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说这副画是他已去世的祖父画的,画的是李远年少时常来家里恶作剧的一个水银妖。
这个水银妖并无恶心,在李家村神出鬼没几年,也只是吓吓人,偷些吃食尝鲜。
只十五年前,仙人与妖怪对战,她为了救同类与仙人对战良久,受尽折磨。
李远的祖父知道水银婆婆不是坏妖,便求其中一个看起来好说话的小仙长放过水银婆婆,小仙长答应了。
听说是两败俱伤,水银婆婆逃脱了,小仙长还因此丢了法器。
祖父担忧她,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是供奉香火可助对方增长修为、得道成仙,便画了此像。
“原是想也为小仙长画一副的,小仙长却说修仙得道,自有命数,就是不要。”
孟择世对口腹之欲不重,只将碗中的饭不浪费的吃完,便放下碗筷:“既是老人家自发供奉,为何村中每家每户门前皆有此画?”
“有一次魔教来袭,抢到我家,却在看到水银婆婆画像后退走。大家都觉得是水银婆婆保佑,便纷纷效仿。”
圆圆娘“呸”了一声:“要我说他们就是活该!当年他们出卖水银婆婆的时候可都是上赶着的,这回用上人家才想起来画像供奉了?水银婆婆能保佑他们才怪!”
李远怒斥道:“胡说什么!”
圆圆娘撇了撇嘴,气冲冲地站起来,也不管李远吃没吃完,抓过他的碗便送去厨房洗刷了。
而李远故事里的水银婆婆在深夜去而复返,将草丛中无人发现的扇子法器悄悄顺走。
那柄扇子如今被珍视地摆在魔教圣女寝卧中。
黑金的扇托古朴低调,却又因占据多宝阁的中心位置而牢牢抓住人的视线。
展开的扇面并无山水也无诗,只有洋洋洒洒的四个大字,倒像是扇子主人一挥而就。
多宝阁前摆着贵妃榻,塌上趴着一位女子。
女子一头银发铺至脚裸,在光线的折射下好似银色的水流流动。
她莹润的手指摩挲着多宝阁上的扇柄,目光却好似穿过时间,遥望着十五年前的人。
屋外的吵嚷声由远及近,女子的眼眸一动,长发瞬间由阴转黑,缩回到膝间的长度。
她坐起身,将长发捞到身前,拿起乌木的梳子编起辫子来。
先前被孟择世打跑的头目是这假魔教的风护法:“那两个人看着穷,但打斗时我可瞧见那男的腰间落出一块竹节模样的玉佩!那品相,我也只在天都瞧见过类似的,应该是祖传的。这要是拿过来换了金银,咱兄弟可好几年不愁吃喝!”
同来的花护法被他说的心动,可又有所顾忌:“可你也说,那男的武功极高不似凡人,咱整个山上的阿猫阿狗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风护法对着前方最豪气雅致的房间挤了挤眉眼:“咱不是还有魔女大人嘛!”
两个护法推门进去时,魔女正用梳子一下一下地捋辫尾。
她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那二人是何样貌,什么年龄?”
两个护法怔愣一瞬,冷汗顿时凉透整个后心。
近来处处顺遂,鲜少见魔女大人出山,倒是忘了她可不是那些耳聋目眩的獐头鼠目。
她耳聪得很。
二人立刻畏缩地匍匐在地。花护法后怕的反思自己往日可有对魔女大人口不择言,风护法则回想阮岁初二人的样貌。
“看着不大。女的十五六岁,男的十九二十。至于样貌……比后厨的葛娘子好看多了!”
后厨的葛娘子脸上有一道斜下来的刀疤,据说险些把脑袋砍成两半。
山上的人文化水平都不高,习文断字的就更少了。冷不丁让他们描述一个人的长相,只能下意识的拿身边的人去比较。
“十九二十……”魔女手上动作渐缓。
这般年纪,应当是那人的弟子辈吧。
风护法见她这副沉思模样,以为是对他少年子弟起了兴趣,连忙阿谀道:“那男的脸可白净,身材又瘦又高,抓来山来摆着看也心情愉……”
魔女全无这个心思:“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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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摸清底细再说。”
殊不知自己已经先被目标盯上的阮岁初二人,刚住进李家的偏房。
偏房里即便无人居住也打扫得很干净,床板衣柜收纳整齐,窗边还放着一蓝针线,里面放着做到一半的鞋。
圆圆娘生气归生气,但对他们依旧是好脸色。
不但给他们送来了干净的被褥,还对只有一间空房表示歉意。
“无碍的。我们行走江湖风餐露宿,能有一间已经很感激了。”
阮岁初看着孟择世张口就来,好似很熟稔的模样,不由得猜想他在野外没有地方睡时的模样。
是不是就像小说或者电视剧里的那样,随便找个树杈子和衣而卧?会不会半夜梦醒时因忘记自己在何处,一个翻身猝不及防的掉下去?
“咚、咚。”
“两位少侠住得可还习惯?”是小李晴的爹。
四月还未入夏,天依旧黑得早。吃过晚饭,又收拾了屋子,这会儿已经是月挂枝头的时刻。
这么晚还来打扰,而且不去主屋,反而直接来敲偏房的门,有些蹊跷。
阮岁初将想要去开门的圆圆娘扯住,自己则站至门前。
她的手刚搭上门板,外面的人好似眼睛伸到了屋里,一个泛着银光的剑尖便顺着门缝直冲面门而来。
阮岁初思绪未起,身体率先做出反应。
锋利的剑尖在阮岁初的眼中化为小小的黄豆,右脚自动向后一步,整个人旋转躲开,顺手拉开阻挡在双方之间的房门。
飞扬的发丝拂过剑锋,几根墨黑自空中飘落,落在以剑相击,将入门剑身抵出偏房的孟择世手上。
阮岁初紧随其后。
院内乌泱泱地站了七八人,小李晴的爹被人持刀架在脖子上,蜷缩在门旁。
阮岁初一剑挑了那刀,运起灵力到脚上,一脚便将那人踢出院外。
可不是她欺负人,持刀那人膀大腰圆,直接能撑破两个阮岁初,她若不作弊,受伤的就是她了。
二人以寡敌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