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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作者:煤球是只兔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游船在夜半时分靠了岸,再一路跟着回宫,基本多半夜就过去了。


    沈明心回寝房强撑着想开始复盘,总结刷分经验,结果刚想到“最好还是把自己当晚做过的事都列出一二三来”,还没等付诸实践,就困得实在受不了,进行了一个倒头就睡。


    囫囵觉睡了三四个时辰,结果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按理来讲她昨夜跟着游船走了一夜,今天应该能休息一日,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在这个时候来打扰她睡觉!


    她被困倦冲击得头皮炸裂,但开门时还是维持了和善的微笑。


    社交假面戴得炉火纯青。


    敲门的是个大夫,看起来岁数很大了,胡子花白垂到胸口,肩膀上斜挎着一个木箱,身上的穿着是医官服饰,但其实完全不需要靠衣装,纯看气质就能看出来是个大夫。


    “您——”


    “沈明心沈尚仪?”


    “我是。”


    大夫向她点了点头,接着从她和门之间的夹缝里走了过去,把肩膀上斜挎的木箱放到桌子上,继而拿出一方小脉枕,也放到桌子上。


    他使了个眼神,让沈明心过去坐。


    沈明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是没睡醒?怎么大早上起来就有大夫来强行看病?


    沈明心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过去,并且乖巧地递上了右手。


    “昨夜受寒。”大夫搭了搭脉道。


    沈明心点头,一夜掉了两次水,她现在还感觉头昏脑涨的。


    “怎么浸了水还一直穿着湿衣以致寒气侵体!”


    这不是要一直披着陈子兆的衣服好告诉刘长赢别动手了吗?回小船还耽搁了一点时间去借衣服。


    “少吃点瓜子,尤其受寒以后!大寒大热相冲撞,不难受就出奇了。”


    大夫一边搭脉一边捻胡子,“怎么还有长期惊惧的脉象?”


    神医,你到底是把脉的还是算卦的?


    沈明心都想问问他治不治痛经。


    一看老爷子皱着眉又要开口,沈明心赶紧先一步截住了话头,“您老是太医局的内宿医官?”


    大夫长长地嗯了一声,那其中含义分明:怎么,不明显吗?


    明显,当然明显,但沈明心总要找个头来继续往后问,“您老这是怎么突然大发慈悲想起来给我这个小内官诊脉了?”


    沈明心试探着问。


    太医局的内宿医官一般都是专门照看宫中贵人的,而且为了保证治疗过程的连续性,一般内宿医官看顾的贵人也是固定的,像这位这种犹如算卦一样的医术,看得绝对不是一般人。


    大夫一掐胡子,示意她把另一只手放到药枕上,“年轻人,少耍点机心手段对身体好一些,想问什么大可以直接问。”


    沈明心羞赧一笑,其实心里想的是:对身体好一些就对小命不好一些,两害相权取其轻。


    “您看您给我看了这么半天,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太医局张谨,一般人都叫一声张老,你若愿意,直呼名讳也不是不可以。”


    老头还是个性情中人。


    “谁让您来给我诊脉的?”


    张谨沉吟了片刻,好像是在思考等下开什么药,“燕王。”


    合理,给他看病的那必须是神医。


    “他只说让您来给我看病?”不过这2点好感度是不是对陈子兆的影响也太大了?他居然也能关心她的身体了?


    “原话是让老夫过来瞧一眼,别死了就行,”张大夫这人还是可以的,问什么答什么,“笑话,老夫什么水准?像你这些小问题,老夫诊过了脉,七副药下去那还不是药到病除?”


    行吧,这么说才比较符合陈子兆的风格。


    张谨提笔开始写药单子。


    沈明心想起昨夜陈子兆是和她一起落的水,思来想去,觉得人家怎么也是找了个大夫来给她诊脉,于情于理不关心过问一句还是不大合适,于是就问了一句:“燕王殿下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张谨头都没抬,“为何有此一问?”


    “他昨夜不是也落水了吗?您该不会——没给他看就直接来我这了吧?”那她这面子可不是一般的大了。


    张谨皱着眉把单子写完,他脸上原本就是皱纹堆垒,眉心再一锁,看起来烦心事就更多了。等到落了笔,他吹了吹那张纸,“让老夫来你这里虽然是燕王的意思,但却是他手下人来传话。”


    不出意外应该是山骨。


    “所以您也没去看过?”沈明心摸了摸下巴,“那您看您是不是也该去看看燕王殿下的情况?”


    她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陈子兆找了大夫来给她看病,而他一样落水,身体也不是太好的样子,熬一宿都能诱发旧疾,因此她理所应当地觉得,还是得让神医去看一眼。


    张谨吹干了墨把药方子在她面前一拍,“怎么你也支使起老夫来了?”


    沈明心踌躇了下,“毕竟是燕王殿下,公务繁重,为民操劳,万一让湖水冻坏了,拖着病体劳累,终归不好。”


    张谨点了点头,“行,老夫就再走一遭。”


    他一边收拾东西还不忘了一边阴阳怪气,“这一个两个的,都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却又支使老夫去给对方看病。奇怪也哉。”


    张谨到庆宁宫时,陈子兆正在读信。


    信是郑大人的来信,提到不日就要返程回去,楼桑恶霸一事已听人提起,那对苦主兄妹知道他人在京中也想探望,还是被他婉拒,他预备回去之后就即刻捉拿恶霸,希望不会再生波折。


    郑大人为人方正,处事也认真,陈子兆知道这桩事在他手中应当会有比较完满的结果。


    至于河汉府志,山骨办事得力,但也没有那么快就可找来,也是要徐徐图之,急不得。


    陈子兆手里攥着信纸,正在细看郑大人提及的地方事宜,忽然就见到面前怯生生地进来一个小宫女。


    他宫里的人换得勤,毕竟他偶尔杀几个,再被他杀名吓住跑几个,眼前就总是有些新面孔。


    这宫女他有些印象,是因为她虽然每次靠近时都恐惧得很,但倒是一直没想过调去别的地方。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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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


    “内宿医官张谨张大人来请脉。”


    陈子兆难得地皱了眉,“何人请他来请脉的?”


    “没有人!”宫女赶忙否认,生怕燕王殿下觉得她自作主张,“张大人自己来的。”


    不可能。张老眼里给他看病属于白来一趟,他也知道,陈子兆是任何医嘱都不会遵守的那款病人,来给他看病属于是给自己添堵。


    但陈子兆也不想深究,挥手让小宫女先把人拒之门外,结果他手刚一抬,就见张谨已经挎着木箱走了进来。


    他揉了揉额角,收起手上那封信,认命地把手递出,张谨把脉诊垫好,先问的却是“殿下为何为难九枝?”


    陈子兆这才想起那宫女的名字,他挥手让人退下,这才问张谨:“张老又是怎么想起要我这里?”


    “殿下若不让老夫去为沈尚仪诊脉,老夫也不知道殿下昨夜落了水。”


    “她请你来的?”


    张谨点头,把刚刚的情况再原原本本一讲,陈子兆听完笑了笑,“她请您来,不过是场面话,孤让您去为她看病,她觉得不让您也来给孤看一看就是不明事理,不知进退。”


    “她同您讲孤为民操劳,公务繁忙就更是离谱。”油滑、世故,难见半分真心。


    张谨诊着脉,忖度了半晌脉象,才反应过来陈子兆说了什么,“殿下最近忧思更甚就是因为她?可是沈明心她如何作想又对殿下有什么影响?”


    大夫很难理解他到底怎么想的,“不管是什么目的,她总归是关心殿下的身体。”


    大夫的想法很简单,关心身体的能是什么坏人?


    陈子兆把另一只手换到了张谨手中。


    他不必向张谨解释他烦闷什么。


    只需他自己明白。


    不出自真心实意的关心不如没有。


    他尚还记得第一次见沈明心时。春日的桂树下,她在满枝青翠的遮蔽下,偷偷在袖中藏了一枚青枣,他不知道那枚不合规制,但却鲜甜可口的枣怎么被她藏在了袖子里。


    而她见他一直盯着那枚枣子看,就直接把枣子让给了他。


    一咬就有满口香。


    她得意也鲜活。


    而他第二次见,她已经知道了他就是燕王陈子兆,于是她恭谨、沉静,字字句句皆是奉承,和其他畏他权势者没有半分不同。


    他已见过足够鲜活的她,也便知晓,那些恭谨、敬意,全是假面罢了。


    她曲意逢迎,他懒怠一观。


    张谨清了清嗓子,“殿下,您这忧思怎么还有愈行渐盛的态势?”


    陈子兆脸上还是和煦的笑,“张老再看看?许是孤方才有些走神。”


    送走了张谨开始睡回笼觉的沈明心就这么在梦里收到了新的系统提示。


    【男主对您的好感度-1,请及时处理】


    沈明心猛然惊醒,把陈子兆的好感度列表又点出来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


    退出,刷新,重进。


    确实只剩下了1点。


    不是,哥们儿,什么情况?没惹你啊!


    睡觉都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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