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战报!冰块昨晚睡在客厅沙发上!重复!冰块睡在客厅沙发上!】
【……这瓜不新鲜了,我们昨晚上就啃过了。】
【所以到底什么情况!昨晚“算了大师”一个人独守空房?】
【不知道啊,算了大师醒了吗?@算了大师-苏安】
别墅的某个房间里,苏安顶着一头鸟窝一样的乱毛从床上坐起来。
他摸出枕头底下一直在疯狂震动的手机,眯着眼睛看了看。
吃瓜群众们一大早就精神抖擞,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群里又弹出好几条新消息。
苏安被一群@的人弄得手机狂震。
【稍安勿躁,待本大师一探究竟。】
打完这一句话,他探出头,趴在床边缘往下铺看了一眼。
睡前空荡荡的下铺此刻蜷缩着一个人。
陈竹有一半的脸都陷在柔软的枕头里,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陈竹的小半张侧脸和紧锁着的眉头。
看着像是做噩梦了。
苏安把脑袋缩回来,在手机上快速打字。
【本大师掐指一算,竹子正在本大师房间安睡。】
【Woooo!】
【丁希の呼噜,恐怖如斯!看来冰块跟丁希睡了一周的记录还要继续保持。】
【那这下冰块是被彻底驱逐了?】
【可怜的冰块。】
【@算了大师-苏安,所以他俩到底怎么吵起来的?】
【@算了大师-苏安,大师,饿饿,饭饭。】
【?你们也太没用了,吃瓜全靠我C,你们自己倒是努点力啊!】
.
“陈竹,你跟庄寒津关系最好,你去劝劝,让他给summer道个歉。”
训练室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属于中单和打野的位置已经空了,旁边的其他人也都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是他们只是游戏理解不一样,庄寒津他也没做错什么。”
“理解不同?summer现在是队伍的核心,我们的打法体系本来就是围绕着他建立起来的。庄寒津的那一套打法在这里就行不通!”
“好了,你也别这么凶。”有人从旁边走过来,拍了拍陈竹的肩膀。
“我们现在是一个队伍,选手之间相互磨合是很正常的。但明天还有赛程,中野也不能就这么僵着。”
“是啊,明天这一把可是我们进季后赛的关键之战,不能输啊。”
“summer就这么个死硬的脾气,陈竹你去劝劝吧。让庄寒津给summer服个软,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
画面一转,他已经身处宿舍之中。
有一个影子背对着他坐在床边上,声音比平时更添了几分冷意。
“你也觉得是我错了。”
“我当然觉得你没错。你们俩游戏理解不同,凭什么让你去道歉。”
“……但明天不是还有比赛嘛,你就去装个样子,糊弄他两句。至少先把明天的比赛打赢,总不能连季后赛都进不了……”
“我知道了。”
“你同意了?!”
“走吧。”
嗓子里像是糊了一团水泥 ,脚下也沉重无比。
陈竹看着曾经的那个自己蹦跳着跑去开门。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只能目送着那个身影消失在门口。
“呼。”
陈竹猛地睁开眼睛,胸口快速起伏。
他缓了好一会,才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理智逐渐回笼,陈竹看着面前一个人睡着显得有点宽敞的床,默默叹了一口气。
昨晚他几乎是从客厅里落荒而逃的。
他不知道他说的那句话庄寒津到底听到了没有,更没有勇气去问。
就算问了又如何,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人解释。
难道说我是重生回来的?说我们上辈子其实是死对头?
别太荒谬了。
可即使他从客厅里逃跑了,关于庄寒津的回忆还是像鬼一样缠上了他。
他又梦到上辈子的事了。
彼时,除了他跟庄寒津之外,队里其他的队员则都是成名已久的老选手。
庄寒津的游戏风格实在太过突出,跟队里的其他人磨合起来非常费劲。
训练赛爆发争吵是常有的事,而他作为庄寒津的好友,劝庄寒津的任务每次都会落在他的身上。
那时候的他呢?
因为队伍前半段疯狂连败,加上首发辅助sold的伤病日趋严重,他才好不容易得到了上场的机会。
他替了明星选手的位置,自然也会被无数的眼睛盯着。
只要稍有一点失误,各种社交平台就飘满了审判他的帖子。
他急着证明自己,急着保住自己的首发位置,急着进季后赛……
于是他一次次劝庄寒津道歉,而庄寒津,每一次都答应了。
“早上好~昨晚~睡~得~怎~么~样?”
一个圆滚滚的脑袋从上铺的边缘伸了出来。
那表情十分之八卦,语气十分之荡漾,一下就打断了陈竹所有的思绪。
陈竹实在没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干脆利落地翻身下床。
“昨天听你出去了,我还以为你是要去劝冰块回房间睡觉呢。所以你这是没劝,还是没劝回来?”
“我说你一天天的脑子里就装这些事儿吗?”陈竹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孔子都说吾日三省吾身,请问你今天的排位打了吗?新版本出装研究了吗?新英雄练了吗?”
“我靠。”苏安瞪大眼睛,战术后仰:“竹子你活了。”
“我不活了难道死了?”
“昨天一天看你魂不守舍那样,我还以为你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我看你才像脏东西。”
苏安也不生气,他从床上爬下来,贱兮兮地往陈竹边上凑:“哎,你透漏一下呗,现在什么进度了?是分手还是和好?”
“……”陈竹冷笑一声:“是绝交。”
“这么严重!!!”苏安瞪大眼睛。
“就是这么严重。”陈竹从衣柜里捞出一件外套穿上,扭头威胁:“你再敢开口问一句,我立马就跟你绝交。”
苏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唰一下捂住嘴。
世界终于安静了。
.
已经快接近中午,空气里弥漫着着饭菜的香味。
陈竹才一走进客厅,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
不对吧,平时这个时候,会有这么多人聚在餐厅等饭吃吗?
餐桌边居然还有人在看书。
陈竹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背影。
庄寒津。
也是,这地方除了他会看书,也没别人了……
陈竹这么走近了才发现,那些围在餐厅的人似乎并不是来等饭的。
他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不知道压低声音交流着什么,眼神还时不时地往中间看。
而庄寒津就那么一个人坐在正中间,手里拿着本书厚厚的书在翻。
即使被这么多人的视线盯着,他似乎也没有感觉到不自在。
他就这么端正地坐着,还时不时地拿笔在书上做着记号。
“沟通的……艺术。”苏安见陈竹站住脚不动了,于是自己率先凑过去看了一眼。
他无比惊悚地看了看那本书,又看了看庄寒津那张脸:“你是庄寒津吗?tai!妖精!快从冰块身上下来!”
“……”庄寒津被他打断,他抬头看了苏安一眼,视线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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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地落在了他身后的陈竹身上:“阿竹,昨天……”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陈竹已经面无表情地别过了视线,转头就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没说完的半句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庄寒津垂下眼眸,默默把面前的书合上了。
“我靠,好精彩。”
不知道是哪个在场的神人低声嘟囔了一句。
陈竹前脚一走,后脚旁边那些看起来都在各自聊天的人就全都朝庄寒津聚集了过来。
苏安目送着自家好兄弟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他拍了拍庄寒津的肩膀:“兄弟,你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
“……”庄寒津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起身把书和笔全都收起来放好,又把沙发上叠好的被子抱起来,往房间走去。
众人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呼啦一下全都围在了苏安的身边。
“他们昨天晚上不还双排吗?怎么一起来连话都不愿意说了。”
“冰块还在这里看《沟通的艺术》,有点诡异啊。”
“哪是有点诡异,是很诡异!”
“大师大师!你有什么知道的新消息没有?快给我们分享一下。”
“哎,你们能不能别挤我!”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苏安正在里面挣扎,就听到后面有人喊他。
“苏安。”
“?”众人一齐回头,就看到庄寒津一个人站在人群之外。
刹那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他们噌得一下让开位置,甚至还有人一把把苏安推了出去。
“咳。”苏安莫名有点紧张,他跟着庄寒津走到一边:“怎么了冰神,你找我有事吗?”
“你跟阿竹……”庄寒津斟酌着措辞:“认识很久吧。”
“啊。”苏安点点头:“好多年了,我俩发小,从小就住一个院里。”
“嗯。”庄寒津点点头。
他半天没说话,苏安的表情逐渐疑惑。
苏安:“?”
“阿竹……”庄寒津压低声音:“有恨过什么人吗?”
“恨过什么人?”苏安表情空白了一瞬,露出思考的表情:“没有吧,他这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谁跟他吵架,他睡一觉第二天就全忘了,我没感觉他恨过什么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庄寒津。
庄寒津脸上带着一丝极为浅淡的疑惑和苦恼,虽然不太明显,但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表情了。
苏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脑海里冒出一个无比荒谬的念头。
“不会吧!陈竹说他恨你?”
“没。”庄寒津抿唇。
“那你突然问这个干嘛?”苏安更觉得不对了:“还有……你刚刚还在那儿看《沟通的艺术》。这不对吧!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庄寒津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用极轻的声音开口:“他昨天说……他不恨我了。”
“什么??!!”苏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秒钟跳了起来。
庄寒津的轻声显然没起到任何作用。
下一秒,著名大喇叭苏安就已经嚷嚷了起来。
“陈竹说他不恨你了?真的?不是你听错了?他真说了恨这个字?”
一石惊起千层浪。
陈竹哪怕在厨房里,都把这话听了个清楚明白。
他额角青筋一跳,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门外,之前还能故作淡定的吃瓜群众全都炸开了锅,一群人叽叽喳喳,热闹无比。
而在他旁边,烧好了最后一道菜正在洗锅的梅芳也诧异地扭过头。
“刚刚外面在说什么?他们说你恨谁?是小庄吗?你们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陈竹:“……”
靠,他现在去暗杀了苏安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