次数最多一个星期一次。 她承认,现在自己有那么一点刺激席休云的意思。 但人家席休云刚刚出院,自己也不至于那么禽兽,只是单纯想口嗨一下报个仇。 其实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她们两个可能是因为年龄小或者是聚少离多,所以一有时间就黏黏糊糊的。 但后面结婚了相处时间多了反而没那么不节制了,慢慢的郁文虞就觉得席休云估计是不热衷此事的。 只是刚谈恋爱比较上头又或者是为了满足自己,于是后来婚后频率减少了她也不好显的太想要。 即使偶尔有需求了也憋着或者自己解决,倒不是她不馋席休云身子,只是她老婆性冷淡,她也不好不顾席休云的感受。 加上她的人设就是婚姻中那朵“清纯不做作,只会喊老婆”的小白花,她走的可是“诱受”的路线。 毕竟席休云也比较吃这一套,虽说偶尔会反一下,但由于她技术不太好,席休云更多时候还是选择主动骑马而不是让自己折磨她。 这边郁文虞觉得自己只是在口嗨,但是席休云不是这样想的。 郁文虞刚才在她耳边说话的时候,热热气息笼罩在她的耳廓上。 郁文虞身上好闻的香味是那么熟悉,她们离的是那样近,郁文虞软软的身子还毫无防备的靠在她身上。 看着还在傻乐的郁文虞,她没有说话,待会她就知道她敢不敢了。 郁文虞刚刚说的是,席姐姐,你这么着急,是不是快两个星期没碰我了,急的啊?待会给你要不要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4、第四章 浴室里雾气缭绕,玻璃上的水珠缓缓流下,勾勒出暧昧的痕迹。 镜子上倒映着郁文虞朦朦胧胧的身影,她泡在温热的浴缸里,轻轻合着眼休息。 从喉咙沿着向下,淡粉暧昧的标记被浓密的泡沫尽数遮掩。 郁文虞累死了,席休云不做人,她本想就这么睡过去算了,但耳边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并不打算成全她。 席休云已经清洗好自己,看郁文虞那副实在不想动的懒猫模样又忍俊不禁,只好过来捞这只猫猫。 席休云轻柔的扶起郁文虞,一只手扶着郁文虞的背,另一只手轻轻的将郁文虞下巴的泡沫擦去,“去床上睡,泡久了不好。” “可是我好累的,席姐姐” 郁文虞懒洋洋地掀起眼帘,眼底还有未散去的风情,整个人看上去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但郁文虞自己一无所知,她处于一种要睡着了但又被迫清醒的状态。 她将自己的手臂搭在席休云肩上,出于本能的就想往席休云怀里钻。 席休云穿着浴袍,所以并不介意身上还都是泡泡的郁文虞的靠近。 她顺势搂住了靠过来的郁文虞,女孩软软的身体贴着自己,浴袍没有挡住的地方,她们又毫无阻隔的贴在一起。 偏偏郁文虞不知道,一个劲的像小猫一样在席休云的颈窝里蹭,哼哼唧唧的。 席休云被她蹭得差点又要不做人,但想想郁文虞累得都要在浴缸里睡着了又只得作罢。 手臂一伸,从旁边拿了一条浴巾把郁文虞裹了起来,在郁文虞的惊呼中把人抱去了床上。 把郁文虞轻轻放下,席休云看着郁文虞,又忍不住笑得眼睛都没有了。 亲了亲郁文虞的额头,脸颊,下巴,然后才是嘴巴。最后不带情欲的又贴着嘴巴又亲了好几下。 席休云亲得声音“啵”得响,郁文虞噗嗤一下笑出来,也是眉眼弯弯的,明明都是老妇老妻的了,怎么还和小年轻一样,黏黏糊糊的。 席休云看她笑了,停下来不亲了也跟着笑,但想起什么后也不笑了,摸了摸郁文虞的脸颊,斟酌着说。 “宝宝,你休息一下,待会林亦乔会过来给你说《相伴余生》的一些事项。” 看着席休云略带心虚的表情,郁文虞觉察出一丝不对劲,“林姐过来和我说?,你要去哪里。” 郁文虞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席休云顺着床边坐下,把郁文虞扶起来,给她穿吊带睡裙。 “我待会要去一趟公司,毕竟堆了两天的工作,基础的秘书她们已经处理了。 但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还是需要我过去处理一下,顺便安排一下后续的事情。” 郁文虞不太高兴,这人才出院,虽然没受皮外伤,但毕竟是脑震荡,刚刚又没休息,但这连轴转可不兴啊。 “哼哼,那是我问的不巧了,早知席姐姐这么忙,我就不该和你纠缠。” 郁文虞作为林怼怼的粉丝,经典语录那是张口就来。 席休云眉头一皱,头疼,往郁文虞的细腰上掐了一把,郁文虞措不及防,呆滞了一下。 盈盈细腰,不堪一握。说的就是郁文虞这样的身材。 “哪来的林妹妹啊,我可不是那贾宝玉,小心惹急了……”席休云话没说完,却意味深长的往郁文虞的腿看了看。 郁文虞:…… 郁文虞恼羞成怒,抄起枕头往席休云身上打。 “席休云!!你!你变态啊,三个小时了!能不能干点人事!” 席休云记不得自己的人设,现在她可不让着郁文虞。 把枕头一抽,把郁文虞压着亲,亲得郁文虞满脸通红表示会乖乖的睡觉才离开。 郁文虞看着席休云离去的背影,立马卸去了乖乖的模样。 从床上坐起,愤愤的一拳捶在了无辜的抱枕上,然后无能狂怒。 “啊啊啊啊啊!!!!席休云!!!!你这个混蛋,为什么28岁的人了还这么欺负我!!哼哼,今晚你就等着睡沙发吧!!!” 但两人久违的打闹也让郁文虞想起了年少的时候两人相处的时光。 少女英姿飒爽,又带着写蔫坏,马尾在风中飞扬,从此就扰乱了郁文虞的心。 虽然这样的席休云和高中一样混蛋,但是,这样的席休云,更鲜活了,也让她更喜欢了。 想到高中,郁文虞又害羞,蒙到被窝里当害羞的乌龟去了。 …… 集团这两天忙得热火朝天,文特助终于在下午三点见到她那失踪两天的老板了。 天知道,席家和郁家消息一锁,她连老板面都见不到。 “席总,这是这两天需要您签署的文件。” 文特助觑着老板的气色,精致服帖到每一缕头发,面色也很好,不像吵架的样子,那……这几天哪去了啊? 席休云淡淡的看着文步知,眼神却带着些许凉薄,“文特助,如果你再这样打量我的话,我会认为你又想念非洲了。” 《论死去的痛苦突然攻击我该怎么办》文特助脸上扬起十二分的社畜微笑,带着大老板签好的文件光速离场。 是她昏头了,这几天她老婆天天念叨是不是因为郁影后,所以席总君王不早朝,搞得她妄想从席总脸上看到什么甜蜜。 可是,席休云是什么个人啊……文步知打了寒颤,毫不留情的为席总打下了“爱扮猪吃老虎实则超级无敌白切黑”的标签。 席休云为了之后几天可以好好陪着老婆录综艺,此刻倒是全神贯注处理文件,没有一点在郁文虞面前不正经的模样。 …… “郁文虞啊郁文虞,你糊涂!你怎么就纵容席影后留下这么多印子呢? 你们两个天天黏在一起,有必要吗?不到一个星期,你就要去录制了。 你什么体质你不知道?到时候网上是说你俩感情好还是说你被家暴啊?” 林亦乔气不打一出来,要不是郁文虞平常乖巧,她现在真的要被气死过去了。 郁文虞心虚的看了一眼林亦乔,“林姐姐,我……” 林亦乔眼神嫌弃,打断施法 “闭嘴啊你” 郁文虞:…… 到也不必如此嫌弃。 郁文虞最终好好说话,没再整那死出,“林姐,你放心,不会再添新的,过几天就淡下去了,到时候涂个遮瑕,保证看不见。” 林亦乔瞪了瞪眼睛,“你还想添新的?” 郁文虞被猜中心事,咳了一声化解尴尬,“啊这,你和我说干嘛,和席姐姐说呀。” “啧啧,和人沾边的事你是一点不干,我去和席影后说,我不想干了吗?” 林亦乔走流程的“嫌弃”完郁文虞后,开始给她讲《相伴余生》的综艺要求。 “你别看《相伴余生》名字土,但是它被期待了两年,热度肯定高。 加上还有你和席影后的双影后cp,流量完全不用操心。 这样一来,你两的曝光度就够了,估计还够你两再摆烂个两年不出山。” 说实话,热度郁文虞倒是不在乎,当初她演戏也不是为了出名,单纯是喜欢。 后来结婚,席休云工作重心慢慢转移到公司管理上。 她为了能经营好两人的婚姻,再加上这几年她身体不太好,所以也不怎么接通告了。 现在两人就是处于半息影状态,全靠前几年拍的戏多,保证每年都有上的,才让郁文虞可以摆烂不出洞而不被粉丝念叨死。 所以让郁文虞心动的是,她又可以摆烂两年,倒不是她不想拍电影。 只不过是……好吧她承认她是大色迷,恋爱脑,她对不起她的剧粉呜呜呜呜 眼看着郁文虞又要演那出《我与粉丝之匆匆那年》,林亦乔急忙喊卡。 郁文虞还有两幅面孔呢,席影后面前小白花,她面前霸王花! 郁文虞再次被打断施法,颇为怨恨,今天这个贱,她是一定要犯的。 “林姐,这个综艺不会要我和我老婆分房睡吧,哭唧唧,那样我尊嘟会很难过的……” 林亦乔:……地铁,老人,手机。 郁文虞这个精神状态也不知道席影后这些年怎么过的。 打又不敢打,疯又疯不过,她就当个没有感情的cue流程机器好了。 “这个综艺,一共十二期,主要是这样的,前三期会自家里安装监控,直播你们的生活。 当然镜头不会安装在私密空间,特殊情况你们可以下播。” 说到特殊情况林亦乔还“无意”的往郁文虞的吻痕上看了一眼。 郁文虞:麻了 “从第四期开始,你们会和另外三对夫妻汇合。 算上你们,一共两对女女,一对男男,一对男女,你们会边做任务边旅行,每一期有不同的主题。” “大体是这样,更详细的导演说要你们体验到了才有趣,不剧透。” 郁文虞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林亦乔生怕她又犯贱,于是连忙忽略她的想法,继续说。 郁文虞:…… “其他三对夫妻,有圈里配音圈的老前辈,李严和他妻子方文霞。 前几年出柜但在一起了十多年的尚霖导演和他丈夫徐可卿。 还有去年公开的小花苏君挽和她老婆歌后肖绘离” 林亦乔换了口气,依旧不给郁文虞插嘴的机会。 “圈里都心知肚明的,除了去年刚公开的那一对,其他的都比较稳定。 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郁氏和席氏应该可以调到更详细的资料,如果有需要,席影后应该会亲自和你说。” 郁文虞看着林亦乔,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得干巴巴的答应了一声,然后拿过合同和其他三对夫妻的资料看着。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5、第五章 春日的温暖总是令人懒洋洋的,郁文虞把林亦乔送走后,就开始了她长达两小时的护肤日常,这大概就是“贵妇”的烦恼吧。 当郁文虞正一边敷着面膜,一边欣赏她老婆这个月新上的电影时,陈妈端着果盘进来。 “小姐,春季新鲜的时蔬水果,给您做了拼盘和果汁。” 郁文虞面色一僵,陈妈在家吗?这个点钟她不是应该出门和姐妹玩去了吗?!?! 郁文虞紧张兮兮,“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没有和张姨她们去玩吗?” 陈妈从小看着郁文虞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这鬼机灵在想什么。 陈妈打趣着郁文虞,“二十分钟前才回来的,席小姐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回来给你弄点水果,润润嗓子” 郁文虞脸一下子红了,仿佛熟了似的,看着陈妈的眼神起着水雾。 带着些楚楚可怜,但又害羞,只得委屈巴巴的糯糯喊了声“陈妈”,带着求饶的意思。 这是郁文虞面对长辈时惯用的手段了,从陈妈到她爸妈还有席休云爸妈。 无一例外,只要郁文虞摆出这副表情,即使都知道她是装的,但没办法,家长都吃这套。 席休云!她怎么可以在陈妈面前明目张胆的说这些。 陈妈都是过来人了,怎么会不知道。 乐呵呵的道:“哎呦,小姐,你别对我撒娇了,回头席小姐又要吃醋了,大概一个小时后席小姐要回来了,我下去给你们准备晚饭去。” 郁文虞看着陈妈离开的背影,郁文虞抿了抿唇,叉子叉了一块雪梨,小心翼翼的放进嘴巴里。 吃醋……那木头才不会吃醋呢,无论什么事,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曾经郁文虞也会想要席休云能为她吃醋,为此她甚至做了一些幼稚的事,但那人始终都没什么反应。 久而久之郁文虞也就觉得可能席休云就是这个性格。 如果不是席休云每每望向她的眼神都有抑制不住的深情和怜爱,她甚至都怀疑席休云到底爱不爱她。 郁文虞起身去浴室,把面膜摘下来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愈发虚幻。 镜子里的女人面若桃花,水滴挂在脸上,反而显得娇艳欲滴,惑人心弦。 那双上扬的桃花眼,偏似含着情一般,无端叫人失了神。 恍惚间,郁文虞想起,每每情动,席休云都会为她这双眼睛失神。 只是记忆中,席休云情动时眼神中总是带着克制和疯狂。 她到底在克制些什么…… 越想不明白,高中时期的记忆却越发清晰,那个时候的席休云和婚后的席休云截然不同。 高中的席休云啊……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清冷自持的。 但是在她面前却总是温柔的,如画卷一般的美人,在她面前鲜活生动,让郁文虞在那青春洋溢的气息中丢了心。 那人会在她生理期疼得下不来床直冒冷汗时在床前侍候。 矜贵的身份却干着劳累的活,督促着她戒掉冷饮。 为了让自己不吃冰的,答应了很多无理的要求。 会陪着她用中药好好调理身体,也会把难过失意的她搂进怀里。 明明自己很担心,却给自己莫大的安全感。 在席休云面前,郁文虞仿佛永远可以什么都不会。 可是,那时的席休云骨子里可不是一个温柔阳光的人。 明明她父母和身边的人都是温和儒雅的人,但席休云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良善之人。 有时候的行事带着一股莫名的邪气和阴冷。 甚至连席家人都会不解,明明是根正苗红出生的,为什么会有着如此莫名的性格。 阴晴不定,时而乖张暴戾。 可是那样的席休云,顶多是生性淡漠,从来不会对别人的事多加干预。 但是底线也很分明,不会去做一些有失身份的事情。 仅有的几次放纵和情绪失控也只是因为和郁文虞闹矛盾。 不过当初也就是因为席休云这样的差别对比太明显,对郁文虞的占有欲表现的太明显。 而郁文虞又粘席休云粘的紧,才导致席家和郁家对她们两个颇为担心。 席家坐拥百年家底,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家中的人或在做科研工作为国奉献。 或是做了律师法官,为百姓维权,席家在京城名望极高。 席老爷子曾经是著名的法官,一生公正廉明。 但在席老爷子父亲之前,席家祖上却是做生意的,所以百年积累以来,席家的财富远远不可估量。 眼界非一般家庭,怎会局限在同性能不能相爱。 而郁家,有接近百年的商业积累,纯粹的资本家,当之无愧的商业巨鳄。 全球几乎都有着郁氏的产业,钱和权利于郁氏来说只是最基本的。 这样的家庭,又怎会目光短浅。 两家是世交,才有了郁文虞和席休云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本来以为两人感天动地闺蜜情,没想到后来友情变质,好在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在两只都还没明确彼此心意时两家就已经主动把柜门踹开,撮合了两人。 抛开这些次要原因,主要还是因为,看着席休云长大的席老爷子很了解他孙女。 他确信要是席休云因为世俗错过了郁文虞,指不定会干出些离经叛道的事。 席休云不是善茬,是疯狂与理智并存的野心家。 在第一次看到席休云眼底的情绪时,席老爷子就断定了。 可是后来,连席老爷子都断定的席休云却在某一天变化得悄无声息。 那些阴冷偏鸷的眼神从未再出现过,连带着她看向郁文虞时似有若无的占有欲和抹不去的疯狂,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 温柔,体贴入微,甚至没有再“幼稚”的和郁文虞闹过。 在郁文虞面前,她永远是那个清冷自持,矜贵高雅,善解人意的温柔邻家姐姐。 想到这些,再对比如今的席休云,郁文虞皱了皱眉。 她十分肯定,一定有什么事情被她遗忘了,忽略了。 或者说,被刻意的隐瞒了。 医生说,席休云没有失忆,只是一部分记忆被替换掉了。 如果说是真的的话,也许,现在的席休云能告诉郁文虞那个问题的答案。 不过,既然席休云能瞒天过海十年,那她一定会在记忆回溯后继续掩藏。 郁文虞必须在她想起来之前,找到答案。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6、第六章 席休云把堆积了两天的工作处理好,安排了一部分工作后,准时下班回家。 云虞一般情况下都是不加班的,除非有十分紧急的事。 本以为可以回家和老婆贴贴,但郁文虞却着实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她的老婆,穿着一条黑色露背鱼尾裙,上了完妆的脸显得五官更加精致,上挑的桃花眼分外勾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几个小时经历过情.事,郁文虞明亮的眸子里似乎还带着水雾。 眼尾的泪痣更添诱.惑,挺翘的鼻梁,饱满的唇湿润润的,看上去很好亲的样子。 席休云眉眼微抬,说:“你要出去?不吃饭了吗?” 郁文虞走过去,亲了亲席休云,顺便观察她细微的反应。 席休云有一瞬间的急促,紧接着想要加深这个吻。 郁文虞没让她得逞,分开的很迅速,双手圈上席休云的脖子,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席休云。 她在撒娇…… 席休云盯着郁文虞,喉咙干涩,见状,郁文虞心情好的勾了勾唇。 两人柔软的身体紧紧的贴着,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曲线和弧线。 席休云眼眸沉了沉,握了握郁文虞腰,“怎么不说话?” 郁文虞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老婆,云初下午打电话来,说是伏鸢回来了,让我们几个去聚一聚。” 伏鸢……如果席休云说的白月光是她的话 席休云握着郁文虞腰的力道加深了几分。 有那么一瞬间,郁文虞清楚的看见了席休云眼底涌上的阴翳,但很快被掩饰下去。 席休云看向郁文虞的眼神,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残忍。 郁文虞有些怔愣,这感情怎么不太对啊,难道不是伏鸢?可是当初……那还能是谁? 席休云把郁文虞圈着自己的手放下,轻轻的在唇上印了一下。 又带着郁文虞去餐桌前坐下来,神情依旧温婉。 “待会你们要喝酒的,先随便吃一点垫垫肚子,待会我送你过去。” 席休云眯了眯眸子,盯着郁云虞,等她的答案。 “好啊,谢谢老婆。” 郁文虞舔了舔唇,咽了下口水,低头吃饭,没敢和席休云对视。 一半心虚,一半是被那种侵略性的眼神看得感觉浑身赤.裸,羞的。 是她的错觉吗?席休云好像真的不太一样了。 郁文虞能明显感受到,席休云盯着自己的样子,像是某种猫科动物狩猎时的神情。 倦怠下掩着的是势在必得。 席休云见郁文虞很迅速的答应了,心底的酸涩和阴暗才被疏解了一点,但她依旧嫉妒的想发疯。 伏鸢。席休云心底念了几遍这个名字,一些回忆涌上心头。 席休云眼底晦暗不明,咬了咬口腔内的软肉,不甘的情绪涌上心头。 飞快的调整了呼吸后,继而动筷吃饭。 …… 大约一个小时后,收拾好自己的郁文虞被席休云送到南城苑一栋豪华的别墅前。 姐妹几个开的私人party,除了喝酒就是喝酒。 “谢谢老婆啦,我们应该不会太久的。” “没事,我在附近正好有一个小型峰会,你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接你回家。” 夜晚灯光昏暗,郁文虞看不清席休云的表情。 只是隐隐怀疑,席休云刚刚说话是笑了吗?真的好奇怪啊。 郁文虞在摸不清头脑的情况下,转身去找姐妹了,完全没看见车里席休云风雨欲来的抑制神情。 看着郁文虞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席休云才驱车离去。 但席休云今晚压根没应下所谓的峰会出席。 …… 郁文虞属实没想到,她们居然全都泡在泳池里,今天晚上是泳池party吗? 邻云初那个狗压根没和她说啊!! 关键是邻云初还颇为激动的在泳池边挥手,然后向郁文虞走过来,“文虞啊,你怎么这么慢,是不是席影后吃醋啦?” 郁文虞:…… 吃个醋的头,她这一身的吻痕,好不容易拿遮瑕盖过去的。 下水直接白给,她要是知道是泳池party她是绝对不会来的。 邻云初仿佛看不见郁文虞幽怨的眼神,“姐妹们,你们先聊,我带文虞去换一下泳装。”说完就把郁文虞拽走了。 “我跟你说,你绝对想不到,伏鸢她交了个女朋友,你说当初她那铁直的模样,怎么会弯了呢? 现在看我们几个真牛逼,都栽在女人身上。” 郁文虞皱了皱眉,显然没料到伏鸢居然会交女朋友这个消息,“伏鸢和你们说的?” 邻云初一脸激动,“我亲眼看到的,今天是一个大波浪巨性感的女的送她来的。 她俩还在车里亲了!!后来问她,她说是女朋友,在一起没多久。” 郁文虞看着乱激动的邻云初,觉得当初的事情造成的后果一下就变得复杂了。 虽然目前席休云说的白月光好像不是伏鸢,但她有一种预感,她好像要完蛋了。 邻云初拿出一套巨性感的黑色吊带泳衣,郁文虞一看这个款式,心道不妙。 郁文虞试图挣扎,“怎么会突然想搞泳池派对,一开始不是说随便聚一下吗?” 邻云初奇怪的看了郁文虞一眼,“很奇怪吗? 干巴巴的喝酒多不热闹,但我们这样的仙女显然更不适合bbq,所以泳池就很好。” 邻云初见郁文虞拿着泳衣还在纠结,她一下就咂摸出不对劲,只见邻云初一脸贱兮兮的凑过来。 “郁文虞,你不对劲啊,以前搞泳池party你都不说什么的。 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最近纵欲过度,连泳都游不动了。” 女人不能说自己不行,郁文虞承认,她是一个很容易在这方面被激到的人。 郁文虞挑了挑眉,看向邻云初的眼神带着挑衅,憋着坏,“你可别后悔啊。” 母胎solo 反正大银幕上的床戏全世界的人民都围观过了,区区吻痕而已,她郁文虞会怕? 邻云初一开始还没理解郁文虞那略带嘲讽的眼神是怎么回事,直到后来…… 她看见郁文虞在泳池里游了一个来回,起身的那一刻。 从脖子到小腹,连带后背,暧昧的吻痕交错在郁文虞白皙的皮肤上。 那颜色,看样子还是不久前的。 邻?母胎?云?初幡然醒悟,她现在知道了,侮辱人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但她自己犯贱,上赶着最伤人的一种。 几个人在泳池边休息,方筱楠“嚯”了一声,游到郁文虞身边,戳了戳郁文虞耳下的吻痕。 调侃到,“啧,席影后果然很猛,这颜色,今天的吧?” 郁文虞不可置否,“今天下午。” 不远处的姜雯献轻笑了一声,接过话头,“这都多少年了,你俩还不腻。” 伏鸢喝了一口红酒,看向姜雯献的眼神带着深色,没有接话。 瞟了一眼郁文虞身上的吻痕,飞快的移开视线,不知道想到什么,耳尖染上红晕。 邻云初看几个人都在默契的笑着,有一瞬间,她觉得只有她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邻云初咬牙切齿,“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单身狗。” 伏鸢笑了笑,声音轻快,“啊呀,忘记了,邻小狗是个小童女,没有夜生活的。” 下一秒邻云初果然气得往伏鸢身上泼水,两个人在泳池里打闹起来。 郁文虞和姜雯献嘴角带着浅笑,毫不客气的拿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 方筱楠笑着摇了摇头,拿过红酒喝了一口看着她们闹。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7、第七章 湿热的空气里带着惹人的氤氲,喘息声将夜色染的撩人。 朦胧的月下,美人眼尾薄红。 春日的夜晚,还是添了一丝凉意,欲落不落的沾染在肌肤上。 一阵风拂过,带来潮湿和凉意,游离在身上,自上而下。 “席姐姐,我们回去好不好,在外面万一被拍了……” 席休云没有回应,昏暗的车间里,郁文虞醉意朦胧的看着席休云。 她的席姐姐,永远都那么的自持吗? 席休云只有衣领皱了一点,眼里染了颜色,却美得惊心动魄。 而郁文虞却晕晕乎乎,空气中混合的酒味越发浓酽,扰得人越发吃醉。 郁文虞咬了咬唇,承受着席休云的落下的一个又一个轻柔却火热的吻。 “阿虞,回去也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条件。” 席休云贴着郁文虞,含糊的说着。 郁文虞真的不想看见明天她“情难自持”的消息上热搜,没想太多的答应了席休云。 被欺负的绵羊落入了大灰狼精心布置的陷阱。 小绵羊看着大灰狼得逞的眼神心道不妙,想要反悔。 却被大灰狼用美人计迷得五迷三道,一下子忘了阴险狡诈是狼的本性。 走到大灰狼家门口时,小绵羊被冷风一吹,吹散了那点子色欲熏心。 小绵羊蓦的反应过来,大灰狼方才眼底抹不去的疯狂,挣扎想逃跑。 大灰狼的预先知道一般,掴紧了小绵羊,不容反抗的叼回了狼穴。 才刚关上门,郁文虞就承受着席休云强势的气息。 温热,烫人。 席休云清冷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 “专心……”咬牙切齿的嗓音里带着不满…… 日上三竿,郁文虞她头脑发涨,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一些片段断断续续,串联在一起。 感觉像是席休云手中的一尾鱼,不知道方向的游来游去。 席休云好像对这尾鱼格外感兴趣,把她从湿哒哒的水里捞出来。 放在手心里仔细把玩,手指细细的梳理着鱼的花纹拨开鱼鳍。 轻轻瘙痒,惹的鱼儿乱动想要回到鱼缸去。 偏偏此时席休云又退开,鱼儿以为这个坏心眼的人类终于良心发现了。 放松的想要休息一下,却被这人类肩淡淡的血腥味激的醒过来。 鱼急了也会咬人的。 但坏人类本人却不在意,不知道怎么搞的,席休云嘴里也沾了淡淡的味道。 人都有嗜血的本性。 郁文虞醒来后想起一下断断续续的片段,脸红心跳。 偏偏那位磨人的始作俑者此时已经去上班了。 想到昨天自己失控的模样,郁文虞有些尴尬。 那样的场景凌乱而不堪,她眼神涣散,望着天花板失神,身体绷紧的样子很狼狈。 她不想在席休云面前出现那么狼狈的一幕。可偏偏那人却是罪魁祸首。 席休云缠人的劲太恼人,又或许是她以前太不了解席休云了。 如今席休云那些癖好一暴露出来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不过昨天一事也提醒了郁文虞,席休云昨天那样的失控,一定和昨天聚会的事情有关。 昨天一出门就被席休云接上车,接着就莫名其妙的签下来“丧权辱国”的条约。 郁文虞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被没有就被亲得只剩求饶了。 如今有了思考的时间,偏偏又缕不出头绪,一闭眼就是席休云荡漾露骨的眼神。 日子一天天过去,郁文虞白天试探席休云,晚上想办法保全自己,半个星期以来过的很是艰难。 终于熬到综艺开播,郁文虞觉得她仿佛看到了救星。 前三期要在家里安装摄像头直播,好歹她不用小心翼翼了。 ……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万物复苏,蓊蓊郁郁的枝丫舒张着身躯。 清明澄澈的天空宛若少女饱含情思的眼神,动人,柔媚。 华国网友期盼了两年的恋综终于开播了。 阳光照进装修华丽的屋子里,席休云出现在镜头里,一如她往常一般,精致,清冷。 “大家好啊,阿虞还在睡觉。” 弹幕措不及防被美颜暴击,一个个都现场化身尖叫鸡。 “啊啊啊啊席影后,救命啊妈妈,她好漂亮。” “好久没有看见这个女人了,她怎么又变好看了呜呜呜” “鱼仔!鱼仔!我要鱼仔,席影后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每个低位摄像头旁边都安装了显示屏,可以实时看见直播画面和弹幕。 席休云看见一闪而过的弹幕,眼底滑过阴翳,但不明显。 随后席休云勾起一丝愉悦,去把郁文虞叫醒。 “是我的错觉吗?刚刚席影后的眼神好压抑啊?” “虽然……但是我也觉得有点。是不是感情不和?还要在镜头面前演?” “前面的是不是有猫饼?席影后和鱼仔结婚三年了吧,她们还是青梅竹马,这话不兴说啊。” “注意言论,小心席影后的律师涵哦” “啊啊啊啊你们别再吵了,是鱼仔,鱼仔!呜呜呜呜呜好大一美人。” “!!!卧槽!” “!卧槽发生了什么,刚刚是亲了吗?那个位置!卧槽!” “啊啊啊鱼仔,你的手在干什么?这是不允许的。” 刚才席休云上去叫郁文虞起床,本来想让她多睡会,但居然有一些人曹贼之心不死,妄想她老婆。 于是就出现了刚才弹幕震惊的那一幕。 本来席休云只是过去喊郁文虞,顺便送了个早安吻,一触即离。 但郁文虞半梦半醒的,却习惯性的加深。 席休云的唇凉凉的,像果冻软软的,郁文虞忍不住沉醉。 大概才吻了几秒,郁文虞忽然反应过来现在应该已经开始直播,吓的不敢动。 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席休云。 席休云轻笑,低缓的嗓音溢出,惹得本就丢脸的郁文虞更加雪上加霜。 最终还是席休云扛下了所有,她面不改色的揉了一把猫猫毛茸茸的脑袋,去浴室给人挤牙膏。 郁文虞怂成一团,兀自在那尴尬的抠了会地,最终选择面对,她经过显示屏,和大家打招呼。 “鱼仔,没想到原来席影后才是被压的那个吗?” “鱼仔别害羞,毕竟席影后那么好看,你忍不住很正常。” “鱼仔……你吻痕露出来了啊喂!是!” 郁文虞:!!!!! 她麻了,到底还有她社死多少次才能换个星球生活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8、第八章 郁文虞洗漱好,从善如流的做到化妆桌前。 兴致一下上来,亮着一双眸子,闪着狐狸般的狡黠。 郁文虞对着镜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接着拿起了旁边的水乳。 颇有仪式感的用手指敲了敲。 把声音压的很低:“今天是,沉浸式化妆。” 接下来郁文虞没有说话,兀自把妆前护肤做好后,打算开始化妆。 席休云做好了早餐见郁文虞迟迟不下来,就上去喊她。 结果看见郁文虞戴着可爱的头箍在那化妆,乖巧的模样蓦的让席休云心尖一软。 她走过去想喊郁文虞下去吃早饭,却被显示屏上的弹幕吸引了注意。 这一看席休云脸色微微变了变,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鱼仔好乖啊,喜欢什么样的麻袋,组团偷鱼仔了。” “我喜欢这个小鱼儿啊,可是我打不过那个姓席的。” “我不管,老婆老婆老婆老婆,你好乖啊!” “弹幕发大水的注意了,席影后过来了。” “……” 席休云现在站着的角度,她走近了摄像头只能拍到她脖子以下。 观众不能看见席休云的表情。 郁文虞沉浸在“沉浸式化妆”,没有看弹幕,也就没有发现弹幕喊她老婆这件事。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接下来她会遇到什么。 席休云一只手越过靠背,轻轻附上郁文虞纤弱白皙的脖颈。 往她的方向转,而席休云则是俯下身去,凑过去印上了那双柔嫩饱满的唇。 席休云眼神瞟向镜头,她眼眶本就深邃,看过来的眼神黑压压的,带着警告和挑衅。 在镜头看不见的一侧,她咬了咬郁文虞,警告的意味满满。 郁文虞不设防,被她在镜头面前这样对待,闹了个大红脸,被松开后像个怂包一样不敢说话。 郁文虞不敢说话,弹幕却发疯一样刷屏,满屏的啊啊啊啊啊。 被席休云侵占意味的眼神警告得更加兴奋。 席休云手指不住的蜷缩,看见郁文虞嘴巴水光潋潋的。 心底附上被满足的占有欲和病态的兴味。 她把旁边的椅子抽出来,坐下,拿过郁文虞的眉笔,给她的小祖宗描眉。 郁文虞长相明艳,眉毛也生得极好,她的长相已上天的完美之作。 不施粉黛却已经惊为天人。 席休云眉间柔软,专注地看着郁文虞的样子格外长情。 动作轻柔,仿佛对待世间珍宝。 郁文虞心跳如雷,被席休云的样子弄得呼吸急促。 几乎要溺死席休云深情的注视里。她不自觉的攥紧了席休云的衣角。 两人之间的气氛浓稠,要腻死人。 弹幕没眼看,疯狂试探,希望两人搞点大的。 毕竟她们做梦也没想到荧幕上清冷禁欲的席休云会是这样的盯妻狂魔。 有些列文虎克级别的cp粉甚至比郁文虞更早看穿席休云。 她们发现席休云看向郁文虞时压在眸底的那点子疯态。 她们亲密时席休云眼底压都压不住的那种隐秘的,略带病态的欢愉,更是让她们兴奋。 不过她们心照不宣,默契的避开这点,坐等郁文虞如何惹得席休云…… 最终郁文虞那张完美的妆容出自席休云,她脸红红的被席休云牵着去了楼下。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郁文虞眼尾那颗魅惑人心的泪痣没有像往常一样凸显出来。 反而被弱化了,连原来人间富贵花的妆容也变淡了。 虽然这并不影响郁文虞的美貌,甚至添了一丝的温婉可人。 但是到底敛去了平日里她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勾人感。 ……… 早饭刚吃完不久,导演组就送来了任务卡。 郁文虞正郁闷为什么在家直播也要做任务的时候,席休云已经拆开了信封。 飞快的看完后,低声笑了一声,抿了抿唇,看向郁文虞带着意味不明。 郁文虞:……莫? 郁文虞接过人物卡定睛一看,差点吐血。 有些事情,虽然人尽皆知,但是摆到明面上到底让人下不来台。 任务是,伴侣关系中,惊喜是必不可少的,无论是精心准备的充满回忆的美好,还是平淡的日常爱意。 请作为1的那个人(席休云)出门为你的老婆准备一个另她难忘的惊喜,并包含一个你们曾经的回忆。 请作为0的那个人(郁文虞)在家为你的老婆也准备惊喜,要求后另附。 节目组非常好心的把任务投屏到直播空间上,于是在郁文虞生无可恋的眼神下。 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她郁文虞是0,是下面那个。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9、第九章 春光缠绵惹人意,靠近傍晚,残阳如血,滴落心上。 岁月流转,情丝不减当年。 余晖映照中,郁文虞看见席休云残照下的身影,修长纤细,挺直的背脊带着她独有的清冷孤高。 她是那么温柔的看着郁文虞,一如当年深情,这次郁文虞却抓到她眼底那抹苍凉和孤寂。 铺天盖地而来,压的人喘不过气,郁文虞心脏刺痛。 眼神追着那抹去,却被席休云藏的无影无踪。 那样的眼神…… “阿虞,到这里来。” 郁文虞回神,握上席休云递来的手,紧紧攥着,被她拉着去那个节目组要求的“为老婆准备的惊喜” 夕阳垂地,金光洒在郁文虞精致的面容上,暖融融的一团,显出几分孩子气。 郁文虞被席休云拉着,来到了一间玻璃房前。 隐隐约约,郁文虞看见了里面有一架钢琴,郁文虞心头猛的一跳,涌上酸涩。 好多年没有碰过钢琴了…… 席休云牵着郁文虞到钢琴旁坐下,摸了摸郁文虞的脸,轻柔又珍重。 郁文虞眼底涌上晶莹,湿漉漉的,看着席休云初时带着几分乖巧和讨好。 席休云叹了口气,压下心间麻麻的刺痒,把目光从郁文虞的眼神上移开。 “阿虞,我想再为你跳一次,你为我伴奏,可好?” 席休云问的小心翼翼,语气里是她少有的卑微。 那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刺,随着时间的逝去,它只是短暂的隐退。 一旦回忆,就是刻骨铭心的疼,两人当初彼此折磨,蹉跎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她们虽然依旧再一起,但两人都不再提那件事。 郁文虞自此不再弹钢琴,而席休云也再没跳过舞。 “席姐姐……你不用这样的……”郁文虞发现,那些她刻意回避的回忆也许才是被她丢掉的席休云的过去。 触目惊心的血迹,雨天歇斯底里的争吵,疯狂,激烈。 那些回忆里带着腐朽阴暗的晦涩一并涌上心头,郁文虞尝到了嗓子眼里的血腥味。 “阿虞,我们再试一次,好吗?”席休云恳求的目光,郁文虞终究心软。 她们被困在那段回忆中太久,忘了前行,作茧自缚,画地为牢,也许时候去释然。 郁文虞牵起席休云的手,落下虔诚的一吻。 “席休云,我爱你” 轻柔的钢琴声缓缓流动,融在骨血的记忆此刻叫嚣着,几乎同一时刻两人都红了眼眶。 席休云后退几步,舒展着脑子里早已临摹过无数遍的动作。 隐藏的摄像头记录着一切,没有以直播的形式播放出去,却会在以后节目的播放中引起轩然大波。 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一个在安静的谈着钢琴,另一个的舞蹈缠绵柔媚。 是与席休云不符的魅惑,此刻在她身上却无比合适。 那些回忆犹如心头刺,在音乐中无比清晰的提醒着席休云她曾经对郁文虞做过的那件荒唐事。 无比强势的进入,荒唐,疯狂,在自己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罪证”,却也让郁文虞一并留下那些痕迹。 席休云不奢求郁文虞原谅,这些年她一直都很害怕郁文虞离她而去,她把自己关在固执的盒子里。 在阴暗中滋生出极端的病态和疾病,她难以自救,却又向阳而生。 无时无刻都渴望着郁文虞的靠近,企图用她身上的阳光减轻她的罪恶。 却又一步一步越陷越深,席休云痛苦不堪,想看一眼郁文虞,却瞥见屋顶晃动的吊饰。 席休云愣了一下,结果看见那个吊饰掉了下来。 席休云瞳孔骤缩,甚至发不出声音,她飞快地冲过去把郁文虞拉开。 她庆幸赶上了,头顶却传来一阵剧痛,周围的声音变得遥远。 她听见郁文虞撕心裂肺的叫喊,她想回应郁文虞让她不要担心,却意识模糊,发不出声音。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0、第十章 “郁文虞,你很担心我吗?你的白月光不是回国了吗?怎么,不和我离婚去找你的白月光吗?” “要专心……” “来,看看你此刻的样子。” “……” 席休云自从上一次出车祸经历过那些零碎的片段后,已经不奇怪了。 只是这次她不是被动,而是头脑清醒的看着犹如幻灯片的回忆。 过去的一周多时间里,她究竟干了些什么混账事。 那些她最不愿意暴露出来的阴暗的,压抑的,都毫无遮掩的被郁文虞看见,甚至亲身体验了。 她极力掩藏的秘密,粗鲁的,急切的,虚伪的温柔面具被剥离的体无完肤。 席休云把脑子里这段时间前后的思绪理清楚,不敢面对郁文虞。 况且她现在只是意识清醒,但无法控制自己醒来,只能在脑子里思考对策。 …… 再一次坐在病床旁的郁文虞内心同样煎熬。 她不懂,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让席休云经历这些,还偏偏都是意外。 今天席休云引导下,郁文虞也被那段回忆勾起了不好的感觉。 其实自从席休云出车祸后,在接触的过程中,郁文虞就已经察觉到了席休云身上所暴露的,和四年前那次所相同的强势。 她也似乎缕清了一些为什么席休云会变得这般温柔。 其实四年前她并不是抗拒,只不过是被吓到了。 后来席休云闭口不提,整个人变了一个样子,郁文虞觉得或许是她表现的太差劲了,于是也缄口不提。 她想过和席休云说清楚,但每次看见席休云看向她时那双深情又隐忍的眸子她就不忍再揭伤疤。 于是那天的经历也就成为了两人的禁区。 再后来,席休云克制又温柔,体贴又细心,她们之间细水长流,相敬如宾。 结婚三年仿佛淡忘了那段经历。 可终究如鲠在咽,郁文虞不明白席休云为什么那样对自己又那样抽身离去。 慢慢的,那晚席休云疯狂病态的模样经常出现在她的梦境里。 梦里的席休云缠人又热情,一如最初的席休云。 郁文虞不禁沉溺在梦境里,却又不敢和席休云提,不然显得她多饥渴似的。 她对席休云,一直都是渴望的,觊觎的。 “失忆”后席休云所表现的,郁文虞无疑是喜欢的。 她总是患得患失,席休云所表现的在他人眼里“不正常”的占有,或许刚好填补安抚了她。 而如今,她和席休云之间明明是最亲密的关系,为什么又那么遥远。 彼此隐瞒,彼此克制,彼此远离…… “席休云,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郁文虞低垂着眉眼,遮住了满眼的疲惫与无助,喃喃自语。 席休云昏迷了一整天,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但醒的会比较慢。 郁文虞枯坐了一整天,撑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 四年前 两人还在所谓婚约的名义下,掩饰着各自的心意,小心翼翼的靠近。 克制又青涩,火热又纯真。 席休云在有一天消失的无影无踪,郁文虞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最后才知道她一个人跑到国外去了,郁文虞不知道席休云为什么不告而别。 但还是找席妈妈要了她的地址,独自一个人去国外找她。 到席休云住处的那一刻,郁文虞还在脑子中想着待会席休云惊喜的模样。 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黑暗的环境,窗帘遮的死死的,昏暗的屋子里充斥的血腥味和酒精味。 扑面而来,郁文虞被熏得头晕,但她顾不得那么多,连忙打开灯去寻找席休云的踪影。 落地窗边,席休云仿佛睡着了,身边是数不清的酒瓶,多到可怕。 而席休云身上,只套着一条睡裙,手腕处,大腿处,裹着纱布,地下是大淌触目惊心的血迹。 郁文虞呼吸都停滞了,心脏仿佛被撕扯开,那是郁文虞第一次感受到,人可以痛到那种地步。 她几乎是颤抖着走到席休云身边,她喊的很小声,但事实上她根本发不出声音。 声带上仿佛鲠着一块石头,死死地压着,连带着胸腔一起涩疼。 郁文虞不愿接受眼前的场景。 她喊的那么轻声,是怕惊扰到了席休云一样。 最后眼泪模糊视线,郁文虞几乎跪在血迹里,去抚摸席休云,害怕触到她冰冷的体温。 热的…… 郁文虞瞪大了眼睛,连忙去探席休云的鼻息。 活着! 郁文虞手忙脚乱拿出手机想要拨通救护车,却被一只手腕拦着了动作,是席休云的。 郁文虞抬头,和席休云对视,她从来没见过席休云那样的眼神。 染着浓郁的黑色,压抑的,像野兽一般盯着她,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席休云面色苍白,眼神冷得能冻死人,紧紧锁着郁文虞:“你怎么来了?” 郁文虞愣了一下,发出的声音都在颤抖,红着眼眶,像被抛弃的幼兽,靠嘶吼保护自己。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死在这里?席休云你什么意思啊? 有什么不能和我说,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郁文虞情绪激动,不可控制,席休云却冷眼旁观,眼底不带情绪。 郁文虞眼睫轻颤,这样的席休云令她陌生,不安。 最终,郁文虞没有底气的问席休云,“席休云,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席休云没有回答,她从地上起来,垂眸俯视着郁文虞。 随即把郁文虞从地上拉起,向对面的钢琴走去。 动物都有感知危险的本能,人也一样。 “席休云!你想干什么!” 郁文虞莫名的心慌,挣扎着,却顾忌席休云的伤口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粗暴的,急切的,郁文虞被席休云按到了钢琴前坐着。 像蛇一样阴冷的眸子盯着郁文虞,郁文虞感觉蛇的信子已经在她的脖颈处试探,随时准备致命一击。 郁文虞不安的看着席休云,却没换来怜悯。 “阿虞,为我弹一次《卿卿》,好吗?“ 《卿卿》是郁文虞高中时登台表演时的原创,为她所暗恋爱慕的那个人所作的钢琴曲。 席休云俯身,头与郁文虞轻轻的靠着,摩挲着郁文虞纤细的颈落下近乎虔诚的一吻。 在锁骨处慢慢磨着,接着把郁文虞的手搭在琴键上。 指尖的冰冷激的郁文虞瞬间清醒,她想要去推开席休云,身旁人却纹丝不动。 而她的动作无疑戳中了席休云的心底最不愿面对的事情。 郁文虞不会为她弹《卿卿》,卿本佳人,是给心爱之人的。 而她席休云,不是郁文虞所爱之人。 席休云身上笼罩的悲怮铺天盖地,那种毫无生机的绝望几乎让郁文虞窒息。 她不喜欢,也不想看到席休云被这样脆弱的困住。 空灵清澈的琴声缓缓流经心田,诉说着着少女满腔赤忱的爱意。 见到那人,雀跃欢喜,不见那人,相思入骨。 少女患得患失,处在暗恋中。 爱她青春年华,少女英姿,又怨她不懂情爱,空叫她满心欢喜落得无人问津。 想要逃脱这份令人伤神的暗恋,却连离开的路都找不到。 郁文虞眼泪滑落在了席休云唇角,冰凉的,苦涩的。 其实,当初她还写了一首词,也叫《卿卿》,但没有送出去的机会。 桃花纷纷开且落,一帘入幽梦,寻得佳人何处去,无处思量落。眼波横,双蛾聚,斜阳黄昏,相思入骨望卿残照去。 微风徐徐惹人意,残阳落心上,相思不与流年换,余晖映照里。青丝绾,红颜旧,桂华流瓦,痴儿了断情丝不归去。 郁文虞被回忆牵扯,席休云却只是轻轻吻了一下郁文虞,牵连着身上的伤口,溢出鲜红。 席休云在钢琴旁轻点脚尖,为郁文虞跳舞。 舞她为《卿卿》所编的舞蹈,舞她连听《卿卿》都要像狗一样卑微祈求的悲哀。 舞她不敢显露自己真实的想法,只敢现在在梦境里像小偷一样占有。 舞她年少时期心死得哀痛,却像自虐一般靠近郁文虞。 鲜血染红郁文虞的眼,席休云跳的很美,却不是郁文虞想看见的。 那样的痛她承受不来,光看见就让她红了眼眶。 席休云不许郁文虞停下来,郁文虞哽咽着弹完《卿卿》后席休云也停下。 没有看郁文虞,兀自拆着绷带,郁文虞亲眼看着她苍凉的背影。 生气慢慢的减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死寂。 郁文虞忍不住,过去抱席休云,心脏宛如濒死前窒息带来的刺痛。 巨大的,不可抵抗的,带着人往深渊里去。 酒精冲昏了头脑,席休云根本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除了现实生活中郁文虞,她对所有人都残忍,包括梦里的幻影。 “别搞得是我把你弄哭的一样……” 女人压抑低哑的声音宣告着最后的结果,郁文虞被判入了死刑。 这般不顾她的感受,不怜惜的模样,郁文虞实在没有办法再说服自己。 她一直以来担忧的,不敢窥探的事情,终究还是显现了。 结果呼之欲出。 “你不喜欢我,对吗?那你之前对我那么好,做出那副爱我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郁文虞看着席休云,企图得到她曾经的温柔。 席休云睨着郁文虞苍白的面容,往日的温柔不复。 心上翻滚出厌恶,一切妄图模仿郁文虞的都该死,哪怕是自己的梦。 眼底染着触目惊心的的欲,吐出的词语更是让郁文虞觉得冰冷刺骨。 她说,为了得到她,和她耳鬓厮磨,日夜欢好。 郁文虞犹坠冰窖,心死万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1、第十一章 由于席休云意外受伤在医院躺了一夜,她们妻妻的直播被迫终止。 网友虽然知道惊喜不会以直播形式呈现,但等了5个小时以后席休云和郁文虞都没影,粉丝忍不住担心,网友这是多以吃瓜为主。 一开始只是私信问工作室,后来甚至郁氏的官微下也有粉丝询问的声音,但是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复。 虽然席休云受伤是个大新闻,但是迫于席家和郁氏的压力,工作人员根本不敢往外说。 眼看事情发酵的越来越过火,最终和郁文虞协商后才发了声明。 告知粉丝和网友,席休云意外受伤的消息。 现在人已经醒了没有大碍,让她们不要担心,也很抱歉直播的失约。 席休云国民度很高,男女老少都有喜欢她的。 受伤的消息一出,大家都在担心,并表示直播失约没关系。 虽然有些没有道德的黑子还妄想跳脚,但被粉丝喷的很惨。 …… 虽然粉丝没有怪罪,但郁文虞还是隐隐觉得有些对不起观众。 本来直播就只有三期,她们还直接浪费了一期。 郁文虞想了想,觉得还是给粉丝补一个q&a的vlog比较好。 但是席休云已经醒过来了,她想了想,觉得比起录vlog,还不如她们自己直播。 不过只播一个小时,回答网友的问题。 郁文虞和林亦乔商量了以后,《相伴余生》的导演组觉得这是大好的热度,不蹭白不蹭。 于是以《相伴余生》的名义发布了一小时后空降直播的消息。 粉丝和网友震惊之余,直接拉群讨论问题。 自从郁文虞和席休云三年前结婚以来,这两人就和消失了没啥区别。 只有她们的电影上映,但却见不到她们本人出席活动。 而且关于她们两个感情的问题也是只有cp粉的猜测而没有官方的回答。 如今这样的机会,不得把她们的底裤都掀了?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网友都不敢磕郁文虞和席休云的cp,只敢磕闺蜜。 她们两个其实是差不多的时间出现在大银幕上的,一个人间富贵花,一个清冷自持。 正值上升期,粉丝之间免不了撕逼和比较。 粉丝之间吵的热火朝天,她们两个却被狗仔拍到情人节同游巴黎。 还有各种同框,逛街时的各种亲密。 粉丝“……”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们是闺蜜来着。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那些亲密的照片锤的死死的。 即使两人没有出来承认过,粉丝还是捂着被打肿的脸成为了一家人。 郁文虞和席休云的背景都很好查,本来她们也没打算瞒着,两人背景深厚,还是世交。 如此深的关系,又都出身豪门,十有八九免不了利益关系下的联姻。 比起注定be的结局,网友们还是选择磕闺蜜情,只要不抓马,友情就be不了。 但是后来有一次,拍到了两人停车场接吻的照片,眼瞅两人要把柜门踹开。 暗戳戳磕cp的网友都慌了,以前是找糖吃,现在正主喂糖她们反而不敢面对,疯狂给两人堵柜门。 粉丝:“闺蜜而已,女生之间亲亲很正常的啊,我们直女就是这样啊! 网友:“直女……你最好是。” 粉丝:“不就是正常的亲亲嘛?不要大惊小怪,闺蜜情而已。” 网友:“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这种扣后脑勺的深吻你跟我说是闺蜜?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粉丝:“只要没有拍到床照,她们就是闺蜜情!不接受反驳。” 网友:“我们牵手,接吻,doi,但我们是好闺蜜。” 后来粉丝自己都圆不过去了,大粉无奈给两人发私信。 “姐,你们两个收敛着点吧,这柜门我们真堵不住了。” 甚至郁文虞还贴心的回复了 “那就别堵了,我们迟早要公开的。” 大粉:“!!!!麻麻我嗑到真的了!” 后来粉丝也不堵了,欢快的加入磕cp的阵容里,正主盖章,磕到飞起。 本来还有黑子老拿两人背景说事,说她们迟早要结婚的,搞什么同性恋。 结果那一年,华国通过了同性恋婚姻法,通过当天,郁文虞的微博更新了。 郁文虞v:持证上岗啦,郁太太@席休云v【附两人手持结婚照封面】 席休云v:是我的了,席太太@郁文虞v【附两人手持结婚照封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万万没想到合法的这一天,我知道的第一位妻妻居然是玉玺cp啊啊啊啊!” “我的天,我的天,现在民政局才刚上班吧,她们不会是华国第一对吧,啊啊啊啊,麻麻,我嗑的cp是真的。” “以前那些黑子还说玉玺是假的,现在呢?出来啊,能把唯粉变成cp粉的cp怎么可能是假的” 两人结婚的消息传遍这个娱乐圈,席休云和郁文虞已经是拿过影后的人。 如此热度,两人圈粉数万,直接稳居超一线。 更让演艺圈震惊的是,由于合法,原本在内陆上不了的电影也上映了。 《宫心》是郁文虞和席休云的双女主电影,大家私下默认是两人的定情之作。 但实际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比拍《宫心》要早。 当初《宫心》已经上映,票房迅速过亿,虐得观众死去活来,如今三年过去,仍然位居同类电影top1 当年火热一时的cp,无论是《宫心》,还是郁文虞和席休云都是网友心中的白月光。 如今她们妻妻直播,更是让cp粉梦回当年。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2、第十二章 夜晚九点,郁文虞和席休云的直播准时开播,早就蹲守着的网友和粉丝一涌而入。 直播间的人数呈指数增长,直播间一度被卡退。 郁文虞眨着眼见看着屏幕前刷过的问候只觉得快要不认识“鱼”和“席”这两个字了。 她在家多年,对网络直播却接触较少,且对自己和席休云的人气估计有误。 还是第一次在线上如此直观的看见自己和席休云的人气有多可怕。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和粉丝如此热情方式交流。 席休云刚醒过来不久,靠在床头远远的看着直播的画面,实际上眼神却只顾得上郁文虞。 甚至都不知道直播间的火热。 “大家晚上好,很抱歉把大家期待的直播搞砸了。 由于一些原因,我和席姐姐目前没法返回直播,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弥补,还希望大家多多包容。” 郁文虞顶着一张白净的小脸,诚恳的向粉丝道歉。 别说席休云和粉丝,连路人看见她那副乖乖的样子都什么都能答应,何况不能直播本来也不是她们的错。 “没关系的鱼仔,这件事不能怪你们,席影后没事就好。” “席影后靠在后面,是不舒服吗?” 郁文虞离镜头很近,仔细看着滚过去的弹幕,看见有人问席休云,立马回答。 “席姐姐刚刚醒来没多久,就不让她看屏幕了,不过待会的问题她会和我一起回答。 大家有什么问题想问的可以发,我们随机截屏,回答完上面的问题后继续截屏,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助理帮忙截屏和看后台数据,如果有一些话题不适合未成年人,直播间可以屏蔽未成年人账号。 郁文虞见助理在截屏,兀自往回靠了一些,和席休云贴到了一起。 刚才席姐姐在后面,她在前面,隔的好远。 席休云见郁文虞悄咪咪的小动作,嘴角上扬,但又忍住了。 但她们都没想到,她俩这一前一后的小动作都逃不过福尔摩斯cp粉的眼睛。 各路剪刀手太太已经准备好怎么剪了。 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手机,郁文虞看清上面的问题有一瞬间的愣住。 然后又红着脸让工作人员切断了未成年人的账号。 “鱼仔害羞了?什么问题?是不是一天do几次!” “啊啊啊啊屏蔽未成年人账号了,啊啊啊是付费才能听的啊。” 郁文虞看了一眼席休云,颇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意味。 席休云被她瞪的莫名其妙,天知道她连问题都没看见,阿虞怎么又怪她了。 “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谁先主动的。”郁文虞字正腔圆,企图像念新闻一样念出来,她心底的害羞却被红透的耳尖出卖了。 席休云眼底滑过了然,大概知道阿虞为什么恼她了。 想到初吻,席休云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鼻尖。 “卧槽!哪个姐妹这么厉害,上来就问这么猛的话题。” “刚刚席影后挠鼻尖了,是在不好意思吗?第一次接吻这么劲爆?” 不能总躲在老婆背后吃软饭,于是席休云决定担起这个话题。 在郁文虞还在犹豫时语出惊人。 “第一次接吻是在高一假期,我主动的。”但是是阿虞要求的。 后半句席休云没说。她知道郁文虞真的很害羞的这些事。 “!!!!牛啊高一学期,那时候她们才十六七岁吧” “这么早就谈恋爱了吗?” “早恋????” “鱼仔,原来你这么早就被席影后拐走了吗?” 此刻郁文虞不仅害羞,更多的还是“救命!”谁来告诉她席姐姐为什么会抢答。 明明她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说真的,结果席休云愣是只给她留一条底裤,还好没说是她主动要求的。 “嗯,是这样……但是我们没有早恋,我们是高考毕业前我成年的那一晚才在一起的。 未成年人不要学我们,这个我们屏蔽了未成年,所以也请大家不要录屏发出去。”郁文虞解释了一下。 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席休云,却见席休云眼底分明含笑。 她是故意的!!!她怎么能这样! 郁文虞气得脸颊鼓了鼓,但不明显,看似生气,更像撒娇。 席休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在摄像头看不到的地方伸手搂过郁文虞的细腰,把人往怀里带。 郁文虞挣扎不得,又怕被直播间看出来,于是也由着席休云,似有若无的靠在她怀里。 “我和席姐姐的关系可能比大家想的要更深。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从我记事起席姐姐就在我的生命中存在了。 妈妈说我第一次见席姐姐就说要嫁给她,没想到后面真的嫁给她了。” 席休云浅笑,也不靠在床头,直起腰往前靠,和郁文虞贴贴,两人现在的姿势几乎密不可分。 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和郁文虞见面,四岁的小姑娘还有点婴儿肥,穿着好看的公主裙。 长得也和公主一样,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指着她和郁妈妈兴奋的说,要嫁给这个姐姐。 “席影后笑了,呜呜第一眼就想嫁,这是什么绝美爱情。” “只有我一个人在好奇初吻纠结是怎么发生的吗?” “刚成年就在一起,啊啊啊啊我死了” 见她们还是问初吻的事情,郁文虞抿了抿唇,还是回答了。 “当时我不好好学习,主要是不好好考试,每次我都故意控分,老师说我学习态度不太好。 但我爸妈当时也不在家,然后老师又知道我天天粘着席姐姐,什么话都听她的,于是就和席姐姐说了。” 席休云其实没想管郁文虞控分这件事,在她看来阿虞想做什么都可以,何况只是考试控分。 但是当时郁文虞身边的追求者像苍蝇一样惹人厌。 所以假借“劝说”之名,年少的席休云哄骗着她心爱的女孩在房间里接了人生的第一个吻。 “其实席姐姐的父母和我父母都常年不在家,所以五岁以后我们都是住在一起的,有时在她家,有时在我家。 阿姐被安排在国外学习,所以她想管我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在生活上很多方面都是席姐姐教我的。” 提到“教”,郁文虞和席休云都一点不自然,席休云这些年都教了些什么,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她们年龄相差不大,但席休云的确从小照顾着郁文虞。 女孩小时候的奶粉她冲过,女孩第一次生理期是她垫的姨妈巾,女孩第一次接吻是她教的,第一次也是她教的。 “所以我一直都很听席姐姐的话,席姐姐和我聊了这个事情。 问我是不是想谈恋爱了,所以不好好考试,我当时很生气,她居然怀疑我! 她自己身边整天围着一群女生,说是问问题,但是眼睛都快黏她脸上了。” 这件事其实她们之间也是第一次提,听郁文虞那吃醋的语气,席休云还挺好奇,当初郁文虞到底是怎么想的。 “原来是吃醋促成的吻啊。” “但是她们之间那时也不是很清白吧,难道你和你闺蜜会因为吃醋而接吻?” 没错,席休云和郁文虞之间一直都算不上清白,她们之间那种黏糊劲远超一般闺蜜。 郁文虞成人礼那晚才知道,原来这些年长辈一直以为她们两个早就在谈恋爱了。 只不过她们都是女生,也相信她们成年之前不会做逾矩的事,所以一直不说。 甚至小时候她对席休云都还没有那样心思的时候,她的好母亲就已经和闺蜜说她女儿天天和她的女朋友黏在一起。 天知道那时候她才七八岁啊,就被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3、第十三章 院子里的枇杷树厚实的绿叶苍翠欲滴,是幼时郁文虞和席休云一起种下的,余晖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二楼房间里,郁文虞被堵在书桌上,手臂挂在席休云的脖颈上,两人密不可分,令人脸红的接吻声在安静的空气里格外明显。 “席姐姐……我不行了” 薄红的眼尾分外惹眼,席休云气息一滞,抬起郁文虞的下巴,又勾着吻了好一会。 湿软的,灵巧的,像她曾经吃过的草莓奶油泡芙,在她口腔里滑来滑去,抵着上颚细细勾勒,又互相纠缠,吻的更深。 “阿虞,这是你说的,不好好考试就这样惩罚。” 郁文虞并非不能在这方面自己上网了解,只是她也喜欢被这样一点一点染上席休云的痕迹。 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是彻彻底底的属于席休云的。 从青涩到成熟,她所绽放的模样都属于席休云,都由席休云描绘。 当初那个借着“惩罚”骗吻的小骗子如今早已成为心上人的妻子。 此时此刻正靠坐在那人怀里,回答粉丝的问题。 “想听停车场照片的细节。” 郁文虞浅笑,“停车场啊,我觉得这个这个问题还是让席姐姐来回答吧。 毕竟她当初一脚踹开了我岌岌可危的柜门。” 席休云默许了,眼里分明有笑意,专门让她来说,看来她的小鱼不是七秒记忆,还挺记仇。 “那个时候应该是在郁氏的停车场吧,我刚回京想见见她,就没和她说,直接过去了。 结果她在和文溪姐谈事,我就没进去,在外面等她……” 席休云忽然瞥见郁文虞坐等好戏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爱,但又不想让她得逞,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然后阿虞出来的时候就有一个女生上去要微信。” 郁文虞:……诶? !!!!!这个女人在说什么,明明是她被要微信啊! “不是的!是……唔” 席休云!!!! 郁文虞着急解释,结果被一只手捂住了嘴,顺带整个人被按住往后倒去。 “后来我吃醋了,就在停车场亲了她。”席休云没忍住笑,边笑变飞快的说完。 粉丝措不及防被席休云明媚的笑晃了眼,屏幕有一瞬间的停滞,接着以飞快的速度刷屏。 “呜呜,席影后笑起来真的好好看啊” “这种发自内心的笑真的好戳我。” “果然只有鱼仔才能让席影后这么开心。” “磕死我了,磕死我了,我在棺材里仰卧起坐” “妈妈问我为什么要舔屏幕,谁懂她笑的那一下我没了” “席影后真的好爱逗鱼仔啊” “席·正人君子·休云” 然而此时的正人君子还在逗怀里的老婆,丝毫不知道粉丝说什么。 郁文虞转回去和席休云闹,见那只手还捂着她,张嘴就咬。 抬头又对上席休云黑压压的眸子,还有眼底的意味不明。 这个姿势……郁文虞的脸唰的一下爆红。 别问,问就是后悔咬了席休云的手指。 成年人之间,这个动作代表什么她再懂不过了,毕竟最近几次她都要被喂…… “你又欺负我!”郁文虞羞不过,整个人趴进席休云的怀里,脸埋在颈间处,只给粉丝留了一对红的滴血的耳朵。 “刚刚发生了什么鱼仔怎么脸红了?” “咳……刚刚席影后逗鱼仔,鱼仔急了咬手指了,懂得都懂。” “cp粉:让我看看我的cp私下玩的怎么样 cp粉:6” “她们好野,我好爱,做梦素材有了。” …… 软玉在怀,席休云乐在其中,但也不能一直趴着,于是直接起身。 郁文虞还在席休云怀里,被席休云这么一搞,更尴尬了。 郁文虞掐了下席休云的腰,转过来面对着社死的世界。 “我素直女不懂惹,咬手指很瑟琴吗?” “这个嘛,反正1都喜欢喂手指,高的时候喂,还是挺瑟的吧。” 郁文虞刚直起身,看见弹幕又是一个大红脸。 郁文虞:…… “咳,下一个问题。” “会闹矛盾吗?一般谁哄谁?”郁文虞思索了一会儿。 “如果打情骂俏不算的话,只闹过一次,那次算我“哄”的她吧。不过平常都是席姐姐让着我的。” 席休云抿了下唇,那一次她们差点分开,也是因为那一次之后,她收敛了所有的占有欲,控制欲。 装了三年的温柔体贴。 但在长期压抑下,反而让席休云的心病更严重,失控的时候近乎一把一把的吃药。 “以前我怕她会离开我,担心她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习惯了我,而并非喜欢我,怕她日后后悔。 所以总是患得患失的,造成那一次的争吵,嗯……我又害怕我改不掉我对她的占有欲。 所以提出分开,想给我留一个体面,即使做不成恋人也可以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边,但阿虞没答应。” …… “席休云,你什么意思?打算分手是吗?订婚呢?不作数了?” 席休云没说话,甚至不敢看郁文虞,满室的凌乱。 钢琴上的痕迹让她几乎无法面对郁文虞,无法面对她昨晚干的混账事,说的混账话。 “我会退婚,会和叔叔阿姨郑重道歉,无论多少赔偿,席家都答应。” “呵,我缺你那点赔偿?” 郁文虞怒极反笑:“可以啊,想退婚那就退吧,只要你那边一退婚我就立马找女人……唔……”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4、第十四章 席休云带着恼羞意味的吻欺进来的那一刻,郁文虞只觉得委屈涌上心头。 席休云生气?她都没生气呢席休云气什么? 几分钟前席休云的那番话更是清晰的浮现,郁文虞一字一句的斟酌,觉得比刚听见时都更难受几分。 脸颊触及冰凉的液体,席休云如梦初醒,看见郁文虞把头朝一边不愿意看自己。 那双眸子仿佛浸了水一般,湿漉漉的,两颊上带着绯红。 嘴唇微启,轻轻喘息着,没缓过劲来。 席休云心脏蓦的一痛,绵绵密密的刺痛宛如针扎。 “阿虞,我……”仿佛说什么都太过苍白,覆水难收。 “对不起,阿虞”席休云的脸埋在郁文虞颈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席休云想了很多,觉得很多事情不应该瞒着郁文虞。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她离不开郁文虞。 刚才郁文虞那番话,光是想想席休云就觉得快窒息了,叫她如何接受郁文虞有朝一天身边会有他人。 席休云的爱一直都很偏鸷,但又很小心翼翼。 感情中所有的执念最后都会反噬在她自己身上,搞得内心狼狈至极,但她又舍不得,也学不会放手。 “阿虞,其实我一直都……” “没有下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郁文虞闷闷的声音传来。 席休云一怔,有些错愕,还未坦白完的话被郁文虞打断。 阿虞,这是……原谅她了吗? “席休云,如果你再敢说一次要把我推给别人这样的话,我之前说的那些,我都会做到。” 郁文虞看着席休云,明明眼眶还红着,但却倔强着要对视。 别再对我放手了席休云,你所表现的一切,我都需要。 …… “我不会再放手的。” 席休云看着直播间的弹幕,坚定又赤诚的回答着那个质疑的问题。 “所以席影后还想过要放手吗?” 如今的她,不再像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担心着无迹可循的猜测,稍有不慎就想把人推走。 无论郁文虞曾经喜欢过谁,如今在她身边的是自己,而她现在喜欢的也是自己。 似是有感应,席休云转头,正好对上郁文虞的目光。 郁文虞眼神柔软,褐色的瞳仁里清晰倒映着的,是自己的影子。 席休云心下一软,轻笑一声,抬手按住摄像头,另一只手勾过郁文虞的下巴,轻轻印了上去。 女人的唇有点凉,但很软,席休云没忍住,加深的同时轻轻咬了一下,又含着亲了好一会。 郁文虞眸光潋滟,含着春色,红唇娇艳欲滴。 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看得席休云心下一动,被勾得差点松开摄像头。 “亲了吗?这是亲了吧!” “她们两个是有什么肌肤饥渴症吗?一直在亲亲贴贴。” “很难想象席影后居然是这样的亲亲狂魔。” “很难想象加一,这私下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啊?” “明明她们谈恋爱这么多年,结婚也三年了,为什么这么甜,我酸了。” “她俩口红晕了!谁懂!我要去复盘十遍《宫心》的船戏和吻戏啊啊啊啊” 郁文虞看着cp粉的欢呼,有点脸红,接下来只是没有感情的回答问题机器。 期间不敢再看席休云,即使她能感受到身旁时不时投来的视线。 “有没有《宫心2》的消息,摄政王姑姑和隐忍犯上的长公主太好磕了!” 看见有粉丝在问《宫心2》的消息,郁文虞犹豫了一下。 “是《宫心》的结局不好吗,为什么大家都想看第二部?” 《宫心》虽然场景很美,感情和剧情也一绝,但当初也是虐死了一大批粉丝。 …… 殷朝女尊男卑,女皇伏黛称帝时殷朝空前强大。 女皇亲征,版图一再扩大。诸侯俯首系颈,委命下吏。 女皇膝下子嗣稀少,长公主伏怀及笄时被立为皇位继承人。 皇夫姬存的妹妹,伏怀的小姑姑姬新,前朝称相,权倾朝野。 怪异的性格却为人诟病,一张脸祸国殃民,手段阴毒,阴晴不定,传闻喜好与女子亲密。 唯一称得上好的便只有对待伏怀倒是鲜有的温柔,颇有耐心。 女皇亲征途中遇刺暴毙,死因疑云重重,宫中一些人也漏出面目,各自站队。 伏怀一边暗中调查母皇的死因,一边登基稳定朝纲。 姬新身为宰相,尽心辅佐,但天下人不知道的是,继位前一晚,姬新在伏怀寝宫突然发难,让伏怀成为她的裙下之人。 “你会继承你母皇的一切,包括我,但我不只要做你的宰相,我还要你” 虽然姬新不是姬家亲生,但伏怀从小都把她当做姑姑,怎会对姑姑生出那般情愫。 但面对姬新夺权的逼迫,如履薄冰的伏怀选择隐忍同意。 伏怀白日上朝,夜晚却在姑姑房里讨好苟合。 姬新逐渐放权,伏怀却在日夜温存下丢了心,不纳妃,不娶亲。 甚至妥协要和姬新这样一辈子,但却查到母皇的死因系是姬新一手设计的。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伏怀步步为营,一朝掌权,撤去姬新宰相之位,打入地牢。 此生不复相见,却在第二天传来姬新死讯。 伏怀崩溃,一夜白头,更让伏怀痛不欲生的是姬新的绝笔信。 记录着她们年少的初见,姬新一朝动情,坠入地狱,在朝为官不过为了多看几眼伏怀。 女皇伏黛捏造虚假信息,辱没姬新清白,逼姬新委身,察觉姬新对伏怀的情愫后更是下令要除掉伏怀。 虎毒尚且不食子,伏黛冷情,实在冷血。 亲征途中,伏黛相对姬新用强,却被姬新失手刺死。 姬新利用权势之便隐瞒真相,伪装成刺杀,但车夫逃走,姬新的人一直没有找到。 每每与伏怀同塌而眠,一面舍不得这人伪装的爱,一面担心真相暴露的那一刻爱意收回的痛。 结合后来车夫和姬新亲信的证词。伏怀才知道,自己敬爱的母皇,道貌岸然,甚至欲加害自己的女儿。 姬新死后一年,伏怀不理朝政,削发为尼,法号忘情。 三年后,灵真山上一尼姑在河边洗衣物,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敢问圣姑,何以忘情。” 忘情呆滞地转头,镜头上拉,定格在女人的黑色帽衫处。 …… 有人说来人是假死的姬新,有人说是伏怀将死前的幻想,众说纷纭,官方却只字不提。 …… “伏怀不信任姬新,而姬新也并非完全坦诚,或许这样的结局对她们来说是最好的了。” 席休云接过话头,姬新用尽全力也只敢迈出那一步,甚至在死后才敢表露爱意,其实姬新和自己还挺像的。 因为太爱,所以连展示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借着拙劣的借口卑劣占有心上人。 一旦做出伤害对方的事就会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其实伏怀太过软弱,我当初演的时候,迟迟难入戏,如果我是伏怀,我不会把姬新打入地牢。 一则或恨或爱,我不会放手,都要她在我身边,二则,若不亲口问清楚真相又怎对得起我对她的爱。 听信一面,这样的爱太浅显,配不上姬新,伏怀之所以出家,也是后面明白这一点。” “就算来人是姬新,伏怀也难以原谅自己她们之间,难以论清。” 郁文虞说这些时一直盯着席休云。 伏怀在年少尚且未情窦初开时生命中充满了姬新的痕迹,浓墨重彩。 这样的情丝在懵懂时尚且不明显,但姬新离开后,这些痕迹伴随回忆深入骨血,一呼一吸都牵连着姬新的影子。 伏怀无法和解,即使出家也将在未来爱意加深中受不了折磨,走向自缢。 年少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余生抬头都将看不见星辰与日月。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5、第十五章 席休云知道郁文虞在看自己,但或许她还没有从心底真正说服自己,所以她没有敢和郁文虞对视。 或许她永远都不会有郁文虞那样的勇气,在面对爱人时永不放手,席休云是爱情里的胆小鬼,甚至不如伏怀。 弹幕看两人的气氛有点奇怪,也没有再继续揪着《宫心》不放,自然的换了一个问题。 郁文虞没有拆穿席休云此时的沉默,她知道席休云一直有这个问题。 她不会因此而退缩,她认定席休云,就要生生世世在一起,来日方长,她有一生的时间去了解去走进席休云的心。 “可以说说恋爱经历吗?” 郁文虞看着屏幕上的问题,思绪蓦地被拉回高考结束的那一晚。 她的恋爱经历也不是不能告诉粉丝,只是她和席休云之间吧,多多少少有早恋的嫌疑。 确立关系的确是成年以后,但是在此之前两人之间暧昧至极。 要是说出来有可能会被说教唆未成年早恋。 “恋爱经历啊,有些复杂,你们有没有什么着重想听的,我们挑着讲一讲吧。” 所以,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席休云垂了垂眼睑,敛去眼底的情绪,接过话头。 “嗯,你们可以问一些你们十分好奇的,我们只播一个小时,现在离下播只有二十分钟了哦。” 弹幕大惊失色,本来他们以为所谓的只播一个小时只是官方的说法,没想到这两人真就只播一个小时。 不过结合她们两个三年不出洞的性格,还真就是她们干的出来的事。 “不要啊,好不容易直播一次,快乐这么短暂的吗?” “球球,可不可以多播一会儿,我们给你们多多投票,这样你们的启动资金充足也可以少受一些苦?” “啊啊啊啊啊啊弹幕不要浪费时间,让我来问。 我要听你们两个进娱乐圈后在没公开前偷偷恋爱的细节,关于巴黎约会请展开讲讲。” “….….” 郁文虞看着飞速划过去的弹幕只觉得眼睛花,什么都没看见,最后还是席休云回答的。 “巴黎约会是吗?” 席休云还是比较愿意回忆这种甜甜的恋爱细节,至于那些痛苦就算了吧。 “其实我和阿虞也不算偷偷恋爱吧,我们两个没想着要瞒着大家,我依稀记得当时好像是你们不敢磕。” 席休云看着弹幕,想起当初按头都不磕的叛逆网友。 “虽然是这么一回事,但是席影后你扪心自问我们敢磕吗? 你家都是一些大佬啊,你根正苗红的,就算你俩是真的,最后很难不be吧。” “对啊,你们当初出柜一点压力都没有吗?” 郁文虞适时插话:“其实我和席姐姐和传统意义上的同性恋不太一样。 对我来说,我其实不喜欢男的,也不喜欢女的,当然我更喜欢看美女。 但是如果那个人不是席姐姐,我想我是不会考虑恋爱的,更不要提结婚。 你们可能觉得我是个恋爱脑,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我其实是独身主义,当然前提我是唯席主义。” “所以对于我本人以及我的家庭我们根本没有“出柜”这个概念,我其实不太喜欢给自己贴标签。 也希望大家不要给自己贴各种各样的标签,因为存在即合理。 不必在意自己是否多么与众不同,只要不违法犯罪就可以。 再说回出柜,我们好像没有出柜,因为首先是我们没有觉得喜欢身为同性的对方有什么不对。 其次家里人也没有怎么反对我们,所以就很顺利的在一起。 是后面经纪人知道我们是一对,加上科普了一些相关的知识我们才知道,哦原来我是拉拉。” 郁文虞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出生在一个开放的家庭。 从小到大都没人说过她作为女生不可以喜欢女性。 反而只要是她喜欢的,就算是当时大环境不普遍的同性恋家里人也没有说过有什么不妥。 “卧槽,羡慕了,怪不得人家家里是商业巨头,就这种眼界,你不发财谁发财。” “救命,纯爱战士应声倒地,唯席主义,杀了我给两位助助兴吧。” “甜度超标” “席影后呢?也没有压力吗?” 席休云看见弹幕再cue自己,回复道:“啊?我家和阿虞家是世交啊,你们没有听说过娃娃亲这种东西吗?” “当然这和我们没有关系哈,我们是自由恋爱,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席休云虚晃一枪,搞得粉丝被吊的不上不下的。 “啊啊啊啊究竟是谁教你这样说话的。” “呜呜呜都叫你不要和林欢玩了。” “为什么提及林天后,林天后她只是热衷于废话文学,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弹幕别打岔,只有十分钟了,我甚至都没听见任何有关巴黎情人节的事。” 郁文虞一脸无辜,啊这,不关我的事啊,是你们好奇心太重了的。 “好了好了,把巴黎的事说了就下播了啊。没什么,就是小情侣正常过情人节啊。 我们正在热恋,选择巴黎不过分吧,浪漫之都诶。难道你们没有恋爱谈吗?” 弹幕破防。 直播,卒。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6、第十六章 郁文虞和席休云妻妻俩因为席休云突然受伤所以后续的直播都取消了。 而被耽误的日常生活直播则以昨天空降的问答直播作为替换。 原本后续还有一场直播,但估计到后天就要嘉宾汇合正式开始旅行,节目组在投票下遵循粉丝意见。 不对席休云和郁文虞进行直播,而是让席休云好好休息,以确保后续综艺可以正常开启。 本来还有部分黑子想要借势发挥,说席休云不敬业,但是节目组又临时改了播放方法,选择了近几年比较火热的直播+录播的方式。 每期旅游进行实时直播,粉丝可选择喜欢的情侣观看,没有时间的观众则选择看每周五剪辑后的综艺。 这样一来无疑增加了粉丝观察cp的时间和机会,于是粉丝直接对着不长眼的黑子开火。 黑子水花都还没来得及翻起来就被强行捂嘴消失了。 嘉宾汇合前的三场直播是为了给嘉宾增加人气。 粉丝可以在节目组给的链接里进行投票,后续综艺里嘉宾需要的经费将于排名息息相关。 毫无疑问席休云和郁文虞最为当年大火的玉玺cp人气断层第一。 按理来说她们应该获得最高的经费,但是当第一期节目公布的那一刻,粉丝才知道节目组不是她们以为的节目组。 ....... 嘉宾们为彼此准备惊喜的直播在被掐断后,终于经剪辑后在星期四在先导片中播出了。 当天席休云和郁文虞因为钢琴房里那段充满性张力的极限拉扯又挂到了热搜上。 暧昧而危险的气息,不止观众,粉丝也能感受到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不能提及的痛苦回忆。 于是粉丝觉得接下来的旅行就是一个了解好机会。 春天的阳光明媚而温婉,像是少年时期遇到的心动的姑娘,脸上的笑容暖洋洋的。 “相伴余生”在今天迎来的正式的第一期。 第一期作为嘉宾会面,并没有打算直接开始旅游,所以集合的别墅选在了c市。 别墅里的直播镜头安静的等待着哪一对情侣会是第一对到达的。 此时弹幕上百家争鸣 “我赌一包辣条,是玉玺,席影后受伤了,她们肯定不能涩涩,又住在c市,那么应该第一对到。” “啥意思瞧不起席影后啊?她只是磕到了头,又不是伤到手怎么不能涩!” “哎呦,弹幕收敛一点吧,裤衩子到处乱飞。” “看来我们君宝和离姐只能夹缝生存了,惹不起” “什么十八线也敢登月碰瓷啊?你席姐和郁姐早些年拿影后的时候你主子还没出道吧,阴阳怪气些什么” “又要开始撕了” “某些cp粉别太过分,我们离离虽然年轻,但我粉丝也不是好惹的” “路人惊呆,有一说一,郁文虞和席休云的粉丝的战斗力,当年你们是没有见过吧” “能不能好好看,来人了” …… 弹幕瞬间安静,大家都在等待从车上下来的是哪对小情侣。 不过当一只穿着男士皮鞋的脚从车里伸出时,弹幕的热情明显降低,虽然有一部分认出来的粉丝也在应援。 来人正是尚霖,尚霖今年42岁,圈里出了名的追求镜头美的导演。 当导演二十多年每一部作品都能极尽的展现演员的美,几乎没有出过烂片。 所拍文艺片也多获奖,本人又早早出柜,所以观众对他印象都很好。 可能是因为喜欢同性的原因,42岁的尚霖保养很好,没有中年男人发福的油腻感,身材管理还算在线。 但当观众看见车里下来的另一面男嘉宾时,观众就明白了,毕竟徐可卿小尚霖8岁。 徐可卿和尚霖十年前出柜了,一直低调在一起,不承认也不否认,直到三年前同性恋婚姻合法俩人才正式官宣。 “诶?我们是第一个到的吗?”尚霖从徐可卿手里接过行李箱,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和安静的四周,不由得问。 “嗯…好像是的,她们应该还没来,我们先进去吧,节目组说现在是实时直播的,我们待会要不要和观众打个招呼?” 徐可卿这些年一直在拍电影,加上前几年他想保护两人的关系一直拒绝综艺和采访,无缝衔接进入剧组。 所以第一次作为常驻嘉宾的他显示出几分局促,也下意识依靠尚霖。 直播间有很多他们的cp粉,大多是十年前就入坑的,所以弹幕也十分识趣,把弹幕留个粉丝和两人。 正当两人把行李放好,准备和观众打招呼时,一辆保姆车停在了门口。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7、第十七章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尖头高跟鞋,包裹在白皙的足上。 再往上露出的腿纤细而白皙,开叉的黑色长裙显得腿又细又直。 盈盈细腰不堪一握,等到那人的面容完全露出时只觉得隔着好远都闻到了她身上浓郁的玫瑰香味。 被誉为“人间富贵花”的郁文虞曾经因为身上那股香而不腻的“玫瑰香气”上过热搜。 大家纷纷求香水,希望get同款香水。 最后直到她和席休云的恋情曝光大家才知道为什么大家死活找不到。 原来是人家老婆专门给她调的。 但经此一事后,衍生的abo同人文里郁文虞的信息素便固定为了玫瑰香。 后面有一篇同人文火出圈甚至被正主点赞了,自此以后提到郁文虞大家都会和玫瑰香联系起来。 而郁文虞本人的确如玫瑰般娇艳,玫瑰总是带刺的。 郁文虞的美也是,具有攻击性的浓颜系长相与其说是玫瑰,倒不如说是罂.粟。 下车的那一刻直播间里几乎被美貌暴击。 除了演戏和舞台,日常的郁文虞总是以清淡的妆容出镜。 而今天将眼角的泪痣凸显出来,才叫大家回想起当初姬新爆火时那张堪称祸国殃民的脸。 “妈妈我死了!!我居然看见鱼仔完妆出镜呜呜呜” “所以那些自封神颜的是怎么好意思的,这才是颜神啊!!!” “呜呜呜席影后也好漂亮啊,一个艳丽一个清冷,她们真的好配啊。” 但事实上影后本人今天可没那么高兴,她觊觎又珍藏的宝贝今天就这样被直播给所有人。 那些人指不定要怎么发大水,在弹幕上喊阿虞老婆。 单单是想到这一点,席休云就觉得心里醋意翻滚。 席休云吐了一口气,一只手推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环上了那细腰,微微往怀里一带。这样方才缓解了几分心头的酸涩。 郁文虞没反应过来,转头与席休云的视线对上,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做了个口型。 “姐姐?”似乎在不解席休云过于明显的动作。 席休云被她顶着那张绝尘的脸却摆出那种懵懂的神情措不及防的暴击了。 牙齿抵了抵牙关,面无表情地错开了目光没敢再看郁文虞。 把那种几乎是瞬间浮起的欲望又压了下去。 只是开口的声音却没那么好的演技,暗哑而低沉“没事,进去吧”。 几乎是开口的瞬间席休云就知道前面的面无表情都白演了。 郁文虞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但是镜头面前她也不好公然打情骂俏。 只好也面无表情的转过头,但仔细看就能发现爬满红晕的耳朵。 “嗯?怎么感觉刚才这两人之间好暧昧啊,我的错觉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错觉,我女朋友也发出过席影后那种暗哑的声音,后来嘛,就蛮幸福的。” “??????直播是不是也要出个寡妇版本的,我就像是一直无辜路过的狗被踢了一脚。” “鱼仔耳朵红了!!!绝对害羞了,这是什么新的妻妻情.趣吗?” “没事等直播结束了会有八倍镜的慢放版本到时候就都知道了。” 弹幕上说什么的都有,而直播现场的四位已经开始彼此寒暄了。 尚霖和这妻妻两都认识,家里也有些生意往来,所以关系还算相熟。 “休云,好久不见,你和文虞感情还是这么好。”尚霖礼貌的伸出手,顺便介绍他的丈夫,“这是我老公,徐可卿”。 席休云和郁文虞礼貌的回以握手,“尚叔叔还是这么年轻,徐影帝我们可是敬仰很久了。” 四个人走过场的彼此问候后,导演便发了通知,第一组到的嘉宾有额外的选房权力,其余的都以抽签形式。 其实在同一栋别墅里的房子并不会有太大差别,但偏偏有一间位于楼顶。 玻璃制的天花板,可以拥有星空顶。 但面对这样的条件尚霖和徐可卿选择了放弃,决定公平抽签。 节目组明显是为了流量而设置的这个,且不说他们不是这其中人气最高咖位最大的。 光论辈分还有李严和方文霞这样国宝级的配音演员,尚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不至于连这都不懂。 而席休云见状只是挑了挑眉,无非是娱乐圈最基本的营销手段罢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8、第十八章 正当席休云她们和尚霖夫夫两个寒暄结束不久时,门口传来了交谈声。 原来是另外两对情侣遇到了,年轻女孩的声音像流经心田的清泉,清润婉转。 这个声音在年轻一代的群体中还是颇具辨识度的,尤其是近几年“饭圈”文化兴起,更是产生了一群“一夜爆火”的“顶流”。 而且虽然这些年华国同意了同性恋婚姻法,但明星就是明星,异性恋尚且不敢公布恋情。 于是公开同性恋情的明星情侣少之又少,如今公布的多半是圈内地位高的“天后”“影后”,且大多是半退圈。 所以对于有新鲜面孔出现在这个“圈”时,粉丝多半是以包容和喜欢的态度。 毕竟像苏君挽和肖绘离这样颜值又高又肯营业的,在年轻一辈的娱乐圈中占有极高的人气是毫无疑问的。 门口走来的女孩一身淡粉色半纱长裙。 看着身边的女孩笑得眉眼弯弯,眼里溢出的都是喜爱,阳光灿烂让人忍不住被吸引。 弹幕情绪高涨 “嗷嗷嗷嗷嗷,挽挽,笑得好可爱啊,人间小太阳。” “啊啊啊啊好喜欢好喜欢,还有旁边的梨子,好a啊啊啊啊啊啊” “弹幕,你们的裤子绊倒我了!!!!!!!!” 苏君挽的注意力本来都在肖绘离身上,谁知往前一瞥看到席休云时却更激动了。 瞬间星星眼,紧张的揪住了肖绘离的衣摆,摇了摇。 “绘离,呜呜呜呜席影后,活的,好漂亮啊啊啊啊啊啊!!!!!” 肖绘离看到自己老婆那副丢人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尴尬,恨不得把苏君挽的嘴巴捂住。 虽然肖绘离的命也是命,但是弹幕显然更在乎自己的快乐,因为苏君挽不争气的模样笑作一片。 “救命苏君挽演我,谁见到席影后不是这个反应呢,除了鱼仔(手动狗头)” “虽然那毕竟是席影后,但是挽挽你好歹也是新生代的最年轻的视后啊啊啊啊啊” “别了吧苏君挽的视后也好意思拿出来说?没有肖绘离背后的肖家捧她什么都不是。 就算现在承认了恋情又怎样?肖绘离照样不理她,再说如果不是当初被狗仔拍到,你看肖绘离想不想承认她” 当这个长弹幕刷屏的的那一刻,弹幕安静了一刻,随后这个人被骂得渣都不剩。 “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在这里刷什么存在感?” “毒唯就不要来看恋爱综艺了,给自己找不快活干什么呢?” “爱看看不看滚,在这找什么存在感,你妈我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胎盘养大了?” “……” 然而在直播的几人并不知道现在弹幕在吵什么,苏君挽还沉浸在追星成功的快乐中。 也没注意到肖绘离慢慢沉下去的脸色,还傻乎乎的乐,看一眼席休云又看一眼郁文虞,感觉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席影后我是你的粉丝”苏君挽说完这句话后悄悄看了一眼郁文虞。 然后在明艳大美人温柔的笑容和含笑的眼神中脸红的跟煮熟后的虾一样,结结巴巴的说到“鱼仔,我也是你和席影后的cp粉。 郁文虞听她紧张的说完,然后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冲苏君挽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说出的话又苏又撩,“别紧张,你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你哦。” 郁文虞和苏君挽倒是开心了,留下了不开心的席休云和肖绘离。 席休云表情不变,只是默默抬眸看了郁文虞一眼。 肖绘离到底还年轻,虽然年少老成,但到底压不住气,脸色比刚才还难看几分。 但又不得不忍下来,于是她那张清冷的脸上的表情显得有几分好笑。 弹幕更开心了,纷纷叫道,打起来打起来。 还有杂食党直呼郁文虞和苏君挽好磕,虽然被其他人嘲笑两个0没有好结果,但依旧阻止不了她们。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9、第十九章 四队嘉宾都集合完毕,导演组在进行一番寒暄和介绍。 这个综艺采用的是的直播加录播的形式,观众可以选择全程观看直播,在进行分组任务的时候,观众可自行选自想看的嘉宾。 而直播结束后,星期六会将精彩的部分剪辑出来,所以“相伴余生”既是直播又是录播。 “想必刚才大家都互相认识了,今天是大家的第一次见面,明天我们将出发我们旅游的第一站,云城。 不过我们节目组缺乏赞助商,经费有限,所以还需要大家通过任务来确定你们的经费各是多少。” 导演笑眯眯的说着,显然对于这个“缺少赞助商”的说法也觉得很好笑。 “缺少赞助商哈哈哈哈哈导演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今年,不,近三年赞助商最多的应该就是相伴了吧。” “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连导演自己都憋不住想笑。” “我记得席影后和郁氏好像都有给相伴投资吧。” 席休云听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导演。 即使这个节目一个投资商都没有,但光云虞和郁氏投的钱就够节目组体体面面的把节目录完了。 如今导演却在这里说资金不够。 “哈哈哈看席影后一副我看你还要怎么演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我记得席影后好像一直都是鱼仔作品的投资方爸爸加制片人。 卧槽,我以前以为是为了保护鱼仔,可是鱼仔背后是郁氏。 现在郁氏投资位于席影后之下,我好像反应过来了,这为了不是保护,是为了掌控吧。” “楼上真相了,这几天我看直播,不得不说,席影后是有一点病娇在身上的。” “啊啊啊啊我也发现了,席影后本人真的很高冷。 但是只要鱼仔出现在她身边,我感觉她就会变得特别奇怪。至于为什么,咱也不敢说,懂得都懂。“ “????一个不注意弹幕又开始开车了?” “……” 正如弹幕所言,席休云和郁文虞的所有影视作品,包括综艺,一开始郁氏都是最大的投资方。 但自从席休云创建了云虞后,云虞就开始逐步参与投资。 直到如今,不仅云虞成为了最大的娱乐公司,也成为了两人最大的投资方,而郁氏而退居第二。 如果一定要问为什么,那就是,一开始是郁文溪这个超级妹控的保护欲在作祟。 而后面是因为席休云参与到了投资,她稍微放心了所以没有再独大,而是把这个机会给了席休云。 一方面云虞需要发展,另一方面,虽然郁文溪觉得自己只是出国培训了一下。 自己心爱的妹妹就被抢走了,但好歹席休云也是和妹妹一样,是她看着长大的,也是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 纵使她心里不舒服也不得不承认席休云确实很不错。 看在妹妹的份上,她也不愿意和席休云争抢,于是便只是参与投资而不掌控。 导演已经开始往下cue流程,但显然弹幕更在乎席影后为何前后差异那么大。 所以一时弹幕和导演各说各的。 然而这一切嘉宾和导演全然不知,导演已经给嘉宾介绍好了待会的任务。 要求每一队情侣都要重现她们的经典,通过表演时弹幕上观众的反馈和同一时间各大平台和微博热度进行综合评判排名。 排名朝前的拥有选择经费的权力,然而经费又决定了她们第一晚住宿酒店的类型。 苏君挽和肖绘离是刚结婚一年的,其他的情侣都结婚时间较长,有合作的作品。 而苏君挽和肖绘离公开后营业积极,虽然一个是歌手一个是演员,但也早有合作。 而合作的作品既不是导演组指定也不是嘉宾自己选择而是交给线上的观众进行投票。 每组嘉宾表演前有五分钟的时间,直播弹幕会进行刷屏式滚动,数据采集提及最多的作品。 在这之前嘉宾不知道自己要表演什么,但也会有猜测。 抽签后第一组是方文霞和李严,作为配音圈的老前辈,两人各自的经典可谓是数不胜数。 但是合作却仅此一次,是5年前一部华国央视的国庆献礼作品。 该片讲述了华国航天工程组为了建成华国空间站的努力以及探索火星的事迹。 李严和方文霞是第一次合作,巧的是合作的是一对夫妻。 剧中,老工程师为了航天事业奉献一生,他的夫人既是他并肩作战的战友也是他的贤内助。 两人一生未曾育有一女,将生命奉献予航天事业。 而现实生活中李严和方文霞也彼此相敬如宾,可谓剧里剧外都叫观众感受到了老一辈爱情中那中相濡以沫。 而这也是为什么会邀请他们参加“相伴余生”。 因为无论是他们还是老工程师与他的妻子,他们都在用一生来诠释什么叫相伴余生。 五分钟后数据收集好了,结果不出意外,《航天征程》是弹幕提及最多的。 而李严和方文霞也不意外,两人都只是慈祥的笑了笑,随即开始准备。 一连下了几个星期的雨停了,天空格外澄澈,似乎什么看得清了。 这样的澄澈是这几年难得一见的,陈建明想起小时候在乡下时也常常盯着天空看。 从傍晚到夜幕降临,晚霞褪去,漫天的红被黑色逼退,可那夜却格外明亮,今天晚上似乎和小时候一样。 “我知道你许久没有看见这样的夜了,但是现在这么晚了,先回去休息吧。 以后……还有机会再看到的。”局晓华给陈建明披了件衣裳。 “晓华,有时候我看着这些星星,仿佛看见了我们的女儿。 这么多年了,一想到以后再也不能看见,还怪舍不得的。”陈建明拍了拍妻子放在肩头的手。 “瞎说什么胡话呢,天上的星星啊,都是我们的女儿,她们就在那儿,以后我们还要陪她们好久的。” 局晓华将另一只手覆在陈建明手上,两人苍老的手紧紧交叠。 从彼此身上感受着那丝丝温暖,静静看着夜空中点缀的星星点点。 “晓华,我要去见她们了,从小时候起我就在看她们,这一看啊就是一辈子。 你说我们奋斗一辈子不就为了看看她们嘛……咳咳……如今,我倒是要比你先去陪她们喽。” 陈建明咳嗽了两声,但那眼神却没有半分病态,而是炯炯有神。 “好,好,你先去,你先去,你不用担心,资料我都有在整理的,别人你不放心,我你还不放心吗?” 局晓华红了眼眶,却没有阻止丈夫说下去。 方文霞字字叮嘱,强忍的哽咽听得观众眼睛都红了。 时隔五年,这期间李严也曾病倒过,没有人知道那数不清的照顾李严的日子里方文霞在想什么。 又或许说是年龄更加贴近局晓华的原因,方文霞几乎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真的在和李严对话。 她没有看屏幕上的画面,光是盯着文字,方文霞就感觉鼻尖酸涩。 生死之事,从来都难以预料,方文霞不想去思考那一天的到来,局晓华也不想。 但是在这个看星星的夜晚,局晓华失去了和她相濡以沫,相伴余生的人。 陈建明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星星,他一直这么沉默寡言。 无论是在研究所里还是在生活中,局晓华已经适应了他的话少。 平日里有空的时候两人时常坐着看风景,无需讲话。 而此时此刻局晓华竟然生出几分畏惧,不敢转头确认那人是不是还在看星星。 但忽地有一刻,局晓华猝不及防掉下一滴泪,她自己都愣了。 但随后她只能慢慢转头,看着躺椅上的陈建明。 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一如她初见他时他在太阳下犯困打盹时那般安静。 “你可别走太快,走慢一点,我老了,追不动你了。“局晓华摸了摸老伴逐渐冷下去的脸,笑了笑。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0、第二十章 人生的难过的事情有两件,生离和死别,配音结束,在场几人无不红了眼眶。 尤其是经历过的人,郁文虞也不例外,眼眶湿润。 方文霞和李严从录音室走出来。 李严双手合十,嘴角牵起笑容,说道:“献丑了,今天可能有点感性哈哈。” 苏君挽连忙摇头,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说道:“没有没有,真的特别好,尤其是方老师,那个哽咽直接给我眼泪干出来了。” 肖绘离看了苏君挽一眼,没有出声,她知道苏君挽为什么哭。 方文霞闻言看向苏君挽,女孩的杏眼格外惹人,方才哭过,我见犹怜。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但眼前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方文霞只好拍了拍女孩的手,说道:“好孩子。” 席休云和郁文虞都不是活泼的人,于是尚霖只好换个话题,免得气氛太过沉重。 “还不知道节目组要怎么统计数据呢,两位老师的表演太震撼了,估计待会要上热搜了。” 尚霖说的没错,这段配音的确上了热搜,大家都被拉回5年前的记忆中。 而导演说总的排名要等全部人表演结束后才公布,于是第二轮抽签开始。 郁文虞希望能早一点表演,这东西越到后面压力越大。 不过天不随人愿,第二个表演的是苏君挽和肖绘离。 苏君挽和肖绘离一个影视一个音乐自然是没有什么合作的。 有一些双人采访和综艺,还有一些晚会合作歌曲。 可选择的比较杂,一时之间他们两个也不知道观众会选什么。 不过肖绘离堂堂一个歌后,不借机听歌恐怕是有便宜不占,是小王八蛋了。 所以苏君挽非常笃定会让她们两个唱歌,紧急在脑子里搜索她们两个合唱的歌曲有哪些。 她虽然不是专业唱歌的,但好歹也唱过几首片尾曲,还算过得去。 当苏君挽正全神贯注的回忆她唱过的歌时,导演组却说,综合提及最多的不是歌曲合作。 而是前年两人一起上综艺时玩的吃饼干游戏。 一个游戏对观众的吸引力为什么会比肖绘离唱歌还大呢? 苏君挽听见后一副惊悚的样子,她急忙扭头看肖绘离。 肖绘离没有一丝意外,但心情颇好的勾着嘴角。 席休云敏感的察觉到两人间似乎不太对劲,不过别人的事情,她向来不喜欢多管。 但是嘛,席休云悄悄看了郁文虞一眼,果然郁文虞一脸吃瓜的表情。 席休云心下了然,准备去查一下这件事。 “苏君挽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看上去好不情愿啊,这个游戏怎么了嘛?” “哈哈哈哈太歹毒了,你可以重新玩一遍游戏,但你绝对不能重新演一遍哈哈哈哈。” “不是,有没有粉丝给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我来我来,当时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她们两个应该公开没多久,苏君挽超级害羞,肉眼可见的变成小龙虾。 肖绘离见苏君挽害羞就故意不咬断饼干,吃得特别慢。 当时那个眼神和坏笑都出圈了啊,你们没上桌吗? 然后苏君挽被撩得受不了了,就自己主动吃饼干。 想咬断的时候被肖绘离逮到机会,就亲到一起去了。 不过当时那个剪辑不讲武德。切了远景,所以有点模糊。 到底亲到什么程度我们也不清楚,反正这个视频是入圈必看哈哈哈哈哈。” “我真的太期待了哈哈哈哈。” 此时此刻苏君挽恨不得自己当初没有答应上这个综艺。 倒不是接吻有什么,而是如今自己和肖绘离已经离婚了,只不过还没有公布。 而自己也是和肖绘离签了保密协议才上这个综艺的,现在两个人都离婚了还要接吻像什么样子。 苏君挽悄悄咪咪看了一眼肖绘离的反应,没什么反应。 苏君挽在心底冷笑,肖绘离演技倒是比自己还好。 在场众人心思各异,但节目组很快准备好了道具,苏君挽不上也得上。 肖绘离拿过饼干,自己叼住一边,慢慢凑近苏君挽。 苏君挽闻见那股冷香几乎要将自己包围,呼吸微微一滞。 随即不着痕迹的调整了一下呼吸,叼住了另一头。 虽然苏君挽一直被说视后是买的,但是她本人很清楚那是凭自己的本事拿到的,所以演一个害羞不在话下。 淡粉色慢慢爬上女人粉嫩的耳尖,接着大有向下蔓延的趋势。 苏君挽“害羞”的逃避肖绘离的眼神,睫毛扑闪个不停,但肖绘离却将速度慢下来,不给一个痛快。 苏君挽演技不错,但身为当事人的肖绘离却看见隐藏在苏君挽眼底的冷漠。 蓦地心上涌上一丝烦躁,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现在就拎回去。 苏君挽机械的表演着,想到待会的那个吻,心底还是泛起了涟漪。 她和肖绘离已经分开三个月了,要说完全放下是不可能的。 但苏君挽心底对自己的不坚定很唾弃。 于是在这瞬间有一些走神,不仅肖绘离看出来了,看直播的观众也看出来了, “搞什么啊,苏君挽怎么心不在焉的。” “可能是想到待会要亲有些紧张吧。” “额,作为圈内人我还是圈粉丝不要太上头,这两个已经离婚了,上综艺是为了圈钱。” “造谣的成本这么低了吗,小心律师函。” “无所谓,就算离婚了,那不是更好磕了吗。” “……” 分神的片刻,肖绘离已经凑近了许多。 马上就到大家都很期待的部分,苏君挽闭了闭眼,不愿意透露自己眼底不争气的期待。 苏君挽认命的往前凑,记忆中的柔软的唇没有印上来。 苏君挽急忙睁眼,却发现肖绘离在等自己睁眼。 而苏君挽也没有错过肖绘离眼底的压抑的不满。 几乎是苏君挽睁眼的同时,肖绘离的吻就落下来了。 不同于上次的转瞬即逝,这次苏君挽感受到唇上湿湿凉凉的感觉,嘴上的饼干被人用舌卷走了。 但是那人的唇却没有离开,苏君挽蓦地心上涌上不详的预感。 之前那次自己愣住了,是肖绘离自己退开的,但是现在这人还不退开。 苏君挽心下一横,改戏就改戏吧,她认输。 但就在苏君挽退开的那一瞬间,肖绘离突然加深了这个吻。 肖绘离一只手抚上苏君挽的脸,另一只手拉住了苏君挽的手臂,借力人往前一凑,偏头挡住了相机的视角。 苏君挽没有防备,牙齿轻而易举的被撬开,欺进来的舌堵住了苏君挽的惊呼。 那人蛮横不讲理的逮住自己的舌,纠缠,吸允。 苏君挽堪堪反应过来想要推开肖绘离却发现手被按的死死的。 想到现在还在直播,几乎瞬间,羞耻就笼罩了苏君挽。 自己现在这副毫无反抗的模样让苏君挽想起了离婚前一晚自己也是毫无反抗之力。 苏君挽心底也不服气,凭什么,自己永远都要被肖绘离欺负。 张嘴就是一咬,趁机推开了肖绘离。 肖绘离吃痛,但苏君挽推的力气不大,不至于让她看上去太狼狈。 肖绘离尚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再做不理智的事情,不然就真的难以自圆其说。 不过索性两人现在的脸都很红,所以大家都以为是害羞,没注意到苏君挽的那一推。 弹幕今天晚上受到的冲击可谓不小。 “??????卧槽????我记得原来没有这一段吧。” “刚刚是不是伸舌头了??肖绘离这么猛嘛?” “是不是生气了啊?我感觉她们情绪不对,肖绘离是不是不高兴苏君挽分神。” “妈妈呀,这次是高清直拍啊,我录屏了,我要反复观看。” “刚才绝对伸舌头了,我看肖绘离的下颌动的那个幅度绝对是!!!!”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1、第二十一章 纵使被这人占了便宜苏君挽也没办法表露什么,只能将一切的行为作为害羞的解释。 在推开肖绘离后苏君挽就抬手抚上了自己的唇,一副惊喜震惊的模样。 目光盈盈,我见犹怜。 轻蹙蛾眉,眉眼微抬,白净的脸上染上明显的红,从两颊到耳尖。 看向肖绘离,嗔怪道:“阿离,你怎么能这样嘛!” 刚刚接过吻的唇格外红润,而那副样子加上这个表情,连肖绘离都忍不住心间一颤。 被诱惑到的呆愣了片刻,没接上苏君挽的话,还是在大家的调笑下回神的,在苏君挽的表演下,她们两个才堪堪过关。 “卧槽卧槽受不了了,肖绘离私下吃这么好。” “那个眼神我没了,好娇啊。” “这个眼神有点茶哈,不过不是贬义,大家记不记得嬛嬛滴血认亲的那个眼神,我感觉有点像那种,故意勾肖绘离的。” “楼上还用你说嘛,不勾引肖绘离难道勾引我们嘛,难道我们看不出来肖绘离那副丢了魂的样子嘛。(狗头保命)” “……” 虽然第二组没有抽到郁文虞和席休云,但是第三组抽到了。 郁文虞也不知道是因该开心还是不开心,好歹没有压轴应该是开心的吧,郁文虞自顾自的想到。 甚至不用犹豫郁文虞都知道粉丝想看什么,绝对是《宫心》那一段伏怀吃醋的床戏。 《宫心》床戏千千万,华袖宫这一场最详细也最有性张力。 席休云也猜到了会演这个片段,只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现在两个人穿的都是现代装。 而原本的戏里是纱裙,若隐若现,撕起来也很有美感。 席休云当初都舍不得一遍过,卡着把所有道具都用了才拍出导演想要的感觉,当时郁文虞颇为怨念。 而此时的郁文虞却在庆幸此时没有那罪恶的纱裙,她刚刚偷偷看了席休云一眼,显然那人已经开始回味了。 该死,为什么席休云可以干坏事不害羞。当初那十条纱裙可是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更胜的是那天晚上回去席休云还不打算放过她,所以一直到现在郁文虞都没有勇气去看《宫心》。 “哈哈哈哈这两人的表情笑死我了,一个已经开始开心了,另一个害怕的要死。” “这场戏是不是当初撕坏了十条裙子的那场。” “你说当初我怎么没发现席休云这小子这么变态。” “不是你没发现,而是这小汁没给你机会,她和郁文虞几乎不跑路演也不参加综艺 双人采访更是少之又少,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打算回去看看她们《宫心》唯一的路演,直觉告诉我,肯定有什么哈哈哈哈。” 就在席休云还在思考待会要怎么“撕衣服”时,忽地看见工作人员抱着两件衣服上来,定睛一看,不是那两件一副是什么。 郁文虞:“……” 好好好,我的命不是命。 “卧槽,节目组你时有点道具在身上的。” “救命,郁文虞真的太惨了。” “这戏你就演吧,一演一个不吱声。” 郁文虞试图挣扎,说道:“你们不是不知道要演什么嘛,不是说好临时投票嘛,怎么道具这么齐全?” 副导演笑眯眯,说:“郁影后你误会了,我们提前做了方案的。 几位可能被选到的片段我们都有准备道具的,而且《宫心》的火爆程度您也不是不清楚哈。” 郁文虞冷笑,说:“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席休云见郁文虞炸毛,连忙过来煽风点火,“没事的没事的又不是没演过,应该挺熟练了啊。” 而郁文虞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郁文虞只好“哼”的一声扭头,留给席休云的只有一个气鼓鼓的侧脸。 看着郁文虞的侧脸,一丝情愫滑过心尖,席休云黑眸压了压。 “嗯?嗯?席影后这么欠的嘛。” “哈哈你不懂,作为前几天看直播的人告诉你,在郁文虞身边你会看到一个腹黑,占有欲强。 特别爱逗郁文虞但同时也无比鲜活的席休云,而不是大家印象中清冷仙气飘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仙女形容席影后不合适吧,她一直的人设都是御姐啊,分分钟a断腿,仙女太柔弱了吧。” “……” “两位还要去换一下装,为了给观众呈现最好的表演,我们给二位搭了景,待会也会清场。” 郁文虞现在也不想说什么了,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们很专业。”而席休云只是笑笑不说话。 …… 自从前皇遇刺,皇太女伏怀上位,朝廷便不安分。 虽有丞相姬新扶持伏怀,但为了巩固皇位,女皇还是下旨让姬新入住华袖宫。 夜幕降临,作为女皇身边重臣的居所华袖宫却无人看守。 除去暗中的保护的暗卫,华袖宫一到晚上便会将宫女太监遣散。 目的正是为了让当今女皇可以堂而皇之的在华袖宫过夜。 伏怀夜晚过来,早上又从华袖宫出发去上朝,为的是和她的姑姑,如今的丞相欢好。 但不同于以往的平淡,今天伏怀步伐格外急躁。 姬新躺在床上,身着一袭红色纱裙,她人又白,红与白的交织格外勾人。 伏怀打开门的那一刻瞳孔骤的一缩,似乎没想到会看到眼前这位一幕。 以往她来的时候伏怀不是睡了就是还在看书,从未像今天这般。 “怎么,不上来是要在那替我守门吗?” 姬新话音刚落,人就慢悠悠地坐了起来。 肩上那薄薄的纱缓缓滑下,露出一抹白,白得晃眼。 白天,在外人面前她是臣,伏怀是君,但夜晚,伏怀才是她的臣,裙下之臣。 伏怀想到白天的时候颜可卿对着姬新那副殷勤的模样,暗骂一声,随即又向姬新走过去。 姬新看着伏怀那张清冷似天仙的容貌,心跳加速,但面上不显。 隐去心底的情绪,姬新面上端依旧是她的游刃有余。 “过来吧,跪下。” 一向如此,一开始伏怀觉得屈辱,恨不得杀了姬新。 但自己也只与姬新一人有过肌肤之亲,时间一久,难免在这事上被驯服。 伏怀跪坐在姬新脚边,看着她冰肌玉骨。 一截小腿没有被裙摆遮住,伏怀蓦地生出别的想法。 今日,她不想再顺从。 温热抚上微凉的脚踝,姬新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 感觉今晚伏怀格外不一样,那双黑眸里有不同以往的意味。 姬新心跳加速,竟然生出几分期待,但事情不受控的感觉让她不舒服。 姬新只是尝试的收回,便被用力箍住。 那双黑眸第一次在这种时候直视自己,眼底的情绪不加隐藏。 “姑姑,我跪着,你会更兴奋,是吗?” 伏怀紧紧盯着姬新,没有错过姬新眼底的错愕。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微凉贴上脚踝。 蛇在捕获自己心爱的猎物时会用眼神紧紧盯着对方。 猎物被蛊惑,忘记逃脱,于是那蛇便会顺着猎物的脚踝缓缓向上。 微冷的蛇信子探着热源,蛇的视力不好,所以蛇都是用信子来确认猎物的方向。 猎物可以感受到那蛇信子贴到自己皮肤上,仿佛预示着那尖牙马上就要刺破皮肤,将毒液注射进入身体。 于是此刻猎物反应过来了,猛的一缩,往后逃去,但为时已晚,蛇身早已攀上腰沿。 蛇身一卷,猎物被死死的困住,时机已到,这时候蛇便会张嘴咬住猎物最脆弱的地方,注入毒液。 这样一来猎物就会因为窒息失去反抗的可能,那蛇蜿蜒向上,缠绕住猎物。 夜色暗涌,华袖宫的宫墙高高筑起,猩红的宫墙将所有人都困在里面。 漆黑的乌鸦融入夜色,在墙头叫唤,却在下一秒被飞来的飞镖钉在旁边树上。 血液顺着树干留下,融入宫墙。 “刺啦”,姬新的衣服寿终正寝。 猎物撑住胳膊,希望借力逃脱,但这一下却方便了那紧紧纠缠的蛇。 “伏怀,你,以下犯上,我是你姑姑。” “呵呵……以下犯上?那我的表现姑姑满意吗?”伏怀沙哑着嗓子,手下却不留情。 想起今天的事情,啧了一声。 掰过伏怀的脸,轻轻咬在了这人的脸上,接着又怜惜的舔了舔。 然后封住了唇,舌尖滑进去,撬开贝齿,在里面肆意妄为。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2、第二十二章 华袖宫的床帘缓缓落下,牵动出暧昧的气氛。 床上一白一红的身影纠缠越来越紧密。镜头拉远,至此结束。 “啊啊啊啊我死了,节目组我爱你,有生之年我居然还有机会看到《宫心》重演,而且席影后刚刚加了咬脸,呜呜呜更涩了。” “虽然但是我看到重演的那一刻我感觉更像是姬新又复活过来了,最好的阿新啊,伏怀你怎么舍得啊。” “真的,我看见姬新坐起来的那一刻我差点哭出来,她一定不知道今天以后伏怀和她就要彻底决裂了。” “杀我别用伏新刀呜呜呜。” “真的不会有第二季吗,没有第二季的话让她们在合作一次吧,就当伏怀和姬新在别的世界he了。” “......” 郁文虞换好了衣服红着脸从房间里走出来,别人就算了,让她表演这种戏给老前辈看。 郁文虞真的欲哭无泪,而反观席休云一脸无辜。 郁文虞还记得刚刚这人突然加了吻戏,吻得那么用力差点给她亲出反应。 郁文虞真的恨不得也在席休云脸上咬一口, 席休云:“......” 不就亲了一下吗,为什么表一副要暗杀我的表情。 尚霖和徐可卿平时比较偏低调也不营业,再加上两人的合作只是普通的对唱,在前三组的对比下显得没有什么看点。 于是不出意料的拿了最后一名。 而两人早已做好准备,一则流量有席休云和郁文虞根本没有可能。 二则有李严和方文霞这两个老前辈于情于理他们也不能占便宜。 所以他们早就想好来这里就是为了陪彼此时间更长一些。 “现在我们的第一名,席老师和郁老师可以在以下的第一期经费中选择你们想要的,于此同时你们在云城的房间也会绑定,还望大家谨慎选择。” 郁文虞头大,这种事还是交给席休云吧,头好疼,要长脑子了。 席休云思考了一会,问导演:“这个经费是包括我们的出行和道具租借吗,还是只是用来购买物品。” “我们节目组比较穷,所以这些经费是包括你们的吃穿住行,不过我们也不想大家太难过,所以大家的住宿问题我们给大家安排了,而这些钱用于你们的吃和完成任务。” “到了云城大家就要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了,除去一些聚会,所以大家一定要谨慎选择啊。”导演一脸奸笑。 众人:倒也不必如此得意 不知想到了什么,席休云不再犹豫,干脆利落道:“我选第四个。” 钱和房间她都可以搞定,这没用的节目组下一期再搞这些噱头她就撤资。 席休云如是想到,而郁文虞直接摆烂,无所谓,没钱她姐会出手。 而第二名的苏君挽比较谨慎,再三思付决定选择第一个,有钱最重要。 大不了拿钱重新定一个酒店,而且把最差的房间留给两个老前辈她们不得被骂死? 而尚霖和徐可卿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选了第二个。 导演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很明显,钱多房子差,钱少房子好。 所以席休云和郁文虞还有李严和方文霞获得的都是独居别墅,只不过位于不同的地带。而剩余两组则是公寓。 这个操作把几个人都搞无语了,这房子都没什么区别,你搞的就像一个是酒店一个是茅房一样。 “哈哈哈看的出来大家都很无语。” “感觉不简单,虽然外表是别墅是公寓,但是里面的软装什么样这可就不一定了啊。” “卧槽,我悟了,还得是节目组啊。” 弹幕上幸灾乐祸,以为自己看穿了一切,但下一秒,他们也被搞无语了。 导演又是嘿嘿一笑,“大家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和大家开个玩笑,首先我们节目不是竞技冒险类,所以没必要折磨大家。 其次席老师给我们投了那么多钱,说什么我们也不敢惹投资方啊,所以让大家担惊受怕了。 我们这个节目主打的是轻松旅游,即使有任务也不会为难你们。 所以还是和各位老师说一声抱歉,大家的房间和经费早已准备好了大家都一样,三天两万,和排名无关。 这个经费只限于你们的购物消费和一些临时的支出,而其他的一切由节目组支付,大家玩的开心!” 众人:“......” 观众:“......” 导演见大家都不笑,一时笑容凝固在脸上,讪笑两声,“这个玩笑不好笑吗,你怎么不笑啊?” 苏君挽翻了个白眼,说道:“我生性不爱笑。” 郁文虞也非常无语,眼神复杂地说:“这个玩笑开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开了。” “受不了了这颠公,他这样显得刚才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我很呆。” “服了,上一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一次。” “一分钟,我要这个导演的资料,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能尬。” “我知道,你们一定看过他的另一档节目《和天哥一起去种田》。 当年尬上热搜的年度综艺,远在千里之外的五星上将麦克阿瑟曾经评论道,只要不让我参加这个勾石一样的节目,那我宁愿住别墅开豪车。” “哈哈哈哈要被弹幕笑死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3、第二十三章 “各位现在可以回去休整一下哦,九点半的时候我们有一个睡衣趴,到时候大家来参加,明早出发云城。”导演说道。 “睡衣啊啊,这届导演可以,是知道我们想看什么的,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直觉告诉我待会的睡衣只会比现在包的更严实,他们都结婚了诶,弹幕在想什么。” “有一说一,九点半开始,那今晚要搞到几点啊?” “心疼鱼仔。” “粉丝别矫情了,心疼什么,人家两个小时赚几十万,你两个小时浪费几块钱网费,人家缺你的心疼吗?” “玩尬的是吧,能不能别吵吵。” “......” 郁文虞在这站了老半天早就累了,听说可以回去休整瞬间复活。 但是不她不理解,这个睡衣趴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可能是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吧。 席休云看郁文虞还在那思考着什么,心想着可不是郁文虞的性格啊,一时好奇她在想什么。 郁文虞还在发呆,就发现席休云已经过来牵起了她的手,牵着她往休息室走去。 看着两人相握的手,郁文虞有点出神。 席休云回头发现郁文虞又在发呆,不禁轻笑,说道:“我只知道春天的时候猫会犯困,却不知道已经快暮春了你这只猫儿也还会犯困。” 听着女人调笑的声音郁文虞竟然又开始害羞了,暗戳戳地使劲捏了捏席休云牵着她的手,说道:“我才不是猫呢。” 明明就像一只猫儿一样,到春天就犯懒。席休云抿了抿唇,将嘴角的笑意压下去一些。 免得笑得明显了又要挨捶,牵着郁文虞继续往前走。 “谁懂,她们这样真的好好磕啊。” “我就知道,鱼仔像猫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尤其是像那种漂亮的布偶猫,oi(拍肚皮)咪咪。” “哈哈哈哈弹幕在干什么,小心郁猫猫打你们哦。” 直播在嘉宾进入休息室后就切断,嘉宾休要休息,观众也需要休息。 不过粉丝不打算休息,见缝插针的奔赴微博吃瓜,一些精彩的瞬间还是值得反复观看。 而此时的郁文虞根本不想管微博会上什么热搜,无非就是那些,而现在她只觉得累。 眼见郁文虞就这么瘫坐在沙发上,席休云熟练地走过去,把郁文虞的腿抬起来放到膝盖上。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捏着郁文虞酸痛的小腿。 郁文虞当初出生的时候早产,身体从小就不好,好在郁家有钱,一直在调理。 而她长得又娇俏,长辈也好,她姐姐也好都对她百般疼爱,从小娇养到大。 但是现在的身体仍然比常人差,所以她不仅身上容易留下痕迹,也比常人更容易累。 不过比起早几年拍戏吊威亚受伤吃的苦这些都不算什么。 郁文虞虽然身体不好但却是个特别能吃苦,所以粉丝和外界都不知道郁文虞身体不好这件事。 而郁文虞也只会在席休云面前露出疲惫得姿态,在外人面前她只会静悄悄的待着,放空自己。 早几年还有人骂郁文虞摆脸色耍小姐脾气。 不过随着她拿了影后,奖杯一座座捧回家这样的声音慢慢就没有了。 人家如今的确是大牌,三金影后,她愿意耍就耍吧。就算看不惯骂了也没人理。 席休云见郁文虞闭着眼睛休息,于是也没有吵醒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郁文虞的侧脸。 郁文虞很瘦,但是脸上很饱满,侧面看过去有一点嘟嘟的。 平常被妆容和五官盖过去了,只有她安安静静闭着眼睛的时候。 人们的注意力才不会被那双桃花眼吸引,可以发现她的脸还有一点嘟嘟的。 “我没睡着,席姐姐,你想做什么便做吧。”方才还闭着眼睛假寐的女孩忽然出声。 她的脸上的目光太灼热,想忽视都困难啊。 席休云轻笑,嗓音撩人,郁文虞听得有些脸红。 索性也不闭着眼睛了,转过头看席休云。 席休云眉眼弯弯,笑得有几分孩子气,郁文虞愣了一下。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席休云笑她也想笑。 于是两个人在沙发上笑作一团,也没有什么原因,就是笑。 过了好一会儿,郁文虞笑不动了,肚子笑疼了。 看着罪魁祸首,郁文虞起身扑进席休云怀里去挠痒痒。 席休云被偷袭,但很快按住作乱的双手。 调笑到:“再闹待会你要迟到了,快去洗澡。” “我不,你刚刚害我吧肚子笑疼了,我要挠你痒痒。” 郁文虞才不管呢,大不了待会两个人可以一起洗,节省时间。 “别闹,你打不过我的,待会要是签下什么不平等条约你又要赖我。” 席休云深知郁文虞性格,又菜又爱玩,明明这些年两人打闹从来没有赢过,但是却格外执着。 感受到席休云的嘲讽,郁文虞咬牙切齿的说:“当初的郁文虞已经死了,现在我是钮祜禄郁文虞。” 说完郁文虞就又把手伸向了席休云。 席休云知道,结婚这几年她们都太规矩了,但结婚前她们是打打闹闹的,所以郁文虞难免会觉得压抑。 如今两人之间又有恢复到当初那种氛围的趋势,十七年与三年相比,郁文虞无疑会更喜欢相处了十七年的方式。 席休云顿时有点愧疚,这些年她就像中了魔一样。 一直把自己困在过去,忽视了郁文虞这些年的委屈,席休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合格妻子。 席休云把郁文虞的双手缚住,往上一举,另一只手把郁文虞的腰往下按,郁文虞失去了支撑点,摔在了席休云身上。 郁文虞怕把席休云压坏了,急忙问道:“席姐姐,我有没有把你压疼了?” 席休云一动不动地盯着郁文虞,许久,才回答:“没有”,接着又说,“老婆,这些年,对不起。” 郁文虞没料到席休云会突然提这件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接着才明白席休云在说什么,郁文虞有点错愕,席休云这是想起来了? 郁文虞笑得有些勉强,勾了一下嘴角但又发现实在笑不起来。 最后只能与席休云对视着,嗓音有点颤,问道:“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郁文虞突然有点不想让席休云恢复记忆。 失去记忆的席姐姐不会再那么疏远她,也透露着当年的熟悉感。 记忆中熟悉的席休云,蔫坏蔫坏的,总是喜欢逗她,而不是婚后虽然温柔但是却克制疏远的席影后。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4、第二十四章 虽然席休云此时很想坦白地告诉郁文虞,是的,早在上次医院醒来她就想起了一切,并且尝试改变两人之间的生疏。 但是看清郁文虞眼底的情绪时,席休云发热的脑袋渐渐冷静下来,还不是时候。 “想起什么?我是觉得这些年我没有好好陪你,反而是你为了迁就我,连戏也不接了。 我觉得这样让你牺牲自己的热爱,我很愧疚。” 席休云直视着郁文虞的眼睛,眼神真诚,没有一丝隐瞒。 郁文虞沉默了,仔细分辨席休云眼底的情绪。 她不知道席休云说的是真是假,毕竟她不曾忘记这些年席休云也曾毫无破绽的隐瞒了她真实的性格。 也没有忘记这人是最年轻的柏林影后。 “没有牺牲,前几年拍戏时间颠倒,我的身体也不太好,停工既是为了陪你,也是为了我自己的身体,所以不存在牺牲。” 可是想再多又有什么用,郁文虞想了想还是选择相信席休云,无论如何席休云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郁文虞顿了顿,还是选择说道:“更何况如果一定要说牺牲的话明明是席姐姐你牺牲的更多。 你明明可以去搞科研的,凭你的天赋,我相信你一定会和爸爸一样成为为国建设的栋梁的,而不是放弃你的热爱,跑来当演员。” 说起这个,郁文虞就更加愧疚了,席休云继承了他父母的智商,对物理和法律都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敏感和天赋。 这样的人无论是去搞科研还是当法官,一定会取的更高的成就。 她以为席休云会选择其中一个深造,而她选择演员这个职业一则是因为喜爱。 二则她可以赚很多钱,凭自己的能力去支持席休云的事业。 可是没想到席休云会选择演员,明明在此之前席休云从未表露过对演绎的兴趣。 所以郁文虞一直以为是自己耽误了席休云,甚至在想如果当初她选择的不是演员,或许席休云会选择搞科研或者当法官。 席休云眼见郁文虞又开始钻牛角尖,担心再想下去这人又要开始忧虑了。 于是将搭在郁文虞腰上的手收回,轻轻抚上了郁文虞的脸,唤回了这人的注意力。 因为常年敲键盘,席休云的指腹上有薄薄的茧,抚摸脸庞的时候有轻微的痒意。 郁文虞只好放下思绪,看着席休云,但仍然有几分心不在焉。 席休云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阿虞,别人和你说什么都不要信,一直以来我都没有什么热爱的。 科研或则法律,只是擅长,但不代表我喜欢。 而且难道我在演戏事业和公司经营上很失败吗,导致你以为我对这些都不喜欢。” 听见席休云这么“妄自菲薄”郁文缓缓瞪大了眼睛,急忙否定道:“怎么可能。” 如果说席休云在演戏事业上算失败的话,那自己不是勾石一个? 如果说经营娱乐公司还算失败的话,那些排在云虞之后的公司要不要活了? 看见郁文虞没有再陷在自责的情绪里,席休云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解释道:“对于我而言,这些只是一份工作,阿虞,你了解我,我不是一个博爱的人,我没有那么心怀大众。 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高尚,觉得只有科研或者和法律相关的可以为人民服务的工作才适合我。” “可是......”郁文虞还是不能接受这些年她认定的“真理”被推翻。 “没有可是,于我而言,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灵魂的栖息之地。 在没有喜欢上你之前,我能感受到我一直游离在世人之外,我只是应付着一切无所谓的事情,避免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人理会我的灵魂,而我也不愿意将我的灵魂给他们接触。 直到我喜欢上你的那一刻,我才可以肯定,从今以后我的灵魂有了可以栖息的地方,而你永远是我的乌托邦。” 席休云一瞬不转地看着郁文虞,那双黑眸专注看人的时候,显得深情无比。 仿佛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摄人心魄,何况女人磁性的嗓音吐出的是坦白内心脆弱的情话。 美人袒露心声,没有人可以拒绝,包括郁文虞。 郁文虞呼吸一滞,酸酸涨涨的情绪爬上心尖,充斥着胸腔,让郁文虞感受到几分头晕目眩。 郁文虞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她只知道她现在十分想吻席休云,于是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温热的唇贴上女人,馥郁的玫瑰香包围了席休云,但郁文虞只是安分的停留在唇上。 这是一个无关欲望的吻,却比任何一个激烈的吻更加让人心动。 两人安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仿佛这一刻心也贴得无比近。 但两个人依旧没有忘记待会的睡衣趴,方才两个人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 于是在沙发上又腻歪了一会儿,然后一起去洗了澡。 弹幕上的粉丝不知道在休息的那一个小时发生了什么。 只是敏锐的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似乎变得更加黏黏糊糊,而且她们有一种被排挤在她们世界之外的感觉。 “怎么回事啊家人们,就这么一会儿这俩人之间怎么又变得这么黏糊了,插不进去一点啊。” “有没有男士分析一下,博士看不懂。” “可能发生了什么?” “不不不,我觉得她们可能谈了一下心吧,感觉她们之间不是那种□□愉悦带来的磁场改变,而是心境变化带来的。 你看她们下意识看对方的频率和肢体动作的语言都表明她们现在处于一个极度信任对方的状态,而且好像郁文虞更明显一些。” “赞成,前几期都是席影后在盯鱼仔,而鱼仔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什么。 有些下意识的逃避席影后的对视,但是今晚明显不一样,两个人对视超级多,而且鱼仔会下意识去找席影后。” “......” 在弹幕的讨论中,大家已经集合好了,此时已经就坐完毕。 导演看着包的严实的众人,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虽然他已经预料到了她们都会穿的很保守,但是他没料到有些人可以这么过分。 “苏老师,现在也没有很冷吧,您这东北大花袄子是?”导演礼貌微笑,出声询问。 苏君挽心想我也不想,但是我要不这么穿,估计这会热搜已经爆了。 比起“苏君挽吻痕”这几个字上热搜她更宁愿自己是以搞笑女的身份上热搜。 “我宫寒,洗完澡一定要捂起来,不然受了寒要疼的,肖老师可以作证。” 苏君挽一脸无辜,心想,肖绘离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 现在她只要把注意力往肖绘离身上引就是了。 但是肖绘离早有准备,无奈一笑,显出几分宠溺。 看着苏君挽,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啊,老毛病了,对吧,苏老师。” 苏君挽一噎,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说:“呵呵,那当然了,肖老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是两人的“刀光剑影”还是被粉丝察觉到了。 “不对劲,是她们不对劲还是我不对劲。” “我似乎感受到了一种叫咬牙切齿的情绪。” “ok,有两个选择,一是两人吵架了,二是两人do了。” “我是苏君挽粉丝,我作证她没有宫寒。这证明什么,证明她们do了,不然怎么解释这突兀的大花袄子。” “cp粉能不能不要整天脑子里都是那点破事。” “你管我!!!我都磕cp了让让我怎么了!!!” “......” 郁文虞不太想熬夜,她身体遭不住,所以难得cue流程,问道:“导演,还不知道今晚我们要做什么呢。” 而导演也非常配合,说道:“就是想让大家彼此了解一些,所以我们玩一个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转酒瓶,转到谁到谁,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进行不下去则按照节目组给的图片拍摄丑照。” 宣布完游戏规则后游戏就正式开始了,第一个转酒瓶的人由导演负责,而之后则是又被转到的那个人负责。 郁文虞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怎么可以这么非酋,第一个就转到了她,以郁文虞多年的经验,她选择了真心话。 但是当她看到那张她从众多真心话中抽到牌后,郁文虞险些吐血。 谁家好人的真心话居然可以问出“一天拉几次奥利给?”这样的问题,她好歹是一个公众人物,她不要面子吗? 但当问题被投屏的那一刻,不仅其他嘉宾没忍住,工作人员也没忍住,郁文虞满头黑线但又不能不回答。 于是只能说:“两次或者三次。”说完后可能自己也觉得很荒唐,于是也忍不住笑了。 郁文虞只希望这份尴尬赶紧过去,于是转动了酒瓶。 但是酒瓶悠悠的指向的没人的位置,而那个位置就是郁文虞坐的。 郁文虞: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此时弹幕爆发一大串尖锐的笑声,刷屏地嘲笑郁文虞是名副其实的游戏黑洞。 郁文虞不死心,但是也怕那该死的真心话,所以浅浅尝试了一下大冒险。 “请与你左边的第二个人合唱《全是爱》” 而郁文虞左边的第二个人正是郁文虞的老婆,席休云。 他们的座位被随机打乱过,所以郁文虞和席休云根本不是坐在一块的。 而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既命中注定又阴差阳错。 郁文虞:好好好,这么玩是吧,想让她死可以直说,她可以直接死的。 而不是让她在几十万观众面前回答拉几次奥利给这样的问题。 更不是让她和自己老婆唱《全是爱》这样的事情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5、第二十五章 “虽然我知道鱼仔是个搞笑女,但我从来都不知道她可以这么搞笑,原来她只拍戏不上综艺就是为了保持人设吗?” “哈哈哈其实老粉都知道鱼仔老搞笑女了,以前她还没有结婚前微博直接当朋友圈发。 时不时还给粉丝搞吃播,结了婚以后就失踪了,所以粉丝才说席影后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鱼仔还好,要是席影后能唱《全是爱》哪怕是让我住别墅开豪车我也愿意啊!” “太期待了,还是节目组会玩啊。” “……” 郁文虞乖巧地拿着话筒,看似很安静,但实际上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谁来告诉她,席姐姐顶着那样一张天仙脸,要怎么唱《全是爱》? 席休云从郁文虞抽到大冒险到现在两人拿着话筒等伴奏没说过一句话。 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过,似乎已经习惯陪郁文虞干这种事了。 大家都以为是郁文虞先唱,但当低缓的御姐音出现的那一刻,大家都诧异的看向了席休云。 “如果你不爱我,就把我的心还我……”(注) 席休云边唱边走向郁文虞,走至身边,还伸手挑起了一缕郁文虞的头发,指尖缠绕,万般柔情。 而郁文虞本来就处于社死之中,还被席休云调戏,于是又脸红得像一只熟虾。 但是既然已经要唱了自己也不应该太扭捏,就算为了节目效果她也必须唱下去。 绝对不是她不甘心被席休云调戏。 于是郁文虞抬起手把耳边的头发撩至耳后,接着又在席休云的肩上轻轻一推,一步一步逼着人往后退。 “如果你还爱我,就什么话都别说……”(注) 于是诡异又和谐的一幕就出现了,明明是唱着《全是爱》,但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是暧昧缱绻的。 长相明艳的那一位食指在长得天仙的那位的心口处抵着,女人披散的头发垂至心口。 食指缠绕在青丝,百般情思绕指柔。 “我也是服了,这两人是怎么做到把《全是爱》唱成情歌的既视感的。 要不是我的耳朵还没聋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两人这样的表情是在唱这首歌。” “笑拥了,郁文虞私底下肯定听了很多遍,不然如何解释她这熟练的唱腔。” “不是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段如果配个别的音乐会变得非常欲吗?” “我也觉得,希望有剪刀手太太可以看到,郁文虞拿手指抵着席休云后退的那一刻真的涩气满满啊。” “真的,我居然觉得那个时候郁文虞好a啊。” 而现在被讨论的主角们还在唱歌,郁文虞已经逐渐适应,没那么尴尬了。 现在只要把接下来的歌唱完就好。 郁文虞有一点特别好,那就是她虽然容易害羞,也会因为害羞而尴尬。 但是只要给她一点缓冲的时间,后续她就会自然地展示自我,并且那种张扬的魅力格外吸引人。 郁文虞虽然是演员,但是她在舞台上时却有着特别的魅力。 曾经还有很多人说其实郁文虞那样的脸蛋和身材如果去当偶像一定会成为断层第一人。 但是后面郁文虞用作品和奖项证明了自己,所以没有必要再说这样降咖位的话。 一曲完毕,郁文虞只希望自己可以不要再那么倒霉。 于是怀着忐忑的心情郁文虞又一次转动了酒瓶。 而这一次命运没有再戏弄郁文虞,酒瓶指着的人是肖绘离。 肖绘离年纪轻轻封后,不仅仅是她自己就是资本,所以不会被埋没。 更重要的是肖绘离空灵而悠远的嗓音的确是娱乐圈的独一份。 所以纵使她和苏君挽的恋情一开始有很多人不看好,甚至两人是被拍才被迫公布的,也依旧动摇不了肖绘离在圈中的地位。 粉丝和路人对肖绘离的了解其实都很少,肖绘离深入简出,行踪也很神秘。 演唱会开得很少,即使和苏君挽上综艺营业话也很少。 如果不是肖绘离颜值出众,或许大家对肖绘离的印象就只会停留在她的歌曲上。 所以面对神秘的肖绘离大家都很期待她会选择什么。 肖绘离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说道:“我选择真心话。” 肖绘离抽出真心话的牌,上面赫然写着“请向你的伴侣坦白一件你最近撒谎的事情。” 这个问题十分的精彩,不仅是看直播的观众被吊足了胃口,身在现场的郁文虞也非常的想吃瓜。 今天经典重现的时候郁文虞就察觉到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奇奇怪怪。 毕竟见过娱乐圈那么多事,郁文虞有了自己初步的猜想。 而且最令她激动的是今天晚上苏君挽的遮掩,这让居家三年,饱读上百本百合小说的郁文虞浮想翩翩。 郁文虞:家人们谁懂啊,追妻火葬场真的很香。 人在现场,尊嘟很想大磕特磕,不过在此之前她得确认一件事。 郁文虞不是很明显的看向了席休云,席休云也正在看他。 两人之间无需多言,席休云明白郁文虞的意思。 但点头太过明显,于是席休云只是挑了挑眉,告诉郁文虞事情和她想的差不多。 郁文虞此刻真的很想尖叫,因为她看得出来两个人对彼此都还有感情。 而现在这个问题简直是关键啊,于是郁文虞目光热切的盯着肖绘离。 她决定了,肖绘离的每一个微表情她都不会错过的,今天这个前排cp她磕定了。 而肖绘离此刻却是长久的沉默,拿起话筒却又欲言又止。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肖绘离身上。 若是有人留意苏君挽就会发现此时的苏君挽脸上有一丝看好戏的意味在。 肖绘离沉默良久,方才开口说道:“今天休息的时候她问我为什么要在表演的时候改戏。 我说我只是吃醋了她那种时候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我们两个身上,所以一时没有忍住。 但事实是我是故意的,我就是要在所有人面前将她和我牢牢的牵扯在一起。” 这样她便不能再想着离开我了。 后面的那句话肖绘离选择了隐藏,而她也感谢今天晚上的争吵,不然她的上一个谎言是她不是真心的想离婚。 肖绘离此番发言直接往cp粉嘴里塞了一大块糖,cp粉直接再原地仰卧起坐。 粉丝很满意,肖绘离也很满意,在场不满意的人却不仅苏君挽。 苏君挽觉得肖绘离依旧说了谎,她把话说得这样暧昧无非就是想在两人的合约期内将利益最大化。 所以苏君挽还是觉得自己只是肖绘离通向名利的垫脚石。 而郁文虞不满则是因为这并不是她想听到的。 但是她也知道肖绘离是不可能的主动将这件事情爆出来的。 首先她要是说了她就彻底没可能接触苏君挽了。 其次是这件事必定给两个人招黑,甚至两人还会因为欺骗观众而被骂得退圈。 所以综合之下无论是肖绘离还是苏君挽她们都不会说出这件事。 甚至会为了自圆其说而做出很多不愿意的事情。 想到后续还有糖可以磕,郁文虞才勉勉强强接受了她没有听到她想听到的事情这个结果。 这最后一个不满的人当然就是席休云了,但席休云更多的是对自己的不满。 自己找人查了这件事反而方便了郁文虞磕cp,可是这样一来郁文虞的注意力又要被分去多少? 席休云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陪郁文虞太少了,以至于她需要从磕cp这件事上获取多巴胺。 但是当接触到郁文虞投来的兴奋的目光时,席休云觉得或许这件事也没有那么不好。 起码郁文虞收获了很多快乐,而自己虽然不爱听八卦,但也可以帮郁文虞查事情。 这样她可以参与到其中又不用担心郁文虞的分享欲无处安放而又去结交更多的人,而把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 席休云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可能有些过分,而自己也不该如此刻意的缩小郁文虞的社交圈。 可是她没办法,一想到郁文虞也会和别人无话不说。 也会笑意吟吟的看着别人,眼里盛着别人的倒影,席休云就觉得有一种失控感涌上心头,她就会开始胡思乱想。 而这样胡思乱想带来的后果却是过量药物压制带来的精神萎靡。 而她不想在郁文虞面前表露的脆弱又何尝不是一种隐瞒。 可倘若她像四年前一样躲起来,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要是郁文虞有找上门来,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席休云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一次,而她也不敢赌。 所以她只能在理智范围内无声的放纵自己的控制欲,而又将这些控制欲隐藏在一层层面具之下。 这样的事情她做了三年,可是后期却失了分寸,陷在情绪里出不来。 只是一味的觉得只要和郁文虞保持距离就可以缓解自己的占有欲。 但事实上越是远离郁文虞,席休云的内心就越是慌张。 而在她还没想好自己该怎么办,自己这三年是不是做错了的时候偏偏发生了车祸。 失忆,又恢复记忆,这些荒唐的事情仅仅在半个月内就都发生在了她身上。 而如今的自己刚刚才把事情想明白,却连真正的改变都难以迈出一步。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6、第二十六章 肖绘离知道她的这番言论必定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但是似乎现在她也没有多余的选择了。 前些年她因为名利而选择和苏君挽结婚,两个人依据协议进行营销。 但她和苏君挽都是成年的女人,长期以来难免对彼此产生感情。 本来肖绘离一开始认为这只是一场协议,即使两人有了什么,也不过人之常情。 而她也从未想过会有协议结束的那一天,又或许说她从来没有想过苏君挽会离开自己。 可是当自己因为追名逐利失去苏君挽的那一刻。 肖绘离才发现,这件事或许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而现在苏君挽是什么样的态度她也拿不准。 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卑劣的利用合约暂时把人留在身边。 可是如今两人的关系不仅没有缓解,反而加重了苏君挽对自己的抗拒。 肖绘离在此之前没有喜欢过人,也没有追过人,眼下真有几分无头苍蝇乱撞的感觉了。 肖绘离幽幽的看了苏君挽一眼,那人没有生气也没有因为自己故意的言论无语。 她只是面无表情,甚至不关注肖绘离。 肖绘离最怕的就是苏君挽真的心死,那自己才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可能了。 肖绘离掩去眼底的神伤,沉默的去转酒瓶。 命运总是戏弄人的,酒瓶指到了苏君挽。 在那一刻肖绘离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无力感。 她无法避免瓶子选中苏君挽,就像她无力反抗苏君挽要离开自己这件事一样。 她应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这一刻发生的事情。 别的情侣会如何反应,而她又该怎么反应,惊喜?高兴?担忧?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此刻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苏君挽说了一声“大冒险”,然后起身走向了抽牌处。 而全程没有给过自己一个眼神。 肖绘离自顾自的想到,难道她宁愿违约让观众看出来两人之间出现了情感危机也不愿意再理会自己吗? 苏君挽看见肖绘离转完酒瓶后一丝多余的反应都没有。 依旧是她那万年不变的死鱼脸,之后又面无表情的走回了座位,苏君挽心下冷笑。 大冒险牌上赫然写着“请公开手机相册里的最近一张照片。” 苏君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的调整好了。 但这一瞬间的变化没有逃过郁文虞的眼睛,盯完肖绘离盯苏君挽,谁也别想逃过她列文虎克的眼睛。 看见苏君挽的不自然,郁文虞在心中又有了猜测,不过只希望别让她失望但也别太炸裂。 苏君挽打开手机相册,随即节目组的镜头拉近,而后台同步的大荧幕上更是把照片摆了出来。 画面中是一只漂亮的布偶猫,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睡觉。 但是值得人深思的是这张照片的日期是拍摄于三个月前的。 若是有熟悉苏君挽的粉丝就能看出来这个图片的背景是苏君挽自己的家而不是婚后与肖绘离的家。 曾经苏君挽还没有大火时会在某字母站上给粉丝拍自己的生活vlog。 包括她做饭以及宅家的一系列,所以久而久之粉丝对她家的格局都熟悉了。 而那只白色的布偶猫却是苏君挽在婚后的vlog中亲口承认的与肖绘离一起养的猫,叫布丁,是她们的女儿。 其实部分的cp粉和唯粉没有意识到什么,而郁文虞也觉得只是一张普通的照片。 毕竟可爱的猫猫谁不喜欢呢。 但是一些关注直播的大粉和补过苏君挽物料的cp粉此刻已经心死了。 大粉想着怎么捂嘴,而cp粉在说服自己不要被塌房,万一有反转呢,追妻火葬场也很香的。 由于知情者不敢说,不想说,而其余人又看不懂里面的事情。 所以苏君挽的照片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苏君挽转动了瓶子,这一次命运选中了席休云。 “救命,感觉这个瓶子是不是有自己的想法啊,一直在这几人身上兜兜转转,另外两队都没什么参与感,这样会不会影响收视率啊?” “你虎啊,另外两队明显情感已经稳定得不能在稳定了,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公费旅游,而且这个收视率也是要看这两队啊。” “有一说一,我的确很期待席影后她们的感情,尚导和徐影帝真的太稳定了。 感觉无论问什么,玩什么都不会让他们有太多的波澜。 所以还是年轻人好玩,绝对不是因为我想看吃醋play。” “我才席影后会选大冒险,这小子绝对想和老婆贴贴。” “......” 席休云拿起话筒,看了郁文虞一眼,在郁文虞的强烈暗示下选了真心话。 而被席休云抽中的卡片上写着“最喜欢伴侣的哪个部位?” “哦哦哦哦哦哦!!!!这卡片会云多云。” “鱼仔身上哪个部位都很完美啊,尤其是那个身材,那腰臀比,我直接斯哈。” “绝对是腰啊,郁文虞每一次露腰都要上热搜的啊你们记不得吗?” “虽然我觉得鱼仔的腰的确很绝,但我还是要说,明明是腿!!!比我命还长。 而且那个细脚踝简直戳我性.癖啊,谁懂她真的很像那群看破文的人口中的绝世omega。” “弹幕又要发大水了。” “被钕铜吓晕惹。” 席休云思考了一下,回答道:“眼睛。” 正当大家都在等席休云解释为什么会选择眼睛时,席休云却选择不回答。 只说这是两个问题,观众只能哀嚎。 郁文虞向席休云投去了赞赏的目光,没错嘛,这种事情就是要学会钻空子。 怎么能什么都说呢,不过郁文虞自己也很好奇为什么会是自己的眼睛,明明席休云平常对别的部位表现出来的喜欢更多。 席休云转动了瓶子,而这一次让她们逃脱了那个怪圈,没有再在她们几个上轮回,而是选中了尚霖。 尚霖选择的是真心话,回忆了他对徐可卿第一次心动的情景。 后续方文霞和李严也回答了几个问题,但是奇怪的是这些问题都没有她们前几个的那种显得那么刁钻,而是显得更加平和。 这个活动没有进行很久,因为大家今天早上就开始录制,一直到方才休息了一下又继续,工作量还是很大的。 加上明天一早她们还要坐飞机,所以当这个游戏进行了两个来回后导演组就让她们回去休息了。 直播到此结束,对于观众来说今天的直播长达一天且信息量巨大。 所以她们也很累了,再拖下去嘉宾和观众都受不了。 活动结束后,郁文虞和席休云回到了酒店,郁文虞窝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休息却瞥见席休云端了两杯红酒过来。 郁文虞:......诶? 席休云挨着郁文虞坐下,递了一杯过去。 然后轻轻地把郁文虞脸边的散发捋到耳后。 目光柔和盯着郁文虞的侧颜,好一会儿说道:“肖绘离和苏君挽三个月前就离婚了,但是她们两个一年前签了情侣协议。 这期间两个人一起营业,互利互惠。 现在可能是协议时间没有结束,所以为了持续的曝光和热度还要继续营业。” 郁文虞愣了一下,她没料到席休云会提起这件事。 一直以来席休云都不是很喜欢八卦别人,所以郁文虞也很少和席休云聊这些。 多半时候她是和她的小姐妹们分享,但她们也不是随时都有时间聚在一起。 所以慢慢的郁文虞也不需要和别人分享,自己上头的时间过去了也就没有分享的欲望了。 “和我猜的差不多诶,不过我没想到她们之前居然是协议。 我感觉她们对彼此都还是喜欢的吧。”郁文虞回想着今天看着她们相处的细节。 虽然两人之间的确能感受到那种略微僵硬的气氛,但她们还是会悄悄的看彼此。 一点感情没有只是协议?郁文虞觉得不尽然。 席休云发现郁文虞又在想别人,抿了抿唇。 抬手去勾郁文虞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说道:“宝宝,我就在你身边,你还要想别人吗?” 暖色的灯光打在席休云的头顶,显得那张清冷的脸少几分禁欲而多了几分柔软。 又或许是女人此刻的眼神太柔,语气太软,郁文虞觉得自己的心被暴击了一下。 刚刚席休云是在撒娇吗? 郁文虞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如果不是的话,那要怎么解释自己方才失控的心跳。 见郁文虞一副被迷得失了魂的模样,席休云心道,原来还是喜欢这一套。 席休云牵起郁文虞的手,把脸凑过去轻轻地蹭了蹭郁文虞的掌心。 感受到郁文虞突然急促的呼吸,席休云缓缓的将眉眼微抬,看向郁文虞的眼神又媚又娇。 嘴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轻声问道:“你喜欢我这样,是吗?” 郁文虞咽了咽口水,耳尖粉红,磕磕巴巴的说道:“喜...喜欢...的吧?” 席休云轻笑一声,声音又苏又撩,听的郁文虞腿一软。 不过席休云接下来却没有了动作,只是将郁文虞的手紧紧地牵着,十指相扣。 郁文虞:...... 虽然觉得席休云这样很不负责,但是自己也不想再招惹,不然累的还是自己。 席休云正一口一口浅浅地啜着红酒。 灯光从杯沿折射,细碎的光打在席休云的眼中,显得平常那双清冷深不见底的黑眸多了几丝烟火气。 郁文虞忽然想起今天晚上玩真心话大冒险时席休云的回答。 于是把酒杯放在了地上,转过身看着席休云,心里浮出一个疑问。 于是这般想着,郁文虞也这般问了出口:“今天晚上你说你最喜欢的是我的眼睛,可是你从来没有夸过我的眼睛,所以为什么是眼睛?” 席休云也把酒杯放下了,把头靠在了郁文虞肩上,闭着眼睛。 脑子里全是郁文虞笑颜如花的情景。 那些笑容的画面渐渐隐去,记忆中女孩的模样越来越清晰,直到那画面完整的展现在脑海中。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指着我,然后对你母亲说,这个姐姐好漂亮,我以后要嫁给这个姐姐。 你可能没发现,那时候有一束阳光打在你头发上,显得毛茸茸的。 一些光细细碎碎的打在你的睫毛上,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女孩子一团的好可爱。” 席休云接着说道,“然后你就看向了我,睫毛又长又翘,眼睛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 那一刻我真的希望你是一个洋娃娃,那样我就可以把你买回家。” 郁文虞听着席休云的回忆,心下一软。 她竟不知道当初有那样一束光选中了她,自此她在席休云的心里有了片刻停留。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7、第二十七章 八点,c市的太阳已经升起,上班族打开了手机摸鱼,却发现《相伴余生》已经开始直播。 “怎么比我们还早,我还以为会在她们的飞机到云城以后再开始直播。” “节目组要搞事情啊,突袭嘉宾的房间。” “好好好,那我先走一步,我去鱼仔那边看看。” “节目组会玩啊,搞得我也很好奇,不过她们是几点的飞机啊?” “我看鱼仔的行程表上是十点半的飞机。” “……” 郁文虞和席休云账号下的直播间已经涌进来了一群人,正在火热的讨论着,而工作人员则敲响了房门,大家都很期待待会是谁来开门,也很期待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咯塔”一声,房门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顶着一蓬鸡窝头的席休云,倒也没有鸡窝头那么夸张,就是头发炸毛了。 席休云面无表情,似乎对节目组的到来并不好奇,脸上泛着被压出来的红,脸颊上还有一个明显的牙印。 身上穿的真丝睡衣也被扯得皱巴巴的,席休云看了一会儿工作人员,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可能因为席休云的表现太过平淡,丝毫不在意自己现在是一个什么状态,又或许是眼前的画面太过震撼,工作人员一时呆住,没有接上席休云的话。 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问道:“席影后是这样的,待会就要上飞机了,方便我们进去拍一下你们收拾行李的过程吗?” 席休云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冷,没有回答。工作人员连忙说道:“不方便也没事的,我们只是例行问一下,哈哈您忙,您忙,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就赶紧带着摄像撤了。 “我去,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鱼仔,没想到是席影后,除了妆造我还没有见过席影后这副模样呢(捂脸)” “鱼仔这么凶残吗?” “呵呵,首富千金就这德行吗?也不知道席休云图她什么,她这样的人怎么能和一个戏子牵扯到一起,更荒唐的是居然还为了这样一个人去当了戏子。” “不是你在酸什么啊,你是唯粉还是暗恋席影后啊?” “来个人扒一下,看样子可能是对席影后爱而不得的某个人,怎么了席影后就是喜欢鱼仔怎么了,你算哪个小饼干啊?” “让我来家人们,今天晚上给他挂在超话里面。” “家人们,这好像那种破防的下头男啊。” “别,他自己一个性别,我们男的从来不会觉得自己配得上她们其中一个。” “男的都贱。” “姐别这样,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百合骑士。” 桑棋看着弹幕滚过去,无一列外都在维护郁文虞那个贱人,桑棋把手上的烟一扔,抬脚狠狠的踩了一下。 这该死的女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惯会用她那张脸迷惑人,就连席休云都被她那狐媚子的妖术勾得去搞同性恋。 桑棋咬牙切齿的爆了粗口,他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最早遇到席休云的那个人,并且也是她身边最合适,最优质的男性,可为什么席休云最后会选择一个女人。 仅仅是席休云比自己早回国了两年,而那个郁文虞就凭那两年吗?从小到大都粘着席休云,硬生生把席休云从自己身边抢走了。桑棋瞪着眼睛看着直播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 而另一边,郁文虞看见席休云进来,虽然还是有一点生气方才这个人在她打电话的时候捣乱,但还是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事。 “发生什么了吗?”郁猫猫坐在床上探头,不过头发也炸毛了。 席休云走到梳妆台拿起梳子把自己被郁文虞揉乱的头发梳顺了,然后又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给郁文虞也梳了梳。然后才回答郁文虞的问题:“节目组提出想要进来拍我们整理行李的过程。” 郁文虞听完皱了皱眉,冷笑道:“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拍整理行李过程是假,想拍到什么才是真的吧。” 郁文虞一直以来都不喜欢把自己过于隐私的事情暴露在大众面前,之前是为了向粉丝道歉,也算补偿,所以说了那些事情,但不意味着郁文虞可以接受他们毫无底线的窥探自己的隐私。 席休云见郁文虞的眼神冷下来,于是抬手摸了摸郁文虞的耳朵,轻声哄道:“这些人没有资格让你上心,这件事交给我,我会处理的。” 郁文虞闻言转头看向席休云,触及女人温柔的眼神,郁文虞凑过去环住了席休云的脖颈,用脸蹭了蹭席休云的颈窝,像猫儿似的哼哼唧唧,像在撒娇又像在委屈。 闷闷的声音从席休云耳后传来:“席姐姐,好姐姐,你就让我去解决吧。总是你在解决这些事情,我也想试试嘛,好不好嘛。” 席休云没有立即答应下来,她知道郁文虞偶尔会有恶劣的想法,像小孩子一样,但她已经习惯了帮郁文虞解决任何问题,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 她喜欢郁文虞这样完全依赖自己的感觉,这样会让她觉得郁文虞离不开自己,而她卑劣的占有欲才能得到片刻的满足。 此刻席休云才意识到,不是郁文虞离不开自己而是自己离不开郁文虞。 郁文虞离开了自己会有郁文溪帮她解决问题,会有公关团队帮她解决,生活上有助理,自己对她来说并不是必须的,万一有一天她要离开自己,自己又有什么价值把她留下来呢? 郁文虞见席休云半天没说话,不禁好奇,于是便想起身,但是席休云一下子被这个动作从胡思乱想里拖拽出来,下意识地把郁文虞往怀里一按,另一只手顺势掴住郁文虞的后颈。 郁文虞被她这个动作搞得晕头转向,出声询问道:“席姐姐?” 席休云如梦初醒,“没事,你只管去做就好了。”席休云抿了抿唇,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但这种感觉可不是一个好的象征。 十点半,《相伴余生》剧组的嘉宾准时乘坐飞机起飞,观众还说老天很给面子,平常飞云城十次有五次都要晚点,而这次居然没有晚点。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云城诗画般的景色也出现在直播的画面中。 澄澈的蓝天干净得仿佛画家用精心调制的颜料泼上,点缀着的那几朵云洁白柔软,厚实得想让人扑上去躺着看看是不是真的那般柔软。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8、第二十八章 云城素有“南方天国”之称,位于西南边陲,自然条件得天独厚,气候宜人风景优美. 那里的美食更是与众不同,虽然看上去不太能理解,但尝过的人往往被它丰富的口感所征服。 每一组嘉宾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直播同步进行,于是在郁文虞和席休云直播间的观众就看见节目组又开始搞事情了。 工作人员拿着一张写着“任务”的信封走到两人面前,然后唯唯诺诺地解释道: “这个不是任务哈,我们节目组主打的就是让大家来这里放松的,所以不会是什么为难大家的任务。” 然而郁文虞并不相信,工作人员顶着郁文虞怀疑的目光,把信封递给了席休云,然后说道: “这个是本期的主题,两位可以随意安排这三天的旅游,只要这三天里面包含到我们的主题就可以了,祝两位旅途愉快。” 说完工作人员又撤了。 席休云将信封拆开,然后走过去和郁文虞一起看上面的任务。之间信笺纸上写着几行字。 “我从来都不知道爱情意味着什么,电影里的生离死别,小说里的阖家欢乐,生活里的平平淡淡,他们说爱情千姿百态。 我曾经以为‘爱情’二字于我不过是书本记录的笔墨痕迹,直到我遇见你的那一刻,山河奔涌,萤虫低语,世间万物在我眼中有了情态。 或许是人山人海中的一眼,或许是机缘巧合的相遇,让那一颗名为‘心动’的种子在我心中种下,此后你每一个抬眸望向我的瞬间都叫我心如鼓噪。” “‘初遇’是本期旅游的主题,相信各位对你们之间的初遇都有深刻的记忆。 请两位在三天的旅行期里选择一个时间,两人一起完成一件手工/菜肴/甜品等,可以代表你们初遇时情愫的物品。” 《相伴余生》既是一个旅行节目也是一个情侣综艺,在通过镜头展示美景的同时也需要通过任务促进情侣之间更加了解彼此。 之前的任务和活动更多是为了增加节目看点或者是给粉丝的一种“福利”,但当旅游正式开始时,它的主要目的也更加清晰。 “节目组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起码还是有一点实质性的作用的,不至于只是蹭几个一线的热度。” “其实《相伴》的热度挺高的,毕竟是国内首部有同性情侣的综艺。 主要是它这个起点太高了,一来就邀请了郁文虞和席休云,这两的热度谁请谁赚。 关键我也很好奇她两又不缺钱又不缺曝光,为什么会答应这个节目的邀请。 而且席休云投资的话,这个也是她们自己的钱吧,贴钱旅游?她们到底图什么。” “说实话我一开始也很疑惑以她们两个这个咖位实在不至于上这个综艺,而且她们两个这些年一直拒绝综艺,突然接这个还是值得思考的。” “作为郁文虞多年老粉,我觉得大家想多了,没有必要想什么阴谋论,她们两个结婚了三年,这三年几乎没有什么新作品。 上映的也是之前没结婚的时候拍的被压着的,而且由于不断的删减,冲击大奖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席影后已经到一个高度了,国内很少有30岁以下能和她比较的,唯一可以相比较的还是她老婆。” “楼上的意思基本已经出来了,我再补充一下,郁文虞不是摆烂的人,她刚出道的时候真的很卷,轧戏轧到助理吃不消的地步。 我朋友曾经给郁文虞当过助理,她告诉我说郁文虞身体不好,一边吃药一边抗。 后面好像是有一次体检的时候医院那边给了住院警告她才停工的。 现在应该是在准备重新接戏吧,所以先上综艺试一下身体能不能适应。” “鱼仔身体不好???卧槽我是假粉我居然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她身体很好。” “圈内人说一句,她身体真的不好,好像连熬夜都不可以,所以拍戏那些年有多伤身可想而知。” “......” 郁文虞看完信封后沉思了一下,接着把信封接过来收了起来,说道: “唔...这个好像有点不太好搞?我们相识的时候,我5岁你7岁,哪有什么情情爱爱啊。” 席休云没有接话,虽然当初自己没有想到喜欢那一层面,但自己的确在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对郁文虞的情感不一样。 “席姐姐,我好饿啊,我们先去吃饭吧,我记得云城的民族菜好像很出名,我们去吃民族菜嘛。” 郁文虞想到自己之前拍戏的时候有一次在云城取景,当时尝过一次云城的菜,让她记挂至今。 席休云眉眼微抬,见郁文虞眼睛亮晶晶的,笑得开心,眼底充满了期待。 许是方才说的激动了,手不自觉的拉着席休云的衣角,现在由于期待自己的回应还晃了晃。 席休云从来对郁文虞的笑容没有抵抗力,只要郁文虞笑席休云就忍不住跟着笑,完全没有在别人面前高冷的模样。 席休云将郁文虞拉在衣角的手牵住,拿出手机查附近合适的餐厅,回应道: “好好好,我带你去,待会你可要多吃一点,不然过几天回去爸妈还要数落我没照顾好你。” 刚刚两人已经把行李放好了,其实按理来说应该在飞机上用餐的。 但是郁文虞实在惦记这里的食物,所以只是和席休云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 如今十二点接近一点,去吃饭也不算晚。 “哪有那么夸张,爸妈只会夸你,怎么会责怪你呢。反倒是我爸妈该数落我结婚后不工作就算了还不给你做饭吃。”郁文虞边走边说。 说到最后还靠近镜头悄悄咪咪说:“其实是因为她不给我下厨,我感觉我被她养废了。” 席休云见郁文虞对着镜头讲“悄悄话”,忍俊不禁,轻轻把人拽回来,免得堵着摄像不好走路。 顺便说道:“我努力工作就是为了不让你做这些家务,你不适合也不应该去做。 而我做饭也不是在做家务,在我看来,为你做饭是一种生活的乐趣。” 郁文虞脸上泛起可疑的绯红,但是承认害羞不是她的风格,于是只是把脸迈向一边,微微仰起头,傲娇的哼哼道: “哼,那就勉强算你过关了,观众们可都看着呢,可不是我让你做饭的哦。” 席休云虽然早有预料她会这么回答,但还是被她可爱到,轻轻笑了一声。悄悄地捏了捏郁文虞的手。 郁文虞抿了抿唇,又害羞了,“威胁”道:“你笑什么?难道不是你心甘情愿的嘛?” 席休云笑意更浓,回道:“没有,我只是被一之可爱鬼可爱到了。” 郁文虞:“哼~” “你两快把我甜死了,把我杀了给你们助助兴吧。” “席影后活该你有老婆,刚才那段情话试问谁不心动。” “果然恋爱还得看别人谈,呜呜这两个人太会谈恋爱了。” “到底是谁!!在说席影后高冷,你看看她那个不值钱的样子,只要郁文虞一问她什么,她都能把回答说成情话。” “‘可爱鬼’谁懂我的点,这句话居然是席影后说出来的,而且说自己老婆是‘可爱鬼’这种话,还得是你啊席休云。” “青春没有售价,老婆浅夸一下。” “......” 本着让嘉宾在物质上没有顾虑的初衷,加上节目还有汽车的赞助,所以每一对嘉宾都配了车,不过让她们念广告词是不奢望的。 节目组也不想打硬广,所以融入她们的生活而不多干涉就是嘉宾和观众最喜欢的广告方式。 郁文虞坐在车上看着盯着她看而不开车的席休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然后看到了她幽怨的眼神突然反应过来。 “不行,现在是在录节目,你要做个好榜样。”其实也不是不行,只是郁文虞觉得被大家看见开车还要牵手手很尴尬。 而且平常就算了,这个事情还是有点危险的,别到时候席休云有了被别人诟病的点。 席休云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继续看着郁文虞,而且还犯规的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真的不可以吗?”。 郁文虞被她看得差点同意,于是赶紧把视线移开,心想席休云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会拿捏自己了。 “哎呀,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嘛,你好好开车今天节目录制结束了我给你奖励可以吧。” 郁文虞说到底还是抵不住席休云那样的眼神,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 席休云眼底闪过得逞,勾了勾嘴角,把刚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收回去,说道:“观众可都看着呢,你可不要耍赖哦。” 郁文虞:......这话怎么那么熟悉呢?该死又上当了qaq 虽然说时间匆忙,但是好在餐厅离她们不远,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就到了,下车的时候郁文虞看见这个餐厅的建筑有点眼熟。 思考了一下想起来这就是她当年吃的那家,不过当时时间紧而且郁文虞还在拍戏。 对身材管理要求严格,只敢尝了一点,但是连她自己都没留意的餐厅名字席休云怎么会知道? 郁文虞看着席休云,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家餐厅啊,我刚刚还奇怪你为什么那么快就决定了。” 席休云边走边回答:“当初你回到家以后就和我说你吃到一家特别好吃的餐厅。 可惜只敢尝了尝味道,想着以后有时间再去云城的时候和我一起去,但可惜你记不得名字了。 之后我让助理联系了当时你剧组的导演问了那天聚餐的地址。 后来我知道这次节目回来云城的时候我就想过要带你来,没想到没等我带你来你就提到了要吃民族菜。” 席休云说的平淡,仿佛那个把郁文虞句句话都记住的不是她,但是郁文虞心里却掀起了波澜。 自己当初随口一说但席休云却记住甚至付出实践,复杂的感情席卷着郁文虞。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9、第二十九章(下章倒V开始) 这几年全球变暖,连云城这样植被丰富的地区都免不了被影响,虽说是暮春时节,但中午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到热。 不是云城的人总喜欢在夏天来云城避暑,但在云城本地生活的人却觉得已经很热了。 艳阳高照,室外没有云层的遮挡,紫外线毒辣,阳光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更显得室内一片清凉。 春季并不是菌子上市的季节,但如今科技发达,储存一部分去年的野生菌不是问题,来云城必定要尝的就是那一口能鲜死人的菌汤。 菌汤的颜色并不好看,黄黄的,甚至有些褐色,但是尝过的人知道牛肝菌和大红菌煮出来的菌汤最为鲜美。 菌汤被煮的浓稠,黏黏糊糊的,菌子脆脆的,加入了本地的火腿,拌上饭更绝。 在云城本地,大家并不追求松茸,也不喜爱黑松露。在大家心中,见手青,牛肝菌,鸡枞,大红菌这些才是舌尖的美味。 店员依次把菜端上来,而在旁边看着菌锅的店员更是压力山大,先不说这有些野生菌有毒,光是个人体质不同就要分外小心。 可是眼前这位仙女似的大美人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这一锅菌,那湿漉漉的眼神仿佛在谴责自己为什么还不让她吃。 店员今年已经50岁了,有一个闺女也和郁文虞差不多大小,加上郁文虞长得好看,店员越看越喜欢。 餐厅招收负责菌锅的人员都是年龄较大的,经验丰富的阿姨,为了避免客人中毒的可能性,餐厅可谓是做足了准备。 “哈哈哈哈这个阿姨看鱼仔就像在看女儿,果然云城人不追星。” “云城人表示追星哪有捡菌子重要,要不是鱼仔好看,阿姨都不带看她一眼。” “牛肝菌!!!居然还有见手青!!!在外读书的云城人馋哭了。” “正好今年暑假打算去云城旅游,我一定要尝尝看这个让云城人不惜见小人人也要吃的菌子有多美味。” “都说了菌子没毒,没毒!!是我们没有煮熟,为什么要怪菌子!!” “出现了,嘴硬的云城人。” “鱼仔,咱看看别的菜可以嘛,别这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小心待会儿中毒了。” “......” 席休云嘴角含笑,看了一眼郁文虞,只见她聚精会神地盯着菌锅,那神情仿佛在说:“菌子啊菌子,你什么时候好,快快跑进我的嘴里。” 席休云见状也没有打断郁文虞,只是拿过生菜,把桌上的烤鱼蘸了特制的蘸水,然后包在了生菜里面,把生菜折成一个小巧的团足以一口塞下,递到了郁文虞嘴边。 郁文虞想都没想,张嘴接过了席休云的投喂,咀嚼了两下后一脸震惊的看向席休云,然后又嚼了几下咽下去,惊喜地看着席休云。 “这个好好吃啊,为什么上次我没有吃到,里面那个酱汁酸酸辣辣的好神奇啊。”郁文虞说道。 席休云见郁文虞可以接受这个辣度又继续包,然后回答她:“这个就是你心心念念民族菜啊,这个是傣族的菜包鱼,这个酱料叫柠檬蘸水。” “待会还有别的菜上,那个菌子还要好一会儿的,阿姨也不敢轻易给你吃,你再盯下去阿姨就要嫌你烦了。” 席休云把包好的生菜递过去,又拿小碗给郁文虞盛了一些佤族稀饭出来晾凉。 郁文虞把菜包鱼接过来,耳尖上染着一些绯红,昭示着主人的害羞。 “阿姨才不会烦我呢,我多招人喜欢啊。”郁文虞嘀嘀咕咕的,把东西咽下去才想起方才席休云居然说阿姨会讨厌自己。 “阿姨,你觉得我烦吗?”郁文虞眨着眼睛,看着阿姨诚恳地问道。 阿姨一把年纪了,女儿又不经常回家,忽然在郁文虞身上看见了小时候女儿撒娇的场景。 “哎呦,你长得这份好瞧,咋个可能嫌你烦呢。”阿姨笑着说道。 弹幕上飘过一片“哈哈哈哈哈哈” 阿姨虽然说的是方言,但郁文虞还是听出来了阿姨夸自己好看,于是颇为骄傲地看向席休云。 席休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是我乱说了。”接着又拿勺子舀起一勺煮的软烂得稀饭,作势要喂郁文虞。 乌鸡先用瓦煲炖得软烂,再将鸡肉撕成条状,将大米放进去,煮出来的稀饭每一颗米都吸满了鸡汤,最后放入茴香。 这样得佤族稀饭又有鸡汤浓郁的香味,又有茴香的清香,中和了浓鸡汤带来的腻感。让人闻见不免食指大动。 好在郁文虞的理智比身体更早做出反应,知道这不是在家,所以没有再张嘴接过席休云的投喂,而是伸手接过了小碗。 “我自己来吧,你应该也饿了,快吃一点。”说完郁文虞就低头吃了一口稀饭,借此躲过席休云不同意的眼神。 席休云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坚持。 郁文虞偷偷看了一眼席休云的表情,见席休云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 她真的感觉自己要被席休云养废了,完全像个巨婴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可是每次自己拒绝又会惹来席休云的不满,于是郁文虞只能顺从。 虽说时间长了也适应了,但心里还是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郁文虞吃了几口就将稀饭吃完了,看着空了的碗,她突然意识到席休云非常清楚自己的食量。 自己什么都想尝试,但又不是口腹之欲很强的人,而席休云总是能很好的控制好量。 可是这些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结婚后? 不,从小开始席休云就有照顾自己的习惯,如果是从十多岁开始的话郁文虞简直不敢相信席休云究竟为她做了多少。 郁文虞看向席休云,只见女人安静地吃着饭,菌锅的蒸汽蒸腾而上,朦朦胧胧间郁文虞竟不知是什么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席休云察觉到郁文虞在看自己,以为是她想吃什么,于是便转头看向郁文虞,结果却看见郁文虞匆匆错开的视线。 席休云错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瞥见的那一瞬间郁文虞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但郁文虞没有说话,席休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夹了一块傣族的舂茄子,放入郁文虞的碗中,没有说话。 郁文虞看见碗中夹入的茄子上裹满了辣椒,远远超出自己能接受的程度,越发觉得喉咙哽咽。 拿起筷子夹了茄子放入口中。 弹幕的观众没有看见两人之前的互动,只见郁文虞猛地咳嗽了起来,脸被憋得通红,急忙拿过水喝下去,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接着又看见席休云带着郁文虞走出包间,似乎是去洗手间去了。 “鱼仔怎么了?” “应该是被辣到了,毕竟云城的菜有一些还是比较辣的。” “云城很能吃辣?” “大家印象中云城吃辣没有上榜,但作为被辣哭过的人我还是要说云城绝对是被忽视的吃辣地区。” “鱼仔应该没事吧,我看她刚刚好难受的样子。” “有席影后陪着呢,安啦。” “......” 包间外的厕所里,郁文虞还在咳嗽,席休云替她轻轻地拍着背,过了一会儿郁文虞缓过劲,平复了一下情绪。 镜子里的女人撑着台边,未施粉黛,由于方才又咳又哭,眼尾泛着薄红,嘴巴被辣到,显得唇色更加艳丽。 郁文虞在三岁的时候从楼梯上跌落过,颧骨位置受了伤,虽然没有留疤但一哭就会泛红。 明明是美人落泪的图景,席休云却没有心情欣赏,她更在乎郁文虞突如其来的情绪失控。 见郁文虞已经整理好了自己,席休云才出声询问:“刚才怎么会突然哭了?你不愿意说也没事的。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郁文虞叹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席休云,牵起勉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席休云被她看得心口一疼。 席休云不由得紧张,竟然生出几分手足无措来。 郁文虞看见席休云紧张的样子也不舒服,于是便如实说道:“席姐姐,这样的习惯你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席休云愣住了,没想到郁文虞会问这个问题,而回应郁文虞的则是席休云长久的沉默。 其实席休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养成这样的习惯的,只是似乎在记忆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 为郁文虞做一切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起初是因为她们的父母都在外忙工作而疏于陪伴,两人同病相怜,所以相处的时间多了一些。 而家里世代交往,知根知底,所以长辈都同意当父母不在家的时候让她们去彼此的家里住一段时间。 慢慢的,两人开始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年龄小的时候尚且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可到了青春期发育的时候一切就开始转变了。 少女逐渐发育的身体毫无防备的贴在自己身上,心底泛起丝丝涟漪。 但并不知道那种异样的情绪叫做喜欢,只知道每一次接触都会脸红心跳,而又期待下一次更亲密的接触。 或许从那个还未意识到自己喜欢郁文虞的时候开始,席休云就开始期待下一次与郁文虞的亲密。 十几岁的孩子不会还在被喂饭,不会亲密的坐在彼此腿上,不会一起洗澡,更不会延续小时候孩童时期无知的亲亲。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人阻止,没有人告诉她们,她们已经长大了要有彼此的隐私,家长的疏忽和不负责任加速了彼此的心动。 等到她们意识到那种情绪叫喜欢的时候已经无法抑制,将近十年的陪伴已经让她们离不开彼此。 家长察觉到后一开始或许不能接受,但造成一切的毕竟是他们,所以他们没资格也无力阻止。 席休云看向郁文虞,素日里冷静的黑眸此刻却显出迷茫:“我不知道...阿虞,我比你想象的更早喜欢上你,起初我只是想永远做你的姐姐。” “文溪姐没时间陪你,所以我想我或许应该好好照顾你,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并不满足于只做你的姐姐。” 郁文虞与席休云对视着,这一次她清晰的看见了席休云眼底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疯狂。 “我总是想对你做一些出格的事,一开始我也很自责,我觉得你把我当姐姐所以信任我,可是我却对你别有所图。 我也想过放下,可是我做不到,一想到以后你会与别人做比我还亲密的事我就...” 席休云突然顿了顿,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郁文虞静静的听着,看见席休云的异样,忽然肯定了心底的某种想法。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30、第三十章 两人之间长久的沉默最终被郁文虞的一声叹息打破, 郁文虞向前一步缩短了和席休云之间的距离。 席休云咽了咽口水,将方才的慌乱掩去,恢复一贯的冷静, 镇定地看着郁文虞。 郁文虞抬手抚上席休云的胳膊, 凑近女人的耳边, 温热潮湿的气息打在席休云耳朵上,带来阵阵战栗。 “”郁文虞说完轻轻地含弄了一下席休云的耳垂, 湿润的感觉刺激得席休云呼吸微滞, 但远不及语言带来的震撼。 郁文虞看见了席休云眼底的震惊, 勾了勾唇,目光却有些冷凝,自己存心勾引, 席休云又能如何。 “先回去吧, 我们再待下去观众该怀疑了。”席休云稳了稳心神,拇指的指甲死死扣住食指的指腹。 等到两人回到包间的时候,菌锅已经煮好了, 阿姨给两人盛了放在碗里。 郁文虞扬起甜甜的笑容, 看着阿姨感谢道:“麻烦您帮我们盛出来了, 真的太感谢了。” 阿姨看见她没有刚才那么难受, 提醒道:“没事的, 你不是云城人,那个辣子你要试着呢。” 阿姨亲切的方言让包间里充满了浓浓的人与人间的关怀,郁文虞笑得更灿烂了,阿姨见她娇俏的模样心里也欢喜。 席休云抿了抿唇,默不作声。 “怎么去了这么久?” “可能补妆花了点时间吧。” “弹幕一看就是假粉, 她们两个今天没化妆啊。” “没化妆??这什么逆天颜值。” “女娲在吗?我们这些泥点子要闹了。” “” 经历方才的事情, 加上两人也还需要控制摄入保持身材, 所以回来后没有再吃多少就结束了。 郁文虞坐在副驾驶上,手肘搭在车窗边缘,手腕撑着下巴,头微微偏向车窗外,看着倒退的风景。 女人表情恬淡闲适,发丝被风吹的飞扬,额头周围没了头发的遮挡,突显得五官更加精致明艳。 “你想先回去休息一下还是想去超市买一些食材,晚上我给你做饭吃?”席休云觑着郁文虞的动作,问她接下来的计划。 明明席休云如此体贴郁文虞应该高兴才是,但是这一次听出了席休云语气中的谨慎后郁文虞却莫名地涌上一股恼怒。 她们两个是妻妻,又不是合作方,席休云为什么总要把自己放在卑微的位置? 她迟早要把席休云这破面具摘下,看看是不是自己无论要求什么她都会答应。 郁文虞回头盯着席休云,不知道想到什么,眯了眯眼睛,于是才说道:“不,我要吃冰淇凌,或者喝奶茶,要加冰。” 郁文虞把“冰”字咬的格外重,果然在自己说完后她就看见席休云的眉毛皱了起来。 席休云何其聪明,几乎在一瞬间就知道郁文虞为什么生气,微微垂了垂睫毛,挡住了眼底的情绪。 “不行,你不能吃冰的,奶茶可以喝热的。”席休云冷声拒绝了郁文虞的要求,但说到后面又放软的语气。 郁文虞知道席休云不可能同意,但是她要的就是席休云不同意。 “可是我今天就是要吃,如果你不给我吃,我们就”郁文虞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席休云投来的目光叫停。 黑眸里泛着冷光,主人面无表情,眼底的威胁昭然若揭,仿佛只要自己敢说出那两个字她就敢停播然后把自己带走。 至于带走后会干嘛,郁文虞心知肚明。 郁文虞顿了顿,终究没有将那两个字说出来,气不过哼了一声转头看向车窗外不再理会席休云。 “不是,怎么突然吵架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们吵架,卧槽教科书式的爱情也会吵架吗?” “服了你们能不能不要神话她们,她们也是人,有情绪很正常啊,演员只是职业啊。” “刚刚鱼仔没有说完的那两个字是不是‘离婚’啊?” “绝对是,你没看席休云那个眼神有多恐怖吗?这只是郁文虞的气话,如果是真的提出来,我都怀疑席休云会不会立马驾车从高架桥上飞下去。” “我靠,我越磕越不对劲,是我一个人的感觉吗,感觉她们之间的感情有些畸形。” “虽然这种很戳我xp,但是这毕竟不是小说,郁文虞完全被圈养的金丝雀的感觉。” “有证据吗你们一群人就在那造谣,人家小情侣吵个架怎么就被你们上升到这个地步了?” “果然你们这群看破文的人就不能想点正常的事。” 郁文虞闭着眼睛,她知道接下来席休云可能会带自己去超市,买自己喜欢的菜回去给自己做饭,还会买一些材料做出类似冰淇凌的甜品哄自己。 可是郁文虞要的不是席休云一味的纵容自己,这件事明明不是她的错,是自己没事找事,可是连这样她都要忍下去然后来迁就自己吗? 这么多年来郁文虞第一次生出反抗席休云的念头。她不甘心今天又被这样含糊过去。 “停车,你自己回去,我要去逛街。”郁文虞转头看着席休云,眼睛里的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席休云拧了拧眉,说道:“我陪你去。” “我不要,我说了我要自己去。”郁文虞语气坚决,两人目光对峙着。 “不可能,要么我陪你去,要么现在和我回去。”席休云尽量保持语气的平稳,不想暴露她此刻在失控的边缘。 “你不停车我就跳下去。”郁文虞解开安全带,作势去开车门。 “郁文虞!你简直”席休云关心则乱,急忙踩下刹车,车堪堪停住郁文虞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是,我就是在无理取闹,你当如何?”郁文虞知道席休云无论多生气都会在最后一刻收住话语,不会说自己一句不是。 郁文虞冷笑一声,把话说完后就把门关上然后离开了。 席休云只是临时停车,不可能把车真的停这里,席休云吸了一口气压制情绪,然后看向摄影。 “麻烦您跟着她不要让她出意外,我把车停好后会来找你们,如果她不同意你把地址告诉我那你就不用说,不要让她生气,今天过后我一定重谢。” 席休云这段话说的又急又快,说完便让摄影下车去追郁文虞,而自己则是去找地方停车。 这一切全部被直播了出去,观众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搞懵了。 “要不是这是综艺直播我还以为是在拍电影,这么狗血?” “不是,这么垃圾的剧情小说都不写了,现实还能看到?果然艺术源于生活吗?” “好好好,别让我知道我是哪本书里的npc,不然我一定骂死作者让我见证这么要命的场景。” “郁文虞在干嘛?感觉今天她一直在无理取闹啊。” “席影后好好,害怕她出事还让摄影跟下去,又怕她生气不敢轻易去找她,反观郁文虞,她在干嘛啊?” “不管,鱼仔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就算无理取闹又怎样,席休云愿意惯着,你们这些拆我cp的梦女还是死心吧。” “见识到了,郁文虞的粉丝和正主一样无理取闹。” 方才两人因为冰淇凌的事情就吸引了一大批吃瓜群众,现在这件事又出现,弹幕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但身为当事人的郁文虞并不知道这件事,下了车以后郁文虞就知道摄像追过来是席休云吩咐的,但她的本意也只是为了激怒席休云。 没有必要为难摄像,也没有必要真的让席休云失控,但是郁文虞还是转头和摄像说到:“待会你不准告诉她我在哪里,你告诉她我累了自己会回去。” 郁文虞说完又对着镜头说:“你们也一样,不准在弹幕上告诉她我在哪里,更不准发微博@她。” 摄像: 弹幕明明上一秒还在谴责郁文虞,可是当郁文虞那张漂亮的容颜放大在他们眼前,而郁文虞对着他们说话时,他们只感觉郁文虞说什么都对。 “你长得漂亮你说什么都对。” “我是绝对不会说这个地方是世纪大厦的。” “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席休云什么都答应她,就凭这样一张脸,她要天上的星星也是可以的。” 另外一边的席休云为了把车停好,开着车找了半天的车位,等她把车停好的时候郁文虞已经不知所踪。 席休云眼下冷静下来,明白自己被郁文虞下套了,也不急着找郁文虞。 而是把节目组给的资金几乎都转到了郁文虞手机上,自己只留了买食材的钱。 郁文虞的手机上突然收到一条消息,一看是席休云的转账,看这个数额应该是把能转的都转了。 为了防止嘉宾用自己的钱,所以节目组给她们配置了手机而不给她们用自己的手机。 席休云的意思显而易见,外人或许不知道,但是郁文虞和席休云那么了解彼此,她知道席休云如今已经明白自己方才的举动为哪般。 郁文虞心累,太了解彼此也不好,看来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既然席休云已经看出来了那么自己再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生气。 而且计划失败不是最关键的,这并不会影响她们之间的感情,要命的是今天晚上她要怎么承受席休云意识到自己被耍的怒火。 郁文虞抬头望了望遮天的高楼大厦,蓦地生出几分想逃离的心思。 要不自己跑回郁家找阿姐吧,起码可以苟一段时间,可是转头却瞥见了摄像。 郁文虞: 摄像: 不是,这个失望的眼神是怎么回事?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30-40 第三十一章 节目组给了嘉宾三天两万, 但这些也只是用来支出她们日常的开销,所以郁文虞并不打算用这笔钱做额外的消费。 郁文虞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虽然说是要吃冰淇凌喝冰奶茶, 但是她清楚自己的身体。 想了想郁文虞还是决定进去商城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做手工的地方, 好歹今晚可以糊弄一下。 另一边的席休云在超市里购买今晚的食材, 由于事发突然,节目组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派摄像跟上。 所以直播间的观众只能在郁文虞和席休云之间选择一个, 因为两人的分开所以节目组在席休云那边也开了直播。 所以当席休云那边的摄像联系上席休云时, 观众这边才有了实时画面。 “好好好, 你两‘离婚’我跟谁啊?” “笑拥了,爸妈离婚既视感。” “我勒个豆,席影后居然在这边自己买食材, 不去找她老婆吗?” “她老婆不给她去找, 所以她只能在这边买食材。” “有没有懂食材的看看她准备做什么菜。” “席影后别伤心了,你老婆在那边给你做甜品呢” “吼吼吼,尊都?我现在就换直播间。”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以前。 世纪大厦人来人往, 而郁文虞身边又跟着摄像和一些认出她的粉丝。所以显得格外声势浩大。 纵使人们总说云城人不追星但也不代表云城没有郁文虞的粉丝。 郁文虞为了不给在这里的人们造成麻烦, 所以眼疾手快的找了一家DIY甜品定制的店进去。 这家店不是玻璃窗透明的, 而又是会员制的所以把跟拍的人堵在了外面。 而郁文虞进去以后店里消费的人也认出了郁文虞, 郁文虞急忙做了手势希望大家不要惊呼以免打扰到其他人。 随后要了单独的包厢, 但事实是郁文虞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 别说做甜品了,她连厨房都没怎么进过。 员工拿着平板进来,上面是一些原材料的勾选,根据客人的目标,员工会把相应需要的材料和工具送进来, 而烘焙等热加工过程由她们完成。 郁文虞有点犯难,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而且席休云也不太喜欢甜食。 而自己对甜食的欲望也已经被这些年的为了身材的节制磨平了。 所以当初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一家啊,当初自己是是不是脑子长泡了? 哦,是的,当初她办VIP的时候是想给席休云做生日蛋糕的,但后面奈何自己实在没有天赋。 郁文虞拿着平板不停的滑动,看着上面的选择。 突然,郁文虞摆动的指尖停下,看着平板上的甜品,郁文虞想起了她们的主题,初遇。 那一年,母亲因为劳累过度而住院,出院后调养的时间成为了郁文虞为数不多可以得到陪伴的时间。 一场大雪过后,地上堆了厚厚的雪,太阳升起,院子里银装素裹。 母亲说今天隔壁搬来的新邻居是她曾经一个认识的朋友,今天是人家搬来的第一天,所以要带着自己去拜访一下。 等晚上正式邀请她们一家到家里做客,以贺乔迁之喜。 郁文虞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曾经的旧识会让母亲如此上心,只知道只要跟着母亲去的话,这段时间她就还可以得到母亲的陪伴。 邻居家搬来了很多东西,但是都和自己家里不一样,红色的实木家具带着典雅古朴的气息,郁文虞悄悄打量着这个房子里的陈设。 母亲和另一个面容清丽的女人寒暄着,讲着这些年各自发生的事情,女人扎着低低的马尾,看上去十分温婉。 发现郁文虞在看自己,于是便转过头朝郁文虞柔柔地笑了笑。郁文虞有点害羞,悄悄红了耳朵,那女人却站起身朝自己走来。 “这就是你家小宝啊,长得真漂亮。”女人在自己面前蹲下,伸手摸了摸郁文虞的头顶,清冷的茶香扑鼻而来。 “阿隽,她很漂亮,像你一般。”说完女人站起身来,看向母亲。 母亲的笑容有些僵硬,随即走过来,摸了摸郁文虞的头顶。 郁文虞有些愣神,母亲的话从旁边传来:“你这孩子,见到漂亮阿姨不会说话了吗,快叫阿姨。” 郁文虞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女人,糯糯地喊了声:“阿姨好。” 女人笑得更开心了,把手上的镯子拿下来塞到郁文虞手里,说道:“小宝很可爱,或许你可以唤我干妈。” 郁文虞有些慌,又转头去看母亲,征求母亲的意见。 母亲又笑了一下,只是那表情不太好看,对着郁文虞说道:“是,是我忘记了,当初萧萧你说要做我孩子的干妈的,小宝,喊干妈。” 郁文虞抿了抿唇,大人好奇怪。 “谢谢干妈,但是干妈的礼物太贵重了,小宝不能收。”郁文虞一脸认真的说到。 女人表情不变,只是弯腰接过了郁文虞递来的镯子,然后想了一下,又递到了她母亲手里。 “那阿隽你替她保管?”女人笑意盈盈,脸上一直保持着她温柔的表情。 母亲沉默了一会,接过了手镯,让郁文虞道谢。 “谢谢干妈。”大人的世界好奇怪,母亲明明不想,为什么要自己接受? 又坐了一会儿,母亲询问女人今晚是否愿意到家里做客,算是给她们一家接风洗尘。 女人并未答应,但在母亲的再三邀请下还是同意,但是面上的笑容却很勉强。 出了邻居家的门郁文虞忍不住问母亲:“妈妈,明明你不想接下干妈的礼物的,为什么还要我接下?” 母亲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郁文虞干妈是对她很重要的人,要自己把干妈当她一样对待。 郁文虞不理解,但还是选择遵从母亲的要求。 正当郁文虞在思考为什么母亲为什么要那样要求自己时,视线里突然闯入一个身影。 女孩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在寒冷的冬天里穿的却略显单薄,身姿挺拔的站在雪地里,手里拿着一截树枝。 郁文虞发现对方在打量自己,于是也细细打量人家。 眉如墨画,眼若桃花,唇似朱点,面若银盘。 女孩只加了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外套,在雪地里黑与白的对比格外明显,眉眼间的清冷比雪景更甚。 郁文虞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眉眼全是与自己不同的成熟,只对视那一眼,郁文虞便为那墨色的瞳失了神。 郁文虞摇了摇母亲的手,有些害羞地说道:“妈妈,那个姐姐好漂亮啊,我以后长大可不可以嫁给她?” 顾隽被女儿这番大胆的言辞震惊到了,抬眸看向女儿说的那个女孩,见到女孩长相的那一刻顾隽愣住了。 那女孩的眉眼,以及周身的气质是那般熟悉,像极了那个人,一种命运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偏偏这时身后传来了许知萧的声音,“休云,喊人。” 席休云从雪地里走出来,不甚明显的瞥了一眼刚才还大放厥词此时却敢做不敢认,躲在她母亲身后的团子。 “顾阿姨好。”席休云微微欠身,礼貌的打招呼,然后暗自打量这位母亲常常提及的顾阿姨。 确实很漂亮,和那漂亮团子长得很像。 郁文虞有贼心没贼胆,此刻漂亮姐姐在眼前她却连招呼都不敢打,只敢悄悄打量。 顾隽在许知萧来之前整理好了表情,扬起温柔的笑容问道:“宝贝真聪明啊,阿姨与你第一次见面,怎么知道我姓顾啊。” 席休云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过去,只是出于礼貌如实回答道:“常听母亲提起您,方才见您从我家中出来,有此猜测。” 郁文虞眼睛里全是仰慕的光,这个姐姐不仅长得好看,人也很聪明,而且话还说的这么厉害。 顾隽笑了几声,看向身边的许知萧:“阿萧姐还真是挂念我啊,好在如今我们成了邻居以后可以多来往了。” 许知萧笑意不达眼底:“是吗?”接着又看向席休云,对席休云招了招手,席休云走到她身边。 “让你多穿一些你偏不,现在冷了吧,你看你妹妹,穿的多也很可爱啊。” 席休云挑了挑眉:“妹妹?”随后将视线放到了那毛茸茸的可爱团子身上。 郁文虞见漂亮姐姐注意到自己,抿了抿唇,红着脸娇声娇气的自我介绍:“漂亮姐姐好,我叫郁文虞,你可以和妈妈一样叫我小宝。” 郁文虞 席休云在心底慢慢念着这几个字,倒是个好听的名字,配得上这漂亮团子。 “妹妹好啊,我叫席休云。”席休云也做出自我介绍回应郁文虞。 见席休云拒绝了喊自己小宝郁文虞略微有些失望,为什么这个漂亮姐姐不像干妈和其他姐姐们一样。 郁文虞捏了捏手中的草莓布丁的外壳包装,安慰自己没关系,漂亮姐姐这么有涵养肯定不会像别人一样的一来就那么随意。 超市冷鲜柜上的草莓布丁看上去又甜又软,草莓酱只铺了上面一层,酸酸甜甜,下面的布丁奶香奶香的,□□弹弹。 席休云推着车站在冷鲜柜前,看着里面的草莓布丁,随后伸手拿了一盒放在推车里。 思绪终于回到现在,但脑子里依然充斥着方才的回忆。 冬天雪地里的可爱团子,脆生生地喊着自己漂亮姐姐。阳光打在她身上显得那张小脸越发娇俏。 那团子手中的草莓布丁是什么味的呢?可能和她一样奶香奶香的但又甜而不腻吧。 第三十二章 人的记忆可能与物体挂钩, 也可能是声音,气味,研究表明, 味觉和嗅觉往往能记住更长久的记忆。 郁文虞凝视着平板上的草莓布丁, 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 女孩清冷的面容, 在雪地里身长玉立,但是开口的调笑却与她仙气飘飘的长相不符。 记忆里那个谪仙般的女孩在后来成为了自己的妻子。 她们两个相识二十年, 郁文虞忽然开始思考, 方才自己那样做到底有没有必要。 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试探席休云, 难道一定要去改变她吗?可是这样席休云又愿意吗? 郁文虞垂眸看着平板,眸光显出几分茫然。 “鱼仔怎么选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决定吗?” “我刚刚去席影后那边看了一眼, 人家已经买好菜回家了。” “鱼仔你可要争气啊, 你老婆今晚都承包做饭了,你好歹做个甜品回去。” “” 店员小姐姐看郁文虞一直没有做选择,于是建议着:“郁小姐, 泡芙和舒芙蕾都是我们这边客人选择较多的, 您看?” 郁文虞回神, 看着店员小姐姐:“我记得你们这边是可以一对一教学的是吗?” 店员小姐姐笑了笑, “是的, 我们这边有专业的甜点师,可以为需要的顾客提供一对一教学,您需要吗?” 郁文虞抿了抿唇,问道:“嗯,我不太会做甜品, 我选这个草莓布丁, 你看你们那边有合适的甜品师吗?” 接过郁文虞递过来的平板, 店员小姐姐急忙说道:“有的 ,您放心,我们现在为您安排原材料和甜品师。” 郁文虞看着店员小姐姐离去的背影不禁想这一次换成布丁自己就真的能做出来了吗? 可是她真的像让席休云尝尝那个草莓布丁的味道。 就在郁文虞还再思考自己能不能做出来的时候店员带着负责教学的甜点师将原材料和需要的工具端了进来。 看到甜点师的那一刻郁文虞还有点愣住,居然是熟人。 郁文虞不知道此刻弹幕已经疯了。 “这个外国小姐姐好帅啊,有些东西不自然的就响了。” “这个小姐姐好眼熟啊,是不是在字母站发过龙吟草莓的教程啊?” “外国小姐姐叫方筱渠,是中外混血,但她中文很好的,是字母站的up主。” 郁文虞回过神,感觉突然看见熟人有点尴尬,但是还是硬着头皮的打招呼:“筱渠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方筱渠浅棕色的瞳孔里闪过笑意,“以前小时候不是喊姐姐吗?怎么长大生疏了呢?” 郁文虞尬笑两声“那不是小时候不懂事吗?” 方筱渠没再逗她,眸光里映着郁文虞,问道:“你到这来录节目?为什么突然想做草莓布丁了? 我记得我家还在C市的时候你就很喜欢到我家来找筱楠,当时我妈就很喜欢给你们做草莓布丁,又想这一口了?” 郁文虞面露难色,不敢否认更不敢承认,否认了担心方筱渠会说出更过分的事情。 要是承认了,席休云那边自己要怎么解释? “我只是想给我老婆做个甜品,今天我有些无理取闹,想用这个和她道歉。” 方筱渠冷哼一声:“怎么,你郁大小姐也会有道歉的一天,那么当初” “筱渠姐!麻烦你快教我吧。”郁文虞眼见方筱渠又要说出什么,急忙打断她。 方筱渠盯着郁文虞看了一会儿,郁文虞不甘示弱,回以对视,方筱渠不愿再自讨没趣,拿起来旁边的食材,不再接话。 郁文虞见方筱渠不再提当年的事,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方筱渠没再说别的话,只是专心教学,而郁文虞也认真的跟着学。 “我的妈,我看见了什么。得亏是席影后不在啊,不然岂不是修罗场?” “不简单啊不简单,听她们的对话我已经脑补出了两人曾经你追我逃的场景了。” “浅磕一口。”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们,玉玺锁死好吗!!!” “已知玉玺互为初恋,又知两人以前可能关系不一般,所以真相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鱼仔凭借那张脸到处欠风流债。” “这个受害者还很好看,呜呜呜郁文虞怎么从小就吃这么好的啊?” “” 此时的席休云对郁文虞那边的事情一无所知,还在厨房里处理食材,但是没来由的有点心慌。 席休云不是唯心主义,但是现在郁文虞不在自己身边,而郁文虞身边又没有安排人跟着。 对郁文虞详细行踪的不掌握让席休云很不适应,虽然郁文虞不让自己过去,但是自己只是看一下她有没有出事。 席休云拿过手机,找到了郁文虞的直播间。 看清弹幕在说什么的时候,席休云脸色一冷,眸光冷凝,紧紧地盯着屏幕,周遭的气压骤的低下去。 连屏幕外的观众都感受到席休云的情绪了。 “修罗场快来!!!” “我要看修罗场,还有午夜场吼吼吼吼。” “就席休云这个表情,待会那群写破文的闻着味就来了。” “什么叫破文,我那是文学创作。” 席休云没有忘记郁文虞不让自己过去,所以此刻她不会过去。 席休云咬破舌尖,尝到口腔里的血腥的味后,眼底情绪缓缓压下去。随后放下手机又走回了厨房。 “居然没有什么反应?这不符合这几天我对席休云的印象,这么无所谓?” “这直播你就看吧,一看一个不吱声。” “沉默比爆发还恐怖,你们看她刚刚那个表情像是无所谓吗?” “郁文虞那死丫头,今晚吃这么好。” “弹幕做个人吧,郁文虞的腰也是腰。” 大概两个小时后,席休云听到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郁文虞一进门就看见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许是心虚的原因,郁文虞觉得席休云的眼神有些阴翳。 席休云扬起温柔的笑,一步一步走向郁文虞,鞋子摩擦地毯的声音仿佛格外明显,一下一下敲在郁文虞心上。 “阿虞,今天下午是我不对,你还在生气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席休云的笑容郁文虞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忽然想到今天做甜品的那一段不会被席休云知道了吧? “没有没有,今天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对不起席姐姐今天是我太无理取闹了。”郁文虞仔细地观察着席休云的表情。 接着看见餐桌上一桌子自己喜欢的菜,郁文虞又连忙问道:“席姐姐,这些都是你做的吗?那你不是一下午都在厨房里忙吗?” 此时的郁文虞这句话无疑此地无银三百两,今天下午席休云才说过要给她做饭,现在郁文虞又问这件事。 席休云气得感觉太阳穴狂跳,但是面上不显。 优秀的猎手往往在没寻找到最佳的袭击时机前不会暴露自己。 席休云没有回答郁文虞的问题,只是视线幽幽的停在了郁文虞手中提着的袋子上。 “你买了什么呢,可以让我看看吗?”席休云的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上委屈的腔调,仿佛郁文虞不给看就是负心汉一般。 郁文虞哪受的住这么大一口锅,而且这草莓布丁本来就是做给席休云的,所以郁文虞赶紧打开了袋子。 一边小心翼翼地把草莓布丁拿出来一边解释道:“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对,所以我给你做了这个草莓布丁。” 席休云看见草莓布丁的那一刻有些愣住。 方才看见郁文虞身边的人是方筱渠,又看见弹幕在说什么“很配”之类的话,所以便退了出来。 席休云并不知道郁文虞做了草莓布丁,一时一阵复杂的心情涌上心头。 郁文虞不知道席休云在想什么,只是急着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做草莓布丁.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或许你没有注意到我当时手里拿着一个草莓布丁,后来回家我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把草莓布丁送给你。 不过好在今天我可以把那份迟到了20年的见面礼补上,不过这个不是外面卖的,是我自己做的。 我知道我厨艺不好,而且第一次做可能味道也不是很好,还希望席姐姐你不要嫌弃。” 席休云听完,呼吸微滞,心跳乱了一拍,咬了咬下唇掩去因为心动而微颤的举动。 郁文虞抬眸看向席休云,却发现席休云正盯着自己,那黑色的瞳孔里眸光潋潋,专注得深情。 席休云张了张嘴,出口的声音低哑:“谢谢你,阿虞,其实当初我有注意到你拿着一盒草莓布丁。 方才在超市的时候我也看见了草莓布丁,我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你是否还会想吃,但我还是给你带了一盒。 虽然不是我亲手做的,但是”席休云忽然有些说不下去,她觉得比起郁文虞自己实在太敷衍了。 可是手心里却多了一份独属于郁文虞的微凉。 席休云低头,听见郁文虞的声音:“席姐姐,你当初能注意到就已经是我的幸运的,我从未想过有一天神坛上清冷的仙子也会愿意在我身边停留。” 郁文虞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上,现在她们要做的是解决席姐姐做的晚餐,还有她们给彼此买的草莓布丁。 郁文虞拉着席休云走向餐桌,说道:“席姐姐,别想那么多了,我好久没有吃到你做的饭了,我们先吃饭吧。” 席休云跟着郁文虞走到餐桌边,两人的两份草莓布丁摆在一起,紧紧挨着彼此。 餐桌上的菜全是郁文虞喜欢的,而且席休云还贴心的避免了一些高热量的辅料,但是味道却和原版不相上下。 郁文虞夹了一块鸡肉,刚放入口中就见席休云挽起袖子,开始给自己剥虾。 郁文虞感觉鼻尖有些酸,连忙垂下睫毛,不敢再看席休云,同时她也在思考自己最近为什么这么容易因为一些日常的事情而矫情。 明明是这么多年早已习惯的事情,为什么上了节目却在她眼中都不一样了。 而自己又为何一直都理所当然的接受着席休云给予自己的好,直到最近才开始思考这些无微不至背后的原因。 “阿虞。”女人清冷的嗓音轻轻唤着自己。 郁文虞抬头,席休云笑意盈盈,将剥好的虾仁递到她嘴边,眼底是纯粹的期待。 郁文虞心底一软,忍不住也笑了,这一次郁文虞没有拒绝席休云,张嘴自然地接过了虾。 嚼了几下咽下去,郁文虞笑道:“很甜。” 席休云唇角的笑意更浓,灯光下女人侧颜的轮廓完美宛如雕刻,郁文虞心中涌上满足。 第三十三章 夕阳垂地, 傍晚残阳如血,霞光映射在天边,将大地的边缘染得残忍。 金灿灿的光细细碎碎地透过落地窗, 在女人绝美的脸上显出完美的光影。 两人身长玉立, 站在落地窗前, 看着余晖映照中,下方的建筑陆陆续续亮起灯光。 郁文虞转头看向席休云, 光线从侧边射入浅棕色的瞳孔, 折射出点点星光。 席休云感受到郁文虞的视线, 于是转头看向郁文虞,嘴角上扬,彰显着主人愉悦的心情。 许是刚才郁文虞的话让席休云觉得在分开的这段时间, 里郁文虞也有想自己, 所以没那么难受。 郁文虞看席休云心情不错,也跟着勾了勾嘴角,席姐姐开心就好。 “好喜欢这种细水长流的感觉啊。” “谁懂, 她们之间就算没有那种贴近的动作, 只是站在那里就让我感受了爱情的美好。” “我理想中的生活啊, 饭后两人可以静静的看风景。” “” 席休云转过身, 指了指厨房, 问道:“要不要下去散散步,顺便丢个垃圾。” “好啊,但是我们得去换个衣服,还得戴个口罩。”郁文虞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到。 “难道平常戴得还少吗?”席休云抬手勾了勾郁文虞的下巴,像在逗猫。 两人转身进到房间里, 下午席休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把行李里的东西整理好了。 郁文虞专注地选着衣服, 突然“咦”了一声, 把里面的一件卫衣拿出来,说道: “你把这件衣服带来了诶,那你的那件呢?” 席休云从柜子里拿出了两个白色口罩,听见郁文虞问他,转过来看郁文虞手上的衣服。 是一件薄款的白色卫衣,上面是刺绣的图案。 席休云走过去,伸手在衣柜里拨弄了几下,拿出了另一件情侣款的卫衣,说道: “现在是暮春,虽然中午已经开始有点炎热了,但是早晚还是有一些寒凉的,最近中药的下一个疗程不是开始了吗?所以更要做好保暖。” 席休云接过郁文虞手中的卫衣,把卫衣拆下来,然后又从衣柜里找了两条阔腿裤搭配,似是又想起什么,说道: “哦对了,今晚要喝中药,那个草莓布丁你是要待会去下面的亭子里吃还是明天吃?” 郁文虞见席休云在挑裤子就去找了两顶鸭舌帽,听见席休云说要喝中药郁文虞却没什么反应,似乎早已习惯吃药这件事。 “嗯,明天吃吧,我今天吃的东西挺多的,有点撑,而且林姐今晚说不定要打电话来‘骂’我说我不控制。” 郁文虞摆了摆手,表情有些无奈:“我今晚要不要运动一下,跑跑步什么的。” 席休云听了直皱眉,表情有些严肃,眸光冷凝,问道:“她经常骂你吗?还有晚上不适合运动,阳气消减,而你本来就阳虚。” 郁文虞见席休云不高兴,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开玩笑的。”随即思考了一下又补充道: “也是,明天早上也不适合我,我还是明天中午运动吧。” “鱼仔吃什么药?她身体这么差吗?” “席影后还懂中医基础啊?” “心疼鱼仔,一般人都不喜欢吃药的,更别提中药,但是鱼仔都没什么反应,这得是吃了多少年药啊。” “加一,我吃了几年药现在已经麻木了,但是要对中药麻木的话,估计是药罐子里泡大的吧。” “有没有知情人透露一下郁文虞到底生的什么病。我真的好奇为什么不能熬夜还要一直调理。” “中医医学生来了,不能熬夜的话应该是有肝炎,而且这玩意不好根治,所以需要一直调理还不能熬夜。 四肢冰凉,不能吃生冷,应该是宫寒,阳虚,可能是肾阳虚,还有脾胃应该也有问题。” “我嘞个豆,要是楼上说的是真的的话,那郁文虞还有什么好着的器官吗?” “中医果然牛逼,隔着屏幕听见几个字就把病看出来了。” “我大华国的中医文化可不是吹的,给不懂中医的人一点小小的震撼。” 而郁文虞那边两个人已经把镜头挡上换衣服了。 换好后席休云把挡镜头的布拿下来,露出了穿着情侣装的两人。 俩人带着同款的鸭舌帽,一个是黑色,另一个是卡其色,身上的衣服和裤子也是情侣款,带着白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一双桃花眼里含着情,看人的时候仿佛有钩子似的,而另一双凤眸深沉,眸光虽然清冷,但是黑眸专注时让人有被深爱着的错觉。 “我靠,被席影后帅到了,这一身显得她好有少年气啊,呜呜呜太绝了。” “好好好,你两个这么多情侣装是吧,平常都没见过。” “郁文虞这么高吗,我记得席休云好像是172,郁文虞看上去不差多少啊” “鱼仔官方身高170好吧,明明那张脸也很御,为什么你们觉得她不高啊?” “可能因为她俩总是一起出现,然后她在席影后面前又很娇,所以导致我们觉得她比席影后矮很多?” “卫衣的链接是什么啊,好好看想买。” “经历香水事件后我已经不奢求同款了,她俩这家庭,搞不好又是什么定制,而且你觉得席休云会允许别人和她老婆穿情侣装?” “万恶的有钱人。” “” 两人出门时,天色已经黑了,席休云一只手提着垃圾另一只手牵着郁文虞。楼下就有垃圾箱,席休云把垃圾扔进去。 郁文虞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从兜里拿出独立包装的湿纸巾,接着松开席休云的手,把席休云的提垃圾的手拿过来,用湿纸巾细细地擦拭着。 席休云垂眸,看着两人的手,眉间含着笑意。 小区的绿化做得不错,小道上的路灯昏黄,照在人身上显得格外温柔。 虽然郁文虞这些年一直在家里,但是却很少有时间和席休云一起这样散步,这几年云虞越做越大,席休云也很忙。 而休息的前两年正是席休云最忙的时候,郁文虞不想席休云回家还要受累陪自己,所以也就在家里呆着,时不时去购购物,和小姐妹聚聚。 郁文虞摇晃着两人牵着的手,路灯将影子拉得斜长,郁文虞一步一步地去踩影子。 席休云只是陪着她踩影子,安静地享受着两人陪伴彼此的时刻。 “明天你想去哪里玩?想去景点还是想去做些手工之类的,可以在商城里玩的。还是说你想在家休息。” 席休云用拇指摩挲着郁文虞的虎口,询问明天郁文虞的计划。 “嗯我也不知道,席姐姐你有没有想做的。”郁文虞思索了一会儿,其实能和席休云待着就好了,她没那么多要求。 席休云唇角勾了勾,凑过去在郁文虞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 带着口罩看不见郁文虞的表情,但是可以看见席休云换来了郁文虞腰间的一掐。 “不知羞。”郁文虞声音小小的,观众听不清她说什么,但是席休云听见了,看见郁文虞羞恼的模样还想继续逗她。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去商场里凑热闹,不然给她们的营业造成麻烦。想不想去做陶艺?我在这边好像有一个合资的乐园,里面有陶艺。我让人安排一下,不会有太多人打扰。” 郁文虞想到当初阿姐给了自己很多郁氏控股的公司和门面地产,自己年终的时候会看一下这些产业一年的营业。 去年她看的时候注意到云城这边的投资公司参与了一个乐园的投资,她还想过和席休云过来的时候可以来这里玩。 席休云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想到郁文虞在这边还有产业,她知道阿虞名下有不少产业,但是她一向不喜欢处理这些事情。 郁文虞看席休云略微惊讶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郁文虞将席休云拽过来,另一只手勾住席休云的下巴。 “喜不喜欢富婆,名下好多产业的那种?嗯?说话,喜不喜欢。” 席休云愣了一下,随后低低的笑出声,将郁文虞勾着下巴的手握住,反手把郁文虞搂进怀里。 低头缓缓凑近郁文虞,隔着口罩的两人相聚不过一指的距离,几乎鼻尖的位置相抵,女人暗哑而性感的声音说着调笑的话。 “喜欢啊,富婆姐姐要不要包养包养我,我吃的少干的多。” 撩人不成反被撩,郁文虞不甘示弱,反正她们看不见自己害羞的样子。 “唔有待考察,你年纪轻轻,不好好工作想着吃软饭,有伤风化啊。” 席休云眯了眯眼睛,接着笑着说:“姐姐这么好看,一定会心疼我胃不好吧。” 郁文虞咬了咬唇,忍下被调戏的羞怯,哼道:“哼哼,先把一个月的试用期过了吧。” 郁文虞话音刚落就听见席休云低低的笑声,抬眸一看,撞进那双幽幽的黑眸里,席休云眼神晦涩不明,沾着不可言说的意味。 郁文虞:又坑到我自己了。 此时弹幕一片欢乐。 “她们又在悄悄说什么我不能听的事情。” “郁文虞这么霸道你不要命了?” “年上叫姐姐啊啊啊,我这该死的点。” “我勒个豆,我以前过的是什么苦日子啊,这不比偶像剧甜?” “好好好,你俩吃这么好是吧。” “我都不敢想,要是席休云叫我一声姐姐我会有多么的活泼开朗。” “胆小鬼,我就敢想。” 第三十四章 郁文虞和席休云在楼底散一个多小时的步, 本来郁文虞还想再转一会儿,但是被席休云以她要早睡为借口带回去了。 回到家席休云一看时间,八点, 于是给郁文虞拿了睡裙叫她赶紧去洗澡。 郁文虞嘟了嘟嘴, 站在原地不动。 席休云轻笑一声, 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哄道:“我去给你热中药, 你先去洗好不好。” 郁文虞哼了两声, 算是答应了的意思, 拿过衣服走进了浴室。席休云看郁文虞进去了,转身去厨房。 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冷藏保鲜的中药,席休云拿小锅盛了一些水, 放到电磁炉上隔水加热。 女人单薄的背影显出几分清冷, 纵使现在是放松站着,也只是肩膀微微放松,而那腰却没有松懈。 光是站在那里, 就彰显她着她优美的体态。 席休云看着水中的气泡逐渐变大, 缓缓上浮, 席休云出神地想起了初高中的时候她也经常给郁文虞熬中药。 每当生理期的时候还会给郁文虞煮红糖水, 那人最讨厌的就是姜, 所以宁愿喝中药也不想喝姜茶。 生姜驱寒,虽然不能根治,但也能缓解,所以席休云还是哄着她喝了不少。 都说久病成医,但是这个成医生的却是席休云。 郁文虞对于她糟糕的身体状况早就失望, 所以根本不期望可以调理好。 甚至有时候还会故意作死, 感受那种鬼门关走一遭, 这样或许能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席休云心疼郁文虞,知道她从小因为身体孱弱而终日与药为伍。 一开始的时候郁文虞还满怀期待吃药也不反抗,忌嘴又听话。 可是后面效果甚微,但凡郁文虞只要稍微没遵守一次,收到的就是疼到晕厥的折磨。 按理来说这么多年的调理,郁家也找了很多医生,但是就是没什么效果,最后只能归咎于郁文虞是早产的身体根基不好。 努力了也没有用,还坚持干什么?于是后来郁文虞就不想再医治。 每一次的疼痛都依赖止痛药度过,而郁文虞又存心虐待自己,身体受不住什么就偏偏做什么。 直到自己的身体状况糟糕到了极点郁文虞才收手,而后面可能是她自己想通了,又配合着治疗。 锅里的煮沸的水溅出来,滴到了席休云手背上,席休云突然回神,将火关了,把药拿出来剪开一个口倒进碗里放凉。 公寓里不止一个浴室,主卧里的郁文虞在用,所以席休云拿了换洗的衣服去另一个浴室。 郁文虞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客厅里空无一人,淅淅沥沥的水声从另一间浴室里传出来。 知道席休云在洗澡郁文虞又去端那碗药,入口的温度刚刚好,红花的味道并不好闻,还加了很多益母草。 郁文虞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往下咽,可能是放了胡椒做药引得原因,到最后郁文虞还尝到了辛辣的味道。 喝完药郁文虞走到厨房顺手把碗冲洗了一下,把厨具都放好后就准备和观众说再见。 郁文虞盯着镜头说:“大家早点睡哦,现在快九点了,也挺晚了,我们就先下播了。” 郁文虞扶着镜头摸开关,又补充了一句:“晚安哦。” 席休云出来的时候客厅的灯已经关了,郁文虞留了走廊的灯给席休云。 把走廊的灯关掉,席休云走了进去,把门反锁上,看见郁文虞还坐床上,靠着看书。 “快九点了,怎么不先睡觉?”席休云把灯关了,只留了一张床头灯。 郁文虞把书合上,俯身过来帮席休云把被角拉开,边拉边仰头说道:“因为我有点想你。” 昏黄的床头光打在郁文虞身上,白净的小脸上满认真,席休云心一颤。 郁文虞只见席休云往前跨了一步,一只腿的膝盖跪上了床沿,下一秒一道黑影袭来。 “唔” 女人温软的唇覆上来,雪松的冷香紧紧包围着自己,郁文虞头昏目眩,没一会儿就主动张开了牙齿,将那蓄谋已久的舌迎了进来。 舌与舌相互纠缠,你来我往,安静的卧室里充斥着令人害羞的水渍声。 没一会儿郁文虞喘不过气,先缴械投降,推了推席休云的肩膀,那人纹丝不动反而越吻越深。 不过现在郁文虞不仅是喘不过气了,支撑着的手臂也因为动情而脱力,一开始还能靠席休云抬着下巴而坚持一下。 席休云察觉到郁文虞坚持不住的动作,放开了郁文虞。 席休云微微有些气喘,郁文虞喘的比席休云厉害,脸上也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看了一眼时间,席休云心底叹了一口气,把灯一关,躺在郁文虞身边,接着又侧过身摸了摸郁文虞微烫的脸颊。 “小笨蛋。”女人暗哑的声音带着笑意,郁文虞听见耳朵又红了几分,也侧过身钻进席休云怀里。 郁文虞将脸埋在席休云颈窝,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席休云闷哼一声,下一秒按住了郁文虞作乱的手。 “知道这个时间不敢对你做什么所以使劲撩拨我是吧?”席休云偏头在郁文虞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郁文虞抬头,唇角上扬,“笨蛋,九点一过你就什么都不敢做了。” 席休云看不清郁文虞的表情,只是抬手抚上了郁文虞的脸,笑道:“舍不得,要是熬夜了你明天又要疼。” 郁文虞心口一颤,正要感动,又听见那不要脸的人说。 “不过明早可以。” 郁文虞: “不你不想。”郁文虞说到。 “我可没有忘记今天你怎么算计我。”席休云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郁文虞顿在原地,脸上得意的表情一僵。 席休云不知道想到什么,但是又不想郁文虞听了今晚又要一直担心而睡不好,于是话到嘴边又换成了关心的话, “是你的躲不过,现在,睡觉。”席休云扯了扯被子将两人盖住,手轻轻地拍着郁文虞的背,哄她睡觉。 郁文虞:青春没有售价,今晚直达拉萨。 九点对郁文虞来说是睡觉的时间,然而被下播的粉丝却是看着九点一脸懵。 “九点?晚?那十点在郁文虞眼里岂不是熬夜了?” “十二点睡我都觉得我是早睡了。” “怪不得人家皮肤那么好,白里透红的。” “我就说要是郁文虞肝不好的为什么人还那么白,原来人家不熬夜啊。” “我好像懂了一点,郁文虞是不是不熬夜规律作息就不会发病,怪不得席休云一天天唠叨。” “好好的影后上个综艺变我妈了。” “我妈都不会叫我九点去睡觉,还等是她俩啊,谈恋爱谈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此时,京城高楼的一间办公室里,女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电脑上放着今天直播的画面。 郁文溪盯着屏幕一脸专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看几个亿的合作方案,但实际上是她妹妹的综艺。 虽然节目组那边还没剪出来,但抵不住郁文溪有钱,可以让人把直播全程录下来。 看到郁文虞闹着要吃冰淇凌的时候郁文溪的眉皱得死死的,显然对郁文虞这种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行为很不高兴。 但是后面郁文溪看见妹妹下车后在甜品店里遇到了方筱渠后,比方才更生气。 方筱渠不安好心,而且人品堪忧,当初知道她对自己妹妹有心思的时候郁文溪恨不得直接把人扔回英国。 不过好在席休云很聪明,看出来了方筱渠的心思,而有席休云在,郁文溪也稍微放心。 方筱渠是方老爷子在英国出差时和当时英国一个漂亮的模特生下来的私生女,但是却让她回到方家拥有合理的继承权。 按理来说上一辈的错误不应该归咎到下一代上,一开始郁文溪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一开始她对方筱渠和方筱楠并无差别。 知道后来有一次,在郁家举办的晚宴上郁文溪看见了方筱渠打量妹妹的表情,仿佛在衡量一件东西的价值。 郁文虞从小就是郁家捧在手上长大的,被一个私生女这样打量,这无疑让郁文溪很不舒服。 如果说那次宴会只是郁文溪对方筱渠防备的开始的话,那么在得知方筱渠散播郁文虞疑似性取向不正常的消息的时候, 郁文溪恨不得将方筱渠抓来暴揍一顿,可笑的是那人渣居然说自己是因为喜欢郁文虞才做出这些的。 荒唐又可笑的理由,偏偏在撕破脸的那一晚郁文溪亲眼看见她眼底的喜欢。 一个从小生活在阴暗情绪的人,腐败的种子在她心底种下,这样的就算长大拥有了金钱和地位也改变不了人渣的本性。 她渴望郁文虞能像救赎席休云一样也救赎她,于是她打算把郁文虞毁掉,既然高高在上宛若神邸终其一生也够不到。 那就拽下神坛在泥塘里同她一同腐烂,起码死后当骨肉腐烂后她就能永远拥有。 疯子。 郁文溪绝对不允许这样的神经病存在妹妹身边,所以后来她和席休云一起把这人送出了国外。 谁知道方老爷子死前糊涂,百般威胁又道德绑架,碍于父辈的交情,郁文溪终究是同意让她回来。 但是这人当初保证过不会出现在郁文虞面前,而今天那个样子哪里像一无所知的样子。 正当郁文溪思考到底是谁在背后支持方筱渠时,手机响了。 是席休云打来的。 郁文溪一看时间,十一点。 第三十五章 来到云城的第二天早上, 郁文虞是被席休云“吵醒”的,女人不安分的动作扰人清梦。 郁文虞半梦半醒间,还想再睡一会儿但是那人却没有饶过她的意思, 稀稀簌簌的声音一直环绕在耳边。 郁文虞无奈睁眼, 看了一眼时间, 才七点,救命啊。 察觉到郁文虞醒了, 席休云从被子里钻出来, 抬眸看向郁文虞, 眼睛里是平时少有的兴奋,像个孩子一样。 郁文虞清了清嗓子,想说什么却被席休云亮晶晶的唇吸引, 又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姿势。 郁文虞: “姐姐, 才七点啊,你不困嘛?”郁文虞哑着嗓音说道。 席休云凑上来亲了亲郁文虞的唇,将郁文虞的唇也染的亮亮的, 郁文虞一愣, 措不及防的闻见了自己的味道。 “因为我渴了啊, 妹妹。”女人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说完还坏心眼的咬了咬郁文虞的耳垂。 郁文虞: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女人又在说什么下流话!!! “你渴了你喝水啊, 你”对上席休云似笑非笑的眼神,郁文虞剩下的话又咽了下去。 看着郁文虞红透的耳朵,席休云眼底划过一丝晦暗。 轻笑一声,撩人的嗓音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这是妹妹你昨天你欠我的, 忘了吗?” 知道这是席休云在讨昨天的利息, 郁文虞理亏, 毕竟她错在先,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那你快一点。”郁文虞咬牙切齿,只希望待会自己不要太狼狈。 席休云噙在嘴边的笑戛然而止,眸光一下子冷凝,盯着郁文虞的眼神冷得结冰。 “呵。”女人的冷笑一下子把郁文虞从刚才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里拖出来。 郁文虞僵硬地转头,看见席休云眼神的那一刻恨不得把刚才的自己杀了。 席休云抬手,细细地描绘着郁文虞的眉骨,指尖顺着鼻梁缓缓而下,最后停在郁文虞的唇上,拇指稍稍用力,将唇揉得红艳。 “快?阿虞,你不乖哦。”席休云冷冷的御姐音说出来的话却让郁文虞没有欣赏的心思,她现在觉得自身难保。 “不是,我不唔”郁文虞还未说完的话被席休云用手捂住了,郁文虞瞪着眼睛表示抗议。 席休云并不打算理会郁文虞控诉的眼神,嘴角勾起,说道:“不乖就要受到惩罚,让姐姐想想,该怎么惩罚你呢。” 昏暗的房间里只透出一丝光亮,支持着人眼可以辨识的能见度,屋子里隐隐约约的回荡着女人忍耐低泣的声音。 八点的时候,郁文虞和席休云迟迟没有开播,粉丝陷入了一片沉默。 “昨天九点不到就下播了,现在还没上播,我都不敢想她们现在过的有多好。” “要是让我看到她们现在在做什么,我都不敢想象我会变成多么开朗的一个小女孩。” “胆小鬼,我就敢想。” “什么都想只会害了你们。” 就这样,粉丝讨论着讨论着,终于在八点半的时候等到了上播的两人。 画面中两人穿戴整齐,正把早餐端上餐桌,准备吃早餐。 粉丝:不对劲,她们不对劲。 节目组在之前有要求嘉宾在三天的旅行日期中至少要有两场和观众互动。 席休云本来是想趁着早餐的时间互动一下,但是她的手才伸过去拿手机的时候就被郁文虞拉住了手腕。 郁文虞眼底满满的防备,问道:“席姐姐,你要拿手机做什么?” 席休云奇怪的看了郁文虞一眼,但还是回答她:“看一下弹幕,和他们互动什么的。” 郁文虞咬牙,果然,还好自己问了一下。 郁文虞把席休云的手机拿过来,然后放到了桌子上,把席休云按在了座位上。 说道:“现在他们还在上班,不方便互动的,中午好吗?” 席休云看着郁文虞眼底的祈求,一瞬间反应过来刚才郁文虞的阻止意欲何为。 但知道郁文虞脸皮薄,有时候也不能逗得过分。 所以这一次席休云没有逗郁文虞,点点了头说道:“好,今天的早餐多花了一些时间,你也饿了,先吃早餐吧,互动的事情以后再说。” 郁文虞见席休云三言两语解释了上播晚的原因,知道她是在帮自己圆刚才的话,不由得心里一暖。 看向席休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依赖。 此时弹幕却各有各的看法。 “原来是做早餐晚了才没有准时上播的吗?难怪。” “不是你们真信啊?这一看就是假的啊。” “郁文虞那欲盖弥彰的样子,明显就是怕我们问什么所以不敢看啊。” “你管人家到底做了什么呢,那是人家的自由,一天天盯着人家的隐私,猥琐啊你们。” “我寻思她们上这个综艺不就是让我们了解她们的私生活的吗? 怎么讨论一下都不行?要是连这么一点都承受不住那来参加什么综艺。” “了解私生活是一回事,可是你们什么都要往那种事情上想不觉得太不尊重她们了吗?” “” 其实两个人都吃不了多少,也不是很饿,所以只是垫了垫肚子,就停下来了。 郁文虞和席休云把餐桌收好,把脏的餐具放入了洗碗柜中后,又坐在沙发上讨论今天要去哪里。 郁文虞昨天建议的是去做陶艺,但是昨天并没有定下来,所以今天两人又再商量。 “席姐姐,你有什么想法吗?”郁文虞滑着屏幕寻找附近合适景点或者人少的游玩的地方。 席休云不知道想到什么,凑到郁文虞耳边问了句话,郁文虞咬了咬唇,脸上的红晕并不明显,轻轻地说了句“有一点。” 观众听不清两人的窃窃私语,在弹幕上吱哇乱叫。 席休云拿出手机戳了几下,指了指屏幕说道:“云城这边的紫外线很毒,而且你说的也对,我们去景点会给游玩的人带去麻烦。” 郁文虞眨了眨眼睛,在等席休云说下去。 席休云顿了一下,凑过去亲了一下,一触即离。 然而这次郁文虞却意外的没有害羞,并不在意刚才席休云突如其来的一吻,而是拄着下巴问道:“然后呢?” 席休云也不在意,神色自然地说道:“你不是想和我一起搭那个复古打印机的乐高吗?我让人送过来,我们在家搭。 顺便可以直播一下,这样完成了任务也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那要是她们问一些过分的问题怎么办啊?”郁文虞咬了咬下唇,担忧道。 席休云安抚地握了握郁文虞的手,抿了抿唇说道:“没关系,你不想说就不用回答,你可以专心搭乐高,回答问题可以交给我。” 郁文虞嘟了嘟嘴,一脸感动,双手攀上郁文虞的肩颈,凑了过去哼哼道:“姐姐,你对我真好呜呜。” 说完抬头在席休云的唇上亲了亲,黏黏糊糊地喊:“姐姐。” 这撒娇嗲嗲的嗓音,一下就戳到了席休云的这个,额,心巴上。 席休云在心里默默捂住自己承受郁文虞可爱暴击的心脏。 嘴角抑制不住得翘起,显示出她的受用。 弹幕看席休云那一脸不值钱的笑本来想嘲讽她没有影后的样子。 但是代入想了一下,如果是郁文虞拿她那张脸来诱惑自己,还对着自己说出那样撒娇的话。 嗯可能比席休云还不值钱,可能当场就尖叫了。 “席影后你已经很坚强了,毕竟那是郁文虞啊,只凭一张脸就在外网杀疯的神颜啊。” “重要的不是郁文虞的脸有多绝,毕竟席休云那张脸也绝的要命,这一下最要命的是郁文虞那张御姐脸撒娇还讨亲亲啊,这谁抵得住?” “席休云这些年过的究竟都是什么好日子啊。” “我宣布,甜妹拯救世界!!!” “我好嫉妒席休云怎么办,她老婆御姐的脸和身材,但是性格是个炸毛的傲娇,还是时不时撒娇的甜妹。” 郁文虞和席休云商定后,郁文虞就去搞手机支架准备把直播画面转到手机上,而席休云则去打电话让人把乐高送过来。 打完电话后席休云又去厨房里搞果盘,还调了一些饮料。 “好好好,席休云是什么神仙,怎么什么都会啊?” “果然她能拥有这么娇滴滴的老婆都是有原因的,活该她有老婆啊呜呜呜。” “长得不好看还没席休云会的事情多,我破防了!!!” “破防组加一分。” 不知道席休云是找什么人帮的忙,速度快得离谱,几乎是席休云刚把果盘摆好的时候门铃就响了。 郁文虞去开门,却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文特助?你不应该在C市吗?怎么在这里。” 文特助微微一笑,恭敬的回答道:“郁小姐中午好,席总说临时有一些事让我过来处理一下,所以我顺便把东西送过来了。” 郁文虞奇怪地想,她怎么不知道席休云什么时候叫文特助过来的,而且她有什么事这么紧急? 不过郁文虞也没愣着,接过来她手上的乐高,赶紧让文特助进来坐。 文特助脸上挂着社畜的微笑,说道:“谢谢郁小姐,不过席总交代的事情还没完成,我就不进去了。” 文特助的话音刚落,席休云就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了一个打包盒,去没有用袋子把打包盒装起来。 透明的打包盒一眼望去里面装着一些刚切的水果。 “麻烦你跑一趟,回去给你发奖金,刚才水果切太多了,我和阿虞吃不完,你帮忙分担一些。” 席休云看着文特助,眼神里透露出警告。 文特助接过餐盒,顿了一下。 然后没有拒绝老板的关心,颔首道:“谢谢老板。席总,郁小姐,我先走了。” 说完文特助帮忙把门关上就离开了,郁文虞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只能把一大盒乐高抱了进去。 席休云原本想帮忙,但是却被郁文虞一句:“我可以的,你不用担心,这些积木很轻的。”给挡了回去。 于是席休云只能去找了两个坐垫垫在地毯上,两人盘腿坐在矮桌前,准备搭乐高和直播。 第三十六章 落地窗前, 女人身长玉立,将手臂抱在胸前,听着旁边的助理汇报着什么, 挺直的脊背显出几分优雅。 助理看着老板冷若冰霜的脸色, 心里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谁那么大胆敢对二小姐使这些下作的手段。 郁文溪转过身把助理手里小巧的窃听器拿过来,眸光冷冷地盯着那个窃听器。 胸腔充斥着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烧着, 郁文溪深呼吸几下尝试平复心情, 但还是无法压制怒火。 助理看着老板冷得冻死人的表情和快要被捏炸的窃听器, 咽了咽口水,想道,老天, 这个窃听器要是被捏爆了还了得? 她连忙从兜里掏了一颗糖出来, 小心翼翼地把糖纸剥开,连糖纸带糖一起递过去。 “郁总,糖, 二小姐每个月都给您送过来的。”助理觑着郁文溪的表情, 见她的怒火似乎被压下去了一点, 心里松了一口气。 郁文溪出走的理智稍稍被唤回, 接过糖放进嘴里, 甜甜的糖味将怒气冲淡了一些。 但一想到这是妹妹送给自己的,郁文溪又开始生气了,她那么可爱的妹妹,居然有不长眼的臭虫妄图玷污。 郁文溪看向助理,语气是难得的冷:“证据都拿到了吗?” 助理赶紧把手里的证据递过去, 说道:“这是刚才文特助送过来的, 说是昨天席小姐整理好的。” 郁文溪脸色稍微缓和, 拿过文件一看,眉间愈发冷,冷哼一声,说道:“一群挑梁小丑。” 不知道想到什么,郁文溪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视线幽幽地落在远处的一栋大楼上,过了好久才对助理说道: “你觉得小宝会不会喜欢那栋楼,我把它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怎么样?” 女人指着远处的高楼幽幽的说着,眼底的固执不似玩笑,助理后背一凉,哪敢说什么,赶紧点头,说道: “您送的礼物,二小姐自然是喜欢的。” 女人的嘴角勾了勾,似乎是找到了更为有趣的消遣。 此时云城的一栋公寓楼里,郁文虞丝毫不知道几个月后自己将收到一份大礼,她现在正认真的研究着图纸,面前是拼好底座的乐高。 “我们的mbti人格是什么?”席休云清冷的嗓音缓缓念着问题。 席休云垂眸将手里最后的分好类的零件归到郁文虞面前,然后才抬头看向手机屏幕回答问题。 “阿虞是infp,我好像是intp,你们对这个这么感兴趣吗?”席休云说完后去看郁文虞搭到什么程度,然后又瞥了一眼图纸。 大概知道郁文虞的进度在哪里了,席休云把郁文虞下一步需要的零件递过去,顺便凑过去问她: “手疼不疼?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是很疼,我还想再搭一下,今天应该可以搭完。” 郁文虞现在微微趴在桌子上,所以声音有些闷闷的。 今天她主要负责貌美如花和搭乐高,所以只露了半边的身体和脸在镜头里,席休云如果想要和她贴贴就要凑过去。 郁文虞接过席休云的零件,准确无误地放在正确的位置,两人默契配合,席休云永远知道她的下一步,总能及时将零件送过来。 这也是为什么郁文虞不自己搭,而是想和席休云一起搭的原因。 每次她们这样默契配合的时候总是让郁文虞感到她们之间的心离得如此近。 仿佛她们是彼此残缺灵魂的另一半,所以如此契合。 “鱼仔已经搭了快两个多小时了,脖子不酸吗?” “鱼仔是infp就已经很震惊我了,席休云居然是intp?不是说intp废物人格吗,她怎么这么牛啊?” “什么叫废物人格,你知不知道后期的intp有多么牛逼啊,运行程序的类人生物啊,智商高得离谱,还极其擅长伪装。 只要前期有牛逼的条件配合intp发育,后期你根本察觉不出来她是什么,你看到什么取决于你想看什么,她可以完全了解你的想法,然后演给你看。” “不太了解intp,原来intp这么牛吗?” “也不是哈哈,这样的intp只是少数,我这样摆烂的才是大多数intp的常态。” “她们是什么星座啊?” “鱼仔双鱼,席影后白羊哦。” “好好好,又震惊我一次。” 席休云刚才问完后就已经从郁文虞身边回来,看着屏幕上大家的讨论一脸平静,对于大家的震惊似乎意料之中。 “性格这种东西,大家还是不要太局限在各种标签下,星座也好,mbti也好,都只是给一些建议。”女人清冷的嗓音刻意放缓,显出几分邻家姐姐的温婉。 “呜呜呜,她真的我哭死,居然还给我们解释。”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类人生物了。” “怪不得演技那么牛逼,原来这是人家的天赋啊” “鱼仔可以回答一些问题吗?都快成防伪水印了。” “对呀对呀,尴尬的问题都已经被席休云回答了,现在的都是一些日常的了。” 席休云将屏幕转过去了一些,这样郁文虞可以更好的入镜,顺便问道: “小宝,你要不要休息一下,顺便回答一下问题,快三个小时了,颈椎会受不住的,我给你按摩一下。” 郁文虞确实感觉颈椎有些酸痛,抬头看向席休云,撇了撇嘴,说道:“好啊,可是我还有一点想喝酸奶诶,可以吗?” 席休云本来想拒绝,因为酸奶放在冰箱里,还有些凉,但是郁文虞看见她想拒绝赶紧眨了眨眼睛,趁机撒娇。 “鱼仔犯规,又撒娇,席休云这个不争气的绝对又要答应了。” “我觉得不会吧,席休云的底线就是郁文虞的身体。” “小宝,姐姐,臭情侣到底还有多少腻歪的昵称啊?” “席姐姐,宝宝,老婆,姐姐,小宝,好好好,这么多是吧。” 席休云最终败下阵来,撸了一把郁文虞的猫猫头,起身去拿酸奶,郁文虞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对着镜头眨了眨眼睛。 然后凑到镜头面前,眼睛里满是狡黠,像个偷腥的小狐狸,轻声说道:“看到没有,女人会撒娇,老婆魂会飘。” 郁文虞话刚说完,就看见弹幕上的“哈哈哈哈哈”,郁文虞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脖子上贴上来冷冰冰的东西。 “ 嗷~~/(ㄒoㄒ)/~~” 郁文虞委屈地捂住脖子,被冷感刺激得生理性泪水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欲落不落的。 看着罪魁祸首气定神闲地在自己身边坐下,郁文虞气得牙痒痒。 而现在由于刚才人数多卡顿而延迟的弹幕才将那“善意”提醒推上来,赫然是一片的“你老婆过来了。” 现在才看见的郁文虞: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这位会撒娇的女士,不知道你那位魂会飘的老婆有没有把酸奶拿给你呢?” 席休云唇角上扬,似笑非笑地盯着郁文虞,晃了晃手里的酸奶。 郁文虞见自己的话被席休云全部听见了,尴尬之余有点羞愤,这女人什么耳朵,明明自己说得很小声!!! 但是又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酸奶在席休云手里。 郁文虞:莫欺少年穷,大女子能屈能伸o.0 郁文虞立马把自己那副羞愤的表情换下,换上了一副乖巧的表情,凑过去拽了拽席休云的衣袖。 微微起身亲了亲女人的唇,然后又坐回去,柔声哄道:“哪有啊,一定是您听错了,郁文虞说的话和我郁小宝有什么关系呢,对吧姐姐?” 席休云眼底含着笑,饶有趣味地看着郁文虞这一出,然后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说道: “对哦,那郁文虞女士要的酸奶只能我帮她喝了,毕竟你可是郁小宝诶。” 郁文虞被她的无耻惊呆了,气愤地磨了磨牙,像个炸毛的猫,下一秒就要冲席休云的脖子上挠上一爪子。 “好看,爱看,多逗。” “猫猫炸毛了哈哈哈。” “席影后太欠了哈。” “她也就在她老婆面前不正经。” 席休云故意把酸奶往桌上一放,郁文虞见状,起身想要先下手为强,但是却正中席休云的圈套。 瞅准时机,席休云将身前的郁文虞勾进怀里,顺手压制住她挣扎的手,稳稳地抱了个满怀。 郁文虞偷袭失败,在怀里又被牵制挣扎不过,气得低头在席休云锁骨上咬了一口。 由于两人幅度太大,其实镜头没有拍到,直播镜头只看见了两人抱在一起的身影。 “啊啊啊发生什么了,看不见了!!” “是不是亲亲了,想看QAQ” “亲了,我是地毯我在现场。” 郁文虞的这一咬只有监控记录下来了,在后面录播的时候观众才知道原来当初错过了这么劲爆的一幕。 其实郁文虞咬的力气并不大,只不过是作势,所以席休云并不疼,反而感觉有些痒痒的。 席休云眯了眯眼,在心底谓叹一声。 扶着郁文虞起身,起身的瞬间,席休云将衣领往上拉了拉,将刚才郁文虞咬过的地方遮住。 笑着哄道:“好了好了,不逗你,酸奶才从冰箱里拿出来还太冷了,给它放一会儿,待会再喝,可以吗?” 郁文虞将头偏向另一边,哼哼道:“这还不错。” 许是觉得不解气,又伸手掐了掐席休云的脸,气呼呼地说:“坏人!!!” 第三十七章 时间总会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在郁文虞和席休云搭乐高和回答问题的过程中,一天的时光接近尾声。 在两人的合力下,傍晚七点的时候终于把乐高搭好, 郁文虞拿着绿色的复古打印机在镜头前面臭屁的炫耀。 “臭屁小孩。” “怪不得席影后总把你当小孩。” “好家伙这辈子都没见过席休云说这么多的话, 一个下午说的快比上三年在娱乐圈的发言了吧。” “七点了, 你们不吃饭吗?” 郁文虞看见这条弹幕,把复印机乐高放下, 又凑近了去看, 说道:“不饿就不吃了, 如果待会太饿了可能吃一点。” “不用保持身材吗?” “刚刚不吃,晚上吃不会更容易胖吗?” 席休云将桌上的东西收起来,看了一眼弹幕, 替郁文虞回答道: “她有时候会需要吃药膳, 所以晚上吃已经习惯了,第二天她会锻炼的,而且不吃重油重盐的其实也还好。” 郁文虞看着席休云, 显然很赞成她的说法, 对对对, 平常会吃药膳? 郁文虞:诶? 不至于吧, 这边都没什么药材的。 自己也不是抗拒药膳, 那些药膳都是席休云这些年钻研出来的,都是郁文虞接受范围内的味道。 只不过,到底晚上吃了心里还是会有负担的。 席休云不知道郁文虞的思绪能跑这么远,她只是随口一说,解释一下对于她来说晚上吃东西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席休云抬头看了看时间, 觉得自己已经聊不下去了, 她现在需要的是和郁文虞的独处时间。 郁文虞看见弹幕在问她的身体情况, 其实她不是很想回答,她不喜欢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知道,即使这件事在上综艺前她就早有预料。 但是当观众问的那一刻,郁文虞的心里还是涌上了抵抗的情绪,所以她罕见的沉默,没有立马回答问题。 席休云察觉到郁文虞的情绪,知道她很抗拒自己的身体状况被人知道,所以席休云接过了问题。 “谢谢大家关心,今天也和大家说了很久的话,我和阿虞起身去活动一下,大家也休息一下吧。” 这个回答很席休云,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她甚至不会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含糊其辞,而是直接的结束话题。 “服了,摆什么架子,人家粉丝也是关心你们。” “粉丝没生气,黑子先生气了。” “拜托席休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好吗,人家也没有骗我们,不想回答怎么了,这也要黑?” 席休云说完后就将手机上的直播关了,然后看向郁文虞,见她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知道她在发呆。 席休云抬手轻轻捏了捏郁文虞的脸,说道:“想不想吃寿司?” 这一声唤回了郁文虞的思绪,刚刚她陷入了一些童年的回忆,想到那些人曾对她说出的恶意满满的话,犹如寒天坠入冰窖。 席休云清冷的嗓音像是春天的暖阳,将她从冰天雪地里解救出来,郁文虞抬头看向席休云。 对哦,那个时候她还没有遇见席姐姐,不然也不会被那些人欺负。 遇到席休云后,自己似乎真正的在世界中活过来。 她所经历的不再是灰色,学校里有了想粘着的人,回家的路上不再是孤身一人。 家中虽然依旧没有亲人的背影,但是从此有了女孩的身影。 想到这些,郁文虞的眼眶里涌上温热,不想被席休云察觉到,毕竟这些事情席休云并不知道,这样只会给她造成负担。 郁文虞往席休云怀里一钻,挡住了席休云在脸打量的视线,软乎乎地哼道: “想吃,可是我好累啊。”说完后顿了一下,把情绪完美的整理好后,郁文虞又接着说: “为什么在屋里搭乐高比出去还累啊。” 席休云轻笑一声,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一些,但又不会勒到她,商量道:“要不点外卖?” 郁文虞脑袋在席休云怀里拱了拱,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微卷的黑长发显出几分凌乱。 “不要,我骨头都快坐散架了,我想出去走走。” “嗯” 女人低缓的嗓音轻轻应着,知道郁文虞只是因为累了所以想无赖这一下,也就没有说什么。 女人烫熨得服帖的淡蓝色衬衫被郁文虞揉的一团糟,领口的地方更是皱巴巴的,怀里的猫还在不停的哼哼唧唧。 “好了,我们出发吧。” 郁文虞又叹了一口气,使劲拱了一下,然后抬头说着要出去的话。 席休云意味深长地看着郁文虞的头顶,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衣领,说道: “你就想这么出去?想不到你还有一颗狂野的心呢。” 郁文虞: “你hui谤我啊。”说完不等席休云回应,郁文虞撒腿就跑,兔子一样钻进了睡房里。 接着在客厅的席休云听见了郁文虞洪亮的一嗓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换衣服。” 席休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忍不住扬起,应道:“来了小祖宗。” 说完站起身去睡卧。 此时还在准备出去的两人并不知道另一个直播间里粉丝已经开始放鞭炮庆祝了。 苏君挽和肖绘离的直播间一片热闹,这两天这两人不是在互怼就是在互怼的路上。 一开始的时候观众还觉得两人是不是感情不好,因为实在和她们往常在综艺的表现太不同了。 但是只是过了一个上午,观众就发现两人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又会下意识的照顾对方。 “我就爱这种两个人都不长嘴的戏码。” “两个死傲娇,明明都不想对方为自己生气,但偏偏嘴上说出的话,我一个局外人听见都忍不住心寒。” “这两和郁文虞她们简直形成鲜明的对比啊,那边席休云简直是无下限地宠啊,任由郁文虞闹。” “有一说一,郁文虞也不算闹吧,就是总是在干坏事的时候被抓包所以恼羞成怒。” “比起这两位说出的话,那边简直甜的要命。” “不是我说你们磕玉玺的可以去郁文虞和席休云的直播间吗?这边是苏君挽的直播间啊,非要来这里ky?” “能不能不要拉踩,我还说郁文虞和席休云假呢,怎么可能有两人生活在一起不吵架的?” “回答一下见不得别人甜甜蜜蜜的黑子们,我们从来没有说过她们不吵架,而且那天鱼仔要吃冰淇凌的时候两人也吵架了。” 作为流量最多的两组,苏君挽和肖绘离这一对和郁文虞她们这一对不可避免的会被各种比较。 而且背后还有节目组为了流量在不停的推波助澜,所以热度居高不下,大到咖位背景,小到相处方式,都要被拿出来比较。 虽然粉丝这边吵得不可开交,但是两边的当事人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在此之前两边没什么联系,无仇无怨的。 舆论风波中的其中一对主角在准备出去吃寿司,而另一对。 苏君挽坐在餐桌前,用筷子夹了一块烧焦的鱼肉,看着黑漆漆的,像煤炭一样的鱼肉,苏君挽嘴角抽了抽。 忍不住扶额,然后说道:“不会做就不要做,我不是说了吗,鱼我来处理,结果你倒好,直接给人家换了一个物种。” 坐在对面的肖绘离面无表情,没什么情绪地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苏君挽,仿佛那锅鱼变成这样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苏君挽: 我真的&^%$服了,你在这给老娘装什么。 面前的肖绘离自顾自地夹着菜吃,苏君挽被气得眼前一黑,直接把整条鱼都夹进了肖绘离的碗里。 那鱼翻着白眼,和肖绘离大眼瞪小眼。 肖绘离: 苏君挽冷哼一声,讥讽道:“吃吧吃吧,谁能吃得过你啊。” 说完苏君挽把自己做的鱼香肉丝端到自己面前,不吃白不吃,省的便宜了肖绘离。 苏君挽大口大口的吃着米饭,那愤恨的样子,仿佛嘴里吃的不是米饭,而是肖绘离的木鱼脑袋。 这几天都是这个鬼样子,苏君挽很无语,肖绘离仿佛变了一个样子,总是变着法的气自己。 没有一丝之前的稳重,反而是总是尝试一些自己根本就不擅长的东西,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借此来气她。 苏君挽很快地吃好饭,她把自己的碗一收,把肖绘离一人留在了餐桌上,接着在厨房里洗起了自己的碗。 弹幕被两人之间的这种行为惊到,但是这几天又似乎习惯了她们之间这样的相处方式,于是也只是讨论着,并没有说什么。 肖绘离一人坐在餐桌前,看着对面的座位上空空如也,心间涌上一股酸涩。 但是又看见刚才苏君挽离开前端过来的半盘鱼香肉丝,肖绘离唇角勾起一抹笑,微微冲淡了心里的酸涩。 起码没有对自己绝情到不管自己的地步。 肖绘离看着糊了的鱼,陷入了沉思,她不会这些,可是她也在学。 只有走她走过的路,自己才有资格了解她,否则就算自己再不甘心,也只是隔靴搔痒,于事无补。 第三十八章 昏暗的屋里, 充斥着酒水的味道和男男女女吵闹的交谈声,顶部的灯打在舞池中人们律动的身影上。 角落里外国女人拒绝了来搭讪的人,端着酒慢慢品着, 眼神时不时落在手机画面上的直播画面。 眼底的烦躁和冷漠不加掩饰, 让有想法的男女生了退却之意。 桑棋看着手机里的消息, 站在门口,目光巡视, 终于, 视线停留在了角落里女人落寞的身影上。 “方大小姐, 你居然敢出现在C市里,阿云不是说过你这辈子都不准踏入C市吗?” 桑棋走到方筱渠身边,坐在她对面, 玩味的眼神不加掩饰地打量着方筱渠, 嘴里说出的话带着尖刺。 方筱渠掀起眼帘,冷冷地看了桑棋一眼,手里把玩着酒杯, 只一眼又继续看向手机屏幕。 桑棋被无视, 心里燃起一团火, 他竟不知一个丧家之犬哪里来的底气无视自己, 桑棋看着方筱渠盯着的手机, 突然伸手拿了过来。 手机被人拿走,耳朵里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还在继续,方筱渠眼底蓦地涌上不耐,甩手将酒杯砸在了桑棋头上。 “我让你动了吗?”女人冰冷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玻璃碎片落地的清脆声。 猩红的红酒顺着被打湿的发根缓缓流下, 桑棋白着一张脸, 眼睛里都是恐惧, 被方筱渠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 桑棋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女人居然用酒杯砸自己? 桑棋猛的站起来,把手机狠狠砸在地面,咆哮着:“姓方的,你不过是一个私生女,你在爷面前拽什么,你是不是想死?” 蓝牙耳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机械女音播报着连接中断的消息。 看着眼前发疯的狗,方筱渠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桑棋,说道: “你不过一个废物,还不配在我面前说话。” 桑棋气急败坏,口不择言:“我废物?是啊,我哪像你和郁文虞一样,恶心的同性额啊!” 话还没说完,穿着高跟鞋的方筱渠就一脚踹向了桑棋的肚子,桑棋平日里不锻炼,身上挂着的二两肉哪经得住常年健身的方筱渠的这一踹。 桑棋蹲在地上疼得打滚,意识恍惚间听见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一步一步离自己越来越近。 挣扎着睁开眼睛,桑棋看见女人穿着西装裤的腿近在眼前,女人在自己面前缓缓蹲下。 下一秒,头皮上传来一阵剧痛。 “下次要是再让我听见你嘴里有一句对她不尊重的话,就不只是踹一脚这么简单。” 方筱渠的话里带着浓浓地威胁,说完就将男人的头狠狠砸向地面。 站起身来,扯了一张纸细细地擦拭手指,转身离开前又将用完的纸随意地丢在了男人的脸上。 桑棋被这一砸砸的险些失去意识,在意识模糊之际,他没有忘记自己今天来找方筱渠的目的。 忍着心底的怒火和屈辱,桑棋咬牙切齿地说:“如果我说我能让你得到郁文虞呢?” 女人听见这话,离开的背影犹豫了一下。 此时的云城,席休云和郁文虞已经早早下播了。 吃过寿司后两人在楼底又散了一会儿步,接着就是回去洗澡喝药,和昨天相差不大。 时间很快来到第一期综艺的最后一期,截至目前四队嘉宾中已经有三队完成了节目组的“初遇”主题任务。 而唯一没有完成的一组就是苏君挽和肖绘离,两人并没有提及过初遇的事情。 而她们这几天也一直在争吵,所以根本没法坐下来共同完成任务。 就连观众都很失望,觉得已经是最后一天了,这两人说不定早就打算放弃这个任务了。 旅游的最后一天大家并不会录到很晚,第三天的两点直播正式结束,宣示着这一期的结尾。 所以当八点的时候看见直播画面中刚醒不久的两人,此时距离第一期结束还有七个小时,观众都已经认定了她们不会完成任务。 结果这两人看着浓眉大眼的,居然在社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还由于画面太好笑而在微博热搜上挂了一个星期。 苏君挽洗漱好后简单护肤了一下,然后又去做早餐,肖绘离比苏君挽早起,提前去厨房里煮了粥。 而这次苏君挽看见后居然没有扯着嗓子责怪肖绘离,而是拿小勺尝了一口,接着又往里面加了一些盐,然后盖上盖子。 坐在客厅的肖绘离默默地看着苏君挽的动作,见她没有如往常一样拒绝自己的帮忙后,肖绘离唇角上扬。 “肖绘离那个样子,好像小狗在眼巴巴地等待主人夸赞她终于学会在哪里正确上厕所一样。” “肖绘离眼中的自己:老婆夸我了!!” “我嘞个豆,连煮粥这么难的事都被你学会了,现在谁还分得清你和爱因斯坦啊?” “难道她是天才?” 苏君挽转身准备去冰箱里拿点食材炒个配菜,结果一转头就对上了肖绘离的眼睛。 苏君挽: 肖绘离一直看自己就算了,眼底那个鬼情绪又是什么东西。 苏君挽:好无语啊家人们,不是,她在美什么啊? 许是苏君挽无语的表情太明显,直播的观众看了个正着,纷纷爆发出尖锐的笑声。 “哈哈哈哈苏君挽这个无语的表情又要成为新一代表情包了。” “苏君挽半夜坐起身:不是,她有病啊,她在高兴什么?” “苏君挽,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拥护你成为新一代的无语女王。” 肖绘离没想到苏君挽会突然转头,一时没来得及收敛自己眼底的情绪,措不及防地被逮了个正着。 肖绘离: 于是肖绘离只能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立马垂下眼睛,避开苏君挽不解的眼神,想伸手端起水喝一口,手却扑了个空。 她刚刚没有给自己倒水肖绘离的手略显突兀的摆在桌子上,尴尬笼罩这整个房间。 尤其是她能感觉到苏君挽好奇的眼神还停留在她身上,于是肖绘离只能硬着头皮移动了一下手腕,终于她摸到了一个橙子。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肖绘离赶紧站起来,想把橙子揣进兜里,但是今天这条裤子没有兜。 圆滚滚的橙子掉在了地上,滚到了厨房门口,肖绘离顿住了脚步,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仿佛去世一般安详。 肖绘离: 苏君挽: 苏君挽捡起了那个橙子,将橙子举到眼前自己看了看,又不理解地看了一眼肖绘离,问道: “你刚刚是在偷这个橙子吗?” 肖绘离:“不是。” 偷你个头啊。 肖绘离难得露出这种尴尬的表情,这让苏君挽更是好奇,以往这个人干什么都是一副死鱼表情。 居然也会尴尬?太神奇了! 苏君挽觉得逗肖绘离远比做饭有意思,于是大有不问到答案就不善罢甘休的架势,朝肖绘离走了几步,在她面前停下。 “不偷橙子那你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苏君挽知道肖绘离不是偷橙子,但她就是想看某人破防的样子。 肖绘离张了张嘴,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摆烂地说:“是,我偷橙子了。” 而且最好笑的是,肖绘离居然一脸严肃地说这件事,可是微微颤抖的嗓音却出卖了她个彻底。 说完后肖绘离耳尖上迅速窜上绯红,而肖绘离则是立马拿过苏君挽手里的橙子,然后快步走回了房间。 看着女人近乎仓皇而逃的背影,苏君挽低低地笑出声。 听见女人的轻笑,肖绘离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此时的两人,一个觉得发现了新大陆很神奇,另一个沉浸在社死里不可自拔,恨不得立马换个星球生活。 她们都不知道,一个小时后这段会被挂在网上反复鞭尸。 另一边的席休云和郁文虞今天准时开播,现在两人也还在做早餐中。 公寓开放式的厨房里,席休云正在煎鸡蛋和培根,郁文虞围在席休云旁边叽叽喳喳的。 “老婆,你好厉害啊,这个鸡蛋怎么可以煎的这么完美?” “哇!老婆,这个鸡蛋敲下去后在锅里的形状是爱心诶,你在对我表白吗?” “你好恋爱脑啊,怎么煎个鸡蛋都要对我表白呢。 你这样明天王宝钏一睁眼发现自己掉到榜二了生气请你吃野菜怎么办?” “老婆,巴拉巴拉巴拉。” 席休云无奈地抿了抿唇,把鸡蛋和培根都煎好后关了火,把锅铲放下,抬手捏住了郁文虞的嘴。 郁文虞一时没注意,嘴巴被席休云捏成了可达鸭。 但是还没等郁文虞生气席休云居然破坏自己美丽的形象,就听见席休云含着笑意的打趣。 “这位恋爱脑女士的老婆,你要是再说下去今天晚上你的老婆就要请你吃野菜了。” 郁文虞立马收住了想要闹腾的心思,只是抬手拍了拍席休云的手,示意她松开自己。 席休云没有再捏着她,立马松开了,然后又倾身亲了亲郁文虞。 然后,席休云不出所料地听见了郁文虞傲娇的哼哼。 席休云低头轻笑,拍了拍郁文虞的屁股,说道:“小懒蛋,还不把你的早餐端出去。” 想到这这人居然当着直播观众的面拍自己的屁股,郁文虞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然后晕晕乎乎地端起了盘子出去。 丝毫没有意识到席休云叫自己“小懒蛋”的事情,等她后知后觉的时候两人已经吃好早餐,甚至连盘子都洗好了。 第三十九章 透明的玻璃杯里盛着乳白的牛奶, 席休云端着牛奶走到餐桌前,如葱根般的手指握在玻璃杯上,骨节清晰可见。 玻璃杯放在桌子上, 发出轻微的声音, 郁文虞眨了眨眼睛, 看着席休云轮廓分明的侧颜,喃喃道:“谢谢。” 席休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但是当她抬头看郁文虞时, 那人又乖乖捧着杯子喝奶。 看着她乖乖喝牛奶的样子, 席休云突然想到什么,斟酌着说道: “爷爷昨天打电话来,说是想你了, 问我们要不要回京城住几天?” 席休云说完也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然后又放下,温柔地看着郁文虞,等她的回答。 郁文虞拿着叉子的手一顿, 随即不明显地掩饰住情绪, 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后, 才抬头看着席休云说道: “总归是要回去的, 我们也不能总住在C市, 毕竟阿姐还有爸妈他们都在京城。” 席休云眉毛微微拧起,抿了抿唇说道:“其实就算我们一直住在C市也没什么,毕竟高中之前我们都在这边生活,所以” “不是的,我也想回去了, 我们在这边也住了快两年了, 而且, 本来当初也只是来这边休养身体的,哪有不回家的道理。” 郁文虞直视着席休云的眼睛,眼底的认真不似开玩笑。 席休云认真辨别着郁文虞眼底的真假,在没有发现她不愿意后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们可以再购一处房产的,我觉得回君山家有一点太麻烦了。” 席休云知道郁文虞不太喜欢君山苑。 郁文虞不赞成地看了席休云一眼,说道:“那边挺好的,而且你公司附近不是有一套吗,腻了的话我可以去那边。” 说到回京城,郁文虞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问道:“所以你昨天叫文特助过来也是为了回京城的事情吗?” 席休云没想到郁文虞会把文步知来云城的事情想到这上面,但还是点了点头: “嗯,总部在京城,有些资料她整理我更放心一些。” “唔文特助是很靠谱。”郁文虞一边说,一边觑着席休云的表情。 果然见这人有一瞬间的错愕,嘴角勾了勾,又继续说道: “不过,还是席姐姐你最厉害,无论什么事都做得超棒哦。” 打一巴掌给一颗糖,郁文虞不过是也发现了逗人的乐趣罢了。 席休云听郁文虞说完后,眯了眯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女人清冷的嗓音混着笑意打趣:“什么都会吗?” 郁文虞: 不是,就这破路? 郁文虞不自然地咳了一下,接着问道:“可是昨天我们答应了粉丝拍vlog的,回老宅不影响的吗?” 毕竟那是席家的祖宅啊。 席休云抬眸看了郁文虞一眼,语气没什么变化的道: “爷爷之前就在老宅里接受过采访了,网上早就可以查到大概的布局了,不是什么秘密。” 席休云顿了顿,有些欠揍地说道:“而且,比起老宅,你家” 故意没将话说完,但席休云言外之意郁文虞却是能听懂的。 郁文虞撇了撇嘴,一脸“您别折煞我”的表情。 郁文虞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啊?我吗?我是什么很值得的人吗?” 最讨厌席休云这种世家子女了!!!嘴上不肯承认家财万贯的事实,可是家里随便一个摆设就是古董。 当初单纯的自己也以为席休云家就是一个普通的为国奉献的高知家庭,结果高二第一次去席家的时候郁文虞差点没跪下。 看着一整个古代宅院设计的席家古宅,还有那些数不清的规矩,郁文虞顿时看席休云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莫?这就是你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家? 好好好,当初不知道的时候郁文虞还觉得自己家里好歹有钱,就算席家不同意,但好歹看在自己家境好的份上,可以 可以个屁啊!她配吗?人家席家看上去像缺钱的样子吗? 唉回想当初自己那没见过世面的可怜样,郁文虞看席休云那张脸就更来气了。 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为什么要来凡尔赛她? 郁文虞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地说:“你信不信今天晚上我让你独守空房?” “你敢。”席休云毫无威胁可言的语气说着对郁文虞构不成一点威胁的话。 郁文虞得逞一笑,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席姐姐,你犯规了,现在你不睡也得睡了。” 席休云: 自己的挖的坑终究是自己跳进来了。 当初为了表明自己的真心,席休云特地写了一大堆条例。 其中就包含自己坚决不会对郁文虞说任何威胁性质的话这一条。 没想到被这小坏蛋下套了。 席休云轻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被自己坑自己的行为笑到了,回应道:“好好好,今晚我睡客房。” 郁文虞挑了挑眉,朝席休云扬了扬下巴,白净的小脸上满是得意,看得席休云牙痒痒。 于是起身收盘子的瞬间,席休云趁着郁文虞不注意,走过去捧起郁文虞的脸,朝那娇艳欲滴的唇上去就是一口。 郁文虞措不及防的被咬了一口,唇上传来细细密密的痒意。 脑子里蓦地想起了昨天早上女人按着自己时也是这般。 席休云很快就退开了,两个之间隔着一指的距离。 席休云有些气喘,看向郁文虞的眼神里藏着说不清楚的情愫。 “待会儿我们直接回京城了?”席休云暗哑的嗓音问着郁文虞问题。 郁文虞眯了眯眼睛,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嗯?” 接着又像是才醒过来一般,迷迷糊糊地问道:“陈姨呢?” 席休云微微往前,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擦着鼻尖,女人微微沉闷的声音在郁文虞耳边响起。 “没事,我会安排的。” 又温存了一会儿,席休云才起身,郁文虞坐在原地,耳根通红。 “小情侣甜死我算了。” “啊啊啊不懂事的摄像头,我只看见席影后的后脑勺。” “卧槽我刚刚查了一下席影后的爷爷的采访视频,那个宅子简直了,不是有钱就能办下来的啊。” “对对对,还有刚刚席休云没说完的那个词,因该是君山苑,京城最牛逼的别墅区,都是一些超级有钱人住的,羡慕了。”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还有人觉得席休云家是普通家庭吧,她家祖上都是帮朝廷做生意的啊,又有钱又有优势。” “好好好,只有我单纯的以为她家只是普通的高知家庭,我就说为什么她和郁文虞是世交。” “哪个姐妹提的拍vlog,我们是不是能看见席家古宅了。” “不一定吧,可能不会太详细。”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郁文溪正把一天的工作都安排在两点之前完成,马上她可爱的妹妹就要回京了。 一想到妹妹回来后会扑进自己怀里,然后嗲着嗓子喊她阿姐,郁文溪就觉得浑身充满动力。 助理看着一脸激动,藏不住一点事的老板: 我知道您很急,但您先别急,二小姐的飞机还没起飞呢。 两个小时后,郁文溪把工作完后,舔了舔唇,显出几分意犹未尽,又开始问明天的安排。 助理: 就算您把一个星期的都做完了您也不可能有时间陪二小姐。 突然,郁文溪的手机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的显示来电,郁文溪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但是又不得不接电话。 “文溪,你今晚回来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娇娇柔柔,带着几分期待与忐忑。 郁文溪揉了揉眉心,一阵后悔,但还是语气很好的拒绝: “不了,今晚你小姨回来,我和她也很久没见了,可能会聚到很晚,就不过去了。” 可显然电话那头的女孩不打算放弃,急忙说道:“我也很久没有看见小姨了,我可以去吗?” 郁文溪的脸色更冷了,连带说出来的语气也带着几分冷意,不容拒绝的冷声道: “顾念,你搞清楚,当初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不能让小宝知道,你要是敢让她知道,你也不必在我身边了。” 电话那头说长久的沉默,过了许久,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才答道:“我知道了,我不过去,我会乖乖的,你别不要我。” 女孩娇滴滴的声音让郁文溪有一瞬间的不忍心,思考自己是不是把话说重了,犹豫了一下又哄道: “你知道的,我只是不想让小宝知道明天我陪你,好吗?别哭了。” 女孩破涕为笑,说出的话尾音上扬:“你放心,我知道的,我会一直等你的,谢谢你文溪。” 郁文溪一脸复杂地挂断电话,看着黑屏的手机久久不能回神,眼睛里是罕见的迷茫。 挂掉电话的顾念,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点开相机,看着里面女人轮廓分明的侧颜,眼睛里满满的爱恋。 顾念向右划着照片,突然看见了当初在郁家里,郁文溪房间里摆着的她和郁文虞亲密的合照,一阵酸涩涌上心头。 郁文溪也在君山苑有一套房产,但她从来不在那留宿,有一次顾念去过那个别墅,里面全是她和郁文虞的回忆。 郁文溪分外爱惜她这个小妹,从小到大的照片全部珍藏,关于郁文虞的事情更是亲力亲为。 顾念不理解为什么郁文溪始终不愿意将那份爱分一点在自己身上。 可是她也断不敢嫉妒郁文虞,因为郁文虞一直都对自己很好,而她也不知道自己和郁文溪之间的事。 所以顾念不知道,她究竟应该怎么办,或许有些情感不该强求,而和郁文溪的这一段本就是她强求来的,怪不了任何人。 第四十章 四点左右, 一架飞机停在了京城的机场上,时隔两年,席休云和郁文虞回到了这片曾经居住的土地。 郁文虞将墨镜拿下来, 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 垂下睫毛挡住了眼底的复杂。 京城 郁文虞在心底默念这两个字, 试图将情绪通过这样的方式驱遣,就在郁文虞还在做心理建设的时候, 手心缠上了温凉。 转头望去, 席休云朝她温柔一笑, 眼睛里全是坚定。 两人紧握的手给了郁文虞莫大的鼓励,是啊,如今席姐姐在自己身边, 自己还担心什么呢? 郁文虞朝席休云回以一笑, 席休云牵着她往前走,手上的力气不敢松懈半分。 机场外,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低调而显眼, 旁边站的助理看见郁文虞和席休云赶紧挥了挥手。 两人见状就明白了车里的是郁文溪, 郁文虞顿了顿, 收敛住了方才脸上的表情, 换上一副开心的样子, 将手上的行李箱递给席休云,蹦蹦跳跳地去开车门。 席休云接过郁文虞的行李箱,抿了抿唇,看着郁文虞的背影没有说什么。 郁文溪在车里看着公司的报表,听见车门有响动, 抬眸望去, 车门一打开, 露出了郁文虞笑得唇红齿白的小脸。 眉眼弯弯,明眸皓齿。 “阿姐!!我好想你啊!” 和她想的一样,女孩盛着软软的笑容,说着撒娇的话,见面的一瞬间就扑进自己的怀里。 郁文溪抱了个满怀,闻见妹妹身上久违的玫瑰香,心中的不安仿佛此刻才得以缓解。 “都二十五岁了,马上就要二十六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 郁文溪往里面挪了下位置,让妹妹挨着自己坐,扶着郁文虞打量了好几眼,嗔怪道:“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我抱着怎么瘦了?” 郁文溪话音刚落,席休云不卑不亢的声音就响起来:“文溪姐。” 见席休云没有上车,郁文虞伸手就想把她拉上来,但是却被席休云无声的眼神阻止了。 郁文虞掩下眼中的落寞,心底浮起一丝苦笑,不着痕迹地把手放下去,乖乖坐在郁文溪身边。 郁文溪没有看见郁文虞的动作,抬眸看向席休云,问道:“阿云,你不上来吗?” 席休云平静地和郁文溪对视着,嘴角勾起一抹疏离的弧度,语气清冷,不似与郁文虞说话是那般。 “文溪姐和阿虞许久未见了,我就不打扰了,今日我得先回席家见过爷爷,明早再拜访。” 郁文溪挑了挑眉,眯了眯眼睛说道:“是吗?我与小宝确实很久不见了,今夜说不定还要彻夜长谈呢。” 郁文溪盯着席休云,企图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不满,但席休云脸上始终只有平静。 席休云又看了郁文虞一眼,才说说道:“那我先离开了,阿虞,明早我来接你。” 郁文虞听见席休云喊自己,立马抬头望向女人,眼底的委屈和不舍看得席休云心尖酸涩,蓦地升起后悔。 但又不能暴露情绪,于是便只能装作没有看见的关上了车门。 车窗上印着郁文虞的眸子,注意到自己眼底的情绪,郁文虞咬了咬唇,将情绪收敛得干净,随即笑意盈盈地转头和郁文溪说话。 “阿姐总说我是小孩子,到底是我是小孩子还是阿姐总把我当小孩子呢?” 郁文虞晃着郁文溪的手臂,一如小时候一样撒娇。 见妹妹和自己撒娇,郁文溪心都软了,妹妹说什么都能答应:“好好好,是我还把小宝当孩子可以了吧。” 郁文虞见状,试探道:“哼哼,如今我可早就结婚了,才不是小孩。” 郁文虞仔细观察阿姐的表情,见郁文溪只是略微的不赞同,此外没有多余的反应,松了一口气。 看来阿姐没有再怨席姐姐当初的那件事了。 郁文溪哪能不知道妹妹的试探,但着终究是她和席休云之间的矛盾,她不想让妹妹一直这么担惊受怕的。 更不愿意看见妹妹为了维护那个兔崽子不回京城这样的事情发生。 郁文溪抬手刮了刮郁文虞的鼻子,宠溺道: “结婚了也是阿姐心中永远的小宝,可况爸妈才是那个永远把你当小孩子的人。” 郁文虞乖乖地让姐姐搂着,没有说什么,听见她提起爸妈才问道:“爸妈回来了吗?” “嗯,前一个星期回来的,原本昨天要走的,听说你要回来打算再待一段时间。” 郁文溪轻轻拍着郁文虞的背,就像小时候自己哄她睡觉那般。 郁文虞顿了一下,才闷闷地回道:“是吗?爸妈还是一如既往的忙啊。” 郁文溪心一紧,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想要解释: “不是的,小宝,爸爸妈妈很爱你的,今天妈妈还在家里做了你爱吃的菜等我们回去。” 郁文虞抬头看着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但却比自己更清冷的五官,眼底全是迷茫,喃喃道:“真的吗?” 看见妹妹眼底的迷茫郁文溪更加愧疚,搂着郁文虞的手又紧了几分,眼眶微热,密密麻麻的心疼涌上心尖。 郁总在谈判桌上向来能说会道的嘴一下子哑然,嗫喏了几下,竟说不出一句话。 车厢里是长久的沉默,不知过了过久,郁文虞轻笑一声,看着郁文溪笑着说: “阿姐,我开玩笑的,我当然知道爸爸妈妈爱我啊。 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这些年锦衣玉食的,如果不是他们爱我,我又怎么能享受这些呢?” 郁文虞笑得越发灿烂,继续说道:“阿姐,看来我这些年没有演戏演技也没有下滑啊,连你都被我骗到了。” 这一番话勉强唤回郁文溪几分清醒,郁文溪低头看着妹妹,郁文虞那真诚的笑容不似玩笑。 郁文虞好歹是最年轻的三金影后,骗过郁文溪还不是问题。 郁文溪见妹妹似乎真的没有难过的样子,但又不放心地想再问一句,但是还未问出口就被郁文虞抢答了。 “哎呀,阿姐,我真的不难过,我知道当初那段时间我们家遭受了很大的变故,所以爸爸妈妈都很忙。 而他们的也是因为爱我才会不想让那些事情牵涉我,所以我不会这么不懂事的。” 郁文溪皱着眉,并不高兴这个答案,她宁愿妹妹不要那么懂事。 小时候的亏欠和伤害都是真的,如果妹妹骄纵蛮横一些,或许自己和爸妈还有弥补的地方。 最后郁文溪只是叹了一口气,抚上妹妹的脸,嗓音有些哽咽,最终还是犹豫地承认道: “席休云,她是唯一有资格说爱你的人。” 郁文虞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是阿姐会说出的话,但听见阿姐话里的酸涩,郁文虞不忍心再往她心上戳。 “不是的,阿姐,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有资格爱我,而能遇到你们,被你们疼爱已经是我的幸运了。 你们不必对我有什么愧疚,我本身已经比世界上大多人幸运。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让我很少面对什么挫折,而这些正是因为有你们,我才能成为那个千万人中唯一的幸运儿。” 郁文虞温热的双手紧紧握着郁文溪,将自己的能量传递给她,目光热切而真诚地看着郁文溪,接着说道: “我不想看见你们因为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折磨自己,所以,不要沉溺在那些虚幻的想象中,我们现在都很幸福,就足够了。” 郁文溪知道,妹妹向来如此,总能说出这些积极乐观的话,不然也不会让那么多人栽在她身上。 看着郁文虞的脸,郁文溪的食指微微曲起,忍耐着自己的情感,是的,就连自己也渴望妹妹身上向阳而生的乐观。 对于她们这些阴暗面大于正面的人来说,郁文虞身上那种能把人拖出黑暗的光芒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让她们不自觉地想要靠近,时间久了就只想成为那个唯一可以被救赎出黑暗的人。 可是神女不会只救赎一个人,就算郁文虞为了席休云走下过神台,但是在所有人心中,郁文虞依然是遥不可及,不可染指的存在。 这样的地位不会因为她和谁在一起就改变。 人只要在绝望中见过那一抹明媚的光,终其一生,心中都会保留那份短暂喘息的回忆。 在后面的人生中,人们会不断寻找,复刻 ,期盼再次遇见那一缕光,乞求自己可以真正摆脱轮回的黑暗。 郁文溪轻笑,自嘲地想着,原来自己也和席休云,方筱渠一样,渴望妹妹明媚的笑容。 郁文虞见阿姐没有回答自己,反而在发呆。 郁文虞:??我这张嘴还有失利的时候? 使劲晃了一下阿姐的手,郁文虞娇嗔道:“阿姐!你怎么这样,都不听我讲话!” 郁文溪蓦地回神,见妹妹果然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显然对自己走神的行为不满意。 郁文溪尬笑一声,摸了摸鼻尖。 郁文虞显然对阿姐这种避而不谈的态度很不满意,眨了眨眼睛,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凑过去一脸贱兮兮地问道: “阿姐,你今年有32岁了吧,我不在的这两年,是不是有哪个男人或者女人让你动了芳心?” 郁文溪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搞得有些懵,脑子里蓦地浮现女孩乖巧讨好,眼中含泪的模样。 还没等郁文溪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在提起心上人会想到顾念时,就被妹妹那贱兮兮的表情吸引了注意力。 也不知道是庆幸自己找到了逃避的借口还是什么,郁文溪赶紧将脑海中和的画面驱散,伸手掐了掐妹妹欠揍的嘴脸。 “两年不见,也敢打趣我了?” 郁文虞委屈巴巴地捂住被姐姐掐红的脸,又怂又想说,于是含糊地说道: “本来就是嘛,而且你这个反应绝对有喜欢的人了,你还欺负我!!我才不要和你玩!” 郁文溪见她还在嘴硬,眯了眯眼睛,说道:“不和我玩你还想和谁玩?” 郁文虞撇了撇嘴,痛感袭上来,眼眶里涌上生理性泪水,眼尾红红地控诉道: “才不要,我要去找席姐姐,她才不会掐疼我!” 看着妹妹薄红的眼尾,又想起顾念也会在某些时候露出这样的表情,郁文溪心道,罪过罪过。 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人,郁文溪一脸复杂地指着郁文虞颧骨上红红的印记,说道: “你姐我只是把你掐红了,你这副表情被你老婆看见,你可就不只是流两滴眼泪这么简单了。” 郁文虞微微瞪大了眼睛,如果她没有听错,她阿姐这是在开车嘛?还拿自己开玩笑? 反应过来后郁文虞耳根爆红,接着整张脸都红了,漏在外面的皮肤泛着粉红,而郁文虞也因为心情激动眼睛里含的泪更多了。 郁文虞急促地转身找有没有趁手的“武器”,最后找不到只能自己上,抬着拳头就往她姐身上砸,边砸边羞愤地控诉: “你是我亲姐,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你和她一样混蛋,是坏人!!” 郁文溪自知理亏,受着妹妹那没什么力气的“暴打”,瞥见那双眼睛和娇艳欲滴的容颜,又觉得自己没有错。 就这副样子,还偏偏是泪失禁体质,一欺负就掉小珍珠,席休云那小子绝对把控不住啊,自己哪里说错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40-50 第四十一章 京城席家古宅, 厅殿楼阁,峥嵘轩峻。 打眼一看,那大门雕梁画栋, 恢宏大气, 有中柱, 柱上木制抱框,框内安朱漆大门, 鹰嘴突样式的雀替, 绘着彩饰。 大门前有两只巨大的石狮子, 威严肃穆。 那大门打开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八字影壁,将整个宅子显得愈发的深邃开阔, 古朴大气, 内外都设了的影壁更是彰显主人家地位的尊贵。 金漆木雕描金画屏门,东西厢房南边的花墙子中间有一座垂花门,与院墙将内外院分开。 檐柱不落地, 垂吊屋檐下, 下有一垂珠, 绘为花瓣状。 四扇翠绿色的木门关着, 恰似一面墙, 屋面做大屋脊,施兽吻,施琉璃瓦,木作带拱斗,圆柱头的垂柱, 雕风百柳, 作旋子彩画, 与抄手游廊相衔接。 外院,东西各有一道花墙,中间是月亮门儿,四扇绿油漆的木屏风,红斗方字。 从垂花门进去,就是内院。 碧瓦朱甍,曲径通幽,阶柳庭花,窗明几净。 迎面是五间正房,中堂正中排放一八仙桌,桌子两旁设有两把椅子,墙上挂四副中堂画。 席家虽然家规严厉,但不是封建之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以往子孙居厢房,女儿住后罩房的规矩废去,不搞男尊女卑那一套。 而是在厢房,后罩房中找了采光好,温暖适合人居住的房子修缮好后作为小辈的房间,其余做茶室,若还有采光好的则做了书房。 正房和厢房前面有檐廊,连接正房和厢房的穿山游廊用窗户封了起来,做了暖廊。 内宅院落中有正南北十字形的甬道,甬道旁边种了柿树,还有丁香和海棠,几座假山伫立在院落中间。 院落内还有设有清池,养着几尾锦鲤,那池上的亭榭华丽大气,古朴典雅,与亭榭相对的是一处戏台,悬在清池上方。 八角亭里的席休云一身墨绿色旗袍,衬得人越发清冷出尘,眉眼如墨,点在瓷白的脸上,墨色长发尽数挽起,只用一只翠绿的翡翠簪住。 端起茶杯品茶时,簪子上白玉吊坠轻微摆动,宛如画卷里走出的美人。 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霸王别姬,席休云抬眸,眼底平静得宛如一汪深潭,垂眸时,敛住了眸光中对万物的无趣。 “我看郁家丫头不在,你的心也跟着丢了。” 席老爷子精神矍铄,头发花白但梳得整齐服帖,一身中山装板板正正,宛如他一生为人。 席休云轻笑一声,眉眼微抬,视线在戏台上停留了几秒,接着微微朝席老爷子那边颔首,说道: “爷爷您又打趣我,这两年我少陪伴您身侧,已是没有尽孝道,如今又怎敢再想着别的事。” 席老爷子诧异地看了席休云一眼,虽然被这话说的心头暖了一点,但还是被冷哼一声说道: “老爷子我虽然老了,但是这双眼睛却还是看得明白的,阿云,你太过爱她,有时候于你,于她都不是什么好事。” 席休云垂下睫毛,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她何尝不知道,她的爱太过沉重就会变成郁文虞的祸。 席休云抬头看向远处,另一边亭榭里的石桌上摆着一盆惠兰,如今马上入夏,也快凋谢了。 “我何尝不知道,可是我没得选择,爷爷,我离不开她。”女人清冷的嗓音带着几分罕见的急促。 席暮山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孙女什么都好,可偏偏在对待感情上偏执得不像寻常人,这样得感情迟早害了她自己,也害了那郁家丫头。 “你告诉爷爷,你是不是什么都想起来了。” 有些事情瞒得过别人,瞒不过席暮山。 席休云失忆的事情除了席休云和郁文虞再无第三人知道,但席老爷子想查易如反掌。 而看如今孙女这副模样,席暮山也知道,席休云恐怕早就恢复记忆了。 席休云并不意外爷爷会知道这件事,这些年她做的每一件事,爷爷都清楚的知道。 她虽讨厌被监视的感觉 ,但也无法真正的阻止。 毕竟席暮山是自己的爷爷,自己虽能让这些事不被任何人查到,但却不能这么做。 倘若真的做了,恐怕爷爷真的要生气,到时候又会有损身体健康。 “是,在拍综艺受伤的那一次。”席休云压下心中的不适,恭敬地回答。 结果真如席暮山所想,席暮山闭了闭眼睛,转头看向席休云,语气难得有些重地问道: “你既然已经在她面前暴露过了,你又要如何收场?你不怕你再伤害她一次吗?” 听着爷爷的一声声质问,席休云眼里的眸光暗了暗,眼底闪过挣扎,咬着口腔内壁的软肉,疼痛唤回了一丝理智。 席休云面上不显,但其实心里早就酸涩无比,吞咽了一下喉咙,声音沙哑而苦涩的说道: “爷爷,左右我都不可能离开她,你又何必一定要往我心口上扎刀呢。” 孙女的痛苦席暮山都看在眼里,触及到席休云眼底的坚定和绝望后,他终究是心疼的。 “如果当初你们没有遇见,而你们的父母有时间陪伴你们,那么唉罢了罢了,终究是我们亏欠你们。” 席暮山顿了顿,还是将隐瞒多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阿云,你不要怪爷爷,郁家那丫头自始至终都只钟情于你,当初你看见的那一幕都是爷爷安排的,她并不知情,是爷爷对不住你。” 席暮山的声音仿佛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隐隐约约听不清,耳边是一阵阵刺耳的尖锐声。 席休云不敢相信,整个人都近乎颤抖了起来,脱口而出的声音带着哽咽:“爷爷,求您了,不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得到的却是席暮山长久的沉默,看着往日自己敬重的爷爷,席休云觉得此刻却陌生极了,怒极反笑。 想到以前因为这个荒唐至极,甚至子虚乌有的事情对郁文虞做过的过分事情,席休云如坐针毡,猛地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 往日的端庄沉稳不复,心口爬上密密麻麻的绞痛,接着扩大到整个胸腔,疼得席休云喘不过气。 席休云惨白着一张脸,嘴唇颤抖着,转身失望地看着席暮山,张了张口,竟说不出一句话。 胃里翻江倒海,接着喉咙里涌上腥甜,席休云感觉似乎能说话了,但是一张嘴一大口血就顺着喉咙涌了出来。 接着就是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而跪下去的那一瞬间眼前一片漆黑,昏死了过去。 席暮山没想到席休云居然会有这样大的反应,一下子吓得脑子一片空白,接着看见昏倒在地上的孙女还有那一滩鲜血,才反应过来。 “阿云!阿云!来人,大小姐晕倒了!” 陈叔听见老爷子声嘶力竭的呼叫,赶过去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陈叔吓得魂都飞了,但好在家里有私人医生,立马背了席休云回去。 老爷子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孙女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这个在法场上一生公正的老爷子,此刻却宛如痴呆的老人。 他这一辈子只骗过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的孙女,而自己做过的唯一不公正的事情,就是欺骗席休云。 席暮山闭了闭眼睛,忍住眼底的酸涩,撑起平常用来当摆设的拐杖,提着没有一丝力气的双腿朝席休云离开的方向去 夜色已深,郁家里,洗过澡后,郁文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手机里和席休云的聊天对话框。 自从分开后,席休云就一条消息都没有发过,放在往日是断断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无论发生什么席休云都会给自己发信息,如果真的没有时间也会提前发消息报备,可是这样杳无音讯的情况。 只有四年前席休云失踪的那一次发生过,郁文虞心慌得厉害,心里涌上不详的预感。 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随着电话那头的忙音,还有机械女音的话语,郁文虞的心跌到了谷底。 郁文虞坐不住,拿了包就要出门,但是却被郁文溪叫住了。 “小宝,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郁文溪站在楼梯口,看着着急忙慌的郁文虞,皱着眉头。 看见郁文溪,郁文虞仿佛有了依靠,红着眼眶,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看见妹妹哭了郁文溪哪里还受的住,赶紧走过来安抚:“没事没事,有阿姐在,和阿姐说,怎么了。” 郁文虞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指着屏幕,急忙说:“席姐姐不接我电话,而且一下午了也没有给我发消息,上一次她不接电话是四年前。” 郁文溪一开始听席休云居然敢不接妹妹电话还有点生气,但听见妹妹提起四年前,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许是她有什么事呢,她在席家,席爷爷看着她,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别自己吓自己。” 郁文虞摇着头,因为情绪激动而控制不住地掉眼泪,断断续续的说: “不是的,不是的,阿姐我心慌,而且今天下午我还觉得心脏抽疼,平常我不会无缘无故这样的。” 郁文溪看着妹妹一脸焦急,于心不忍,但现在已经快晚上九点了,是妹妹该休息的时间了。 郁文溪扶住郁文虞的肩膀,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哄道:“别哭别哭,阿姐给席家打个电话好不好。” 郁文虞顶着满脸的泪水,点了点头,担心地盯着阿姐正在呼叫中的手机。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接通了,郁文虞摒住了呼吸,听阿姐问话。 “陈叔,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只是我家小妹一直打不通阿云的手机,很担心,所以我想问问,阿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陈叔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看见席老爷子递来的眼神,心中有了分寸,回道: “真是不好意思,让二小姐担心了,大小姐她没事,只不过今天一回来就陪家主进了祠堂。 您也知道的,席家祠堂至少需要守一天才能出来,而且手机也是不能带进去的,这是我们疏忽了,忘记给二小姐报个信。” 郁文溪见妹妹松了一口气,才继续和陈叔通话,又问候了席爷爷近来的状况才挂了电话。 看着妹妹,郁文溪说道:“这下你肯放心了吧,我就说她没事,是你自己吓自己,现在快九点了,快跟阿姐去睡觉。” 郁文溪拽着郁文虞上楼,郁文虞眼底浮起疑惑,好端端的,席姐姐为什么要进祠堂? 她没记错的话,席家除了清明和过年,只有受罚才会进祠堂,郁文虞皱了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席姐姐犯了什么错要罚跪祠堂一整夜? 一面感觉心依旧慌的厉害,一面又担心跪一晚席姐姐如何受的住。 第四十二章 清晨, 郁文虞罕见地没有在熟睡中被席休云叫醒,凌晨四点的时候,她被噩梦惊醒 , 就再也没有睡着。 从四点到六点的这段时间, 郁文虞想了很多, 脑海中一直不断重复着梦里的情景。 席休云躺在血泊里挣扎,身上是数不清的伤痕。 好不容易熬到了六点, 郁文虞起来洗漱, 准备待会而就去席家, 只是才起来就感觉锁骨下方的肋骨传来阵阵刺痛。 郁文虞小心翼翼地深呼吸一口,不出所料,后背的某一处也传来酸痛的感觉。 整个人像是被钢板压扁一样, 前胸后背都遍布着闷闷的疼。 郁文虞撇了撇嘴, 早有预料此时的疼痛,走到床头柜边,拉开柜子随意翻了翻。 拿起一包橙绿相间的粉末, 郁文虞呆呆地盯了好久。 原本平静的人眼底蓦地浮起一抹烦躁, 准备撕开药就往嘴里灌, 但是入口前一刻那刺鼻的薄荷味唤回了一丝理智。 郁文虞磨了磨牙, 长叹了一口气, 起身将药拿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抽水马桶的响声。 去席宅是断不可马虎的,郁文虞今天的妆容刻意遮住了眼尾的泪痣,掩去了自己平日里那股娇艳之感。 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副温婉可人的模样, 郁文虞冷笑一声, 站起身选了一身安静不张扬的白裙换上, 整个人看上去清纯无比。 一切准备好后已经将近八点,郁文虞准备出门,却在楼梯口遇到了郁文溪,郁文溪一脸诧异。 “小宝,这么早你要去哪里啊?” 郁文虞抿了抿唇,不是很想回答,她本来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的,不曾想到还是遇到了阿姐。 “我去买些礼物,待会儿我想去拜访一下席爷爷。” 若是放在平常郁文溪是不会阻止郁文虞的,但是昨天半夜她接到了席家老爷子的电话。 要她今天务必拦住郁文虞,起码在下午六点前不能让她去席宅。 尽管席老爷字没说,但郁文溪还是猜到估计席休云那边出了事。 郁文溪走过去,脸上表情看不出一丝差错,自然地伸手将郁文虞手中的包拿了过来,说道: “阿姐知道你是想去找她,可你莫不是忘了她席家祠堂非满一天一夜不得出来? 她昨儿个就算再快也是五点进的祠堂,不到今日下午五点她是断断出不来的。 你去也见不到人,还不如在家多待一会儿,过会儿吃过早饭阿姐陪你去买几样礼物。 你不是还答应了粉丝拍那什么vlog?一并拍了去。” 郁文虞神色犹豫,显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往后退了几步,看着郁文溪,眼底浓浓的戒备,问道: “阿姐,是不是席姐姐出事了,席家那边是不是给你通了气让你拖住我。” 妹妹生性多疑,人又聪明,平常虽看上去娇憨可爱,但郁文溪知道,实际上她什么都懂。 郁文溪笑了笑,将郁文虞的手拉过来,轻轻的拍了拍,说道: “我不过是这样建议,哪里就拦着你了,倘若你真的要去,阿姐又怎么可能不让你去,只是你好好想想,阿姐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郁文虞垂了垂睫毛,收敛了眸光里的冷凝之意。 原本她只是猜测,如今阿姐这么说,她几乎可以断定席休云那边一定出了事。 可眼下阿姐这番话本就是缓兵之计,虽然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但若自己当真要去,岂不也让席休云为难。 只希望不是席休云本人出什么意外。 郁文虞勾了勾唇角,轻笑着说道:“我仔细想来,阿姐说的的确很有道理,是我不懂事了。” 郁文溪见她不再要求立马去席宅,在心底松了一口气,说道: “是了,待会让阿姨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糖蒸酥酪,吃过后阿姐带你去买礼物?” “嗯,都听阿姐的,我先将这包放回去。”郁文虞说完转身往房里走去,转身时瞟了一眼楼梯转角的监控,眸光闪过一丝晦暗 席家 席休云自从昨天下午昏迷,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席暮山看着床上孙女安静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他当真是老糊涂了,这是又做了一件坏事啊。 当时他也只是想如果席休云非要这么执着的话,那索性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也算解开席休云的一个心结。 席暮山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猜测过或许当年那件事就是她偏执的根源,本以为可以改变她的想法,没想到竟又害了她。 许知萧进来的时候只看见这样一幅图景,女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旁边的席老爷子看着女儿一阵叹息,看上去悔恨不已。 许知萧在心中冷笑一声,但嘴上还是很恭敬:“爸,你回去吧,休云这里有我。” 席暮山蓦地抬头看见儿媳来了,嘴唇嗫喏了几下,不知道怎么解释,许知萧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安慰道: “爸,你不必太过担心,医生说了是肝气郁结,一时伤了身,日后可以再调理,您的身体更重要,先回去吧。” 席暮山深深地看了一眼席休云,想来她醒来也是不愿见到他的,于是也只好离开了。 许知萧将席老爷子送出去,端在脸上的笑容顷刻消失,将门锁严,又检查了一遍屋里。 坐在席休云身边,仔细端详了半天,过了好一会儿说道: “我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监视的设备,你可以醒了。” 床上的席休云慢慢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分明是早就醒了的模样。 那双漆黑的眼珠里满是清冷,看向许知萧的眼神也并无眷恋,只是恭敬的喊道:“母亲。” 许知萧应了一声,抱着手臂,看着席休云,眯了眯眼睛。 席休云的五官都挑了自己和席容最好看的地方,但偏偏那眉眼最像席容,每每看见许知萧就心烦。 “母亲不喜欢我,不必这样看着我,不过是给您徒增烦恼罢了。” 席休云抬手将耳边散落的头发缕了缕,别在耳后,清冷的嗓音明明说出的是惹人心疼的话。 她却仿佛是置身事外的那个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倘若你长的不要那么像席容,或许我是会喜欢你的。” 许知萧并不惊讶席休云知道这件事,她这个女儿本领大得很,当真是什么都能查到呢。 “我找你来不是为了和你吵架,我只问你,当初那件事你有没有参与。 你最好与我说实话,我知道你和父亲没有感情,但你知道的,倘若哪天我不小心将那事说了出来。” 席休云平静地盯着许知萧,眼底没有什么情绪,嘴里说的话却不是那么客气。 许知萧深吸了一口气,就算她不在乎席容不在乎自己,难道她还能不在乎那人吗? 女人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自嘲,说道: “没有,再说了我有什么理由去阻止你们,她欠我的,由她女儿还,不是天经地义吗?” 席休云眸光冷凝,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本该是最亲密的女人,眼底划过浓浓的失望。 “你要庆幸你没有算计过她。” 许知萧看向席休云,眼睛里突然充满了满意,嘴唇上扬,那声音隐隐约约带着几分癫狂: “你可是我最满意的作品啊,阿云,你比我疯得还要厉害,不过也是,她身上带着顾家的血,而你又是我的女儿。 她生来就该属于你,你喜欢自己的东西再正常不过。 你可一定要看好自己的玩具,我知道你很厉害,但那些敢觊觎你东西的人全部都该死,知道吗?” 席休云看着许知萧,眼神复杂,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她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玩具,你已经疯了,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许知萧饶有趣味地盯着席休云,说道: “席休云,倘若你是我,你未必比我大度,你何必在这装,你敢发誓,说你对郁文虞当真没有半分侵犯玩弄之心吗?” 席休云盯着许知萧,眼底的压抑风雨欲来,薄唇亲启,吐出来的话冷冰冰的,一字一句往许知萧心窝上戳: “我说了,我不是你,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所谓的爱不过是你可悲的占有欲。” 许知萧嘴角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离开房间之前转身看着床上的席休云,嘴上说出的话宛如恶魔低语: “我知道你对她做过什么,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摆脱不了你的命,席休云,你早晚会变成我。” 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来的那一刻,席休云松了一口气,脸上的镇定卸下,眼底是浓浓的疲惫。 看着许知萧离开的时关上的那扇门,脑海里回荡着她方才最后的那句话,席休云突然觉得很疲惫。 她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但是这一刻她突然想问上天,既然自己的存在是不被期待的,那又为何要让自己降生? 自从18岁那年,她被迫知道母亲并不喜欢自己,甚至可以称得上厌恶自己的那一刻,她就知道。 这个世界并不属于她,甚至没有她半分容身之地。 可最悲哀的是,这么多年她居然对那个女人还抱有荒谬可笑的期待,今天听见她进来的那一刻,自己居然还幻想过她的一句关心。 席休云自嘲的笑了一下,猛的咳嗽一声,急忙抽了纸掩住,都不用看,光是喉咙里的腥甜她就知道了结果。 第四十三章 吃过早饭, 郁文溪带着郁文虞去购置将要带去席家拜访的礼物,郁文虞神色恹恹的靠在后排车窗旁。 郁文溪瞟了一眼,知道这丫头是担心席休云, 但是她也不好说什么, 因为她也不清楚席家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宝, 你有没有想好要买什么礼物。”郁文溪将手中的文件合上,转头看向郁文虞。 “嗯?什么?”郁文虞心不在焉, 没注意听, 过了一会儿才“哦”了一声, 似乎才反应过来,说道: “席爷爷喜茶,昨天回来的时候我带了普洱, 待会儿再去找一副上好的茶具, 想必他会喜欢的。” 郁文溪见她没有提席容和许知萧,挑了挑眉问道:“你爸妈的呢?不买一点礼物吗?” 郁文虞摇了摇头,眼底全是迷茫之色, 说道: “不知道, 他们似乎不太喜欢我们, 姐姐叫我离他们远一些, 况且除了过年我也见不到他们。” “我们?作为父母不喜欢女儿?”郁文溪有些诧异, 虽说爸妈以前忙了些,但是对她们还是疼爱的。 郁文虞咬了咬牙齿,不愿多说,只说了句“不太清楚”。 实则心中对那对夫妻很不满,以前年幼她不曾发现, 后面又和他们不常见面, 直到后面有一次发现许知萧会阴阳怪气的和席姐姐讲话。 虽然不清楚席姐姐和她母亲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是郁文虞知道,席姐姐在见过许知萧后会独自难过很久。 想到这,郁文虞秀气的眉紧紧地皱在一起,她不喜欢所有会惹席姐姐伤心的人,包括以前不懂事的自己。 郁家不似席家喜欢安静,所以当初郁家选的房子居于城中繁华的地段,不一会儿就到了京城最大的购物商城。 郁文溪忽然瞥见一家奢侈品牌的logo,是顾念最喜欢的香水品牌,想到自己似乎答应了顾念今天去陪她。 舔了舔唇,郁文溪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将近十点了。 郁文虞看见姐姐的动作,心中浮现出一些疑问,于是就问道:“阿姐,是公司有什么要紧的事吗?你先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郁文溪将手机静音,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哪有陪你重要。” 话是这么说,但郁文虞还是觉得很奇怪,不过也没有说什么,省的惹得阿姐不高兴。 在买礼物的时候郁文虞突然想到一件事,当初在云城的时候想和郁文溪说,但苦于找不到时间避开席休云。 “阿姐,你能不能给我一些人,我想给他们安排去查一些事。” 郁文溪正帮郁文虞看哪套茶具最合适,冷不丁被问得一头雾水,诧异地看了一眼郁文虞,问道: “以前不是直接找阿姐吗?是这次的事不想让阿姐知道所以要自己查吗?” 一组紫陶描金的茶具吸引了郁文虞的注意力,郁文虞走了过去,叫导购拿出来看看,端详着手里的茶具,郁文虞似不在意的说道: “只是觉得一些小事不想麻烦阿姐,他们在身边也好随时安排。” 郁文溪盯着郁文虞手里的茶具,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也好,你长大了,很多事情属于你的隐私,阿姐也不该管太多。” 郁文虞默不作声的打量了一下郁文溪的表情,见她没有生气,才开玩笑着说道: “阿姐哪里的话,我的事情你随时可以过问的。” “你不用安慰阿姐,阿姐知道的,你们妻妻之间难免有一些事情不方便让我知道。”郁文溪学着妹妹的样子,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不过她要是敢欺负了你记得要和阿姐说,我们郁家始终是你的底气。” 郁文虞一愣,知道阿姐想错了,不过也好,这样她也不会去询问这件事,告诉导购员可以将茶具包起来,然后又看着郁文溪。 郁文虞顺水推舟应了下来,嘟了嘟嘴,故作委屈的说: “对啊阿姐,你是不知道,虽然她现在不拍戏了,但她是云虞的总裁,想给她塞人的人比比皆是,我可不得防着一点?” 郁文溪见她开始演了,也配合着她矫揉造作,“一脸惊讶”地捂住嘴,问道: “不可能吧,我听说云虞的总裁最疼老婆了,怎么也这般令妹妹烦恼吗?” 郁文虞蛾眉紧蹙,双眸凄凄,仿佛席休云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嗓音哀戚地叹息道: “这结了婚的女人啊,都是这样,阿姐你可要擦亮眼睛啊,别让那些嘴甜的女人哄骗了去。” 郁文溪:原来在这等我呢。 郁文溪尬笑一声,摸了摸鼻头,又故作镇定第捏了捏郁文虞的脸,笑道: “胆子不小,敢打趣阿姐了,小心我把你刚才的话告诉你老婆。” 郁文虞挑了挑眉,“哦”了一声,说道:“告诉就告诉呗,席姐姐肯定相信我啊,况且我又没说错” 郁文虞将视线停在郁文溪脖颈上的一处,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用食指轻轻按了一下,声音有些暧昧地说道: “阿姐的那位心上人还是有些沉不住气嘛,昨天我可是看见喽。” 郁文溪脸上染上绯红,视线急忙错开,结果看见郁文虞那副看戏的表情才想起这几天自己都没见过顾念,上一次见还是一个星期前,哪来的吻痕? 郁文溪眯了眯眼睛,说道:“好呀,你敢耍阿姐?” “是阿姐自己心虚罢了,哪里就怪我了。” 郁文虞轻哼一声,刷了卡,接过导购递来的袋子“挑衅”地看了郁文溪一眼后走了。 郁文溪:这兔崽子 在许知萧走后席休云又睡了一下,按照她对爷爷的了解,她肯定用自己进祠堂的理由挡了郁文虞。 今天下午最晚4点多的时候郁文虞就会过来,自己得把精神养足了,郁文虞很聪明,对自己的事情又格外敏感,不准备充分怕是过不了关。 至于爷爷,席休云只觉得想起来一阵头晕恶心,醒来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席休云心力交瘁。 其实这一瞬间她很想可以见见郁文虞,不需要她知道这些事情,只要她能陪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但是也只是奢望罢了,别说郁文虞,就连爷爷都不知道自己醒了,所以郁文虞是断不可能现在过来的。 躺了十多个小时,骨头都快散架了,席休云站起来,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没有不适的感觉,然后去浴室里洗漱。 等席休云收拾好自己后,她瞥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半。 席休云闭了闭眼睛,叹了一口气,她从未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过。 胃里传来灼烧的感觉,席休云才想起起,自己已经十多个小时滴水未进了,可是想到外面所谓的亲人。 席休云觉得顿时没了胃口,心里窝着一股火,突然之间,席休云就知道郁文虞为什么身体越不好时越想要虐待自己的身体了。 就在席休云尝试把这五个小时就这样熬过去时,手机传来了响声。 本来以为是工作上的事,但当她看见是郁文虞发来的消息的那一刻,席休云的眼眶不知不觉地涌上热意。 郁文虞:姐姐,我在门口,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喉咙里仿佛哽着一块石头,吞咽的时候牵扯着涩涩的疼痛,席休云将眼角的湿润抹去,抓起手机就快步离开了房间。 悄无声息地离开席宅并不是什么难事,如今这个时间点,想必所有人都在吃饭,而门口的守卫并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郁文虞坐在车里,看着手机的消息宛若石沉大海一样得不到回应,孤孤单单地躺在聊天框里,郁文虞垂了垂睫毛。 其实她也只是猜测,从昨天到今天她有一种预感,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阻止着她们相见。 她的确不知道席休云那边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顺从心意的发了这条消息,看上去有些莫名其妙,但确实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刚才买完礼物回到家后,郁文溪接到了电话让她回公司处理一下紧急的事情,郁文虞没什么反应你,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然后趁还在回去的时候瞅准监控死角将电闸扯了,郁文溪不在家,爸妈和阿姨出去买菜了,眼下不是用电的时候,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 郁文虞急匆匆跑回了房间,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拿了钥匙就冲出家,杀到席家来。 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五十,想来也该发现了,郁文虞才是这般想着,手机上就显示了郁文溪的来电。 该来的总会来,自己能短暂的摆脱的这一个半小时监视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就在郁文虞准备接电话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席家的大门打开了。 而那个匆匆而来的人,是她的席姐姐,她的妻子。 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郁文虞将电话挂断,下了车跑向席休云,不过席休云的速度更快,自己不过跑了几步,席休云就到了。 席休云那双漆黑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时候,眼底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 女人气息有些不稳,偏头克制地轻咳了几声。 郁文虞瞳孔骤缩,不敢想太多,拉着席休云上了车,然后一脚油门下去,离开了这个地方。 京城的天总是灰蒙蒙的,今天难得露出点点蓝色,跑车的轰鸣声渐渐远去,道路的尽头只看得见跑车残影的尾灯。 第四十四章 道路两旁种满了樱花树, 暮春时节,纷纷洒洒地飘落一地,风一吹, 漫天凋谢的樱花宣泄着最后的誓言。 一辆白色的阿斯顿马丁安静地停放在树荫下, 树影婆娑, 漫天樱花。 车内的席休云越过中央扶手,珍重地捧着郁文虞的脸, 细细密密地吻落在郁文虞脸上, 鼻尖上, 最后才到唇上。 气息紊乱,意乱情迷。 鼻尖抵着鼻尖,郁文虞在席休云迷乱的眼神下失了心智, 抬手轻轻抚着席休云的脸颊, 抬了抬下巴想要继续。 席休云突然偏过头,一声隐忍的咳嗽声将郁文虞从思念的情绪中脱离出来,郁文虞急忙查看席休云的情况。 脸色有些凝重, 微哑的声音带着关心:“姐姐, 你怎么样,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咳嗽了?” 席休云眨了眨眼睛, 在转头之前整理好了自己, 嘴角牵起笑容,温柔地说道: “没事,刚刚急着出来见你,跑了一下。” 显然这个借口不能说服郁文虞,女人偏了偏头, 起身凑近席休云, 两人之间近得能闻见彼此身上的香气。 郁文虞抬手, 将席休云唇边晕开的口红轻轻擦去,抬眸看向席休云,眼神带着意味不清的暗色。 拇指偏离了方向,在席休云下唇上按了按,郁文虞眯了眯眼睛,说道:“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哦,姐姐。” 女人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蛊惑的意味,说出的话又欲又撩,看过来的眼神更是御得要命。 席休云心漏了一拍,喉咙吞咽了一下,她很少见这样的郁文虞。 郁文虞见席休云愣住的表情,唇角轻勾,凑上去吻了吻,低低地笑着说道: “原来,姐姐你喜欢这样啊,那这些年你还一直不让我,岂不是我一直委屈了你?” 席休云从刚才的怔愣中反应过来,食指勾了郁文虞一缕头发,轻轻地缠绕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郁文虞。 在郁文虞的眼神下,将头发放到唇边吻了吻,说出的话带着调笑的意味:“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不让你是因为你实在折磨我。” 郁文虞磨了磨牙,笑里藏刀,握住席休云缠着她头发的那只手,威胁着说道: “那我以后一定多加学习,你会是一个好老师的,对吗?席姐姐。” “好老师”三个字被她咬得极重,不过席休云笑意吟吟,丝毫没有被危险的感觉。 隔着中央扶手并不舒服,两个人恢复了正常的姿势,不过身体依然微微侧向彼此。 郁文虞见她不信,并不打算和她争辩,日子还长,她会让席休云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一个好学生。 不过她并没有忘记席休云咳嗽的事情,不打算让她就这样糊弄过去,郁文虞一脸严肃地问道: “你当真不打算和我说吗?” 席休云没有错过郁文虞眼底的不高兴,斟酌了一下,选择保留席暮山的那部分,这件事郁文虞要是知道了后果不敢想。 席休云整理了一下语言,然后缓缓道来:“你要答应我知道后不要动怒,可以吗?” 郁文虞心道怎么可能不生气,但是为了让席休云可以说出来,她表面上还是答应了。 席休云打量着郁文虞的表情,挑着不刺激她的事情讲:“昨天回去后碰见了我母亲,你知道的,她一向不喜欢我。” 郁文虞咬了咬唇,眼底全是心疼,安静地听席休云将接下来的事情。 “我母亲与我父亲没有感情,当初结婚不过是相亲合适,父亲痴迷于科研不常回家,而母亲忙于法庭,我原本意味他们只是缺少时间。 后来我才知道,我是他们试管来的,他们生我也不过是为了完成老一辈的心愿。” 这些话席休云从未对她讲过,她原本以为席家两位顶多是没什么感情,但却未曾想过这背后居然这么生疏。 席休云咬了咬牙,还是选择说道:“我母亲,她这些年一直有一个喜欢的人,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她们没有在一起,所以我母亲有些” 席休云皱着眉头,一时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许知萧那个疯子的所作所为。 郁文虞却表示她懂,安抚了席休云的情绪,说道:“没事的,我懂,然后呢,她对你说了什么?” 席休云脸色不太好,想起许知萧那番疯言疯语,有些说不出口,但看见郁文虞那关心的眼神,还是说了。 “她在没结婚前做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四年前那件事她也知道,她说我和她是一类人,说我对你只有卑劣的占有玩弄之意。” 郁文虞瞪大了眼睛,被这番言论气得胸口起伏,什么叫玩弄之意?她是什么玩意,摆件吗? 席休云赶紧伸手过来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抚。 郁文虞冷笑着点了点头,冷哼道:“简直是胡言乱语,她懂个”屁啊。 触及席休云的眼神,想起那人到底是她的母亲,又把脏话咽了下去。 席休云眼神里含着笑意,握着郁文虞的手摩挲了一下郁文虞的手背,眨了眨眼睛说道:“没关系,我也骂她呢。” 郁文虞抿了抿唇,话虽这样说,但许知萧毕竟是长辈,于情于理也轮不到她来骂。 可是 郁文虞皱着眉,一脸的不理解,问道:“这和你咳嗽有什么关系?” 席休云摸了摸鼻尖,觉得这口锅扣在许知萧头上说冤也不冤,毕竟自己后面真的又被气吐血了。 可是还是这样还是显得自己承受压力的能力太弱了,席休云舔了舔唇,认命地说道: “后面嘛她又说了一些过分的话,我一时被气蒙了,加上可能最近身体不太好,就,就吐血了。” “吐血”两个字被席休云说得又小又轻,偏偏含混在嗓子里,听上去更是不清楚,但郁文虞还是听清了。 “什么?!吐血?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还打算瞒着我,有没有去检查一下,伤到内脏没有?” 郁文虞急得一下子凑过去,想检查一下,但又无从下手,显出几分手足无措。 席休云赶紧按住她,她这些年为了照顾郁文虞自学了很多,也算半个医生,虽然没检查,但是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调养一下就好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郁文虞见席休云又避重就轻,更生气了,说道:“你当我这些年白病了吗?现在我们就去医院检查一下。” 席休云不喜欢去医院,陪郁文虞去还好,但她自己还是很抵触,触及郁文虞愠怒的眼神,只好说道: “好好好,我去看,但是我们看中医可以吗?” 席休云郁结伤肝,西医的确很难查到什么,郁文虞想了一会儿,答应席休云去看中医的想法。 刻不容缓,郁文虞发动了车,带着席休云前往自己常去的那家中医堂。 席休云:这么快吗? 觑着郁文虞绷着的表情,席休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席家的事情还没处理,这小祖宗又生气了。 试探着说道:“宝宝,你别生气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郁文虞撇了席休云一眼,冷哼一声,说道:“待会看医生说什么,现在你嘴里的话我一句都不会信。” 席休云脸色一僵,死定了,这是真的生气了。 郁文虞心疼她昨天吐过血,也不想给她摆脸色,不让待会席休云又要气着自个儿了。 收敛了面上的不高兴,郁文虞咬了咬唇,哄道:“我没有生气,你不准乱想!” 席休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郁文虞是不想让自己多虑伤身,看她那副炸毛的样子,席休云心尖划过一丝甜蜜。 “好的,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乱想。”女人立起三根指头,“乖巧”地承诺着。 郁文虞“哼”了一声,这次算她勉强过关 席家那边,午饭过后席暮山想去看看孙女,结果看见的确实空荡荡的房间,让人查了一下,原来十一点半的时候就走了。 老人垂下落寞的眼神,知道了接走席休云的是郁文虞后没有说什么,他安排在席休云身边的人被尽数辞了,想来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席暮山往回走着,路过席休云院子里的天井时,发现摆着的那几盆惠兰有了凋谢之感。 抬头看了看倾斜进来的光,不知从是什么时候起,已与惠兰失之交臂。 席暮山叹了一口气,拄着拐杖回了房间。 才刚刚回到房间就接到了郁文溪的电话,说是郁文虞扯了电闸跑了,不知行踪,还不接电话,所以打来问一下是不是来找席休云了。 得知两人已经离开后,电话那头的郁文溪挂了电话。 看着渐渐黑屏的手机,郁文溪叹了一口气,如今这个局面比自己想得还复杂。 听席老爷子的意思,他那边已经全然失去了对席休云的控制,而一旦席休云不受牵制,自己也很难再去掌控妹妹。 郁文溪捏了捏眉心,靠在老板椅上一脸疲惫,当初和席老爷子约定好,一人掌控一边,为的就是隐瞒好席家的那档子事。 但是不知道席家那边发生了什么,让席休云这么生气,居然活生生切断了席老爷子安排的所有眼线。 席休云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她清楚地了解每一个人的实力,但是她自己却是扮猪吃老虎,叫旁人完全猜不透她的底牌。 短短几个小时就可以除去席暮山所有的人,可见她自始至终都知道,不过是隐忍不发,一味纵容罢了。 她曾经调查过席休云的底牌,只知道云虞是她用来伪装自己的一个公司。 至于她背后究竟掌控着哪家公司,郁文溪再查下去就要暴露自己了,而能与郁氏抗衡的,想来也就是注册在国外的公司了。 如今席休云不让席暮山监视,那她想帮郁文虞切断自己这边的监视也是易如反掌了。 郁文溪睁眼,转过椅子,俯视着下面的楼盘,路上的行人宛如蝼蚁,渺小而又努力着。 不过好在席休云不会对妹妹做出什么事,这是郁文溪担心之余唯一可以慰藉自己的了。 就是妹妹那个傻子,估计还不知道她老婆究竟瞒了她多少吧,倘若有一天妹妹知道了那件事,自己至少能够牵制席休云,不至于让妹妹没有缓和的时间。 就是不知道席休云会不会也像她母亲一样,但愿她对妹妹的爱可以战胜她骨子里的偏执吧。 眼下想再多也没有用,起码现在她们是安安稳稳的,郁文溪收拾了文件离开,昨天答应了顾念去陪她 掩映在常青树下的四合院里,终年弥漫着中药的苦涩味,周边的人已经习惯了,闻着偶尔还有凝神静气的作用。 四合院的主人是京城里有名的中医,祖上世代为医,曾有先辈在宫中当值太医,医术了得。 当初郁文虞的病就是在这里看的,老先生医术高明,但抵不住郁文虞自己作,气得老先生差点甩甩袖子不再过问。 医术再高明也怕不听话的病人,本来郁文虞不足月出生就体弱,这身体稍有起色又被她自己折腾得五脏俱废。 老先生在郁文虞小时候就为她医治过,那时候郁文虞还没有那么反骨,人又长得像洋娃娃一样。 老先生膝下有一个孙子,但没有孙女,所以把她当小孙女一样疼爱。 郁文虞的爷爷在她出生前就去世了,所以郁文虞在家里没人的时候也喜欢去中医堂里玩,一来二去也把老先生当自己的爷爷了。 后来长大后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老先生给她调理好了又作死,老先生又疼惜她又心烦她。 每次来的时候都比上一次严重,最后的得那一次,年纪轻轻,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把老先生气得哟,一戒尺就打在了郁文虞手心,席休云虽然心疼但是也知道郁文虞这一尺必挨无疑,于是也没有阻止。 好在那一次郁文虞态度端正,结结实实挨了一尺后保证不会再作死,老先生本就疼惜她。 给她下了最后的通牒,警告了她这是最后的机会,再折腾下去他也回天乏力。 想来也有好多年没来看望老爷子了,幸好自己最近很本分,不然又要惹得老人家不高兴了。 郁文虞将车停好,下车后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院子的外观,童年的回忆涌上心头。 她是五岁那年去的C市,也是那一年遇到的席休云。 郁文虞回头,深深地看了席休云一眼,伸手紧紧地牵着席休云,往大门走去。 才刚到门口就闻到浓浓的中药味,想来里面又在制药了,当归的味道格外明显,郁文虞细细分辨着空气中混杂的药味。 李白芨端坐在桌上,整理着上个星期以来的药方,感觉有人来,还未来得及抬头,先问了句:“你好,看病还是抓药?” “白芨哥,好久不见。”女人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李白芨手上的动作一顿,立马抬头看去。 郁文虞那张绝色的容颜展现在眼前,女人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 “文虞?你什么时候回京城了?”李白芨一脸惊讶,旧人重逢,李白芨立马站了起来。 话说完后才注意到旁边的席休云,席休云那张出尘的脸上挂着疏离的微笑,站在郁文虞旁边两人宛若天造地设的一对。 李白芨的头脑一下冷静下来,颔首问候道:“休云,你也来了啊。” 席休云礼貌颔首,以作回应。 郁文虞没有回答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而是说道:“白芨哥,爷爷今天在吗?我想请他老人家给我妻子看一下。” 李白芨视线移向了席休云,粗略地看了一下面诊,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李白芨的眉就紧紧的皱了起来。 “在的,你们稍等,还请先让我去里面请示一下爷爷。” 李白芨走后,席休云深呼吸了一口气,方才李白芨眼中的欢喜她可没有错过。 手腕一用力,将郁文虞拉到身边,郁文虞一脸莫名,但又透露着微微的心虚。 席休云勾了勾唇角,说道:“白芨哥?郁影后魅力不减啊。” 郁文虞尬笑一声,还是被席休云发现了啊,但是她刚刚明明已经很冷淡了。 郁文虞偷瞄了一眼,见李白芨还没有来,四周也没有人,飞快凑过去在席休云唇上亲了一下。 微微俯下身体,从下往上看着席休云,一脸卖乖,眨了眨眼睛,柔着嗓音哄道:“除却巫山不是云嘛,姐姐~” 席休云垂眸看着郁文虞,嘴角微微上扬,抬手,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郁文虞的鼻尖,笑道:“不知羞。” 知道她对李白芨没意思,只不过看见别人喜欢她心里难免有点吃味,所以郁文虞这一哄她也就好了。 郁文虞还没来得急起身就听见了李白芨的声音,“两位,爷爷请你们进去。” 郁文虞立马站好,道了谢后牵着席休云进去了。 李白芨看着两人并肩的背景,垂下睫毛挡住落寞,但随后嘴角又勾起欣慰的笑容,不知明白了什么,笑着摇了摇头坐下看药方。 内室。 李老先生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坐在桌子前研究古医书,听见两人进来也没抬头,说道:“终于舍得来看老爷子一眼了?” 郁文虞扬起娇俏的笑容,说道:“爷爷,这几年没见你我可想你了。” 老小孩,老小孩,这人老了就像小孩一样,一哄就好。 李蕴摘下老花镜,抬头看向两人,精明的视线在两人的脸上打转,过了一会说道:“坐吧。” 两人刚坐下,李老爷子就说:“郁丫头还算听话,面色已经红润起来了,相应的器官也在逐渐恢复着。” 但话风一转,视线停在席休云脸上,面色凝重地沉吟:“但是你这丫头伤得不轻。” 话音刚落郁文虞锐利的视线就投过来,席休云面色不改,嘴硬如初。 李蕴将脉枕拿了过来,说道:“来,我给你把个脉。” 在郁文虞的眼神“胁迫”下,席休云乖乖地把手搭上去,心里已经开始思考待会要怎么哄郁文虞了。 李蕴搭了一会脉,叹了一口气,郁文虞不由的紧张起来。 “你们两个啊,都可劲伤害自己的身体吧。”说完李蕴又看向席休云,说道:“丫头,最近有没有咳嗽啊?” 席休云点了点头如实回答,郁文虞用不争气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说道:“爷爷,她昨天有过吐血的行为。” 李蕴拿着笔在纸上写,听见郁文虞这么说,点了点头,说道:“难怪,你这肝是伤狠了啊,年轻人什么事想不开呢。” 席休云知道此番必定伤及肝脏,本来就不敢告诉郁文虞,现在被李老先生当面说出来,有些心虚,不敢看郁文虞。 郁文虞当然看见了她那心虚的样子,但知道她是被许知萧气成这样的又很心疼。 “其他的器官还好,但是吐血的话会牵扯到脾胃,生冷,油腻辛辣都要忌口,这对调肝也是必须的。 这个药你拿回去吃一个疗程,吃完后再来我给你开一副温补提气的,切记最近不要动怒,也不要焦虑多思,不然你这肝就难调理了。” 李蕴打量了一下两人的表情,想到席家那些错综复杂的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嘱咐道: “郁丫头之前主要就在调理肝,注意事项你们都知道的,清火的茶饮不要乱吃。 肝气浮躁,凉血降火容易闭气,造成肝气郁结,不确定的饮食你们可以发消息问问白芨那小子,他会告诉你们的。” 郁文虞接过药方,看了一眼上面的药,约莫猜到席休云的肝被伤到什么程度了。 她该说不愧是妻妻吗?快和她当初不相上下了,只不过她那个是日积月累下损耗造成的,而席休云这个突发的。 想到席休云以前那么好的身体自己只不过一天没见,就被许知萧伤成这副样子,郁文虞咬了咬牙齿。 许知萧,她是席休云的母亲又怎样,该她付出的代价一分不会少。 席休云站起来,和郁文虞一起道了谢,拿过药方去外面抓药,把时间留给两人叙旧。 郁文虞看向李蕴,问道:“爷爷,她不在,你可以和我说得再详细一点吗?” 李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之前也曾跟着我学习过一段时间,而你又颇有天赋,加上这些年你自己也知道这肝病医治的麻烦。” 郁文虞咬了咬唇,等着李蕴接下来的话。 “和你当初差不多,要是再拖一段时间免不了其他器官受损,你且记住,不要让她在情绪上有太大的浮动就好。” 郁文虞应声,又聊了一会儿,见席休云那边已经好了和李蕴和李白芨道了别 回去的路上。 郁文虞开着车,脸色有些凝重,想起李蕴的叮嘱又收敛了起来,纠结了一下问道:“你现在心情还有没有不好?” 席休云学着郁文虞,眨了眨眼睛,说道:“完全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很开心。” 郁文虞不相信,这人一贯喜欢将情绪藏在心底,撇了撇嘴,忍住羞怯,声音含糊,主动问道: “如果心情不好的话,要不要嗯奖励你一下?” 这话刚说完,郁文虞自己的耳根先红了,许是发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大胆的言论,轻咳一声,绷着个小脸。 而反观席休云则被她这番言论的大胆震惊到了,飞快地眨了眨眼睛,她刚才是不是听错了,阿虞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席休云张了张嘴,面露犹豫,问道:“你吃错药了?” 郁文虞: 这呆子!!!!太过分了,自己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 郁文虞咬了咬唇,语气有些生硬别扭:“你,你不要就算,权当我没有说过这话罢了。” 席休云再不敢相信此刻也知道刚才郁文虞说的是真的,哪有到嘴边的肥肉飞走的道理。 知道这人害羞,方才自己又不解风情,席休云好声好气地哄道:“妹妹,好妹妹,刚才是姐姐的错,你就原谅我吧。” 听见这人不要脸的言论,郁文虞额角处狠狠一跳,就知道这人假正经,不过,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郁文虞哼道:“你自己不要的,现在,我不给了。” 席休云秉承要脸没有老婆的原则,耍赖皮道:“我昨天那么可怜,宝宝,你疼疼我。” 郁文虞被她灌了一耳朵的轻浮话,脸上烧红,席休云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有这种隐藏天赋。 郁文虞决定再钓一下她,于是摇了摇头,目视前方,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说道:“爷爷说了,叫你静养,不能心情激动,所以不行。” 即使知道郁文虞在胡诌,她也没有办法,席休云抿了抿唇,学着郁文虞耍无赖的话术,说道: “唉,好吧,谁那么可怜啊,有了老婆不能亲不能抱,原来是我啊,想来是我错付了,妹妹身边那么多人,哪里需要我呢。” “闭嘴!行行行我答应了还不行吗?你再学我!”郁文虞接受不了席休云演自己。 看着郁文虞炸毛的那个样子,席休云得逞地勾了勾嘴角,乖乖不再说话 此时,景朝壹号。 顾念将咖啡放在女人的书桌上,走到郁文溪身旁,轻轻戳了戳女人的肩膀。 郁文溪将最后一行字看完后合上了文件,抬头看向顾念,女孩眼底透露着期待和小心翼翼。 郁文溪将文件放下,将顾念扯过来坐到了自己的腿上,顾念将手搭在郁文溪肩上,有些害羞。 顾念的睫毛又长又翘,杏眼,看人时湿漉漉的像小鹿一样,郁文溪心尖划过一丝异样,抬起头从下往上去吻顾念。 女人的吻一开始有些急促,慢慢的温柔下来,在唇上辗转着,等女孩意乱时分趁机撬开贝齿。 一吻过后,郁文溪平复了一下微乱的气息,温柔地问道:“一个多星期没见,这么想我?” 顾念软着腰身,乖乖弯腰将头埋在郁文溪肩上,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回应。 郁文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又问道:“上次让你考虑的事情怎么样?” 顾念不说话,郁文溪说她可以安排自己出国学习,她现在正在读博,而她出国的确于她是一个好的前程。 可是她不想离开郁文溪,哪怕一直以情人这个上不了台面的身份她也想陪在郁文溪身边。 郁文溪见她半天不说话,知道她的想法,但是自己和她这段关系不可能持续一辈子,一个错误的开始,短暂过后,总要结束的。 以后无论是男是女,她总归要结婚的,而自己和她本就是不可能的。 即使她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名义上自己是她的姨妈,在别人眼里这段关系是不该存在的。 郁文溪不想逼她,但还是说道:“你再考虑一下,最迟明天告诉我,你出国的事情还是要尽早安排。” 顾念的声音里带了哭腔,说道:“我不想出国,我不想离开你,我可以就这样一直陪着你的。” 郁文溪叹了一口气,劝道:“你还年轻,以后总归要结婚的,而我给不了你。” 顾念抬起头,瓷白的脸上全是泪痕,说道:“为什么一定要结婚?我有你就可以了,我可以一辈子藏着的。” 不知道想到什么,顾念顿了顿,接着的声音有点抖,似乎是不愿意承认的问道: “还是说,你腻了我吗?” 郁文溪被她这番话气笑了,抬手轻轻敲了一下顾念的脑门,说道:“你瞎说什么呢,如果不是意外我也不会和你牵扯,何来腻了一说。” 当初顾念23岁生日宴会的时候,有一个男生看上她是郁家收养的侄女的这个身份,知道她在郁家还算受宠。 于是便想对顾念做不轨之事,生米煮成熟饭后入赘郁家,结果被郁文溪发现了,但是当时顾念已经中药。 顾念本来就有点喜欢郁文溪,迷药作用下分不清是梦境还是显示,一直缠着郁文溪,一口一个“喜欢”。 郁文溪也不知道是酒精上头还是本来就对顾念有意思而不知,总是半推半就的就发生了。 事后郁文溪自责得不得了一直以为自己酒后乱性占了顾念便宜,况且她把顾念当侄女,背德感一直席卷着郁文溪。 但是两个成年女性,郁家又只有她们两个人,即使郁文溪再躲顾念也总有碰上的时候。 只要遇到顾念,那天的回忆就会出现她眼前,有些事情有一就会有二,时间长了,谁也说不清楚到底谁主动的第二次。 而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次后,郁文溪的心态也慢慢改变了,但是两人的关系的确不能摆在明面上。 郁文溪不想给顾念留什么不该有的念想,但是顾念又一直求她给个机会,为了让她死心,又或者郁文溪自己也舍不得。 郁文溪提出情人这个建议,本以为以顾念的性格是段不可能答应的,结果这人纠结了两天后居然答应了。 于是两人就一直以这样的关系不清不楚的纠缠到现在。 随着顾念年龄在慢慢增长,郁文溪仿佛如梦初醒,觉得不能再这样耽误人家了,顾念学习很好,出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离开自己后,她们之间的不清不楚也会消逝在时间的长河里。 顾念没有再说话,眼泪不住地往下掉,郁文溪看着,蓦地心底浮上一丝心疼,不想看她哭,于是又温柔地吻去顾念眼角的眼泪。 郁文溪没想过自己会喜欢顾念这种可能,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因为年纪到了,因为有需求才会答应顾念。 但是此刻心底密密麻麻的心疼仿佛在告诉郁文溪,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个女孩 浴室里充斥着淅淅沥沥的水声,镜子被水雾染得朦胧,隐隐约约地倒影着女人婀娜的身影。 郁文虞紧紧咬着下唇,眼尾染得红红的,仰着头靠在墙上,失神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身上没了力气,要不是有支撑点就要滑下去了。 席休云将黏在郁文虞脸上的头发扒到耳后,黑与白的对比显得郁文虞的眼神更加想让人为之倾倒。 郁文虞的声音有些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够了吧?” 席休云挤了沐浴露帮郁文虞细细的清洗,漆黑的眸中透露出餍足,但嘴上的话依然透露着贪婪:“乖乖,中午没吃饭,你饿了吗?” 郁文虞一脸警惕,总觉得席休云在说什么不正经的话,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不饿。” 席休云盯着郁文虞,漆黑的瞳孔里满是笑意,倒映着郁文虞的身影,唇角上扬,暗哑的嗓音说出人不该说出的话:“是吗?那看来还不够累。” 郁文虞瞪大了眼睛,没有说出口的话被封在了口里 两个小时后,郁文虞绝望地看着天花板,又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 落日染红了天边,像情人羞红了的耳根,但此时郁文虞觉得那更像席休云不要脸的“残忍”。 刚才席休云给她喂了水,拯救了她快废的嗓子,郁文虞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和席休云说,这人得寸进尺。 郁文虞想翻了个身,但是在翻身的时候脸色一僵,心底暗骂了一声席休云变态,接着又慢慢地翻了过去。 郁文虞累得恨不得现在就睡过去,但是肚子又很饿,人类的两大欲望在做斗争,郁文虞闭上眼睛休息。 耳边传来细细簌簌的响声,空气里飘来皮蛋瘦肉粥的香味,紧接着靠近她的床边陷下去一个位置。 郁文虞缓缓睁开眼睛,对上席休云那双餍足的黑眸,里面盛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郁文虞: 有句脏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席休云起身找了件睡裙给郁文虞套上,把人扶起来后又喂了点水,郁文虞看向她的眼神里面满满的怨恨。 席休云心虚的舔了舔嘴唇,将旁边的碗端起来,舀了一口粥,细细地吹着,然后说道: “先喝点粥垫垫肚子,饭菜待会儿才好。” 郁文虞瞅了席休云一眼不说话,一口一口地吃着席休云亲手喂的粥,半碗粥下肚,郁文虞才缓解了饥饿。 见郁文虞吃了半碗就偏头不吃了,席休云扯了纸帮她擦了擦嘴,然后低头亲了亲,哄道: “祖宗,理理我嘛,下次不会了。” 郁文虞: 又在这放屁呢,她再也不会相信席休云说的“一会儿就好”。 郁文虞清了清喉咙,撇了撇嘴,但是开口瞬间沙哑的声音还是让郁文虞很窝火:“你什么时候煮的粥?” 席休云正在帮郁文虞解决剩下的半碗粥,见郁文虞问她,将口中的粥咽下去后回答道:“大概是一回到家,你去车库停车的时候。” 郁文虞: 郁文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略带着些无语地骂道:“我去停车?那个时候你就开始盘算了?” 席休云: 席休云舔了舔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怎么说呢,那不是怕你饿吗?但是说了你又要不高兴。” 郁文虞眯了眯眼睛,笑里藏刀地说道:“怎么会,你这么贴心,我哪里会生气。” 席休云眨了眨眼睛,仿佛掌握了什么开关,又开始装可怜:“妹妹,姐姐知道对不起你,可是姐姐不是故意的,姐姐也是因为心情不好嘛。” 郁文虞见她又要故技重施,心里蓦地涌上一股火,但是想起席休云昨天一个人被欺负的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一下子泄了气。 郁文虞妥协,叹了口气,好声好气地劝道:“可是你总要让我休息一下啊,你这样嗯?谁也受不了,对不对?” 席休云眼神诚恳,“乖巧”地点了点头,眼底全是真诚地说道:“嗯,我知道了,我保证我下次一定顾及小宝你的感受。” 郁文虞看她一脸真诚,结合她以前犯下的“前科”,还是不太相信,狐疑道: “真的?你不是在骗我吗?” 席休云点了点头,抓过郁文虞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有一次眼神真诚地说道:“真的,我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 只是不像今天而已这种事谁又会一模一样的复刻呢? 第四十五章 夜幕降临, 京城在夜晚时显得更加繁华,车水马龙,星罗棋布。 君山苑, 颐卿书院里, 郁文虞懒洋洋地趴在床边, 手里拿着一串菩提细细把玩着,佛珠摩擦, 发出流畅清脆的声音。 席休云坐在床边,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郁文虞的腰上轻轻按揉着, 看了一眼时间,再待下去,桌上的饭菜就要凉了。 女人纤细的身体慢慢向下方弯去, 郁文虞感受到, 女人柔软的身体轻轻伏在自己身上。 熟悉的曲线与自己贴合,席休云如墨的黑发垂落在她耳边,接着女人清冷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 “还很难受吗?要不要去吃一点饭?” 郁文虞偏了偏头, 让席休云可以在自己的肩处寻一个舒服的位置。 席休云掴着郁文虞的细腰, 轻轻借力,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整个人都趴到郁文虞身上, 将脑袋伏到郁文虞耳边。 郁文虞将头转过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甚至连女人的眼睛上的睫毛都根根分明,自然地凑过去亲了亲席休云。 席休云也享受着郁文虞主动的亲亲,两个人就这样黏在一块, 只是唇碰唇地亲了亲就叫人心动不已。 琥珀色的棕瞳像猫科动物的瞳仁, 倒映着席休云的样子, 上挑的眼尾还隐隐约约的看得见一些粉红的痕迹。 席休云抬了抬手,轻轻地抚摸着郁文虞颧骨上那处,比皮肤周围都要红的地方,微微抬起身体挪了一下位置,在颧骨处怜惜地亲了亲。 两人又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只是郁文虞那看过来的眼神,媚眼如丝,席休云盯着盯着,眼底又带了别的意味。 郁文虞将那串菩提盘作两圈,用未完全重叠的部分轻轻敲了敲席休云的鼻子,说道:“静心啊,席影后。” 席休云挨了她两下“敲打”,也没有生气,眼里含着笑意,食指从颧骨处滑下,描绘着鼻梁,最后到唇边。 “你明知道,我对你静不下心。”女人低缓的嗓音混着眷恋,捏住郁文虞的下巴,抬了抬了,准备凑过去。 郁文虞嘴角上扬,急忙抬手挡住了席休云马上就要落下来的吻,轻笑道:“不行,你今天亲太多了,不给亲。” 席休云眨了眨眼睛,眼底罕见地透出几分懵懂,郁文虞心跳漏了一拍,急忙抬手挡住了席休云的眼睛。 席休云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手心传来阵阵痒意,将郁文虞心都搅乱了几分。 想把郁文虞蒙住眼睛的手拿开,结果这人力气还不小,一时没拿开席休云索性不管了,直接凑下去亲郁文虞。 郁文虞本来就被席休云压在身下,不方便动作,灵活的那只手还拿去蒙席休云的眼睛了,一时反抗不了,被亲了个彻彻底底。 餐桌上的菜冷了又热,郁文虞坐在餐桌前慢悠悠地吃着饭,席休云给她盛了一碗汤,郁文虞忽然发现。 席休云的端着碗的手腕有点抖,不仔细看地话还不容易发现。 郁文虞: 席姐姐也有今天!只可惜她有贼心没贼胆。 好不容易逮到可以嘲笑的机会,郁文虞却垂下睫毛不敢多看,她就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或者嘴贱又要受罪。 席休云没有察觉到郁文虞的心思,只是空闲之余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景色,生出几分闲适的感觉。 晚饭过后,郁文虞帮着席休云收拾,两人把餐具尽数放入洗碗柜中后,郁文虞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揉着肚子。 一个不留神吃撑了,席休云时不时给她喂一口菜,等反应过来已经饱了。 席休云从书房里拿了一台相机出来,又抬了一个支架,在沙发前捣鼓半天弄好后打开了录制。 郁文虞眨了眨眼睛,问道:“你要拍视频吗?” 席休云在沙发上坐下,熟练地帮郁文虞揉了下肚子,说道:“你不是答应了粉丝要拍vlog?” 郁文虞“哦哦”了几声,显然现在才想起来,垂着睫毛思考了一会儿,问道: “那我们要不要录一个开头?” 席休云想了一下,说道:“嗯,你想怎么录?” 郁文虞:“不知道诶,我觉得有点尴尬。” 席休云轻笑了一声,说道:“你以前不是还给她们开吃播?怎么现在拍vlog却尴尬起来了。” 郁文虞鼓了鼓腮帮子,不赞成地说道:“那不一样嘛,直播是和她们互动,可是录Vlog又没有粉丝互动。” “那开头我来录,我们自我介绍一下,到时候好剪视频。” 郁文虞惊讶地看了席休云一眼,说道:“你还要自己剪视频?公司应该堆了很多工作吧,你不用去处理吗?” 席休云说道:“我只是最后审核一下。”席休云顿了一下,好像突然明白了郁文虞的言外之意,又接着说: “还是说你想试着剪一下视频,或者最后交给你审查?” 郁文虞的眼睛亮了一下,突然坐直了身子,期待地问道:“可以吗?我想试试。” 席休云笑了一下,摸了摸郁文虞凑过来的脑袋,学着她可爱的语气说道: “当然可以呀,要不要我找人辅助你。” 郁文虞脱了鞋,跪坐在沙发上,加上她穿了个白色卫衣,看上去像兔子一样乖,听见席休云说可以让自己试试,笑得有些孩子气。 “明天你要去公司吗?我可以去陪你吗?顺便去学一下怎么剪视频。” 席休云挑了挑眉,好奇地问:“当然可以,不过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去公司吗?” 郁文虞哼哼两声,说道:“那不是因为你很忙嘛,我去的话你又要顾及我,这不是给你增加了工作量吗?” 想到明天自己不是无所事事,郁文虞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窃喜,又接着说道: “但是明天就不一样啊,我有自己的事情做,你就不用担心我无聊而分心啦,然后我们还可以一起下班。” 听到这里席休云心下了然,放轻了语气问道:“所以你是想多陪陪我,还想和我一起下班是吗?” 家里没别人,郁文虞就不会因为害羞而生气,席休云笑着揶揄道:“妹妹,你这么黏人,叫姐姐好心疼。” 郁文虞: 她就说吧,她不是一个人犯病,明明席休云的精神状态和她一样。 郁文虞将席休云搭在腿上的手拿开,跨坐了上去,席休云顺势搂着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那你给不给我黏嘛?姐姐,姐姐~。” 郁文虞一开始“气势汹汹”地戳着席休云的心口“质问”,后来又改为在席休云心口画圈,柔着嗓子撒娇。 席休云抬头看着郁文虞,那副恃宠而骄的小表情简直完全拿捏她的心。 配合着郁文虞,席休云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抓住了郁文虞作乱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 “姐姐给不给,妹妹自己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席休云的视线赤.裸.裸.地胶在郁文虞脸上。 郁文虞感受着手心下传来的稍快的频率,咬了咬唇,这女人真的郁文虞在心里默默捂脸。 “你,你太不安分了。”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还是要谴责。 席休云失笑,说道:“她想亲近你我也没有办法,要不你帮我教育一下?” 席休云歪了歪头,盯着郁文虞的眼睛眨了眨,一脸认真地询问着。 郁文虞感觉视线和手心一烫,赶紧把手收了回来,扭头看向一边,磕磕巴巴地说: “你自己的,你,你自己管。” 见郁文虞红了耳根,席休云就知道差不多了,不然逗过头了还得自己哄,席休云岔开了话题,说道: “那我们录一下自我介绍?” 郁文虞把头转回去,扶着席休云的肩膀,想从她腿上下去,席休云下意识的握紧郁文虞的腰,不给郁文虞移动半分。 郁文虞撇了撇嘴,瞪了席休云一眼,眼神询问她又要干什么。 席休云讪笑了一声,乖乖把手松开,心道,这该死的下意识。 两个人坐好后调整了一下穿着,郁文虞仔细检查了自己和席休云的脖子上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还好从上次和席休云说过后,她后面几次都把握了分寸,再过分也不会把吻痕留到锁骨以上。 “大家好呀,我是鱼仔。”郁文虞朝相机挥了挥手,打着招呼。 席休云看向相机,疏离地点了点头,说道:“大家好,我是席休云。” 郁文虞飞速地眨了几下眼睛,歪了歪头,感觉好像有点突兀,想着自己以前看过的情侣vlog,好像这样有点生硬。 郁文虞看着席休云说:“老婆,我觉得这个介绍还是不要了吧,直接从明天早上我起床开始录,我来搞就好了。” 席休云点了点头,回道:“好的,那需不需要我也录一些素材?” 郁文虞想了想,说道:“可以的,明天你起的肯定比我早,你先去公司的话,你让文特助帮你录一些,我可能会晚一些才去。” 席休云应了声,问道:“那我把录像关了?刚刚的录的那些要不要删?” 想起刚才自己和席休云的“打情骂俏”,郁文虞“嘶”了一声,捂了捂脸,说道: “唔先别删吧,虽然有点羞耻,但是万一素材不够的话,起码还可以凑一下。” 席休云点了点开头,关相机的时候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时间还早,于是问郁文虞要不要看她们录的第一期综艺。 想起自己在综艺上的行为,郁文虞闭了闭眼睛,恨不得今天晚上就扛着火车走,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看,太尴尬了,要看你自己看。” 席休云失笑,知道她接受不了自己撒娇那些行为被大家看见,席休云没有再逗她,问道: “现在还早,你想不想做点什么?” 郁文虞警惕地看了一眼席休云,经历了今天下午,她有些听不得“做”这个字。 仔细打量了席休云的表情,见她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意思,郁文虞舔了舔唇,说道: “前段时间林姐不是给我们递了剧本吗?要不我们选一下?” 席休云坐在郁文虞身边,想起来那天林亦乔来说《相伴余生》的时候的确拿了一些剧本过来。 自己倒是还好,但是郁文虞休息了两年还是有些想回去演戏的,毕竟她当初就是因为喜欢演戏才进的演艺圈。 后面也是因为身体实在不好才妥协回去休养,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想摆烂,想把精力放在家庭上。 但是席休云知道,在郁文虞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落寞的眼神里藏着的是对演戏的怀念和向往。 席休云点了点头,说道:“好啊,要去书房还是那边的落地窗前?” 席休云指了指客厅旁铺着毛茸茸的地毯的地方,她和郁文虞都很喜欢窝在窗边的地毯上。 郁文虞看向席休云指着的地方,看着上面堆着自己和席休云用心挑选的抱枕和玩偶,眼底划过柔软的情绪。 那个地方,白天的时候光线很好,目光所及都是光明,下雨的时候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看着窗上滑落的雨滴,心底一片宁静,晚上俯视着灯火通明的京城,感受着两个人依偎的甜蜜。 第四十六章 君山苑一开始的定位是顶级别墅区, 后面开发商钱赚足了,将君山苑包装成京城地位的象征,一时间很多有钱人都来买, 于是就打算做成系列品牌。 将原先的别墅区扩建, 叫做君山华庭, 归属君山苑旗下,但是大家还是习惯叫做君山苑。 考虑到有些人喜欢热闹, 不喜欢君山华庭那种安静严肃的氛围, 所以在繁华地段又建了几所不同房型的小区。 这几年大家对君山苑的评价褒贬不一, 不过京城本就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所以买得起的人不在意,买不起的人也不做评价。 倒是让君山苑越做越大, 几年内一跃成为了京城房产标志性的象征, 后面房地产不景气,但君山苑背后投资的老板一早收了手,赚得个盆满钵满。 郁文虞和席休云住的颐卿书院属于公寓住宅, 是君山苑旗下除君山华庭外最奢华的小区, 建在城市中心区域, 离席休云的公司也很近。 昨天晚上两人把林亦乔送来的剧本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愣是没一个让郁文虞满意的。 清晨, 房间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透进来了几丝光亮。 镜头画面中,首先出现的是纯白色的天花板,天花板中心坠着一个奢华的吊灯,随着镜头摇晃, 郁文虞进入镜头。 女人顶着一张未施粉黛的脸, 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对着相机打招呼, 刚睡醒的声音带着微哑,语气软软糯糯地说道: “大家早上好啊,席姐姐去上班了,我先去洗漱一下,然后我们去公司找她。” 镜头摇晃了几下,接着画面中就出现了浴室的布局,郁文虞将相机放在置物架上,看了一下,确定镜头可以拍到自己,然后开始洗漱。 洗漱后简单地拍了个爽肤水,郁文虞拿着相机去了开放式厨房,微波炉里有席休云准备的早餐。 郁文虞坐在餐桌前,边吃边对镜头说: “其实在去公司找她之前我还得去一趟买点东西,但是昨天我没和她说,所以你们要乖乖地不要告密哦。” 此时公司里,文特助敲了敲门,拿着一沓文件进来,看了眼老板桌上堆着的小山似的文件咽了咽口水。 席休云没抬头,专注地看着文件,听到文特助进来了,问道:“哪边的文件?” 文特助快步走上前,将抱着的文件轻轻放在右边,说道:“老板,华投那边的,江总说是必须要您决定,她们那边不敢答应。” 席休云抬头看了一眼文特助,将她刚才抱来的文件放到抽屉里,拿了一份出来,说道:“是郁氏那边的合作吗?” 文特助觑着老板的表情,摸不准她的想法,只好实话实说道:“是的,江总说,是郁氏上个星期就来接触过来,昨天正式递了文件过来。” 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投资上的合作,席休云扫了几眼,还算是个赚钱的项目,将文件递回去,说道: “告诉江总这个项目不错,如果合同没问题的话可以合作一下,但还是小心不要被查到和我的关系。” 文特助接过文件,有些犹豫地问道:“老板,你才回来,郁氏就递合同去华投,会不会是查到什么了?” 席休云垂眸没说话,右手拇指的指腹抵着食指的指甲边缘不停摩挲,显然也在思考,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当时是注册在国外的,在外看来我们属于外企,况且现在公司是江疏在负责,郁文溪即使怀疑也找不到证据。” 席休云顿了顿,冷笑了一声,又接着说道: “就算查到又怎样,我只是华投的一个股东罢了,不是吗?” 文特助汗颜,不敢犹豫,更不敢直视老板似笑非笑的眼神,急忙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老板您只是当初给了华投一些启动资金而已。”你没有幕后操控,更没有参与管理。 “你出去吧。”席休云让文特助先下去,但又想起来什么叫住了她,“等一下。” 席休云抬眸看了看文特助,问道:“昨天早上让你撤的人都撤了吗?席家那边” 文特助急忙说道:“都撤了,一个不剩,席老先生那边只是有些不太高兴,但没有重新安插人。” “嗯你觉得我看上去很好控制吗?”女人清冷的嗓音不太在意地问着。 文特助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心想,谁敢控制您啊?当初不是您默许的吗? “老板,这不全在您一念之间吗?”文特助斟酌着说道。 席休云听了她的话没什么反应,点了点头说道:“下去吧,待会叫她们准备一些阿虞喜欢的茶点过来。” 文特助退了出去,心想老板娘要过来?真是稀奇了,不过人家小两口的事情她又怎么懂呢? 郁文虞正举着相机对着穿衣镜拍,说道:“今天穿休闲一点,现在我要出门了。” 黑色的长发垂落身后,微卷的发尾散在肩上,上身是一件黑色交叉V领针织衫,搭配着一条垂感极好的白色阔腿裤。 腰如细柳脸如莲,娉婷半步犹见怜。 郁文虞提了包出门,想到自己待会要去的地方,又回去拿了个口罩戴上。 文特助一早吩咐好了前台,老板娘要过来,叫她们别认不出来,给人拦下面了,本来以为自己万无一失。 结果郁文虞在车库给她打了电话,说是给她们买了几杯咖啡,让她叫几个人下来帮忙,她一个人拿不上去。 看着一后备箱的咖啡,文特助: 您管这叫几杯? 看着拿不了文特助让郁文虞先上去,这些她们处理就好,郁文虞不放心的问了一句真的不需要她帮忙吗?文特助哪敢,让她赶紧上去。 相机一路上跟着郁文虞,开车的时候被摆在副驾驶上,拍摄着开车的郁文虞,现在又在拍在电梯里的郁文虞。 郁文虞将口罩拿下来,眨了眨眼睛小声的说:“现在,我要去找她啦,也不知道她今天穿的是什么。” 敲了敲门,听见里面的应答,郁文虞打开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整面落地窗,窗前的全木办公桌呈弧形,上面堆着的文件快把上位的女人埋了进去。 席休云见来人没有说话,抬头看去,是郁文虞,立马把文件和钢笔放下,起身走向郁文虞。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响声,女人白皙的长腿包裹在一袭黑色包臀长裙里,上身是一件白色衬衫,外面套了一件淡蓝色休闲西装外套。 衬衫扣子系到倒数第二颗,露出女人修长的天鹅颈和性感的锁骨,配上席休云那张清冷出尘的脸,让人忍不住喊绝。 席休云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走到郁文虞面前,牵起她往旁边的沙发走去,问道:“累不累?” 郁文虞乖乖让她牵着,听见席休云这么问,不由失笑,说道:“我什么都没干,哪里就累了。” 将郁文虞牵至沙发前坐下,把相机放在旁边的矮桌上,席休云看着她一脸认真地说: “文特助说了,你买了一车的咖啡。” 帮郁文虞细细地揉着手腕,说道:“你一个人提上车的?这还不累吗?” 郁文虞眨了眨眼睛,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更累吧,桌上的文件都堆成山了。”说着就要站起来。 “我还是给你捏捏肩好了。” 席休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郁文虞惊呼着坐在了席休云怀里。 郁文虞还没坐稳,就听见头顶传来女人含着笑意的嗓音,“缓解疲劳的话,我觉得还是你的亲亲来的更实在。” 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捏住了,想到相机还在录,郁文虞张了张嘴想提醒,结果就被封住了唇。 张开的唇反而方便了席休云。 不知过了多久,郁文虞感觉都快喘不过气了,席休云才松开她,额头抵着额头,两人气息都有点不稳。 郁文虞伸出食指抵着席休云的心口,说道:“你最近怎么越来越黏了。” 席休云轻笑,说道:“不是你说要粘着我吗?你粘着我不就是我黏着你吗?还是说你不喜欢我黏着你。” 郁文虞想到昨天自己理直气壮的话有点害羞,没说话。 席休云见她不说话,想起之前郁文虞经常玩的一个梗,学着说道:“喜不喜欢我黏着你,嗯?说话,喜不喜欢。” 郁文虞: 救命,脚趾抓地,好想跑怎么办。 郁文虞一下就没了世俗的欲望,不理解席休云在用她那张高岭之花的脸干什么。 郁文虞的害羞肉眼可见的消失,随即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捏了捏席休云的脸,说道: “宝宝,你可以向我保证以后不要玩这些烂梗吗?” 席休云被她捏着脸,眨了眨眼睛,问道:“为什么,你不喜欢吗?我和你一起玩不好吗?” 郁文虞嘴角抽了抽,心情很复杂,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但还是斟酌着开口:“老婆你知道你的人设是什么吗?” “什么?” “清冷禁欲的御姐啊!而且你顶着这么一张绝美的脸,你怎么能用它去玩梗呢,而且你也不喜欢玩梗,你不用这样的。”郁文虞越说越激动。 席休云好像明白了,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啊,可是你也很漂亮,为什么你可以用我不可以用。” 郁文虞: 重点是这个吗!?!? 席姐姐也真是的。(扶额苦笑) 在心里口嗨完后,郁文虞整理了思路,好好给席休云分析道: “不,你不想,宝宝你的气质和这些梗一点都不符,你也不懂这些梗的点,总之你听我的,我是搞笑女,但你不是,所以以后不要再用了,好吗。” 席休云好像知道郁文虞的意思了,不过她的确不喜欢用,刚刚只不过是突然想到了,既然郁文虞说不合适那她以后不用就好了。 席休云抬头看着郁文虞,说道:“那好吧,以后我不用了。” 看着席休云乖乖的那个样子,郁文虞心底一软,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刻板印象了,低头亲了亲席休云以示安慰。 突然得到亲亲的席休云:诶? 还有这种好处啊,那以后是不是可以多骗一些福利? 郁文虞和席休云腻了一会儿,然后就让席休云过去工作,自己要去学剪辑去了。 看着席休云那个幽怨控诉的眼神,郁文虞舔了舔唇,有些心虚的说道:“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是来学习的,我又不是来谈恋爱的。” 席休云刚才尝到了甜头,立马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委屈的说道:“好吧,那我去工作了。” 郁文虞: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现在装可怜着一套席休云真的是越来越熟练了,而且自己还很吃这一套。 郁文虞闭了闭眼,挣扎了一下,妥协道:“不许这样看我!你快去工作,待会我带你去吃饭。” 席休云见好就收,笑着说道:“谢谢老婆。” 席休云今天早上就叫人在办公室里设了一张办公桌,现在郁文虞正在那张办公室上盯着电脑屏幕一脸认真。 发现席休云自从坐到老板椅上后就一直盯着自己,郁文虞轻轻叹了一口气,按下暂停键,看向席休云说道: “姐姐,你再这样看我,我就搬出去了,以后也不再来公司了。” 席休云被戳中,摸了摸鼻尖,乖乖低下头处理文件。 大约两个小时后。 郁文虞只是粗略的学习一下剪辑工具,只用掌握一些基础的知识,不用学得很详细,所以开着倍速很快的学完了。 郁文虞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到饭点了,瞄了一眼席休云,已经沉浸到工作里面去了,对时间都没什么反应。 拿出手机,定了一家以前她们经常吃的餐厅,然后悄悄拿过相机拍席休云认真工作的样子。 太阳已经接近正上方,没了光影,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满满的光亮,还有席休云翻文件的沙沙声。 女人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文件,轮廓分明的侧颜隐隐压着几分愠怒,席休云皱了皱眉,手执钢笔在上面圈画了一些地方。 这份文件处理好后,席休云捏了捏眉心,工作量大并不是让她生气的点,自己只不过不在京城两年,这边的工作质量就已经如此之低了。 第四十七章 午饭过后, 郁文虞要回一趟郁家,方才在吃饭的时候,郁文溪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席休云端起茶喝了一口, 表情淡淡的, 显然并不意外, 那天过后,席暮山也给她打了电话, 只不过她都没接。 如今郁文虞回家, 那她正好整顿一下公司里懒惰懈怠的风气, 至于郁文溪那边,她并不担心她会告诉郁文虞什么。 郁文虞一脸愧疚,明明说好和席休云一起下班, 但是现在自己却要回一趟郁家, 想了一下还是说道: “老婆,阿姐可能是生气我那天跑出来的事情,我回去一下, 很快就过来这边找你。” 席休云理解的笑了笑, 说道:“没关系的, 她是你阿姐, 爱之深责之切。” 郁文虞听见这话心里感觉有点怪怪的, 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席休云看出来她的不自然,没有说什么,只是催促她赶紧回去。 郁文虞走后,席休云给文特助打了个电话, 麻烦她来接自己一趟, 并通知各部门三点开个会。 坐在车上, 看着车外倒退的风景,席休云忽然想到什么,脸色有些冷,叫文特助先回一下君山华庭。 文特助有些诧异,这好端端地怎么要回君山华庭那边,但是看见席休云冷凝的表情又不敢说什么。 郁家 郁文虞将车停在外面,没有打算久留,看着眼前的铁门,蓦地生出几分厌恶,深呼吸了几口才进去。 一进去,阿姨才看见郁文虞就笑咪咪的,但是想到今天大小姐回来时不太好看的表情,小声提醒道: “二小姐你回来了,今天大小姐心情不太好,你”阿姨的话还没有说完,楼上就传来一个声音。 “小宝,你上来我书房一下。”女人站在二楼上,一身白色休闲西装衬得人又御又冷。 郁文溪脸上罕见的没有平常的温柔,平静的面孔下隐藏着风暴,郁文虞应了一声,又和阿姨道了谢,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进去之前,郁文虞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给席休云发了一条信息,然后又做了心理建设,才扬起那副嗲嗲柔柔的表情去敲门。 得到里面人的应答后,郁文虞推开门进去,脸上笑意满满,乖巧地道歉: “阿姐~对不起嘛,我当时只是一时心急,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郁文虞一边说一边往郁文溪那边凑去,帮郁文溪捏着肩。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妹妹也没有犯什么错,只是郁文溪叹了一口气,说道: “少来,你哪次不是这样乖乖保证的,可结果有哪一次遵守了,当初叫你不要去国外找她你非要去,然后你就” 郁文虞脸上的笑容一僵,眼底的笑容顷刻消失,眸光冷凝的样子和席休云有几分相像。 但是很快郁文虞就调整好了表情,手上的力气没有一丝变化,脸上依旧是那副看不出破绽的笑容。 郁文溪还在继续说,“后来叫你和她退婚你也不肯,如今你们好好的这些也都不说了,可是昨天你怎么能跑了呢?” 郁文虞咬了咬下唇,食指微微蜷缩,仿佛在忍耐着什么,许是不想再听了,柔着声音轻轻打断道: “阿姐,当初的事情我已经解释很多次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席姐姐她没有对我做什么。” 郁文虞不说什么还好,郁文虞这一维护就让郁文溪想起,当初在她身上发现的那些痕迹。 “什么都没有做?你敢说她没对你什么都没做?那些痕迹我看得清清楚楚。”郁文溪一下站起来,倒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你知不知道席休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以为她和你想的一样温柔善良吗,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那种行为的性质属于犯罪。” 郁文溪当初知道妹妹要去找席休云的时候就不同意,结果这人问了许知萧就去了。 那许知萧是什么人,简直是一个疯子。 一开始郁文溪还想过,万一席休云和许知萧不一样呢,结果她见到郁文虞的那一刻就知道,许家那种骨子里的疯病是不会有万一的。 郁文虞急促地呼吸了几下,不想和郁文溪吵架,只能尽力控制着情绪说道: “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是我愿意罢了,当初她又是受伤又是喝醉,而我,虽然身体不好但我起码是一个正常女性。” 郁文虞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郁文溪的眼睛,不由得冷笑着说: “如果不是我愿意,阿姐,你觉得她真的能奈我何?难道阿姐你不知道强制也是一种情趣吗?” 郁文溪听见郁文虞这话,微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那个可爱的妹妹会说出来的话。 看着郁文虞嘴角牵起的冷笑,还有那副和席休云如出一辙的冷情表情,郁文溪觉得眼前的郁文虞陌生极了。 “你为了维护她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你知道我今天叫你过来干嘛吗?”郁文溪语气带着失望,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郁文溪深呼吸了一口,将文件推了过去,说道:“你不是要查她有没有患过精神病吗?你现在给我好好看看。” 郁文虞愣了一下,接着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调查我?你在我身边安排了多少人。” 郁文溪噎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是怕你出什么意外,只是让他们保护你而已。” 郁文虞将文件拿过来,眼底一片冰冷,说道:“是吗?还是麻烦你把人撤回去,你知道我不喜欢有人监视我。” 姐妹连个很少争吵,更别提像这样冷言冷语,郁文虞从来都不是什么乖乖女,骨子里的叛逆比席休云有过之而不及。 现下在郁文溪面前伪装多年的娇俏可爱也被撕破了,郁文虞眼底划过一丝烦躁。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安静下来,郁文溪觉得妹妹只是一时气上头,并未想过郁文虞会欺骗自己,于是妥协开口哄道: “小宝,刚才是阿姐说的话重了一点,但是阿姐绝对不是想监视你,有一些原因阿姐还不能告诉你,但阿姐真的只是怕你出事。” 当初许知萧囚.禁顾隽的事情她和席暮山都知道,所以后面两个人才会有所合作,即使两人的目的不同。 可眼下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啊。 郁文虞将头偏向一边,闭了闭眼睛,回头看向郁文溪的时候已经红了眼眶,颤抖着声音哽咽道: “对不起阿姐,我不应该那么和你说话的,只是当初真的是我心底愿意,可是你们都觉得是她强迫我,无论我说了多少次你们都不相信。我刚刚也只是一时心急。” 看见妹妹哭了,郁文溪心底一软,觉得自己刚才何必和一个孩子计较,走过去将郁文虞轻轻搂进怀里,说道: “没关系的,阿姐知道的。” 郁文虞将头埋在郁文溪的肩上,因为要隐忍哭声,所以人都战栗了一下,但要是有人仔细看,就能发现郁文虞眼底的不是自责,是兴奋。 君山华庭 席休云从家里拿了一沓文件和一些药盒出来,打开车门后,拿一个袋子全部装起来,递给文特助,声音有些冷的说道: “这些全部销毁掉,以后要是让我发现有人手上有这些文件,你知道该怎么做。” 文特助忐忑地接过纸袋,只瞟了一眼就知道里面的是什么,松下一口气,销毁了也好,当初她就觉得这些东西留下是隐患。 回公司的路上,席休云收到了一段视频,点开视频,看完后,席休云眼底浮上浓浓的兴趣。 拇指的指甲死死掐着食指的指腹,眸底满满的兴奋,席休云舔了舔唇,她怎么不知道她的阿虞也会有露出那样的表情。 席休云收到的那段视频里,垃圾桶里一份文件似的东西正在燃烧,郁文虞站在垃圾桶旁边,冷眼看着,看着东西烧得差不多才用水浇灭。 这件事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是能看见郁文虞露出那种冷漠的神情可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席休云猜到了郁文溪可能和郁文虞说了什么事情,而且多半是和自己有关的,而自己的秘密无非也就是那些药,但是郁文溪就算查到了自己曾经就诊过又怎样。 席休云看了一眼前面副驾驶上的纸袋,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病例和药物今天就会被销毁。 当初她去医院的时候就想过会有这一天,所以她留下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证据”,用来掩盖病例的去向。 就算郁文虞问起来,那些出入医院的照片也有回旋的余地。 方才郁文溪给的文件里,详细地记录了曾经席休云出入医院,且就诊精神科的照片,时间最早可以追述到六年前!次数更是多达几百次! 郁文虞握紧了方向盘,微红的眼尾还昭示着她不久前才哭过,但是眼底的烦躁和冷漠却又很矛盾。 她猜测过席休云曾经可能有过精神方面的疾病,毕竟有些时候席休云的失控实在太过反常,但是这些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 她依然不知道席休云得的是哪一种疾病,也不知道她的内心深处的心魔究竟是什么。 郁文虞脑海中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但是想到自己身边安插着那些人就烦躁,那些人不止是郁文溪的,可能还有席休云和席暮山的。 想到自己这些年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郁文虞就觉得肝疼。 然而最讨厌的是她还得在不同人面前戴上不同的面具,伪装成她们最喜欢的模样,可就算这样她也还要过着操线木偶一般的生活。 就算在席休云身边可以获得短暂的喘息,但是那并不是郁文虞想要的,她要的远不止得到席休云这么简单 等郁文虞回到公司的时候,席休云已经在公司开会了,郁文虞垂眸掩下了眼底的情绪。 坐在办公室里,郁文虞将今天的素材粗略地剪了一下,发现可以把昨天晚上的素材凑上去,而再加一个晚上睡前的结束就基本可以了。 等到郁文虞将视频精剪好后,已经临近下班,果然没多久席休云那边就结束了会议。 郁文虞拿着相机记录两个人一起下班的场景,在路上又絮絮叨叨的对着镜头说了一些。 两人提前录了结束的片段,郁文虞趁着时间还早,把视频剪完了,和席休云一起审过后就发在了某字母站上。 两人又窝在落地窗前休息,席休云问起今天郁文溪为什么突然叫她回去,郁文虞盯着席休云,唇角勾起一抹笑,一字一句慢慢地说: “说了一些席姐姐的秘密呢。” 席休云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将郁文虞的下颌抬起,凑到郁文虞脸的附近,像某种猫科动物一样轻嗅着,含笑问道: “是吗?说了什么,说我是神经病?” 郁文虞眼底滑过一丝了然,突然用力将席休云往后一推,席休云顺势将双手撑到了后面。 郁文虞起身,跨坐在席休云身上,揪着席休云的领口将她轻轻拽过来,唇缓缓凑近,像是要亲上又没亲上,问道: “那姐姐,你是吗?” 席休云被她拽着,轻轻抬头,咬了一下郁文虞的唇,然后盯着郁文虞,似笑非笑地说: “那你觉得呢,你希望我是,还是不是。”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席休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也算变相承认了,郁文虞冷笑一声,低头吻上席休云。 一开始只是唇碰着唇,但立马就撬开贝齿,逮着那节小舌一顿欺负,末了还没有忘记用力咬了咬席休云的唇。 郁文虞舔了舔唇,嘴角勾着笑,但那眼神却是格外的冷,盯着席休云潋潋的唇,说道: “今晚,我要你给我。” 席休云垂了垂眸,再抬眸时眼底带着蛊惑人的娇媚,伸手将郁文虞钳着自己下颌的手缓缓往下带。 “你要惩罚我吗?” 郁文虞被她勾得在心底骂了句脏话,顺势将手往下探,听见女人的闷哼,郁文虞才说道: “姐姐,我是在奖励你啊” 第四十八章 vlog发布在某字母站后, 大概过了半天,席休云和郁文虞的剪辑就血洗了某字母站。 有把《宫心》和她们在综艺上的片段凑到一起,剪成前世今生的, 也有把她们vlog剪进去, 成为背着世人偷偷爱恋的。 两人之间的性张力让cp粉化身尖叫鸡, 衍生的同人小说和漫画多得让cp粉快乐得像掉进米仓的老鼠。 尤其是席休云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眼神,更是被配上了涩气满满的音乐, 午夜场, 强制爱这些极大的满足了粉丝的幻想。 这些剪辑在网上越来越火, 而观众也迎来的第二期的开播,第二期选择的是靠近京城的一个城市。 F市历史悠久,有许多值得观赏的景点, 而《相伴余生》根据观众的反馈也增加了一些活动。 四队嘉宾集合在一起, 来之前导演通知今天有任务要做,所以大家在衣着上避免了不方便的裙子和西服,而是选择了运动装。 郁文虞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 显出几分漫不经心, 细心的粉丝发现与郁文虞和之前似乎不太一样。 “我怎么感觉鱼仔和席影后越来越像了, 尤其是那种气质。” “我也觉得, 而且今天鱼仔浑身透出一种总攻的气质, 虽然席影后也很A,但是她们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鱼仔的A就像是一下子被逼出来的那种,我还是坚定不移的姐1党。” “楼上瞧不起我们鱼仔啊,你没看vlog里面,明明鱼仔也有很1的时候好不好。” “” 郁文虞今天穿的是一条休闲的黑色阔腿裤, 搭配一件修身针织衫, 明明和那天是差不多的搭配。 但比起那天那种温柔的人.妻感, 今天的搭配感觉却截然不同,黑色的长发用鲨鱼夹夹住,却添了几分凌厉感。 席休云身上的清冷感一如既往,但是偶尔和郁文虞眼神接触时却有几分僵硬。 粉丝:?!?!?!不对劲 “我懂那种违和感哪里来了,虽然席影后还是和以前一样清清冷冷的,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她在躲鱼仔!!” “对,就是这种看似没什么变化,但是实则她和郁文虞的相处仿佛颠倒了过来。” “来人,给朕写文。” “待会那群博览群书的人闻着味就过来了。” “谢谢你还愿意称我们为博览群书,不像他们骂我们是破看文的。” “还好,我是写破文的。” “” 在场的人都认真的听着,导演念着的手中的任务,“F市是一座文化底蕴深厚的城市,了解一个城市,最好的方式就是了解这座城市的博物馆。 待会儿你们需要跟随讲解员进入博物馆,去了解博物馆里的藏品背后的历史和故事,还请大家仔细听,后面我们会有一个答题竞赛环节。 竞赛环节得分的多的可以获得一张特殊的卡牌,在以后的活动和任务中若遇到不喜欢的任何,可以使用此卡跳过任务。” 郁文虞闻言挑了挑眉,目光不着痕迹的向苏君挽和肖绘离看去,看来她们的团队是和节目组沟通过了。 由于博物馆离集合的地点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所以节目组安排她们早些出发。 在车上 郁文虞凑近席休云,发现她耳边的头发有些乱,想伸手帮她整理一下,接过手才抬起来,席休云就警惕地看了她一眼。 郁文虞: 顿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说道:“头发乱了,我只是想帮你整理一下。” 席休云收回目光,任由她将头发整理好,郁文虞看车上有摄像师在拍摄,将嘴边的话忍住了。 趁着摄像机没有记录到的时候,郁文虞伸手,用小拇指勾了勾席休云的小指,将头凑过去小声地说: “老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嗯怎么样?” 席休云轻轻地撇了郁文虞一眼,任由她勾着自己的小指,不生气也不回应,郁文虞抿了抿唇,第一次体会到席休云以前哄自己时的无力感。 一时郁文虞生出几分茫然,席休云不理自己,这可怎么办。 车厢了安静了好一会儿,最后席休云还是不忍心冷着郁文虞,见她快皱成包子了,席休云又觉得有些好笑。 探到郁文虞耳边,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那么对我,我很喜欢,但是,不太舒服,还有点疼。” 郁文虞脸色一僵,随即耳根爆红,小声挣扎道:“别,别说了。” 为什么她明明长着一张御姐的脸,在席休云面前却总是娇滴滴的撒娇?一方面的确是因为席休云喜欢所以自己也会装一些,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 这个破技术总是阻止她A起来,每次就算气势上A了,一到床上就原形毕露,明明上次应该很完美的,但偏偏她毛毛躁躁的,搞得最后席休云也不舒服。 郁文虞脸都快丢没了,回想她每一步都很完美,本来以为结果给人都搞应激了。 席休云看出来郁文虞的自责,想到当时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舒服到,况且在落地窗前自己也有意勾引,现在让郁文虞自己一个人承担也不太好。 席休云戳了戳郁文虞,眨了眨眼说道:“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舒服,只是有一点点疼,一点点。” 席休云将手抬起来,拇指和食指比着一点点,郁文虞听见她安慰自己更难受了。 郁文虞眼神复杂,问道:“真的吗?” 席休云点了点头,眼神诚恳,说道:“真的,我保证不骗你。” 郁文虞眼睛亮了亮,有点开心地问道:“那,那今晚可以再试一下吗?” 席休云: 席休云咽了咽口水,看着郁文虞可怜兮兮的表情,又想到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心里不由得打鼓。 不答应,她看上去都快哭了,可是答应了,今晚哭的就是自己了。 纠结了片刻,席休云还是牵起一抹勉强的笑,说道:“可以吧?” 郁文虞眉眼弯弯,完全无视席休云的强颜欢笑,扑上去,双臂挂在席休云肩上,娇声娇气地撒娇:“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席休云: 只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 车队马上到博物馆了,大家跟着讲解员进入博物馆,馆里安静肃穆的气氛让人不由得敬畏。 在历史的长河里,先人的痕迹或流散,或成为这些展品的其中一个,隔着厚厚的玻璃,我们与前辈对望。 精美的瓷器,是华国祖先智慧的凝聚,青花瓷,黑陶描金,或许先祖们曾在大树下席地而坐,推杯换盏间感受着岁月的缱绻,而其中一位将那杯子往前一推,千年之后,落在了我们的手中。 讲解员一件一件的讲解着那些在历史文化中留下浓墨重彩的文物,声情并茂,让人不由得眼前浮现千百年前的场景。 这些文物,或是出自皇室,背后是朝代更迭的哀叹,或是来自民间,包含着人生百态,它们不仅只是那个时代的一个器具,更是我们与先辈对话的媒介。 从博物馆里出来后,大家的心情多多少少受到了触动,文物的背后既有家仇国恨也有爱恨情仇,那份沉甸甸的情感穿越千年,落在了后辈的眉心上,我们抬头仰望,感受先辈的触摸。 由于大家都很认真地听了讲解,所以竞赛中大家的答题情况都差不多,而大家又很会卡bug,将题数总是均衡,导致最后没有哪一对获得胜利。 最后在苏君挽的建议下,节目组妥协的给每一个组都发了小卡,让他们可以有跳过任务的机会。 之后导演组又宣布了旅行期间她们的主线任务。 “相遇过后,可能是在某一次的接触,或是机缘巧合下,那种一直以来被压在心底的情愫终于发芽。 随着时间的流逝,萌芽长成了大树,扎根心底,直到某一次暴风雨,或只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树上开出了花朵。 想必你们也有这样的经历,不知道是哪一次,哪一瞬间,你们突然明白了那种对彼此不一样的情愫,而你们也终于知道那种情愫叫做喜欢。 本期的主题是‘明心动’,需要各位嘉宾下去好好想想自己是在哪一刻知道自己对对方心动了,你们不能告诉彼此,而是要通过一件物品,或是其他非语言文字性的东西来告知。 如果对方猜出来了你心动的是哪一个瞬间,则你们的默契值可以增加三点,若没有猜到则不加分,接下来各位请仔细思考你们心动的瞬间。” 导演这番话后,大家都开始思考,当初对彼此的情愫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而郁文虞和席休云都悬着一颗心。 不为别的,只是她们彼此都很清楚自己对彼此心动的时间远远早于她们对彼此告白的时间。 而她们当初虽然做过很多暧昧的事情,但从未承认过对彼此的喜欢,反而将这种喜欢藏在所谓的婚约下。 第四十九章 冬日里的阳光照在身上, 驱散了体内散发的寒意,郁文虞将围巾调整了一下,半张脸都埋在毛绒绒的围巾里。 C市属于南方, 郁文虞在那边生活了十多年, 几乎没有回过京城, 早忘了京城的雪竟然这般冻人。 这次寒假席休云没有在C市,而是一反常态地回了京城, 其实以前每隔几年席休云也会在假期的时候回一趟京城。 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难捱, 郁文虞竟然觉得, 高中短短一个月的假期这么难熬。 虽然是临时起意,但郁文虞也思考了很久,她回京城这一趟不光是为了找席休云, 更重要的是她阿姐回国了。 她与阿姐也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 上一次还是4年前,阿姐18岁生辰回家团聚,只不过阿姐是和爸爸妈妈一同回来的, 一直留在C市的只有她。 郁文虞拿着手机, 心里有点紧张, 看着联系人的页面, 却迟迟下不去手拨通那个电话。 咬了咬嘴唇, 郁文虞只觉得自己在莫名其妙的害羞,想到明明只是见一下席休云,自己居然还害羞,郁文虞揉了揉自己不争气的耳朵。 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拨通电话,而是选择先给自己阿姐打电话, 还是先回去一趟吧, 待会和席休云聊聊天, 再告诉她自己在京城 席家 席休云站在清池中的八角亭中的书桌前,手执毛笔,一洋洋洒洒地写着,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被冻得关节通红。 女孩眉眼冷清,周身清冷矜贵比雪景更甚。 席休云将毛笔放下,将桌上的纸拿起,走入旁边的暖廊中,沿着暖廊,有一处茶室。 席暮山在茶室里喝着茶,见席休云进来,原本严厉的表情柔和下来,笑眯眯地问道:“可是写好了?” 席休云欠了欠身,双手恭恭敬敬地奉上,说道:“请爷爷过目。” 席暮山端详着手中的书法,皱着的眉缓缓松开,笑着说道:“今天练了多久啊?” “已经练了三个小时了。” “嗯,不错,有进步,去休息一下吧,明天继续。” 席休云脸色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应了一身,然后又沿着暖廊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看着桌上的手机蓦地想起什么,急忙走过去,拿起手机,但是指尖早已没了知觉,骨节也只传来僵硬的感觉,连密码都解不开。 席休云抿了抿唇,使劲握了握手,耐着那种难受的感觉将密码锁解开,女孩期待的眼神在看见安静的对话框的那一刻渐渐暗淡下去。 垂了垂睫毛,将眼底的落寞掩下,席休云敲了敲键盘。 Y:懒蛋,在干嘛呀? 删掉。 Y:吃过午饭没有。 删掉。 Y:昨天下了一场大雪,今天出太阳了。 发送 席休云咬了咬唇,看着对话框,但是迟迟没有动静,席休云蜷缩了一下食指,又松开。 这时手机上传来的消息的提示音。 不吃鱼:哇哦。 看着对面不冷不淡的消息,席休云拇指的指甲死死扣着食指指腹,涌上几分心烦意乱。 想到回京城的这一个星期,自己都这么魂不守舍的,席休云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越来越不静心了。 门口传来一阵响动,席休云将手机锁屏,放下后才去开门看外面,打开门后只看见母亲离开的背影。 席休云瞳孔骤缩,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母亲了,母亲终于回来了吗?这次她会陪自己过年吗? 席休云想追上去问问母亲,但是看见女人匆忙的背影又作罢了,又看了一会儿,直到通过暖廊的玻璃窗也看不见背影,直到高跟鞋声消失。 转了转身想回房间,却看见离自己房间不远处掉了一份文件,一定是母亲经过时不小心掉的。 席休云心底涌上几分高兴,心想,或许自己可以借着给母亲送文件的机会和母亲说会儿话。 快步过去将文件拾起,席休云将文件拿回房间,给许知萧拨通了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 女孩带着期待的声音问道:“母亲,您的文件落在家里了,要不要我给你送过去?” 许知萧的声音里含着笑意,问道:“啊,你帮妈妈看看文件里面是什么。” 席休云犹豫了一下,问道:“真的没关系吗?会不会是您法庭相关的文件?” 许知萧似笑非笑的说道:“没事的,你先看,妈妈这边有点忙,待会儿如果是和案件相关的你就送过来,不是的话就当妈妈送给你了。” “送给我?”席休云不解。 “嗯,就这样,先挂了。” 挂了电话,席休云看着手里封着的文件,不由得好奇,又浮起了一些期待,心想,会不会是母亲给自己的信。 女孩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将文件袋拆开,将里面的文件抽了出来。 当看清上面的字时,女孩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身体微微地颤抖,脸色一瞬间白得和纸一样。 宛若五雷轰顶,席休云呆呆地盯着纸上“试管婴儿申请”几个字,久久不能回神,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掩饰住心底的不安。 席休云稳住心神,不自觉地为许知萧辩解,会不会是装错了文件袋,或者当初母亲和父亲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回忆中母亲和父亲对彼此那副冷冰冰,逼如蛇蝎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还有母亲从来都不关心父亲。 而对自己,仿佛也是上了初中后就不再关心,母亲对她的笑容越来越少,有时看向她眼底还带着厌恶。 一些不好的想法从脑中闪过,席休云慌乱地想将文件塞回去,但手忙脚乱中又将文件洒在地上。 席休云认命地闭了闭眼,随后缓缓蹲下去捡起那些文件,因为要整理顺序,席休云不得不仔仔细细看上面的内容。 每看一眼心里就不安一分,终于她捡到了那份与众不同的,席休云不愿去看,但是似乎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份密密麻麻的纸上,是将许知萧和席容的结婚协议拍下后照片的复印件,席休云咬了咬牙,默不作声地将文件整理好,然后放进了文件袋里。 从地上站起来的那一刻,席休云感觉腿上没什么力气,心也累得很。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而脑子一片乱糟糟的,席休云扫了一眼来电,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沉默了一会儿,席休云还是喊道:“母亲。” 那边传来女人轻笑,问道:“看完了?” 席休云抿着唇,没有回答。 许知萧继续道:“既然看到了,那你也知道了吧,我和席容不过是协议结婚,你也是因为当时两边老人逼得紧才让我试管来的。” 席休云忍耐着,问道:“所以呢,您想说什么。” 许知萧冷讽道:“我只是觉得这些事情告诉你会比较有意思,毕竟就算席容再不关心你,你也是他的女儿,而你不好受,席容多少也会不舒服。” 耳边一阵耳鸣,席休云调整了一下呼吸,但是居然难得没有感受到难过,也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别的原因,将情绪屏蔽掉了。 席休云有些不甘心,小心翼翼问道:“可我也是您的女儿。” 许知萧等的就是席休云的这句话,冷笑着说道:“可是我从来都不期待你的出现。” 这句话说出后许知萧心口传来酸酸涩涩的快意,虽然心脏带着一些刺疼,但许知萧将那种感觉默认为太过开心带来的。 顾隽当初不是劝自己生孩子吗?不是对这孩子还挺喜欢的吗? 要是自己把这孩子毁了,不知道席家和顾隽会不会后悔,想到席休云身上流着席家的血,又想到,若不是因为席容,顾隽也不会嫁给郁青瑞。 许知萧只觉得自己这些年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席休云看着挂断的电话,眼中仿佛一下失去了色彩,迷茫不知所措,尤其是感受到自己现在心底的平静,席休云认命地谈了一口气。 人的大脑会在经历巨大的悲伤时将悲伤的情绪强行压下,后面在接触到某些物品时,慢慢地释放这些情绪。 为的就是避免情绪突然产生的那一刻,宿主抵挡不住那种巨大悲伤带来的心理摧毁。 席休云知道这种情况,但正是因为知道她才更无措,她不知道这个情绪会压抑到什么时候。 而那种突然反应过来后的宛若一张密网一样的情绪会将她紧紧包围,到时候又叫她如何处理。 可是就算知道又怎样,她宁愿自己不知道,否则就不会像一个将死之人只能无奈地等待最后的审判。 她无力阻止情绪袭来的那一刻,就像她无力选择自己的出生,她无力改变情绪爆发的结果,就像她无力改变许知萧厌恶她的事实。 看着文件袋,席休云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刚刚她是在期待许知萧会给她写信吗? 心底的麻木逐渐褪去,传来涩涩的钝痛,记忆里,偌大的房间里只有自己,黑夜漫长无比。 席休云痛苦地捂住头,感觉自己似乎被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陷在真相后的回忆里不能自拔,一遍遍地去看那些灰暗的过去,感受心脏凌迟的痛感。 另一个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自己被折磨,仿佛早已预料到此刻的情形,所以不屑地嘲笑自己曾经的痴心妄想。 理智和感情不能重合,却又引导着情感一遍一遍地轮回,仿佛只有情感的自虐才能让她确认自己还活着,才能让她不要再痴心妄想她不配拥有的母爱。 手机震动着传来铃声,那声音遥远地像天边传来的,席休云的眼睛早已模糊一片,大口地喘了一口气,仿佛才从那种窒息的感觉中活过来。 席休云生出几分害怕,怕又是许知萧打来的电话,又要和自己说一些事情,但是自己又不能这样逃避。 看着不远处桌上的手机,席休云想,要不还是逃避一下吧,她现在不太能承受别的东西了。 可是桌上的电话不依不饶,席休云被吵得脑子嗡嗡,情绪在失控的边缘,突然席休云站起来,往书桌边走去,但是没有接电话。 在桌箱里找了找,终于找到了一把圆规,席休云将袖子撸起,但又顿了一下,最后冷着脸又去药箱里找了酒精棉签来。 细细的消过毒后,从手肘处开始,用力按住往下划去,直到手腕处才堪堪停下,耳边仿佛还可以听见皮肤撕裂的声音。 脑子终于冷静下来,理智也逐渐回笼,席休云盯着那处划痕,鲜血缓缓渗出,混着细胞液将伤痕染的鲜红狰狞。 白皙的皮肤上,鲜红狰狞的划痕格外显眼,席休云将手举到眼前,仔细看着血渗出后慢慢停止,心慢慢地平静下来,然后涌上一股满足。 等到理智全部回笼后,席休云又拿棉签沾了酒精擦拭伤口,做完这一切后,将袖子放下,任凭火辣辣的痛感传来。 席休云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个圆规,也不知道放在桌箱里多久了,想了想还是丢进了垃圾桶里。 手机铃声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了,席休云不太想去看是谁打来的,但是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眼下情绪已经发泄过,席休云走过去接电话,来电显示是郁文虞。 席休云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已经把情绪收拾好了,不至于影响到郁文虞。 “席姐姐,刚刚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发消息也不回。”,电话那头传来女孩娇滴滴的抱怨声。 明明是抱怨,席休云却觉得听着格外心安,解释道:“刚刚爷爷找我有点事,没看手机,怎么了吗?” “哦没什么,就是京城的雪好大啊。” 席休云怔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又或许是不敢相信,压着嗓音里的不可置信,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郁文虞红了脸,心道,啊啊啊啊,这个人装什么傻啊! “咳,我说,京城的雪,好大啊!京城的天气也好冷啊。”我好想你啊。 席休云那颗刚才才平静下来的心,此刻又猛烈地跳起来了,屋子里很安静,而自己的心跳声仿佛大得充斥着整个房间。 席休云又问了一句:“你来京城了吗?” 郁文虞哼了两句,声音里带着傲娇说道:“是啊,不过我可不是因为想你才来的。” 说完郁文虞就后悔了,自己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但是要是此刻否认又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电话那头传来女孩的轻笑,郁文虞耳根爆红。 “要见一面吗?我去找你。”席休云摸了摸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仿佛明白了什么,但还需要确认一下。 “你想我吗?你说,公主请见面。”郁文虞扬了扬下巴,语气欢快道。 席休云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这一刻,阳光仿佛真的照在了自己身上。 “公主,我想你,可以请你和我见面吗?” 明明是自己要求的,但是听见席休云说的那一刻,郁文虞还是觉得心漏了一拍,不过自己和席休云一起时这样的事常发生。 所以郁文虞也没有很在意,只觉得自己是太久没有和席休云见面了,所以有点不习惯身边没有席休云的日子。 “那我去找你吗?”郁文虞问道。 “我来就好,天气冷,你在家里等我。” 挂断电话,郁文虞将家里的地址发过去,然后将头埋进了被子里,拱了拱,只留了一对通红的耳朵在外面 Y:公主,我到了。 郁文虞:!!!!!这人故意的吧!!! 不吃鱼:不准叫!我马上下来。 郁文虞立马翻身起来,穿了拖鞋就急急忙忙往楼下跑,阿姨看见郁文虞急急忙忙的,以为出什么事了。 结果女孩只来得及丢下一句“姐姐来看我了”就跑了出去,阿姨奇怪地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书房,心想:大小姐不是在上面吗? 席休云站在大门外不远处,这里可以第一时间看见郁文虞出门,等了没一会儿,席休云就看见别墅门打开了,里面冲出一个人影。 远远地看,那裹得毛绒绒的白色团子格外可爱,等到能看清她表情的时候,已经心如鼓噪。 郁文虞一路跑着来,将门打开后,迫不及待地扑进了席休云怀里,闻着鼻尖萦绕的冷香,这么久以来的不安终于有了归宿。 席休云抱着怀里的女孩,感受到埋在颈窝里的微冷,还有自己此刻的心跳,终于可以确定自己对郁文虞的感情不止友情。 可是自己是女的,且不说郁文虞能不能接受,想必一直以来郁文虞也只是把自己当作姐姐了吧。 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被自己泼了一盆冷水,席休云觉得心底有几分酸涩。 抱了好一会,郁文虞才松开席休云,将两人乱了的衣服整理了一下,乖乖站在席休云面前。 女孩的小脸一半埋在围巾里,经过刚才,整张脸都露了出来,笑得唇红齿白,衬得那双眼顾盼生辉。 盯着女孩粉嫩的唇,席休云蓦地感觉喉咙有些干涩,不敢看郁文虞的眼睛,急忙垂下睫毛挡住了眼底的深色。 郁文虞没有发现席休云的异常,自然地牵过席休云的手,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笑着说自己在C市的一个星期里发生的事。 席休云一瞬不瞬地盯着郁文虞的侧颜,嘴角挂着清浅的笑,听着女孩絮絮叨叨的话,突然很想就这样一直一直的和她在一起。 这样的欲望将在以后慢慢地扩大,直到欲壑难填,无法回头 席休云眨了眨眼睛,将思绪拉回来,看了一眼旁边还在思考自己心动时刻的郁文虞,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嘴角。 早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你就将我从那个灰暗的世界里拖出来了,即便我满身泥泞,你也不曾嫌弃我。 在绝望的时刻,郁文虞的出现仿佛一道光照在了自己身上,让自己在那个寒冷的冬天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温暖。 第五十章 任务要求通过物品或者非文字, 语言的东西传递信息,在让大家思考了心动的瞬间后,导演又说道: “你们需要在对方没有发现之前准备好礼物, 并藏起来, 截至明天下午, 明天晚饭后我们会对你们分开进行一个采访。 采访的时候我们会把你们为对方准备的礼物拿过去,到时候你们需要猜测对方心动的瞬间。” 《相伴余生》虽然一开始说是一档旅行的情侣综艺, 但事实上, 拍摄的时候却更偏向于宅家的综艺。 节目组并不强制要求嘉宾一定要到户外去, 所以更多的时候看的是她们日常的相处。 而之所以说是旅行综艺的原因是因为它的确会宣传当地的文化特色,借此增加这个地区的旅游量。 由于综艺中有四组嘉宾,而他们相处的方式又不同, 所以像方文霞和李严这样的就喜欢去景点看看, 尚霖夫夫则喜欢爬山,各种运动锻炼。 一定程度上,这两组承担了旅行的部分, 而郁文虞和席休云还有苏君挽那一对则是承担了情侣日常的部分。 嘉宾们的自由度很高, 而节目组也不担心热度, 郁文虞和席休云两个人就撑起了整部综艺的热度, 更何况后面苏君挽和肖绘离的相处方式也吸引了很多吃瓜的网友。 有一些人喜欢细水长流的生活, 有一些人喜欢两个人一起锻炼,做各种户外运动,而有一些人则喜欢甜甜蜜蜜的生活,或者欢喜冤家的那种。 大家可以根据自己喜欢的生活去选择适合的嘉宾,这也是为什么网友不会干涉嘉宾做什么的原因。 在导演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众人后, 就让她们各自回去干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大家看着飞速逃离的导演, 面面相觑, 第一次见下班比嘉宾还积极的导演。 “哈哈哈哈,这导演跑路的样子就像我下班时一样。” “导演: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任务发布啊。” “vocal,我好期待玉玺的心动时刻,谁懂!!以我多年博览群书的经验来谈,她们绝对嘿嘿嘿。” “我记得之前鱼仔好像在直播的时候回答过,初吻是在高一假期,所以家人们,如果她们的心动时间早于这个点,大家懂吧。” “我也想到了,如果晚于高一,证明她们没心动之前就很暧昧,如果早于高一,就说明她们一边装傻一边蓄意亲密,kswl!!!” 在导演离开后,大家也陆续的离开了,本来这个综艺就是让他们能够有时间陪伴彼此,公费恋爱的,没了那些恼人的活动也好。 回去的途中,席休云和郁文虞两人都没讲话,各自思考着事情。 郁文虞坐在车上,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说实话,她喜欢席休云是在高一的时候,可是她和席休云说的是订婚后。 突然感觉曾经的自己给现在的自己挖了一个大坑,郁文虞想着想着就想捂脸。 且不说现在她和席休云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状态里,光是想到要是席休云知道自己要是早在高一就喜欢她的话,那她后面的那些行为无异于掩耳盗铃。 那她那些狡辩算什么,算她能说会道吗? 那天晚上,席休云没有亲口承认,但是后面席休云一直没有反抗自己的“胡作非为”,这样的态度在郁文虞看来那就是说明席休云默认了。 后面郁文虞回君山华庭找过,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她猜测过可能是被席休云藏起来了,而她调查是为了了解席休云,找不到那些,只有个破照片有什么用? 因为什么都没查到,所以这几天无论她怎么套话,席休云都在转移话题,两人看上去和和气气,没有受那天的影响。 实际上郁文虞知道她们一直在试探彼此,但是这并不影响她们之间的感情,只是出于一种郁文虞不清楚的原因,席休云一直不愿意告诉她。 一个知道对方在装,想方设法的找破绽,而另一个心里也清楚对方知道自己的情况,并且明白对方知道自己在装,但是偏偏两人又要这样纠缠不说破。 郁文虞是不想刺激席休云,所以徐徐图之,而席休云则是觉得这样的郁文虞很新奇。 在席休云的印象里,郁文虞很少露出咄咄逼人的一面,她只知道郁文虞很会伪装,但谈不上有什么坏心思。 更像是她的一种恶趣味,喜欢看别人因为她“量身定做”的伪装而被迷得晕头撞向的样子。 一开始席休云其实也没发现郁文虞会在生活中去演,直到有一次从郁家回来的时候,喝醉的郁文虞嘴里嘟囔着:“烦死了,不想演了。” 席休云才发现,郁文虞在郁文溪面前那副恃宠而骄的模样,并不是因为依赖才彰显,反而是因为戒备才一直藏着本性,而伪装出那副样子。 不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社会中的人都带着各自的面具,就连自己也带着很多面具,所以席休云不但没有拆穿,反而把这种当作一种乐趣。 饶有趣味的看着郁文虞在不同人面前的伪装,甚至在自己面前的伪装,又小心地探寻着郁文虞的面目。 但是让席休云高兴的是,就算郁文虞在自己面前会演,但是那种伪装并不是让郁文虞讨厌的,而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也最接近郁文虞本身的性格。 如今郁文虞又表露出了她从未暴露的一面,以前郁文虞因为泪失禁的原因,生气的时候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反而滋生了席休云许多恶劣的想法。 想到那天晚上郁文虞红着眼尾,脸上还挂着泪痕,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明明因为生气而哭得抽噎,但是却冷着一张脸,哽咽地强调自己没有哭。 席休云突然觉得其实在下面也很不错,但是想到隐隐作痛的感觉后。 席休云: 好像也没有很不错。 郁文虞在脑子里纠结半天也没纠结清楚到底要不要说实话,最后觉得还是到时候看自己第一时间的选择吧。 突然想到自己自从上车就没有和席休云说过话,郁文虞涌上一股负罪感,自己怎么又冷落席休云了。 可是当郁文虞悄悄打量席休云,却发现那人显然也在思考着什么,而且那表情一下窃喜,一下又避之不及的。 郁文虞: 席休云这小子搁着变脸呢。 郁文虞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说道: “席姐姐,我来之前有看到,这边有一个青山寺,可以求十八籽,半山腰还可以挂同心锁,我们要不要去一趟?” 席休云转头看她,知道郁文虞一直喜欢这些文玩,更何况是去寺庙里求来的。 “可以啊,你想今天去还是明天去?” 郁文虞沉吟道:“要不今天去?现在时间还很早的样子。” 席休云看了一下时间,的确很早,而且她们两个也不能一直在家里待着吧,于是说道: “当然可以啊,而且今天我们穿的衣服还很方便爬山。”席休云笑道。 随后和开车的司机说了去青山寺后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果然,我们之前就猜测鱼仔回去求十八籽,好家伙真的去了。” “不是郁文虞的粉丝,有没有人给解释一下?” “因为鱼仔很喜欢文玩,她经常和我们晒她盘的那些菩提,好像有好几年了。” “但是好像从来没见她在公开场合戴过佛珠啊,是不是又在立人设。” “拜托,要是在公开场合戴,而私生活中却完全不出现才叫立人设吧。” “鱼仔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她甚至在公共场合都避免了戴佛珠,怎么还有人说她立人设?” “郁文虞半夜醒来:不是,她怎么那样啊?” “” 离青山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郁文虞和席休云索性在闭眼休息。 在车上睡觉并不舒服,迷迷糊糊中郁文虞好像看到了高中的席休云。 自从高一上学期的假期去京城找过席休云后,郁文虞就发现开学后席休云居然会躲着自己。 也不能算是躲着自己,就是以前两人之间一些亲密的互动,席休云会下意识地躲开。 以前周末的时候席休云会到郁文虞家待着,两个人有时一起学习,有时又捣鼓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或者约着出去玩。 由于两人的家中进出不在家,索性后面她们两个就住在一块了,偶尔彼此父母回来的时候她们才分开。 但是!寒假过后,席休云居然要搬回她家去,郁文虞不理解,为什么她感觉两人在寒假的时候关系明明更亲密了,但是现在席休云却这么疏离。 而且席休云因为高三,学校的作息也和高一的她完全岔开,席休云搬走后,郁文虞更不找不到时间见席休云了。 席休云还以学业繁重为借口拒绝自己去她家找她,郁文虞想到席休云那个和第二名断层的成绩,还有那些让她足够保送的奖状陷入了沉思。 什么时候居然连学习也可以成为席休云拒绝自己的借口了? 郁文虞可没忘记,以前有一段时间因为席爷爷生病,席休云回京城了差不多一个月,一个月没上课,结果考试照样第一。 想到这些,再结合自己在学校里听说的那些话,郁文虞烦躁得不得了,那些人放什么狗屁,说席休云和第二名一起在图书馆学习实际上是为了约会。 约你个头的会啊!席休云怎么可能和别人约会,怎么可能有喜欢的人? 郁文虞怔愣,蓦地咬紧下唇,突然想到:是啊,席姐姐十八岁了,已经成年了,会不会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郁文虞也不知道自己这复杂的心情是因为什么,明明席姐姐有喜欢的人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是为什么自己却很难过。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50-60 第五十一章 年少篇 夜色深深, 郁文虞趴在床上,两只脚翘起,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 紧张地咬了咬唇, 想了想还是打算把信息发出去。 不吃鱼:席姐姐, 明天要放月假了,我可以去你家找你吗? 郁文虞抿了抿唇瓣, 期待而紧张地盯着屏幕, 看见对话框上方显示“正在输入中”郁文虞又怕席休云拒绝她。 好一会儿后, 那边的消息发来。 Y:可以的。 郁文虞的紧缩的眉头一下子解开,看着席休云答应的消息,郁文虞将尖叫掩在被子里面, 她终于可以见到席姐姐了。 因为不想太打扰到席休云, 所以郁文虞并没有和席休云多聊,而是劝她早点休息,然后就开始对着衣柜挑挑选选, 准备明天见面要穿的衣服。 屏幕那头, 席休云看着零星几句的对话框, 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想到明天要面对郁文虞, 心里更是百般不是滋味。 自从知道自己对郁文虞有别的想法后,席休云就反应过来她和郁文虞实在过于亲密了,以前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自己的心思。 每每面对郁文虞旁若无人的亲密和黏人,席休云都会有一些别的想法, 但同时她又很唾弃自己那些逾矩的想法。明明郁文虞只是因为信任自己才和自己亲近, 但她却以姐姐的身份做着觊觎的事情。 所以新学期开始后再见面, 席休云就开始下意识地保持距离,郁文虞不知道她们的行为不正常就算了,但是如今她知道就不能再装傻理所当然地接受女孩的亲近。 席休云深呼吸了一口气,一边压抑着心里对郁文虞的想念,一边任由对郁文虞的觊觎无限扩大 周五下午上完课后,月假如约而至,高一高二的学生鱼贯而出,争先恐后地回家享受假期。 郁文虞是走读所以没那么想家,此刻她更想去找席休云,但是高三要把周测考完后才能回家,起码要比她们晚两个小时。 郁文虞慢悠悠地把东西收好,想到回去后又要面对空荡荡的家,顿时索然无味,想了想还是把月假作业拿出来做,边做边等席休云。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考试结束的钟声敲响,夕阳染红半边天,郁文虞才反应过来已经六点多了,看了一眼时间,急忙收拾了东西去席休云的教室门口等她。 席休云考完试,收拾好试卷和文具,想起郁文虞说今天要去她家找她,想必现在应已经在家里等了好久了吧。 正准备出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阿云,等一下。” 席休云不是很喜欢不熟的人这么叫自己,但是还是出于礼貌转身,等那人继续说话,只看见蓝玉急忙收了试卷过来。 走近席休云,蓝玉拿出试卷指了指最后的大题,说道:“阿云,月假的时候我可以约你一起学习吗?我们可以一起分析一下试卷。” 席休云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委婉地拒绝:“不好意思,我月假有事,你可以问问别人。”说完就抱歉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蓝玉在原地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拒绝了,前几天席休云不是还在图书馆偶遇自己吗?怎么现在自己主动约她反而还拒绝自己? 蓝玉见席休云马上要出门了,急忙追了上去。 此时门口的郁文虞,本来看见席休云出来了很高兴,见那人没有注意到自己,更是想上去给她一个惊喜,但是接下来的一幕直接让郁文虞的笑容僵在脸上。 一个身量高挑,长得也很漂亮的女生从席休云身后追出来,拉住席休云说着什么,而席休云居然没有挣开那人的触碰。 郁文虞咬了咬唇瓣,心乱如麻,那个女生是什么人,席休云为什么不躲开?脑子里闪过了那些听到的八卦,似乎传言在这一刻被证实了一样,郁文虞突然很想转身离开,但是拉扯间席休云看见了她,仅仅一个眼神就让郁文虞定在原地。 郁文虞心下冷笑,有什么好跑的,不就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有了喜欢的人吗,自己这副样子是在做什么。 郁文虞牵起一抹尽量灿烂的笑容。 席休云突然看见郁文虞,愣了一下,心想:她怎么会在这里?想到自己还被蓝玉拽着,席休云用力挣开,又怕郁文虞误会赶紧后退了几步。 结果看着郁文虞没心没肺的笑容,席休云的脑子一下子冷静下来,抿了抿唇,和蓝玉说:“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我把详细的解题过程发给你。”说完朝郁文虞那边走过去。 在郁文虞身前站定,席休云顿了一下,轻声问道:“怎么没回去?” 郁文虞笑容不变,不甚明显的打量了一下蓝玉,似笑非笑地说道:“反正也没什么事,就等你一起了,刚刚那是你喜欢的人?” 席休云原本平淡的表情一下冷得能结出冰来,盯着郁文虞的眼神有几分晦暗不明,半晌,才说道:“只是同学,问了一下刚刚的考题。” 郁文虞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差点给席休云气吐血,不想再看下去,席休云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别乱想,走了。” 看着席休云的背影,郁文虞才将脸上的笑容收回,面无表情地盯着蓝玉看了好几秒,然后又转身去追席休云。 站在原地的蓝玉一脸复杂,刚才那个女生是不是那个叫郁文虞的高一学妹?而且那个眼神,自己是被警告了吗? 回去的路上,郁文虞若无其事地去挽席休云的胳膊,席休云顿了一下,在脑海中衡量了一番还是没拒绝。 郁文虞偏头看着席休云,眼底藏着试探,嘴上却状似不在意地问道:“席姐姐,你和刚才那个女生很熟吗?我听说你们经常约着一起去图书馆?” 席休云听着,眉头轻轻皱起,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和蓝玉一起约过图书馆? “不是很熟,我没有和她约过图书馆,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席休云看着郁文虞解释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席休云没有必要骗自己,郁文虞仔细辨别过席休云话的真假后,佯装记不得说道:“我也不记得了,都说了是谣言了,那席姐姐以后你是不是得和她多保持距离。” 席休云本来也不想和蓝玉有什么过多的接触,况且这人今天突然抓住她不松手,还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席休云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你今天不回去吗?” 郁文虞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黏着席休云怎么可能放过,而且也确认了席休云没有女朋友,那自己不是可以名正言顺的陪席休云了? 此时的郁文虞还没有意识到,她潜意识里把自己和“女朋友”这一身份进行比较,还傻傻的以为只是友情的占有欲作祟。 席休云确实也很久没有见郁文虞了,不仅是因为学校抓得紧所以没有时间,还因为自己也在尽量躲着郁文虞。 眼下再拒绝,也未免太明显了,席休云如是安慰自己。 “嗯,那好,我回去给你收拾一个客房出来。” 郁文虞微微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席姐姐不是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女朋友吗?为什么还要这样避着自己? 就算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矛盾和误会,可明明自己也很主动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自己,越想越委屈,郁文虞咬着下唇不说话。 席休云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转头去看却发现郁文虞咬着唇,低着头不说话。 一下子没理解郁文虞为什么突然这样,席休云轻声询问:“阿虞,你怎么了?” 郁文虞不想被席休云看见自己哭的样子,继续低着头,声音闷闷道:“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睡,明明我们以前都是一起睡的。” 席休云恍然大悟,但又不能告诉她是因为自己对她有别的想法,只能说道:“我们都长大了,要有彼此的隐私了,不能再那样黏在一起。” 郁文虞又使劲咬了咬下唇,咬得嘴唇泛白,心想:什么隐私,她们之间需要什么隐私?自从五岁相识她们就几乎形影不离,为什么长大了就不可以。 但是郁文虞没有反驳席休云,只是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抬头问道:“那我们不可以再亲亲,我也不可以坐在你腿上吗?” 席休云被她这么一问,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她避之不及的画面突然出现在脑海中。 女孩睡前搂着自己黏黏糊糊讨要的晚安吻,吃饭时候要坐在自己腿上,还有在浴室里身无寸缕的模样,几乎要将席休云烧着。 吞咽了一下喉咙,缓解了一下干涩,席休云义正言辞地拒绝:“不行,这些事情以后我们都不能再做了。” 郁文虞眼底划过一丝晦暗,可惜地说道:“啊,那我只能找别人了。” 席休云被她这番言论惊呆了,震惊之余又有一些吃醋和生气,问道:“这不是和谁的问题,你知不知道这些行为只有和最亲密的人才可以做。” 郁文虞才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行为逾矩,但是她控制不住,她就是想和席休云黏在一起,甚至想和席休云做。 仿佛只有和席休云越亲密,越融合,她才能将感受到自己是完整的。 郁文虞羞赧地红了耳根,觉得自己有些淫.荡,居然幻想自己的好朋友,但同时心里也浮出一丝疑问,自己这样真的正常吗?自己对席休云的感情真的还属于友情范围吗? 压下心里的疑问,郁文虞脸上端着的依然是一副什么都不懂的表情,说道:“可我和席姐姐不是最亲密的人吗?我们也不可以做吗?” 席休云微微瞪大了眼睛,没想到郁文虞居然把重点放在这里,只好又解释道:“以前我们不懂事就算了,可是现在我知道了,这些事只有情人之间才可以做的,我们不能这样。” 郁文虞的眉头轻轻皱了皱,情人吗?所以自己想和席休云做是因为想做她的情人吗? 看着席休云那种清冷出尘的脸,郁文虞觉得,自己是想的,想成为她的情人。 第五十二章 年少篇 晚上, 郁文虞趴在席休云亲手为她铺好的床上,拿着手机一脸紧张,“宝子们, 怎么判断自己喜不喜欢自己的朋友啊?我是女生。” 网友们回的很积极, 不一会儿就盖了好几楼。 1L:第一眼喜欢朋友, 哦,第二眼什么?!?!女生? 2L:宝子当你有这个疑问的时候就证明你已经喜欢上你朋友了哦。 郁文虞咬了咬下唇, 原来是这样吗, 自己这样就算喜欢席休云了吗?手指轻划屏幕, 接着往下看。 3L:你想想你面对她会不会害羞,有没有性方面的欲望。 4L:可以试着亲一下,看会不会心跳特别厉害, 反正你们都是女生, 骗一个亲亲应该不难吧? 亲亲吗?郁文虞羽睫垂下,打下的阴影遮住了眸中的颜色,郁文虞食指轻轻敲着着手机边缘, 思考着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5L:不建议直接亲哦, 万一楼主的朋友是直女, 这样她知道会接受不了吧, 而且自己喜欢女生的话去亲别的女生有点占便宜的感觉。 6L:楼主可以说说你们之间的相处吗?如果可以确定对方对你有意思的话就可以直接一点。 楼主: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然后我们平常相处就比较亲密,会亲亲会抱抱,好久没亲了,以前亲的时候就挺开心的,没注意害不害羞。 7L:我勒个豆啊, 你们侄女玩这么大?直接亲? 8L:此时一个孤寡的拉子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9L:楼主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觉得你喜欢你朋友吗? 楼主:最近听说她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了我很难过, 然后我去找她, 虽然是误会她没有对象,但她有一些躲着我,还说以后不会再和我亲亲抱抱了,她说只有情人之间才能做这些事情,然后我就发现我有点想当她的情人,还想和她做羞羞的事。 10L:我嗅到了一丝不对劲,我怎么感觉你朋友才是喜欢你的那个人,她这难道不是在暗示你们两个的关系应该更近一步吗? 11L:楼主,你这,你都吃醋了,想当她女朋友,还想和她做,喜不喜欢这不是很明显吗?绝对是喜欢啊!! 12L:我也觉得楼主是喜欢你朋友的,而且你朋友应该也喜欢你吧。 郁文虞抿了抿唇瓣,耳根有些红,席姐姐喜欢她吗? 13L:楼主直接上,去亲她,如果她害羞了就说明她喜欢你。 14L:吼吼,坐等楼主好消息。 郁文虞深呼吸了一口,将头埋到怀里的玩偶中去,这个玩偶是席姐姐的,今天晚上被拿过来陪自己睡觉,玩偶上面还有属于席休云的冷香,郁文虞闻着闻着就感觉自己像被席休云抱在怀里一样。 兀自在床上纠结了一会儿,郁文虞还是准备去找席休云 席休云在房间中做作业,但是平常格外高的效率在此刻却十分低下,席休云握着笔的手紧了紧,眉头轻轻皱了皱,此时郁文虞就在隔壁,她根本静不下心来。 写着写着作业脑子里就浮现出女孩撒娇要亲亲的模样,别说郁文虞忍不住想贴贴,席休云早就忍不住了,一则她喜欢郁文虞,二则她已经习惯了和女孩的亲密。 就在席休云还在胡思乱想空牵挂的时候,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席休云咬了咬牙,现在郁文虞来找自己,自己可不一定能忍得住。 敲门声还在继续,席休云只好长舒了一口气,心道:只希望郁文虞不是来要求晚安吻的。 咔塔 门打开的一瞬间,席休云那张清冷出尘的脸缓缓展现在自己面前,郁文虞盯着席休云,感觉自己的心跳在慢慢加速,抱着玩偶的手有些局促地捏了捏玩偶的衣角,咽了咽口水,说道: “席姐姐,我害怕,我可以和你一块睡吗?”说完就朝前迈了一步,伸手拉住了席休云的袖口,撒娇着。 席休云倒吸一口凉气,喉咙涌上一阵干涩,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心乱如麻。 女孩穿着单薄的白色花边睡裙,漏在睡裙外的小腿莹白如玉,眨着那双小鹿般的眼睛,就那么仰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拽着自己的衣袖,仿佛自己是那个将她抛弃的狠心主人。 见自己半天没有答应,女孩眼眶渐渐红了,眼尾染着绯红,倔强地不肯错开视线,死死咬住下唇,用力得让牙齿边缘的唇泛着白色,但是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只会激起主人恶劣的趣味,想将她欺负得狠一些,直到哭唧唧地求饶。 席休云忍得心脏微疼,闭了闭眼睛,拇指的指甲死死扣着食指指腹,清了一下嗓音,盯着郁文虞的黑眸染着惊心的暗色,抬手抚上郁文虞的唇,将可怜的下唇从齿下解救出来,声音依然带着意味不明的暗哑。 “好,我答应你,别咬。” 郁文虞看不懂席休云的表情,只觉得后颈涌上一股凉意,仿佛被什么野兽觊觎着,感受着唇上力气逐渐加重的摩挲,郁文虞下意识的摒住了呼吸。 许是被揉得久了一些,原本粉红的唇变得殷红,郁文虞觉得席休云看着自己的眼神莫名的危险,唇上传来丝丝疼,郁文虞忍了忍但是还是觉得羞耻得厉害,张了张嘴想提醒。 但席休云的手比她快一步,已经收回了,连那副危险的表情也收敛了回去,又恢复到平常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微微侧身,让郁文虞进去。 郁文虞松了一口气,赶紧走进去,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被吃掉。 书桌上摊开着席休云的作业,郁文虞顿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打扰到席休云了,问道:“席姐姐,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学习了?” “没有,本来刚刚就打算收起来的了。”席休云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将书桌收好,郁文虞坐在席休云床边,怀里抱着席休云的玩偶。 席休云收好书桌一转身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色,心上人抱着自己的玩偶,坐在自己的床上,认真的盯着自己,乖乖地等着自己。 席休云稳了稳心神,将灯关上,只留了一张床头灯,说道:“睡吧。” 郁文虞掀开被角,钻进被窝里,周身都是席休云的味道,莫名的安心,但她并没有忘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不一会儿,旁边陷下去一处。 啪嗒 床头灯熄灭,黑暗一下笼罩房间,身边席休云静静背对自己躺着,郁文虞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戳了戳席休云,说道: “席姐姐,你是在躲我吗。” 席休云没有转身,默了一会儿,说道:“没有,只是最近太忙了。” “那你是讨厌我吗?你都不愿意转过来。”女孩的声音带着委屈。 席休云咬了咬腮边的软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转过去,说道:“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的。” 话音刚落,女孩就钻进了自己的怀里,席休云一僵,不敢推开也不敢搂住,就那么僵硬地在着。 郁文虞还继续往里拱了拱,直到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搂住席休云劲瘦的腰身,抬头说道:“那可以有晚安吻吗,好久没有亲亲了。” 即使是在黑夜里,席休云也不敢看郁文虞,眼睛闭得紧紧的,吞咽了一下喉咙,将郁文虞推开了一点点,哑着嗓音说道:“不可以,你忘记我说的,只有情人之间才可以做这样的事了吗?” 任凭自己怎么主动,席休云依然这副冷冰冰的模样,郁文虞心底蓦地涌上委屈,自己也是才明白了自己对席休云的心意,但是席休云却要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想着想着声音里就不自觉带上了哭腔,默默地退出了席休云的怀抱,转身,爬着要去开床头灯,说道:“我知道了,我还是回去自己睡吧。” 刚爬到一半,就感觉脚踝被掴住,接着就被拽了回去,突然摔倒在柔软的床上,即使不疼也让郁文虞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被人翻了一个面,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额头上。 郁文虞呆了呆,黑暗中的眼睛缓缓瞪大,显然没反应过来。 席休云压在郁文虞身上,两人紧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腰被席休云紧紧握着,动弹不得,郁文虞反应过来后挣扎一下就会被更大力的按向席休云,两个人贴得更紧。 许久,席休云动了动,轻柔的吻从额头,落在眼睛,鼻梁,脸颊,最后停在了唇角,温热地气息扑在郁文虞脸上,柔软的唇瓣温柔克制的辗转着。 握着郁文虞细腰的手缓缓收紧,手背的骨节分明,用力而突起的筋格外性感。 时间就这样停留在这一刻,久到郁文虞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从一开始慌乱到现在的心狂跳不止,郁文虞甚至想偏头,让席休云的吻可以落在唇上,而不是唇角。 就在这时,席休云克制的从郁文虞身上起来,将郁文虞搂进怀里,扯了扯被子将两人盖住,沙哑的嗓音从郁文虞头顶传来“好了,睡觉。”一并落下来的还有席休云轻轻拍背的动作,像在哄小孩子一样。 窝在席休云的怀里,郁文虞只觉得脸上止不住的涌上热意,席休云身上的冷香似乎比平常浓,让郁文虞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刚才席休云的动作,反应过来后,郁文虞羞赧地咬了咬唇瓣,抬手摸了摸席休云吻过的唇角,觉得席休云刚才那个动作好要命。 席休云忍着心底的火,最终也只是克制的吻了吻女孩的唇角,但现在这个让她煎熬的罪魁祸首还在她怀里动来动去,席休云原本就被没有按下去的火一下子又被撩起。 黑暗里,席休云熟练地找到郁文虞地手,将女孩的作乱的手按住,说道:“你再不睡就起来,我给你提前上课,上物理。” 郁文虞: 最讨厌物理了。 但是,席姐姐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啊?郁文虞感觉是喜欢的,但是刚才那个吻又没有落在唇上,真的好纠结啊啊啊啊啊!!! 被席休云抱在怀里,在慢慢的纠结中,睡意悄然而至,没一会儿郁文虞就睡着了。 女孩渐渐沉稳的呼吸传来,席休云睁开了眼睛,缓缓松开了郁文虞,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去,向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又折回来。 盯着着郁文虞看了一会儿,最终缓缓蹲下身,将唇凑了过去,女孩的唇又软又甜,席休云克制不住地撬开贝齿,攫取女孩口中的甜蜜,许是被扰了清梦,女孩哼哼唧唧的。 席休云退了出来,深深地看了郁文虞一眼,温柔地帮女孩擦了擦唇边,悄悄离开了房间。 熟睡的女孩咂了咂嘴,仿佛梦里吃到了甜甜的东西。 第五十三章 年少篇 月假的第二天, 郁文虞在席休云的怀抱里醒来,抬头看了看席休云小巧精致的下巴,想到昨天唇角的吻, 郁文虞咬了咬唇瓣, 又想到昨天梦里和席休云天雷勾动地火的缠吻, 郁文虞的视线缓缓落在了席休云唇形的完美的唇上。 她有没有可能也和席姐姐一样,像梦里一样纠缠? 想到自己一大早就在想这些羞羞的事情, 郁文虞抿了抿唇, 继续盯着席休云那张堪称神作的脸, 如墨的眉眼,卷翘纤长的睫毛投下小片的阴影,覆盖在着那双清冷的眼睛上, 秀挺的鼻梁, 还有那性感的薄唇。 盯着盯着就入了神,郁文虞小心翼翼的爬起来,将唇轻轻印在席休云唇上, 然后又害羞地缩进了席休云怀里。 席休云的羽睫颤了颤, 手悄悄握紧, 没想到郁文虞居然会偷偷亲自己, 缓了好一会儿, 席休云觉得差不多了才准备“醒来”。 一睁眼就对上了郁文虞那双含着羞怯的桃花眼,女孩娇俏一笑,眼底透着心虚,席休云差点没忍住。 郁文虞紧张地盯着席休云,发现对方没有察觉刚才自己的动作, 才送了一口气, 声音软糯道:“席姐姐, 早啊。” 席休云勾了勾嘴角,揉了一把郁文虞的头顶,回了一声“早啊”,然后撑着手准备起床,热源离自己远去,郁文虞埋在被子下面的手虚虚抓握一下,没抓到,垂了垂羽睫,任由席休云离开。 席休云起床后郁文虞也跟着起床了,两人洗漱完后简单用过早餐,郁文虞就打算回家了,毕竟席休云马上要高考了,郁文虞也不好打扰席休云,虽然想和席休云待在一块儿,但权衡之下也只能作罢。 在席休云备考的这段时间里,郁文虞对什么都没兴趣,既不能去黏着席休云又不想和别人玩,于是只好一头扎进学习里,高一上学期郁文虞没打算学习,成绩处在中游,如今又见不到席休云了,只能学习。 成绩一下从中游蹿到第一,邻云初看着昔日和自己一起摆烂的好友一下子成为学霸,一时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狗。 知道郁文虞聪明,但从来没想过她可以聪明到甩第二名一百多分的程度,邻云初忍不了,将成绩单拍到郁文虞桌上,面目狰狞地骂道:“你个狗,背着我卷是吧,卷呗,谁能卷得过你啊?说好一起摆烂,为什么中途抛弃我!!!” 郁文虞扫了一眼成绩单,不出意料又是第一名,看着邻云初眼睛瞪得像铜铃,气得鼻孔微张,像老牛一样,郁文虞手贱地去捏邻云初的鼻子,邻云初正生气着,措不及防被捏住了鼻孔,一口气憋在胸腔。 抬手将郁文虞的手拍开,邻云初又重复了一遍:“说!你为什么突然开始学习。” 郁文虞撇了撇嘴,说道:“席姐姐备考呢,我不敢去打扰又没人陪我玩,只能学习了。”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惜,但好友的成功更是令人心痛,邻云初倒吸一口气说道:“我不是人吗?约你出去玩你又不去。” 看着郁文虞一脸“你又不是席姐姐”的表情,邻云初仿佛吃了勾史一般难受,想骂她什么但又找不出来形容词。 奇怪地盯着郁文虞看了好一会儿,邻云初摸着下巴,一副认真思考地模样,犹豫着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席休云啊?” 被戳中了心思,郁文虞耳根爆红,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摸了摸鼻尖,说道:“怎么可能,我只不过是把她当姐姐罢了,怎么可能喜欢她,你怎么不说我喜欢伏鸢呢。” 看着她脸红,眼神乱飘,提起席休云还一脸娇羞的模样,邻云初嘴角抽了抽:“” 不是,但凡有镜子,看看你那个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的脸你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邻云初无语地指了指郁文虞的脸,说道:“你,我他妈,我真是服了。” 郁文虞死不承认,她现在还不知道席休云喜不喜欢自己呢,万一被邻云初这个大嘴巴传出去了,自己颜面何存。 知道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郁文虞急忙从抽屉里抽出一本作业,说道:“暑假作业,成交?” 邻云初瞪大了狗眼,卧槽?!他妈的暑假作业不是才提前发了一个星期不到? 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不抄,更待何时,邻云初一脸不值钱地把书拿过来,弯了弯腰说道:“您就瞧好吧,小的嘴严得很呢。”说完邻云初就麻溜地拿着作业滚回了座位,正巧碰到上厕所回来的伏鸢。 伏鸢眼见地看见邻云初一脸鸡贼地藏着什么东西,悄悄咪咪地走过去,趁邻云初不注意,把书抽了出来,定睛一看,好家伙,郁文虞那家伙写完了的,热乎着的暑假作业。 邻云初见自己的“工资”被抽走,急忙去看,居然是伏鸢那只狗,赶紧扑过去抢,伏鸢比邻云初高,一抬手邻云初就够不到了,于是狗姐和狗姐就在座位旁边“打”了起来。 “你这狗,还给我。”邻云初去拽伏鸢的衣服。 “这上面写着阿虞的名字,和你有毛线关系。”伏鸢将衣服拽回来,把邻云初夹在臂弯里,像只小鸡仔。 “卧槽,伏鸢你简直不要脸,想当初老子还帮你抄过寒假作业,你怎么能恩将仇报!”邻云初推了推伏鸢推不动,于是往下面蹲,企图金蝉脱壳。 伏鸢早有防备,顺着往下蹲,将邻云初圈在怀里动弹不得,见方筱楠进来,把作业丢了过去,“我这是为你好,你还是好好自己做吧。” 抽出时间看着方筱楠说:“筱楠,这狗子想抄阿虞的作业,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计谋骗来的,别给她。” 邻云初一听伏鸢这么说自己,直接开始吱哇乱叫:“谁是狗!你才是狗,这是阿虞主动给我的,才不是我骗来的,方筱楠你要是不给我,我就告诉你爸妈你谈恋爱。” 方筱楠不想引火烧身,瞅见姜雯献进来了,将烫手山芋往姜雯献怀里一塞,回座位上去了。 姜雯献看着又在打闹的两人,还有怀里的书一脸懵逼,伏鸢看见姜雯献进来,急忙松开了邻云初,嘴硬地说:“就这样吧,不和你争了,不过我还是劝你别抄。” 邻云初暑假要打游戏,哪有时间写作业,才不管伏鸢说什么,三步并作两步把书抢回来,一巴掌拍在伏鸢屁股上,“略略略”了几下说道:“就抄就抄。” 姜雯献一脸懵逼地接过书,又一脸懵逼地被抢走,遥遥看了一眼方晓楠,两人对脸懵逼。 伏鸢抿了抿唇,只希望姜雯献没看见自己刚才那个样子,悄悄咪咪回了座位。 一开始的时候郁文虞还能在月假的时候偶尔见一面,进到五月底,郁文虞乖乖不去打扰席休云,虽然席休云那恐怖如斯的成绩已经板上钉钉,可以进国内最顶尖的学校了,但郁文虞还是不想打扰席休云的备考心态,所以直到高考前夕都没和席休云见面。 这应该算她们两个不见面最长的一段时间了,高考前一夜,郁文虞写了祝福鼓励的信给席休云,将自己的喜欢藏得严严实实,就怕席休云知道了影响心情。 收到郁文虞鼓励信后,席休云看了一遍又一遍,那双黑眸盯着信上的字,仿佛在看郁文虞一般,知道郁文虞不想打扰自己,所以甚至都不敢约自己,席休云嘴角上扬,又看了好一会儿,才将郁文虞的信藏在了一个木匣子里。 黄花梨的木匣子透出古朴的气息,精致的雕刻和上好的成色显示出这个匣子的价值不菲,但是于席休云来说,最珍贵的是里面那些信。 这是她和郁文虞的一个小习惯,从初二开始,她们每隔两个星期就会和彼此交换信,里面记录着最近这段时间中彼此不在身边时发生的趣事。 席休云还有一个专门的保险柜,里面是自己和郁文虞的合照,还有一些一起做的手工作品,小礼物等等。 有些人会喜欢专门找一个房间摆放这些东西,但是席休云却喜欢用保险柜来锁,随着东西增加,又会买新的保险柜来放,但是郁文虞送的玩偶会全部摆在床上,虽然席休云看上去不像是会抱着玩偶睡的人,但是她还是喜欢把那些玩偶全部摆在床上。 每次看见床上满满当当的玩偶,仿佛就在告诉席休云有一个人在一直牵挂她,陪伴她,没意识到自己喜欢郁文虞之前还不觉得,如今意识到了,看着一床的玩偶,还有保险柜里的东西,席休云失笑。 原来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无意识地去喜欢郁文虞了,珍惜她给的每一样东西。 随着天气越来越炎热,高考也落下帷幕,除了解放的高考生以外,最开心的就应该是郁文虞了,一想到自己又可以见到席休云,郁文虞顿时不想在学校里待着了。 但是该死的期末考还没到,学校又有病的搞什么周考,明明这是高三才有的待遇,结果这破学校硬是要改革,郁文虞皮笑肉不笑,背后重拳出击,恨不得把学校炸了。 高一就开始周考,简直有病,本来席休云高考结束她就没什么心思卷,还搞这些破东西,郁文虞成绩好,但不代表她喜欢考试。 想起以前课间操路过席休云她们班时那些假借问题结果眼珠子都黏到席休云身上的女生,郁文虞握了握拳,告诉自己不过是问几个问题罢了。 而且高考结束后席休云就会京城了,谁懂那天放学后回家后,郁文虞满心欢喜地拿出手机结果看见席休云消息时的感觉。 Y:阿虞,高考结束了,爷爷让我回去一趟,大概三四天就回来了。 不吃鱼:好的,我等你。 然后回完消息的郁文虞:啊啊啊啊啊啊还不如死了算了,老婆又没了!! 虽然不知道席休云的想法,自己也没有说过,但是不影响郁文虞在日思夜念中狗胆包天,悄悄咪咪地口嗨喊席休云老婆。 结果呢?好好好,见不到老婆是吧,那别怪她摆烂了,本来也没多喜欢学。 自从那天下定决定摆烂后,郁文虞就开始不听课,不做作业,起初老师们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众所周知,学习好的学生一般比较乖,但成绩好得离谱的学生一般比较怪,在老师眼中郁文虞就是那一类比较怪的学生。 喜欢黏着刚毕业高三的学霸席休云,在班里不爱说话,有几个朋友,但却不像那几只闹腾,喜欢安安静静地坐着看书或者捣鼓一些手工作品,成绩上来后除了刷题就是看书。 所以后面不做作业了老师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以前就会碰到一些学生,喜欢做自己的习题,或者有了想钻研的东西,只要成绩好老师就不会多加干涉。 结果郁文虞在最近的几次周考中,成绩下滑特别严重,一开始老师以为是粗心,可是后面发现她每一次的排名都卡在年级50名,虽然这个排名不低,但是郁文虞是从第一滑下来的,并且态度很不端正。 每次的试卷都会故意空题,科任老师看过那些题对于郁文虞完全没问题,上课的时候提问也满分作答,尤其郁文虞学的又是理科,选择题只要故意避开答案,成绩显著的下去了。 发现她在控分后,老师旁敲侧击过,但是这人看上去乖乖的听话,实则全是反骨,虽然不空题了,但是选择题几乎全是丢分点,该控分照样控分。 班主任想过要找家长,但是电话打不通就算了,郁文虞还不在乎的说,家里人是不会管的。 就在班主任头疼要怎么处理的时候,看见了回学校拍毕业照的席休云,想到郁文虞什么都不感兴趣,但是特别黏席休云,班主任迅速联系了席休云的班主任,想找席休云帮个忙。 了解到事情后,席休云也答应会去和郁文虞好好谈一谈,班主任欣慰地看着席休云远去的背影,心想:好学生就是好学生啊。 时隔三天,席休云踩着时间从京城回C市拍毕业照,本来没打算告诉郁文虞,一则想给郁文虞一个惊喜,二则 那天自己去郁文虞的班找过郁文虞,郁文虞坐在第一排靠门的位置,席休云从后门来,措不及防地听见了郁文虞说的:只是把自己当姐姐,不可能喜欢自己,还不如喜欢伏鸢。 席休云垂下羽睫,挡住眼底的晦涩,其实已经预料过郁文虞之把自己当姐姐,不喜欢自己,但是听见的时候还是觉得很难过。 借着高考的理由,席休云也心安理得的躲着郁文虞,本来打算就这样慢慢把两人的距离拉远,把这份深深埋在心底就好,但是不甘又会涌上心头,席休云不明白,自己比伏鸢差在哪里,为什么郁文虞宁愿喜欢伏鸢也不喜欢自己。 嫉妒像藤蔓一样,从阴暗处滋生,顺着脚踝蜿蜒而上,拖着席休云往黑暗里去,离别的时间越久,这些藤蔓就在相思的灌溉下愈发粗壮,逐渐将席休云想远离的心蒙蔽,反而越来越想靠近。 想将那人禁锢在身边,叫谁也看不见,像那些保险箱里的礼物一样,只允许她一个人拥有,更想狠狠的弄疼她,弄哭她,叫她眼里只能看得见自己,然后哭着说只喜欢自己来求饶。 席休云长舒了一口气,将脑海中不合时宜的事情驱散,抬脚向郁文虞教学楼底走去。 从小物质上就没有缺过,所以对身外之物席休云一直没什么兴趣,因为从小拥有的很多反而没了感觉,而亲情这些情感上的需求又是那么遥不可及,渐渐的席休云也不敢奢求。 所以无论是东西还是人,席休云都没有争抢的欲望,在她看来,属于她的会一直属于她,不属于她的也没必要强求。 一开始对于郁文虞,席休云就没想过她可以拥有,因为在她看来,自己的灵魂实在乏味,空有一副躯体,但内里悲观而冷漠,这样的灵魂不会吸引郁文虞的。 但是喜欢这种东西从来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席休云以为自己可以在时空的分离下慢慢可以将这份感情掩盖下去,但事实是,时隔半个月,当席休云再一次看见郁文虞时,她才知道原来她也有疯狂渴求的时候。 当她站在树下,亲眼看见郁文虞身边那些讨人厌的苍蝇递来的情书时,她才知道嫉妒吞没理智的感受,才知道她对郁文虞的喜欢早已无法压抑。 郁文虞冷着一张脸,看都不看旁边男生递来的情书,只顾往前走,但是男生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 “郁文虞,我是真的喜欢你,可不可以请你考虑一下,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郁文虞停下来,忍无可忍地转身看向男生,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看着那张脸,对男人的厌恶从心底缓缓爬上来,觉得打他一巴掌都是脏了自己的手。 死死皱着眉,冷声拒绝道:“我不喜欢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脏死了!郁文虞觉得光是这男的站在自己身边,自己都脏了。 男生不死心,看着郁文虞那张漂亮的脸,想到要是成功了,对大家冷冰冰的女神也会拜倒在自己脚下,他就心痒难耐。 张了张嘴,说道:“可是你” “她叫你离她远一点,你听不见吗?”男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清冷的女声打断。 席休云从旁边走来,面无表情地轻轻扫了男生一眼,眼底浓郁的嫌弃,像是在看蝼蚁一般,走到郁文虞身边,轻轻将郁文虞护在身后。 男生当然认得出来眼前高挑的女生,感受到女生轻蔑的目光,男生咬了咬牙,想继续说什么,但是对上席休云眼底浓浓的警告,又感受到旁边许多好奇的目光投来,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见男生走了,席休云才转身看郁文虞,只见女孩眼底全是震惊,震惊过后眼底浮上委屈,还没开口眼圈就红了。 席休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抬手轻轻将郁文虞眼尾渗出的泪擦去,问道:“哭什么?” 郁文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能是见到席休云的欢喜,也可能是终于等到席休云主动的委屈,一并涌上来,鼻尖酸涩。 学校里人多,郁文虞不想在学校里上演久别重逢的一幕,咬了咬唇瓣,一言不发地拉着席休云往校门走去。 才上了车,郁文虞就扑进了席休云怀里,将头埋在席休云的颈窝里,滚落的眼泪烫伤了席休云心口,席休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为郁文虞顺着背,任由她发泄。 过了好一会儿,郁文虞终于哭完,有点害羞地将头从席休云的颈窝里抬起来,看着席休云温柔的表情,还有眼底的心疼,郁文虞感觉更委屈了。 久违的主动,她终于等到席休云了吗? 席休云抬手,摸了摸郁文虞颧骨红红的那处,轻声问道:“想我了吗?” 郁文虞偏了偏头,将脸递到席休云手中,轻轻蹭了蹭席休云的手心,紧紧盯着席休云的脸,眼底全是眷恋。 “我好想你,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我之前做错了什么你要那么躲着我。” 面对女孩的疑问,席休云垂了垂羽睫,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怎么说,感受着手心女孩柔软的触感,席休云觉得她有一点想争取,争取得到郁文虞。 沉默了一会儿,席休云抬眸看向郁文虞,见女孩还在等自己的答案,席休云心底叹了一口气,说道:“听说你有了喜欢的人,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郁文虞眼睛微微瞪大,心想:喜欢的人是什么意思?席姐姐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郁文虞摒住了呼吸,眼底待着期待,轻声问道:“你听说我喜欢谁?” 席休云咬了咬口腔里的软肉,说道:“可能是伏鸢吧。” 郁文虞眨了眨眼睛,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席姐姐说她喜欢伏鸢,她?喜欢?伏鸢? 第五十四章 年少篇 功能升级,最新版本新增仅锁定作话功能,本章节的作者有话说已被锁定,如需查看章节正文内容,请更新App至最新版本或等待作者有话说解锁。 登录后请更新目录 第五十五章 年少篇 席休云被她不疼不痒地踹了一脚, 彻底从迷迷糊糊的状态里醒过来,看了一眼郁文虞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暧昧的红痕,心虚的舔了舔唇。 自己觊觎了这么多年, 一个月前这人还不怕死的挑衅自己, 加上昨天郁文虞说什么“习惯了”一下子刺激太多, 没收住手。 席休云凑过去,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留下的痕迹, 问道:“疼吗?” 郁文虞轻哼一声:“不疼, 但是那里不太舒服。” 席休云眨了眨眼睛, 反应过来郁文虞说的是哪里后不自然的轻咳了一下,解释道:“我记得挺温柔的啊”想到自己故意用力的那段,又心虚的噤了声。 “”郁文虞拧着眉, 问道:“我问你, 我昨天几点睡的?” 想了一下昨天歇下的时间,几乎快到5点了,席休云难得沉默, 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郁文虞:“” 光天化日, 朗朗乾坤, 她才不是讨论这种事情的人, 抓过手机一看, 好家伙快一点了,怪不得自己和饿死鬼一样。 郁文虞握了握粉拳,额角跳了跳,心道:席休云还真他娘不是人啊,自己说让她做哭自己, 她就真的做哭自己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但是席休云比自己更快的道歉道:“宝宝对不起,我以后绝对不会不顾你的感受了。” 女人眼神诚恳,郁文虞有一点动摇,心想:席休云从来没有骗过自己,昨天两人都是第一次,况且也是自己撩拨在先,席休云一时没轻没重也是人之常情。于是松口道: “那我昨天都哭了,都求饶了,你后面还不依不饶以后不许这样了。”郁文虞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不太自然,眼神慌乱地瞟了一下席休云的肩膀,果然看见自己昨天失控时留下的牙印。 席休云这人逗郁文虞的时候从来都是见好就收,见郁文虞没有怪罪的意思立马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得到郁文虞哼哼唧唧的原谅后带着人去洗漱,又点了餐来房间。 郁文虞本以为今天过后两人就可以谈甜甜的恋爱,不用像之前那样以朋友的名义做尽暧昧之事,别人一问就是姐姐妹妹关系好。但是接下来她要面对高考,而席休云也因为学业留在了京城。 其实前两年两人也不是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席休云在京城上大学,学的经济与金融,平时学业压力也很大,但是席休云有自己的节奏,很多事情在准备与郁文虞在一起之前就计划过,如今两人的关系如愿朝着那个方向发展,对于席休云来说只能更加小心更加努力。 要在席暮山的监视下发展自己,席休云必须把握好每一个时机,这些都是她以后能不能给郁文虞幸福的关键,席家藏着一些秘密,郁家也是,昨天桌上的情景让席休云猜到了一些事情,但又不敢确定。 想要调查这件事,自己还需要更强大,而且许知萧昨晚实在奇怪,为什么会愿意帮自己,带着这些疑问,席休云留在了京城,而郁文虞则是回了C市备考 一处咖啡馆内,许知萧搅了搅面前的咖啡,漫不经心地等着对面的女人先开口。 顾隽抿了一口咖啡,偷偷看了一眼许知萧,看着女人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咬了咬唇,忍住内心的恐惧问道:“你为什么要小宝和休云在一起,你明明知道她们不该在一起的。” 许知萧唇角勾起一抹笑,看向顾隽的眼神带着凉薄,缓缓说道:“是吗?你也看过那些照片了,她们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顾隽犹豫道:“可是万一她们知道了怎么办?” 许知萧哂笑:“知道什么?知道我们曾经在一起过?顾隽你这么胆小的人,你女儿可比你勇敢千万倍,起码她不会放弃她的恋人。” 顾隽心中的禁区被触及,饶是再温柔也忍不住冷了脸,说道:“我放弃?当初那种情况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像以前一样被你圈养起来吗?” 女人的嘴角缓缓放平,面无表情地盯着顾隽,眯了眯眼说道:“顾隽,你就是贱,没男人你活不了是吧。” “啪” 许知萧侧着头,脸上是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面前的顾隽浑身颤抖了起来,打过许知萧的那只手泛着红,可见力气之大。 许知萧愣了愣,眼底顷刻掀起风暴,转头去看顾隽,见她眼眶红红的样子那股火又压下去几分,但还是讥讽道:“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顾隽失望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觉得那张原本熟悉的脸如今陌生得可怕,自嘲地说道:“许知萧,你父亲说的没错,你就是个人渣,自私自利又清高自傲,我当初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你这种完全无法共情他人的怪物。” 说完顾隽抓起包就打算走,但是又被许知萧拉住了手,不得不转身面对她,眼底满满的怒火,像防备的野兽。 许知萧挨了一巴掌,又挨了顾隽的骂,此时却心情颇好地嘴角上扬,舔了舔被顾隽指甲刮破的嘴角,冷笑着说道:“我当初能囚禁你一次,就能囚禁你第二次,别挑战我的底线,乖乖在我身边不好吗?那郁青瑞有什么好的?” 顾隽根本不想听许知萧这些疯话,用力将许知萧禁锢着她的手掰开,冷冷说道:“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郁青瑞起码是个人,不会强迫我。” 许知萧嘴角的笑意凝住,眼底掀起的风暴惊心动魄,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不是说他喜欢男的?你们睡过?” 顾隽自嘲一笑,后退几步,说道:“是,睡过,不然阿虞是怎么来的。” 说完顾隽就转身走了,不敢看许知萧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那人估计快要疯了,但是这么多年的委屈仿佛在将那些话说出去的那一刻得到了宣泄。 顾隽回到车上,眼泪忍不住掉下来,耳边回荡着许知萧那句“贱”,顾隽将耳朵捂起来,尖叫了一声,最后又心累得趴在方向盘上哭。 她骗了许知萧,她和郁青瑞根本没什么,郁青瑞喜欢男的,他们两个当初约定彼此不干涉彼此,只要别把事情捅到明面上就可以,但是许知萧根本不听她解释,无论她怎么说,那人就认定自己和郁青瑞发生过什么,不停地逼问,寻找证据。 顾隽接受不了她时不时的讥讽,还有每次发泄后都会骂自己“脏”,所以顾隽跑了,带着郁文虞跑到了C市,但是当她看见许知萧出现在C市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永远跑不掉。 席老爷子,席容,郁青瑞他们都知道自己和许知萧之间的事情,为了许知萧的能力和背后的许家所带来的利益,那些人恨不得把自己送到许知萧床上,所以顾隽根本没有地方藏。 后来她也不是去工作了,而是被许知萧囚禁了起来,那个疯子时不时发疯,甚至对自己的女儿下手,想要把席休云培养成一个和她一样偏执的疯子,而阿虞也是她的目标之一,用她的话来说,自己欠她的,要让阿虞还给席休云。 可是顾隽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欠许知萧什么了?她只恨当初自己识人不清,偏偏要怜悯许知萧,不顾许父的警告,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拯救许知萧。 顾隽又笑又哭,觉得自己这些遭遇都是活该,许知萧明明就是一个天生的恶魔,而自己只不过是她最中意的玩物,偏偏这个恶魔不放过自己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毁了她女儿,顾隽握了握拳,眼底通红透着几分恨 岁月缱绻,白昼悄悄吻过黎明的脸,在推杯换盏间,将与时光的邂逅藏在了烟雨楼台中,知了趴在树上鸣叫,宣告着夏日的到来。 六月到来,郁文虞顺利地结束了高考,夕阳将光影拉得斜长,宽大的广场没有遮挡,抬手挡住了刺眼的光,细细碎碎的光落在眼底,郁文虞看见残阳余晖中,她女朋友在不远处等她。 踩着欢快的步伐,郁文虞急切的走了两步,走到离席休云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郁文虞跑了几步,扑到席休云的怀里。 席休云稳稳地接住女朋友,摸了摸埋在颈窝的毛绒绒的脑袋,笑着祝福道:“恭喜我家宝宝顺利结束高考。” 郁文虞听得鼻尖一酸,泪水滚落在席休云的颈窝,烫得席休云心尖一颤,侧了侧头,轻吻着女孩的头发。郁文虞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泪汪汪地看着席休云,眼神诉说着这四个月的相思。 带着郁文虞上了车,席休云炽热的吻落了下来,许是离别太久,相思之情盖过了一切,郁文虞也主动地回应着,有了郁文虞的回应,席休云更激动了,分别许久的两人在汽车后座诉说着对彼此的想念。 没一会儿,郁文虞就受不住,哼哼唧唧地去推席休云,席休云搂着郁文虞的细腰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分开时抬手帮郁文虞擦了擦唇边,等她缓了几口气又吻了上去。 郁文虞被她吻得软作一团,被席休云抱在怀里哪里都去不了,只能任由女人搓圆捏扁。 第五十六章 车厢里纠缠着暧昧的气息, 郁文虞坐在席休云腿上,将头埋在席休云的颈窝里平复,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 看了看车窗外倒退的风景, 不是平常回家的那条路。 郁文虞眼底闪过疑惑, 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席休云搂着郁文虞的腰,将额头抵在女孩锁骨处, 嗅着女孩身上淡淡的香味, 闷声道:“你之前不是一直问我在忙什么, 为什么不来陪你吗?我带你去一处地方。” 郁文虞“唔”了一声,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一眼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 轻笑了一声, 伸手轻轻戳了戳席休云的脑袋,笑道:“你干嘛?” 席休云环着郁文虞细腰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闷闷的:“想你了。” 两个人快四个月没见面了, 可不是想得要命吗?郁文虞嘴角上扬, 眉眼里都是开心, 说道:“我也很想你。” 两个人在车上温存了一会儿, 很快车就到了目的地, 席休云牵着郁文虞下车,看着远处山顶的寺庙,郁文虞愣了愣,问道:“席姐姐,我们来寺庙做什么?” 席休云看着郁文虞, 眼底全是温柔, 回答道:“没什么, 大概是想求一个好兆头吧。” 郁文虞没有再问她要求什么好兆头,而是乖乖跟着席休云往寺庙的方向走去。 石板路铺在山脚下,曲径通幽,静谧的林间给人一种安逸舒适的感觉,缓步其间,心灵仿佛也被洗涤干净,行至寺庙门口,妙香的气味萦绕着整座佛寺。 庄严古朴的大门进去就是一尊大佛,夕阳打在佛像上,宛若佛光普照,席休云带着郁文虞拿了三柱香,恭恭敬敬地跪在佛像前的软垫上,郁文虞抬头看着那佛像,耳边是撞钟的声音。 撞钟的声音仿佛越来越远,郁文虞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恍惚间听见席休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喊着“阿虞”,郁文虞不解地转头去看席休云,却见那人正恭恭敬敬地磕头。 一种荒谬的感觉席卷而来,郁文虞皱了皱眉头,又仰头去看那佛像,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酥软,佛像上方金光四射,刺眼的光芒让郁文虞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一阵耳鸣声,夹杂着席休云的呼唤,那撞钟声又清晰起来,仿佛就在耳边。 “阿虞!” 眼皮上仿佛压着千斤,郁文虞费力的睁开眼睛,如眼的就是席休云那张担心不已的面孔,耳边环绕着撞钟声。 郁文虞眼底一片迷惑,眼前的席休云依旧清冷出尘,但五官更加深邃成熟,也更瘦了,郁文虞脑子里一片浆糊,呆呆盯着席休云不出声。 席休云抬手轻轻摸了摸郁文虞的额头,问道:“阿虞,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我们回去吧?” 回去?郁文虞才看清眼前的场景,两人在一脸车里,可她明明记得两人已经拿了香,郁文虞转头看了看窗外,陌生的景象,还有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 脑子仿佛在这一刻才清醒,郁文虞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在录制综艺,触到席休云担忧的眼神,安慰地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只是睡懵了。”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席休云依旧一脸担忧,眉头轻轻皱着。 “真的没事啦,只不过睡得有些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所以醒来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快进去吧。”郁文虞将席休云的手牵过来,放在唇边亲了亲。 席休云听了郁文虞的解释,皱着的眉头终于松下去一些,问道:“做了什么梦啊?” 两人下了车,一边往寺庙的方向走去,一边聊着,郁文虞回想起那一幕幕真实无比的画面,心情颇为好的扬了扬嘴角,说道:“梦到了我们上高中那会儿。” 郁文虞没有说梦到她们谈恋爱,因为之前她们在直播里说过她们是在郁文虞高考结束后才在一起的,但实际上她们在一起的时间比她们说的早了5个月,在郁文虞成年前一个月她们就在一起了。 虽然粉丝不会说她们早恋,可毕竟那个时候席休云已经21岁了,和未成年谈恋爱,难免被一些黑子扣上一些骂名,而且由于刚才做梦回想起了两人做的那些事,郁文虞的耳根不自觉的烧了起来。 这么多年,其实郁文虞自己都快记不得当初干了什么,如今回忆起来只觉得当初的自己真的是大胆得很啊。 郁文虞扶了扶额头,想到自己小小年纪就勾引席休云偷尝禁果就尴尬地脚趾抠地,老天啊,以前的她都在干什么啊。 席休云发现郁文虞脸色不太好,还扶着头,以为她头疼,于是凑过去问道:“梦到高中也没什么啊,你怎么脸色不太好,是头疼吗?” 郁文虞:“” 她就不信席休云一点都不记得当初的那些事,自己勾引在先固然不对,可是退一万步说,席休云长那么漂亮就没有一点错吗? 想到生日宴那一晚,郁文虞就觉得那种狼狈仿佛就在昨天,好在,今天席休云答应了今晚的主动权交给自己,郁文虞发誓她一定要狠狠的做。 在心里口嗨完了,郁文虞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笑吟吟地说道:“没有啊,只是觉得高中那段时光很美好,尤其是18岁成年的那一天。” 看着郁文虞的笑容,席休云总觉得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这种不对劲是什么,只能压下心底的疑惑,应了一声,然后继续走着。 寺庙并没有很远,很快两人就到了佛寺门口,不同的年龄,不同的时间,郁文虞又一次点燃了手上的香,跪拜着眼前巨大的佛像,耳边的撞钟声清晰无比。 礼毕,郁文虞看了看身边的席休云,一种幸福感涌上心头,真好啊,时隔了七年,自己身边还是席休云,席休云见郁文虞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底温柔,也不自觉地回了一个笑。 很快两人就拜好了佛像,并如愿地求到了郁文虞想要的十八籽,将十八籽戴在手腕上,郁文虞嘴角勾起一抹笑,又牵起了席休云的手,两人慢慢地往山下走去。 “呜呜呜,谁懂啊,好想时间就这样定格在这一刻啊,不想看她们老去的样子。” “唉,好不容易磕了一对喜欢的真人,但又后悔为什么她们不是纸片人,那样或许她们在那个世界里可以永远地在一起。” “看她们拜佛像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她们好像是另一个时空的人,只是短暂的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总觉得她们完美得好不真实啊。” “我也是,好怕这就是我的一个梦啊,醒来后却告诉我她们并存在。” “我知道你们很激动,但你们先别激动,她们只不过是拜了一下佛像,求了一个十八籽,你们在这玄幻啥呢?” “你不懂啊,这种岁月静好的气氛就是很容易让人幻想以后。”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别管那么多了,珍惜眼前就好。” 或许是这种氛围的原因,弹幕一下就伤春悲秋了起来,但是这种氛围没有持续太久了,随着两人离开了佛寺,在回去的路上的聊天,弹幕也跟着欢快了起来。 监控弹幕的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然这悲伤的氛围还真是让她捏了一把汗。 “席姐姐,话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所以是什么时候啊?” 郁文虞微微摒住了呼吸,有点紧张,按照规则其实她们不能问彼此,但是经历了那个梦,郁文虞发现有些事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以前她居然怀疑过席休云不喜欢自己,但是如今看,席休云的喜欢一直都很明显啊,当初自己为什么那样想。 许知萧这个名字忽然出现在了郁文虞脑海中,郁文虞垂下眼帘挡住了眸底的情绪,将这个事情放在一边,待会再想,眼前还是问席休云更重要。 席休云见郁文虞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说,但是看到摄像老师的瞬间,突然想到了,导演好像规定了不能说吧? “我记得导演不是说了让我们猜吗?我要是说了算不算破环规则。” 郁文虞咬了咬唇,纠结了一下还是说道:“要不我们把那个任务跳过去吧?我觉得我们还是好好说一下怎么样?” 席休云:“” 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啊,这人今天睡醒后就怪怪的,现在又执着要问清楚这件事。 席休云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也好。”想到自己喜欢上郁文虞后,假借朋友之名做的那些事又有些羞愧,最后还是说道:“大概是你第一次去京城找我的时候吧。” 郁文虞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想起席休云说的是哪个瞬间,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就是我高一寒假去找你的那一天?” 席休云更不好意思了,“嗯,那天见面的时候发现我喜欢你的。” 郁文虞大脑微微有些宕机,记忆中那些奇怪的瞬间仿佛在这一刻有了解释,所以当初席休云躲着自己是因为喜欢自己? “听说你有了喜欢的人,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席休云当初的那句话突然在脑海中浮现,郁文虞舔了舔嘴唇,心道:原来当初席姐姐已经暗示过了啊,自己当时在干嘛? 她在害怕席姐姐知道自己喜欢她!! 郁文虞恨不得穿越回去摇醒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笨蛋。 席休云见郁文虞没有回答,抬眸看了一眼,发现那人正一脸懊悔,想起席暮山的那一番话,席休云心底泛起了涟漪,轻声问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郁文虞现在正后悔着,听到席休云这么问自己,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就是那天去找你发现你和一个女生很亲密的时候,我就很生气。” 说完郁文虞才反应过来,猛地噤声。 席休云挑了挑眉。 倒是比她想的更早。 对上席休云似笑非笑的眼神,郁文虞欲哭无泪,本来是问席休云的,怎么自己被套话了? “亲密?我什么时候和别人亲密了,我不是一直都只对你做亲密的事吗?”女人声音里含着笑意,撩人又有磁性。 郁文虞吞咽了一下喉咙,耳尖染着粉红,结巴道:“你,你别说那么暧昧,我们那时候清清白白的好吗?”对上席休云眼底的深意,郁文虞心虚地错开了视线,继续说道: “而且,那个女生拉着你,你都没有躲开,哪里不亲密了?” 席休云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没有辩解自己当时只是没有反应过来,而是问道:“真的清清白白吗?” 不出所料地被郁文虞捂住了嘴,尖叫着:“啊啊啊,你闭嘴啊!” “我就说吧,当初她俩不清白。” “哈哈哈,郁文虞那个样子,我肯定她们两个当时肯定不止简单的亲亲那么简单。” “我要听详细的,最好淫.荡一些。” 第五十七章 席休云眼中含笑, 将郁文虞捂住她的手拿了下来,说道:“好好好,我不说了。” 郁文虞将头偏向一边不看席休云, 鼓了鼓了脸颊, 气呼呼的。 “又开始了, 她们两个这种拉扯我真的百看不厌啊。” “啊啊啊啊好甜好甜,但是我一想到这期结束就要停播了就难受。” “什么?怎么就停播了?” “刚刚官方发微博说了, 由于马上进入夏天, 预计避开高温时段所以这期结束后就要停播, 等到冬天的时候拍雪景。” 来到F市后席休云和郁文虞还没有看过她们的公寓,所以当看见她们这三天的住所不是公寓而是一幢田园风格的小洋楼的时候,郁文虞眼睛都亮了。 庭院里种着一些蔬菜, 还有一棵柿子树, 郁文虞好奇地到处转悠,最后又被席休云拉进了房间里。 虽说节目组不管她们这三天是怎么过的,但是郁文虞也不好意思一直让观众看她们俩宅在家里偷懒, 所以来之前她就查过一些情侣可以在家玩的游戏。 郁文虞看着弹幕说:“我们待会儿准备玩‘你来比划我来猜’的游戏, 大家想一些四字词语呗, 我随即截屏然后待会按照上面的来。” 弹幕一片叫好, 纷纷贡献一些包括但不限于涩涩的上不得台面的词语。 郁文虞:“” 期待这一天很久了吧? 看了一眼对面一脸无辜的席休云, 郁文虞突然在想这些词语席休云能猜到吗?但是后面郁文虞发现是她低估了席休云。 郁文虞比了一根手指,席休云说:“第一个字?” 郁文虞点了点头,指了指白色的墙壁,这个很好猜,席休云一下就猜到是“白”。 然后郁文虞又将双手合十靠在耳边, 指了指席休云和自己。席休云看完后眉头轻轻皱了皱, 问道:“我们两个白天做的事情?” 郁文虞眨了眨眼睛, 她们两个?白日做梦的话谁都会吧,姑且算吧,于是点了点头。 席休云表情有些微妙,有些犹豫地又问了一遍:“是和睡觉有关吗?” 郁文虞眼见亮了亮,点头点的很积极,做梦可不得睡觉吗? 得到了郁文虞的肯定,席休云就算再怀疑也得承认可能有一些答案就是那么奇怪吧,于是说道:“白日宣淫?” 郁文虞:?!?!什么!!!! 急得郁文虞急忙摆了摆手,这个人在说什么啊,白天睡觉怎么会想到白日宣淫啊!!! 席休云见郁文虞那一脸慌张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垂下眼帘仔细思考,不是白日宣淫的话,白?睡觉? 抬眸看向郁文虞,郁文虞又继续那个“睡觉”的动作,然后伸出一只手在脑袋旁边画圈圈,表示做梦的意思。 席休云看了一会儿,反应过来,问道:“白日做梦?” 郁文虞一脸欣慰地点了点头,终于啊呜呜呜。 但是弹幕显然已经从刚才席休云那句“白日宣淫”中展开了一系列的想象。 “哈哈哈哈自爆了,她两经常白天做羞羞的事情。” “刚刚席影后说出‘白日宣淫’的时候我看鱼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哈哈哈我就说鱼仔不能熬夜的话她们的夜生活可怎么办,原来是白天哈哈哈哈。” 郁文虞轻咳了一声,瞪了一眼席休云,叫她脑子里不要想些有的没的,同时也反应过来为什么席休云为什么会说“白日宣淫”了,想到她们的确经常是在白天,红了红耳根。 弹幕笑得更欢了。 游戏继续,郁文虞看了一眼下一个词语,心想:还好还好,不是奇奇怪怪的词语。 郁文虞指了指席休云和自己,又指了指头发,然后佝偻着扮演着老人拄着拐杖走路的样子。 两个人,头发,老人。 席休云唇角弯了弯,说道:“我们会白头偕老的。” 郁文虞抿着唇,比了个OK的手势,席休云真的是,猜词就猜词,为什么要造句,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后来两个人又猜了好几个词语,发现席休云回答得越来越快后,两人就不玩了,而且也到了饭点,两个人去楼下超市买了食材回来做了饭,吃过饭后席休云又陪着郁文虞画了画,时间到了就是喝药,然后睡觉。 粉丝发现,其实郁文虞和席休云平常的生活和普通的情侣没有什么区别,她们也不会去大肆的消费,而是安安静静地窝在家里,享受两人独处的时间。 但同时粉丝也很好奇,这样一直黏在一起不会腻吗?大家各执其词,有的说和喜欢的人这样待着很舒服的,但有些人又说需要自己的隐私的空间。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由于郁文虞和席休云使用了任务跳过卡,所以蹲守在席休云和郁文虞的粉丝就看了两人在家腻歪了两天。 第二期结束的那一晚,郁文虞终于找到合适的时间可以和席休云好好聊一下,那天匆匆结束的“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对方”的话题。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郁文虞搂着席休云劲瘦的腰,问道:“姐姐,你说你是在寒假那一次我去京城的时候发现喜欢我的,可是后面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在郁文虞看来,喜欢一人就是会忍不住出现在这人面前,想要亲近那个人,可是为什么席休云反而要躲着自己,甚至好几个瞬间郁文虞感觉如果不是她坚持去找席休云,席休云真的准备将自己推给别人。 席休云垂下眼帘,想起当初自己的懦弱,说道:“因为我觉得你不会喜欢我,可是我离不开你,与其因为做不成恋人而失去你,还不如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在你身边不远不近的守护着。” 郁文虞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想到如果是自己,明明喜欢席休云却要强迫自己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就觉得心脏被捏住般疼。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喜欢你啊?明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还亲亲那些,难道这样不是更容易喜欢上你吗?” 席休云轻声说道:“不是的阿虞,如果我利用性别和身份之便逼迫你喜欢我,那样有可能你喜欢的并不是我,只是被我利用人的欲望套住了,我不想那样,可是后面我还是这样做了。”席休云的自嘲地笑了一下,继续说: “是不是有些卑劣?” 郁文虞摒住了呼吸,想到那天席休云来找自己后,的确和之前避之不及的样子判若两人,她们之间的确突破了一些禁忌。 如果只是好朋友的亲亲,席休云不会伸舌头,也不会不止一次的忍不住把自己按在床上亲得软作一团。 郁文虞抿了抿唇,想到,按席休云当时那样的攻势,倘若自己没有提前喜欢上她,也会在后面的亲密中忍不住丢了自己的心,但是那个时候自己的喜欢真的是喜欢,而不是欲望支配下的妥协吗? 可是 “日久生情也是情,且不说我早就喜欢上你了,就算我是因为你我的亲密才对你产生的情愫又怎样?情和欲从来都不是矛盾的,既然可以因为喜欢产生欲望,那为什么不可以因为欲望产生喜欢。” 郁文虞只是突然想到,席休云这些年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一直因为是她的手段自己才喜欢上她的,所以总是患得患失,觉得自己喜欢别人。 席休云沉默了一下,这些道理她何尝不知道,可是她无法把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更正过来,因为许知萧的原因,她总是觉得,用性的手段将喜欢的人绑在身边很卑劣。 她不想成为第二个许知萧,可是最后她发现,她早在不知情的时候就成为了许知萧,爱情具有独占性和排他性不假,但是席休云就是有一种执念,她喜欢她给郁文虞的爱是干净的,而不是夹杂着欲念和算计的。 木已成舟,谁也改变不了结局。 席休云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可是阿虞,我多么希望我给你的爱是干干净净的。” 郁文虞皱了皱眉,许是没想到席休云会在这件事上这么偏执,说道:“谁说你给我的爱不是干干净净的?我早在这之前就喜欢上你了,后面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们那种叫双向暗恋,才不是算计。” 她的席休云,给她的爱永远都是干净的,像深海一般宽广深厚的。 席休云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唇角上扬,将郁文虞又搂紧了几分,将头埋在女人的颈窝里,闻着鼻尖浓郁的玫瑰香,心里安稳了几分,说道: “谢谢你,阿虞。” 谢谢你永远将我的认为不堪的一面看作你的珍宝。 郁文虞的心乱了几分,她很怕自己没有说清楚,更怕席休云依然把心事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席姐姐,以后有什么事都和我说好吗?” 如今她也不想再去窥探席休云所谓的藏起来的一面是什么,越探究就觉得心越疼,现在她不想管席休云误会的白月光是谁,她只想坚定地告诉席休云自己只爱她。 黑暗里,女人的声音清晰无比,“席姐姐,我这一辈子,只喜欢过你,也只会喜欢你,我承诺,一生一世,永不背弃。” 席休云死死咬住下唇,默不作声。 第五十八章 第二期结束了, 《相伴余生》也宣布了停播,郁文虞和席休云依然住在颐卿书院,但是郁文虞却发现了席暮山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叫席休云回去过了。 郁文虞想了一下, 自己对席老爷子的印象不错, 只是席家那群人都怪怪的, 算了,她和席休云过好她们的就可以。 自从那天两人把话说清楚后, 郁文虞就明显感觉到她们两个之间的心更近了, 所以周一的时候郁文虞破天荒的让家里的阿姨提前做好了饭, 她准备给席休云送饭去。 但是没想到天公不作美,车离公司还有一条街大的时候抛锚了,郁文虞将车停在路边, 仔细地查看了一下车, 心中不由得奇怪,也不是什么破车啊,这么还抛锚。 但是想到自己好几年没开这辆车, 前段时间也没有送去查一下, 可能是正常的吧。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郁文虞抿了抿唇, 还是要快一点, 不然席休云就下班回去了。 正想着自己打一辆出租过去,就看见来了一辆,郁文虞赶紧拦了下来,上车后郁文虞闻到一阵香味,有点奇怪朝司机看去。 司机戴着口罩看不清长相, 问道:“美女, 去哪啊?” 压下心中的疑惑, 郁文虞回答道:“师傅,去云虞。”随后打量了一下车内的,状似不轻易地问道:“师傅,您这车里好香啊,是喷了车载香水吗?” 师傅点了点头,解释道:“我感冒了有些头疼,所以戴了口罩,还涂了一些药酒,怕你们嫌臭,所以喷了香水盖一盖。” 郁文虞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心中的疑虑打消了,拿出手机给文特助发了一条消息,说她要过去,如果待会儿她还没去到,叫她拖一下席休云。 发完消息后郁文虞就感觉眼前模糊了起来,头也一阵眩晕,呼吸困难似的喘了两口气,郁文虞抬头去看司机,只感觉越来越难受,心里浮上一丝不祥的预感,郁文虞伸手想把车窗降下来,但是发现根本按不动。 脑子越来越浑噩,郁文虞垂眸,强压住不适的感觉,不敢露馅,急忙给文特助发消息:绑架,春山路,监控。 身体的力气被一丝丝抽走,郁文虞已经是强弩之末,抖着手指把消息发完后又把记录删了,最后实在撑不住昏了过去。 前面的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晕倒的女人,将车停在路边,把郁文虞的手机拿过来,解锁后检查了一下,关了机。 云虞。 文特助刚从会议室里出来,拿出手机一看,欸嘿老板娘来消息了,绝对有什么小浪漫,点开仔细一看,心都快停了,一看时间二十分钟之前发的。 这下文特助的心是真的要停,眼泪一下涌了上来,赶紧拿着手机去找席休云。 “老板!老板!出事了!” 文特助连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来,跌跌撞撞跑到席休云办公桌前,将手机递了过去。 席休云皱了皱眉,这人怎么冒冒失失的,等看清屏幕上的字时,席休云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着手机的手还在抖,瞬间血色褪去,面色如纸。 另一只手紧紧握成拳,指甲狠狠嵌入掌心都没有感觉,稳了一下心神,冷冷地说道:“报警,然后给我想办法调春山路的监控,快!” 文特助片刻都不敢歇,立马就跑出了办公室。 席休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刚接通,就立即说道:“江疏,你那边给我调一些人过来,要快!” 郁文虞是被冷水泼醒的,脑中还残留着那种混沌的感觉,视线朦胧,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大约是在什么废旧的楼里。 郁文虞稳了稳心神,观察着自己的处境,但是下一刻头发就被狠狠地揪住,拽着她往前拖了一段,强迫她看着前面坐着的男人。 桑棋面色阴沉地盯着眼前的女人,愤怒和嫉妒灼烧着他的理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郁文虞面前,一脚踹向了郁文虞的肚子。 郁文虞还没来及认出男人是谁,就被踹了一脚,这一脚力气极大,疼得郁文虞瞬间就将腰弓了起来,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仿佛内脏在一瞬间都被拧做一团。 接着身上又被不断的殴打,踢踹着,郁文虞下意识地护住头,承受着男人疯狗一样的行为,身上疼得恨不得直接死过去。 恍惚间,男人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大小姐,还认得出来我是谁吗?”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郁文虞的头发被他扯住,头皮仿佛都要被生生撕了下来,郁文虞强迫自己从疼痛里生出几分理智,去看男人的面孔。 “你是桑棋?”郁文虞眼里满是震惊,盯着桑棋不可思议的问道,“为什么?” 桑棋冷笑一声,抬手对着郁文虞就是一巴掌,郁文虞白皙的脸上出现了几道血痕,许是这样男人才解了几分气,阴冷地说道:“难为大小姐还记得我,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被阿云看见,是不是还会喜欢。” 男人站了起来,继续说道:“阿云喜欢你那张狐媚子的脸,要是我毁了,你说她还会不会喜欢你。”说着男人从兜里拿出一把折叠刀,打开后的刀泛着森冷的寒光。 郁文虞心下一惊,但不敢激怒他半分,只能顺着他说:“等等,我我勾引席姐席休云,是我的错,但是,你如果划伤了我的脸,你,你和她就真的不可能了!!” 桑棋拿着刀一步一步走进,蹲下来,凉凉地刀背拍了拍郁文虞的脸,问道:“看来你也知道你是个贱人啊?别以为本少爷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是不是想等席休云来救你。” 郁文虞心里骂道,这傻逼别他妈的在这恶心她了。 但脸上只能惊恐又顺从地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希望我能死得明白一些,况且你难道不想知道席休云喜欢什么样的吗?” 桑棋盯着郁文虞的脸好半天,过了好一会儿冷笑道:“死?我可不会让你死,老子会把你丢给男人,你猜猜凭你这张脸,即使你还有一口气,席休云会不会要你,我可记得她是有洁癖的。” 听见桑棋这么说,郁文虞如今真的生出几分害怕,她可以死,但她绝对不能让别人碰她分毫,眼下她还是相信席休云,不过就算席休云没能即使赶到,她宁可一死。 忍住心中的恶心,郁文虞将姿态放低,说道:“席姐席休云她,她其实就喜欢你这样的。”对不起了老婆,委屈一下你的名声。 “其实你长得很帅的!她喜欢妖媚一些的长相,当然!当然!这不是骂你娘炮。”骂的就是你个臭傻逼。 “毕竟你那么喜欢她,应该会尊重她的喜好吧。”郁文虞盯着桑棋的表情,见男人没有像刚才那么神经,才继续说道:“其实她有一些精神方面的疾病,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你绝对能走进她的心里去。” 郁文虞在心里默默给她老婆磕了个头,情势所迫,罪过罪过。 桑棋果然将眉毛皱了起来,问道:“什么病?” 郁文虞说道:“你知道sm吗?席休云她有这种癖好。这些年我过得也很痛苦,我被强迫做那些不喜欢的东西,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桑棋听到后,愣了一下,不知道在脑中幻想了什么,脸居然浮上了可疑的绯红。 目睹一切的郁文虞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把桑棋咬死,居然当着她的面意淫她老婆,还他妈露出那副恶心的表情,压下心中的恶心,郁文虞继续说道: “你能接受吗?” 桑棋突然反应过来眼前还有一个郁文虞,立马收住了表情,接着抬手又是一巴掌,说道:“我能不能接受用不着你这个贱人操心,我看你还是被丢进去比较好。” 郁文虞又被扇了一巴掌,现在脑子嗡嗡的,听见桑棋说什么丢进去,也懒得挣扎了,不抱什么希望地想,这个疯子,她已经努力过了,现在起码还有死路一条。 桑棋看着还在地上神志不清的郁文虞,比了比手势,让旁边的大汉去拖郁文虞。 大汉手才伸过去,一道枪声就响了起来,子弹打在大汉手旁边一些,桑棋一脸阴沉地看去,眼睛几乎要喷出火,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方筱渠!你要干什么!” 方筱渠冷着一张脸,将举着的枪放下,扫了一眼地上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走了过去,蹲下去将郁文虞搂进了怀里。 郁文虞先是被踹了一脚,被打了一顿,后面又被打了巴掌,本就是强弩之末,如今又疼脑袋又晕,几乎已经放弃了生还的可能,满脑子都只想着待会怎么挣脱然后撞死。 看着突然出现的方筱渠,郁文虞愣了愣,她从未想过她与方筱渠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场面,不可置信地问道:“筱渠姐?” 方筱渠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看见她脸上的红痕更是怒火中烧,眼神一下变得冰冷,瞬间将手里的枪对准了桑棋,冷冷问道:“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桑棋先是有些害怕,后来冷笑了一声,说道:“方筱渠你他妈装什么,郁大小姐,你还不知道吧,你的筱渠姐也是参与者之一,只不过听说你要被男人糟蹋有些可惜。” 郁文虞原本升起的一点希望又熄灭了,盯着方筱渠半天也没出那句“他说的是真的吗?”,郁文虞只觉得真他妈的可笑,恨不得刚刚那一刻子弹是打在她身上。 方筱渠看了一眼郁文虞,见她面如死灰,一副赴死的样子,咬了咬后槽牙,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不是那样的,我不知道他会做到这个份上。” 果然啊。 郁文虞撑着身体,从方筱渠怀里退出来几分,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绝望地看着方筱渠,说道:“筱渠姐,若你还念在我们小时候的情分,我求你,杀了我吧。” 第五十九章 桑棋看着郁文虞那个样子, 感觉心里舒服极了,张狂地笑着,然后说道:“郁文虞, 你说你多可怜啊, 你以为方筱渠是你的救世主吗?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 许是笑够了, 桑棋收了笑容,盯着郁文虞, 不怀好意地说:“你还不知道吧, 你母亲顾隽, 和许知萧以前可是很精彩的啊。” 桑棋凑近了几分,一字一句地说道:“许知萧曾经囚禁过顾隽,后来顾隽受不了了跑了, 但是被许知萧找到了, 所以你小时候失去的母亲,像狗一样被许知萧关在房间里玩弄呢。” 郁文虞原本就已经恍惚了,现在听见桑棋这一段话, 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她好像听见他说她母亲和许知萧。 脑子里的弦好像“嘣”的一声断掉了, 记忆里母亲每次见到许知萧时的反应, 还有小时候她在母亲身上看见的伤痕此刻与桑棋的话重合。 郁文虞闭了闭眼睛, 蓦地弓下身缩做一团,五脏六腑疼得要命,方筱渠想去触摸郁文虞的肩膀,但是被郁文虞激烈地推开,小脸上全是恐惧和惊慌, 尖叫道:“别过来, 别过来, 求求你,别碰我,别碰我。” 接着就把耳朵捂了起来,趴在地上,眼泪流得满脸都是,滴落在地上,打湿了地面,摇着头,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妈妈怎么可能。”越说眼泪流的越多,最后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能神情麻木地流着眼泪。 桑棋见郁文虞那副模样,更是得意了,不顾方筱渠对着自己的枪口和那声呵斥,继续说着:“对啊,你还不知道吧,你爸喜欢男的,而你和你姐都是试管生子,你爸妈根本不爱你,你从小没人陪那是你活该,因为你根本就不配!” 郁文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任由她怎么用力地捂住耳朵,那些话还是回荡在耳边,情绪接近奔溃,尖叫道:“别说了,别说了呜呜呜。” 方筱渠不敢碰郁文虞,只能一脚踹向桑棋,男人吃痛,蜷缩在地上,一下噤了声。 方筱渠垂眸,对桑棋的话不做解释,只是在郁文虞身旁蹲下,担忧地看向郁文虞,桑棋缓过一口气,眼神阴恻恻地盯着方筱渠,趁方筱渠不注意,一把抢过了女人手中的枪。 下一秒,冰冷的枪口抵在了郁文虞的脑门上。 郁文虞顿了一下,将捂着耳朵的手放了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抬头倔强地盯着桑棋。 方筱渠根本不敢动,她知道桑棋这个疯子是真的会开枪杀了郁文虞。 桑棋冷笑一声,面目狰狞地用枪托狠狠砸在了郁文虞的脑袋上,这一下直接将郁文虞砸得晕了过去,额角渗出大片的血迹,接着桑棋又将枪口指向了方筱渠,说道: “你不是一直想得到她吗?现在,老子给你这个机会,快点!” 方筱渠咬牙切齿地盯着桑棋,瞥见郁文虞额角的血,用力地捏了捏拳,桑棋见她不服气的样子,乐了,直接将枪口抵上方筱渠的额头,骂道:“臭婊子,老子叫你快点,不想要命了吗?” “砰——” 枪声响彻天际,接着就是男人杀猪般的哀嚎,整个掌心被子弹打穿,鲜血流的一片,在地上打滚。 下一秒。 特警持枪而来,将桑棋和旁边的大汉制服住,席休云闯进来看见郁文虞的那一刻心都要停了,眼底一片猩红,冲过来的医护人员将郁文虞放上担架,紧急送往了医院。 席休云跟着上了救护车,现场交给文特助来处理。 救护车上,席休云紧紧盯着正在被做急救措施的郁文虞,自己缩在一边,生怕干扰到医护人员,但是通红的眼底和颤抖的下唇还是暴露了她的害怕。 急救室外。 席休云呆呆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看着手心的血迹,眼底通红,整个人宛若被抽去了生气,行尸走肉般僵在那里。 文特助陪警察去了警局录了笔录,又按席休云来时安排的,联系了席江源,求他想办法将桑棋送过来,将这些都处理好后,文特助才来了医院。 当她看见孤坐在急救室外的女人,将脸捂在手心中哭得失态的那一刻,心尖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她从来没有见过老板展现过这么无助的一面。 女人很瘦,削薄的后背此刻显得孤立无援,在无人的走廊里无助地蜷缩着,但又隐忍着哭声,整个人看上去接近崩溃的边缘。 文特助不忍心上去,只好远远地等着,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灯终于熄灭了,席休云猛地抬头,慌乱地擦去脸上的泪水,也不管自己现在这副狼狈地模样,急忙问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说:“郁小姐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头部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但可能会有轻微的脑震荡,但所幸没有伤及内脏,现在已经没有生命的危险了。” 席休云略微松了一口气,但悬着的心依旧没有放下来,文特助从后面走上来,朝老板点了点头。 就看见席休云冷笑了一声,那张还挂着泪痕的脸变得阴沉无比,明明因为哭过的原因看上去十分脆弱,但那眼神里透出来的疯狂看得文特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连忙凑过去和席休云说了她走后事情处理的结果。 眼下郁文虞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按理来说席休云应该陪护在旁边,但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车上,席休云垂眸沉默不语,将手细细擦拭后戴上了白手套,此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席休云瞥了一眼,接过:“叔叔。” “阿云,叔叔只有一个要求,人送回来时要喘气。” 席休云沉默,另一只手紧紧地攥住,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明白了。”接着挂断了电话。 文特助默默将车停稳,从后视镜打量了一下,吞咽了一下喉咙,轻声说道:“老板,东西都在后面,那我” 席休云语气没什么起伏,说道:“在外面等着吧。” 说完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棒球棍,还有一双高跟鞋,将高跟鞋换上后,提着棒球棍往眼前的别墅走去。 文特助在车里看着,月光下,特质的棒球棍顶端的金属包片泛着寒光,高跟鞋的鞋跟也做了改造,“咔塔咔塔”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明显,文特助倒吸一口凉气。 桑棋被人蒙着了眼睛,绑住了手脚,整个人被泡在热水里,周围一片寂静,他只要一挣扎就会被人按进水池了。 “咔塔” “咔塔”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明显,桑棋害怕得乱叫,接着就被人抡了一巴掌,按进了水池里。 “弄出来。” 女人冰冷的声音传来,下一秒桑棋就感觉自己被扔在了地上,刚刚泡在热水里的身体被周围的冷空气冷得发抖,蒙着眼睛被解放。 桑棋费力的逆着光去看眼前的女人的长相,即使早有准备,但是看清的那一秒还是心如死灰。 手被死死按在地上,特制的鞋底含着刀片,用力踩在自己手上的伤口上,辗了辗鞋跟,将伤口搅得更烂。 桑棋失声尖叫着,下一秒那只脚终于收了回去。 女人垂眸打量着自己,眼底一片厌恶,宛若在看什么恶心的生物,垂在腿边的手里提着一只棒球棍,特质的头部泛着森冷的寒光。 桑棋眼底浮出迷恋,呢喃道:“阿云。” 席休云嫌恶的后退一步,挥过手里的棒球棍,男人的头顷刻间就留下了鲜血。 恶心的视线终于移开,席休云比了个手势,旁边的人将男人的头发揪住,狠狠砸向地面。 女人的话宛如恶魔低语,在桑棋的头顶响起:“如若不是已经备案,我定叫你比死了还难受。” 混着鲜血朦胧的视线,桑棋被迫抬头看着席休云,和当初郁文虞的姿势一样,头顶女人冰冷厌恶的视线叫桑棋心如刀锥,口不择言道: “哈哈哈哈席休云,我这么爱你,你就为了那个婊子” 话还没说完,脸上又挨了一棒球棍,下巴脱臼般掉下,下一秒球棍直接塞进了嘴巴里,力气之大,无视了牙齿的阻隔,掉落的牙齿被球棍顶进了食道。 席休云将手里的棒球棍用力捅进男人的咽喉,手指曲起,缓缓转动底部,球棍顶部旋转着出现刀片,狠狠嵌入男人的咽喉。 眼底满满的满足,被溅上血迹的脸此刻正兴奋得勾了勾唇角,男人的哀嚎渐渐没了声音,疼得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席休云看了一眼旁边按着男人的人,那人伸手探了探鼻息,说道:“还活着。” 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眸底的寒光隐隐泛着兴奋的红,女人冰冷残忍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是吗?那就弄醒,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桑棋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的,眼睛睁开时就看见席休云坐在眼前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眼底浓浓的玩味,饶有趣味地盯着自己,猩红的液体下一秒泼在了桑棋脸上。 沉闷的喘息声环绕在耳边,桑棋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急忙转头去看,自己身后站着一个脏兮兮的男人,戴着面具,正 桑棋想要尖叫但是喉咙疼得仿佛被撕裂,张了张嘴,嘴里的血止不住往外流,只能被迫承受着,害怕得鼻涕眼泪流的到处都是,下一秒就看见席休云那个魔鬼般的面孔勾了勾唇。 然后他就被灌了一杯酒,喉咙深处的伤口被酒精折磨得生疼,但是身体不自觉的泛起了潮热,下一秒控制不住的配合起来,声音不顾喉咙的疼痛从口中钻出,将原本的伤势撕扯得更加严重。 下一秒,桑棋朦胧间看见席休云站起身,一步一步宛若撒旦降临人间走向了他,接着只看见席休云手里的东西,桑棋就挣扎着激烈的反抗着。 第六十章 京城某幢别墅里面, 顾隽红着眼甩了许知萧一巴掌,下一秒将被扯乱的衣领拉正,推开眼前的许知萧就准备往外走。 许知萧眼底蕴育着风暴, 死死攥住顾隽的手, 脸上难得有些犹豫, 说道:“阿隽,别闹了。” 顾隽被她这句话刺激得挣扎得更厉害, 挣扎不开又是一巴掌, 身体轻轻颤抖着, 冷冷骂道:“别闹?许知萧你叫人绑架我女儿!阿虞差点死在那个人渣手下,你叫我别闹?”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许知萧顶了顶腮, 解释道:“我当初没想伤害她, 我只是让桑棋告诉她一切,我也没想过他会那样。” “你没想伤害她?我问你,你将这一切告诉她不是伤害她吗?你明明知道桑棋喜欢席休云, 他对阿虞早就恨之入骨, 你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会那样, 许知萧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 许知萧垂眸看着地面不说话, 任由顾隽发泄情绪。 顾隽恨不得再扇许知萧一巴掌, 失望又带着恨意的眼神望着许知萧,一字一句说道:“许知萧,我们彻底结束吧,我真的很累,你说只要待在你身边, 你就不会伤害阿虞和文溪, 可是你总是这样, 伤害我,伤害我爱的人。” 许知萧不再沉默,抬起来的眸中充斥着癫狂,往前一步抓住顾隽的肩膀,激烈地吼道:“我不同意!除非死了,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顾隽神情麻木,对许知萧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去掰开许知萧的手,许知萧从来没见过顾隽这样的表情,慌了神,软声道:“我错了,阿隽,我再也不会了。” 说着眼泪涌上眼眶,许知萧失控着吼道:“我只是想要你只爱我,可是为什么,你的心里总要有别人的位置,就连你和不爱的人生下的孩子在你心里都比我重要。” 顾隽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皱着眉头看着发疯的许知萧,眼底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等许知萧吼完,自嘲道:“我还不够爱你吗?许知萧。” 问完不等许知萧回答,眼泪就流了下来,在顾隽麻木的脸上显出一种悲拗的凄美,声音轻得仿佛一片漂在水面的羽毛:“是你一直都不肯相信我对你的爱,你叫我怎么办?” 说完顾隽将许知萧狠狠一推,许知萧一时不查被她推到在地,抬头看去时顾隽已经将水果刀攥到了手里,刀刃划破脆弱的肌肤,血痕渗出,在白皙的脖颈上红的刺眼。 许知萧瞳孔骤缩,立马跪在了地上,声音都在抖:“不要,求你了。” 顾隽勾了勾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字一句砸进许知萧心底:“我死了,就可以离开你了,是吗?” “许知萧,下辈子我再也不要遇见你。” 一个人决心赴死的速度有多快? 当尖刀划破喉管,血液喷溅充满视线的那一刻,顾隽看见许知萧向她奔来,费力到难以扯出一抹笑容,顾隽将眼睛闭上,不愿意再和许知萧多说一句话。 女人的尖叫响彻整个别墅,许知萧捂着顾隽脖颈上的伤口,但于事无补,伤口还在汩汩流血,她抱着顾隽瘫在血泊里,但怀里的女人早已闭上眼,不愿和她再有纠缠。 别墅无人看守,拥有的只是一些冰冷的检测设备,这些设备曾经将顾隽困在这里一生,如今也成为了许知萧救她心爱人的牢笼。 或许很多年以后,许知萧会想。 倘若别墅外有人帮她,那她或许不会失去顾隽。 倘若她没有伤害郁文虞,那顾隽就不会自刎。 倘若她没有囚禁顾隽,那顾隽就不会离开她。 倘若顾隽没有遇到自己,那她这一生本该是幸福的。 但是人生没有倘若,如果一定要失去才能明白的道理,那这个人就不配拥有重来一次的悔过机会 桑棋被送回席江源手里的时候已经气息奄奄了,即使捡回来了一条命,余下在监狱里的日子也不会比死了好过多少。 席休云洗去一身血腥味,在郁文虞床边默默地守着,仿佛今晚那个宛若修罗一般的人不是她。 文特助神色犹豫,不敢将事情告诉老板,她在门口徘徊半天,席休云再在乎郁文虞也注意到了,叫她进来说。 “老板,顾女士自刎了,在您母亲的别墅里发现的,救护车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席休云恍惚地眨了眨睫毛,缓慢地转头看向还在昏迷的郁文虞,蓦地攥紧了手,视线一阵眩晕。 阿虞的母亲死在了许知萧的别墅里 席休云仰头,将眼眶涌上的热意逼回去,声音艰涩暗哑的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文特助担忧地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老板,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离开。 席休云的黑眸里藏着看不清的情绪,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了好一会儿,将另一只手搭上去,感受着皮肤下脉搏的跳动,嘴角牵起一抹苦笑,盯着郁文虞不知道在想什么 母亲自杀,妹妹被绑架到现在都没有醒来,郁文溪收到消息才从国外赶回来,还没来得及去看妹妹就要去处理母亲的事情。 将母亲的尸体带走后,郁文溪在母亲的房间里枯坐了一夜,躺在母亲睡过的床上,一片冰冷,似乎从来没有人躺过。 蜷缩在床上,郁文溪将头埋在枕头里放声大哭,泪水打湿枕头,女人攥紧枕头一角的手背用力得泛白,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人忍不住想,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打击。 哭到窒息,嗓子里隐隐尝到血腥味,恍惚间郁文溪想到,倘若顾念在自己身边,她是不是起码还有一个依靠。 可是,她已经亲手断送了她和顾念之间的可能,一个星期前,她把顾念送出了国外并说自己和她绝无可能,她马上准备结婚了。 直到现在郁文溪才敢去回想当时顾念的表情,是那般绝望又是那般痛心,和女孩的点点滴滴在此刻一一浮现,混杂着母亲离开的悲痛,几乎将郁文溪的心狠狠捣碎。 可是,哭过一夜,郁文溪还是要恢复到那个雷厉风行的郁总,墨镜下掩着女人红肿的双眼,她依旧要承担起郁氏的责任,要处理母亲的后事,还要照顾好她的妹妹。 这天,京城下起了雨,连绵不断,整个京城笼罩在灰色的天空下,郁文溪撑着一把黑色的伞,透过雨帘看去,女人掩映在细雨中的身影格外苍凉,身边没有一个人,但她依旧挺直脊背往雨中走去 郁文虞感觉她似乎做了一个格外长的梦,梦里母亲在年少时义无反顾救治过一个病人,她坚信她可以把这个被家人都视为怪物的女人拯救,天真的以为那些警告她的话语都是假的。 可是后来她因为她的这个决定失去了医生这份职业,在她最落魄的时候,那个女人以报恩为理由给了她一个庇护,顾隽看着温柔理性的女人,觉得自己当初的坚持是正确的。 后来在女人事无巨细的关照下,顾隽逐渐对眼前这个温柔强大的女人动了心,殊不知那是她跌入地狱的开始。 两人心意相通很快就坠入爱河,恋爱后的许知萧却暴露出令人发指的占有欲和掌控欲,不停地怀疑,质问顾隽心里有别人,将顾隽囚禁在身边。 面对这个自己曾经的病人,顾隽耐心地解释着,觉得自己可以将许知萧的心结打开。 但是这样的矛盾终于在有一次意外中爆发了,顾隽不小心碰上了被算计的郁青瑞,两人中了药被困在酒店的房间里,但时间不长并没有发生什么,开始当记者闯入房间的那一刻,顾隽终于迎来了她魔鬼的人生。 为了压下这个新闻,郁家提出和顾家联姻,彼时许知萧正在国外处理一个案件,迫于无奈,也和郁青瑞达成协议,顾隽同意了这个形婚的提议。 当许知萧知道的时候国内已经刊登了两人订婚的消息,许家和顾家都瞒着许知萧这件事情,他们知道许知萧是疯子,所以选择将责任推给了顾隽。 无论顾隽怎么解释,许知萧始终不信,一面和席容结了婚报复顾隽,一面不断折磨顾隽。 一直到顾隽受不了答应试管生子,郁青瑞才出手帮顾隽逃离了许知萧。 顾隽怀孕后许知萧消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许知萧在那段时间还生下来了席休云,可就算这样许知萧也不打算放过顾隽。 顾隽本以为两人这一辈可能就这样了。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许知萧这个疯子可以在消失的那几年费尽心机的掌握席家和郁家的把柄,有了威胁,两家对于两人之间的事情又视而不见。 后来顾隽又被许知萧强迫再去试管生下郁文虞,直到后面顾隽才知道当初许知萧之所以叫自己生郁文虞竟然是为了可以更好的掌控自己。 再后来就是她跑到C市后的事情了。 郁文虞走马观花一般看着母亲悲惨的一生,心中对许知萧的恨愈发强烈,所以当她醒来得知母亲死了的那一刻,郁文虞想过,她一定要杀了许知萧。 可是连老天也不给她这个机会,许知萧那个疯子在顾隽死后就真的疯了,没错,是真的疯了,疯疯癫癫地到处找顾隽,终于在顾隽要下葬的那一天一头撞死在了那幢别墅里。 郁文虞坐在轮椅上,席休云推着她去母亲的葬礼,郁文虞神情麻木地看着旁边那些陌生的面孔,个个声泪俱下,仿佛死了的是他们的母亲。 当一切葬礼结束后,回到家后郁文虞麻木的面孔终于有了变化,看着眼前正在给自己倒水的席休云,说: “席休云,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60-63 第六十一章 “席休云,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这句话说出后,郁文虞神情平淡地盯着席休云,等着女人的反应。 席休云放水杯的动作一顿, 即使早有预料, 但是当她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口一疼, 缓缓转过身,温柔的笑了一下, 说道:“阿虞是想回去住一段时间陪文溪姐吗?” 郁文虞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看见她那一抹强撑的笑容, 忍不住心疼,但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必歪曲我的意思,无论怎么说, 许知萧都是造成我母亲死亡的推手, 现在她尸骨未寒,我真的无法面对你。” 席休云嘴角扯的那抹笑容僵住,接着她垂下睫毛挡住了眼底的苦涩, 走到郁文虞的轮椅旁, 缓缓跪在郁文虞旁边。 女人原本清冷的嗓音带上苦涩沙哑, 乞求道:“阿虞, 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郁文虞闭了闭眼睛, 将泪水逼回去,微微侧了头不敢看席休云的脸,张口时已经带了哭腔的声音沙哑道:“不是离婚,只是分开一段时间,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席休云期待的眼神渐渐暗淡, 伸手想握住郁文虞的手, 但是被轻轻拂开, 席休云的手僵住,轻飘飘地问:“那要分开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分开长了就想离婚了。” 郁文虞猛的回头,看向席休云的眼底通红,神情有些失控,语气冷硬地说道:“席休云,你难道也要成为第二个许知萧吗?就像她逼死我母亲一样逼死我吗?” 席休云瞳孔骤缩,眼底情绪破碎,似是不可置信,又似悲痛。 许知萧不信任顾隽,不停地逼问顾隽,敏感多疑,将结局导向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可席休云又何尝不是被许知萧差点逼死过的人,一直以来她都在尝试将许知萧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消除。 席休云将头低下,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眼泪无声低落在地板上,沙哑道:“我知道了,我会等你的。” 郁文虞不忍心看席休云,怕自己下一秒后悔,连忙拿出手机拨通郁文溪的电话,叫她派人来接自己。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席休云的耳朵里,席休云任由眼泪滴落,跪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 直到关门声响起,直到汽车发动的声音远去,席休云才将脸埋进了手心,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分开后,事情并没有像郁文虞想的那样得到缓和,一面她心底深爱着席休云,也知道这件事和席休云没有关系,但另一面一想到许知萧对母亲做的那些事,而席休云又是许知萧的女儿。 午夜梦回时分,看着席休云那张和许知萧有几分相似的面孔,恨意就会爬上心尖。 郁文虞困在噩梦了,梦里她控制不住地做出伤害席休云的事情,郁文虞被折磨得快要疯了,也想冷静一下,所以提出分开一段时间。 离开席休云后,郁文虞整宿整宿地睡不着,心总是很慌,常常枯坐一宿,不出一个星期身体就受不住,身上开始疼痛,撑不住的时候只能通过安眠药才能睡一会儿。 可是郁文虞不知道,她尚且如此难过,那被她暂时放弃的席休云会有多崩溃,席休云本来就有躁郁症,这些年在药物和郁文虞的陪伴下才稳住病情。 如今郁文虞一走,堪堪稳住的病情裹挟着奔溃的情绪折磨着席休云,躁郁症无法根治,每一次的复发只会给病人带来更严重的后果,这一次,席休云出现了严重的幻觉。 她将自己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不接受治疗也不吃药,仿佛只有通过折磨自己这一条路才能让她的心活过来一点。 那些黑影环绕在身边,带着狰狞的面孔,尖叫着,席休云捂着耳朵但也摆脱不了分毫,酒精麻痹着大脑,浑浑噩噩间席休云仿佛看见了郁文虞。 席休云想过去抓住郁文虞,但是手腕脚腕处都被宛若藤蔓的黑影缠住,席休云焦急地呼喊郁文虞,但是那人却听不见她的声音,提了行李一步一步的离她越来越远。 脑海里出现了一句古怪的声音,低沉又带着嘶嘶啦啦的电流声,仿佛带了迷幻的说道:“快!用刀把它们割断啊!难道还想再一次失去她吗?” 席休云神情恍惚地将刀握住,脑海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快啊,她要是离开了就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刀刃缓缓靠近手腕处,疼痛让席休云一下恢复了理智,低头看着渗血的伤口,席休云顿住,呆呆地盯着手腕 郁家。 郁文虞坐在花园里,晒着久违的阳光,但是身体内还是一阵阵寒意,任凭如何都驱散不了。 这些天郁文虞一直觉得自己心里慌得厉害,而且经过这些天的折磨她也明白自己的爱,爱到离开席休云自己就变成了行尸走肉,除了精神和□□都在被折磨的痛苦以外,她再感受不到别的情绪。 但是郁文虞没想到她会再一次重蹈覆辙,年少时她方才明白自己对席休云的心意,席休云就疏远自己,而这一次,她堪堪说服自己,席休云却要真正的离开自己。 去往医院的路上,郁文虞一度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若不是郁文溪拦着,就要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可但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席休云的那一刻,郁文虞感觉她心都要碎掉了。 分别半个月不到,席休云就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病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因为她的血几乎快流干了,到医院抢救的时候险些救不回来。 郁文虞伏在席休云床边,泣不成声,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隐忍的哭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她忽然想到,那天她在急救室的时候席休云该有多无助,而自己为什么又愚蠢到要为了许知萧去伤害一个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爱着她的人。 可是。 人的感情倘若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郁文虞因为席休云是许知萧的女儿而疏远席休云,这件事谈不上谁对谁错,站在她们的角度,都有她们心中各自的痛苦。 郁文虞并不清楚许知萧对席休云做的那些事,也不知道席休云一直挣扎在泥塘中,更不明白自己对于席休云来说是那唯一让她可以喘息的存在。 郁文虞只知道许知萧是把她母亲逼死的罪魁祸首,是让她童年看着空荡的房间呼喊却得不到回应的人,是枕边人的亲生母亲。 这样复杂的感情让郁文虞难以面对,她只是想稍微躲开一下,不用很多,哪怕只是一会儿,让她可以听听自己的心究竟在说什么,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 连这么一点时间都不肯给她? 是她太贪心了,既想要母亲又想要席休云,所以才要把她们都夺走来惩罚自己吗? 席休云昏迷的这两天,郁文虞算是一步一步地走过了席休云的路,回到颐卿书院,那些点点滴滴的回忆就会一一浮现。 房间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是郁文虞还是可以看见席休云曾经在这个房间里是如何挣扎的。 她躺过的那片地板旁边,白色的墙体上密密麻麻的刻着郁文虞的名字,曾经用她带血的手指温柔地抚摸过每一个字。 她们床头的合照中,席休云将自己的脸划去,就连她自己都厌恶看见自己那副和许知萧相似的面孔。 她们房间的浴室里那面玻璃被砸裂开,缝隙里依稀可以看见干涸的血迹。 郁文虞仔细抚摸着每一处席休云留下的印记,在那面破碎的镜子前泣不成声。 这一次,郁文虞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满满一抽屉的药盒。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里面的说明书,郁文虞就接到电话,说席休云醒来了。 病房里。 席休云面色苍白,虚弱地让医生检查着,在光下,女人白得近乎透明,唇上一点颜色没有,看见郁文虞气喘吁吁地回来,席休云目光闪烁了一下,接着又暗淡下去,垂眸不看郁文虞。 医生和郁文虞叮嘱了很多,交代她不要刺激到席休云,郁文虞认真地点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席休云。 人都离开后,郁文虞依旧动作轻柔,仿佛是怕惊扰到席休云一般,坐在席休云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女人的手握住。 “席姐姐,对不起,我不该” 离开你三个字哽在嗓子眼迟迟说不出口,郁文虞张了张嘴。 席休云依旧没有看郁文虞,只是很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累了。” 郁文虞见席休云说累了,急忙帮席休云掖了掖被角,在女人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说道:“好的好的,那姐姐你快睡一会儿。” 席休云将眼睛闭上,默不作声。 郁文虞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怕压到席休云的伤口,于是也只是关了灯和衣躺在旁边的床上,借着月光看席休云模糊的侧颜。 因为等席休云康复的时间很长,所以郁文虞只能临时接过了云虞的事情,而现在就算席休云醒了也很虚弱无法处理公司的事情,好在有文特助的帮忙,郁文虞可以一边学习一边处理公司的事情。 但是绝大多数时间郁文虞都在病房里陪席休云,工作也尽量转移到线上,每次换药的时候看见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郁文虞都忍不住心疼。 席休云醒来以后变化很大,不太愿意说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昏睡,偶尔醒来也只是静静坐着,不会和郁文虞说什么。 郁文虞抿了抿唇,知道这一次席休云是真的伤了心,所以郁文虞也不会去问,只是在生活上细致地照顾,就像这些年席休云照顾她一样。 甚至也和家里阿姨学了煲汤做饭,给席休云煲汤,可是她得到只有席休云礼貌疏远的一声“谢谢”。 郁文虞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但她并不埋怨,因为她心里明白这些是她活该的,她不珍惜席休云的感情,也和许知萧一样,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所以她这样的人不配后悔。 她只希望席休云可以稍微开心一点,整日郁郁寡欢对她的恢复也不好。 等席休云稍微有了一些精神,不再终日昏睡的时候,郁文虞就会用轮椅推着她去医院楼下的花园里晒晒太阳。 花园里的奶奶看见这两天这两个女娃总是来这里晒太阳,不由感叹姐妹两个感情真好。 席休云垂了垂眸,没有说话,郁文虞弯了弯眉眼,解释道:“我们不是姐妹,她是我的妻子。” 奶奶震惊了一下,连忙给两人道歉,说自己只是知道,但身边很少遇见所以误会了。 郁文虞只是弯了弯唇角,说道:“没关系的,可能我们有妻妻像吧。” 席休云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羽睫下的眼神晦涩不已,静静等两人寒暄得差不多了才开口:“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郁文虞应了声,和奶奶道别,推着席休云回去,在路上心情颇好地说道:“看来奶奶也觉得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席休云咬了咬下唇,将喉咙里的艰涩咽下。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郁文虞陪着席休云恢复,直到席休云手腕上的伤口愈合,开始下床进行肢体的康复运动。 郁文虞眨了眨眼睛,神情有几分愉悦,这几天席休云对她的态度有所松动,除了“谢谢”和“我累了”也愿意和她说别的话了。 郁文虞扶着席休云慢慢走着,看着席休云恢复过来一些的面色和体重,心想,再过一段时间,等席休云完全恢复了,她们的生活也该回到过去了。 随着郁文虞对公司的事务处理得越来越得心应手,席休云的肢体上的恢复也差不多,这一天,席休云居然肯让郁文虞上床了。 郁文虞压住嘴角翘起的激动,但是开心还是忍不住从眼睛里泄出,眉眼弯弯,不敢确定地问道:“真的吗?我终于可以抱着你睡了?” 席休云脸颊上不明显的飞上两朵红晕,点了点头,挪了挪位置,让郁文虞上来。 郁文虞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床,轻轻地将席休云搂在怀里,感受到怀里人瘦得硌手,心疼道:“老婆,你太瘦了,现在我的厨艺进步了好多啊,以后我们慢慢养回来,好不好?” 然而得到的却是席休云长久的沉默。 郁文虞的心不上不下的,直到女人清浅的呼吸传来,郁文虞才轻轻探头查看,原来睡着了。 这段时间席休云似有若无的抗拒她都能察觉出来,她愿意给席休云时间慢慢接受自己,所以在席休云答应之前她不会对席休云做什么。 看着月光下女人轮廓分明的侧颜,滚了滚喉咙,想了想还是小心克制地吻了吻席休云的侧脸。 没一会儿困倦袭来,还带着一点头晕,不过郁文虞没有多想,以为是因为今晚可以抱着老婆睡的原因。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女人平稳的呼吸声,席休云缓缓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复杂,盯着郁文虞看了一会儿,眼底泪光浮现,轻轻抬头,将唇印在女人温软的唇上。 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下床,拿过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那条半个小时前的信息,又挣扎地看了一眼床上的郁文虞,指尖敲打屏幕,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自从母亲出事,郁文虞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缓缓睁开了眼睛,适应了一下窗外打进来的明亮的光,郁文虞勾了勾唇角,想去捞怀里的席休云,但是触手却是一片冰凉。 郁文虞一下子惊坐起,慌乱地看了一眼房间里,找不到席休云,就连桌上的手机也不在了。 郁文虞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睡得太久了,所以席休云觉得无聊出去转转呢,郁文虞强行压制住心底的不安,但是颤抖着手拨通了席休云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电话是空号。” 郁文虞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又播了一通电话,电话那头是机械女音冰冷的重复。 低头的瞬间,长发将郁文虞的脸挡住了,看不清女人的表情。 想到这些天席休云冷淡的态度,还有昨天晚上甜蜜的陷阱,郁文虞只觉得自己被骗得可笑,握着手机的手攥紧,隐隐泛白。 再抬头的时候眼底蕴浓浓的怒火,拨通了一个电话,冰冷的声音含着愠意,冷冷道:“就算把京城翻过来,都得把席休云给我找回来。” 挂断电话,郁文虞阴翳地盯着手机,微红的眼眶隐隐有几分疯态。 第六十二章 三年后。 屏幕上的女主持清晰地播报着新闻:“今天早上十点, 时隔三年,离婚风波后,影后席休云首次在公共场合出现, 流出的机场图中, 与身边一女子举止亲密, 据悉该女子是华投集团的执行总裁江疏” 郁文虞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将视频关掉, 面色冰冷地盯着手中的文件, 一旁文特助欲言又止。 自从三年前席休云悄无声息地离开后, 郁文虞就全盘接手了云虞,文特助留在云虞继续工作,她亲眼见证郁文虞是如何在席休云离开后变得性子阴晴不定的。 席休云离开后, 郁文虞一直在找她, 但是文特助知道由于有华投在背后,郁文虞很难找到席休云的踪迹,即使郁氏也在帮忙, 但抵不住席休云存心隐瞒。 后来《相伴余生》重新开播时候, 由于两人没有参加, 所以被爆出两人已经离婚了, 离婚原因不可知, 席休云出国,郁文虞接手云虞。 离婚的事情双方一直没有回应过,但郁文虞接手云虞和席休云不在国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自然而然离婚的事情也被默认了,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当初不看好的人出来唏嘘一片。 郁文虞自始至终没有回应, 只是彻底不拍戏了, 这三年云虞在郁文虞的管理下,比三年前更加强大,几乎垄断娱乐圈的资源。 大概是知道有一股力量在阻止她找席休云,所以郁文虞格外努力的扩大云虞,不仅涉及娱乐圈,更是在其他领域占有一席之地。 按理来说如今的云虞加上郁氏想查一个席休云不说易如反掌,但是起码应该有迹可循,但是这些年一直找不到,郁文虞不得不起疑心,看着手里的这份名单,郁文虞捏着文件一角的手隐隐泛白。 郁文虞抬头盯着文特助,犀利地目光落在文特助身上,缓声说道:“文特助,当初姐姐离开了,为什么你却坚定的留下来呢?” 文特助手心冒汗,她是真的不知道啊,老板完全没和她说,直接和江疏那边联系了就离开了,只告诉她让她留下来帮助郁文虞,那她不得留下来吗? 除了她,云虞里还有一些人是华投那边的,都是当初为了辅助席休云处理华投的事情的员工,文特助也没想过这现年那些人会一直给华投递消息,导致郁文虞找不到席休云。 昨天郁文虞刚查到了手底下的人和华投有关系,顺藤摸瓜地找到了这些人,大概猜到这些年在背后阻止她的就是华投,结果第二天席休云就回国了,还和江疏一起。 老婆跑了,和情敌一起亲密同行,这谁看了不得疯啊? 文特助吞咽了一下喉咙,解释道:“郁总,我只是一个打工人啊,在谁手底下都一样的,只是混口饭吃罢了。” 顶着郁文虞怀疑的眼神,文特助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 郁文虞盯了一会儿,心中有了定论,吩咐了几句,让文特助出去了。 文特助出去后,郁文虞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药,和着水吞了几篇下去。 席休云远在国外自己找不到,如今回京,难道还找不到吗? 强龙打不过地头蛇,华投固然厉害,但是总部远在A国,这也是为什么席休云出国后郁文虞找不到的原因,可是京城,是云虞和郁氏的地盘 郁氏。 秘书紧张地看着郁文溪,刚刚递了一份文件过去,是华投的合作。 郁文溪看了秘书一眼,问道:“你看着我干嘛?小宝说什么?” “小郁总说,明晚的慈善晚宴想宴请华投的江总和席小姐参加。” “那还不快点递请柬过去。”说完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秘书,说:“拿给小宝,告诉她,她情敌上门挑衅了。” 秘书接过文件,心道:你清高,得罪小郁总的事情让我做是吧? 郁文溪看着秘书离开的背影,失笑,她都不敢想她妹妹看见那个合作会气成什么样。 不过,一想到席休云也有做下面的那个的一天,郁文溪就忍不住缺德的大笑 江疏将手里的烫金的请帖递到席休云眼前,笑道:“诺,你老婆给你摆的鸿门宴,去不去啊?” 席休云抿了抿唇,接过来了江疏手里的请帖,说道:“回国不就是为了她吗,怎么可能不去,况且,她又不会吃了我。” 江疏“啧啧啧”了几声,摇了摇头,说道:“难说,你还递合作过去,她肯定把我当情敌了,明天晚上我才不去当冤大头呢,她找了你三年,人都快疯了,你还是想办法自保吧。” 说完江疏就很没义气的走了,临走还补充了一句:“算了,我也不求你保全自己了,但你好歹别晕过去。” 席休云:“” 她是落下病根身体有些不好,但不是快死了。 垂眸,羽睫挡住了眼底的情绪,席休云将脸掩在头发后,看不清表情。 时间很快来到郁氏慈善晚宴那天。 郁文虞早早将手里的工作结束了,在主办方位置坐着,目光似有若无的放在门口。 京城的人彼此心照不宣的一件事,那就是郁文虞看似只是云虞的总裁,但事实上她也管理着郁氏,而郁文溪也很乐意将公司的权力交到妹妹手里,人家两姐妹相亲相爱的,大家也不会说什么,都尊称她一声小郁总。 所以即使是郁氏主办的慈善晚宴,郁文虞坐在主办方也不会有什么不妥。 灯光下,香槟在酒杯里微微摇晃,折射出破碎的光,入口处出现了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 雪肤乌发,薄肩软腰,如墨的眉眼更添几分清冷,宛若天仙。 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看向郁文虞的方向,但是郁文虞只是端坐在那里,修长白皙的双腿叠交,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席休云。 知道内情的人纷纷扭头,收敛了直白震惊的目光,只敢悄悄打量,这两年郁文虞雷厉风行的手段众人可是切身感受过,摆明了人家设的局,他们没必要刷存在感。 自从进来后,席休云就感受到身上那股炽热的目光,侧了侧头,对上郁文虞的目光,顿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礼貌的微笑,疏离的点了点头。 三年,郁文虞瘦了,也更成熟了,眼窝越发深邃,浓艳的五官更加具有攻击性,红唇轻佻,席休云的心就乱了一拍。 不过郁文虞没有直接上去打招呼,也只是礼貌的举了举酒杯,唇角挂着礼貌的微笑。 席休云挽着江疏的臂弯,陪她和上来寒暄的人打着招呼,自始至终郁文虞都没有过来打扰,席休云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 转身的时候瞥了一眼,郁文虞已经不在那处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席休云抿了抿唇,和身边的人解释了一下,往洗手间去了。 今天晚上过来的时候没有吃饭,如今有些胃疼,可是宴会上的糕点看上去太甜了,胃里传来阵阵翻滚,席休云强忍着不适关上洗手间的门,才趴在马桶上干呕。 不知过了多久,席休云将胃里的酒吐完后又在镜子前整理了一番,才准备出去。 门刚打开,映入眼帘就是郁文虞的脸,女人冷着一张脸懒懒地靠在洗手间过道对面的墙上,见席休云将门打开,直起了身,一步一步走过来。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声音,席休云盯着郁文虞的脸,挪了一步,想趁郁文虞没过来之前离开,但是郁文虞速度更快。 女人长腿往前跨了一步,伸手拦住席休云想跑的身影,微微一带,轻轻推着进了洗手间。 “咔塔”。 落锁声在安静的洗手间格外明显,腰还被郁文虞禁锢着,席休云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最终席休云先打破了沉默,说道:“小郁总,好久不见。” 郁文虞紧紧盯着席休云,看着女人垂下眼帘不敢和自己对视,冰冷的语气一字一句地问道:“小郁总?” 席休云身侧的手微微攥紧,抬眸定定的看向郁文虞,神色淡定,说道:“是的,小郁总,我还得回去,劳驾您让一下。” 郁文虞没有回答,只是又看了好一会,棕色的瞳孔藏着看不清的情绪,嘴角扯起一抹凉薄的弧度,往旁边让了一步,说道:“好啊,席小姐,请。” 席休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见郁文虞让开,往前迈了一步,手刚刚触到门把手,就被另一只手用力的抓住。 接着就被按住了门上,身后贴上女人柔软的身躯,腰上环上一只手,席休云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耳垂就感受到一阵湿润,女人的犬齿轻轻磨着,低哑道:“席小姐还真是没礼貌呢,居然一句谢谢都不说。” 席休云僵在郁文虞怀里,腰上一阵酥软,动了动身体想要摆脱,但是这人的力气大的惊人,席休云挣扎不开分开,再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席休云咬了咬牙,克制地说道:“还请小郁总自重。” 郁文虞眼尾微红,扑在席休云颈侧的气息潮热,惹得席休云腿软,听见席休云的话眼神愈发冰冷。 从见面起这人就左一句“小郁总”,右一句“小郁总”,郁文虞难耐地磨了磨牙齿,声音中含着愠意:“席小姐,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我们还没离婚呢。” 席休云沉默了一下,轻轻说道:“分居三年,法律默认自动离婚,小郁总莫不是忘了?” 郁文虞冷笑一声,“是吗?”。 下一秒,席休云握着门把手的手蓦地攥紧,另一只手急忙去掰开郁文虞放在她腰的手。 郁文虞轻轻舔舐着女人的耳垂,渐渐向下,颈侧沾染了湿意,席休云呼吸急促,但是禁锢在腰上的手纹丝不动。 郁文虞将席休云挣扎的那只手捉住,按在门板上,指头扣进指缝里,原先按住席休云开门的那只手也缓缓向上,扣住席休云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炽热的吻落下。 唇瓣相触,激起阵阵战栗,郁文虞饶有耐心地舔舐着女人的唇瓣,盯着女人垂下的眼神,坏心眼地提醒道:“席小姐可不要手滑把门打开了,倒时候让旁人看见就不好了。” 说完将女人的唇封住,将那几声呜咽吞入,迫不及待地撬开贝齿,软舌在口中肆意作乱,逮住那节退缩的舌,吸吮,玩弄。 羞人的水渍声在安静的洗手间里“啧啧”作响,郁文虞轻轻揉着女人的耳垂,将小巧莹润耳垂揉的泛红。 席休云这个姿势并不好受,即使郁文虞贴心地没有将重量压在她身上,但是这个别扭的姿势久了还是很难受,席休云狠心咬了咬郁文虞的唇,郁文虞吃痛闷哼一声,但是没有放开她。 顾及着席休云手腕,郁文虞轻轻将席休云翻过来,缓了一口气,压在门上继续亲,由于刚刚席休云咬她,这个吻相比之前那个温柔的吻显得更加粗鲁。 “咚咚咚” 传来的敲门声将席休云从迷离的情绪里扯出来,席休云急忙推了推身前的郁文虞,然而郁文虞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吻越深。 “你好,里面有人吗?” 郁文虞停下,伏在席休云耳边,轻声道:“席小姐,你可要忍住别出声啊。” 说完含住席休云的耳垂,被揉搓良久的耳垂充血,格外敏感,被郁文虞这一含弄,□□声几乎破口而出,席休云急忙低头,咬在了郁文虞的肩上。 “奇怪,这门怎么锁着啊?”门外的人又敲了敲门,嘀嘀咕咕的离开了。 终于,郁文虞停下,舔了舔唇,似笑非笑地盯着席休云,席休云仰头靠在门上,眼神微微有些失焦,一副缓不过来的样子,轻轻喘着气。 过了一会儿,许是想起来自己是个什么处境,有些难堪,又或许是不愿意看郁文虞,将头偏了偏,闭上眼睛。 郁文虞眸底含着深色,动作轻柔地将席休云唇边吻花的口红擦去,声音又恢复到以前那副娇娇柔柔的样子:“姐姐,你明明还喜欢着我,为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席休云打断:“小郁总想多了,还有,这副娇娇柔柔的样子还请不要再演了,你不觉得太分裂了吗?” 郁文虞唇角的笑意僵住,将那副娇柔的样子彻底收起来,直起身,说道:“是吗?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怎么?换口味了,喜欢江总那样的?” 席休云咬了咬下唇,轻轻皱了皱眉,没有反驳,郁文虞的眼神渐渐冰冷。 “呵。” “那席小姐方才咬破了我,不知道要怎么补偿一下呢?”郁文虞冷笑一声,轻轻拨弄着席休云垂在胸前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说道。 席休云终于转过了头,看着郁文虞的眼神充满着复杂,说道:“难道不是你先冒犯在先吗?” 郁文虞勾了勾唇角,眉眼弯弯,仿佛真的很开心,语气欢快道: “是啊,那我肯定得补偿一下席小姐吧,呀,你看我刚才力气没收住,把席小姐弄疼了,不如我给席小姐涂点药酒?正好,席小姐也可以帮我处理一下。” 席休云微微摇了摇头,实在没想过郁文虞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这些话,拒绝到:“不用麻烦了,我想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说完就要走开,郁文虞突然拉住席休云的手,表情格外阴冷,但是很快又掩饰住,弯了弯眉眼说道:“别啊席小姐,不如留个联系方式,我请你吃一顿饭,我们好好聊一下?” 席休云仔细地看着郁文虞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不过吃过饭后,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郁文虞表情不变,乖乖地加了联系方式,后来也没有再为难席休云,补过妆后将人放出去,没有再生事端。 低头看着手里的名片,郁文虞捏住边角的手隐隐泛白。 直到宴会结束,郁文虞都没有再来找过席休云,席休云疲惫地结束晚宴,回去的车上,想起那个吻,抬手轻轻抚上了唇,上面仿佛还停留着郁文虞的温度。 江疏在旁边简直没眼看,撇了撇嘴说道:“别摸了,想她就回去找她呗,真不知道你在这折磨自己是为了什么。” 席休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向窗外的景象,江疏见她不说话,又说道:“你说你到底想没想清楚啊,明明是为了她回来的,但是又要拒绝她,到底是为什么。” 席休云垂了垂羽睫,挡住眼底的光,轻声说道:“我赌上性命,又隐忍三年,可不是为了她重逢那一刻的喜悦上头。” 江疏微微瞪大了眼睛,喃喃道:“你肯定是疯了,三年前,你,我靠,你真是疯子啊。” 席休云看向远方,眼底哪有郁文虞面前的心虚胆怯,说道:“是啊,我早就疯了。” 不疯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将郁文虞彻底拖下泥塘,让郁文虞受尽折磨,最后成为和她一样的疯子。 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这样,才可以让郁文虞永远不离开她。 有时候,反向囚禁也是囚禁,从某种意义上讲,许知萧的确成功了。 “下雨了。”席休云闭上了眼睛,靠在车窗上休息。 右手轻轻圈住左手的手腕,感受伤疤处传来的疼痛,以及疤痕下脉搏的跳动。 江疏看见席休云的动作,抿了抿唇,往窗外看去,天空飘起了细雨。 割腕后,一到下雨天伤疤就会疼,失血过多,席休云也难以再恢复,身体虚弱,右手常年没有力气。 其实在洗手间的时候,她不是演的,她是真的挣扎不开。 第六十三章 颐卿书院。 夜晚的京城危险又迷人, 从落地窗看下去,灯火通明,郁文虞开了一瓶红酒, 坐在窗边的地毯上。 没一会儿, 红酒就下去了半瓶, 郁文虞眼底有些迷离,拿出手机, 盯着看了好久, 终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好?”电话那头的女人的声音清冷, 郁文虞听得忍不住红了眼眶,将头低下,埋在膝盖前, 没出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问道:“小郁总?” 郁文虞清了清嗓子,将暗哑的声音按下,但是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不好意思, 喝多了, 席小姐不要介意。” 席休云抿了抿唇, 眉头轻轻皱起, 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攥紧, 轻声道:“夜深了,小郁总还是少喝一些,对身体不好,早些休息吧。” 郁文虞迟迟没有说话,席休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想要挂掉电话的时候, 又说道:“打扰席小姐了, 你也早些休息吧。” 说完电话挂断,席休云看着黑屏的屏幕迟迟不能回神,有些东西正在向她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 郁文虞将剩余的红酒倒出来,微仰起的下巴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月光下被映衬得凄美清冷,迷迷糊糊地缩在地毯上睡着了。 黑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来自落地窗外的灯光,灯光下窝着一个女人的身影,紧接着门被打开,过道的灯光倾泻进来,照亮了玄关。 黑暗中,一个身影悄悄靠近躺在地上的郁文虞,犹豫许久,轻轻摸了摸女人熟睡的脸庞,因为喝过酒,上面不甚明显的潮红。 席休云从沙发那边拿来一条毛毯盖在女人身上,想趁郁文虞睡着多看一会儿,但是没想到她刚刚把毛毯盖上,原本熟睡的女人蓦地睁开了眼睛。 席休云瞬间僵硬住,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怕你喝死过去过来看一眼?还是,不好意思,我梦游了。 谁家好人梦游跑到别人家给人盖毛毯? 但是郁文虞没有像席休云想象中的那样问她“你怎么来了?”,而是眨了眨眼睛,似乎习以为常地看了一眼,然后将人扯进了怀里。 女人混着红酒的气息打在席休云脸上,惹得阵阵战栗,郁文虞轻声问道:“你又来了?看来我真是醉得不清,感觉今天的你格外真实。” 来不及等席休云震惊,郁文虞炽热的吻就落了下来,接着就是熟练地往下,继而解开她衬衫的扣子,另一只手不规矩的往长裙里探去。 席休云被她吻得迷迷糊糊,直到腿侧的触感才让她一惊,虽然她也很想她,但不是现在急忙去推郁文虞,但是郁文虞没让她推开,轻轻咬了一口,盯着席休云的眼神有些迷茫,哑着嗓子问道: “为什么,以前不都可以吗?” 这下席休云彻底清醒了,心中闪过很多猜测,但还是不可置信地问道:“以前可以什么?” 郁文虞的眼神更迷茫了,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一下,说道:“以前我们在这,这,车里,还有这里,都做过的。” 郁文虞抬了抬手,指着沙发,厨房,还有现在她们所处的落地窗。 席休云倒吸了一口凉气,轻声问道:“梦里吗?” 郁文虞扑哧一下笑出声,说道:“不然呢,我只是喝醉了,是梦还是现实我还是分得清的。” 被占了便宜的席休云:“” 你清楚个屁。 接着手上的动作又继续,吻上去之前说了一句:“还是梦里的你好,你都不知道她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有多伤我的心。” 冷冰冰的席休云:“” 几乎是毫无准备,就被占领了城池,席休云闷哼一声,骤的勾着郁文虞的脖子,将身体的力量靠在她身上。 郁文虞亮着一双眸子,激动的说道:“还是喝酒好啊,喝酒感觉更真实了。” 席休云喘了一口气,看着郁文虞的眼神有些哀怨。 郁文虞继续絮絮叨叨地说:“唉?我们不是每天都做吗?为什么感觉今天你好敏感啊?” 席休云额角跳了跳,忍无可忍地以吻封唇,将郁文虞的那些“污言秽语”堵在了喉咙里 阳光照进屋子里,躺在地毯上的郁文虞被迫醒来,轻轻按着太阳穴缓解昨天的酒劲,缓缓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家里。 她昨天居然在这里睡着了,也不知道昨天的那个是什么破酒,怎么才一瓶就醉了。 郁文虞晃晃悠悠地走到浴室去洗澡洗漱,脱下衣服的时候愣了愣,看着脖颈上的抓痕,骂道:“我靠,哪来的破蚊子啊,害的我把自己抓破相了。” 接着拿着手里的衣服“咦”了一句,仔细盯着衬衣上那片水痕似的东西,想到:这不会是我的口水吧?不是谁家好人口水会流到衣摆的位置啊? 但是时间快来不及了,郁文虞也来不及多想,把衣服丢尽脏衣篓里,急忙洗澡。 奇怪了,今天她这手臂怎么那么酸啊,什么时候做春梦也会有“后遗症”了? 另一边。 席休云一脸疲惫地泡在浴缸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起身,路过镜子时瞥了一眼里面的自己,就急忙错开了视线。 想到自己肩颈上那一片红痕,不由骂道:好你个郁文虞,这些年在梦里没少想乱七八糟的。 揉了揉酸软的腰,席休云咬了咬唇,没想到做个春梦还把郁文虞那破技术练好了,硬是把自己折腾到凌晨三点才歇下。 而且席休云都没敢休息,结束后就赶紧收拾了“案发现场”,然后忍着身上的酸软连夜回家。 回家后随便清洗了一下就去睡觉了,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好的原因,没睡几个小时就感觉累得很,只能起来泡澡。 席休云看了一下时间,给自己找了一些吃的,吃完继续补觉。 临近下午的时候,席休云被一通电话吵醒,迷迷糊糊看见是郁文虞的来电,头脑不清醒地应道:“老婆,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声音轻柔地问道:“还没醒吗?” 这一下直接把席休云吓清醒了,吞咽了一下喉咙,都怪郁文虞昨天做的时候硬要逼她喊老婆。 清了清嗓子,稳住声线:“不好意思,刚刚没睡醒。” 听着女人又恢复到冷冰冰的声音,郁文虞的心一下就沉下去了,问道:“不知席小姐今天晚上方不方便,我想请你吃个饭。” 席休云舔了舔唇,说道:“嗯,那你待会把地址发给我吧。” “不如我去接席小姐?” 这是要她现在的地址的意思了,席休云垂了垂眸,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好。” 郁文虞不想逼迫她,只能答应她:“那也好,待会儿我把地址发过去。” 电话挂断后,席休云想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吻痕,抿了抿唇,要不是昨天不敢留下痕迹,她就该也种一些回去。 郁文虞心情颇好地勾了勾嘴角,吩咐文特助去定一个好位置 江疏将手里的文件袋递过来给席休云,说道:“诺,你要的这三年你老婆的情况。”接着又有些欲言又止。 席休云接过文件袋,没看江疏,说道:“想说什么就说。” 江疏舔了舔唇,说道:“不是我说你,你这未免也太狗了吧,她都被你伤成啥样了,再说你怎么敢的啊,你也不怕她和别人在一起了。” 席休云拆开文件袋,仔细浏览着里面的信息,说道:“我怕啊,但是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顿了顿,席休云看着文件上的字好一会儿,然后又抬眸看向江疏,说道:“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是个人渣。” 江疏摸了摸鼻子,她可没说啊,这是席休云自己说的。 “不过,我的确是个人渣。” 江疏:“” 您可别侮辱了人渣,您比人渣更渣,狗看了您做的事都不敢叫狗了。 席休云翻了一页:“你在心里骂我侮辱了人渣和狗是吧。” 江疏:我靠,这你都知道。 “哈哈哈,哪有哪有,我怎么敢呢。” 席休云继续看着文件,说道:“你不必骗我,我知道我做事太过卑劣,我会和她说清楚的。” 江疏瞪大了眼睛,“你真要和她说清楚?你不怕她真的不要你了?” 席休云顿住,垂下眼帘,说道:“我总不能把她选择的权力也剥夺了吧。” 江疏顿时激动地“靠”了一声,“哎呦喂,您可算做了件人事了。”下一秒对上席休云轻飘飘又冰冷的目光。 江疏:“” 她就不该多这个嘴一下子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江疏讪笑两声,尴尬地装作很忙地样子翻翻找找,说道:“那什么,我也该撤了哈,我去吃个饭,您忙,您忙,有事吩咐我就行。” 说完就拿着包跑了,心有余悸地想道:还好她没那个本事让席休云喜欢上,不然也忒惨了。 把一个人的翅膀全部折断,再圈养起来,啧啧啧,忒变态了。 江疏离开后,席休云收回了目光,垂了垂羽睫,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六十四章 正文完结 第六十四章 正文完结 在去见郁文虞之前, 一个令席休云意外的人找上了门,席休云看着门外的人怔愣了一瞬间,接着嘴角勾起一抹疏离的微笑, 侧身让人进来。 郁文溪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屋内的陈设, 确定只有席休云一个人住, 坐在茶室内的椅子上,郁文溪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席休云慢条斯理地泡了一盏茶, 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礼貌问道:“郁总, 好久不见。” 郁文溪饶有趣味地看着席休云面上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唇角上扬,问道:“席总, 你递过来的合作方案, 不知道小宝那边同意了没有。” 席休云将抿了一口的茶水放下,看向郁文溪,说道:“郁总什么时候知道的?” 郁文溪往后靠在椅子的靠背上, 说道:“三年前我就怀疑过你和华投的关系, 但是那时候你的确藏得很好, 这次你前脚才回国, 后脚华投就递了合作过来, 不得不让我怀疑啊。 而且据我所知,那位江总好像有女朋友了,却并不是你,那么除了华投幕后的那位大股东,还有谁能掌控华投呢?” 席休云抬眸对上郁文溪玩味的视线, 勾了勾唇说道:“郁总很聪明, 但是我想你抽空来找我这一趟, 恐怕不是单单为了问我这件事吧。” 当初递合作过去的时候席休云就没想过要瞒着了,郁文溪早知道也没有什么害处。 见席休云无所谓的样子,郁文溪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挡住眼底的情绪,喝了一口茶,问道:“我不理解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小宝,还有许知萧,她为什么会一头撞死在京郊,她一个疯子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席休云双手轻轻叠交在膝盖上,食指富有节奏地敲了几下手背,视线往下,在手上停留了几秒,漫不经心地说道: “当初郁总明明也很喜欢顾念,又为什么一定要把人送出国外?” 郁文溪瞳孔骤缩,一字一句地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席休云往眼前空了的茶杯中又加了茶水,缓声说道:“郁总,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相同的道理,你既然已经查到了一些消息,今天又何必多此一举。” 郁文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只是没想过,你居然真的干得出弑母这样的事。” 席休云眸中的光闪了一下,眼神晦暗不明。 当初许知萧疯了不假,但是由于神志不清,只是疯疯癫癫地不停说胡话,她教唆桑棋绑架郁文虞,在疯后也说了一些自己不该这样之类的话。 她神志不清,所说的话并不能成为供词,警方那边安排了医生为她治疗,许知萧被关在京郊的别墅里治疗。 但是原本只是疯疯癫癫的她,甚至都不承认顾隽死了的事实,又怎么能在几天后突然醒悟一般的一头撞死。 席休云没有亲自动手,或许因为曾经渴望过这个人的爱,又或许别的什么原因,所以她当时只是在语言上对许知萧进行了引导。 席休云垂下羽睫,思绪蓦地被拉回那一晚。 京郊的别墅平常都有医护人员和警卫看管,一般不准探视,但是席休云事许知萧的女儿,警卫又是她安排过的人。 黑暗的房间里,惊醒的许知萧抱着头缩到了墙角里,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席休云没有开灯,在偌大的别墅里闲逛,饶有兴趣地查看许知萧和顾隽曾经生活的痕迹,女人的忏悔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神神叨叨地让人毛骨悚然。 席休云特地穿了一声红色的裙子,明明将她姣好的身材展现无遗,但是在黑夜了,长发红裙的女人往往让人恐惧。 “嗒” “嗒” 高跟鞋踩在楼梯上,敲在地砖上的声音宛如玉石撞击般清脆,许知萧蹲在地上,眼睛瞪得极大,惊恐地往门口看去,耳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阿萧姐,你在哪?你不是说最爱我吗,怎么不下来陪我?” 门毫无预兆地被打开,许知萧尖叫的声音响彻房间,警卫警惕地看了一眼,想上去查看,但是又听见一声喊声“母亲,别怕,我在这里。” 想到席休云在上面,应该不会出事,警卫便没有上去。 然而此时,席休云手里轻轻甩着一根领带,慢慢地朝许知萧走去,嘴角上扬,口中还说道:“阿萧姐,你认不出我了吗?” 许知萧看见那鲜艳的红,脑子里只剩下那头顾隽躺在血泊里的模样,绝望地抱着头,害怕地往后缩。 将手中的领带扔到许知萧前面,“阿萧姐,你还记得这个领带吗?你以前总是用它把我绑住,你可知道我有多害怕?” 看见许知萧那副样子,席休云嘴角上扬越发明显,终于走到许知萧面前,席休云慢慢蹲下,换上一副关心的面孔,问道:“母亲,你怎么了,认不出我了吗?我是休云啊。” 许知萧看着眼前的红裙女人,神情恍惚,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但在下一秒席休云突然凑近,眼底通红,面容有些狰狞,冷声吼道:“阿萧姐,这下面好冷,你为什么不下来陪陪我?” 女人狰狞的面孔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许知萧又一次被吓到,张嘴想叫但是下一秒就被席休云手疾眼快地用地上的领带堵住了嘴。 许知萧惊恐地瞪着眼睛,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那双眼睛缓缓翻白,接着眼中流出了血!!! 许知萧将席休云狠狠推开,不要命一般往外跑,但是天黑加上她神志不清,踩空直接从楼上摔了下来,脑袋狠狠撞向墙角,顿时鲜血涌了出来,没一会儿人就没了呼吸。 席休云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带着一次性手套的手将许知萧口中的领带取下,放入密封袋中,又用湿纸巾细细擦拭了许知萧的口腔,防止里面留下微小的纤维。 做完这一切,席休云跪在了地上,看了许知萧一会儿,眼眶渐渐红,一滴泪毫无预兆地掉在地上,席休云撕心裂肺的哭声宛若杜鹃啼血。 警卫急忙冲了进来,只看见许知萧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旁边是快哭晕过去的席休云。 急忙送了医院,但是救护车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眼睛里传来酸涩的感觉,席休云缓缓眨了一下眼睛,思绪被拉回现在,抬眸望向对面的郁文溪,席休云轻声说道:“没有证据的事情,别扣在我头上。” 听见席休云的这番说辞,郁文溪眼底充满了复杂,看着席休云不知道说什么,的确没有证据指向席休云,但是当知道许知萧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席休云的时候,郁文溪就有一种预感,席休云必定做了什么。 郁文溪自嘲地笑了一下,就当是许知萧罪有应得吧,不然就算自己再问,也得不出什么,只能说道:“那阿虞呢,当初你为什么要离开,你知不知道这三年她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你现在回来是什么意思?还要再毁她一次吗?” “你当初把顾念送出去不是你愿意的,我离开也不是我愿意的,只是有些事情,想要破局,必然要有所失去。” 郁文溪眉头轻皱,这和她离开有什么关系,这女人又在说一些有的没的。 不等郁文溪开口,席休云就站起来身,说道:“郁总,有些事我会和阿虞说清楚,就不劳您操心了,现在我要去找她了,您请自便。” 这是赶人的意思了,郁文溪不至于听不出来,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只是猜测是一回事,但是当知道当初那件事真的和席休云有关的时候,不得不承认,郁文溪有些恐惧席休云。 一个有过前科的人,一个有可能弑母的人,真的可能对妹妹好吗?可是郁文虞根本不听她的,无论她如何提醒,她也只会说,她会为自己负责。 郁文溪从椅子上站起来,轻声说道:“算我求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伤害她了,我只剩她了。” 席休云离开的步伐顿了一下,转身看向郁文溪,对上女人恳求的目光,席休云默不作声地攥紧了身侧的手,说道:“我发誓,我不会再伤害她,倘若有一丝可能伤害她的可能,我必先杀了我自己。” 郁文溪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如果席休云死了,自己妹妹也不会活多久,那丫头,一身反骨,倔得很,认定了一个人,必是生要同裘,死要同穴。 女人离开的背影充满了落寞,席休云看着郁文溪的背影,好像在那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低下头,死死咬住唇。 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或许她根本不该去要求这一段感情,不该去算计郁文虞,更不该将她拉下深渊。 她是不是,也毁了郁文虞的一生 下班后,郁文虞提前到定好的餐厅里,开了一瓶红酒,等着席休云,没一会儿,席休云就来了。 女人的穿了一身休闲西装,身长玉立,清冷又苍凉。 席休云细细盯着郁文虞的脸,那张无数次在她梦中出现的面孔,那个她此生都渴望的人,就坐在那里。 身上每个毛孔都叫嚣着,去把她紧紧拥入怀里,狠狠吻她。 但是理智却告诉席休云,她不能再错下去了,否则她会想许知萧一样失去郁文虞。 席休云垂下眼帘,在郁文虞对面坐下。 郁文虞轻咳一声,端着架子说道:“我我点了一些你以前喜欢的,不过” “郁文虞,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郁文虞还没有说完的话被席休云打断,席休云抬眸看向郁文虞,那种眼神郁文虞这一生只见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席休云还在医院,让自己上床的那一次,而第二次,是现在。 不详的预感划过心尖,郁文虞吞咽了一下喉咙,问道:“席小姐,你,你在说什么?” 席休云叹了一口气,眼底是四年前的温柔,耐心问道:“阿虞,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或者想问的,我们今天好好谈一下好吗?” 这一下直接给郁文虞问懵了,前一天这人还冷冰冰死不承认自己和她的关系,为什么如今突然恢复以前的那副模样了,原本郁文虞还以为自己要和她再打一段时间的太极,没想到 看着席休云眼底做不得假的认真,郁文虞败下阵来,自嘲道:“我想要什么?我自始至终都只想要你,不然你以为我这三年在干嘛?” 席休云愣了一下,沉默许久,声音艰涩道:“阿虞,有些事情,我需要告诉你,或许知道以后,你便不会再想要我了。” 郁文虞看着席休云眼底明显的挣扎,咬了咬牙,说道:“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会不会接受你。” 席休云紧紧盯着郁文虞,确认对方没有开玩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我说。” “第一件事,许知萧和顾阿姨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但是”席休云顿了顿,最终狠下心,闭了闭眼睛,继续说道: “但是,我实在是一个卑劣的人,我没有阻止她,我想如果顾阿姨不能陪在你身边的话,那你就会更加依赖我,你的世界里就可以只有我,可我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席休云的声音越来越弱,她不敢看郁文虞失望的眼神,怕自己退缩,只能接着说:“对不起,是我亲手剥夺了你的幸福。” “第二件事,三年前,我的确有好几次神志不清,但是最后那一次我是清醒的,我我利用了你对我的爱,我害怕你会离开我,所以我故意把自己搞成那样,想用你对我的同情把你因为许知萧对我产生的抵触消去。” 郁文虞放在桌子下手紧紧攥住,呼吸乱了节奏,死死盯着对面的席休云,眼眶通红,听他细数这些年干的混账事。 “第三件事。”席休云咬了咬唇,几乎说不下去,她能感受到郁文虞看向自己的目光,失望,愤怒,恶心,厌恶,几乎每一种都让席休云感受到自己在被凌迟。 “继续说”郁文虞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席休云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忍着想逃离地想法继续说:“第三件事,我之所以离开,是想把你拖下泥塘,我想利用这三年你找不到我的执念加深你对我的爱,我想让你变得和我一样偏执,只有你和我一样,你才不会害怕我的爱,才能永远和我在一起。” 说完,席休云低下头,声音艰涩:“对不起,我配不上你的爱,阿虞,这样的我太肮脏了。” 郁文虞冷笑一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在那一瞬间她忽然明白当初母亲为何会那边决绝地自杀。 哈哈哈,她真的活得好可笑啊,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她竟然从来没有看懂过。 郁文突然发出几声笑声,失望地看向席休云,呢喃道:“席休云,你真是让我恶心啊。” 席休云对上郁文虞的目光,只觉得心疼如刀绞,她甚至无法恳求一句,因为这是都是事实,无从辩解。 两人之间长久的沉默,郁文虞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去接受这些事情,只觉得越整理越心死,她真的无法接受这一切,她也好想用一死了之来逃避。 终于,郁文虞开口:“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既然要瞒,你为什么不瞒我一辈子,难道你对我还不够残忍吗?席休云,我真的看不懂你,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恨我,你知不知道,这些话足以让我去死?” 听见“死”,席休云突然抬头,眼睛里全是祈求,说道: “这些事情瞒不了多久,你迟早会知道,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不要伤害自己,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一直都在剥夺你的权力,我只是想这一次可以让你选择,而不是再一次被迫的按我的计划去选择。” 郁文虞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划过很多想法,但是她必须承认。 这三年日日夜夜的折磨让郁文虞的精神早就不正常了。 席休云曾经吃的药她吃过,席休云的自残行为她做过,席休云产生的幻觉她也经历过。 在她那个完美的计划中,自己的确按照她所想一般,对席休云产生了一种近乎病态的偏执。 在这种病态偏执的控制下,郁文虞只会越来越离不开席休,可是一想到这些说席休云安排好的,郁文虞就觉得恶心得想吐。 可是恶心也好,厌恶也罢,她知道她真的做不到放手,或许三年前她可以,可是现在这不是她的自我意识可以决定的,这已经成为了一种精神方面的疾病。 盯着席休云,郁文虞突然轻声说道:“席休云,我们就这样吧,各自安好,别再折磨彼此了。” 席休云狠狠咬住唇瓣,眼眶通红,几乎要崩溃,可是她连求郁文虞的资格都没有。 许久,席休云吞咽了一下喉咙,压着嗓音说:“好,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听见席休云的话,郁文虞的鼻尖蓦地涌上酸涩,撇过头看向外面,不再看席休云。 她知道她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她记忆中那个温柔自持,爱护她呵护她的席休云早就不存在了。 从今以后,只会有少女飘扬的马尾,也不会再有女人温柔的那一声“阿虞”。 她从不后悔自己爱上席休云,从今以后,她依然会爱她记忆里的那个席休云,她不是孤身一身,她有爱她的老婆,是她年少的青梅,而不是眼前这个被欲望吞噬的人。 郁文虞起身往外面走去,经过席休云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放在席休云前面。 “再见。” 再见了,我的爱人,席休云。 如果我们不能再在一起,那就让我自私地拥有记忆里的你吧。 席休云颤抖着将那枚戒指紧紧攥进手里,靠在心口,感受郁文虞留下的温度。 阿虞,郁文虞。 席休云一遍一遍念着郁文虞的名字,企图可以用这样的方法在心底留下郁文虞的痕迹 同年冬天,漫天飞雪淹没了寺庙的门口,一个身穿驼色大衣的女人顺着台阶缓缓而上,寺庙依然充满着那股浓郁的妙香气味。 女人手上的十八籽被盘玩得油亮,跨过寺庙的门槛,女人看见了佛像前打坐的尼姑。 郁文虞点了三根香,在佛像前虔诚的跪拜,起身,看向旁边的尼姑,眼眶微红,吞咽了一下喉咙,轻声问道:“敢问圣姑,如何忘情?” 忘情缓缓睁眼,看向旁边的女人。 女人生了一副极好的容颜,明艳大方,感觉十分熟悉,但是又叫她想不起来,脑中传来钝痛,忘情默念“阿弥陀佛”。 脑中的疼痛减弱,忘情看着郁文虞,说道:“贫尼不知。” 说完闭上眼继续打坐。 郁文虞盯着忘情袖口露出的那节手腕,上面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郁文虞笑了笑,轻声说道:“打扰。” 说完起身,缓缓走向外面,迎着漫天大雪,下了山。 寺庙里的忘情睁开眼睛,看向身前巨大的佛像,一滴泪不知不觉地落下来,忘情疑惑地抹去,回头去看那个有些熟悉的女人。 可是身影早就消失在了雪景中。 耳边只有雪簌簌落下的声音,将一切淹没在这场雪中。 ——正文完。 还有你们想看什么番外或者想看哪对副cp?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