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没事。”菲奥娜下意识地退开一步,快速打量起眼前的陌生男人,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的男人,大概就只有里欧·亨特了,“你来得很快,亨特教授。”
“你是……?”亨特因陌生人出现在此地而感到诧异,他并不认识这位橘发的女士,目光在菲奥娜身上短暂停留,随即越过她,落在了快步迎上来的萨恩身上。
“菲奥娜·福斯特,叫我菲奥娜就好。那边那位是法拉吉·玛乌卡,我想他应该是你的学弟,我们隶属于奥法司的龙灾部。”菲奥娜言简意赅地完成了自我介绍,没有多余的寒暄,识趣地侧身让开通道。
“龙灾部...所以你是尤的部下。很荣幸认识你,菲奥娜。”听到龙灾部,亨特若有所思,他对着菲奥娜微微点头,二人算是交换了姓名,他大步走向萨恩,传音精灵已将传递了他需要知道的信息,他不需要崽费口舌重复询问,“他现在怎么样?”
不需要特指名字,萨恩知道亨特在问谁。
“伤势暂时稳定了,路德维希女士为他做了更细致的检查和处理。”萨恩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忧虑,他揉了揉眉心,双手抱在胸前,“尤学长之前提到,有人以黑龙的鳞片为核心制造魔法造物,但那片龙鳞已经被袭击者毁掉了。你有什么头绪吗?”
“龙鳞?”亨特将锐利的视线投向那层隔绝内外的魔法帘幕,他眯起眼睛,看向安静睡着的诺兰,以及他腹部扎眼的血色。
“可是黑龙已经在十年前被雷诺爵士斩杀了,它的尸骨深埋于山脉之下。”亨特不愿相信心里的想法,假如黑龙的鳞片真的重现于世,那只会有两种可能——第一是黑龙被复活,第二便是黑魔王的残党重新集结了,无论哪种,都意味着他们的和平世界将要迎来狂风暴雨。直觉告诉他,诺兰的遇袭没有那么简单。
“为什么是刺伤?而且凶手真的是西奥·兰彻斯特吗?我想,他还没有疯到会用刀子捅向一位巫师。”很显然,亨特对西奥的印象也没有那么好,“如果是巫师之间的冲突,无论是偷袭还是正面攻击,理应倾向于使用效率更高、威力更大、也更符合身份的法术。使用刀具实在不符合逻辑...”
“菲奥娜和法拉吉都亲眼看到,是西奥本人带着学长进入那条小巷的,理由是学长想要得知阿德雷爵士的位置,而西奥坚称阿德雷爵士的动向是奥法司机密。在学长遇袭后,西奥就失踪了。”萨恩补充道,回忆起诺兰当时虚弱的样子,线索如同缠绕在一起的乱麻,让人理不清头绪。
“一个不使用法术的巫师,大概率是想掩盖自己的身份。”亨特沉吟片刻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已经被看到脸,却还是努力掩盖身份的话......”
“那他可能不是西奥·兰彻斯特本人。”萨恩接话道,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个推测结果究竟是好是坏,他只知道事情远比他一开始想象的要复杂,“我更担心的是那个凶手,或许他现在还在学校里。”
“你通过传音精灵告知我之后,我就发布了戒严预警,现在维托·道森先生正带着其他的驻校教师们巡逻,如果见到西奥·兰彻斯特,会有人立即通知我们。”亨特沉思片刻,相较于袭击者的身份,他显然更在意诺兰的警告,“或许我该去确认学校周边的防护阵法,看看有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
萨恩点头表示认可,接下来就该思考如何安置身为客人的菲奥娜和法拉吉了——萨恩正想与亨特商量,目光扫过门口,却不见那两位来客的身影。萨恩叹了口气,他明白那位行动果断的女士已经带着法拉吉重新踏入了夜色之中,直奔那条小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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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将克拉里蒙德魔法学院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菲奥娜和法拉吉重新踏入那条昏暗的小巷,二人的鞋跟敲击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紧绷的心弦上,菲奥娜能感觉到身旁的同伴有些紧张。
路灯被先前的法术震得粉碎,没有了路灯的照明,巷内比之前更加阴森,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在稀薄的月光下反射出零星寒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杂的味道——尘土、水汽,以及那股无法被忽视的血腥味。
法拉吉轻声吟唱起法术,朝着他们上方施放了一个照明魔法。
他们看清了地上那摊已经干涸的血迹,此时呈现出令人不安的暗褐色,如同一个烙印在石板上的丑陋伤疤,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背叛。
“喂!懦夫!别躲在黑暗里,滚出来!”她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内撞击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与愤怒。
然而,袭击者并没有出现,回应她的只有穿巷而过的夜风,以及远处的微弱虫鸣。
怒火在菲奥娜的心底燃烧,她紧握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菲奥娜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猎鹰般的锐利目光扫过巷子的每一个角落,她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萨恩提及的那个碎裂的样品盒。它静静地躺在阴影里,狰狞的裂痕攀满了透明的盒子,附着在盒子上的保护法术已经消散。
法拉吉还看到了来自魔法造物的黄沙,因法术掀起的风浪散落在巷子深处,而那片不详的龙鳞早已消失无踪。
菲奥娜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诺兰找到龙鳞时的表情,那双好看的宝蓝色眼睛里翻涌着纯粹的欣喜,他的笑容如同孩子找到宝藏一般兴奋。但这一切都被夺去了,他们不仅丢失了最关键的证物,诺兰还受了重伤,她从没见过那么虚弱的部长。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菲奥娜多希望自己是诺兰那样的魔法优等生——诺兰总是能洞察细微的魔法痕迹,通过环境中残留的以太波动,抽丝剥茧,直到提取出施法者的构建魔法方式、可能使用的阵法布局、行进方向等关键线索。
魔法构建是一切法术的基础,如同建筑的蓝图,即便是效果完全相同的两个法术,因施法者与以太共鸣的特性、施术习惯等不同,其构建方式也会千差万别,就像冬日的雪花,远远望去都是一片纯白,但在显微镜下,每一片的晶体结构都独一无二。
理论上,每一个巫师施展法术都会在以太中留下独特的涟漪。但即便是那些终生潜心钻研魔法基础理论、对以太感知极为敏锐的巫师学者,也鲜有人能真正做到精准的痕迹回溯与重构分析。
凶手太过聪明,他知道魔法学校中有着不少天赋异禀的巫师教授,才没有使用魔法进行攻击,这样他就不会留下施法痕迹,其他人也难以凭此追踪到他。
菲奥娜不甘心地继续搜寻,却没能找到更多线索。她的眼眸黯淡了下来,她的目光最终落回了那些飘散的黄沙上,显然法拉吉跟她想到一块去了——这是构成元素生物的黄沙,它曾经保护着龙鳞,如果仔细探查其中的以太痕迹,或许可以检测到龙鳞留下的以太。
菲奥娜和法拉吉赶紧收集了那些散落的黄沙,这可以作为物证,但他们需要请来更权威的、可以鉴别以太残留的巫师,并且那位巫师最好还跟黑龙交过手。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窸窸窣窣”声传入菲奥娜敏锐的耳中,她几乎是本能地抽出法杖,杖端瞬间亮起蓄势待发的法术光辉,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谁在那里?出来!”菲奥娜低喝道,声音因警惕而变得冰冷,下意识地将法拉吉护在身后。
她没有等来任何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群抱着扫把和铲子的清道夫——那是一种通体漆黑的魔法小动物。它们长着形似乌鸦的小巧脑袋,黑曜石般的眼珠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但眼睛的形状却更近似于山羊,它们拥有四足,短小的前肢与覆盖着羽毛的翅膀连接在一起,身后长长的尾羽如同优雅的波浪,随着它们的动作轻轻浮动,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在光照之下映出夜空一般的深蓝色。
明明是魔法动物,它们却总喜欢使用人类的清洁工具——那是它们最喜欢的东西,如果哪天发现家里的清洁工具失踪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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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率是清道夫们的杰作。
可惜它们的体型实在太小,身高只到成年人类的小腿肚。因此,它们被巫师聘用时,只能使用专为它们设计的迷你清洁套装,清道夫们用小小的爪子抱着迷你扫把的样子实在太过滑稽可爱,没人不喜欢它们。
而这几个蹦蹦跳跳的小家伙在看到菲奥娜的法杖后,吓得惊声尖叫并四处逃窜,菲奥娜也意识到自己搞错了,这些是学校里的清道夫,它们估计是感知到了脏污的存在,才赶来清扫这里的。
菲奥娜只得抱歉地收回法杖,并对自己施加了动物交谈法术,请求清道夫们回来,那些黑漆漆的小家伙们才战战兢兢地回到这里,小心翼翼地接近属于它们的扫把和铲子,生怕这个凶巴巴的人类会将清洁工具拿走。
“抱歉,小家伙们,我无意吓唬你们。”菲奥娜尴尬地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并无敌意,并简要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的朋友在这里遇到了袭击,我想请你们暂时不要清理这里,因为我们还想从这找到凶手的痕迹。”
清道夫们相互交流了一会儿,同意了菲奥娜的请求,于是它们又抱着工具,叽叽喳喳地蹦跶着离开了。
“菲奥娜?学长醒了,我们回去吧。”就在清道夫们离开后,萨恩的身影出现在了巷子的入口。
听闻诺兰醒了之后,菲奥娜紧急施加了一个法术,一道如同水波般微微荡漾的魔法结界以她为中心展开,迅速笼罩了整个袭击现场,她不希望放过任何能找到凶手的线索,又在旁边施加了几个能够将人困住的魔法陷阱。但眼下更重要的是赶紧回到医疗室,她想听听诺兰会说什么。
微弱的空间扭曲感过后,三人一同传送回了医疗室,菲奥娜和法拉吉发现医疗室多了一个人——一个拥有着一头漂亮金色长发的女人正安静地坐在病床边,她身着一袭剪裁优雅的纯白丝绸长裙,款式简约,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庄重与华贵。她面容不再年轻,眼角刻上了细密的岁月纹路,那双深邃的碧色眼眸如同历经风雨的古潭,蕴含着年累月沉淀下的从容与优雅。
看到她的第一眼,菲奥娜就感觉传说中的天使重新降临在人间了,这位女士一定不是普通角色。法拉吉介绍说,这位便是克拉里蒙德魔法学院的校长——奥蕾娅女士。
奥蕾娅,那位奥蕾娅,一位与古老传说中的罪天使同名、却得到众人爱戴的传奇巫师,她在巫师界的地位与“奥法司的利刃”阿德雷·德·奥灼恩齐平,据说两人的关系还相当不错。
菲奥娜在奥法司工作了好几年,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听说这位奥蕾娅女士不仅在法术钻研上颇有造诣,在教学上也治理有方,奥蕾娅当上校长后,克拉里蒙德魔法学院涌现出了很多优秀的人才,包括菲奥娜最崇拜的那位年轻的“御龙骑士”雷诺·德·奥灼恩,以及龙灾部的现任部长,也就是现在正坐在病床上的诺兰。
奥蕾娅注意到了菲奥娜的到来,在菲奥娜目光投向她的一瞬间,她优雅地转过头,对上了菲奥娜的视线。碧色的双眸里没有审视或质疑,她只是对菲奥娜露出了一个温柔而包容的微笑。
菲奥娜明白,这位校长一定认出了自己并非克拉里蒙德的学生,可她依旧欢迎菲奥娜的到来。
不知道是不是奥蕾娅施以援手,诺兰看起来没有刚才那么糟糕了,他靠在床边,气色看起来确实比他们离开时好了一些。路德维希女士已经为他妥善包扎了伤口,洁白的纱布整齐地缠绕着,只是伤口的位置依旧隐隐渗出一片淡红色的血渍,相比之前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现在的情况已经能让几人悬着的心重新落下了。
诺兰似乎也因奥蕾娅的到来而感到意外,他看了看围在病床周围的几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抱歉,奥蕾娅女士,我没预料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别说这种话,小诺兰。”奥蕾娅依旧是那副平静又和善的笑容,“我听亨泽尔老师说,你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